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祸之使徒 World.1 在大战结束之地

1

五种族大战已经结束了五天了。

人类开始感到了日常的安稳。

在森林里不会踩进蛮神族的陷阱。

在草原上行走不会被幻兽族袭击。靠近废墟也不会有恶魔出来，不用再每天对圣灵族的侵攻而担惊受怕。

预言神的话是对的。

地上已经是人类自己的东西了。

这五天，在人类特区生活的人类也渐渐感到了这样的实感。

而人们并不知道——

这是被称作预言神的『大始祖』所带来的，「安排好的命运」。

「让我们结束五种族大战吧。只是，用和这个未来不同的方式结局——」

西部休露兹联邦。

在佣兵们当作据点的电波塔指挥官室内。

「…………」

银发的指挥官贞德和她的护卫花琳被凯的发言震惊到目瞪口呆一言不发。

这也是当然的。

将蹂躏了地上的四种族封入墓地的人类终于胜利了。

凯在二人还在思考要如何复兴人类时突然这么说，肯定会让二人感到困惑吧。

「你也看见了。预言神说谎了。」

凯对着她们俩，张开手掌，露出手心上的红黑色碎片。

碎片上沾着两种不同的液体，一种是凯的血液，另一种是机钢种玛查·B的体液也就是燃料油。

五天前——

在死火山顶，大始祖阿丝拉索拉卡看着封印了四种族的白色墓地这么说道。

"现在四种族已经被放逐，这里已经是人类你们的理想乡了。这就是你们所期待的美好的方式结局。"

这话是骗人的。

对人类来说至今仍有外敌存在。

「我认为这个安稳的世界只是暂时的。相信预言神所说的话太危险了。」

「等等，凯。」

声音像从嗓子里挤出来似的，贞德用目光看向花琳示意。

为了不让在外面走动的佣兵们听到，花琳把指挥室的门锁了起来。

「……你突然说这个我有点吓到了。不过要是有人问我这算不算理想的胜利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有人牺牲了……」

贞德像是咬着牙般慢慢的说道。

「凛奈也好蕾蕾也好，我对她们没有对外人的感觉。都是当作自己的部下来信任的……」

精灵的巫女蕾蕾和蛮神族已经被封入了白色墓地中。

凛奈也消失了。

作为五种族共存象征的世界种凛奈，因四种族被封印，失去了存在意义而消失了。

就在凯的眼前消失了。

「我们确实在和他种族的生存竞争中取胜并且夺回了人类的领土。但是我从来没期待过凛奈和蕾蕾也一起消失。这是我的真心话。」

贞德把手放在桌上支撑着身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作为乌尔萨人类反旗军的指挥官，我也无法相信五种族大战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毕竟是这样吧？这么简单就能封印四种族英雄的话，那我们至今为止拼上性命的奋斗算什么呢。」

那时——

集中在死火山上的人类反旗军根本就毫无作为，只是看着预言神和「西德二人」对四种族进行封印。

「那个白色的金字塔……是叫墓地吧。那个超过人类的智慧太多了。被凯称作大始祖的预言神说的话，我也没有打算全部相信…………只是。」

贞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凯，你说的用和『用不同的方法结束五种族大战』指的是要把四种族从墓地中解放出来吧？就是说你打算再一次引发大战吗?」

「————」

「你的想法……作为指挥官我不能答应。就算还有机钢种残留，可人类之敌的四种族已经被消灭了是事实。如果解放了它们只会再一次引发大战。然后就会有人类被害。这是绝对要避免的事。」

贞德所说得是对的。

如同大始祖阿丝拉索拉卡所说。

"难道说凯，即使让人类受到巨大的牺牲，你也希望继续和他种族的战斗吗？"

人类，没费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胜利。

没有比这更好的未来结局了。

就算会对凛奈和蕾蕾这样少数个体的消失感到一些后悔，可在人类安稳的未来面前这也算不上什么。

——然后。

「我认为大始祖就是这样操纵人类的。」

「……唉?」

「我希望你思考一件事贞德。」

看向挂在房间墙壁上的休露兹联邦地图，凯指着北西边——白色墓地的所在之处。

「那么强大的四种族英雄都被封印了。那么人类呢？如果大始祖有这个想法连丶不丶是丶人丶类丶也丶能丶封丶印丶吗丶？」

「……什么。」

「这也是大始祖的计划。本来我所在的正史中墓地只有四个。造五个墓地只为了封印四个种族根本没有这必要。那么你觉得大始祖为什么会造出第五个呢?而且还要把它藏在地底。」

「…………」

答案是这是给第五个种族所准备的。

大始祖不为人知地建造了第五个『白之墓地』，就是为了在人类注意到自己的计划，朝自己举起反旗时所作的准备。

「凯，让我也说说我的看法吧。」

代替在思考的贞德，护卫花琳插进来开口道。

「在死火山顶山我看见预言神时，它们的神圣气息反而让我感到害怕。你会对此感到不安也很正常。我也觉得真心相信它们是人类的友方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但是……」

花琳的眼光从凯看向贞德。

「我觉得你缺少证据来证明你的话。白色墓地能封印人类也是，这只是你的猜测吧？这种事就算告诉人类反旗军的部下们他们也不会信的。」

「…………」

「只用事实说话的话，预言神将四种族从这世界上排除了。而你说他们不可信任你有证据吗？」

「……证据……」

在花琳和贞德面前紧咬着下嘴唇。

有丶证据。

至少自己相信，那时「他西德」所说的话message才是真实的。

"这里是人类的墓地。"

"是大始祖隐藏起来的第五个封印领域。"

自己凯看见了。

倒在白色墓地内部的正史的机械人偶Automata，和被隐藏在那的预言者西德的忏悔message。

这样的他西德断言那个白色墓地是「人类的墓地」。

……我相信他。

……因为他可是正史里被大始祖所欺骗的第一个牺牲者。

从三体大始祖那——

他接受了祈子阿丝拉索拉卡的世界坐标之匙。

相信了光帝伊弗的预言认为这真的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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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四种族封入了命运龙米斯卡尔西洛所造的「墓地」里。

西德对这一切感到了后悔。

「……能丶让丶想丶法丶成丶立丶的丶证丶据丶我丶没丶有丶。」

凯这一句话里究竟包含了多少的遗憾和愤怒呢。

IC芯片因为过度老化已经无法再次播放。

和凯一起听到西德的话语message的唯一一人蕾蕾，也和蛮神族一起被封印了。已经没有人可以站出来作证了。

……啊，我懂的。

……这世上知道大始祖阴谋的，又只有我一人了。

凯所说的都是推测。

所以贞德和花琳没有行动。她们二人都是「将」。在统帅着几百个佣兵性命的立场上，她们不能独断专行。

「凯，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贞德开口了。

「但是现状你也知道的。我们再过几天就要返回北方乌尔萨了。就算在意预言神，现在也应该以复兴乌尔萨联邦为重。」

「怎么——」

「唉？」

「…………不…………没什么。」

再丶这丶么丶悠丶哉丶游丶哉丶的丶世丶界丶就丶要丶毁丶灭丶了丶啊丶！

凯拼命把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不是玩笑也不是比喻。

这个世界要开始被「改写」了。

用幻兽族牙皇拉瑟耶的话来说「大始祖已经无法阻止它们自己引发的世界轮回了」。

世界轮回的第二阶段——

总有一天包含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都会被改变成别的东西。

"玛查·B吗！？……你……的身体……"

"怎么了。人类你不也是这样吗。"

在凯面前出现的机钢种玛查·B的样子改变了。

就像是切除器官一样。

钢铁的巨体变成了混合着各种生物的奇怪模样。人类也是。如果不阻止世界轮回的话人类将会灭亡。

——能阻止世界轮回的希望就是世界种凛奈。

而为了复活她就必须要从墓地里解放出四种族。

……但是知道这事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该怎么和贞德花琳，还有人类反旗军的佣兵们说明这事呢！？

不把四种族从墓地解放，世界种就无法复活。

世界种凛奈无法复活，世界就会被世界轮回「改写」，人类则会灭亡——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

没有确切的证据。

能看见世界轮回的只有拿着世界坐标之匙的凯自己。

……没法取得贞德的协力的话。

……那我就一个人突入墓地？不，这也太莽了。

大始祖肯定会在那等我去送死。

自己凯单独前往肯定会受到妨碍。

如果不说服贞德和人类反旗军以人类的全部力量前往一定毫无胜算。

「贞德大人！」

门口，部下呼喊贞德声音就在这时传来。

「紧急通信！南部由伦联邦的巴鲁姆克指挥官找您！」

「巴鲁姆克殿下?找我？」

贞德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并非北部乌尔萨的佣兵，而是西部休露兹本土的佣兵。

「我确认一次，找的是我不是敏恩殿下？」

「是，是的！我们也确认过了，巴鲁姆克殿下想找的就是贞德大人您。」

「……这就耐人寻味了。花琳你这么看。」

贞德看向护卫的花琳。

自己一行人只是为了协助休露兹人类反旗军而一时待在这里。

而这个据点本来的指挥官则是敏斯特劳姆•舒尔丁•比斯凯蒂——爱称为「敏恩」的少女。

「就算有话要说也应该是和敏恩殿下说才对吧？」

「是的。但是巴鲁姆克殿下不是个无礼的人。指定要和贞德大人对话肯定是有理由的吧。——凯。」

花琳的眼神看向这边。

「你也听到了。换丶地丶方丶了丶。」

「……我跟着去没事吗？」

「又不是机密的会谈。同是护卫的我也去了，巴鲁姆克殿下应该不会不让你在场的。要是真这么说了你再走就行。」

走到通信室后，操作着机器的通信员朝贞德微微地敬礼。

「请稍等贞德大人。」

「辛苦了。敏恩殿下呢？我觉得让她一起来更好吧。」

「我们的指挥官正在进行复兴调查。准备对废墟大楼进行调查，以及确认被封印的幻兽族有没有漏网之鱼。」

「我知道了。那把通话记录记下来给她吧。那么——」

『这声音，是贞德殿下吗！』

巨大的声音从通信及内传来。

这像是野兽咆哮般的豪快的声音，就是统帅南部人类反旗军的指挥官巴鲁姆克被称作「狮子王」的原因。

「好久不见了……稍微有点说过了。您三天前从西边出发昨天成功返回由伦联邦的事我听说了。」

『唔姆。因为担心南边的状况所以我提早了回来的时间，现在看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怎么说?」

『天丶使丶的丶石丶像丶！』

这话的含义——

没有一人能够立刻理解。贞德和花琳面面相觑，而凯也没能立刻明白。

大家都已经下意识的认为四种族全部被封印了。

『按顺序说吧。在西边那里[的白色墓地就不提了，我们由伦联邦还有一个讨人厌的黑色墓地在。而为了确认那里的情况，今天我和部下一起去了。』

由伦联邦的墓地正史中是封印圣灵族的。

在那里的天使石像?

这么说来凯能想到的就是——

"你们不要总说这石化是解不开的了。"

"只要解开这术式，主天阿尔弗雷亚殿下应该就能复活。"

难丶道丶说丶。

脑海里涌现的记忆让凯背上一阵颤抖。

自己一直只想着救出凛奈和蕾蕾，居然忘了这么件大事。

「巴鲁姆克指挥官！是我！」

用抢走贞德通话器的气势，凯忘我地探出身子。

「石像说的是他丶吗！？」

「是凯吗？……你说得没错。我们发现的那个石像，现在还留在墓地内部的入口不远处。他没有被封印。」

蛮神族的英雄阿尔弗雷亚。

凯不和巴鲁姆克说出他的名字，是为了不让没听说过事情经过的西部休露兹佣兵们感到动摇。

……什么情况。主天阿尔弗雷亚居然没被封印吗？

……保持着石化的状态留在了墓地里！？

凯全力地思考着。

只有那天使不在封印的范围内？

这么说来，他和被封印的别种族有什么不同呢？

……主天阿尔弗雷亚受到切除器官的『无坐标化Zero Code』而消灭了。

……是和这个有关吗？

主天阿尔弗雷亚在封印前就成丶为丶了丶从丶世丶上丶消丶去丶的丶存丶在丶。

所以他才没被封印？

『我想请贞德大人帮忙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石像。』

「……这……」

贞德的话语噎住了。

蛮神族已经被封印了。

而它们的英雄阿尔弗雷亚以石化的形式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对人类我们来说蛮神族是敌人。但是……』

通信另一边的巴鲁姆克叹了口气。

『现在就剩这家伙一人也太可怜了。我想把他搬到蛮神族的附近去，就在白色墓地的附近保管起来。』

「我也是同感。为此运送是必要的，可这石像本身就有问题……」

『唔姆。我也觉得送去西边休露兹是最理想的。』

不能把运送交给部下。

毕竟没人知道石像的真身是主天阿尔弗雷亚。

知道蛮神族英雄石化的只有和他战斗过的凯一行人而已。佣兵们完全不知情。

『不巧我刚回来，工作都堆成山了。都市的复兴也不能往后拖。大概再过几个礼拜，我有空挑个时间给他送到西边休露兹去?』

「——我去你们那边。」

凯下意识地把这话说出口。

等注意到时自己已经这么回应了。

『姆?你来吗？』

「嗯嗯，还剩些时日才回北部乌尔萨，我也想再调查石像一次。巴鲁姆克指挥官，请指定一个汇合时间吧——话说贞德，我这么说可以吗？」

「……你都已经说完了吧.」

呆呆的贞德发出一声叹息。

而站在她一旁的花琳罕见露出钦佩的表情。

「我好像渐渐了解了该怎么对贞德大人了。她意外的好说话呢。」

「花琳。」

「——不管这些，我也赞成凯的提案。毕竟在东边伊奥和他战斗和之后发现石像都是我们做的。」

「最后有负责收尾的义务吗，确实……」

西部休露兹的佣兵们正听着二人的谈话。

在佣兵们的注视下贞德对着通信机的麦克风点点头说道。

「巴鲁姆克殿下，就这么做吧。这个石像由我们来保管。明天我们就出发，大后天到达。」

『明白了。路上小心贞德殿下，不要忘记备好武器装备。』

指挥官巴鲁姆克用有些危险的语气开口道。

「地上已经没有幻兽族和圣灵族了。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戒。」

2

世界分成了四个联邦国家。

北，东，南，西各自北恶魔族，蛮神族，圣灵族，幻兽族所夺走，地上已经没有人类可以居住的土地了。

「——连历史书也改变了啊。」

一辆装甲车在荒野的干线道路上前进。

从休露兹人类反旗军那借来的侦察战斗车的副驾驶上，持续用望远镜观察着的阿修兰开口道。

「能看到只有地平线。明明在休露兹联邦的中部走着能看见的却只有成群结队的野鸟啊。连个幻兽族的影子都没有。」

「阿修兰。」

「我-知-道。机钢种还残存着对吧？只要看到地面有奇怪的龟裂就通知你对吧。」

「麻烦你了。」

驾驶座上的凯握着方向盘，从镜子里看向后座。

三人坐在后座上。

被左右的纱纪和花琳夹着，指挥官贞德坐在中央。

前座的则是凯和阿修兰。

这五人就是从和主天阿尔弗雷亚战斗开始到看见他石化的目击者全员了。

「纱纪，后面怎么样了？」

「什么事也没有。也没有东西跟在车后面。就和之前的景象一样。」

橘色头发的少女咬着口香糖说道。

「啊。说起来凯开车还真是新鲜啊。」

「一直都是阿修兰开车，偶尔……」

「偶尔？」

「……我也会想开开啊。」

我想用开车让自己分心。

凯把这句话咽回肚里又找了一句合适的说辞搪塞过去。

……二十多个小时一直坐在车里，根本没法忍。

……我会一直想她们的事的。

对大始祖的对策。

解放四种族的方法，让凛奈复活的方法，只要凯一有时间就会去想这些问题。

「呐呐凯？」

纱纪把地图展开探出身子。

「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很在意那个吗。那个到底怎么了？」

「你指的什么？」

「就是说这里是无主地很不可思议啊。」

「……啊啊，纱纪你也记得这事啊。」

无主地就是「没有主人的土地」的意思。

比如灼热的大沙漠、刮着风暴的大海和永久冻土的灵峰。

这些过于严酷的土地都没有幻兽族居住。可这个和严酷无缘的荒野居然也没有幻兽族在。

"纱纪，这里也是无主地吗……？"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休露兹人类反旗军给的地图上是这样写的，应该是吧。"

"无丶主丶地丶变丶得丶太丶大丶了丶。"

幻兽族不曾在这干线道路周边现身。

现在这个疑问有一部分被解开了，那就是因为这里是机钢种的潜伏地。

不知是否知道机钢种潜伏的幻兽族主动避开了这里。所以在不知情的人类我们看来这里就像是没有幻兽族的无主地一样。

「啊-，或许是这样吧。」

「不过我还是很在意，因为无主地实在太大了。」

世界各处都存在无主地。

不止是这里，乌尔萨和伊奥联邦中都有。

「贞德，回到乌尔萨联邦后我希望对这进行调查。乌尔萨联邦的无主地里说不定也有机钢种潜伏着。」

「……没被恶魔族占领的土地，只是想想就让我害怕啊。」

后座的贞德发出一声叹息。

「只是复兴就很忙了，现在又多了一件要做的吗……」

「噢噢噢噢！凯，凯看那个！」

急刹车。

像是呼应着阿修兰的惨叫一样，侦察战斗车的车轮发出猛烈的摩擦音停了下来。

「怎么了！难道是机钢种……」

「不，不是！你看！在那！落在路上的！」

黄丶金丶的丶羽丶毛丶。

看着阿修兰所指的地面，凯一行人都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里是在干线道路上。可路中央却有一根羽毛落在地上不断地闪着光。相当奇妙的异样场景。

不过凯记得这羽毛。

在之前来到休露兹联邦时，凯看到过完全一模一样的羽毛。

"是羽毛吧。不管怎么看。"

"幻兽族？不过有这么大羽毛的个体我完全不知道。"

记忆涌上脑海。

……那时同行的蕾蕾和哈伊玛丽露也搞不懂这东西。

……大家只是猜测这可能是幻兽族的羽毛。

当初的违和感在现在则变成更大的疑问。

幻兽族已经不在了。

所以幻兽族的羽毛落在地上应该是不可能的。

「我下去看看，阿修兰，拜托你来驾驶了。」

「喂，喂凯！」

「我也去，花琳。」

「我陪您贞德大人。」

「我，我也要看！阿修兰，拜托你了！」

「怎么就我一个人了！？喂等等啊。我也要过去！」

全部五人从侦察战斗车上跳了下来，走近十数米外的巨大羽毛。

在阳光的沐浴下闪烁的羽毛——让人感到无比神秘。而这羽毛一根就比凯的身高更长。

「……没错，看来是和我们从西边休露兹来时碰到的羽毛是一样的。」

羽毛是同一个个体所掉落的。

可凯根本不知道拥有这种羽毛的幻兽族。「花琳你怎么看？有没有在封印前掉落的可能性。」

「不对贞德大人。我也这么想过，但是看起来不是这样的。」

花琳屈身。

用指尖触碰沾着水的地面。而另一边，黄金色的羽毛却完全没有湿的迹象。

「昨天，这一带下雨了。如果这羽毛是在封印前掉的就应该会沾上水。可它是干的。也就是说——」

「这羽毛恐怕是今早刚掉不久？」

「是的。但是贞德大人也知道。幻兽族已经被封印六天了。而且羽毛却是今早掉下来的。」

就是说直到数个小时前，羽毛的主人才从这片天空飞过。

到底是个什么家伙？

「…………」

在全员的沉默不语中，凯伸手摸向羽毛。

「阿修兰帮帮我。把这羽毛搬到车上去。」

「哈？喂凯？」

「由伦人类反旗军应该有兽学者。让专家帮忙看看吧。」

凯抱住羽毛往上抬起。

好硬。

表面就像是玻璃一样光滑可组成羽毛的纤维却相当坚硬。恐怕就是用子弹射击也只会被弹开吧。

「贞德，我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

「嗯？」

「大丶始丶祖丶是丶骗丶子丶。我认为。」

银发的指挥官吐了口气。

来回看着凯的脸和面前的羽毛——

「……这跟羽毛有什么关系吗？」

「它们对人类我们隐瞒了什么，这点我敢肯定。」

抱着黄金色羽毛的凯走向侦察战斗车。

剩下的就是全速前往由伦联邦了。

「『这个』就由我来揭穿。」

第七卷 祸之使徒 World.1 在大战结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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