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妹妹

让玛丽亚捧腹大笑的隔天早晨。我比平常早起一个小时，在厨房做早餐和其他几道菜。青椒镶肉、培根芦笋卷、起司汉堡肉、煎蛋、小香肠、苹果……小香肠煎成章鱼形状，苹果切成兔子形状。“咯咯咯……呼啊……这是被祭品的鲜血与哀鸣点缀的香味……”一边打着大大的呵欠，穿着黑色薄纱睡袍的小鸠起床了。“啊，小鸠，你今天起得好早。我吵醒你了吗？”“呼啊……咯咯咯……伴随吾之半身的觉醒，吾也自永恒的睡眠中苏醒呼啊啊啊……”“你的确睡了很久，我记得你昨天九点就睡了。”“咯咯咯……昨天游泳课时不小心游得太高兴，把原本的魔力都释放出来……”小鸠念的圣克罗尼卡学园初中部有游泳课。游泳池是去年才盖好的。在前年之前，也就是星奈在初中部念书的时候，都还没有游泳课。小鸠从以前就喜欢游泳，每次上游泳课时总是火力全开地卯足劲一直游，所以有游泳课的时候，她当天晚上都很早上床睡觉。“虽然是吸血鬼，但你还真爱游泳啊。”“咯咯咯……吾乃是能够克服水的伟大真祖……在水中嬉戏对吾而言一点都不困难……咯咯咯……”“是是。早餐还要再一会儿才会做好，先等一下吧。”我随便回应着，继续煮我的饭。“嗯……今日早晨的供品似乎十分精致……咻噜。”小鸠瞄着厨房的菜色。“把口水擦一擦好吗？这些菜不是通通拿来当早餐，等一下也要用来装便当。”“便当？”小鸠恢复正常人类的模样，眼睛闪闪发光。以前住在学校附近的时候，我常常做便当，可是搬到这里之后，因为上学路上的时间拉长，所以今天是第一次做便当。有些初中会提供营养午餐，有些初中不会，圣克罗尼卡学园初中部属于后者，所以我叫小鸠忍耐一点，在便利商店或学校餐厅解决午餐。“咯咯咯，怎么回事啊，老哥……吾之眷属啊……你终于知道应该尊敬伟大的真祖了吗？”“啊，我昨天没说吗？有个叫玛丽亚的小女孩，每天光吃零食，从来没有好好吃正餐，所以我想说做便当给她吃。当然，也有小鸠的份啦。”修女虽然不能出去买东西吃，不过她也有从夜空那里收到洋芋片，所以送她吃的东西应该没问题吧？要是不行的话，再把便当给幸村就好了。玛丽亚说她想吃很多肉，所以我做了比较多的肉类料理。配菜有绿色、黄色、红色，颜色也搭配得很好。偏食是不好的。虽然准备便当很花时间，不过做菜实在很快乐。“……便当主要是帮玛丽亚做的，给吾的供品只是顺便准备吗……”我好像听到小鸠在碎碎念些什么，但因为正在煎汉堡肉，所以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什么都没有！老哥是大笨蛋！”小鸠一边大叫一边转身离开。吃早餐的时候跟出门的时候，小鸠看起来都很不开心。嗯……本来想说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做一顿好吃的午餐，顺便讨小鸠开心。看来还是得提升晚餐的品质才行……☆第三节下课时间，我拿着自己做的便当去平常用来当作邻人社社办的教堂四号谈话室。玛丽亚是这个房间的管理者，没事时好像都会躲在这里睡觉。本来还有点担心她不在，不过我看到她一个人在四号谈话室里吃着洋芋片。我走进社办的时候，玛丽亚露出惊讶的表情。“喔喔！你为什么会在这种时间出现？”“我帮你做了便当，今天午餐就吃这个吧，光吃洋芋片对身体不好。”我把便当递给她，玛丽亚露出讶异的表情接过便当。“是、是便当？”“嗯。”“可、可以看一下吗？”“啊？嗯嗯。”我点点头。玛丽亚战战兢兢地打开便当袋，掀开盖子。便当盒里一半装着海带芽拌饭，剩下的一半装满配菜，是一个非常标准的便当。“喔喔喔～～～～”玛丽亚盯着那个便当，眼睛闪闪发光。“这、这是小鹰做的吗？”“嗯嗯。”“这是要给我的吗？”“嗯嗯。”“你、你想要什么？地位？还是名誉？”“我又不是夜空……我什么都不要啦。”“可、可是，你做了这么丰盛的便当给我耶！你是耶稣基督吗？做了这么棒的东西……竟然不求任何回报……喔喔喔！”玛丽亚端着便当盒，从各种角度仔细欣赏。“没那么夸张啦。你吃完之后，再把便当盒还我就好了。”我露出苦笑。玛丽亚像是看到宝石一样用手指捏起一个香肠，惊讶地睁大眼睛。“是、是章鱼先生……请、请问我现在可以吃吗？”“为什么突然用敬语说话？只吃一点点的话没关系呀。”“可、可以吃吗？即使不是午休时间也可以吃吗？你是神吗？”玛丽亚一脸兴奋，把章鱼香肠送进嘴里。把香肠一口塞进嘴里的瞬间，玛丽亚露出非常幸福的表情。“好好吃喔！”其实只是把香肠切一切再煎熟而已，但看到对方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好想再吃……可是我要忍耐！还有四个章鱼先生，我可以一天吃一个！”“那样会坏掉的，今天把它们全部吃掉吧。我明天会再做给你。”“真的吗？”“嗯嗯。”“喔喔喔！小鹰，你是好人！”玛丽亚露出感动的表情看着我，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玛丽亚也是个好孩子。”为了隐藏自己害羞的心情，我摸摸玛丽亚的头。“为什么小鹰要对我这么亲切？你真的是神派来的使者吗？”“看到玛丽亚就会想起我妹妹小时候，让我实在没办法丢下你不管。”虽然我现在也还是在照顾小鸠啦。“小鹰有妹妹吗？”“嗯嗯。”“原来如此……小鹰是哥哥啊，所以是基于义务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哥哥吗？”“‘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哥哥’是什么意思？”我露出苦笑。“那我回去教室了，你不要一直吃洋芋片喔。”“知道了，哥哥！”“……哥、哥哥？”心里不禁觉得有点痒痒的，我回到教室。后来，羽濑川小鹰跷课提早吃便当的谣言传遍整间学校。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跷课吃便当这种谣言已经吓不倒我了。☆放学后，我准备去社办。路上刚好遇到夜空、星奈和理科，我们四个人就一起朝教堂走去。这时，幸村刚好走出社办，朝我们走过来。“大哥，您有客人。”“客人？”听到幸村说出可怕的话，我立刻慌慌张张地吐槽。“主人？你除了本大小姐以外还有其他主人吗？”“小鹰的饲主是我……看来除了那块肉之外，还有其他不懂社会规矩的家伙。”“被三位主人执拗侵占的小鹰学长也有理科的份。”星奈、夜空、理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过我通通当作没听到。主人……就算这么说，但我既没有工作，也没有打工，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实在想不出谁会自称是我的主人。“……到底是谁啊？”“啊，竟然无视本大小姐的话，你这个狂妄的小鹰。”“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教一下，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被学长冷淡地丢在一旁，理科不知为何觉得身体变得好热。”我装作没听到她们三个人的话，迳自打开社办的门。在社办里等我的是小鸠。“小、小鸠？”一脸不开心地坐在沙发上的人，的确是我妹妹——羽濑川小鸠。她身上穿着平常穿的哥特萝莉装，手上抱着有点恶心的兔子玩偶。因为初中部可以穿便服，所以小鸠一直都以这身打扮上学。“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咯咯咯……没有规定初中部学生不能来高中部校区吧……再者，人类所订的规矩对吾来说并无任何意义……”的确，学园空地基本上可以自由进出。因为这里充满绿意，是一条很适合散步的路线，因而每到傍晚时分，附近的欧巴桑们也常常来我们学校运动。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禁止外人进出校舍，不过，教堂平常也会开放给一般民众进出，有时亦会用来举办结婚典礼。“不是说你来这里有问题，我要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过来？”“喂喂！这个像爱丽丝的可爱女生是小鹰的朋友吗？”星奈问着，眼睛闪闪发光。“……爱丽丝是谁？”我大概可以想像得到，不过还是问一下。“当然是‘真红的精灵使者’里的爱丽丝啊！”“……是色情电玩？”“那是准备动画化的成人向美少女游戏！”总之就是色情电玩吧。听到星奈的话，小鸠挑了一下眉。“‘真红的精灵使者’……哼，被说成那种模仿‘钢铁死灵术师’的山寨版动画里的角色，真是奇耻大辱……吾乃雷熙丝·傅费利希娣煌……是活了一万年的夜之血族……把这个名字深深刻在你的灵魂中吧……”“呀！这孩子真让人受不了！就像‘我的姐姐’里的闇猫一样可爱极了！”（注：此处是指《我的妹妹哪有这么可爱》里的角色“黑猫”。）星奈越来越兴奋。“哼、哼……俗人的眼睛终究无法看透吾辈的本质……”“喂，小鹰，那家伙到底是谁？”夜空不高兴地询问，我叹了口气回答：“……是我妹，我妹妹羽濑川小鸠。”我这么一说，星奈顿时放声大笑。“啊哈哈，你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啦！”“小鹰学长真的好爱开玩笑喔。”理科也笑了起来。“她真的是我妹啦！长得这么不像，我也没办法啊！”我们的确长得完全不像。虽然小鸠的可爱是大家公认的事，但看到大家连想都没想就立刻否定我的话，我还是受到一点打击。“咯咯咯……这个男人的确是与吾拥有相同血缘的同胞……”小鸠说。“咦？这么说，你真的是小鹰的妹妹吗？”“我刚刚不就说了吗？”“……羽濑川家的遗传基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理科觉得非常感兴趣呢。学长，理科可以把这个孩子带回家研究吗？当然，如果是带学长回家也可以。”理科一脸认真地询问，我立刻吐槽说“当然不行”。“喂，小鸠，你来干嘛？”“那还用说……”小鸠一边说，一边朝我以外的其他邻人社社员看了一圈。“不在……”“？”“……没事。身为吾之眷属的你，最近怠于奉祀，却整天和低贱的人类嬉闹，因而吾是前来警告你的。”“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不喜欢小鹰学长把你丢着不管，光以社团活动为优先考量，所以来这里探查情况吗？”“才、才不是呢！”听到理科的翻译，小鸠整张脸涨得通红，放声大叫。然后，小鸠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说：“真、真是的……下等生物总是立刻以粗俗的言语陈述事物……你们这些人类不可能理解吾辈深远辽阔的内心世界……”“讨厌，这孩子该不会有恋兄情结吧！怎么办？她这样好像‘MOFU？M0FU！’里的立夏，好可爱哟！”（注：此处是指长野圣树的轻小说《MoTE？MoTE！》中，主角的干妹妹村田六花，“六花”与“立夏”的日文发音相同。）“不管是什么都用色情电玩里的角色来比喻，感觉真恶心……”“哼！夜空，你太蠢了。‘MOFU？M0FU！’可是PS里适合所有年龄层的美少女游戏！”“所以呢？”看到星奈很开心的样子，夜空打从心底不爽地反问。姑且不管是不是恋兄，但最近晚餐的品质下降，小鸠因此心情不好的确是事实。可是，她有不满到要闯进我们的社办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哄她开心呢？“……我现在都比较晚回家，不好意思啦，你忍耐一下吧。啊，对了，以后每个星期天我都煮豚骨拉面给你吃好不好？”“豚骨拉面！每个礼拜都煮吗？”小鸠的表情一下子亮了起来。好，这招或许行得通！小鸠住在九州的时候，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豚骨拉面。“可以放很多很多大蒜吗？”“当然可以。”“好棒喔！”小鸠满脸笑容地欢呼。“咦？这样可以吗？”“放什么大蒜……你不是说你是吸血鬼吗？”星奈和夜空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这招虽然是我刚刚临时想到的，不过看起来好像行得通，真是太好了。而且，我自己也很喜欢豚骨拉面。“除了豚骨拉面以外，放假的时候我也会煮一些比较精致的料理，以后也都会帮你做便当。”“便当……”小鸠的表情不知为何突然沉了下来。就在这时候——“哥哥！”玛丽亚很有精神地打开大门，冲进社办。她挽着我的手臂，一脸开心地向我报告：“那个啊那个啊～哥哥做的便当超级好吃呢！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便当耶！跟哥哥做的便当相比，夜空给我的洋芋片就像大便一样！只会给我大便的夜空是笨蛋笨蛋！”“什么？”“咦咦！”夜空一瞪，玛丽亚立刻躲到我背后。“我是开玩笑的！洋芋片也很好吃啦！”“哼……”夜空不开心地冷哼一声。始帮玛丽亚做便当。因为她老是不吃饭，光会啃洋芋片，所以我就做了便当给她。”“不是这个问题！她、她叫你哥哥……”“居然要小女孩叫自己哥哥，难道小鹰学长是妹控吗？那么，以后理科也叫学长哥哥好吗？”“又不是我逼她这么叫的！”星奈和理科似乎想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了，我翻着白眼回答。这时，玛丽亚开口说：“小鹰本来就是哥哥，所以我才叫他哥哥啊！”“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我还是不太懂耶？”“大笨蛋！”小鸠突然放声大叫。仔细一看，她泪眼汪汪、全身不断颤抖，狠狠瞪着玛丽亚。“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听到小鸠连骂这么多声“笨蛋”，玛丽亚也生气了。“啊，笨蛋又怎样！叫人家笨蛋的人自己才是笨蛋！”“那么……说大便的家伙自己也是大便啰，玛丽亚。”夜空淡淡地插嘴。“人、人家才不是大便！呃呃……那么，呃……天使！天使夜空！叫人家天使的人自己也是天使，所以我是天使！”“吵死了，大笨蛋！”小鸠又朝玛丽亚大吼。“你、你是谁啊！”“这家伙是小鸠，是我妹妹。”“原来如此！这家伙就是哥哥的妹妹啊！”“呜……又叫他哥哥……”小鸠不甘愿地咬着嘴唇低吼。“吾、吾……不是妹妹……”“咦？你不是他妹妹吗？”玛丽亚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我，想要确认事实。“是我妹没错。”我说。“他说你是他妹妹耶。”玛丽亚再次看着小鸠。“吾、吾乃存活了一万年的伟大夜之血族……长久以来和你们这些教会走狗不断争斗……人类害怕我们，都称我们为吸血鬼……”“你是吸血鬼！”玛丽亚惊讶地大叫。“我知道吸血鬼！那是可怕的东西！”“咯咯咯……没错……令人厌恶的教会走狗啊……畏惧我吧……”“我、我才不怕你！我有这个！”玛丽亚说着，拿起脖子上的十字架指向小鸠。“我很聪明所以知道！吸血鬼怕十字架！屈服在神的神圣力量下吧！你这个垃圾！”“咯咯咯……吾乃是能力远胜一般吸血鬼的真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克服对十字架的恐惧……”小鸠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朝玛丽亚走过去。“咦咦？怎么可以这样！喝！喝！喝！”玛丽亚慌慌张张地胡乱挥动十字架。喀嚓！十字架的尖角打中小鸠的额头。“好痛！”小鸠用不成调的声音惨叫。她露出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但还是忍着没有掉眼泪。“咯、咯咯……不是告诉过你没效吗……所以放弃这愚蠢的抵抗吧……放弃挥舞这愚蠢的铁制十字架，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吧……这种东西真的没有效……真的……我说没有效就是没有效！”“哇！”小鸠像是气疯似地大叫，把玛丽亚手上的十字架打落在地板上。“咯咯咯……竟敢向伟大的夜之王族挥剑，我会让你后悔的。你就这样永远被黑暗并吞吧……”“并吞？所谓的并吞，应该是把其他国家置于自己国家的统治之下吧？”被玛丽亚指出错误的用语，小鸠顿时“啊”地叫了一声。谁叫她老是爱用那些根本不懂意思的艰涩词汇……“活、活了千年以上的我，已经培养出以国际观点看待事物的惯例……不会拘泥于言语方面些微的不一致……”“这、这样对方会听不懂吧？因为是和使用不同语言的人互相交流的国际社会，所以才更应该以慎重的态度仔细探求语言的意义不是吗？而且，刚刚你说自己活了千年以上，可是，之前不是说你活了一万年吗？到底哪个才是对的？还有还有，所谓的‘惯例’多半是指社会的习俗或常规，如果是个人，应该使用‘习惯’这个词汇才对吧？”“呜……啊……呜……”被玛丽亚连珠炮似地质问，小鸠的气势一时之间弱了下来。依我看来，玛丽亚应该只是单纯把自己想到的疑问提出来而已，可是，对于仅是随性扮演自己想像角色的小鸠而言，这么直接的反应最容易打到她的痛处。“喂喂！到底怎么样？”“呜、呜呜呜……啊，老哥！这个人很讨厌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的小鸠变回原来的样子，然后抓狂了。“你这种死囝仔不会懂啦！”“你在说什么？那是哪一国的语言啊？”玛丽亚睁大眼睛询问。“跟、跟你这种小孩说话实在是浪费时间……就是这个意思！”“我才不是小孩子，已经是成熟的大人！”“哼、哼，在我眼里看来，你不过是个小孩……跟婴儿没两样。”“你自己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小学生而已！”“我已经初二了！”“咦？”“咦……”“……理科还以为这孩子一定是小五的女生耶。”夜空、星奈和理科都露出惊愕的表情。跟同年龄的女孩比起来，小鸠的个子的确是比较小一点……“是、是初中生吗？只不过是年纪比我大一点点的姐姐而已……可是可是，在精神方面我才是大人！我知道很多大人的知识！”“什么叫大人的知识？”星奈讶异地问。玛丽亚露出毫不畏惧的笑容，活力十足地说：“做爱！”“玛、玛丽亚！”听到一个小女孩说出那种话，我一下子慌了手脚。玛丽亚一脸得意地说：“我听其他修女说过！只要知道做爱就是大人！”“你、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星奈的脸微微涨红。“我当然知道啊！要在棉被里做，对吧？”“也不一定要在棉被里……算了，这不是重点……”小鸠喃喃说道：“那、那那那种事……吾辈当然知道……哼，反正你一定只是听说而已，完全没有实际经验对不对？”“唔……我、我是没有实际做过，可是，做爱这种事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做啊！如果是跟哥哥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做给你们看！”“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哼哼，做爱不就是跟喜欢的男生一起窝在被窝里数天花板上的斑点吗？如果是跟哥哥的话，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OK！”“不……那个……玛丽亚……”到底该怎么说明才好呢？夜空、星奈还有幸村的视线，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坐立难安……“玛丽亚老师，请你过来一下。”“嗯？”理科把玛丽亚拖到社办的角落，凑近她耳边开始小声说话。“你、你说要把小鸡鸡怎样？”我听到具有冲击性的台词！“叽哩咕噜叽哩咕噜……”“啊哈哈，骗人！哥哥身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是真的。”理科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好像打开什么程序，让玛丽亚看电脑屏幕。玛丽亚整张脸变得通红。“咦……骗、骗人！哥、哥哥身上竟然长了这种东西……咦？这个东西会、会变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叽哩咕噜……小鹰学长会把这个放进玛丽亚的叽哩咕噜叽哩咕噜咕噜……”“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不、不行！做爱好可怕喔！”一脸快要哭出来的玛丽亚冲到我身边，理科也跟着走回来。“你跟她说什么……算了，我大概能猜到……”“这只不过是理科的性教育讲座而已。理科也可以教小鹰学长哟，亲身上阵、动手动脚动那个地教导。”“你还真像欧吉桑……”玛丽亚因为害怕而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不断发抖。我像平常一样摸摸她的头。“又对人家的老哥……眷属……如此亲昵……”小鸠似乎很不满，我试着安抚她。“小鸠是姐姐，心胸要宽大一点。”“我是姐姐……”小鸠一瞬间露出开心的表情。“哼、哼……这种小女生让吾一时失去成熟的思考……太扫兴了，今晚就暂时先离开吧……”小鸠说完，走出邻人社的社办。☆回家之后，小鸠像平常一样和我一起吃晚饭。然后，我像平常一样写作业、念书，准备明天的早餐和便当，洗完澡之后准备睡觉。钻进被窝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穿着睡袍的小鸠走了进来。“咯咯咯……吾之半身啊……今晚就允许你与吾共寝吧……”“……啊？你想跟我一起睡吗？”因为我真的很想睡，所以翻了个身，让出一个空位。小鸠慢慢钻了进来。好困……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我好像听见小鸠的声音。“老哥……是我一个人的老哥……”☆隔天下课后。我来到社办，不知为何小鸠也在社办里。“小鸠？为什么你又来了？”“咯咯咯……为了不让与吾有同样血缘的半身遭到神祗走狗的荼毒，所以吾必须在这里监视……反正只是玩玩，吾也入社好了……”又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入社？你不是初中部的学生吗？”“我们没有规定初中部的学生不能入社，更何况我们社团也不用参加什么大会比赛之类的活动。”星奈似乎赞成小鸠入社，在一旁出声附和。夜空也是。“嗯……如果是妹妹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夜空？”“没事。我没有特别反对的理由……看起来她好像也没有朋友的样子……”“咯咯咯……夜晚的黑暗乃是吾唯一的朋友……”小鸠笑着说道。是吗，你果然也没有朋友……就在这时候——“哥哥！”玛丽亚跑进社办，活力十足地一把抱住我。“那个啊那个啊，今天的便当也超好吃的耶！那个是什么？那个有点甜又有点辣、有骨头的那个！”“啊，你说鸡翅吗？”“对，就是鸡翅！那个超级好吃，我好想再吃喔！”“知道了，我会再做给你吃。”“万岁！我最喜欢哥哥！”“笨蛋！”小鸠生气地大叫，把玛丽亚从我身边扯开。“哇！为什么吸血鬼还在这里？”“……为了不让吾之眷属遭到你的欺骗，所以吾在这里监视……”“什么嘛！哥哥要跟我一起走在神的道路上！哥哥是拥有正直心灵的神祗使者！”“小鹰，神祗使者跟吸血鬼眷属，你要选哪一个？”星奈忍着笑问我。“两个都不要。”我叹了一口气。“吼啊～～去死吧！我要以神之名制裁你！”“咯咯咯……神祗走狗屈服在吾黑暗的力量之前吧……看吾用曾经撼动整座教室的黑暗力量……羽濑川菌打到你了！”“咦？没、没打到！看我的十字架防护罩！”“没用！我的是超级防护罩，你的无效！”“这样太奸诈了！”“才不奸诈！”玛丽亚和小鸠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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