第二十一卷 winter fall 上序幕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

图源：unasf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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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图：肾亏

所谓的结束——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

不，如果要决定的话，是可以这样决定。然而这么做时，「这样就行了吗？」的疑问恐怕会永无止境地洒落吧。

既然无法奢求趋近完美的状态，就只能尽全力做好所有准备，而且这种做法并没有尽头可言。

「唔……」

抬头仰望刚刚走出来的建筑物后，卡利安发出难以辨别是否为叹气声的声音。

与海亚·莱亚分别后，卡利安继续四处旅行传达世界正面临威胁的讯息。

在这样的旅程中，今日的他也来到了一座都市。

花费了整整五天好不容易才与都市首脑见面，然而对方的反应却不尽理想。

「居然把我们当白痴看待！」

无法用「不尽理想」一词一笔带过的人，就在自己身旁。卡利安露出苦笑。

那个人是修达妮亚。

「那个人根本不想好好听少爷说话，还在那边说『不可能有这种事』之类的废话。就算没危机意识也要有个限度吧！」

「可是，对方觉得这件事夸大不实的感想并没有错。」

「这才不是夸大不实的事。」

「我知道，我想说的是别人很难理解这件事。」

看见修达妮亚因无法忍耐而放射愤慨情绪的模样，卡利安冷静了下来。

对他而言，实在很难用一句「没办法」就切换自己的心情。

「谢谢你，为了我气成这样。」

就是因为她替自己生气，卡利安才能冷静地思考下一步。

「没……没这种事。我的工作就是保护少爷，让少爷能够达成使命。」

「达成使命吗……」

「……少爷？」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的使命要到哪里才算结束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呢？」

「当然，最终目标是实现我所希望的和平，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能做到的事却相当有限。简单地说，就像在最终决战中需要以武力对决时，我根本帮不上忙呐。」

「我不会让少爷战斗的。」

「谢谢你。」

「……少爷想战斗吗？」

「如果我能战斗的话。」

卡利安如此说道，脸上再次流露苦笑。

「不过就现实面而论，在以武艺家为主体的战场上，没有我能做到的事情呢。」

「没这回事……」

「我并不是在自我贬抑喔。而且，我也明白除了战斗之外自己还能做到很多事，我也对这件事感到自豪。」

「既然如此……」

「不过，能够让这场战役落幕的人并不是我。」

走遍每一个都市告知大家世界正面临危机，尽可能减少对危险毫无防备的都市——这就是卡利安的目的。

而且，如果能因此产生想要挺身对抗危机的新势力……卡利安是这样打算的，但他也觉得这种想法是一种奢求。

一边用修达妮亚与海亚测试其他武艺家的身手，一边旅行的过程中，卡利安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世界有实力高强的武艺家存在，但为数绝对不多。

如果是天剑继承者等级的话，要说连一个人都没有也不为过。

为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古连丹花了多少时间才聚集了那么多实力高强的武艺家；或是花了多少时间制造了让高强武艺家聚集的基本条件呢？一想到这里，卡利安就感到一阵茫然。

然而，卡利安却无法袖手旁观这场会将整个世界卷入危机的战役。

古连丹败北之际，人类会连团结的时间都没有就遭到驱逐吗？

看到古连丹被那只怪物覆盖时，卡利安有了这样的感想。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继续这趟旅程。

「那个……少爷？」

「嗯？有什么事吗？」

脑海里偶然地浮现了当日的光景，修达妮亚的声音让卡利安回过神。

她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少爷，那个……」

「怎么了？有事想问就直说吧，我不会介意。」

「说得也是。那么……少爷想自己解决一切吗？」

「如果做得到的话，我是想这样做呢。」

「少爷想这样做？」

立刻做出回答的卡利安让修达妮亚瞪大眼睛。

「不过，我不可能做到这种事。就武力来说是如此，还有移动能力也一样。我认为自己做得到，所以才进行这场交涉，结果却是这副惨状。我看到了自己的极限呐。」

能做到的事有其限度，而且在这个范围内能做到的事也只有这种程度。

「……少爷该不会是灰心了吧？」

「对呀，毕竟最近连续三次都没得到不错的反应。」

修达妮亚替他承受了愤怒。

然而，接二连三的失败摆在眼前，卡利安果然还是感到有些灰心。

「还有下一次。」

「也是，谢谢你这样说。」

自己的心已经软弱到能率直地接受安慰话语了吗？卡利安虽然感到心安，却还是在内心某处唤起自己的危机意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等一下。」

「少爷？」

「灰心成这样，再怎么说也不好呐。」

卡利安有如自言自语似地如此低喃，这让修达妮亚开始慌张了。

「那个，少爷……如果累的话，还是稍微休息一下……」

「啊，不，抱歉。我并不是因为希望你为我操心才说出这种话。」

「用不着这样顾虑我！总之还是休息吧！少爷应该休息才对。」

修达妮亚产生了奇怪的误解。

「要休息的话我会在巴士上休息。话说回来，我们在这里也已经没事做了，所以……」

前往下一个都市吧——卡利安准备这样说。

或许，自己心里浮现了某种像是预感的东西吧。结束这个字眼在脑袋里异样地闪烁，不断主张着自己的存在。

卡利安正处于就算感到疲劳也不奇怪的状况下。不过，或许这个感觉还有另一种意义在里面。

预感——或者应该单纯称呼它为直觉呢？

是这种东西起了作用吗？

卡利安忽然有了这个念头。

他会这样想是有理由的。

卡利安无视主张要在旅馆休息的修达妮亚，迳自走向巴士保管场，却在进入地下通道时看见亮光。

并不是照亮地下通道里的电灯，当然也不是紧急照明的灯光。

那道光趋远白色，摇曳的方式令人感受到某种意志的存在。

而且那道光有如在引导卡利安似的移动着。

「少爷？」

卡利安偏离了前往保管场的道路，这让修达妮亚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然而，卡利安却无视她的呼唤追着那道光芒。

「少爷？您怎么了？」

从后面追上来的修达妮亚如此问道，她的声音中隐约透露着动摇。「啊啊，少爷果然是……」之类的危险低喃传入耳中，不过卡利安也无视了它。

看样子她似乎看不到这道光。

既然如此，这就是幻影罗？

或者，那是只有卡利安才看得见的引导之光？

坚信答案是后者的卡利安迈步向前。

迈步向前的卡利安被带向都市的地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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