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莉子脱胎换骨的秘密 银座店

<p>笹宫朋李在没开门的拉提莎银座店里面，参加一场只有三个人的家庭派对，他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但可以理解妈妈的心情，肯定是为了排解孤单。朋李也赞成这么做，今晚正是转换心情的好时矶。</p><p>三人坐在待客用沙发上，眼前茶几摆满了刚买来的食物，有鸡肉、沙拉和蛋糕，虽然只有便宜的纸盘纸杯，但不必清洗也算方便。</p><p>三人举杯之后，妈妈麻莉亚将葡萄酒一饮而尽，立刻满脸通红，开心地找莉子劝酒：寻你才二十岁呀？比我儿子小一岁。那得多喝点！」</p><p>莉子伤脑筋地说：「不了……我不太会喝酒……」</p><p>朋李连忙出手相救：「妈，不要灌不会喝的人啦。我陪你喝。」</p><p>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朋李不太爱喝酒，麻莉亚开心地给儿子斟酒，朋李只是凑在嘴边假喝，幸好麻莉亚没注意朋李是否有在喝，只顾着自己喝个不停。</p><p>麻莉亚往后一倒，高举双手说：「我想在小指头上戴些漂亮的戒指，还在等朋李会不会途我说～结果等了一年他都没发现……」</p><p>朋李伤脑筋地看着妈妈：「那是因为妈都没告诉我戒围啊。」</p><p>「就懒得去店里量嘛……」</p><p>此时莉子突然凑上前看着麻莉亚的手指：「我看大概是……七号吧。啊，这个借我一下。」</p><p>莉子看向用来放背景音乐的CD音响，从一旁的CD架上拿出一张光碟，套在麻莉亚的小指头上。</p><p>麻莉亚笑说：「哎哟，这拿来当戒指也太碍事了吧？」</p><p>「不是拿来当戒指啦……果然刚刚好，你要戴七号。因为CD光碟中间的洞刚好就是七号戒围。」</p><p>「真的？哇～鉴定家果然学识渊博。」</p><p>「可惜没能帮上忙……」</p><p>「那个没关系啦。」麻莉亚又把纸杯凑到嘴边：「最近景气不好，我下定决心要努力守住丈夫留下来的公司，之后再交棒给朋李。可惜天不从人愿啊。」</p><p>「妈……」朋李静静地说：「话题有点沉重喔。」</p><p>「喔……朋李，凛田小姐，抱歉把你们给卷进来了……可是这店很棒对吧？我说句任性话，能这样待在店里真是我最大的幸福了。」</p><p>朋李很清楚，这不是妈妈的真心话。</p><p>突然被拉来参加母子派对的莉子，听了来龙去脉之后也不好意思笑开怀，只是对麻莉亚投以温热同情的眼神。</p><p>一阵沉寂之后，麻莉亚渐渐睡去，只剩规律的呼吸声。</p><p>朋李起身，拿来一条客人用的盖腿毯披在麻莉亚身上。</p><p>然后化转身对莉子鞠躬轻语：「不好意思，硬要你跑一趟还搞成这样……」</p><p>「不用客气了。」莉子微笑着轻声回答，一双大眼直盯着朋李：「你人真好，很替妈妈着想。我还以为你是个浪子呢。」</p><p>朋李不禁苦笑：「应该是这身打扮跟发型的关系吧。我是拼命照前辈的样子来打扮，如果没有造型师的头衔，就只是个痞子了。」</p><p>「这样很帅很好看啊。客人有没有经常指名找你？」</p><p>「最近才开始有客人点我理发，毕竟我才刚脱离洗头小弟身分，嫩嫩造型师一个罢了。不过我们家的实习时间很短，像我大概才实习两年吧。」</p><p>「那是因为大家赏识你的本领啊。」</p><p>「这我也不确定……对了，你一直都是这个发型吗？」</p><p>「很怪吗？刚才你也说我头发吹得不对……」</p><p>「不是啦，因为你脸小轮廓又深，我觉得发型不必弄得那样蓬松，短发应该挺好看，但是剪掉又太可惜……你能不能在那里坐一下？」</p><p>朋李指向一张对着镜子的理发椅，莉子苦笑着起身走去。</p><p>莉子上了理发椅，朋李一见她镜中的模样便立刻进入工作模式，站在座位斜后方，手拿发梳梳开莉子纠结的长发，并一点一点顺发。</p><p>「你看。」朋李说：「大概梳得这样薄就可以了。」</p><p>「哇～真的！」莉子一脸开心：「我没试过这样梳，可是真好看。」</p><p>「是吧？你发质细致，不要修饰太多看来比较自然，反过来说代表你头发的表皮层比较薄，容易梳薄，小时候是不是常接触紫外线？」</p><p>「不愧是专家……我十八岁之前都住在冲绳离岛。」</p><p>「这样啊，海风加阳光，不好好保养头发不行喔。」</p><p>「每片头发表皮层的厚度是〇点五到一微米对吧？我的是不是只有〇点五左右呢？」</p><p>「我也不知道……你还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等等啊。」朋李走向收银台，拿出一本砖头书，边翻边走回莉子身边。</p><p>莉子问：「那是专业教科书？」</p><p>「我在考证照之前看了不少书，但老实说大多派不上用场。啊，就这里，真的是〇点五到一微米……细胞间的缝隙在〇点〇四微米以下，护发剂就是会渗透到这个缝隙里面。你对自己的头发还知道多少？」</p><p>「表皮层下面还有皮质层跟髓质层，一共三层，皮质层是由叶状细胞……」</p><p>朋李叹了口气问：「及胸长发要怎么表现发尾的轻盈感呢？」</p><p>「呃……我是多看了很多书，可是没有看女性杂志。」</p><p>「女性杂志其实也是一种养分，看太多不好，完全不看也不行。我很佩服你的好脑筋，但你也有漂亮的外表，应该学学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美呀。」</p><p>「啊，是……如果短发比较好看，是不是干脆剪掉比较好？」</p><p>「是不用到这个地步啦，剪掉也未免可惜。我觉得你这一头长发很有价值，甚至可以剪去卖呢。」</p><p>「头发可以卖？多少钱啊？」</p><p>朋李笑说：「听说以前有些理发厅会买够长的头发来做假发，现在就不清楚了……不过就算卖相好的顶多也只能卖三万，之后还得花好长时间才会长出来，我觉得不适合买卖啦。」</p><p>「理发店不会把剪下来的散发收集起来卖吗？」</p><p>「掉在地上的散发？那不可能，这些头发参差不齐，通常都是当不可燃垃圾丢掉。而且头发成分又随处可见，想当资源回收也不行。」</p><p>「是啊，头发成分几乎都是含硫的蛋白质角质素，一文不值又没有用处。」</p><p>「你真像个猜谜大王啊。」朋李又翻开课本：「我看看，角质素……有了，你说得没错，我现在也才想起来，角质素不溶于水，所以头发很难处理。不过课本说最近有厂商推出让头发可溶于水的分子细分剂，可以把角质素溶成透明无臭的液体，而且对环境无害，直接冲进下水道就好了。」</p><p>「哇～好方便喔。这样不就省事多了？也不必丢垃圾车啦。」</p><p>「我们这样的小店，特地把头发溶成液体反而费事啦。」</p><p>莉子似乎对任何冷知识都充满兴趣，凑上前来看着课本：「虽然说透明，折射率也有一点五八啊……水是一点三三，所以这种液体看起来应该比较浓稠，接近油罗。」</p><p>朋李觉得莉子真是个奇女子，阖上课本说：「好，念书时间到此为止。如果不阻止你，你就要满嘴冷知识啦。聪明是好事，但你得让外表配得上内在才行。」</p><p>「那我该怎么做造型好呢……」</p><p>「我想想……」朋李顾虑着睡在沙发上的妈妈，小声说：「吹风机有点吵，我看看用梳的能做到甚么程度吧。」<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后，莉子与朋李回到沙发上轻声谈笑，但撑到黎明时分就敌不过瞌睡虫的威力，不知不觉进入梦乡。</p><p>后来手提包中手机的震动声叫醒了莉子，她朦胧张眼，麻莉亚和朋李则还在睡。</p><p>墙上时钟刚到上午七点，铁门没拉开，所以店里昏暗无光，不觉得已经是早上。</p><p>莉子伸手从手提包中拿出手机，刚收到一封简讯，她按下〇八四五开机。</p><p>是濑户内陆传来的简讯：「汤姆和杰瑞都有钱，金额三比二，每天汤姆用掉六十圆，杰瑞用掉五十圆，结果杰瑞把钱用光的时候汤姆还剩九十圆，请问汤姆和杰瑞一开始各有多少钱？」</p><p>刚睡醒脑袋不灵光，连从比例推导出金额都感到困难。</p><p>但她并没有拿出笔记本，符号与数字在模糊不清的思绪中来来去去，汤姆钱VS.杰瑞钱＝三成VS.两成……</p><p>莉子动手输入答案，汤姆四百五十圆，杰瑞三百圆，传送。</p><p>过了一阵子，手机又震动起来，液晶画面显示一则简讯：「答对，今天也要加油喔。」<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