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蒙娜丽莎之瞳 永恒喜乐

<p>洋房的挑高大厅里伫立着一座画架，莉子站在画架前，细细欣赏里奥纳多·达芬奇的真迹〈蒙娜丽莎〉。</p><p>窗外洒下的朝阳拖出长长的光线，〈蒙娜丽莎〉必须避免阳光直射，但这幅名作融入室内的明暗对比中，似乎浑然天成。</p><p>眼前没有玻璃与画框，因此能清楚看见达芬奇十多年来修改过的痕迹，化为层层油彩，栩栩如生。虽然满布裂纹，画中的妇人却气色红润，仿佛有了生命，就要开口说话一样。</p><p>莉子不禁想起，达芬奇也曾如众多画家般对着模特儿提笔作画，吉奥康多夫人坐在某扇窗边，达芬奇眼前架起了白杨木板。达芬奇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才让她展露如此的微笑？</p><p>莉子细细观察，想将一切印在脑中。她看见石头砸中的痕迹、保护漆干硬的痕迹，而且只有从真迹中才能看见，褪色的袖子曾经是金色。看着看着，仿佛原本的色调全都活了过来。</p><p>关于〈蒙娜丽莎〉有许多传闻，例如这幅画的背景还要往左右延伸、吉奥康多夫人还有另一张肖像画……但布雷经常建议她，除了卢浮宫公认的说法之外，都应该从脑海中删除。</p><p>话虽如此，莉子还是想确认一件事，她拿起放大镜观察蒙娜丽莎的眼睛。</p><p>以多片透镜组成的鉴赏用放大镜，倍率较高但视野较窄，旁边的影像看来就像湍急的流水。莉子专心观察妇人的瞳孔。</p><p>有了。右眼里面有「L」与「V」，出乎意料之外，看起来像是刻意写上的文字，实在不像经后人修改过。如果这出自达芬奇之手，他究竟有何用意？</p><p>此时传来一阵脚步声，莉子抬起头，只见里樱遗憾地说道：「他们说夫人该打道回府了。」</p><p>布雷笑说：「晚个一分钟还会引发国际争议呢。展览开始之后，就可以每天看到腻罗。」</p><p>四名男子小心地拿起画，放在地板上的布疋上，看来包装方式已经有规定。男子依序用布包住四边，再包上胶膜，最后又包上一层布。</p><p>莉子问里樱：「你有看到眉毛上的一点痕迹吗？」</p><p>「刚刚有看到。」里樱点点头：「这次没有隔玻璃，我整个人凑上去看，就算不靠光学分析也能看得出来了。原来不是没有眉毛，只是掉色了。」</p><p>「如果眉毛还保留着，看起来的感觉一定差很多。」</p><p>仔细打包好的〈蒙娜丽莎〉又被装入木箱，放上推车，四名男子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对莉子等人点头致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推着推车出门。</p><p>里樱目送他们离开，喃喃自语：「好像挺辛苦的。」</p><p>布雷对里樱说：「你们今天也得花功夫搬东西啦。毕竟之前把衣服、化妆品什么的都搬进这房子里来了。要清空房间，应该就像搬进来那时候一样辛苦吧。」</p><p>「咦？！」莉子瞪大了眼睛，被布雷天外飞来的一句给吓到：「清空……」</p><p>「你们已经及格了，课程结束，当然也可以回家啦。」</p><p>莉子与里樱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欢呼。</p><p>布雷也笑着说：「真想不到，原本打算如果测验结果不尽理想，之后得每天给你们补习呢。你们的天赋已经开花结果，在〈蒙娜丽莎〉开展前两周，你们俩都算毕业了。」</p><p>「可、可是！」里樱激动地说：「隔了两个礼拜，直觉会不会生锈啊？」</p><p>「我不这么想。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该做吧？比方说学点更正统的法文，买些要穿的衣服什么的。女人不是要先打扮得漂亮干净了，才能奋斗一整天吗？要是轻忽了准备，怎么发挥实力呢？」</p><p>不愧是法国人的想法，莉子不禁失笑。</p><p>布雷爽朗地说：「那我就给筹办单位打个电话报告，你们两个应该会收到临时馆员证和展期通行证，还有之后的细节通知。里樱、莉子，你们俩是我最棒的学生，也是最好的扪档。来，握个手，希望你们同心协力，完成使命。」<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