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从今天开始魔之自由业 第五章

<p>现在的我真的很想哭。</p>

<p>真是无法置信，为什么自己会碰上这种事情呢？甩一个巴掌就是求婚，捡起刀子就得决斗！？就我的常识，求婚呢就是送红玫瑰，决斗呢就是丢手套。就只是因为不了解这个国家的习惯，就让我走上攸关生死的不归路。</p>

<p>"啊啊啊啊啊啊癌～"</p>

<p>这王城里的床宽敞到不管怎么翻滚也不会掉下去，宽敞到令人感到寂寞。我活了十五岁才第一次了解，为什么小女生都会抱着玩偶一起睡觉。</p>

<p>"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该怎么解决才好呢！？"</p>

<p>我平心静气地开始回想之前所遇到的瓶颈。比目前的情况更混乱的事情，搜索中……共搜寻到０项。</p>

<p>"哪有可能碰过这种那么棘手的事！一般人应该也不会碰到有人要跟他决斗什么的吧！"</p>

<p>冷静，冷静，冷静，我要冷静。在被敌人打败之前就先自乱阵脚，这怎么行呢？</p>

<p>刚刚云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告诉过我。打死敌人后才分出胜负的规定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废除了，现今的决斗都只是为了维持个人的尊严而已，因此很少会有人因此丧命的。</p>

<p>没错，已经不多见了。</p>

<p>但还是有例外吧！</p>

<p>我下意识地用两腿夹住枕头，大声地埋怨了一句"该怎么办才好"。此时仿佛有人回应我的问题似的，敲了敲厚实的房门。</p>

<p>"陛下。"</p>

<p>"什么事？"</p>

<p>肯拉德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p>

<p>"太好了，陛下还没有睡。您的脚夹着什么东西吗？"</p>

<p>"咦？喔喔这个呀，夹着好像可以让自己冷静一点，现在刚好有点睡不太着。"</p>

<p>"这样呀。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就拿了这些东西过来。来吧，陛下，我们来练习练习。"</p>

<p>"练习？"</p>

<p>从肯拉德手上接过来的东西是类似皮革制的盆子和棒子，握住里面的把手，盆子就变成了盾牌，退去上头的外鞘，棒子就变成了训练用的剑。</p>

<p>"请用您最灵活的那一只手握剑。就是这样，这是把单手剑，所以左手可以拿着较轻的盾牌。试着挥动看看，怎么样？如果太重不太好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已经特别为您挑选了女生用的短剑了。"</p>

<p>用单手试着挥动了一下，的确有点重。那是一把不是很锐利、样式又简单的银色武器，剑把握起来的触感并不会让人觉得陌生。</p>

<p>"剑把握起来有点像球棒耶，这把剑。但是以重量上来说的话，与其说是铝棒，应该比较像是职棒用的木棒。"</p>

<p>"是这样吗，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说不定真的有点像球棒喔！"</p>

<p>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打棒球了，所以也好久一段时间没有接触到球、球棒、面罩和手套了。</p>

<p>"这种握着球棒的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已经快一年没碰棒球了呢。"</p>

<p>"当初为什么要放弃呢？"</p>

<p>"嗯？"</p>

<p>"棒球。"</p>

<p>肯拉德双手抱胸地问道，脸上还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我将剑放在膝上，就这样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p>

<p>令人怀念的记忆，如今回想起来已经没有一丝愤怒，不过那还是一段令人有点心痛的回忆。</p>

<p>"……那时的我也跟刚才一样，一抓狂就揍了教练，马上被迫退出球队。"</p>

<p>"您说的是离开球队的原因吧？我现在问的并不是离开球队，而是您放弃棒球的理由。"</p>

<p>"我放弃棒球的理由……对喔，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p>

<p>"那就代表您还没有放弃吧？"</p>

<p>"嗯？"</p>

<p>"我的意思是，您还没有放弃棒球吧！"</p>

<p>肯拉德就好像圣诞老公公还是魔术师一样，从手里拿出一个看来用了很久的圆形物体，泛黄的皮革上面，有着快要被磨断的红色缝线。</p>

<p>"是棒球！哇，真是个大发现！原来这个国家的硬球和日本的长得一模一样！"</p>

<p>"要不要去玩一下？看看丢起来的感觉是不是也一模一样？"</p>

<p>从围绕在四周的建筑物窗上投射出来的柔和光线照耀着中庭。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熊熊燃烧的火柱，在地上排成了一道黄色的半圆形。</p>

<p>观众只有站在各岗哨的卫兵而已。</p>

<p>"感觉好像夜间赛呢。"</p>

<p>"夜间赛？喔，就是NightGame吧？"</p>

<p>"这个国家也有NightGame这个名词？哪里有举行夜间棒球赛吗？"</p>

<p>"这里没有夜间棒球，与其这么说，应该说这个国家玩棒球的人非常少……只有我跟那些孩子们才有兴趣玩棒球……"</p>

<p>从肯拉德手上接过来的东西，正是他个人珍藏的棒球手套。果然是野手手套，而不是捕手手套。算了，就将就着用吧，嘴里一边这样嘀咕着，一边戴上手套，将食指伸到外套外侧后，试着握了握那坚硬的咖啡色皮革。这只内野手套虽然样式比较陈旧，但是看起来几乎是MIZUNO,也不是DESTE。毕竟我们所生长的世界不同，这应该是我没听过的品牌才对。但是这个很眼熟的回力镖标志是……</p>

<p>"……NIKE……不会吧？"</p>

<p>肯拉德在离我十公尺的距离，使劲地挥舞着手。</p>

<p>"陛下，我先投轻一点喔！"</p>

<p>一颗很硬的球，"啪"的一声投进高举在我脸旁的手套里。皮革与皮革摩擦的感觉很独特。只觉得集中在手掌中的撞击所造成的疼痛缓缓蔓延到了手肘。</p>

<p>"真的是硬式棒球耶。"</p>

<p>这不是废话吗？但还真让我有点感动。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只玩过软式棒球。</p>

<p>右手握住硬球时，触感光滑得让我颇感意外。仔细一看，可以看到一些就快磨平的文字。虽然我看不懂魔族的文字，但是会在球上面写上名字，感觉起来不太像肯拉德会做的事，有点小孩子气。我慢慢将手腕拉到身后，轻轻地用手腕的力量将球传了回去。由于距离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远，可以听到他的手套发出了响亮的声音。</p>

<p>这里日夜温差相当大，明明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吐出来的气息却还是白色的，就像电影"美梦成真"里面的一个场景。我们不停地相互接投球热身。我偷看了一下肯拉德的表情，确定他相当高兴后，我试着说：</p>

<p>"我来蹲看看好了。"</p>

<p>"蹲？"</p>

<p>"没错。呃……你稍微后退六步。好，就这样，你就从那边把球投过来试试。"</p>

<p>"这样很远耶－－陛下－－"</p>

<p>"没差啦，我已经是高中生了！快点，把球丢到正中间，丢颗直球来吧！"</p>

<p>我蹲下身子，将力量集中在脚底。肯拉德丢过来的球变成强烈的挖地瓜球，我一只脚跪在地上，将球接进两脚之间的手套里。以这种不像样的投球姿势所丢过来的球来说，这样的力量和球速已经相当不错了。</p>

<p>"到底是谁教你那种投球方法的呀？"</p>

<p>我边跑边将球丢回去给他，令人惊讶的是，以他这种投球方式投出的球速还算不差。</p>

<p>"以你这种投法可以投出这种球速，实在是不简单喔！对了，你这种乱七八糟的投球方式到底是在哪里跟谁学的呀？"</p>

<p>"没有任何人教我呀！只是去看过棒球比赛之后，就自己抓那种感觉而已。因为我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看球，所以握球法和正确的投法还不是很了解。"</p>

<p>"既然都有比赛了，那应该也会有练习的时候吧？所以也会有指导教练或者是学生啰？听好了，球是要像这样用三根手指头来握的。基本上是要把手放在缝线的上面……"</p>

<p>"原来如此……呃，这样就可以投出很强劲的球吗？"</p><p>"这是当然的呀！？像你这样把球抓得这么紧，如果球没有投出去的话不就糗大了吗？对了，你说的那个比赛，是在哪举行的？这个国家也有什么运动场吗？星期五晚上，人民的休闲活动都是喝着啤酒看巨人队夜间比赛的吗？"</p>

<p>"巨人队是中央联盟的，所以我不是很了解……不过陛下，这个国家是没有棒球的喔！我说去看比赛，并不是在我们国家里的事。"</p>

<p>我一边说着别开玩笑了，一边将手套挟在腋下，还拿着肯拉德的手为他说明。你看，这就是四缝线的握法，手指和缝线交叉，球投出去就会有上升的感觉。与其听他谈论这个世界的棒球，还不如教他一些投球方法。</p>

<p>"你做投球挥臂的动作时没有做重心移动？如果没有的话，你的脚就会重心不稳啰。做动作时，你的眼睛要直视目标，意思就是视线不要离开我的手套。你的步幅太短，非得要本人亲自投个几局，才能够找出最好的步幅，而且你投完球后手腕向后的摆幅也太大……"</p>

<p>跟他讲解的同时，我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抓着他的手或肩膀，依照嘴上的说明摆动，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内心微微地温暖了起来。</p>

<p>"……当初就是这种感觉吧！"</p>

<p>"什么？"</p>

<p>"当初就是这样的吧！我被别人指导时也是这种感觉。大约是十岁左右的事情，有个职棒选手来我们棒球教室当一日指导老师。当时边哭边当捕手的我，也不知道是父亲的关说，还是刚好被抽到，反正那时候就莫名其妙地走进了那个练习场里。"</p>

<p>当时我的体形并不是特别高大，也不算特别有活力。对光凭父亲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自己守备位置的小学生来说，朝我飞来的快速球实在太可怕了，奔回本垒时可能会撞倒我的跑者也十分可怕。就算戴着面罩，球朝自己脸上飞来的感觉还是相当恐怖。我低着头，对着一个当捕手可能稍嫌瘦弱的职棒选手，坦承了自己害怕面对直球的事实。</p>

<p>"如果说出自己会觉得害怕之类的话，照理说应该马上就会被认为不适合而被换下才对，可是那个教练还是让我继续蹲捕，而他自己也蹲在我的后面，仿佛要抱住我似的，用手帮我调整好手套的位置之后，就叫前方的投手投球。"</p>

<p>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职棒投手，做了一个大动作并抬起脚来，以细长的手指将握在蓝色手套里的球朝空中推了出去。现在回想起来，那颗球一定是颗投成抛物线的超慢速球，但在全新的纯白色软球飞到我的手套里之后，我依然双眼眨也不眨地继续蹲在原地。</p>

<p>"然后，教练就在我的耳边问我，会怕吗？这样就足够让我……"</p>

<p>"你已经可以接到职棒选手投的球了。这样一来，你还会怕那些少棒选手吗？"</p>

<p>我一边看着肯拉德的手，一边回想起那天吹的风。由于那个练习场当时还没有屋顶，阳光就直接照射在棒球帽上。</p>

<p>"……那种感受－－我永远也忘不了了呢。"</p>

<p>"类似对恩师的敬意吗？"</p>

<p>"也不是什么敬不敬意的！只不过是我擅自把他当成恩师罢了，而且我只跟他说过那一次话，还倒霉到没拿到他的签名。"</p>

<p>"但陛下是……恩师那队的球迷吧！"</p>

<p>"这是当然的啦！有一阵子我手机的来电铃声还是那一队的队歌，球赛转播也一定会看到最后，周末都听广播，而且还加入球迷俱乐部到球场去看球。收集他的新闻剪报至今已经是第四年了，录影下来的带子也是一再增加……你是哪个球队的球迷？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队名是怎么取的？"</p>

<p>只见肯拉德双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p>

<p>"波士顿红袜队。"</p>

<p>"红袜队！？大家友和！欧雷纳诺（RafaelOrellano）？还是近铁队的沃克特（BobWolcott）、克拉克（PhilClark）、罗兹（TuffyRhodes）！"</p>

<p>"他们是谁呀？我没听过耶！"</p>

<p>"他们是洋联的……在我那个世界中十分有名的红袜队出身的选手。什么嘛，这个世界也有同样名字的球队呀，也许真的有可能喔，不管是日本还是美国都有名叫老虎、巨人的球队。自己也常常搞混、像小熊对巨人，明明就是不同国家……"</p>

<p>"因为巨人队是国家联盟的球队吧！"</p>

<p>"连联盟名字也一样？而且连波士顿这个地名也有……不可能会那么巧呀……"</p>

<p>仔细想想，这个男人真是有趣，竟然可以和自己谈得这么来。我抓着球，神情专注地看着肯拉德的脸。看着看着手就下意识地握紧住球，连食指也变了形。</p>

<p>"云特他完全不知道的事，你却非常清楚，像旋转木马、我老爸的事……而且还知道红袜队……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你说过那些不是这个国家的东西对吧？那是哪里的？是这个世界的哪个国家，还是哪个人类的社会喜欢棒球？哪里有波士顿红袜队呢？"</p>

<p>这是不可能呀。</p>

<p>"除了地球、美国、麻萨诸塞州以外，还有哪里有！？"</p>

<p>没这种道理呀。</p>

<p>肯拉德手戴着手套将两手举起来，摇了摇头表示NO。</p>

<p>"除了地球、美国、麻萨诸塞州外，并没有其它地方有。"</p>

<p>"那么，为什么你知道？"</p>

<p>"因为曾经去过。"</p>

<p>"曾经去过？去过哪里？谁去过？"</p>

<p>"因为我曾经去过波士顿。"</p>

<p>去过波士顿？</p>

<p>"不只是波士顿，我还去过许多地方。华盛顿、史坦顿岛、新罕布什尔州、奥兰多、魁北克、爱丁堡、威尔斯、杜赛道夫、瑟堡等地。我为了守护陛下的灵魂，到过陛下所生长的世界去。"</p>

<p>地球之旅（注：在日本极流行的旅行游览系列书籍），从异世界来的旅人编。</p>

<p>"十七年前，您前世的伤痛完全治愈后，我守护着陛下已经回归纯净的灵魂，到了您出生的美利坚合众国。在那里我发现了棒球的乐趣，看着未来的魔王平安出生后，才回到这里。陛下的母亲大人是一个坚强的人，都已经快要生产了，还会对计程车司机破口大骂……"</p>

<p>"难道……难道说你是帮我取名字的那个人！？"</p>

<p>"我从来没想过我取的名字会被采用……"</p>

<p>这么说来，这十五年来我一直被取笑涩谷有利原宿不利，有百分之二十是他的错。剩下来的就是决定我名字汉字的爸妈他们的错。</p>

<p>"如果就如你所说，当我还在我母亲肚子里时，就已经和你有过接触了？"</p>

<p>"正是如此。"</p>

<p>真是一段妙不可言的对话。他现在的模样和我母亲十五年前遇到他时没什么两样，在因缘际会下帮我取了名字的人如今正在我面前微笑，而且还称呼我为陛下。</p>

<p>"这已经等了我十五年了。"</p>

<p>他把手套取出来后，夹在腋下，将我的手和球一起握砖</p>

<p>"等待着能和陛下重逢的那一天。"</p>

<p>我在左脑的词汇资料库里虽然已经准备好"谢谢你这些年来情同父母的照顾"这句陈腐的谢辞，可是看到他那种表情，我不理智的右脑还是战胜了左脑，已经想不出该说什么了。</p>

<p>"……你明明就是帮我取名字的人，还叫我什么陛下！"</p>

<p>"有利。"</p>

<p>你看，谁叫你帮我取了这个名字！这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不得不以破嗓子继续抗议下去。其实现在我的心里是很感动的，不由自主就感动了起来。</p>

<p>"还有，不要用像是遇到失散已久的兄弟般的口吻说话！因为实际上，我们不过是昨天才刚认识。虽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对我来说，我也只听我</p><p>母亲说过共乘计程车这件事而已。如果那个时候，你的行李还是其它东西上面写着你的名字的话，或许我妈妈就会记得你的名字，你看，就像这颗球。"</p>

<p>我把手里紧握的球凑到他眼前。</p>

<p>"就像上面写着自己名字的棒球一样。"</p>

<p>"……那个不是我的名字喔！"</p>

<p>什么？</p>

<p>"这个手套是我原本就打算要带回去而买下来的，但是球却是在球场上拿到的。并没有特别拜托他们，一个远征而来的年轻选手就说"我帮你签个名吧"，然后就拿给我了……"</p>

<p>"你你你你你你在搞什么呀，你拿了一个伟大的大联盟选手签名球和我一起玩接球！？是、是谁的签名！？"</p>

<p>就算知道快消失的文字写的是英文，也已经无法辨认了。如果是大联盟的超级明星球员的话该怎么办？</p>

<p>"什么，那个人比陛下还伟大吗？"</p>

<p>"这这这这是当然的呀！？三年来都是候补选手的我，将目标放在前进甲子园已经很厚脸皮了，而且就算是甲子园，也比不上职业选手呀－－啊啊，果然棒球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很盛行啊！"</p>

<p>"的确不盛行，而且，根本就只有我跟那些孩子们在玩而已……"</p>

<p>"也就是说，现在我是这个世界的一流选手啰？比赛时会成为先发选手？我会被称之为真魔国的铃木一朗？不过我是捕手，所以大概会被成为像是未来的伊东之类的吧！"（注：伊东勤为前西武当家捕手，引退后西武每个起用的捕手都被誉为"POST伊东"。）</p>

<p>"我看不只是这样喔，陛下肯定是选手兼教练兼总教练兼裁判，还是球团老板。如果球队是国营的话，国王应该就是老板了吧！"</p>

<p>"国王吗？国王是吧，这样的话当魔王好像也不错耶！"</p>

<p>肯拉德直视着我，眯起淡棕色的眼睛对我说：</p>

<p>"太好了，陛下的心情总算好起来了。"</p>

<p>我心情没比较好啦肯拉德，总觉得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还在那起起伏伏的。</p>

<p>"嗯，既然我是国王，我们就把棒球视为这个国家的国球，你觉得如何？建一座涩谷有利纪念体育场，或是来举办第一届涩谷杯之类的比赛！"</p>

<p>我开始动起歪脑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