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反转(22R) 第二章 微薄的荣耀 Party for winners

<p>Part1</p>

<p>所有人都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p>

<p>“当麻！”</p>

<p>穿着带有红紫色条纹的白色蓬蓬裙对于四处跑动很不方便。茵蒂克丝只能像童话公主一样，两手提着蓬蓬裙奔走在长廊上。</p>

<p>尖锐的碎片四处都是。</p>

<p>破掉的窗户碎片全都掉在了地板上。</p>

<p>将银色长发盘在两边的茵蒂克丝赶到时，不少人已经聚集在了刺猬头的少年身旁。其中就有神裂火织和五和。不少英国清教的魔法师并没有参加宴会，而是在室内担任守卫的工作。他们现在似乎在检查着坏掉的窗户与地毯上的脚印。</p>

<p>身旁的三色猫颤抖着，正处于警戒状态。难道动物也能感受到这紧张的氛围吗？</p>

<p>上条当麻苦笑着，伸出了拿着手机的左手。</p>

<p>他挥舞起刚刚还攥成拳头状的右手。</p>

<p>“该死，手机没电了。要是我之前充满电就能拍到那个了。”</p>

<p>“你-你没受伤就好。要是追赶的时候伤到自己了该怎么办嘛？”</p>

<p>五和焦急地说道。虽然看上去很焦急，不得不说，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具有挑逗性的短裙充分展示了她的身体曲线。这样的衣服看起来只有欧丽安娜·汤森能穿。穿成这样在晚上9点后的伦敦街头逗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话说，真的是她自己挑选的裙子吗？</p>

<p>有着黑色马尾的神裂火织用手掌捂住耳朵，说道。</p>

<p>“从雅妮丝那边的外部守卫部队传来的报告不太尽人意。那些存疑的脚印明显是突然消失的。”</p>

<p>“突然消失？”</p>

<p>上条非常困惑，身着日式与西式相结合的裙装的神裂耸了耸肩。</p>

<p>“也许它跳进森林里的树丛中了，或是展开翅膀从上面飞了进来。如果你说的没有错，我们也不能否认这些的可能性吧？”</p>

<p>听到这些，茵蒂克丝与其他人转而面向这位刺猬头少年。</p>

<p>—一只比人类要大得多的怪物。</p>

<p>—大片的天蓝色与亮黄色。</p>

<p>—一种与四足蜥蜴极为相似的生物。</p>

<p>—厚重的爪子从类似于人类的前臂中爆开。</p>

<p>“等，等一下！不要这么看着我啊！不要带着这么严肃的表情把我说的每件小事都记下来啊！太可怕了！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我现在可是非常慌张的啊！”</p>

<p>“可你的证词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线索。”</p>

<p>神裂从自己丰满的胸部中（！？）取出一本带有装饰性的日本纸张的记事本，看来她身上的裙子也没有口袋。神裂忙着记录信息，所以没时间抬头看着上条。但是…</p>

<p>“我是说，这些发生在你袭击我之后。我的脑袋可能已经出故障了。”</p>

<p>“不要再提起这桩事了。”</p>

<p>神裂合上记事本，有些脸红地打断了这个话题。</p>

<p>她也像个小孩子一样，撅起了嘴唇。</p>

<p>“天蓝色和柠檬黄地配色有些奇怪，但看形状的话…带翅膀的蜥蜴在魔法测并不是个一般的象征。魔鬼，恶魔，深渊与宝物的守卫，换句话说，是龙。”</p>

<p>神裂随口列举出了相关的事物。</p>

<p>但听到这些的上条，肩膀突然颤抖了一下。</p>

<p>“…龙？”</p>

<p>“这些主题在电视游戏里很有名吧？虽然常常被等同于恶魔，它们仍被骑士们当作家族与血统的象征，所以这个象征很奇怪。这样的复杂象征在严格判别善恶的、不论何时都会将鬼魂赶净杀绝的基督文化里很少见。”</p>

<p>“”</p>

<p>这位平凡的高中生最后安静下来。</p>

<p>龙。</p>

<p>他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单词。</p>

<p>当他低头时，他发现，那只三色猫正在布满碎玻璃的地上怒吼着。</p>

<p>也许猫拥有极佳的感官吧，也许只有动物才能感受到逗留在周遭的存在。</p>

<p>在没人注意到他的情况下，上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p>

<p>“要是它逃走了，我们大概还要去追击。要是我们给它机会进行回复，谁知道它还会做什么，说不定它还会袭击其他地方。如果是为了食物和钱财，它说不定会闯入周围的房子与商店。”</p>

<p>神裂叹了口气。</p>

<p>“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再麻烦你吧？我们本来就是负责做这些的。况且，可是有人在女王在场的情况下闯入了温莎堡啊。光是这样就足以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并在四处安设检查站了。”</p>

<p>“教皇大人，会不会是科隆尊的残余势力呢？毕竟之前我们接到过报告，里面说她制造了一个人造恶魔呢。”</p>

<p>“不，五和。在开始调查的时候，我们必须抛开所有的假设，把全部的可能性放在台面上。也可能是像是渴望摆脱清教控制的魔法结社一样的其他危险因素所为。现在英国的根基遭到动摇，他们就以为有机可乘了。”</p>

<p>上条不假思索地说道。</p>

<p>“所有的可能性，吗？”</p>

<p>首先，大恶魔科隆尊的阴谋真的被完全消除了吗？</p>

<p>难道就没有潜伏在她以外的，别人的可能性了吗？</p>

<p>本末倒置。</p>

<p>光是思考这些，就感觉像是在抓云朵一样不切实际。</p>

<p>一声抱怨传入了他的耳朵。</p>

<p>很可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抱有着相同的担忧。</p>

<p>或者。</p>

<p>虽然完全没有证据，但是，如果有人制造了这样一种，科隆尊的失败让所有人都放松了对这个国家的控制而专心庆祝的局面，结果会怎样呢?如果他们所做的事里，心中的担忧早已成为了其中一部分呢？</p>

<p>谁也没有说话。</p>

<p>但焦虑却在他们周围蔓延。</p>

<p>“现在最优先事项是加强防御。外部的调查可以留给其他部队。现在并不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所以我不希望分散温莎堡的人员配置。”</p>

<p>这样宣布后，英国女王伊莉莎对负责内部安全的天草式圣人耳语道。</p>

<p>“有必要的话，我会准许使用协助工作的。你可以在事件发生之后再向皇室提交官方文件。”</p>

<p>“明白。”</p>

<p>伊莉莎拍了拍手，扫去了正在肆虐的悲观氛围。</p>

<p>“在走廊上吃喝并不符合我们的文化。如果想要继续站着聊天的话，就先回宴会厅吧。在那里你也可以这么做，此外还能享受到美味的食物与可口的饮料呢。”</p>

<p>人们随着这些话动了起来。</p>

<p>茵蒂克丝抱起喵喵叫着的三色猫，向宴会厅走去。</p>

<p>上条本想跟上去，但他还是决定先问神裂一个问题。</p>

<p>“什么是协助工作啊？”</p>

<p>“准许伦敦塔内的犯人暂时离开牢房，在守卫的监督下协助对魔法师战斗的特殊措施。这么做的话，就会将二王女凯莉莎，还有那位和我一样的圣人，威廉·奥威尔带入战场。”</p>

<p>“啊，真的吗！？”</p>

<p>“这是最后的手段。况且，这两位对通过立功减刑并不感兴趣。”</p>

<p>说起来，当伦敦陷落于克劳利狂潮的危险境地时，这项措施并没有被实施。大概只要他们还有理智残存，这个开关就永远不会被按下。</p>

<p>“上条当麻。你之前拯救了这座城市，所以不用担心这些，好好享受这个难以忘怀的夜晚吧。”</p>

<p>“可是”</p>

<p>因为上条无论是否必要，总会介入到事件中，神裂笑了笑说道。</p>

<p>“不用担心。敌人的目标还不明确，但如果他们想要毁掉这里的平静氛围、在国内制造混乱的话，以同样的方式作出回应</p><p>反而顺了他们的心。从这个意义上讲，结束宴会重返战场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把协助工作留给安全人员吧。保持现状就能让社会坚如磐石。所以为了和平，就协助下我们的调查吧。”</p>

<p>“好像是在欺骗他们一样…”</p>

<p>“就是欺骗。”</p>

<p>神裂火织静静地将食指按压在嘴唇上。</p>

<p>她的黑色长发散发出的，类似香水的香味，刺激着上条的鼻子。</p>

<p>“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年长啊？我可是有更多的时间来练习辞藻的选择的。”</p>

<p>Part2</p>

<p>在回到宴会厅之前，身着公主裙的茵蒂克丝在另一个房间面前停下了脚步。在她走动时，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红紫条纹的白色裙子翻飞的样子有多危险。</p>

<p>“过来，斯芬克斯。”</p>

<p>（当麻总会通过某种方法让自己受伤，我得给他找点绷带）</p>

<p>她现在在医务室前。</p>

<p>温莎堡虽然是个豪华的地方，但总归还是住着人的。不过，每层楼的墙上都挂着颜色鲜艳的防水袋，也设置了自己的医疗设施。在日常生活中，这些东西看起来会非常奇怪，但这也代表着他们有多想排除灾难发生的，最微小的可能性。</p>

<p>“抱歉。”</p>

<p>她默默地敲门，走进了房间。</p>

<p>房间里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医生和三位护士，在看到全身上下都是猫毛的茵蒂克丝时，她们的脸震惊到有些僵硬。一位金发护士迅速地把三色猫与她分开，将茵蒂克丝的手洗干净，把身上的东西都扫掉了。</p>

<p>她们是这么对待走失的孩子，还是单纯进入了儿童模式呢？</p>

<p>“你来这里做什么？”医生（带着完全无法预测到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表情）问道。茵蒂克丝则举起手，在地上蹦来蹦去。</p>

<p>“我想给当麻拿个急救箱！”</p>

<p>然而医生并没有给她。</p>

<p>穿着紧身裙的医生递给她一个厚塑料袋。它看起来像是个隔夜牙刷套，实际上里面装着消毒剂、带胶绷带、非带胶绷带等等药品。这样的配置大概是为照料温莎堡大片土地的园丁们准备的。城堡里的医务室负责照料皇室以及生病的旅客，实际上，在处理工人们维护与检查城堡时受到的哪怕一点点擦伤或是虫咬时，他们都会变得不知所措。当然，这只会是他们之间的秘密。</p>

<p>包装的正面图案上，一个十字架放置在三阶基座上，周围以玫瑰作为装饰。</p>

<p>然后…</p>

<p>“额我的脑袋怎么变得这么重啊？”</p>

<p>这个懒洋洋的声音来自于床帘隔板外。</p>

<p>茵蒂克丝歪着头，走过去拉开了帘子。</p>

<p>她的鼻子好似撞到了一座厚重的隐形墙壁。</p>

<p>遮盖被打破时，甜蜜的香气扑鼻而来。</p>

<p>有个人躺在床帘后的床上。她的手臂没有完全伸进袖子里，看来是在把衣物从裙装更换为黑色修道服的时候摔倒了。虽然没有脸面朝下，但因为手臂无力，她现在处于四体投地的样子。换句话说，现在她的屁股翘得高高的。</p>

<p>这个把脸埋在枕头里呻吟的人是奥索拉·阿奎那。</p>

<p>她的后颈部分是通红的。</p>

<p>“哦哦哦哦哦！怎么会从心灵身处浮现出那样的回忆啊！不-不会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吧？不，不会的…”</p>

<p>刚才她显然是在自言自语。</p>

<p>茵蒂克丝歪着头，摇曳着自己的银发，说道。</p>

<p>“你在做什么？”</p>

<p>这位性感的修女突然停止了颤抖。</p>

<p>与此同时，她失去了平衡，翻倒在地。奥索拉像胎儿一样蜷缩着，拇指塞在了嘴里。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也使她作为年轻女性的香甜魅力更加诱人。</p>

<p>顺便一提，基督教普遍提倡禁欲主义，但对于饮酒并没有真正的规定。事实上，在重要的圣餐圣礼中，饮酒也是非常重要的环节。</p>

<p>当然，暴食也属于七罪之一，大家都提倡适度饮食。</p>

<p>“虽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我能向您坦白我的罪恶吗？”</p>

<p>“很明显，看的出来。”</p>

<p>茵蒂克丝拥有完全记忆能力，所以并不喜欢在公共场合聆听别人的罪恶与担忧。况且，向那个饥饿的修女请教，很可能会得到填饱肚子好好睡觉的建议。</p>

<p>戴眼镜的医生说，奥索拉是在洗手间旁晕倒的。</p>

<p>奥索拉本来就对战争中的神威混淆事件有些抱歉。她有一部分性格是不愿意示人的，所以去豪饮很少尝试的烈酒也就不奇怪了。</p>

<p>茵蒂克丝叹了口气。</p>

<p>“不用担心。今天还不是你的末日。现在好好休息，明天你就能和大家好好交谈了。”</p>

<p>“不，求你来抚慰一下我吧。请不要抛下我一个人！”</p>

<p>“她听进去了嘛？虽然很难说，但我觉得她还是处于醉酒状态！”</p>

<p>Part3</p>

<p>现在。</p>

<p>为什么披着头纱的御坂美琴，与将蜂蜜味金发分为两段梳在脑后的食蜂操祈，在骚乱时，没有出现在走廊上呢？</p>

<p>“呃啊！？”</p>

<p>“嗯，好，我明白了！你的身体紧张起来了，看来你下了一跳啊。”</p>

<p>眼泪汪汪的蜂蜜味少女滑进A.A.A.里，把它当作椅子坐了下来。美琴叹了口气，为了掩饰蓝色内衣裙所带来的尴尬仍旧蜷缩着身体。</p>

<p>一跨到A.A.A.上，食蜂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p>

<p>“哦，哦！？”</p>

<p>A.A.A.现在就像一辆有许多轮子的有轨电车或是警车，这些轮子大概是原来摩托车轮胎的一部分，但当食蜂一屁股坐在上面时，它的前部突然开始膨胀。不一会儿，她的身下就出现了一个比沙滩球还要大的气球。</p>

<p>“嘿，等一下，御坂同学。这是个平衡球吗？你可能觉得坐在这里更舒服一点，但是我现在臀部非常疼啊！啊呀！”</p>

<p>“不是我干的！A.A.A.，冷静一点！还有食蜂，不要这么跳上跳下的！”</p>

<p>为了不让这位蜂蜜味的少女像一个在健身房里的无知年轻妇女一样跳动，美琴不得不抱住了她的腹部。这样让她的背部更加暴露了。</p>

<p>食蜂的眼角涌出泪水，肌肤上都是汗，看来她的臀部确实很疼。她的后颈部位也泛起了淡淡的粉色。</p>

<p>“好了，你自己处理够得着的地方，我会帮你擦干净背的。”</p>

<p>“我的血液循环力一旦提高，身上就会散发香气。所以我也没办法。”</p>

<p>“你噘嘴的样子真的很奇怪。过来，我够不着你的颈部了。”</p>

<p>美琴用手绢在食蜂的脖子上擦了擦，理了理她的金发。平常这些事都是让其他女孩帮她做的，大概食蜂操祈本质上就是个女王吧。</p>

<p>“嗯，满分100的话，水平大概70分。御坂同学，稍加训练，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服务员的。”</p>

<p>“A.A.A.，给我摇起来。”</p>

<p>“哇啊哇啊啊啊！”</p>

<p>食蜂的臀部上下晃动，嘴里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她身体的不同部位因为限度内的疼痛不断颤抖着。看来她确实难以抵御对摩托车座的晃动。</p>

<p>确定了另一位少女已经完全得到了放松后，美琴就让机器停了下来。</p>

<p>“所以那声噪音到底是什么？听起来像是玻璃碎了。”</p>

<p>“啊，哈…希望不是那个少年在走廊上把花瓶打碎了。”</p>

<p>说的倒也不无道理。</p>

<p>这里的艺术品和古董大多都买了昂贵的保险，但在很多情况下，货币保险的支出也</p><p>不一定足够。而人们在特别努力不把事情搞砸时，往往都会搞砸。上条先生可是非常不幸的。这种摔倒后还会触发连锁反应的人很有可能会在这时候打碎掉什么。</p>

<p>“啊，他回来了。”</p>

<p>美琴回头看着门，她的背平滑地弯着，仿佛是在泳池边做着毫无防备的热身运动。</p>

<p>但这句话足以让食蜂操祈的心脏停跳一拍。</p>

<p>她用手掌按住了藏在胸前的应急用口哨。</p>

<p>刺猬头少年像往常一样挥着手。但这样的日常足以让这个少女的泪腺决堤。</p>

<p>他还记得她。</p>

<p>这个奇迹看起来还能再持续地更久。</p>

<p>但上条的第一句话就完全破坏了整个氛围。</p>

<p>“嘿，小姐们。你们谁有手机吗？”</p>

<p>“啥？”</p>

<p>“啥？”</p>

<p>“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没能拍到照片。而且这里的插座形状和我的充电器不一样，所以也没办法充电。”</p>

<p>“”</p>

<p>“”</p>

<p>“但是我想到了一个巧妙的办法！你应该能给手机无线充电吧？要是把手机搞坏了，我就可以把你当作移动电源用。我只要充一半不，三分之一就好！在下次的时机到来前，你能帮我充好足够的电吧？”</p>

<p>上条以此为开场，连走廊里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们。</p>

<p>之后，茵蒂克丝走了进来，用低沉的声音透露了更多的信息。</p>

<p>“当麻你有没有听说，奥索拉被发现半裸着躺在洗手间旁的事？”</p>

<p>“哈！？”</p>

<p>现在这个时机再糟糕不过了。</p>

<p>著名超能力培养学校，常盘台中学的两位女生的周围气氛被完全改变了。</p>

<p>本能地感受到威胁的三色猫从银发少女的臂弯中挣脱，跳了开来。</p>

<p>“你的手机没电了…”</p>

<p>“…没能拍到该死的照片？”</p>

<p>“等一下，和这件事无关。我讨论的事很严肃。作为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了解许多语言技巧的高中生，有必要向你们这些蠢笨的初中生上一课了：我们需要遵循一事不再理原则。那件事的确是最基本的，但是我已经为此接受了神裂的敲打作为惩罚了，所以1如果你们还要深挖的话，我这次真的会死！”</p>

<p>与往常一样，上条当麻没能解释清楚。</p>

<p>他的话并不能消除翻滚在少女们胸膛的怒气。事实上，她们眼中的凶光愈发强烈了。她们的样子和用作反商店盗窃海报上的歌舞伎的妆容有得一拼。</p>

<p>银发少女作为代表开了口。</p>

<p>“当麻，你刚刚说你做了应该受到惩罚的事？”</p>

<p>“啊啊，屁股好疼！！而且，我的指控并不成立！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奥索拉已经醉倒了啊！！”</p>

<p>一连串坚硬的声响传来。</p>

<p>A.A.A.从平衡球的形状转变回之前的方盒形。食蜂因为之前优雅地坐在边缘部分，在臀部滑至中心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由于长裙上的细缝，这幅光景显得极具福利性。</p>

<p>它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p>

<p>第五位的少女骑上了这匹野马。</p>

<p>“唉御坂同学。”</p>

<p>“了解。”</p>

<p>“前进⭐”</p>

<p>载着常盘台女王的长盒大小的物体瞬间将刺猬头少年击飞了。</p>

<p>不仅没能使用一事不再理原则，上条甚至没能在证明有罪前获得清白。</p>

<p>Part4</p>

<p>这是个寒冷的夜晚。</p>

<p>一种与萤火虫不同的断断续续的橘黄色光芒，在寒冷的天空下闪耀着。但看到它的人并不认为它会马上熄灭。</p>

<p>那是烟头的余烬。</p>

<p>来自于史提尔·马格努斯。</p>

<p>他的身高将近两米，有着齐肩宽的红色头发。他并没有穿着往常的黑色神父制服，而是身着正式的西装，但他仍旧是他。他是运用魔法对抗魔法的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与因为更为复杂的原因来到这里的神裂火织与雅妮丝·桑提斯不同，他有着不一样的过去。</p>

<p>和他差不多高的，天草式十字教的建宫斋字恼怒地对他说。</p>

<p>“哦，你在这儿吗？我以为你借着为第一王女服务的名头一个人在外面浪费时间呢。”</p>

<p>“我只是不想在不能吸烟的地方呆太久，”这位神父晃了晃手里的香烟，靠在温莎堡的墙上说道。</p>

<p>其实，之所以不呆在那里，还有其他的原因。</p>

<p>那位穿着裙子的银发少女是那么的亮丽。</p>

<p>每个人都愿意看到她的笑容，史提尔也不例外，但她的每次微笑也会深深地伤到他的内心。毕竟，她是为了另一个人而笑的。</p>

<p>她还记得他们吗？</p>

<p>这是那个得到了幸福的少年与没有得到的史提尔之间，难以超越的分界线。每次看见她，这个伤人的事实总会被想起。</p>

<p>（七大罪吗？我并不清楚这是撒旦还是利维坦，但我自己现在还是容易为情绪所左右，看来还是需要多加训练啊。）</p>

<p>身旁的建宫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p>

<p>这个男人的上级，神裂火织又是怎么想的呢？</p>

<p>她是否理解了自己，将自己的情绪规整好，封存在内心的某个匣子中了呢？</p>

<p>史提尔缓缓地摇了摇头。</p>

<p>他本希望抽烟可以使他专注并冷静下来，但这样做只是让他的血管紧绷，血压上升而已。他的思绪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感觉上像是烟在抽他。</p>

<p>为了转换心情，神父开了口。</p>

<p>“你又是怎么回事？我以为天草式是负责内部安全的呢。”</p>

<p>“考虑到他也参与在其中，我这样也没什么关系吧。在检查完破碎的窗户和走廊后，我们认为也该监视监视外面。”</p>

<p>建宫向二楼的窗户看去，笑着回答道。</p>

<p>但这里可是城堡，每一个房间都很大，所以房顶也是很高的。这里可不是普通的房子。从这种高度摔下来，至少也是会骨折的。</p>

<p>“但是我没有发现石墙的任何损坏。难道说它是直接跳进窗户里而不是翻墙进来的？我现在明白雅妮丝部队为什么报告说它飞走了。”</p>

<p>“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它直奔二层。要是想溜进来的话，先到一楼不是更好嘛。”</p>

<p>而它一开始就撞见了上条当麻，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在他们搞清楚那是什么之前，他的右手就已经击退了它。所以据他们所知，那只能是某种超自然力量。这个少年本身是个完全的业余者，他并不知道在报告时什么更重要一些，所以光凭他的陈述很难想象当时的场景。</p>

<p>“他总是有办法制造点麻烦。”</p>

<p>之后，史提尔不再说话。</p>

<p>当然，谈话继续的话他也不在乎。</p>

<p>那样的话…</p>

<p>“这里马上要变得忙碌起来了啊。”</p>

<p>“你是负责保护第一王女的吧？如果你想要图个清静，不妨以寻找公主莉梅亚的名义溜出城堡呢。”</p>

<p>他本愿意这么做，但他根本没得选。</p>

<p>待在那个少女身边的确很痛苦。</p>

<p>但不要弄错。有些蠢货确实会因爱生恨或者因爱生怒，但史提尔可不是这种人。对他来说，首要原则是消除那个少女身旁的所有威胁。心理上受到的伤害是次要的。</p>

<p>所以</p>

<p>“脚印突然消失了。”</p>

<p>史提尔拿出一张印有如尼文的卡片。</p>

<p>他并没有将它贴在某个地方，而是让它在晚风中随意飘动，产生了一缕随风摇摆的</p><p>火焰。</p>

<p>因为只有一张卡片，所以火焰很快就熄灭了。薄层卡片逐渐烧尽，直到卡片上的塑料发泡时才驱散了一点黑暗。</p>

<p>几个明显不是人类的足迹显现出来。</p>

<p>抛去形状不谈，脚印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远。看起来它之前是通过直线跳跃，而不是走路或者跑步来移动的。</p>

<p>但在接近了城堡周围的人工森林后，这些奇怪的脚印完全消失了。</p>

<p>“它到底是躲进树丛了，还是为了克服重力飞行之前一直是在助跑呢？”</p>

<p>所有的信息都与负责外部安全的雅妮丝和霍格莱斯的报告不谋而合。</p>

<p>四散的光束在森林中移动，大概是那些修女和侍女在森林与草丛中搜寻着入侵者的其他足迹。那些像是蜘蛛腿的设备在那里吱吱作响，什么也做不了，看样子他们什么也没发现。</p>

<p>史提尔却对别的事情很感兴趣。</p>

<p>“我奇怪的是它闯入与逃跑的技巧性。这里可是温莎堡，女王的第二居住地。闯进来不是那么容易的。”</p>

<p>“你是说那个怪物很熟悉英式建筑？”建宫疑惑地问道。“虽然我们在战争时期非常绝望，我们的确会泄露一些信息。”</p>

<p>难道说这是某个魔法结社，甚至是类似罗马正教和俄罗斯成教的其它教派所为？他们仍旧不清楚萝拉…不，大恶魔科隆尊的控制范围有多远，她的影响是否被完全消除也很难说。</p>

<p>这样思考下来似乎的确有道理，但是</p>

<p>“然而。”</p>

<p>“？”</p>

<p>“没有任何使用魔法的迹象。”</p>

<p>随着一声清脆的爆响，那点稀薄的火焰化为了乌有。</p>

<p>搜寻以失败告终。</p>

<p>“没有任何魔力的踪迹。怎么可能？也就是说，他们对国际级别的魔法防御有足够的了解，以至于可以在不使用魔法的前提下溜过去。在这样的限制下，他们到底拿到了什么？还是”</p>

<p>“罪魁祸首可能不止一个人。也许溜进去的人与提供信息的人不是同一个。”</p>

<p>“你是说和拥有十万三千零一本魔道书知识的女孩一样的人？那会是谁呢？”史提尔叹了口气，嘴里夹杂着烟味。“蜥蜴已经是个大威胁了，可现在我还要考虑他们的指导人。”</p>

<p>Part5</p>

<p>在这个不幸的状况下，还是有些好事的。</p>

<p>上条当麻见到的那个天蓝色的带翅蜥蜴没有以同样的方式再度袭击。这样的确很好，因为宴会不必因此叫停，却也让他们难以找寻到，可以确认罪魁祸首的身份的线索。</p>

<p>“唉…”</p>

<p>刺猬头的少年背过手，轻叹着。</p>

<p>他站在与宴会厅直接相连的阳台上。</p>

<p>庆祝活动仍在继续，每个人都试图用玩乐将像雾一样弥漫的阴郁氛围驱赶殆尽，但现在却有些过火。如果他跟着别人一直庆祝下去，他们可能会把自己高高抛起，扔到天堂上去。</p>

<p>“当麻。”</p>

<p>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p>

<p>这位少女身着红紫条纹的白色公主裙，银色的长发分束在头的两侧，形成团子状。</p>

<p>刺猬头的少年转过身来。</p>

<p>“我感觉我好像明白了。”</p>

<p>“？”</p>

<p>上条对歪着头的茵蒂克丝报以苦笑。</p>

<p>“也许我只是不想结束这一切。”</p>

<p>“什么？”</p>

<p>“统括理事长亚雷斯塔已经不在了，”上条说道。</p>

<p>他不只是在讨论敌人的命运。这样的结局也会影响到他们自己的生活。</p>

<p>“萝拉·斯图亚特是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我们之前被困在夹缝中，但现在两边的围墙都消失了裂缝已经成为了峡谷。没有什么会再束缚着我们了。”</p>

<p>熟记了所有魔法知识的茵蒂克丝，之前竟居住在被科学所统治的学园都市内。</p>

<p>但他们仍像往常一样住在那个学生宿舍里。</p>

<p>而能够确保这样的生活一成不变的大人突然消失了。这与在某些日子，双亲离开自己有些不同。这位少年的思想更多地有纯粹的善与恶组成，所以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件事实。</p>

<p>所以…</p>

<p>“我觉得只要我们继续战斗下去，就能保住我们的一方净土。”</p>

<p>“….”</p>

<p>“要是亚雷斯塔与科隆尊的战斗继续下去，我觉得我们就能一直住在学园都市里。大概我是想找到一些遗漏的谜团，让他以物理形式攻击我们。”</p>

<p>但那样很自私。</p>

<p>亚雷斯塔与科隆尊战斗是为了结束所有的争端。上条不能因为想要保护自己现有的生活，就要求他们延长各自的痛苦。</p>

<p>他很清楚。</p>

<p>尽管如此，上条当麻还是咬着嘴唇说。</p>

<p>“我们该怎么办？”</p>

<p>他有两条路可以走。</p>

<p>亚雷斯塔走了。他的计划消失了。他是该回到没有阴谋的学园都市，还是依靠右手的力量走进魔法世界？</p>

<p>幻想杀手对于任何源自于魔法与科学的超自然力量有所反应，大概他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学园都市里了。</p>

<p>有一段时间，茵蒂克丝什么也没说。</p>

<p>她在思考着。</p>

<p>之后，她张开樱桃小口，说道。</p>

<p>“我想回家。”</p>

<p>“嗯。”</p>

<p>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p>

<p>茵蒂克丝想要回家。她当然会这么做。对她来说，待在日本的学园都市本身就是不自然的。</p>

<p>上条明白，自己也得做出选择。</p>

<p>但茵蒂克丝笑了起来，继续说道。</p>

<p>“所以我们回学园都市吧。说起来，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战斗的理由吗？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为什么之前还要去冒险呢？”</p>

<p>“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p>

<p>上条颤抖着说。</p>

<p>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p>

<p>“我是说，这里可是你出生的地方，你和那座城市没有任何联系啊！你要是想要回到这里，现在就可以啊！你真的确定嘛！？”</p>

<p>“有联系的。”</p>

<p>穿着公主裙的少女微微一笑。</p>

<p>这样的笑容与往常不同。</p>

<p>“我和那里还有着联系呢。这样也不错。我们回家吧，当麻。我现在想去的地方就是我该去的地方。那里可不是什么我能随意抛弃的地方。”</p>

<p>上条说不出话来。</p>

<p>尽管他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么。</p>

<p>要是茵蒂克丝待在伦敦，她的天赋就能被充分发挥。这里还有像是史提尔和神裂一样的人等着她。她并不需要逼迫自己回归学园都市的生活。上条希望让她清楚，自己应当为自己好好地思考一下，做出可能的最佳选择。</p>

<p>但他并没有。</p>

<p>他无法做出这样的事。</p>

<p>虽然有些丑陋与卑鄙，上条并不想说出一点点可能让她改变主意的话。</p>

<p>两人很自然地安静了下来。</p>

<p>他们只是站在空荡的阳台上，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p>

<p>在外面，很多的人正放着烟花庆祝战争的结束，那些绚丽的火花驱散了阳台外冬日的黑暗。但少年和少女们并没有看着它们。</p>

<p>“茵蒂克丝…”上条说道。</p>

<p>他的手自然地搭上了茵蒂克丝的双肩。</p>

<p>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p>

<p>上条的手指碰到了她头上的发簪，使她的银发披散下来。</p>

<p>发簪在月光中清澈地闪耀。</p>

<p>茵蒂克丝温柔地看着他</p><p>。</p>

<p>与此同时，将自己的头稍稍倾斜。</p>

<p>然而。</p>

<p>某个生物从二楼阳台的栏杆上跃了过来。</p>

<p>Part6</p>

<p>四处都被破坏殆尽。</p>

<p>冲击波里混杂了玻璃与橡木碎片。</p>

<p>“嘁！？”</p>

<p>敌人一跃过阳台，就全速冲向了上条那一侧。两者摆脱了引力的束缚，在空中划过，留下茵蒂克丝站在那里。他们撞穿了窗户，在宴会厅的地板上翻滚。敌人的爪子撕破了昂贵的地毯，两人在扭打中相互尝试着占据主动。</p>

<p>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p>

<p>现场充斥着尖叫声与呼喊声。</p>

<p>怪物的身体曲线中，像是无数丝线一样的东西发出粘稠的光泽。总体来看，它的身上有着一些天蓝色与柠檬黄的线条。怪物似乎与热带的蛇或是青蛙较为相近，但不大可能是自然界存在的物种。它的身长超过两米，有着四条腿——虽然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手臂与腿部——头部的突起与鳄鱼的下额极为相似。它还有着蝙蝠般的薄膜状翅膀和从底部到顶端充满着力量的厚重尾巴。目前来说，尾部的摆动是否真的是愤怒的信号还不好说，但绝对不会是友善的讯息。</p>

<p>这是只带有翅膀的蜥蜴。</p>

<p>换句话说，一条龙。</p>

<p>这个名字是恶魔的代表，却也会被用作房子或是组织的象征。在善恶分明的西方世界，能够跨越善恶界限的象征是很少见的。</p>

<p>“所以我们又见面了。”</p>

<p>这是它的第二次袭击。但它之前真的逃走了吗？抑或是一直在躲藏，等待着时机呢？</p>

<p>三色猫的毛也跟着竖起来了。</p>

<p>最终占据主动的，是那条龙。上条当麻被压在地上，紧张的汗水遍布脸庞与身体，却仍然做出了一个微笑。</p>

<p>某个瞬间，从某个地方冒出了奇怪的颜色。</p>

<p>触目惊心的粉色。</p>

<p>以及绿色。</p>

<p>这些颜色是从他右手的指尖冒出来的吗？</p>

<p>“我很满意，非常满意。有了你这个遗留下来的谜题，我就可以忘掉之前所有可怕的想法了！”</p>

<p>伴随着一声吼叫，这条龙将右手水平甩出。随着一声弹簧崩开的声音，几只粗大的爪趾爆开了。</p>

<p>但刺猬头的少年并没有被削去头部。</p>

<p>“那是什么！？”</p>

<p>这个入侵者已经意识到大家都在盯着它了。</p>

<p>红着脸遮挡着蓝色内衣裙透明部分的御坂美琴尖声叫道。</p>

<p>她顾不上拘谨，用原来遮挡着身体的右手指向那个怪物。</p>

<p>伴随着鼓点爆裂的声音，冲击波在宴会厅中爆发，所有完好的窗户都被震碎了。美琴毫不留情地先来了一发超电磁炮。游戏币被加速到三倍音速，残忍地飞向怪物一侧，在身后留下了橙色的光迹。</p>

<p>怪物被击破了。</p>

<p>物体被压碎的声音传出。</p>

<p>却仍旧没能制服它！？</p>

<p>伴随着一声巨响，怪物的右臂仿佛一颗带有天蓝色光芒的陨石落下。上条则移开了自己的右手。</p>

<p>是超电磁炮的攻击打偏了吗？</p>

<p>它几乎打中了怪物，之后还撕裂了地毯，破坏了下面坚实的地板。</p>

<p>对手腕造成伤害通常是致命的，但这条龙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p>

<p>幻想杀手。</p>

<p>这个少年的右手承载着巨大的意义。</p>

<p>“哈哈。我明白了。这就是你的计划！？”</p>

<p>龙似乎无法忍受上条好战的笑声，再一次展开了攻击。</p>

<p>它举起的龙爪是在瞄准着刺猬头少年的右手吗？</p>

<p>它是想把它切断，占为己有吗？</p>

<p>有些魔法师或许是这么想的。</p>

<p>但并不是这样。</p>

<p>怪物如此执著于上条当麻的右手，其原因只有一个。</p>

<p>一阵奇特的声音传来。</p>

<p>这个声音源于两者的触碰。</p>

<p>在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与带翅蜥蜴的龙爪相碰时。</p>

<p>爆裂的声音从那里传来。</p>

<p>这在一定程度上使怪物的手臂放松了。</p>

<p>“哈！”</p>

<p>刺猬头的少年大笑着，弯下膝盖，将鞋底对着那条龙的肚子，狠狠地踢了起来。</p>

<p>对方甚至都没有反抗。</p>

<p>它在地毯上翻滚，裂缝在身上蔓延。由天蓝色纤维组成的，这条龙的皮肤，像坚硬的外壳一样缓缓地裂开。</p>

<p>破坏超出某种程度时，那抹天蓝色与柠檬黄便围绕着中心点旋转收缩。准确地说，是有规律地围绕着有翅蜥蜴的前腿旋转——或者说，它的右手？那个奇异的外壳被吸进了手腕。像洗浴水被吸入排水口一样，怪物的躯体被吸了进去。</p>

<p>看上去，那只手腕上似乎挂着一只大蝙蝠。</p>

<p>之后，这个团块也被吸收了进去。</p>

<p>天蓝色的外表消失后，余下的部分暴露在了空气中。</p>

<p>它的内部显现了出来。</p>

<p>这就是那个怪物的本质。</p>

<p>他们必须击败的敌人出现了。</p>

<p>最初的冲突结束，所有人的神经都逐渐绷紧。之后，他们就要进行殊死的搏斗了。</p>

<p>但在见证了这一切后，宴会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p>

<p>在见证了带翅蜥蜴的内在显现后。</p>

<p>他们看见了引发这一切的人。</p>

<p>那是个刺猬头的高中生。</p>

<p>为他们所熟知的少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p>

<p>Part7</p>

<p>那么，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p>

<p>为了理解现在的状况，我们需要转换视角，将时间线略微倒流到之前。</p>

<p>“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p>在大不列颠与爱尔兰之间，覆盖海洋的厚重冰面上，什么东西爆裂的响声传来。这时，战争还未结束，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与科隆尊和亚雷斯塔一同沉入大海的大不列颠女王号。</p>

<p>但那时有另一件事发生了。</p>

<p>这件事虽然很微小，并带有浓重的个人氛围，但却足以影响到整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的命运。</p>

<p>冰粒被风刮起，像暴风雪一样肆虐。此时的茵蒂克丝在灰色的兔子气球上摇晃着，她并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p>

<p>上条当麻的右臂在肩膀处爆炸了。</p>

<p>并非是外界所引发的。</p>

<p>事实上，是某种无法抑制的内部力量冲了出来。</p>

<p>“——！！”</p>

<p>随之而来的痛苦根本无法忍受。</p>

<p>上条并不清楚，在他用自己的左手扶着自己被撕裂的肩膀、倒在冰面上翻滚时，到底在呼喊些什么。他的手机和钱包从口袋中掉出来，但上条根本没办法捡起来。为了确保他不会咬舌自尽，他已经耗尽了气力。</p>

<p>即使这样，他仍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p>

<p>他的面前出现了某些东西。</p>

<p>（什么…?）</p>

<p>那是他的右手。</p>

<p>它漂浮在空荡的纯白空间里，似乎是在对抗重力。</p>

<p>但奇怪的地方不止这里。这样的情况，之前他已经见到了不少次。因为事情总是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一旦它失去了控制，上条不禁感受到了它的恐怖。</p>

<p>他断裂的右臂末端鲜血直流，并不断扭曲着。</p>

<p>不。</p>

<p>一阵轻微的响声传来。</p>

<p>（那是什么？）</p>

<p>正当他感到奇怪</p><p>的时候，一个奇怪的、人造的三角棱柱出现在离他那断掉的右肩末端，大约十五厘米远的地方。三棱柱的每一面被分割成键盘状的方块，正在自行按动着。</p>

<p>他无法忽略这个现象。</p>

<p>这个奇怪的物体就在他眼前。</p>

<p>“风斩-不，这次不一样！”他大叫道。</p>

<p>三角棱柱闪耀着淡淡的铂光，上条看着它，显得极其痛苦。</p>

<p>它默默地发生着变化。</p>

<p>三角棱柱从肩部长出了头部与一只左手（？）。</p>

<p>这些身体部件完美地切合，最终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年。</p>

<p>这一切发生地如此突兀，让人根本无法知晓，这另一个少年是从哪儿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p>

<p>仅仅运用生物科学的知识，是不是根本无法解释？</p>

<p>那个怪物甚至穿着和上条一样的衣服。</p>

<p>“什…”</p>

<p>上条只能空洞地着它。</p>

<p>不，空洞地凝视甚至都不算是动作。</p>

<p>失去右手的上条当麻什么也做不了。面对着这个一模一样的刺猬头高中生，他只能吐出一句话。</p>

<p>“你是谁？”</p>

<p>“幻想杀手只是你牌堆里的一张牌？你就是掌控牌库的人？”</p>

<p>它的回应带有明显的嘲讽意味。</p>

<p>爆裂的声响震颤了空气。他的嘴角闪着惊异的粉红色光芒，眼角则有着祖母绿的光泽。虽然都是很好看的颜色，但这是否也代表着，他并不清楚该如何处理既不属于他的外在又不属于它的内部的那一部分呢？</p>

<p>他用那只极为逼真的右手，缓缓地捡起掉在冰面上的手机。</p>

<p>“别开玩笑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傻孩子。没了右手你还剩下什么？现在谁还会认为你是上条当麻？”</p>

<p>一阵像是浸湿了的头发拍打在水泥墙上的声音传来。</p>

<p>上条当麻的右肩本已经没有任何事物附着了，但一些天蓝色的丝线环绕在那里，填补了那个空旷的区域。这些线条似乎组成了强壮的肌肉，并迅速形成了人类手臂的轮廓。结束以后，在上条脑中激荡的剧烈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另一个少年已经拿起手机，上条则用自己的新手臂拿到了脚边的钱包。</p>

<p>（一条新手臂？）</p>

<p>但让他更害怕的，并不是这个奇异的现象。</p>

<p>让他害怕的是，自己的疼痛已经消失，他的身体接受现在的状况的速度，比它的思想要快。当看到某些难以置信且难以接受的现象时，盲目相信眼见为实的一般性道理就会是致命的。</p>

<p>他看到了自己的这部分身体。</p>

<p>但不得不去接受它。</p>

<p>（这个迷幻的东西…是我的手臂？？？）</p>

<p>上条没有时间去质疑。</p>

<p>伴随着另一声爆响，天蓝色的手臂像嗉囊一样展开了。然而它并没有去吞食面前的敌人，而是吞下了上条当麻自己。</p>

<p>上条没有办法阻止它。</p>

<p>幻想杀手已经属于另一个少年了。</p>

<p>“没了这个，谁还会称呼你为上条当麻？”</p>

<p>面前的少年舒展着手指，笑着说道。</p>

<p>这样的动作似乎是在向上条当麻炫耀着，原本属于上条的能力。</p>

<p>“失去了幻想杀手的你，也该亲身体会体会，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了吧。”</p>

<p>Part8</p>

<p>所以。</p>

<p>所以。</p>

<p>所以。</p>

<p>“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上条当麻？”</p>

<p>英国女王的质询响彻着整个古老的温莎堡宴会厅。</p>

<p>面对此情此景，有两点是很突出的。</p>

<p>噼啪作响的声音在不断回荡着。</p>

<p>他们中的一个，与之前一样，是穿着同样的燕尾服、打着领带的刺猬头少年。</p>

<p>另一位则是有着与人造燃料相似的天蓝色肌肉线条的、与肩膀格格不入的奇妙替代手臂的高中生。</p>

<p>因为他们的其他地方都非常相似，大家的眼光便都自然而然地集中于那一点。</p>

<p>是的。</p>

<p>这个少年的右臂一直与众不同。</p>

<p>“但-但是。”</p>

<p>那位他们所熟悉的少年张口说道。</p>

<p>“我想说这不是很明显嘛！？”</p>

<p>听起来他似乎很焦急。</p>

<p>他甚至连话都说不连贯。</p>

<p>像是在被警方问询，或是突然被诬告的人一样，少年表现得像个无辜的嫌犯。</p>

<p>“我右手的幻想杀手可以抑制任何异能。这一系列事件，不是从我使用这双手拯救误入学园都市的茵蒂克丝时就开始了吗？对，没错。史提尔是最先攻击我的，不过之后与神裂的战斗才是真正的威胁呢！嗯，嗯，哦，对！最后，我还不得不与茵蒂克丝身上的自动书记战斗，但…对，现在想起来，那肯定是萝拉…不，大恶魔科隆尊的所作所为。”</p>

<p>听起来非常准确。</p>

<p>有着天蓝色与柠檬黄色的手臂的少年微微眯起了眼。</p>

<p>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惊异，看样子他对这个问题早有心理准备。</p>

<p>伊莉莎之前从清教那里的报告中已经了解过上条当麻所参与的事件，闻讯而来的雅妮丝和露琪亚对此也没有异议。</p>

<p>但是。</p>

<p>唯一奇怪的是，茵蒂克丝听了以后，却露出了怀疑的表情。</p>

<p>“我能告诉你们之前发生的一切。如果愿意的话，你们可以把我挂在那个什么测谎仪上。哦，我明白了！你们可以让食蜂检查我！她的心理掌握非常强大，可以对人的思想做任何处理。只要她窥视我的内心，就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应该了解的一切！对不对！？”</p>

<p>这段话也没有问题。</p>

<p>美琴之前看到过那个刺猬头少年的手机，那些划痕的位置与之前相同。</p>

<p>“这个人拥有幻想杀手。”五和说。</p>

<p>“这样不就清楚了吗？”薇薇安补充道。</p>

<p>但是…</p>

<p>“…”</p>

<p>神裂火织的眼神默默地发生了改变。她的神情由观察转变为了怀疑。</p>

<p>这里的多少人能意识到，能够机械化地一口气说出所有正确答案的人，实则讲出了错误的结果呢？</p>

<p>当美琴看到了一旁扶着的，蜂蜜味少女脸上扭曲的表情时，她感觉自己的怀疑得到了证实。</p>

<p>“我是对的，不是吗？你-你们通过查验谁的记忆更加准确，不就能分辨出谁才是怪物吗？现在什么都知道是我，所以我就是上条当麻！对不对！？我是说，对面的情况根本不合理啊。光-光是诉诸于文笔，就能看出来这有多蠢了！一个没有上条当麻记忆的人怎么可能是真正的上条当麻呢！？”</p>

<p>“！！”</p>

<p>尽管有些人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但如果他们无法用语言表达，或是仅凭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他们也没什么能改变的。</p>

<p>另一位少年的右手有着粘稠的光泽。</p>

<p>那些天蓝色与柠檬黄色的光辉并不存在于自然界，却又如此地活灵活现，根本不像是武器或者工具。</p>

<p>“我的右手之前崩坏了。”</p>

<p>这个‘怪物’似乎是在强迫自己开口。</p>

<p>他被迫要解释一些自己都不能信服的事情。</p>

<p>用力挤出这几句苦闷的话的他，举起了自己变化了的右手。</p>

<p>“我知道这些很难让人相信，但这是比我的右手更加麻烦的东西！而他掌握着这个秘密。我是说，那个从我的…”</p>

<p>那个燕尾服少年将手伸向了一</p><p>边。</p>

<p>他从一个眼下有颗痣的、惊慌的女仆手里拿着的银盘子里拿了些东西。</p>

<p>然后。</p>

<p>使劲地将它扔向了天蓝色手臂的少年。</p>

<p>他毫无怜悯地拿着倒置的酒瓶，向另一个少年的头砸去。</p>

<p>“哈啊！？”</p>

<p>在玻璃破碎的刺耳声中，所有人都吓得后退了几步。</p>

<p>在这个时段，普通人真的会做出这么可疑的行为吗？这位穿着燕尾服、打着领带的少年笑了，他缓缓地呼了口气。</p>

<p>他的肩膀放松了不少。</p>

<p>一直在犹豫着是否该杀人的那只右手，现在拿着一件锋利的武器。</p>

<p>“不用再听那些废话了。再让他说下去只会迷惑我们。我不会让这个混蛋在冲进来胡编乱造一通后，再去骗其他人了。”</p>

<p>但天蓝色手臂的少年并没有倒下。</p>

<p>他弯下了身子，咬紧牙关忍受着疼痛。</p>

<p>从他的额头与太阳穴滴下的，到底是红酒，还是血液呢？</p>

<p>三色猫喵喵地叫起来，在他身上蹭来蹭去。</p>

<p>这只猫奔向了那个拥有奇异的亮色手臂的少年。即使猫类并不喜欢强烈的气味，平常也不会接近酒精与血液的混合物。</p>

<p>但是。</p>

<p>那个燕尾服少年肯定不希望他们两者有什么不同。</p>

<p>少年的眼部一阵痉挛，用另一只手将长桌上的银器席卷而过。锋利的叉子相互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直冲向三色猫所在的地方。</p>

<p>“斯芬克斯！？”</p>

<p>拿着急救箱的茵蒂克丝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他的哭喊也没有影响到燕尾服少年的表情。</p>

<p>三色猫大叫着，摆出一副威胁的姿态。</p>

<p>它勉强避免了受到重伤，但也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猫是无法向后跳的，如果叉子的方向有一点不同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p>

<p>但是。</p>

<p>即便如此。</p>

<p>右手拿着残破的瓶子的少年看向人群，看都不看那个泪如泉涌的少女，对着他们宣布道。</p>

<p>“战争结束了，我也厌倦了战斗，所以我不会让这家伙惹麻烦的。我谁也不想失去。大家刚经历过战争，所以现在我不会允许仍何人死。”</p>

<p>他仍没有放下那个瓶子。</p>

<p>忍受着痛苦的、拥有天蓝色与柠檬黄手臂的少年尝试着保持平衡。他正努力不去碰倒排列在长桌上的食物。</p>

<p>于是。</p>

<p>燕尾服的少年抬起腿，用鞋底狠狠地对长桌踹了一脚。</p>

<p>也许他是想将日式自助餐桌上的生鱼片刀、用来悬挂大鱼以进行雕刻的沉重金属钩与其他的尖锐物体给踢走，使另一位少年无法触及到任何可能的武器。</p>

<p>本来是极富逻辑性的行为。</p>

<p>然而。</p>

<p>他却把那些本来是为那个少年和他的同伴们准备的太卷寿司给弄碎了。</p>

<p>那一霎那，一些奇异的颜色闪现出来：令人惊异的粉色与翠绿色。</p>

<p>这些并不来自于残破的酒瓶或者滴落的红酒。</p>

<p>少年像挥舞着刀一样，甩动着锯齿边缘的瓶子。</p>

<p>“为了保证这一点，我什么都会去做。这才是上条当麻，对吧！？仅仅因为我右手的力量不起作用我就该放弃嘛？才不可能！！我会尽力去做的。事实上，当我面对我不可能击败的敌人时，我会在失败的边缘用尽一切办法去夺取胜利，守护那些需要守护的人的！这不就是上条当麻的行事方式吗！？我说的不对吗！？”</p>

<p>看起来要是没有人说话的话，他就会把那个少年刺死。</p>

<p>面对着这样简单的行为，伊莉莎提高嗓音说道。</p>

<p>“之后我们再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先把他们俩关到不同的房间里！”</p>

<p>这句话似乎为所有人做出了决定。</p>

<p>伊莉莎以实际行动停止了杀戮。</p>

<p>但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保护谁呢？</p>

<p>然而。</p>

<p>燕尾服的少年非常了解。</p>

<p>他微笑着，触碰了另一个人的把柄。</p>

<p>“食蜂。”</p>

<p>“咳。”</p>

<p>那个少年就像是带刺的花。</p>

<p>他仿佛是奇异、扭曲和怪异的中心点，正在诱惑着食蜂。</p>

<p>他甚至都没有看向那个颤抖着肩膀的少女。</p>

<p>“你觉得谁才是上条当麻？当你吹响那个银色的应急口哨时，谁会向你奔来？回答吧，这样你就知道我们中的哪一位需要你的帮助了。”</p>

<p>“什么！？”</p>

<p>这种反射性的愤怒并不是来自于蜂蜜味的少女。</p>

<p>它来自于一旁支撑着她的御坂美琴。</p>

<p>“这明显就是废话！你是变态吗？估计你只是被创造出来的身体组织吧？随便怎么样，你还真敢装成认识的人接近我们啊。食蜂，我们一起干翻他吧！我负责武力部分，你负责心理部分！”</p>

<p>美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p>

<p>至少，她所了解的那个笨蛋不是那种，会拿着啤酒瓶砸人还打算用锋利的边缘刺穿他们肚皮的人。之前那个少年拿着手机的事实就让她感到奇怪，现在思考起来，他很有可能是从真正的上条那里偷走的。那样的事实并不算决定性的证据。</p>

<p>但是。</p>

<p>她突然意识到，气氛又回到了之前那样。</p>

<p>宴会厅万籁俱寂。在那个人说了那些极其不合理的话后，这个地方变得一片寂静。</p>

<p>是她的观点没有受到大家认同吗？</p>

<p>并非如此。</p>

<p>“食-蜂？”</p>

<p>御坂美琴意识到了些什么，她慢慢地望向身旁。</p>

<p>看向身旁的少女。</p>

<p>她明白，少女的眼神中有着极度的不信任。</p>

<p>“食蜂，这只是开玩笑吧。你不能！？”</p>

<p>美琴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脸庞。她看到食蜂操祈仍旧拿着从名牌包里拿出来的电视遥控器。现在的她，不是常盘台中学最大派阀的女王，也不是七位level5中的心理掌握。她只是一个被推到悬崖却仍旧无法找到答案的迷失少女。</p>

<p>遥控器从她纤细的手中滑落。</p>

<p>但常盘台的女王并没有放弃，也没有恢复理智。</p>

<p>像是什么爆开了一样，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p>

<p>“对不起。”</p>

<p>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呢？</p>

<p>她或许知道答案。</p>

<p>可人类是一种即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要一意孤行的生物。</p>

<p>即使三色猫在她的脚边喵喵叫，这位孤独的少女也不会停下。</p>

<p>她已经失去了控制。</p>

<p>而她的通过控制水分来控制人类思想的能力也逐渐崩坏。</p>

<p>“但是他记得我。我不在乎这到底是奇迹还是巧合。我从来不奢望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但-但是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无论他想做什么…”</p>

<p>食蜂哭了起来。</p>

<p>眼泪从她的脸庞滑落。</p>

<p>他明白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但仍旧不愿改正自己的错误。</p>

<p>那顶小帽子在她的蜂蜜味金色长发上晃动着。</p>

<p>那个虚假的王冠颤抖着。</p>

<p>“但是如果这儿有两个上条当麻在…而且一个记得我一个不记得我的话…”</p>

<p>她将宴会厅中包括女王在内，所有的战争胜利者给控制了。</p>

<p>她夺取了控制权，把他们纳为了己有。</p>

<p>食蜂操祈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哭起来。</p>

<p>之后，她提高</p><p>了声音，好像是要破坏掉那位无法通过常规方式控制的少女的厚重防壁。</p>

<p>同时，她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只廉价的应急用口哨。</p>

<p>“他是和我一同度过那个夏天的上条当麻啊！所以，对不起了御坂同学！！！！”</p>

<p>一阵干裂的爆破声传来。</p>

<p>她的能力失控了。一张长桌上的火鸡像沙球一样爆开，瓶里的红酒瞬间沸腾，危险地溅落在地上。</p>

<p>如果这份力量准确地击中物体，即使是银质铠甲也会像沙子一样粉碎吧。</p>

<p>破坏在宴会厅中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环，仿佛是用探照灯在那位蜂蜜味的少女周围照上了一圈。冲击直冲向第三位的头颅。</p>

<p>“…！！”</p>

<p>这份冲击将美琴推到了房间的边缘。</p>

<p>那个固执却又孩子气的level5让她明白了一些事。</p>

<p>那个少女已经被逼到了悬崖，在那里的她浑身颤抖，只能选择那个错误的答案。</p>

<p>所以。</p>

<p>她想让美琴做出正确的决定。</p>

<p>美琴的太阳穴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但很快疼痛就消失了。她无法避免自己的思考，这些事很快就涌上了她的思绪。</p>

<p>“咯-嗯-咳咳”</p>

<p>她没有时间了。</p>

<p>现在她也做不了多少了。</p>

<p>这与以前不一样。由于美琴超电磁炮的独特性质与对食蜂操祈能力的强烈不信任，美琴一直不让自己受到心理掌握的影响。但现在食蜂即将失去对能力的控制从而暴走。这样的话，她的能力的确有可能影响到美琴的大脑。</p>

<p>况且，在慌乱中重构防御也很困难。</p>

<p>那样则意味着，自己要看着那位哭泣的蜂蜜味少女，重塑自己的情绪，认定那位少女之前都是咎由自取。</p>

<p>她真的能这么做吗？</p>

<p>她甚至都不知道食蜂说的那个夏天是什么时候。</p>

<p>虽然拥有着控制思想的能力，那位少女一直没有将遥控器对准过美琴。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有多痛苦，少女也不想失去那些记忆。美琴能够横插一脚，肆意嘲讽她那破碎的感情吗？</p>

<p>现在她可不是一般的心理掌握。</p>

<p>不依靠外界帮助就能控制整个温莎堡的力量可不容小觑。</p>

<p>美琴的内心逐渐躁动起来。</p>

<p>剩下的时间不到十秒。</p>

<p>所以</p>

<p>（首要任务是保证那个笨蛋不在周围。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逃离食蜂的控制。大概我们合作的这段时间，我让她介入太多了…这样我也会被心理掌握给控制的！我到底该做什么啊！？）</p>

<p>她突然听到一声猫叫。</p>

<p>地上的三色猫似乎想要表达什么。</p>

<p>是的。</p>

<p>食蜂操祈的心理掌握只对人类起作用。</p>

<p>虽然算不上份力量或者武器，但这声无害的猫叫提醒了她该如何反击。至少，那样比毫无作为地浪费时间要好得多。</p>

<p>（多谢帮忙！！）</p>

<p>“啊啊啊啊！”</p>

<p>她决定对那只原本是危险的武器，现在却变换成一把椅子以支撑食蜂受伤的臀部的物体下手。</p>

<p>那只椅子看起来像是个板凳大小的多轮电车或者警车。</p>

<p>换句话说…</p>

<p>“动手，A.A.A.！”</p>

<p>心理掌握并不能控制纯粹的机械设备。在自己的思想被控制之前，美琴发出了这条人工指令。这条指令非常简单，那个少女来不及去干扰。</p>

<p>像钟声一样的巨大响声传出。</p>

<p>声音来自于有着自然界不存在的、天蓝色与柠檬黄色手臂的少年。</p>

<p>不。</p>

<p>来自于上条当麻，他被毫无怜悯地从地板上弹起，之后又被甩出了二楼的窗户。</p>

<p>“之后就靠你了。”</p>

<p>看到了那位有着亮色光泽的少年独自逃离了控制圈，美琴微微一笑。</p>

<p>虽然上条从视野中消失了。</p>

<p>但这样就没问题了。</p>

<p>虽然见不着他了，但总归还是存留着希望。</p>

<p>“看到了身陷绝境痛哭流涕的少女，你这家伙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吧！”</p>

<p>这就是她的极限了。</p>

<p>学园都市的第三位，超电磁炮，失去了意识。</p>

<p>强烈的噪声从脑后冲来，自她的视野边缘夺走了她眼中的景色。</p>

<p>心理掌握闭上了自己的血盆大口。</p>

<p>战争的胜利者们被尽数吞噬，它作为新的威胁出现了。</p>

<p>它就像是某种铁律，却又纯粹到，最终扭曲成了不变的停滞。</p>

<p>这是某种可以称之为恶魔的生物。</p>

<p>行间2</p>

<p>“哼，哼，哼，哼。”</p>

<p>这个轻快的女声回荡在包围在血与阴影中的伦敦塔内的，一座密闭的房间里。声音的主人应该不超过十岁。</p>

<p>她金红色的头发上的炸虾卷似的末端轻轻地摇摆着。</p>

<p>安娜·斯普林格尔。</p>

<p>尽管从未被使用过，处刑椅的恐怖外表也足以让他人颤抖。但安娜对这样恐怖的事物也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她离开了椅子，直接坐在了地上，双腿则垫在身下。</p>

<p>但是</p>

<p>“哦哦，这可真冷。”</p>

<p>“不要把屁股抬起来。你就不能找点合身的衣服穿上吗？”</p>

<p>圣守护天使艾华斯站在天花板上。</p>

<p>或者说，他正倒立漂浮着。</p>

<p>安娜穿着对她的胸部而言较大的裙子，使得它的防御力仅仅和裸围裙差不多，但这也不是她撅着嘴生气的原因。</p>

<p>“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设计和布料。”</p>

<p>“嗯，要让它的风格和你的时代相符，我们大概得把风格倒退将近一个世纪。”</p>

<p>“啵。那么多裁缝店的标语都吹嘘着他们建店有两三百年了，结果他们还是忘记了自己白手起家时的传统。”</p>

<p>他们一边聊着天，那个（看起来）年轻的女孩子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周围则缠绕着细长又结实的绳子。她的指尖捏着些什么。看起来像是个比硬币还小的圆形物体。一盒盒焦糖和巧克力散落在她的周围。对，并没有看错。</p>

<p>某种意义上，这些可以算是长生不老药了。</p>

<p>但凭借这些到底能不能满足，那些追寻着蔷薇十字的传奇的人们，还未可知。</p>

<p>“啊哈。”</p>

<p>她随意地将食物放进嘴里，动了动嘴就将它夹在了自己诱人的舌头与内侧脸颊之间。比起酥饼，看起来它更容易被嚼碎。食物顺着她纤细的喉咙进入了她的胃里。</p>

<p>然后…</p>

<p>“你的质量真是今不如昔了，圣日耳曼。”</p>

<p>“这就是你品尝了这种以大脑为食的细菌后的唯一想法吗，女士？”</p>

<p>在这种类似于干燥酵母的物质几乎席卷整个学园都市后，它被小心地保存下来，并被空运到了擅长魔法的英国。也就是说，安娜是在与被关押在这里的极度危险的圣日耳曼玩耍。这个版本可不是木原唯一秘密保护并调整过的弱化形态。这部分可是极其危险的病原体。</p>

<p>然而…</p>

<p>“这一代的圣日耳曼给我舌头带来的刺痛感不那么强烈。哦，它已经化掉了。”</p>

<p>安娜的小手在自己被提着的裙子下面光秃秃的肚脐上抹了抹。她再次把一小块巧克力放进了嘴里，看起来圣日耳曼完全不能满足她。这两种物质将在她的胃里混合起来，但看起来她并不是很在乎圣日耳曼。</p>

<p>“说实话，这可真是浪费奇迹，”艾</p><p>华斯抱怨道。“任何来自卫生室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会口吐白沫吧。”</p>

<p>“当涉及到药物，免疫力时，科学就是这样一个转瞬即逝的术语，其他事物也是这样。这个词汇毫无意义。”</p>

<p>“是因为亚雷斯塔和他的原型制御将世界割裂成科学和魔法两部分吗？”</p>

<p>“不，”安娜带着一种受够了赞扬与支持的表情回答道。“这个话题比较深奥。一开始，人们是愿意接受所有事物的。之后，弗朗西斯·培根提出了消除四个偶像的想法，还提出了一个强调观察与实验的思考过程。换句话说，现代科学之父是一位蔷薇十字会成员。”</p>

<p>事实上，巧克力并不是她所需要的糖果。</p>

<p>她想要的另有其物。</p>

<p>这个安静却又坚实的声音继续着。</p>

<p>“这之后。”</p>

<p>她也许是适应了地板的寒冷，抑或是自己的身体热量温暖了石头地面。</p>

<p>屁股直接接触到冰冷地面的她，粗略地将装着焦糖与巧克力的盒子叠放起来。但安娜也并不需要这些空盒子。</p>

<p>她要的是那些银色的包装纸与透明的塑料薄膜。</p>

<p>安娜按照某种规则将它们绑在了缠绕在自己身体周围的绳子上。</p>

<p>“一切就完成啦！！”</p>

<p>“小心你的胸部啊！”</p>

<p>当她激动地用双手捧起成品时，裙子从她平坦的胸部掉了下来。</p>

<p>然后，安娜撅起嘴唇，粗略地将那张过大的布料系在自己小小的身体上，之后又一次抓起了绳子的两端。她将它折成u字形，站了起来。</p>

<p>“跳绳，跳绳。这样就能涵盖所有方向了。”</p>

<p>她将两只光脚并拢，轻轻地跳了起来。</p>

<p>她跳得很有节奏。</p>

<p>“蠢货。”</p>

<p>“好，好。我会调整它的。毕竟满足你的要求也是我的工作。”</p>

<p>倒挂在天花板上的艾华斯做了些什么，之后灯光的类型就随着嗡的一声变化了。</p>

<p>灯光变成了冰冷的蓝色。</p>

<p>跳绳上有着等间隔的银色纸片与塑料膜，看起来就像是个巨大的项链，它反射着光线，在背后留下了残像。</p>

<p>“我有点想试试这个。”</p>

<p>“你说的是这样用发光二极管在风扇上闪亮以描述信息的玩具吗？”</p>

<p>“就是那个，还有VR。”</p>

<p>展示区通过跳绳的形式展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鸡蛋包裹住了安娜的身体。抑或是一个光环。单从她的视角看，一个新的场景在她的各个方向展开。</p>

<p>那个场景是温莎堡。</p>

<p>古老的蔷薇十字魔法结社曾拥有着许多传说，包括有永不熄灭的火焰与长身不老药。这些传说也拥有相应的佐证。这项技巧也属于传说之一。</p>

<p>根据在克里斯蒂安·罗森克鲁兹的七面坟中发现的卷轴，被缩写为CRC的某个事物可以创造出世界的完美缩影。依此她可以通过在自己的小型花园内复刻一切事物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来了解世界上的所有事物。</p>

<p>那些喜欢将金字塔，艾石像群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归为UFO和外星人的杰作的人，可能会把它想象成古代超自然文明建造的大型模拟器，但真实情况很简单。</p>

<p>不需要什么隐喻。</p>

<p>只需要为自己创造出一个微型花园就可以了。</p>

<p>安娜在原地蹦跳着，炸虾卷一样的头发不断晃动。她正关注着在她周围展示的场景中的某一点。温莎堡的影像由青白色的光精确地形成，内部走动的人则呈黄色。</p>

<p>“真糟糕。”</p>

<p>不愿承认错误的她，听起来像是因为一辆在偏远地区的无人车站，停了两小时的晚点列车而哀叹。</p>

<p>蹦跳着的她，又因为自身的贫乳没有明显的抖动而生气地撅起嘴。</p>

<p>“要是他们略微快一点对源于伦敦塔的协助工作发出开始信号，我可能还会遭遇到英国的主要战力。”</p>

<p>“你的裙子快要掉下来了。”</p>

<p>“你这么挂念这件事的话，就不能做点绅士该做的事，帮我披件外套嘛？”</p>

<p>安娜甚至连看都不看艾华斯一眼。她继续随意地跳着绳，同时观察着温莎堡的虚拟影像。</p>

<p>虽然图像只能在跳绳所涵盖的范围内呈现，但艾华斯仍旧了解她看到了什么。</p>

<p>“你无意去搅局吗？”</p>

<p>“并不。蝴蝶和蜜蜂没有什么不同。它们是最为脆弱的，在刚从卵或者蛹里出来就会面临危险。这时候不能用人类的手触碰它们，而要等到它们纤细的翅膀干硬以后。”</p>

<p>安娜咯咯地笑着，之后就被绳子打到了赤裸的右脚踝。</p>

<p>鸡蛋形状的展示区被切断，温莎堡的实时画面消失了。</p>

<p>看起来安娜并不困扰，她用力地提起裙子，随意地说出了重要的信息。</p>

<p>“你了解魔法记忆的概念吗，艾华斯？”</p>

<p>“那是我告诉那个人类的一种理论。这种理论就像涟漪一样传播开了。”</p>

<p>现在安娜主动提出了这件事，看样子这次他们要违背自己的标准方法了。</p>

<p>虽然是连接蔷薇十字与黄金结社的魔法师，但她与亚雷斯塔·克劳利独立创建的魔法系统并无关联。</p>

<p>这一部分就像是个盲点，抑或是一种突变。</p>

<p>这也是为什么她需要艾华斯的帮助以填补她的知识空缺。</p>

<p>“这种说法是，如果你分阶段进行回忆，最终就能获得别人的，或者自己过去的记忆。我肯定这是一种对阿伦·本内特冥想方法的改进。亚雷斯塔则尤为相信，在受精卵产生几个月后，一个新的灵魂就会寄宿下来。所以她特别关注与魔法师死亡时间相符的，新生儿灵魂的寄宿时间。他认为魔法师是可以重生的。”</p>

<p>说完，安娜冷笑起来，将一块焦糖放入嘴中。</p>

<p>看来她肯定完全不记得之前吃掉并杀死的圣日耳曼了。</p>

<p>她虽然可能亵渎这个世界，却并不会浪费粮食。</p>

<p>“嘎吱，嘎吱。据说在他回忆的时候，他还会练习倒念别人的话？你确定这个大脾气的小孩子不是在采用这另一种方法，即将转生囊括进他的世界观，以嘲讽那些坚定反对他的观点的基督教吗？”</p>

<p>“宽容地讲，他大概是被埃及与亚洲的轮回转世观念深深地影响了。而这里的记忆并不能按时间顺序合理地解释清楚。比如说，你可能可以获得织田信长的战略知识，但你却不能说出他在某个日子里吃的早饭是什么，所以你并不是拥有了他的记忆。”</p>

<p>“嗯，这也不怎么便捷啊。”</p>

<p>安娜肯定是想说，给她一整天，她也能够不断挑出这方法的毛病。</p>

<p>当然，对一位从不向别人低头的天才来说，这可能就是家常便饭。</p>

<p>“亚雷斯塔再提出这个观点的时候就给予了警告。给你的灵魂充能，以提取藏匿于其中的记忆固然不错，但他也说过，倘使妄想着自己与，比如说埃及艳后有关系并开始工作的话，最终只会导致自己患上妄想症。”</p>

<p>“是吗，他进行的这么深入啦？呵，他的确会混带着一些黑色幽默，来抨击马瑟斯的那些所谓合乎逻辑的高贵观点…所以亚雷斯塔自己依此‘发现’了什么？”</p>

<p>“他声称自己继承了埃利法斯·李维的记忆与技巧。”</p>

<p>“等等，真的吗？他可是非常有名，同时和蔷薇十字的英国分部有联系呢。”</p>

<p>亚雷斯塔在拥有蔷薇十字传统的黄金结社内部的冲突中获得胜利，最终发展了他独特的魔法体系。但那样的话，他还拥有着帮助蔷薇十字英国</p><p>分部发展的人的记忆。而李维本人就属于这个分部。这个循环就像青蛇咬尾一样。</p>

<p>少女咽下了糖果，说道。</p>

<p>“荒唐，”她吐出这个词。“记忆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和某人的价值联系起来。无论是否拥有记忆，一个人始终是他自己。”</p>

<p>“这就是为什么你让他们俩互相残杀？”</p>

<p>“冲突本身是不可避免的，但可是那位身处事外的少女想要根据不充分的信息来分辨他们的。可别把这怪到我的头上。不要搞错一点：我的决定另有他因。”</p>

<p>这位看起来10岁左右的少女因为自己年轻的外表，笑容显得更加残酷。</p>

<p>“况且，他已经残破不已了。艾华斯，你说过，上条当麻曾经不止一次大脑受到过致命伤吧？”</p>

<p>“第一次是为了食蜂操祈。第二次是为了茵蒂克丝。”</p>

<p>安娜已经好几次绊倒了绳子。看起来是她那头过膝的长发所致。</p>

<p>但她为此似乎一点都不困扰。</p>

<p>这项活动似乎更有助于帮助她适应缩小的身体，而不是供她玩乐。</p>

<p>“换句话说，他承受了科学侧与魔法测的双重伤害。”艾华斯继续说。</p>

<p>“我不是说过了嘛？这些分类不重要。了解到他因为受过多次伤害而处于不稳定状态就够了。很难相信，这个少年在这种状态下还在持续奔走，最后还遭受了另一个刺激。”</p>

<p>“即克劳利的恢复魔法。”</p>

<p>“如果你的报告准确的话，在受到科隆尊的攻击后，这可能是拯救他的唯一办法了。不然他早就死了…确切地说，是半死不活。不过，砍掉他的右手再施展恢复魔法，那最后一点平衡就消失了。”</p>

<p>“但我觉得恢复魔法不足以挽回他失去的记忆。”</p>

<p>“怎么可能呢，蠢货？这一点从外部观察就能看出来吧。这位失去记忆的少年仍旧在这个世界徘徊。有时候，当你试图稳定一个不平衡的纸牌屋时，你的触摸很可能会让它崩溃。”</p>

<p>“这让我想起了塔罗牌里的愚者。”</p>

<p>“哦，这个角度不错。很好。这么一想，不同的派别对于应该将0号牌置于22张牌的第几位有着很大的争议。据此，即使是相同的纸牌摆放方式也可能带有完全不同的含义呢。”</p>

<p>安娜停了下来，口中呼出了奇怪的热气。</p>

<p>然后，她说道。</p>

<p>“重要的是亚雷斯塔先切断了他的右手。”</p>

<p>她将跳绳对折单手拿着，原地旋转起来。</p>

<p>“这可比那些无形的记忆重要得多。也就是说，他被治愈了，而大脑网络基于失去右手的力量是他的正常状态被重构了。”</p>

<p>“那剩下的右手呢？”</p>

<p>“问题就在这里。似乎看起来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完全治愈了，但就像你们一部分人强调的那样，他似乎并没有重拾过去。那它该去哪儿呢？这两个必要的部分为什么不能聚集在一起，反而要分道扬镳呢？”</p>

<p>安娜擦了擦额头的汗，再次用双手拿起跳绳。</p>

<p>“自我强迫永远不会有好结果。这样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魔神奥帝努斯毫无克制，但连她也不曾让上条当麻的大脑混乱，也没有改变过他的性格。”</p>

<p>“他已经处在了不稳定的状态。”</p>

<p>“而科隆尊的重复打击把它逼到了绝境。”</p>

<p>“四处漂泊的0号牌，吗？”</p>

<p>这里的0号牌既不是指那只右手，也不是从中孕育出来的事物。</p>

<p>即使失去了消除异能的力量，上条仍旧是上条。</p>

<p>“这么说来，那是个完全独立行动的不同存在，在身体和心理上都是。嘻嘻。但愚者在在这里又代表着什么呢？即使数字与卡牌排列完全相同，观点也是因人而异。嗯，我的话，解决这件事的最快方法，就是把被扔出窗外的渣滓清理掉。”</p>

<p>为了能在蓝白色的背景下再次展示温莎堡，安娜再次跳起了绳。</p>

<p>虽然这对她只是个游戏。</p>

<p>“我之前是不是提到过蜜蜂？”</p>

<p>“你指的是蛹阶段的它吗？”</p>

<p>“这一阶段可不仅仅是让幼虫生长为成虫。在硬蛹内部，幼虫会破坏自己的肌肉与器官，并以此创造出自己的成虫形态。说它们是将旧的自我重塑新的自我也可以。艾华斯，你看得出来这是个比喻吧。”</p>

<p>“就是获得新的自我。加入黄金结社的目的就是跨越死神的审判，并获得上帝之光。但倘若只是想要超越身体形态，在生命树上提升自己的灵魂，你就不能直接去驯服守卫着深渊边界的科隆尊吗？”</p>

<p>“蠢货，你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和你的身体一样迟钝了？这不是重点。为什么我们这样的魔法结社要对新人敞开大门呢？如果你认为我们是出于善心这么做，你可着实是个笨蛋。那样我们就能拿走他们拥有的金钱和土地了。想想那个约翰·迪吧，他可是因为，朋友声称接收到了神圣的信息，说是要和他共享妻子，就把自己的女人交出来安心ntr了啊。”</p>

<p>“…”</p>

<p>“是审判旧的自己，获得新生。”</p>

<p>安娜咧嘴一笑。</p>

<p>她用自己仍旧带有焦糖气息的舌尖将嘴角撑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随意地并拢双腿，再次跳起了绳。虽然从她的视角看，这只是用以展示的背景，但温莎堡的清晰图像还是在蓝白色光芒中显现了。</p>

<p>蔷薇十字拥有几个不同的目标，其中一个就是推翻君主制，建立一个由哲学家统治的国度。</p>

<p>这样的思想也适用于其他领域。</p>

<p>比如说，他们可能会质疑那个固有的观点，即人类能掌控自己的力量。</p>

<p>但是，龙。</p>

<p>安娜一边思考着那个被认为是肮脏的魔鬼，却又被当作普通家庭与组织的标志的，跨越了善恶二元论的奇怪象征，一边说道。</p>

<p>“看着吧，艾华斯。神净讨魔已经出现了。他会摧毁什么，又会在困境中创造出什么呢？我很期待它超出我的预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