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只有下流梗存在的诡异世界

如同往常一样，放学后我准备前往社团教室的时候。

在人潮流动当中，有个在出入口处孤单站立的身影。虽然看起来像是漫画中能见到的「想出去却因为下雨而出不去的学生」那种感觉，不过外头别说是下雨，反倒是符合春天的明媚阳光洒落地面。

不过，对于那道背影以及那家伙所抱持的情由我心里有个底，我从那人的背后出声向他搭话。

「哟，冥。」

「啊，琢郎。」

回过头的是一名脸色红润的美少年——更正，脸色苍白的美少年。透明白皙的肌肤往往会被错看成美少女的梦幻感。这个人，就是让我尽管感到不好意思仍是称之为好友的望月冥。

察觉到他在这种地方呆站的理由，我对他询问道：

「忘记带伞了吗？」

「唔，嗯。是这样没错。」

无精打采地垂落双肩，冥这么回答。就稳重的冥而言虽然挺难得的，不过正如前述所说，雨水一滴也没有落下。不过，我想说的话语他已经明白。

——既然这样，手段就只有一个。

「进来吧。」

「……可以吗？」

一部分也是因为相当客气地抬头看著我的冥有著一副如是女子的面貌，对于身为好攻略系童贞的我差点就做出「可以的可以的，噗咿咿」之类的回应，不过这里还是用意志力压抑住了这种行为。

「可以啊。到车站为止？」

「不，今天我想说去参加一下社团活动。」

「什么嘛。那么就是顺便了。」

既然目的地相同的话，就不需要这么客气了。明明是这样，冥却老实地对我道了谢。

「谢谢你。」

冥在同时所露出来的笑颜是足以与圆城平分人气的天使笑容。但是很遗憾的，圆城是在性格，冥则是在性别上搞错了。这个世上真是不尽人意。

就在我思考著这类事情的途中，于冥的脚步踏进我的影子的瞬间——

他的身影，彷佛沉入水中一般消失了。

讨厌阳光，潜伏于黑暗。除此之外还有镜子里映照不出来、能够变成雾、会想喝人血等等。关于冥的个人特性要举例的话会没完没了，不过这些事情，简单来说可以用一句话来表示。

望月冥是吸血鬼。

由于是照射到日光虽说不至于会消灭掉，但身上会出现一股焦臭味的体质，一旦忘了带阳伞，行动范围便会受到限制。上学的时候也是躲在其他家伙的影子里来的吧。

一步一步地走著，直到来到社团教室大楼那日照不良的走廊上，冥这才现身出来。

「谢谢你，琢郎。」

「用不著客气啦——」

轻易地将话题带过，我敲了敲社团教室的门。

「「辛苦了。」」

与冥的声音重叠走进教室，除了我们以外的社员全部到齐了。

面对女子四人聚集起来无所事事的这个光景，我感觉到了百合发展的可能性，冥似乎也跟我想到了同样的事。默契十足地交互击掌，不需交换视线仅用拳头来进行交流，光是这样便将互相感受到的东西全部传达了彼此。我跟冥的关系，就是好到能够办到这种事。

「哎呀？这个情况是？」

似是感到有趣而眯起双眼的是风花学姊。对了。既然社员全部到齐，那这么说来——

「那么，要开始往常的那个了吗？」

位于桌子底下的郡同学满怀期待撑起了身体，但冥却很抱歉似地垂落双肩。

「不好意思。我顶多只能在这待上一个小时。」

这样子啊。虽说如此，难得社员全到齐了还是想要做些什么。说到满足这个人数，且在一小时内左右玩得起来的——

「那么……要玩『苏格兰警探』桌游吗？」

「不错呢！」

圆城表示了附议。其他社员也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岸同学也因为曾经玩过因此游戏，便顺利地开始进行。

不限定于这款，一旦玩起动脑系的游戏，战况总会以拥有高规格头脑的风花学姊以及唯独在玩游戏时特别强大的圆城为中心，然而岸同学这名新人加入后进行的第一局让大家见到与平时不同的动态，感觉很新鲜，第一局以作为Mr.的圆城被成功逮捕作结，正当准备进行第二局的时候……

「啊，抱歉。」

冥很突然将手机取出。看了画面片刻之后，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

「时间到了，今天就先这样。」

对于开始进行回家准备的冥，我稍微戏弄了他一下。

「要约会喔。」

「嗯。这个嘛，大概是那种感觉。」

都一脸幸福的表情了。

一整个幸福得要命。

「要我送你到车站吗？」

「没问题的。因为从这边到车站，有条可以一直在日阴处移动的路线。」

「这样啊。」

接受充满慈爱与祝福的我的视线，冥将手放在教室门把上朝这边回头，以柔和的表情轻轻鞠了个躬。

「那么，各位辛苦了。」

「「「「辛苦了——」」」」

齐声如此回应后，门便被关上了。

慢了一拍后，岸同学才小声地说出一句：

「日阴处……？」

随后，我立刻插嘴加以说明。

「那家伙是吸血鬼喔。」

「这样啊。」

没有任何感慨，岸同学便接受了这件事。……也对，像这样接连不断与异族（Demi）接触的话，确实是会变成这种反应吧。

由于『苏格兰警探』的游玩人数是3～6人，所以即使冥不在也不会影响游戏的进行。正当我想说就这么开始第二局的时候，岸同学用若无其事的语调说道：

「虽说如此，不过望月他有女朋友对吧。」

而我也用了与岸同学的声音相同程度的平淡语气回应：

「与其说是女朋友，不如说是有未婚妻。」

「未、未婚妻？」

岸同学一脸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虽然我们是已经习惯了，不过第一次听到的人嘛，应该是会有这种反应的吧。

「那家伙毕竟是像在漫画中会出现的有钱人家少爷吶。像这种……两家之间的交际？之类的事情似乎也是有的。」

「嘿……」

相对于流露出似是有些退缩声音的岸同学，圆城则是以食指勾住Mr.拿来戴的帽子边旋转著边戏弄道：

「哦呀哦呀？你该不会是看上阿冥了吧？」

事实上，去年有好几个看上冥的女孩子加入社团，但那其中没有任何人能够跟得上文艺社的步调而退社了。虽然圆城认为该不会岸同学也是这类人吧，不过岸同学的反应却在一瞬间变得淡然。

「不，完全没有。只是觉得有未婚妻还真厉害吶。」

对于岸同学的态度，风花学姊「啊哈哈」地笑了。

「这个嘛，的确是很厉害呢。虽然我们对这些字句已经习惯了，不过一般来说的话并不是高中生会在日常生活中听见的话语呢。」

「不过，说是两家之间的交际不会有点奇怪吗？当事人之间没有那种感觉，该这么说吗？」

面对极为认真，也可以说得上是洁癖的岸同学，我做出了补充说明。

「这点倒是不必担心。因为正如刚才看起来很开心地走出去一般，他们两个可是相一当恩恩爱爱的。」

强调如此主张后，圆城从一旁发出了像是「噗——呵呵」的笑声。别让这里长草啦。

「你说恩恩爱爱。」「也就只能这么说了吶。要是你也直接见过的话就会明白的。」

正当我回忆起那甜得过火的场面而胸口闷烧的时候，郡同学向我投以感觉兴致勃勃的视线而来。

「这么说来，阿泽你有见过阿冥的未婚妻对吧。」

「是怎样的女孩子？吶吶！是怎样的？是怎样的？」

风花学姊那边也不断地询问，并没有特别想太多的我，说出了对冥未婚妻的印象。

「那个人啊，是个与冥不相上下值得尊敬的人。」

「啊——也就是所谓的『现充都给我爆炸吧』类型的人？」

由于这句发言本身好像就是所谓人生失败组的象徵，说出口的岸同学看起来相当难为情。我也总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不过关于冥的情况并不适用于这种既定的成句。

「不，不论是冥还是他未婚妻，倘若人品都在一般人以下的话倒是能喊让人羡慕去死吧之类的，但他们实在太过圣人了。只能祝福他们这点又是另一个让人不爽的地方吶。」

嫉妒心失去去处的结果，就只能够让它在胸口中咕噜咕噜不停打转等待其慢慢消逝。而对于我的如此烦恼，圆城发出了嘲笑。

「唔哇～～好小——度量好小——」

「吵死了。唯独不想被娇小代表说上这种话。」

「什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这是在瞧不起我从双亲那边获得的这个身体吗？」

「才没有那种事喔★维持这样小小只的火雏超可爱的喔★噗咿咿★」

「很好，战争吧。」

虽然对干劲十足的圆城很抱歉，不过我的心里不管怎么做仍是感到一阵空虚。

「唉……真好吶，未婚妻。」

对于表现出羡慕死了——而显得衰弱的我，风花学姊笑容满面地提出了一个提案。

「没有的东西再怎么强求也是没有办法的喔。反过来想想看吧？怎样的未婚妻才不会让人羡慕呢？」

不让人羡慕的未婚妻——吗？

刚想到这，我朝大家环看了一圈。

「毕竟机会难得，大家要不要一起想想看？『这种未婚妻不行吶』这种的，并不是很好很棒，而是试著想想看『不行不行』的情况。」

「啊，这个提议不错呢。」

风花学姊说著「好主意」地拍了一下手。这种余兴节目般的兴致并不少见，除了成为社员时日尚浅的岸同学以外，大家都抱持著兴趣。马上就有人展开行动的迹象。

「我突然想到了。」

对于不慌不忙举起手的郡同学，风花学姊做出了制止。

「郡。虽然你的干劲值得赞许，不过这里果然还是想先听听看咱们新人的新鲜点子为何呢！」

「咦？我、我吗？」

突然被投以话题的岸同学，理所当然地惊慌失措。虽然她最初恐怕只是打算先看看状况，但是风花学姊无情地催促著她的回答。

「就是这样，那么岸同学所想的『不行不行』的未婚妻！好的，3、2、1！」

面对风花学姊的气势，岸同学以『总而言之必须说点什么才行』的感觉给出了答案。

「呃、呃呃……不、不擅长料理！？」

「普通。嗯，很普通。」

圆城立即做出了评价。的确正如圆城所说的，我也不知该如何评语，而郡同学她则像是在戏弄圆城似地眯起了双眼。

「不过当初刚入社的火雏也是这样的感觉喔？」

「咦。我曾经给人这种无聊透顶的感觉吗？」

一边抚摩像是说著「真是没想到」而皱起眉头的火雏头顶，风花学姊一边以「好温暖」的感觉轻轻扬起微笑。

「嗯，大概是让人回想起以前的火雏的感觉吧。」

「那个时候的圆城相当可爱呢。」

我也这么附和道。每当她宛如真正天使般开口叫我「矢泽」的时候，总是感到心中小鹿乱撞，不过如今已是大家所见到的这个样子了。

在交换如此对话的同时，我若无其事地窥看岸同学的表情。圆城那句「无聊透顶」的发言，著实地打坏了岸同学的心情。

她正以相当烦躁的感觉直直瞪著圆城。要是能够做出这种反应的话，可以说她有著适合这个社团的性情。要是没有受到否定便加以回击程度的气概，可是只会默默而终的。

彻底观察过场面气氛后，岸同学立刻做出了反驳。

「毕竟都说了我提的东西是无聊透顶之类的话，你应该有什么想法才对吧？」

面对岸同学带著挑衅味道的发言不为所动，圆城直截了当地立即回答：

「频尿。」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极下流梗，风花学姊首先发出了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尽管不像风花学姊那么夸张，我跟郡同学也笑了出来。待冷静下来之后，郡同学提出询问。

「为了慎重起见再确认一下，并不是贫乳而是频尿对吧？」

「没有错。绝对是NYO！」（注21：贫乳与频尿的日文发音类似，而尿的发音为「NYO」。）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花学姊的笑声音调更加拉高，而圆城则是更加认真地开口说道：

「像这样，就算是在约会之类的途中，马～～上就会变成『呀嗯，我想去上厕所了。咻啪——』了喔。」

「那个，不是根本没能去成厕所吗！」

「状况太惨了吧。」

岸同学跟我接连做出了吐槽后，圆城有些得意地回应道：

「不是大的。是小的那种。咻啪——地这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咻啪——的那种说法！」

才刚平息下来的风花学姊的笑声再一次响起。

「按照那种状况下去的话，可是件大惨案吶——」

虽然郡同学忍著笑意说得有些含糊，但得意忘形了的圆城已经停不下来。将郡同学刻意没有明讲出来的事情脱口而出。

「那就会整个噗哩噗哩——下去了。都要变成布伦希尔德了喔。」（注22：噗哩噗哩为排便的拟声词；布伦希尔德则为北欧神话的女武神之一，单纯是名字前半的日文发音与噗哩相同才会被圆城提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在风花学姊发出爆笑，我则感到颇为尴尬的同时，郡同学更进一步地扩大了话题。

「说到『希尔（排出）』，因为也有『排便』这类的用法，在这种意味上也能是布伦希尔德呢——」

「总觉得，有点像是关西腔呢。这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希尔德！」

由于受到好评而得意忘形的圆城重复这句话。而相对此岸同学她——

「差、劲……」

则是肩膀微微地颤著抖。

那恐怕是她对基于下流梗笑出来一事依然有著抵抗感，然而却没有办法彻底掩饰。也就是实际上岸同学也很喜欢像这类的笑点这件事。

多亏了毫不在乎形象的圆城丢出这种梗，这个社团的本质已经传达给了岸同学。对于这件事，郡同学似是感慨良多地开口说道：

「火雏真的变强了呢。」

「确实，我是变强了没错。不过，那却是错误的强大。」

尽管嘴上这么说，圆城依然似是得意地挺起那平坦无物的胸口。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得意的模样，实在令人不禁提起笑意。无意之间，我也感到温暖了起来。

风花学姊的笑声逐渐平息下来，擦去眼角的泪珠对岸同学扬起微笑。

「就像这种感觉喔。」

「那么，再让我试一次。」

「哦，真是迅速呢。请说请说。」

对于微微举起手的岸同学，风花学姊催促她说下去。岸同学以温顺的表情观察气氛，找到最适当的时机点开口说道：

「只要在家就是全裸。」

尽管社员们有些困惑，但想像一下这超现实的光景后便缓缓提起了笑容。

「为了慎重起见我想问一下，这是为什么？是想感受乳头与风的共同作业吗？」

面对打算扩大话题的风花学姊，岸同学以认真的表情回答：

「没有什么理由喔。」

「没有任何理由就全裸了？」

对于混杂著笑声反问的风花学姊，岸同学始终贯彻著老实的表情点了点头。

「没错。比如说宗教上的理由啦、暴露癖好之类的，并不是像这样的情况而是真的毫无理由就全裸了。」

「感觉上，似乎没办法做料理呢。像是一旦要炸东西的时候就会『好烫！』之类的。」

圆城做出一个夸张的怕烫举动后，风花学姊笑容满面地继续接了下去。

「因为料理会是由油炸品以外所构成的，在饮食生活方面会挺健康的呢。」

「就连裸体围裙都不会穿对吧——？」

面对由郡同学所提出的问题，岸同学她深深地点了头。

「当然，是全身赤裸裸的喔。」

「啊哈哈哈哈哈哈！」

风花学姊发出了大笑。岸同学似乎也感到了满足。

就在保持著不错感觉的时候，风花学姊将话题丢给了郡同学。

「那么，下一位。郡，差不多可以换你说了吧？」

「确实呢——」

「好。那么换由郡所想出来的『不行不行』的未婚妻！」

在经过风花学姊的号令之后一个呼吸的时间，郡同学开口说道：

「长著硬毛的啰。」

对于这个回答，风花学姊随即提起了兴趣。

「吶，是哪里！？是哪里长硬毛呢！？」

「这点就任凭想像了，不过都已经很硬了，还有够浓密的。」

「有够！浓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风花学姊的大笑作为基础，圆城一脸认真地低语道：

「不过，根据喜好也是有觉得浓密比较好的人在对吧？」

「啊！是有呢。」

点头附和的郡同学，就这么将视线移到我的方向。

「阿泽，怎么样？」

「为什么在这里把话题丢给我啊。」

真奇怪吶。明明为了不被丢到话题，我应该已经极力消抹存在感了才对吶。

对于碰上莫大疑问的我，郡同学她动作夸张地耸了耸肩。

「不在这里丢给你要到哪里才丢给你呢。还是说在吃饭的时候问你『话说回来，体毛浓厚跟稀疏你喜欢哪种？』这样会比较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要逃过追问恐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吧。要是不痛快些说出事实，就会被捏造出更加异常的癖好，这点由至今为止的经验已经相当明白，因此我乾脆地说了出来。

「我觉得稀疏比较好。」

这恐怕是位于世间的多数男子会说出的答案。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像除毛这类的生意存在。

就在这个话题告一段落，风花学姊又打算再次进行下去。

「好——那么——下一个。」

「啊，那么，我来。」

因为再这么下去感觉会变成压轴的关系，我积极地展开了行动。风花学姊如同至今为止所做的一般，作为主持人催促著我。

「好——那么琢郎所想出来的『不行不行』的未婚妻！」

尽管感到有些紧张，我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答案。

「并不是婚约者，而是蒟箬。」（注23：婚约者与蒟箬的日文发音相近。）

「好的下一个——」

被风花学姊直接带过，我因此提出了反驳。

「为什么这样啦！」

像到现在为止的那样更加扩大话题嘛，虽然我是这么想的，却被圆城却用半开的死鱼眼盯著看。

「像那种『右手是恋人而蒟箬是未婚妻？』之类的梗你是打算再怎么加以延伸？」

「蒟箬是未婚妻！啊哈哈哈哈哈！」

基于在耳边炸开来的笑声，圆城抬头望向风花学姊。

「咦？这个梗你喜欢吗？」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答则是一阵高响不止的大笑。

由于本该是主持人的风花学姊一直笑个不停，因此像是顺势一般由郡同学来进行。

「下一个是风花——说说看吧？」

总算冷静下来的风花学姊，重整呼吸之后环看了看我们。

「也是呢。要是没有其他点子的话，在难度变高之前先让我说出来好了。」

没有做出类似挑起这边期待感的举动，风花学姊平淡地编织出话语。

「句尾或口头禅痛得让人不忍直视。」

与其说是让人大爆笑的梗，不如说是引起共鸣带动话题类型的素材。就在大家各自想像著会是什么模样的痛状时，我先接下了发言。

「像是那种的对吧。很久以前的美少女游戏会出现的那种。」

「对对对对对。像是句尾会加上『溜☆』啦、经常发出『呜咕』之类的啦。」

「这种情况，的确是挺令人遗憾的呢。」

正当郡同学「嗯嗯」这么点著头，风花学姊突然笑了出来。

「噗、呵呵……『我啊，想要稍微去厕所一趟溜☆咻啪——』像是这类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自己笑出来啦！」

虽说是学姊，但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所以就让我吐槽一下吧。尽管如此，风花学姊的大笑还是没有停下，在像是狂气一般的怪音波回响之中，理当最为接近该发生源的圆城以如同平常的表情说道：

「真是的，句尾直接用『咻啪——』不就好了吗？」

「就是那个！火雏，你真是天才！」

在风花学姊尽情加以称赞的同时，郡同学站了起来。

「先纪录下来好了——？」

不像是怕麻烦的她会做的提案。这个意思是她打从心底享受著这段时间，而风花学姊也不客气地将这件事交给了她。

「不错呢！目前为止提出来的，你都还记得吗！？」

「都记得喔——写出来给你们看看。」

白板上头逐渐列出至今为止社员们提出的发言。

•不擅长料理

•频尿

•只要在家就全裸

•硬毛

•蒟箬

•句尾令人发痛

重新客观地观察一遍像这样并排的意见，从我的口中吐出一道极为自然的叹息。

「真是有够不正经的……」

甚至让人感到战栗的程度。足以让除了唯一止不住大笑的风花学姊之外，全员哑口无言的程度。

这个议题，以这种感觉热烈讨论直到离校时间。

就结果来说，我得到了「未婚妻什么的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