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上第一章『望乡峰的挑战者』

遥望夜空

阴暗峰峦的彼方

看似如此是否为错觉

配点（先行）

●

夜空下，泷川站在风中。

就在几小时前，她被北条一方捡到，看似在身无长物的状态下被人邀请了，

……应该说这是麻烦事呢。还是说——。

「不，应该还有我，能做的事情，这么说比较对吧」

“吶”，她在新造的木造甲板上，这么出声了。

地点是在北条所有的战舰，“大泷城”之上。

从这里往右，距离12米左右的位置，有一位身穿白色印度式夏装的女人。

是北条•氏直。脚边站着一只忍者的走狗的她的视线并没有朝向自己。

然而，泷川毫不介意地开口了。

「北条小姐，你到底想怎样」

「我的用意当然很多。包括要利用你们在内」

只是，她这样说道。

「我们这边的立场来说，只是想要一口气解决麻烦事而已」

「——Shaja」

泷川点了点头。北条势力同时也接受着这方的监视。她应该也有想说的话吧。

「是说要合并北条、毛利和羽柴的战区吧。那是——」

「并没有要单纯的组成联盟的想法，毕竟各自国家的立场不同。

由为现在和毛利方是战场重迭的状态，能组成联盟的时候组成一下也好，但是——」

北条将脸转向前方，面向眼下宽广而深邃的森林，低声说道。

「北条命数将尽——身为羽柴势力的泷川大人，在圣谱记录上也是败北。

毛利也是失败的一方。对于任何一方，都是战败」

但是，

「只有毛利，能够和松平相携，继续走下去吧」

「你是想借此敲诈毛利吗？」

不，北条摇了摇头。

「按照对各自有利的方向行动就好。我会提供给你相应的战斗力。但，这并不是说我要和你或者羽柴组成联盟。

——只是为了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羽柴势力的一方，给予你需要的战斗力罢了」

她明白了氏直想说的话。

「为了我自己的历史再现，好让我能够在“蟹江城之战”之中尽力输得起，你是这个意思吧？」

「你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因为——」

接着氏直的话，泷川继续说道。

同样以“因为”这个词作为开头，泷川开口。

「小牧长久手之战，如果变成武藏势力的累赘就麻烦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

原来如此，泷川微微点了下头。

包括了自己的败北的小牧长久手之战，其实是羽柴和松平之间的战争。虽然从战术上看应该是松平取得胜利，当然，这场战争也是为了让羽柴退出的必需之物。

就羽柴一方而言，则是希望通过延长战争时间或平息战争，以谋求羽柴继续存活于世。

「……所以北条，作为松平的亲近势力，是希望先启动小牧长久手的部分战役吗」

真是令人潸然泪下啊，泷川苦笑着想。

「自己的国家濒临灭亡的时候，接受这样的事实并且为未来的盟主添一份力。

这打算倒不坏。你啊，意外地是奉献型人格呢」

「呼——就算您说我笨我也无所谓的哦。

而且，从相反的立场和利益来看，欣然接受的你也挺蠢的」

「——就不能说我是忠厚老实吗」

没有援助啊，泷川一边想着，一边坐了下来。瞥了眼氏直的方向，

「……这段距离是你的安全圈么？」

『——氏直！这个人，很危险的！』

她的走狗，做出了警备的大字型姿势。

……相当骁勇啊。

当然，北条在战斗力上来看，作为一个国家是持有充分的力量的。在那儿跟着主人的走狗，也是战斗职业系，不可能是等闲之辈吧。

但是，氏直苦笑着说道。

「没关系哦，小太郎。不需要互相亮底牌。

对了，小太郎，为那边的泷川大人准备饮料吧」

『诶！？要准备苏贾塔*的蜜乳*吗！？』(*注：原文スジャータ，佛陀頓悟前在河邊布施乳粥之少女的名字，日本有一間乳酸飲料公司取其來由做為品牌名稱；原文ネクター，即英語的ar，就是加入果肉与果汁的果肉饮料。语源本身来自希腊神话里面众神的生命之酒、不死的灵药。)

「还以为要上酒，没想到好像要拿出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啊」

总之，那位被叫做小太郎的忍者走狗在甲板上奔跑着。速度可真快，泷川一边看着它一边望向前方。

黑暗的森林。虽然很难看清周围，但是可以看到月光下昏暗的波浪。

在昏暗波浪之中，偶尔，露出一两点房屋发出的微光。实际上，那是住在山中的林业人员，或是小小的村落，

「……在这附近很少见的重奏领域呢。是依靠附近的产物生活的人们吗」

「不仅是真田，还有清和我们这儿，都获得了其恩惠啊。虽然也说不上是正式的产业」

虽然氏直面朝着远处的光，但泷川察觉到了。那里是，

……真田中，潜伏着武藏势力的地方吗。

像是标志物似的，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舰影。乍一看，简直宛如云朵一般的大小。

自己先前是和这样的东西在战斗啊。于是，

「难得啊」

再一次，得到了战斗的机会。

这一战，如北条所想的一样，不仅武藏一方能够受益，相反在羽柴一方也能有所获益。

在自己的战败一事上，对武藏来说可以造成压制羽柴的局面，同时对羽柴一方而言，则能够预先消减一次在重要的战域中的失败。

在某种意义上，是做了牺牲某一方的利益来削减另一方的利益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这对于未来，不会造成坏影响。

作为被害方的自己的战斗力，是从北条那里得来的。本来自己应该已经早早退场了，但泷川相信，比起退场，还是现在的情况比较有益。所以，

「明天，可以帮忙准备好这里吗」

「正有此意。——真田的各位的话……」

现在大家都呆在舰艇内部。因为舰内正在诊治受伤人员及修复破损物品。

……那群家伙应该也有自己的考虑吧。

基本上自己也能猜到。

「因为对真田来说，重要的是大坂那一战。为此有所妨碍的诸多事务、其他家族的干涉、以及在关原之时发生的第二次上田战役等，不好好理解是不行的」

这一群人作为战斗力的话是充分足够了。所以，

「为了之后不会有人过来说闲话，和圣连的联系是必要的。我自己和羽柴那边有联系，你们那边呢，怎么样了？」

「我们和毛利那边走得也挺近的，所以真田的战斗力就让给泷川大人了」

这样说着的氏直，也坐到了甲板上。

还以为氏直是想要侧身正座，她却盘腿坐下了。不过，虽然她保持了良好的平衡，那倒也不是崩坏的姿势。好像把自己的腰当椅子一样的坐姿。

然后，对着一直看着真田土地的她，泷川说话了。

「你们的想法，我大概了解了。打算把我们当炮灰使这点也是」

「那么，之后的事情，也都大致了解了吧？」嗯，泷川点了点头。

「从后天开始，就不是北条、毛利、羽柴三方势力集中的战争了。虽然你们不止让我们当做诱饵，连自己也充当了诱饵，这是为武藏准备更强大的敌人和更丰厚的报酬」

「——了解真是十分透彻啊」

在听到氏直话语的瞬间。

「——」

泷川从坐着的姿势一跃而起，仿佛要逃离氏直身边一样，往左跳了七米。

●

……啊！

泷川通过跳跃回避了。

不是错觉。背后吹过一阵冷风。

恐怕是刀刃。

而且是非常厚的一把，首先慢慢地出现，然后往这边的脖颈过来了。

应该是这样，只是

「小太郎」

『啊，是。拿过来了！』

刚刚自己坐着的那个位置，现在站着氏直的走狗。

小小个子的她，头上高举着盆，盆中放着素烧的瓷器。

然后，她斜眼看了过来，

『我放在这里了哦』

「——小太郎」

氏直喊道。

「这位可是客人。是为了创造未来，而经由全员同意请来的客人。不得对她无礼。

要不然——」

听到了这样的话。

「——我会全力阻止你的哦？」

对此，泷川在心中展露出一种表情。

笑容。

……哈哈……！

刚刚一瞬间感觉到的危险，不是错觉，是真的危险。但那危险并不是想要我命的东西发出来的。反而，是为了保护我，从氏直所发出，给予走狗的警告。

既然如此，泷川想，刚刚目测的距离是十二米。那是，

……我的跳跃无法到达的距离啊！

如果是坐着的话七米。站着的话应该能跳十米。

完全被氏直看穿了。然后，如果现在她仍没有要移动的意思的话，

「就是说，这里近二十米的距离，都是你的攻击范围吗」

「呵呵……」

氏直微微一笑。

头一低，她的表情消失在夜色的阴影之下。

只是，白色的衣服在月光下微微晃动，她开口说道。

「……我真是自大啊」

对于这像乐器一般精巧的声音，泷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

……嗯。

泷川突然理解了自己的现状和北条的现状。

北条向我伸出了援手。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如果觉得我碍事的话，可能会反过来亲自把我干掉吧。只是，

……北条一方甚至根本无心隐瞒这样的想法。

自己身体能力被看穿一事，就是一种威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技术，但在自己登陆此船到现在的时间中，他们已经进行了计算测量之类的吧。

但是，运用计算和我保持距离，也就是说

「是想说“你也随时可以对我们动手”，这个意思么」

「现在可是战国之世啊」

氏直静静地开口了。

她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脸抬起来。在月光下露出细长而低垂的眼神，

「——我们家族，甚至与叔父氏照之间发生了不动声色的内部纠纷」

「这样的情况下，敌人随时来进犯都没有问题，是这个意思吗？」

真是了不得，泷川心想。

……是怪物么。

各国的总长、副长阶级全是一群胡来的家伙。自己也十分了解这群家伙，也有过交际。像柴酱之类的人，还算挺容易懂的，但更多的人是难以捉摸的。

相较于羽柴，北条虽是较小的国家，但总长不愧是总长。

宛如怪物一般。

在有了这般理解的基础上，泷川直起身子。

「那我就喝吧」

泷川走近盆的旁边，无所畏惧。

于是，有意摆出堂堂正正的气度，泷川说道。

「即使败，也要败得勇。为了大乱斗，干！」

从盆里取出碗，泷川向着月亮举杯。

喝了一口，略酸，又有点滑溜溜蜜桃的甜味。

「很烈呢，有点太甜了啊」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甜味，超过了一定程度后，反而会变成苦味哦」

所以啊，氏直苦笑地说。

「我们还差得远，还只是甜而已——得做到，让人咋舌的程度不可呢」

●

「毛利也来了啊。事情要变麻烦了呀，武藏小姐」

树木林立，在小木屋前的广场之上，酒井抬头看向舰艇阴影连绵不断的夜空，声音传来。

在广场一端排列着的木质桌子，在那儿有人正在布置自酌的酒宴。

『——酒井大人，不管是不是麻烦的事情，本舰正处于作为主校的武藏Ariadust教导院的方针之下的移动教室之中。既然没有隐藏起来的必要，也没有攻击的意义——以上』

「嘛，话虽如此」

『话说，酒井大人，你那边用竹枪空投过去的食材，准备得怎么样了。——以上』

啊啊，嗯，酒井边用筷子将碟子里煮鲽鱼的鱼鳍肉挑出来边附和道。

在脑袋一旁浮动着的表示框。酒井他将视线转向，上面显示的“武藏”小姐，

「介于掉落的冲击，我还以为“里面装的东西完蛋了吧”，结果完全没有影响啊」

『JUD.，辜负您的期待真的是万分抱歉。因为这是针对紧急时刻的关键物品和人物投下为目的的实验作品，所以内部都以重力制御进行了固定。鱼的味道——』

「嗯，甜味醋的味道出来了，所以很下酒」

『……我是问有没有煮坏掉。——以上』

「啊，不好意思。——从容器中取出装盘的时候稍微折了一下。为了不让上面的生姜掉下来。果然做不到像“武藏”小姐那样啊」

『下次用同样的方法煮的时候，这里会先给您盛到盘子里。——以上』

于是，“武藏”稍稍低头示意后，在表示框之中向右边看了一下。

西边的天空。武藏在全舰舰首所对的方向，看到了几个影子。

夜空中，遮挡着灯光缓缓往南方前进的是，

「是先发前往北条领地的毛利、六护式仏兰西、并包括了真田及织田的合流势力吗」

『位于舰队中央的毛利的旗舰“狩猎馆”。目前比在IZUMO遇到的时候增长了120米左右。——以上』

「从毛利到这里，只需要一两天的飞行时间。这说明旗舰不仅高速化，还通过空气流线型设计消除了飞行声音吧。毛利虽然离IZUMO较近，但因为在尼子战中与其发生争端而拉开了距离，所以航空舰相关技术和其他国家是一个水平」

Jud.，“武藏”以一礼表示了认可。然后她说，

『——毛利一方，根据酒井先生的判断应该是怎样的意图呢？——以上』

「是啊」

酒井说着把右手处的酒壶轻轻晃动了一下。

已经空了。

将酒壶在手中旋转一周，放到了桌上，他转身朝后。

背后。那儿突兀地立着什么东西。是侧面打开盖子的巨大竹枪。竹枪深深地插在地面上，看上去距离地面有七米左右高度，

「这个，如果就废弃在这里的话不是很麻烦？」

『因为竹枪投射装置中的天然材料部分的硬化剂会发生腐蚀，转化为逆向的剥离剂。二周后会变得像稻草一样，所以拜托酒井大人把里面的器具带回来就好。——以上』

「那就先把它们拿出来吧」

酒井把泡着酒壶的铁瓶，从支撑着铁瓶底部的保温器投射装置中拿出。

在那上方，西边的天空中又出现了新的航空舰艇往南前进。

「……真是，复杂啊」

『是说毛利一方的状况十分复杂吗？——以上』

Jud.，酒井小心地将器具放在桌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

他看着在空中往东面展开的武藏和先行过去的毛利以及北条的舰艇群，张开嘴巴。挑起眉，微微拉起一边的嘴角，

「毛利……，不，六护式仏兰西是被正纯君的判断弄得团团转吧」

●

『六护式仏兰西……被正纯大人的判断？——以上』

嗯，酒井点了点头。将六边形盘子里盛着的炒蔬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青椒真好吃啊」

『是说原材料好呢？还是说料理的水准呢？——以上』

「料理也恰到好处。我喜欢中间的地方稍微有点烧焦的感觉」

『十分感谢。——那么，正纯大人的情况是怎样呢。——以上』

「为什么毛利要在武藏眼前慢慢悠悠通过，你明白吗？」

“那是因为啊”，表示框中的武藏，仍旧往右看着西方的天空。

但她随后转向前面，将视线投往西北方向。

西北方的夜空中，毛利势力的舰艇一艘接一艘解除了隐形状态，显示出舰艇形态。慢慢展现的雄伟姿态和轰鸣声响，已然不是单纯的主力战舰，而是以输送舰艇为主了，

『……有很多显示着的警告灯，以及舰艇上的亮着的信号之类的嘛。而且，先行过去的北条，以及后续的六护式仏兰西舰艇群，均能够判断是于暂定国境之上通过的。——以上』

正说着，从武藏那边给酒井的表示框送过来了。

现在，毛利舰队正在其上移动的暂定国境是，

『从西北至北条的最短路线。西南属于P.A.Dda泷川支配的区域。东北是我们所在的真田的区域。北条现在就是以这条暂定国境为路径，在上述地域之间从西北往东南移动，进入北条。——但是，泷川支配的地区，在先前的神流川之战中暂时解除了，也是作为历史再现北条和松平争取权利的地方。——以上』

「明明是暂定的争议地带，却特地谨慎选择在此暂定国境之上通过。而且还整整齐齐排成一列前行的意思，……“武藏”小姐，作为船员，你知道这其中的意义么？」

『Jud.』

“武藏”点了点头。

『这意味着，毛利阵营，正在抓紧时间采取行动吗。——以上』

●

“武藏”站在高高的位置上。

中央前舰。在武藏野的桥状舰桥之上。她把显示着酒井的表示框放至脸侧后，如此说道。

「可以判断得出，毛利舰队以隐形状态通过的路线是位于山脉中心处的内陆路线。因为遮蔽物比较多，只要实行高度控制就算能够探查到，精确的探知依旧相当困难。若位于暂定国境之上，则可以避免和邻接国的冲突，能够推测得到，在当下这个时期大部分国家都会放过这队舰队。

所以，如果是这个内陆路线的话，相当于采用一种与通过海上路线的安土错开的形式，毛利舰队能够安全地进入关东。——以上」

“武藏”，注视着依旧层出不穷的输送舰，举起了右手。

举起手的前方，是显示着的表示框，里面是推算得出的毛利一方航行路线。从中能够看到，毛利的路线是从M.H.R.R（神圣罗马帝国）北部经由P.A.Oda南部，然后穿越三河地区。

但是，武藏描出的路线是，

「和我在三方原之战的时候，使用过的路线很相似呢。——以上」

『因为M.H.R.R（神圣罗马帝国）的羽柴主力投入到入侵毛利上了，所以毛利舰队借着北部改派的帮助，利用其后方通过。而P.A.Oda的南部，纪伊半岛地区自从松永公不在之后就处于半搁置状态，正好可以通过』

但是，酒井说道。

『结果，如“武藏”小姐所说，毛利舰队正在采取紧急行动啊。

毕竟，毛利舰队是使用暂定国境线移动，而且是像现在这样一艘一艘舰艇慎重地移动着，这也是因为通过路线周围的邻接各国没有半途出来交涉的关系吧。尽量不被发现，即便被发现也避免刺激各国，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也都按照“航路通行准则”前行，毛利的行动可以总结如上吧。

所以是说像毛利这种层次的大国，连正式交涉都没有，就特地到关东来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以上」

武藏这样问道。

「为什么，在毛利侵攻的这个时期，身为大国的六护式仏兰西，要把战力一分为二，在此处理备中高松城•毛利侵攻的历史再现呢？」

『针对这个问题，现在正纯君正在开会讨论呢』

于是，表示框中的酒井，视线移动了。从天空和桌子，以及从后方竹枪装置器处注视而来的三束视线，转向了广场的深处。

……那边是……。

虽然“武藏”也移动了视线，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这边有铃传来的真田领的立体建模情报。

酒井身处的地点，是被森林所包围的广场。这里原本是用于新人教育的地方。

而广场深处的森林边缘，原本应该是用于举行露天会议的场所的。

但是现在，那儿排列着一排由圆木头制作的简单的椅子，而用于说明情况的讲坛被石头所包围，比周围高出一截。应该是这样的情况。

根据“武藏”的预测，酒井的视线，望向了会议中使用的讲坛。

那么现在，正在讲坛上振臂高挥进行说明的是，

『——那么说说吧，正纯君。虽然今日的真田战，第一次上田合战中极大地改变了世界局势，但如果要想给我们这群人指明道路，你将要怎么做呢？』

●

「好，那么，阶段性地来说吧」

正纯拍了下手，说道。

……不认真点不行啊。

她正位于靠近野营场的森林之中的广场。

教员和一部分学生用的小木屋在广场的西面。按照惯例，一般的客人可以使用小木屋，也可以在这个广场上张开帐篷。

她们这群人在河畔张开帐篷，这是因为移动教室在用于进行野营等等的各种训练。其他班级也一样，在山边或是在森林中开拓野营地。

因为共同使用的水场以及放置柴火的地方在这儿，所以有时也会看到其他班的学生过来。

现在也是，松组的代表委员正对坐在对面桌子旁的酒井打招呼。拿着用来收拾使用完的烟花的水桶，他们的新人教育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在这个流程中，现在也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面对着收拾好篝火和桌子的众人，

「首先，要确认情况」

大家振作精神，聚到了一起。所以，

「看一下天空。马上就能明白，现在，毛利侧的舰队正定期解除隐形状态，驶向北条。以及，充当使者角色，以益田‧元祥的身分从毛利而来的，人狼女王已到」

篝火的另一边，人狼女王正坐在圆木的椅子上。

如此近距离看到她还是第一次。除了自IZUMO以来，远远地看到之外，现在她穿着浴衣的样子仿佛丰腴的化身。

……好厉害啊。

正纯一边发自内心如此思考着，一边开口说道。

「——都听好？对我们来说，后天开始北条的小田原征伐战，加之毛利侵攻的相关事情，必须结合现状认真思考」

所以，

「会议的前半段议程就是确认状况。也是为了通过人狼女王，和毛利一方达成一致意见」

第六卷 上 第一章『望乡峰的挑战者』

第六卷上第一章『望乡峰的挑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