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一章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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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今天是冬I第三天，同时也是我打工地点的忘年会。

我因为各种理由而没能去冬I，而参加了打工地点的忘年会。在那里我与国中时期初恋的对象──及川绊重逢，与她一起踏上归途。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事的时候。

「未接来电恋崎桃」

「未接来电樱井小豆」

我看到显示在自己手机萤幕上的文字，惊讶到差点跳起来。接著我马上与及川道别，快步走著并且按下拨号键回电。

──小豆。

不管怎么打电话或是寄简讯，都不肯与我联络的女朋友。

在圣诞夜时，说出令人摸不著头绪的话，单方面与我保持距离的，我的女朋友。

我是多么焦急地等待著她的联络。每一次听到手机传来的铃声，让我的心跳声也跟著越来越大，不安几乎压溃了我的胸口。要是这通电话……她说出了决定性的那一句话……清楚地告诉我要分手的话……想到这里，我原本一直心急地等著来电，强烈地希望与她对话，现在却反而希望她就这样不要接电话了。

「……喂……喂喂……」

下一瞬间，铃声停止，传来我已经听惯，非常令人怀念而怜爱的声音。

「直……直辉……同学？」

相隔了数周再次听到她的声音，让我的心跳声更加地剧烈。

「……小……小豆……好久没联络了……」

我尽可能保持冷静地开口说话。

「你总算……肯接电话了……」

「……呜…………很……很抱歉……直辉同学，我先前……一直无视你……」

她用快要哭出来的细弱声音对我道歉。虽然我对她也抱持著几分愤怒，不过一听到她这声音，那种心情马上就被吹到九霄云外了。

「别……别说了……毕竟你现在肯这样跟我说话了……」

她肯定是有什么深刻的理由吧。

「直辉同学……谢谢你。」

「啊……嗯……哪里…………那……那么……」

我语塞了。明明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不知该说什么，话完全说不出口。

虽然我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我最想告诉她的是……「我不想分手，我现在还喜欢著小豆」这份自己心中毫无保留的感情。我必须说出来……就算拋开其他话不提，只有这一点必须告诉她。

「直辉同学……那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可以的话，不要透过电话，我想直接见面……不好意思都这个时间了，不过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可以去直辉同学家附近……」

重要的话。听到这句话让我感觉有如心脏被贯穿。该不会要谈分手……？正式的……？

「我……我知道了！那么我现在……去小豆你家附近！」

「……咦？不……不用啦，怎么可以……任性的是我，应该由我过去……」

「都这么晚了外出走动才危险！我还记得小豆你家怎么走，我现在就过去！」

「直……直辉同学……！你还是……这么温柔呢。」

小豆用温柔的声音说著。听到她这样的声音……让我心中不断涌现怜爱之情。

「我知道了，那就照你的意思……」

既然小豆答应了，于是约好我到小豆家附近后会再联络她，先在此挂断电话。

我走回原路，再次前往车站跳上电车。

想要早一秒抵达她身旁的念头，与希望电车就这样永远不要抵达她身边，这两个矛盾的思绪缠绕在我的心头。

小豆在离她家最近的车站等著我。

一看到我的脸，她露出带著些许寂寞的笑容。

「好久……不见……」

相隔数日，再次见到我怜爱的女友身影。明明处在这种状况下，我的心却纯粹地被久别重逢的喜悦所支配，让我心中满是想碰触她的念头。

「真抱歉，除夕夜还这么晚把你叫出来……」

「不……不会……没什么……」

这时候，她左手无名指反射的光芒映入我的眼中。小豆她……戴著我在圣诞夜时送给她的戒指。

……我们并没有分手……还这么想的，莫非不只是我而已……？

「在这里静不下来……我们走点路吧。」

「咦？啊，嗯……」

在小豆的提议下，我们前往车站附近的公园。

「非常抱歉！」

一抵达公园，小豆猛然向我低头道歉。

「……咦？」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陷入动摇。她说抱歉，是指……她果然要跟我谈分手……？

「圣诞夜的那晚……直辉同学你特地筹划了一场快乐的约会，还送给我那么棒的礼物，明明应该会是很幸福的一天……但是我却做出那种事糟蹋了一切……真的很抱歉！」

「咦？啊，喔……不会……」

「不只如此……之后直辉同学好几次寄简讯打电话来，然而我却单方面一直无视你……连我自己都觉得真是太差劲了。这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

「不……不会……没关系……我也知道小豆你应该是有什么原因……」

声音在颤抖。她的反应的确让我非常受伤，不过现在比起这点，我更想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现在想说些什么……这些事更重要。我想快点听到这些。我今天来到这里并不是要听她道歉。

「今天的冬I也是……直辉同学你来不了，是我害的吧……明明大家约好要去声援小桃的……都是我擅自说出要自己去，所以直辉同学为了体谅我……」

「咦……？啊……喔……这倒不是……」

「……咦？」

「没有啦……说起来不太好意思……我没有去冬I，只是因为没有钱去而已……」

「是……是这样啊…………！」

小豆说完，露出猛然想到的表情看向自己的手。不妙，被小豆发现我是要买戒指当礼物所以才没钱的吗……？我怎么会蠢到老实讲出来啊！这下又让小豆有多余的顾虑了……

小豆看了自己的手指后，用心痛的表情看著我，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我比她早一步开口：

「不是，先不说这些……！」

虽然这也是为了转移话题……不过我想早一点进入主题。

「我今天，是为了知道小豆你的心意而来到这里的。」

听到我的话，小豆一脸惊讶地看著我。

「咦……？……啊，呃……那个……」

她好像想说什么，不过似乎无法顺利地说出口。我稍稍深呼吸，下定决心开口：

「我……到……到现在仍然喜欢著小豆你……不想跟你分手……」

「……！」

这句话，是我今天不论搁置任何事都想告诉她的话。

小豆再次用惊讶的神情看著我的脸，就这么一直看著我。她的表情看来似乎十分心痛。

「直辉……同学……」

她的眼眸里盈满了泪水，而我正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话。我的心脏彷佛快要被撕裂，时间感觉有如永远般漫长。

「这个……」

小豆下一句说出口的话非常短。她边说著，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盒装的，并递到我面前。

「咦……？这是……？」

「这……这里面……放入了我一切的心情……在听过这个之后，我想……再一次听听直辉同学你的心意。」

「咦……？」

我从小豆颤抖的手中，接下了。这里面放了小豆的心意……？这是怎么回事？意思是她无法现在在这里说出口吗？听了这个之后，想听听我的心意……？我是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不过不管听了什么，我想我的心意都不会变。我……喜欢小豆，我不想跟小豆分手。

一瞬间，许多想像从我脑海中飘过。要是录音内容是小豆说出「我不再喜欢直辉同学了，所以想分手」这种话……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她怎么会说「听了这个之后想再一次听直辉同学的心意」呢？而且如果要说那些，现在在这里说不就好了吗？可是她毕竟是心地善良的小豆，也许只是不想亲眼看到我受伤……

「谢谢你特地跑一趟……我的事就这样了。…」

「咦……啊，喔……嗯……」

「那就……先这样吧。啊……直辉同学……祝你过个好年。」

小豆露出寂寞的笑容，对我说完后打算离开公园。

「啊，这……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咦？啊，没问题的……直辉同学你才要小心回家喔。」

我跟小豆重逢的时间，就这样潦草到令人惊讶地结束了。过程大概五分钟吧。

在回程的电车上，我看著她交给我的，心中涌现各种思绪。我想尽早回去听它的内容。虽然非常害怕……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了解她的心意。

就在搭电车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件忘掉的事。

这么说来……恋崎她也有打电话给我。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小豆的事，虽然对她不太好意思，不过我完全忘了她有打电话来。

在下电车后回家的途中，虽然我仍然很在意的内容，不过毕竟有可能是急事，所以我还是回电给恋崎。

不过铃声响了好几声之后，就转到语音信箱。她到底有什么事？今天她应该在冬I二阶堂小姐的社团当贩售员才对。她来电的时候是七点左右，这时间冬I早就结束了。这么一来……是因为我没有去冬I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才打来的吗？不过，如果是重要的事她应该还会再打来吧。最近她不常主动联络我，让我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事。

「我回来了！」

「啊，直辉，还真晚呢～要吃跨年荞麦面吧？」

「直辉！红白LinHori的表演都结束了耶！你做什么事搞到这么晚？」

我无视老妈与妹妹的声音，一溜烟地跑进自己的房里。

我马上启动电脑，放入，将耳机戴在耳朵上。马上被读取，在画面上显示资料夹。

资料夹中有两个档案，两个都是音源档，档名分别是「1.mp3」与「2.mp3」。总之我先点击了「1.mp3」。

从耳机传来的，不是小豆的声音。先传来一段音乐后，才有人开始说话。

「好的，本周又到了Vocaloid广播『EleRadi』的时间了！」

Vocaloid广播……？听起来这是广播节目的侧录内容。这位主持的男性，我记得是小豆喜欢的声优。

我满头雾水地继续听下去，然后才发现打开的的外盒里贴著便条纸。上面写著「1.mp3的档案→13分38秒～」这段文字。这是……小豆写的吗？我按照便条纸上的文字，将广播节目的音源档时间轴，拉到13分30秒处。

「啊哈哈哈，就是啊～……啊，这里还有另一件点播。东京都的高中一年级女生，广播名称桃美眉，点播的是由品川P作词作曲，唱者是响音露露的『I am your princess.』。请欣赏！」

……「I am your princess.」……？这曲子，是校庆时恋崎在铃木的乐团唱的歌吧？已经熟悉的曲子「I am your princess.」开始播放。

小豆她对我说「这里面放入了我一切的心情」把这片交给我。所以我完全以为这片里放的是小豆阐述自己心意的录音。不过实际上放的是Vocaloid的广播节目。这么一来，我完全无法了解小豆把这声源交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哎呀～真是可爱的曲子呢～！我们读一下桃美眉的来信吧。『初次见面！我很喜欢Vocaloid的音乐，每周都收听得非常愉快。我想点播的，是品川P创作的「I am your princess.」。我在高中校庆的舞台上演唱这首曲子。那时候我喜欢著轻音社的男孩子，可以让那轻音社的男孩用吉他为我唱这首曲子伴奏，实在是非常幸福』……哇，好青春喔～！」

……咦？在校庆上唱这首曲子……？喜欢著轻音社的男孩……？喂，等等……这不就完全是恋崎吗！这个点播者……叫桃美眉是吧？这莫非……是恋崎吗？说起来刚才也说过她是高一的女生……不可能有境遇这么相似还同年的人，这怎么想都只会是恋崎本人。那家伙什么时候会投稿到广播节目点歌了？而且还是Vocaloid广播节目，那家伙也完全变成Vocaloid宅了。

我重整心情，继续听著广播节目。

「呃，这封来信还有后续。『不过从那次校庆之后，我在意的不是轻音社的男孩，而开始在意起先前一直为我的恋情声援的男性朋友』……」

……咦？

广播主持人的话，让我脑中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那个人一直协助著我的恋情，就算在自己难受的时候也一直为我著想，总是非常温柔，在我有困扰的时候也总是挺身帮助我，之前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喜欢上他。不过那个人一直喜欢著别的人，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喜欢上他』……呜哇！好心酸的恋情！」

恋崎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她在拼凑的，是谁……？

「『而且我还有另一个不能喜欢上他的理由。就是我最喜欢的朋友也喜欢著他。我绝对不想背叛朋友，而且我自己也希望那位朋友与他能够幸福。我最喜欢他们两人了，而且他们俩的兴趣又搭，我想一定能够顺利发展。之后他们两人开始交往了。虽然我还是很难受，不过我要自己绝对不能透露出这股心情。那时候，我确定自己还是喜欢著他。现在听到这首「I am your princess.」我总是会想起他』……呜哇，真心酸！这也太心酸了！这女孩还是高中生，竟然有著这么难受的恋爱经验啊！」

此时我将广播的声音档暂停下来，在电脑前陷入恍惚。

刚才的故事是怎么回事……

是恋崎编造的吗？不，可是……要这么说的话，那一切……都可以套进她的处境之中……

骗人的吧……毕竟她一直喜欢著铃木……

因为跟铃木发展顺利，她还跟我说过要取消合作关系……

────恋崎喜欢的……是我……？

我再也无法思考，就这么倒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这样的事情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突然间，我想起里的另外一个档案。对了，还有一个档案。那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我连忙爬起身来，点击了另外一个音源档「2.mp3」。档案立刻被播出来。

「直辉同学……你听过1这个标题的档案了吗？我接下来的话都是以你已经听过为前提说的，所以要是你先开了这个档案，请暂停先去听1那一边喔。」

里面录的是小豆的声音。

「不好意思，好像把你耍得团团转。让你听的广播节目，因为有我喜欢的声优在当主持人，所以我每周都有预约录音收听。我跟小桃聊天时没提过广播的话题，也没跟小桃说过我喜欢这一位声优，所以小桃应该不知道我有在听这个广播节目吧。然后……这广播的『桃美眉』……你不觉得怎么想都是小桃吗？我听到这集广播时，吓了一大跳。」

小豆也是毫无心理准备听到这广播而吓了一跳啊……就跟现在的我一样。

「因为我还是以为小桃现在喜欢的是铃木同学。不过，仔细想想，我有好几次都觉得小桃也许喜欢著直辉同学。毕竟你们感情那么好，而且对男孩子有抗拒感的小桃，却对直辉同学那样地敞开心胸。如果不是有小桃喜欢的人是铃木同学这个前提在，我想我绝对会认为小桃喜欢的是直辉同学。」

我只能呆若木鸡地听著小豆的话。

「回想起来，小桃至今总是在做一些凑合我与直辉同学的事情。这是因为我有对小桃说过我喜欢直辉同学。可是……其实小桃她也喜欢著直辉同学。明明喜欢著直辉同学，却压抑了自己的心意，为了我，而将我与直辉同学凑合在一起……」

恋崎在凑合我与小豆……？……的确，这么说起来，发生过许多让人有这种感觉的事情。像我的生日派对，其实是由恋崎企划并且以她为中心进行准备的，然而她却说谎讲成「是小豆企划的」。这也一定是为了凑合我跟小豆的关系……

「听完这集广播之后，我去跟小桃本人确认了。我有听广播节目，那个『桃美眉』就是小桃对吧？那些话是真的吗？虽然小桃她回答我『因为我想让自己的点歌单被念到，所以把事实与谎言夹杂在一起。喜欢上为自己恋情声援的人……那一部分是谎言』……不过那时候的小桃十分动摇，我实在不认为那是谎言。我想小桃她现在……其实还是喜欢著直辉同学。回想起来，在我与直辉同学交往之后，有好几次我都觉得小桃的态度有点怪怪的。如果我能再早点察觉就好了……」

「…………」

「想到压抑著自己感情，将我与直辉同学凑合在一起的小桃……让我觉得我不能只顾自己得到幸福而丢下小桃不管。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圣诞夜那天……我才会对直辉同学说出那样的话。我想从直辉同学的角度来看，真的是一头雾水，害你既困惑又受伤了吧。」

小豆是因为想到恋崎……所以才会说出……「想跟直辉同学保持距离一个人独处。不能跟直辉同学在一起」吗……

那么，她并不是讨厌我喽……光是能够知道这件事实，就让我感到非常开心。

「我明白小桃的心情后，非常地烦恼。想到为了我而自己放手的小桃，让我难以忍耐。我之前都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没能体谅到小桃的心意……所以，我觉得不能只让小桃难受，而只有我获得幸福……然而应该怎么做，在我心里实在得不到结论，所以明明直辉同学好几次联络我，我却什么都无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真的很抱歉。」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小豆她一直在烦恼著吗……

「不过这几天里，我一直烦恼、思索……到今天，原本约好要跟直辉同学一起去的冬I，应该在身边的直辉同学却不在……而这很明显地是我害的……让我反省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虽然我也曾经想过放手，放弃直辉同学……但是我……还是做不到……我还是……喜欢直辉同学。这份心意，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小豆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啜泣著。

小豆的那句「喜欢」，强烈地在我内心回响著。

「所以……我要再一次，向直辉同学你告白……说实话，我很害怕知道直辉同学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所以直到我做好心理准备前，也许会花一些时间……可以请你等我吗？在那之前，我希望直辉同学你也能做好答覆……在知道小桃的心意之后……再一次，让我听听直辉同学你的心意。」

「……！」

小豆的声音档，就到此结束了。

「………………」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了先前一直想弄清楚的小豆心意。

小豆并没有讨厌我。甚至……她说了现在还喜欢我，让我非常非常地开心，甚至让我不禁鼻酸。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

现在，支配了我的内心的是……

「恋……恋崎她……」

其实喜欢我……？

我一句句地回想她寄去广播节目，被念出来的文章。她对我……是那样子思念著吗？

「总是非常温柔，在我有困扰时挺身帮助我」……这什么啊……

「好几次差点喜欢上他，不过我克制自己绝对不能喜欢上他」……？

恋崎……这篇文章，真的真的是你寄去的吗？是你……真正的心意吗……？

你老是把我骂翻……骂我又恶﹑又宅﹑又逊，把我批得一塌糊涂吧……？

「现在听到这首『I am your princess.』我总是会想起他」。

她寄去广播节目的文章，也有提到这句话。

我立刻上网打开Niico动画，连去我登录在清单内的「I am your princess.」动画收看页面。

我按下播放键，开始播出曲子的PV。虽然这首曲子我听过很多次，不过先前听的时候我从来没去注意歌词，所以我完全不记得歌词的内容。而我现在想再一次确认这首歌是什么样的歌词。

前奏结束后，歌曲随之开始。

「蓦然发现，我总是对你口出恶言。

你和我理想中的类型完全颠倒。

虽然你的确是好人，却完全在恋爱对象之外。

本应该只是普通的男性朋友。

不知从几时开始，

看到你与其他女孩和睦相处。

不知为何，我竟会心痛。

居然想独占你的温柔与笑容，

我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我总算发现到，你是我的王子。

让我想留在身边的，仅此一人。

我想成为只属于你的公主，

是否能实现我任性的愿望。」

「…………」

一切太过突然，让我陷入恍惚之中。

「我总是会想起他。」

恋崎说她听到这首歌，就会想到我。

她听著这首歌，并且思念著我吗？

「不是……吧……？」

从我的心中，涌现一股热潮。

我心底的悸动无法停止。

突然间，我手机的震动音在房里响起，让我吓了一跳。

而看到手机的萤幕，让我更是吃惊。

「来电恋崎桃」

我差点失手让手机掉在地板上。

居然在这种时候……不，我想应该是我刚才回电，而恋崎没接到所以再次回电而已……

我连忙让自己稳住，打算接起电话。

不过……偏偏在我因为恋崎的事，而使得脑内一片混乱的时候接电话，我能够正常地说话吗？

……不行，不可能……不管怎么想，要隐瞒自己现在的状况，正常地与恋崎对话，这么灵巧的反应我不可能做得到。

来电震动响了几次，随后停止了。

──怎么办，要等一下再回电给她吗？不，就算再等一段时间……我的混乱也许会比较冷静，但是要我若无其事地跟恋崎对话……我做得到吗？

虽然我也很在意恋崎为了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就在我想著这些事，什么都做不到时，一通简讯传来了。

……传讯者，恋崎桃。

「你为什么两次都不接电话啊！你今天没有来冬I，我觉得奇怪跟小豆一问，她才告诉我现在的状况……你绝对不能就这样跟小豆分手喔！」

恋崎……

她居然喜欢我……这点仍然让我不敢置信。对了，她最近总是像这样，为我与小豆的关系声援……

不过，在她的……心底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封简讯，不禁蹲在手机前。

……不行，再这样继续待下去，我会要混乱到快抓狂。

因为实在是坐立难安，不知不觉地我冲出了房间。

「直辉？红白快结束了喔。」

「……呃，直辉，这时间你还要出门？」

「要去哪里？跟女朋友去新年参拜吗？」

看到我慌张的样子，围在桌子旁的老爸、小明，还有老妈都傻住了。

我下意识地穿上外套准备外出。

不过……到底是要去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我没办法待著不动。

「我……我去……跑一下！」

「……啊？」

「等等，直……直辉！」

家人露出一副「你脑袋坏掉了吗？」的反应，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阻止，跑到外面去。

然后就这么没有目的地地跑著。

过去恋崎的模样，接二连三地在脑中闪过。

──她在我被长谷川甩掉时，是带著什么样的心情紧紧拥抱并安慰我的？后来再见面时，她若无其事地向我说话……说不定是她在拚命地勉强著自己？

在她问我「对你来说，我只是结下合作关系的对象不是吗？」的时候，我……

「你是重要的朋友」──我是这么回答她的。

那时候，她先前还不断地逼问著我，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这样啊。」

她只这样简短地回答，瞳孔失去光彩，似乎茫然若失。

那时候恋崎的表情，到现在我还能鲜明地回想起来。

那时候她……究竟抱持著什么样的心情？

我应该更认真地去想的。为什么她要那么拚命，还边生气地想问出「恋崎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都是因为我那样回答，让我在自己毫无察觉中……让我与恋崎的关系，结束在那个时候了吗？毕竟回想起来，就是从那天起──恋崎开始避著我。

或许她……那时候已经对我有意思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的话到底让她受了多大的伤害？回想起恋崎那时候的表情，到现在仍然让我非常心痛。要是我给她不一样的答覆……也许我跟她的关系，与现在会有所不同。不过不管多么后悔，时光都不会倒流。

当我察觉时，我是边跑边哭著。

「恋崎……」

我小声地喊著她的名字。

我想呼喊她的名字，我想马上见到她，想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

见了面又如何？现在的我能做什么？

我现在……还没与小豆分手。

我仍然……喜欢著小豆。而且小豆也说还喜欢著我。她还说……之后要再一次向我告白。

小豆的笑容，害羞的神情，圣诞夜时那极为痛苦的泣容，全部都像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浮现在眼底。一回想起来，就让我萌生怜爱之情。

我不想再让小豆难过。就算到现在，我的这份心情也没有改变。

总之我不断地跑，跑到什么事都没办法去想。要是稍微停下脚步，各种思绪就会涌现，彷佛要将我压垮。所以，我不能够停下脚步。

「呼……呼……呼……」

……我不知跑了多久。

泪水早已被风吹乾了。

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来到不太熟悉的地方。以电车的路线来说，可能跑了有四五站的距离吧。在这期间，几乎没有停下脚步不断奔跑的我，因为过度疲劳而靠在附近的电线杆上。

「哈，呼……哈……」

连要呼吸都有困难，要是有带点钱买水喝就好了……在我边后悔边休息时，远处传来了钟声。

……除夕夜的钟声。对喔，现在是跨年了……

就算这样乱跑，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在我心中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可是除了跑之外，现在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除去心中这片迷蒙的感情。

第十卷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