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章

从叶月无视我开始，过了大约两周。我在上学途中，或者在教室看到叶月，都会跟她打招呼。努力堆起笑脸，或者扮鬼脸。主角是个幽灵，没人发现他的存在……在电视上看过这种桥段，如今叶月就是给我这种感觉。她完全不理我。不，只是当作没看到。老实说，这让我很惊讶。感觉有某种重要的事物慢慢消失……不过，社团倒是有正常参加，我也会过去。我进去社团教室的瞬间，大声咳嗽的学姐们跑了出来。里面充满白烟。「学姐们……在做什么啊……？」很像是烟火点燃的烟，我下意识闭起眼睛。「做什么……？」「在料理喔！」奏学姐打断麻梦子学姐的话。眼红到像是眼药水的广告。接著是千岁学姐，正在擦弄得黑漆漆的脸。仔细看看，三人身上的围裙，各处都有污渍。奏学姐的制服打扮，让我看了就很满足，但这时候要忍耐。「然后、做什么啊……？」我背对著烟询问。「就说在料理了！」奏学姐手指著社团教室烟幕弥漫的角落。因为麻梦子学姐的财力，这里有很完善的厨房设备。不过，平常只是用来泡茶。确认烟散开之后，我们进去社团教室。「成功了吗？」奏学姐一脸担心询问麻梦子学姐。「应该……」把锅盖打开的瞬间，喷出烟跟火花。为什么锅子里面会有火花！？一边喊烫一边拿起锅盖时，彷佛进行焊接似的喷出火花。「会烧起来的！学姐！」我下意识拿起旁边的水桶，想去泳池装水。「这里的墙壁是防火材质，没问题的！」麻梦子学姐说明。不知何时，她拿了一个焊接用的面具挡住脸。不是这个问题吧？「又失败了……火力不够的样子。」确认火花消失后，麻梦子学姐看看锅子里面。「烟火的量不够……」奏学姐拿著一个『烟火组合』的袋子。果然是烟火啊……「总之，先试吃看看吧。」奏学姐看著我。盯。我转开视线，其他两人也看我。压倒性的魄力。「呃……这到底是什么？」我知道自己不吃不行，但还是先问问看。「新菜单，锅烧蛋糕喔。」麻梦子学姐说道，拍拍挂在墙上的白板。白板画了很复杂的化学式跟锅子。「简单来说，就是利用烟火的火力，用锅子烤蛋糕。」千岁学姐用很有自信的笑容补充说明。怎么会有烟火……？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而且越听就更不想放进嘴巴。「我知道了，就吃一口。」只能认命了。「很好，听话的好孩子，啊～嗯。」憧憬的奏学姐喂我吃东西，快哭了。看见奏学姐的指尖，跟塑胶手套。我会不会出现新的兴趣……？咬咬。每咬一次，嘴里就出现恶心感觉。要说的话……就是小时候把沙子放在嘴里咬的感觉。接著是呛鼻的胡椒跟盐巴……「呕……」忍不住吐了。麻梦子学姐看见我的难受表情，开心爆笑后，『来，笑一个』拍了照片。「也要练习怎么调味呢。」奏学姐说了，千岁学姐点头。不对，这是调味之前的问题吧……「这是什么料理啊！」「就说了啊，锅烧蛋糕……」「我、我不是指那个！」不行，无法沟通。墙壁贴上刚刚那张照片，看见我的难受表情，麻梦子学姐又笑了。「这是准备用在学园祭的菜单喔。」千岁学姐单手拿著食谱回答。「学园祭？」「对对，你应该知道喜多学在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天，会举办学园祭吧？到时要推出咖啡厅喔。社团有举办活动的话，成绩就能获得认可。这是咖啡厅要推出的料理。」奏学姐踏出一步。就只有社长会认真思考社团成绩啊。「原来如此……那就得认真了。但菜单应该要普通一点吧？红茶跟有妈妈味的蛋糕之类？」「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呢。」千岁学姐食指左右摇晃。「啥？」「学园祭的营业额，关系到社团经费喔。而且努力推销的话，我们社团的评价也会跟著提升。所以说，加强进攻是很重要的。」「原来如此。」努力方向对不对，先另当别论，但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所以，重点是推出独创料理，吸引客人吗？」「不愧是耕哉君，说得没错！」「不过，这种料理是怎么想出来的？」嘴里还留有恶心口感。「说到祭典就会想到烟火，生日蛋糕不是也会点蜡烛吗？烟火就是炭烤的作用……而且，西瓜洒上一些盐会更甜……总之，组合是很重要的！」奏学姐看著放在桌上的材料，歪著头。表情写著『为什么不好吃呢？』。确实，有抓住每个要素。但组合起来就要人命了。「老实说，这样不行。」这种时候，只能大胆说出否定，进行修正了。我可不想看到客人食物中毒。怒！三人表情写了这一个字。她们到底哪来的自信啊？「说这种话，那耕哉君来做！而且我们意外地不会料理！」哪里意外了？反而很适合你们的形象耶……叶月说过，要确实遵守食谱解说跟加热时间，料理必须认真面对。学姐们却是胡搞瞎搞……学姐们似乎玩腻了，坐在椅子上，让我这么认为。「这种时候，有叶月在的话……」我自言自语。「小叶月很会煮饭吗？」千岁学姐起身问了。「她的优点就是很会料理。因为父母工作很忙，时常自己下厨。」「这样啊，你也说过府上父母时常不在家，所以耕哉君也应该很会煮饭……」所有人眼睛发亮，写满期待。「很遗憾，没这回事。」在我说完之前，所有人都失望垂低肩膀。确实，我家爸妈很常不在，这种时候都是去外面买便当，或者叶月来煮。我的料理技能最多就是泡面，以及把冷冻食品弄热而已。「父母不在家时，叶月会过来煮饭……现在是每天都吃便当，或者是披萨。」因为叶月在躲我，导致我家的垃圾量迅速增加。垃圾都是便当盒跟不想吃的便当配菜。「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还没和好吗？」奏学姐用手撑著脸颊。「我是努力过了啦……」「我们也有打电话跟传简讯，但都不理人呢。」沉默一阵子后，奏学姐说话的感情还是很沉重。「不过，没有在学园祭成功的话，游泳社就会被废除了……」确实，上半学期需要拿出三次成绩，现在剩下唯一的机会就是学园祭了。「既然叶月翘掉了，我们无论如何都很努力。」麻梦子学姐做好觉悟似的，看著天花板。「总之，先想想能摆出什么吧。刚刚的菜单应该不行。」「还有其他点子吗……？」奏学姐手里拿著的笔记本，写著『棒棒糖』跟『电源』之类，都是跟料理扯不上边的关键字。她肯定还有什么鬼主意吧。「我们的卖点，简单来说就是……」千岁学姐挺起胸部。「对对，卖点就是身体呢……」麻梦子学姐接著看向自己的胸部。这最好能在学校卖啦！？「啊，记得我们是游泳社，要不要推出泳装咖啡厅呢？只要在外表下功夫，菜单就不用太费心了……」麻梦子学姐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眼睛睁得大大继续说。「不错呢，之前都没想到要穿著社团活动的泳装。」千岁学姐很佩服。确实，如果店员够吸引人，就能让顾客上门了。「场所预定在哪里举办？」「游泳池难得打扫乾净了，就在泳池边摆上桌子跟椅子吧。」奏学姐走出社团教室，用各种角度打量泳池边。确实，这座泳池跟一般学校比起来大上许多，也可以在泳池边摆咖啡厅。「很好。可是……泳装还是太刺激了，在外面穿些什么比较好。不然学生会来抱怨就麻烦了。」「确实，成绩没有获得承认的话，就等于白费了……那么，套一件围裙变成女仆风呢？」奏学姐提出方向走偏的建议。感觉像是寿司跟烧肉放在一起的组合……这一瞬间，我的脑内萤幕，浮现奏学姐的泳装女仆打扮。这个……一定可以！「泳装女仆、可以！」「啊，比起竞赛泳装，学校泳装是不是比较好？」感觉方向还是怪怪的。不过，这样正好。「女仆跟学校泳装的组合，天衣无缝！」嗯，我真会说话。「那么，得去买女仆装了。」「唐吉诃德商店会不会有卖？」「下次休假，大家一起去吧。」三人说个不停。「所以，下个星期天去买女仆服。中午在车站集合。」学园祭有进展是很好，但叶月要一直躲避吗……？周末。我走出车站，来到跟学姐们指定会合地点的喷水池前面。这算是社团活动的一环，所以大家都穿著制服。但因为学姐们太漂亮了，隔了大老远也能看见。这么高等级的三名美少女，怎么可能不被搭讪……？我想著这些事情走过去。「啊，耕哉君早安。」学姐们挥手。「耕哉君迟到了喔。」奏学姐说了，我回头看车站时钟，确实是比集合时间晚了三分钟。我有算好电车的到站时间，但因为搭错换班的电车才会迟到。「啊，抱歉。我搭错电车了……」「让学姐们等你，必须进行处罚游戏。」千岁学姐根本没在听我的解释，浮现奸笑。其他两人默默点头。「是呢。帮忙我们拿东西呢？」麻梦子学姐的提议很正常。「我知道了。今天要买的东西很多，就交给我来拿。」既然不是怪怪的要求，就接受吧。「很好。」奏学姐露出满意笑容。「呃，处罚游戏什么的，请学姐们别模仿叶月啊！」「是呢。处罚耕哉君的时候，叶月是必要成员呢……」奏学姐嘟起嘴唇。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今天如果叶月有来就好了……现在还不迟，要不要打电话邀她？」麻梦子学姐这么说后，拿出手机。「这时候就要耕哉君打给她。」这次千岁学姐看了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总之先问问看。」我把大家要在车站前唐吉轲德商店，购买学园祭相关东西的简讯，传给叶月。她愿意就好了……然后，我们边聊天边走到唐吉轲德商店。这里是从食品到杂货、派对道具、ＣＯＳＰＬＡＹ通通都有卖的商店，店里的背影音乐，还以『洗脑歌』而闻名。麻梦子学姐在入口拿了篮子，跟著店内播放的歌曲开始哼歌。看看店里。点心跟化妆品叠得老高。客层从带著小孩子的主妇、到老婆婆都有。各自拿起想要的商品。感觉像是应有尽有的量贩店了。「先找找要买的东西，之后再买其他的吧。」奏学姐提议。「应该在上面。」麻梦子学姐看了店内看板后，我们搭了手扶梯。手扶梯侧边的镜子，反射出学姐们比平常更漂亮的容貌，我跟在后面，看起来跟金鱼大便差不多。不行不行，以前在男校的回忆，让我不自觉消极了……来到目的地的楼层。「女仆服在哪里呢？」奏学姐问了附近穿著黄色围裙的店员，店员用温柔声音回答。看见这么可爱的女生，店员也变得温柔了。可是看见跟在学姐们后面的我，店员露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表情。抱歉啦……「果然没有单卖围裙，毕竟女仆服就是这种设计。总觉得灯光有点暗呢。」照明暗暗的，而且是红色的灯光。「啊、发现女仆服了！」千岁学姐发现围裙跟裙子成套的衣服。仔细看看，还挺小件的，布料也不多，跟我想像中的女仆服有些出入。女仆服长这样吗……？「既然都来了，就试穿看看吧！」三人各自拿了女仆服，交代『不能偷窥喔！』，走进试衣间。学姐们更衣的这段时间，我看看其他衣服，毕竟这里是ＣＯＳＰＬＡＹ的卖场……「这没错吗？总觉得下半身空荡荡的……」「不就是这种设计吗？」隔著墙壁，听见奏学姐跟麻梦子学姐的对话。想像她们换上女仆服的模样，吞了口水。接著，试衣间的布帘拉开了──嗯，跟我想的一样。我颤抖了。「喂喂喂喂喂喂喂喂！」裙子比内裤还短，胸部也只有勉强遮住？这算有遮吗……？真的有人会这样穿……？「好看吗？」奏学姐手插腰转身，屁股跟粉红色内裤都看见一半了。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的打扮，也从我的眼球输入脑内记忆体保存。啊啊，今天是白色蕾丝、跟绿色条纹啊。真棒。「抱歉，我、我快流鼻血了……」再继续遭受刺激的话，我或许会心律不整暴毙吧。「这件女仆服果然怪怪的。围裙也只到肚脐而已……」奏学姐完全没管我，看著自己在镜子里面的模样。「会不会弄错了？」继续说。「其、其他楼层应该也有……」「很奇怪。这个楼层写著成人专区呢。」麻梦子学姐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你都说了成人专区吧！这件女仆服应该是用在『某种过程』，但肯定不是用在学园祭的！我们很快离开，走向健康的ＣＯＳＰＬＡＹ专区。「这次就对了。」千岁学姐在明亮灯光下看了看，开口说道。有像是宴会上的穿著，流行艺人风格的打扮，护士服也有，跟刚刚的楼层完全不一样。「这次没问题了呢。」「开始找啰。」麻梦子学姐拿起贴了女仆照片的女仆服，放进袋子里。嗯，看看这张照片，就是我印象中的女仆服。「啊，这边也有女仆帽跟靴子，看起来不错呢。」千岁学姐笑著说。「既然都来了，也试穿看看吧。」奏学姐提议，三人走进更衣室。听见布帘里面的衣服摩擦声，让我很期待。对了，之前跟叶月一起购物时，每次等她试穿衣服的时间都很长。就算我说『每一件都很适合』，她也没在听。现在会变得怎样……？我想著这件事时，布帘打开了。黑白色的围裙洋装，算是很标准的女仆服，跟她们三人很搭配。这样穿的话，学园祭一定可以成功。「接著，买些点心吧。」拿女仆服结帐后，我们走向食品卖场。当然，我负责拿装了三件女仆服的袋子。虽然这是我迟到的处罚，但学姐们付完帐后，我立刻把袋子拿在手上，算是根深蒂固的奴性了。「总之，一定要买饼乾跟茶。」麻梦子学姐挺直身体，看著架子。「是啊。点心是一定要的。」「松饼呢？」千岁学姐拿了业务用的松饼材料包。「一定需要。」「软糖呢？」这次奏学姐在我回答之前，就拿了彩色软糖。「嗯，会不会长蚂蚁呢？」「啊，我想吃冰！」麻梦子学姐跑到冷冻柜前面。「应该可以。呃，这些都是学姐们自己想吃的吧……」东西接连放进篮子。「点心可以买多少钱？」奏学姐眼神认真。「三百圆吧……呃，学姐们请认真一点！」「啊，『妈妈味的饼乾』很便宜！」奏学姐跑去『大特价！？』的专区，拿了一个袋子高兴说道。算了，她们高兴就好……「这很好吃喔……耕哉君有吃过吗？」「有。因为叶月喜欢吃，很常买。」「这样啊……啊，有试吃呢。」奏学姐看见一个写著『请自由取用』的容器，里面放了小饼乾，表情更开朗了。「来，张开嘴巴。」把饼乾放到我嘴边。这里就乖乖听话吧，张开嘴巴。感觉有点像是在约会，这是所谓的『现充』吗？咚。饼乾来到嘴边的时候，我被撞了一下，饼乾也掉到地上。……太可惜了。「不好意思。」女性声音。「没事。」因为架上放了一堆商品，通道很窄，很难跟别人错身而过，撞到商品很正常。女性伸手拿起『妈妈味的饼乾』，放进篮子。感觉这个香味很熟悉。啊啊，那是叶月家沐浴乳的味道。我看看那个女性。那是我死也忘不了的脸。叶月。等等、你……「叶月！你还好吗？最近都没来社团，很担心你喔！」在我开口之前，奏学姐就张大眼睛问话了。「还好……我只是出来买个东西。先失礼了。」叶月留下这句话，就走向结帐区了。「游泳社要在学园祭推出咖啡厅。我们也有买叶月的衣服，记得要来喔！」奏学姐看看自己的手提袋。我不知道她们也买了叶月的女仆服。「我在那边只会碍眼……不参加比较好。」那是啥啊？这种话不该由自己说出口吧？「那是什么意思！你是游泳社的成员吧？」那种明显躲避的态度，让我不爽了。但叶月只是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只想跟最喜欢的奏学姐在一起吗？」只扔下这句话。「等等！」「来看看也好嘛！」就算千岁学姐跟麻梦子学姐挽留，叶月也没有回头。游泳社要在学园祭推出的『学校泳装女仆咖啡厅』，只能在没有叶月的状况下继续准备了。之后准备除了叶月不在之外，都算是很顺利，来到学园祭当天。喜多学园的学园祭，会对校外开放，可以参观有许多女孩子的花园，算是远近驰名的活动了。光是听见女子高中的学园祭，就够让人期待了。就算现在共学化了，也差不多。我看著在泳池边服务的学姐们。虽然事前就知道了，但学校泳装搭白色围裙、女仆帽、过膝袜的组合，有著强大破坏力。大家换好衣服走出来，我就这么想了。嘛，虽然是这样啦……「客人来了很多呢。」奏学姐进来充作厨房的社团教室歇口气，喝著果汁。有著学姐们当作活招牌，咖啡厅从一早就生意兴隆，得等个几十分钟才能光顾。「因为学姐们打扮成这样，谁都想进来光顾啊。」反正也没人想让我服务吧，我就待在厨房里。学姐们似乎想让我穿上女装接待，但我死命拒绝，才让眼睛闪烁危险光芒的学姐们打消主意。这就算了……我想著这些事情，发现刚刚点的松饼煎得差不多了，翻个面。「很习惯了呢。」奏学姐拿著空纸杯，看我掌锅。把煎铲伸进面团跟平底锅中间，让松饼翻个面，呈现出漂亮的烧焦色。以烧焦为前提的『日晒小麦色松饼』，在学园祭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内，我已经彻底记住做法了。顺带一提，其他还有把碎饼乾揉成一团，以泳池消毒水当作发想的『次氯酸钙饼乾』，以及把自来水当成『泳池现捞活水』，听起来就很扯，但很有游泳社的感觉。「毕竟煎了几十片啊。」看看时钟，下午两点了。学园祭是下午四点结束，剩下不到两小时。时间过得真快。把松饼放到盘子上，接著在平底锅的表面涂上奶油，倒入面糊，飘出香草精的气味。等待松饼煎好的时间，把水果装饰在刚刚那片松饼上，加了许多蜂蜜。做得很熟练了。「就照这样继续喔。「学姐们也请加油。」奏学姐挂著满足表情回去泳池时，突然停下来。「啊，可以拜托你帮忙丢垃圾吗？」超出预期的盛况，垃圾很快就满了。「如果烧起来，很危险啊。」我把正在煎的这片松饼装盘好后，拿垃圾袋出去丢。回头看看泳池，发现一个中年男性，挂著恶心表情跟奏学姐说话。竟然有人会挂著这么明显的猪哥表情啊……这么想的瞬间，感觉内心像是被刺了一把刀。咕……按著胸口拼命忍耐，抓著垃圾袋走出去。不对不对，是我误会了……我不是这种人。是我误会了……「没有误会的话，你就说些什么啊！」我才不想被认为跟那种大叔是同一类的……不，这是现实的声音。游泳池的入口前面，有几个女孩子围著某个人。带头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在哪里看过。「所以，我不是说跟我没关系了吗！」这次是女孩子反驳的声音。这是我超有印象的声音，叶月。所以，带头的女生，是上次找碴的手球社……华耶学姐。在这里干嘛？总之，就算被当成多管闲事，也不能当作没看到。叶月，我现在就去帮你了。「在吵什么？」我闯入两人中间，看见哭出来的叶月，她发现我后，表情安心下来了。你竟然哭了啊……「记得你是游泳社的新人……」「弥富耕哉。一群人围在这里，想对叶月做什么？」我直接对学姐放话。「我们只是说，这种活动并不能当成社团成果喔。」华耶学姐说得好像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对啊，什么泳装女仆咖啡厅嘛！不要脸！」「这伤害了学校名誉喔。」金发双马尾跟金色直发的女生，跟著附和。后面跟了几个男生。所有人的衣服一样。都是手球社的吧。有张脸我看过，你是贵志吧！对了，他说过加入了手球社。贵志肯定有注意到我吧，眼睛不敢看这边。不过，就算学姐要抱怨，找上一年级、而且自己一个人的叶月时，前提就错了。「想说的只有这个？那叶月的抗议就没错了。」「你想说什么？新人。」华耶学姐不满，扬起一边眉毛。「叶月最近没有参加社团，也不知道学园祭推出的活动。而且对游泳社有意见的话，不是找我们一年级的，而是应该跟社长反映吧？」「呜……是没错……我知道了，我跟奏说就好了吧！」华耶华姐一脸不爽，留下小混混的台词后，走向游泳池。「叶月、还好吧？」「嗯……谢谢……」叶月乖乖道谢了。「你没跟学姐打起来吧？」我感到头皮发麻。「嗯，没事。谢谢你，耕哉……」叶月低头，擦擦眼泪。「总之，学姐针对的人改变了，但是该怎么办……？」如果在咖啡厅发生争执，就不得了。「我先去学姐她们那边。」我留下这句话后，追在华耶学姐后面。预感正确。「用这种活动当作成绩，笑死人了。不会觉得丢脸吗？」咖啡厅中央，华耶学姐她们对奏学姐抗议。「为什么要被你们指责呢！我们可是很认真进行社团活动的，没有退让的理由！」奏学姐大声回呛。感觉可以看见两人的血量条互相冲撞。「真让人不爽……这是妨碍营业喔！」千岁学姐也用不太好听的关西腔说著。不妙啊……我也变成关西腔了。果然还是应该刚刚就赶走学姐才对。「这是什么？新活动吗？」学姐们吵架，顾客们当然有看见，纷纷起哄。「而且，你们明明是游泳社，却没有用到泳池吧？根本是浪费！」华耶学姐刻意放大音量，说给周围的人听。这完全是找碴吧。「你们的社团活动都是在玩，用跟社团活动没有关系的咖啡厅当作成绩，太卑鄙了！」「是喔，我们可是找来男生社员，努力参加比赛呢！」华耶学姐跟手球社的人说个不停。手球社说得也有道理，感觉把学姐们压过去了。「什么什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此时，麻梦子学姐笑著靠过来。「手球社的学姐们，抱怨说这种活动不能当作成绩。」「这样啊。我刚刚去厕所，来晚了呢……啊、对了！」麻梦子学姐似乎想到什么，跑了过去。「那么，因为我们没有像你们一样参加比赛，所以看不过去？」麻梦子学姐参战，第一句话就是挑衅。「算是啦。」「这样的话，要不要跟我们比赛？」比赛？怎么回事？「比、比赛？」过于突然，华耶学姐也跟不上节奏了。「游泳社跟手球社的对决喔。对了。就采用游泳跟手球都有用到的水球吧。如果我们输了，就不会用这个活动当作成绩，如何呢？」「哼。真有胆子。我们不会放水喔？」呃，不能让麻梦子学姐擅自决定啊！「奏你们怎么想呢？」「很好啊。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实力。」「对。可别后悔了！」

第一卷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