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序章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图源：音无扫图：风录入：kid修图：bulbfrm洛齐亚往前踏出了一步。第6院的《魔王》与《坏神》，在这圣露诺史蕾德学园里再度见面了。以魔术生成的冰块散落在洛齐亚的脚边。冰块急速地蒸发散去。即使面对的是希比加米，洛齐亚也不露胆怯之色。「我们几年没见了？」希比加米垂下了打坏冰枪的手臂，以沉稳的口气问道。「天晓得。」洛齐亚将身体稍微向后仰，耸著肩膀。「我从来没算过，也没义务要去算。与你之间的孽缘见鬼去吧。」「你还是一样没变啊。」这两人间突然发生的冲突，使广场上学生们的视线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我观察裘莉叶同学下一步的动作，她似乎打算静观其变。「我是有听裘莉叶说你已经来到了这座王都……但都没看到你的影子，本来还在想你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呢。让我空欢喜一场，真是谢谢你啊。」「我倒是听裘莉叶说，之前我来到王都时，你一察觉到我的存在马上就一溜烟地从王都逃跑了。」「是啊，就如你所说的。」洛齐亚将自己的脸凑到希比加米面前，像是要胁他似地张开双手。「毫无任何辩解余地，完完全全就如你所说的呢——《坏神》。」希比加米不为所动，洛齐亚的笑容则染上了穷凶恶极的深沉黑暗。「无庸置疑地、一溜烟地、不堪入目地、凄惨地、寡廉鲜耻地、逃走了。」洛齐亚挑衅地伸出舌头。「卷著尾巴，哭哭啼啼地逃了出去！就只是为了不想和你见面！呵哈哈哈哈，胆小到了让人都想供起来拜的地步对不对？我可是只有发著抖缩成一团的份呢！呵呵，说到底，谁会欢天喜地心甘情愿和你这怪物级的战斗狂见面啊！我都怕到两腿发软，根本动弹不得了！呵哈、呵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洛齐亚所说的话听来很丢脸，但他散发出来的感觉却完全没有退缩之意。没有丝毫胆怯之色，也没有两腿发软的迹象。另一方面，希比加米站在洛齐亚的口水喷得到的范围内，不但没有面露不快，反倒呈现满足的神色。「你这个人真的是很难应付（编注：日文写成「喰えない」，直译为「不能吃」，因此下一句洛齐亚才会提到「吃」这个动词。）。」「那你这家伙是来吃四凶灾的吗？」「裘莉叶还没和你讲这件事啊？我这次是因为别的事情而来王都的，不过也因此很幸运地遇上了四凶灾的其中一人……但和我对上的四凶灾目前也未成气候，而最美味的对手看来被相乐干掉了。」「……黑彦啊。」洛齐亚朝我瞥了一眼后，再度向希比加米撂话。「我听说啰？你好像认定他就是你的宿敌是吧？听说你对他很执著呢？怎么？意思就是说——对我们这些被你惹了一身麻烦的人来说，相乐•黑彦就是救世主——我可以这样理解吗？」「我看你多少也在拉拢他的样子——」「那当然啊，要是与黑彦为敌的话，就也得与那位恐怖的《银少女》为敌了耶？那我自然是要使出浑身解数避免掉吧？无庸置疑地，全力避免。」「嘎嘎，你老是在说谎。那个《魔王》居然会如此注意他……你想必有什么打算吧？」洛齐亚一副嫌麻烦地轻轻摸过自己的脖子。「你很吵耶……我也是有自己的状况啦，轮不到你插嘴。」「呵，也许是吧。对我来说，只要相乐最后能逼近我的境界，其他的事目前都尚在其次。只是——」希比加米摸著下巴的胡渣，环顾著广场上的学生。「我听说《无形游戏》就在这里，再加上《魔王》与《银少女》，还有《银少女》非常倾心的禁咒使都齐聚一堂，这就让我有了点兴趣……觉得来参观一下也不错。」「……十之八九会变成一场恶心的舞台秀吧。」「洛齐亚啊。」「干嘛？」「你觉得诺伊丝为什么会选择这所学园作为舞台？」「我哪知道啊，我根本不想去臆测那个疯颠蠢女人的想法，浪费思考能力也要有个限度。」洛齐亚不悦地咒骂著，但希比加米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裘莉叶既非出身于贵族，也不是露诺史蕾德的人民，她要进入这间学园就读，理论上多少是件难事。所以就连你也必须透过自己的管道弄来学园的制服。」希比加米眺望著学园的建筑物。「诺伊丝的目的若是第6院的成员，她没必要特地选择这间难以潜入的学园作为舞台。」「哈！反正一定没什么重要的理由啦，既然是那个家伙，想必是个非常私人又穷极无聊的理由。话说回来，你居然会在意这种事，还真不像你这脑里只有死斗的笨蛋会做的事，今天是吹什么风啊？」面对著洛齐亚的讪笑，希比加米带著自嘲的语气，泰然自若地笑道：「被你说中了啊……可能是因为我所追求的宿敌候补出现了，使我也产生了些余裕吧。」「呵呵，真的是这样吗？」洛齐亚的眼神变得尖锐，奸笑著说：「就我来看，你这战斗狂的本质依旧没变。你虽然得以和盼望的四凶灾交手而获得一时满足……但若是眼前又出现你认为值得一战的对手，你一定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这就是你难以改变的本质啊，《坏神》。」「那么，洛齐亚啊——」希比加米以滑步微微地前进。洛齐亚向后退了一步以保持距离。「你的意思是，在这里和你来场死斗，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啰？」「怎么，希比加米，你想在这里和我较量吗？」希比加米将聚集在广场的学生一个个地以眼神扫过。「这个嘛……举例来说，若是把你混在那群学生里头中的同伙杀掉，你是不是就多少想和我打了呢？」「呵呵，你可以杀杀看啊。」「…………」「你要是觉得只是把他们全都杀光，就会让我想和你打的话，你现在立刻就试试吧。喂，快试呀？这世界上可多得是没有实际去做，就不知道结果的事情呢？」「唔——」希比加米手背上的血管浮了出来，发出了「叩」的冷硬声。一种麻麻的感觉拍打在我的皮肤上。这就是杀意吗？能够察觉的人，在一瞬间就会晓得场面上的气氛发生了剧变——但是，那种不吉祥的气氛马上就烟消云散了。希比加米窃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无论是你自己，还是你的同伙都被管教得很好呢。我也不喜欢无谓的杀生，要是无法带来任何结果的话，自然没有杀人的意义。」「真抱歉啊，我的王国可没有和平到会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失去理智哦？才没有闲工夫为了一个个同伴的死亡心慌意乱、叹息悲伤呢。不过啊……你要是想和我打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哦？」「哦？」「我若是能把诺伊丝这贼猫偷走的拉斐伊斯和法尔维帝拿回来的话，和你来场死斗也行。对你来说，和手上没有那两把剑的我对打，也没什么意思吧？」「嘎嘎嘎，我看穿你的想法啰，洛齐亚。你现在是在诱导我，要我在你和诺伊丝对峙时，站在你这边对吧？然后当你的目的达成，也就是那两把剑回到你手上时，你就会背约逃走……我没说错吧？」「这个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若只是擅自推敲我在打什么主意，那倒随你便。呵呵，不过你可别这样一口咬定啊，我这个人可是会遵守值得遵守的约定的。」我们就这样在远处看著他们的一来一往。望著那两个人的裘莉叶同学开口说道：「那两个家伙果然感情很差。」但我倒是隐约觉得他们看起来也像是感情很好。洛齐亚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希比加米说他要隔岸观火，怎么不去死一死算了。」「你觉得希比加米会就这样乖乖地只是看著吗？」裘莉叶同学问道。「我也不晓得。我是认为他想和现在的我与你死斗的可能性很低……不过尽管他没说出口，万一诺伊丝成长到了异常强大的地步，他说不定也会中途插手。除了这情形以外……若他所执著的黑彦会受到危害的话，他也可能会有动作。」学生们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发出流露不满的吵闹声。裘莉叶同学望著学生们。「你觉得诺伊丝真的在那群学生里头吗？」「……我认为是的。」「你好像在挂心什么事，你在意的是什么？」「呵呵……对方可是那个《无形游戏》喔？她可不会因为被识破真面目就举白旗投降……不过不管如何，都得先赢过最初的游戏才行——」「就你来看，你也觉得诺伊丝的目标是放在我身上吧？」「我想是吧。」「那么——还是得由我来做个了断才行。」我看著下定决心的裘莉叶同学的侧脸，说道：「请你多小心，裘莉叶同学。」裘莉叶同学就像往常「哼」地冷笑了一下后，点了头说「好」。洛齐亚则插嘴道：「话说回来，裘莉叶，黑彦现在不是几乎动弹不得吗？你为什么还带他过来？」「一方面是黑彦拜托我带他来，一方面是我判断把他留在医务室会有危险。」「也就是说，考虑到他会有被诺伊丝绑架的危险，把他安置在目光能及之处比较好是吧……真是的，你们两个还真是愈来愈如胶似漆了。」「是啊，至少和你比起来，我和他的确是比较能互通心意。」裘莉叶同学轻轻把话题带了过去。洛齐亚也随口答了句「是哦」，就把脸转向舞台。「好啦，时候也差不多到了——」洛齐亚用手比了些暗号后，就有几位学生——应该是他的同伙吧——开始有所动作。「赛希莉、学园长——」裘莉叶同学向站在我后面默默地看著众人交谈的赛希莉同学，以及在其后方与夏娜小姐站在一起的玛奇娜小姐喊了一声。「要是黑彦有危险的话，还请你们保护他……在你们能力可及的范围就行了。」赛希莉同学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所以裘莉叶你就尽管放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不好意思，感激不尽。」玛奇娜小姐耸了耸肩膀说：「如果那个叫诺伊丝的人，和你与希比加米都是同乡的话，我无法保证一定能够保护他。嗯，不过我也会尽我所能的。」「谢谢你，学园长。我在很多方面都受你照顾了。」「别说这种简直像是即将要赴死地的话，裘莉叶。」「……也许很类似呢。」赛希莉同学、玛奇娜小姐、夏娜小姐现在在我的身边。蜜雅小姐虽然在学园校区内，但她现在已经到适当的场所去避难了。附带一提，赛希莉同学在来到这里之前，玛奇娜小姐似乎给了她一套合身的制服。看来是玛奇娜小姐在准备轮椅时，顺便挑了套备用的制服拿给她的。裘莉叶同学仰望著天空，嘴里呢喃著「太阳要下山了」。我定睛一瞧——尽管现在还能确保视野范围，但天色已经逐渐变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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