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前方就是魔的铁栅栏！ 8

<p>日正当中的太阳闪闪发亮，即使不抬头都觉得刺眼。</p>

<p>当他的脚一踩在陆地上，便不顾众人的目光用力伸个懒腰。虽然早就习惯搭船旅行，还是比较喜欢大地的触感。光是不会前后左右摇摆，双脚稳稳踩在地面就觉得心情稳定许多。</p>

<p>就在他准备拿起少之又少的行李，无意间看到自己的左手。手上到处留有伤疤。至于指甲也是平常就习惯剪短。其中几个明显的伤疤，自己至今都还记得留下的时间跟理由。</p>

<p>他觉得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而抬头，看到两名小孩远远跑来。女孩对他用力挥手，男孩手上抱着大袋子，别说是回收了，连要看清楚前面的路都很困难。</p>

<p>孩子们接近白色的金发随着港口的海风飘动，手脚虽然纤细，但是这几十天来已经稍微长点肉了。</p>

<p>“肯拉，特——”</p>

<p>两个人因为还不习惯讲共通话，因此不是喊他肯拉德或肯拉特。他们是从圣砂国逃出来的神族小孩。</p>

<p>“泽塔、兹夏。你们出来帮厨房长买东西吗？”</p>

<p>孩子们好不容易跑到年长的友人身边，他们现在于肯拉德刚下来的商船上担任厨房实习生。实际上他们还无法做什么像样的工作，不过光是跑来跑去打杂的模样就足以惹得船员哈哈大笑，深受他们的疼爱。</p>

<p>青涩的水果差点掉下来，弟弟在还没掉下来以前赶忙压回袋子里。</p>

<p>笑容满面的姐姐从厨房制服里拿出淡水蓝色的信封，表面用不流畅的文字写着收件人的姓名，并且封了起来。</p>

<p>“给有利”</p>

<p>“信？”</p>

<p>肯拉德一面屈膝配合他们眼睛的高度一面反问，孩子们停顿一拍之后同时点头回应。当他伸出左手准备接下信时，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稍微皱着眉头说道：</p>

<p>“可是我不确定是否能跟有利见面。”</p>

<p>“可是总有一天会见面吧。”</p>

<p>孩子们毫无怀疑的眼神闪闪发亮，也没打算收回递出来的信。一阵风吹过，伟拉卿肯拉特稍微考虑一下之后用力点头：</p>

<p>“没错。”</p>

<p>接地两人露出开心的表情，把薄薄的信封交到他的手上。</p>

<p>纵使心里有些不安，担心‘这封信该不会是用家畜的血写出来的！？’的肯拉德还是抱着邮差的心情把信封收进怀里：</p>

<p>“不过要是你们比我早见到有利，记得替我向他问好。”</p>

<p>虽然不晓得是否听得懂这么长的一句话，但是两人同时点头回应。</p>

<p>肯拉德搭乘的商船在前往大西马隆的途中停靠的港口，是没有任何观光客的小型商业都市。这艘船在不久前已经绕行几个小国，若是要享受悠闲的船旅倒是可以跟他们一起航行，但是对不是商人的伟拉卿来说，只是在浪费时间。</p>

<p>他希望尽快回到大西马隆，而且也有必须调查的事，因此选择在这座港口转乘其他船只。但是依照他刚才询问的消息，今天没有任何前往大西马隆的船只。</p>

<p>于是带着要交给有利的信，以及拥抱孩子时感受的余温，他跨步前往寻找住宿的旅馆。最好是进来呢个靠近港口，就算是酒吧的二楼也无所谓。</p>

<p>不过他的视线被大吼大叫的声音吸引——原来是一名中年男人正在停靠的船只旁与一名年轻人起争执。年轻人一副船员的打扮，不过怒目相向的那一方，也就是个子虽矮但是肩膀很宽，体格也很结实的中年男人，实在无法一眼判断他是什么人。</p>

<p>他手上握着金额很大的纸钞，可能是天生对金钱很执着，不断用手指拍打纸钞抗议。</p>

<p>好像是两者之间的契约出了什么差错，双方正为了违约金与接下来的工作争执不下。</p>

<p>他停下脚步，观察两人的周遭之后终于明白。</p>

<p>距离中年男人几步的地方，站着大约十名男子。其中有人以很无聊的模样单脚随意往前伸，也有人闲的发慌，开始玩起衣服，但是大部分的男人都是沮丧地垂着肩膀，活着低着头凝视地面。</p>

<p>仿佛对人生充满绝望，甚至诅咒自己的人生。</p>

<p>肯拉德马上看出他们的身分，那些人身穿褪色的灰色服装与布鞋，不过有一条锁链把他们的右脚锁在一块，很明显是正要移送的囚犯。</p>

<p>他们可能要从这个港口搭船到什么地方。被六名武装士兵围住的他们连逃跑的意愿都没有，全都有气无力的乖乖待在原地。</p>

<p>除了一个人。</p>

<p>那个与众不同的人以有朝气的眼神凝视海洋，露出即使将带着目标越过大海的表情。</p>

<p>只不过肯拉德一看到他，便忍不住冲上前去。他冲进囚犯中间，紧紧揪住那个男人薄薄的衣服。但因为冲的太猛，两个人都撞在墙上，男人脚上的锁链还‘嚓哩！’发出声响。</p>

<p>“……奇南！”</p>

<p>听到有人用咬牙切齿的声音喊出自己的名字，可能是太过突然的关系，那个男人两眼瞪得老大。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马上恢复冷静的表情：</p>

<p>“阁下。”</p>

<p>“你怎么会在这里？”</p>

<p>这个名叫奇南的男人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p>

<p>“正如同你所见，因为微不足道的罪被逮捕。”</p>

<p>“你不是会干那种事的家伙才对！”</p>

<p>“喂！”</p>

<p>看守的士兵正准备过来盘问他们，肯拉德便假装成发怒的被害人。同时放声大喊：</p>

<p>“你们不要插手！这家伙欺骗我妹妹还带走所有财产！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否则我气愤难消！”</p>

<p>其实受害的人不是妹妹，被抢走的东西也不是金钱，但是肯拉德的演技可鞥起了作用，看守士兵一面摇头一面停下脚步：</p>

<p>“你还真是可怜。不过这家伙因为在酒吧动刀伤人的关系，要被送到达鲁科的牢狱，要是被送到那里，五年之内是回不来的。只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妹妹，想必她的心情就不会那么忧闷了。”</p>

<p>“但是我希望他向我妹妹说一声抱歉。”</p>

<p>看守士兵无奈的耸肩，松开原本放在剑柄的手指：</p>

<p>“反正在船出海以前，他都不能离开这里。”</p>

<p>看来如果只是区区一名移送中的囚犯受伤，看守士兵并不会因此感到心痛，只见他们沉默的回到原来的岗位。</p>

<p>肯拉德再次揪住男人的胸口，紧到让他只能勉强呼吸：</p>

<p>“是你用弓箭攻击沃尔夫拉姆的吧？”</p>

<p>“我的目标并非阁下。”</p>

<p>“但是倒下的人是我弟弟。”</p>

<p>“我真的很抱歉。”</p>

<p>因为压根咬得太紧，牙齿开始隐隐作痛。</p>

<p>“而且差一点射中陛下。”</p>

<p>“不会的。”</p>

<p>纵使遭到责备，奇南仍然自豪的表示：</p>

<p>“凭我的技术，不可能有任何闪失。”</p>

<p>“既然这样！”</p>

<p>可能是撞在石壁的肩膀很痛，男人皱起眉头。肯拉德顿时有抓住他的头撞墙壁的想法，最后总算压制这股冲动：</p>

<p>“那你是想要沃尔夫拉姆的命？”</p>

<p>“我说过我的目标不是阁下，而是萨拉列基王。”</p>

<p>“小西马隆王？为什么？”</p>

<p>“我是受人所托。企图谋反的那些人，委托我用弓箭杀死小西马隆王。但是我方的计谋似乎被那个狡猾的少年王看穿了。”</p>

<p>“你说受人委托？你以为那种借口行得通吗？就算真的是那样，你也犯了滔天大罪。因为你狙击自己的国王与她的亲信。无论有多优秀的代理人替你辩解，或者出现多强而有力的保护人都没用，这是无可饶恕的重罪。”</p>

<p>“请不用担心。我没有认识任何有权利的人，回到国内应该也同样难逃死刑，而且我早就知道会有那样的下场。”</p><p>“明知道还那么做？”</p>

<p>为了不引起其他囚犯的注意，肯拉德硬是压低声音，不过左眼皮因为愤怒而颤抖。</p>

<p>这个男人的确……伟拉卿肯拉特在内心慢慢述说过去的事实。</p>

<p>这个男人的确在过去的大战中，以魔族士兵的身分立下汗马功劳，他曾经为了保护国家与人民而勇敢奋战，还发誓效忠国王与真王，同时贯彻那个誓言。</p>

<p>“……你怎么会堕落到那种程度？”</p>

<p>“我没有堕落，阁下。我的本来就是这样，从上次的大战之后就是这样，我只是一直忍耐而已。”</p>

<p>“你一直想着背叛的事吗？抛弃故乡，背叛同胞，借此赚取财富！？”</p>

<p>“真想不到阁下会说出这种话。”</p>

<p>原本揪住胸口的力量放松，奇南轻咳一下又重复一次：</p>

<p>“真想不到离开国王，离开国家的伟拉卿会说出这种话。”</p>

<p>肯拉德一松手，奇南的背部用力撞上墙壁，往下滑落地面。但是他的视线仍然盯着站在眼前的肯拉德，没有躲避的动作更加显示眼神有多么坚定。</p>

<p>“……我跟你不一样。”</p>

<p>“那就告诉我哪里不一样。听说你在替大西马隆工作。”</p>

<p>“就算是那样……”</p>

<p>伟拉卿紧咬嘴唇，因为接下来的话不容易说出口，等他好不容易开口时，声音里的痛苦更胜于愤怒：</p>

<p>“无论身在何处，都不会改变我的母国。因此我不能放过仇恨那位国王与国家的人。也必须把他交给魔族，让他回国接受应有的制裁。”</p>

<p>“那么请让我哥哥的尸体回去。”</p>

<p>男子的淡然语气，仿佛在说什么无法实现的愿望：</p>

<p>“请把我死在西马隆的哥哥尸体送回真魔国。”</p>

<p>“你说什么？”</p>

<p>“如果阁下愿意代替我找回我哥哥，想必他会很开心的返回故乡。”</p>

<p>面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神与突如其来的要求，肯拉德不知道如何是好。</p>

<p>“我不恨你们。”</p>

<p>奇南压低音量，不让周遭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但是听起来反而像是在吐露真心话。</p>

<p>“让我们顺利回国的古恩达阁下手腕真的很高明。若不是他，恐怕战争将会持续至今。也多亏他锲而不舍的交涉战俘问题，使得大半战俘得以活着踏上故乡的土地。”</p>

<p>“的确没错。”</p>

<p>“阁下为了引渡战俘特地来到过境，我至今仍无法忘记当时说的话：‘把头抬起来，魔王的人民！你们至今仍是士兵！’还有人听到这番话而痛苦。因为长期以来置身极为辛苦的环境下，使得我们失去身为士兵应有的自尊。”</p>

<p>对于他的心情，肯拉德自己也有痛彻心扉的感触。</p>

<p>一旦遭到无情的殴打，伤害尊严的虐待，人类就会无法保住自我。届时将因此舍弃感情，抹杀自我而顺从敌军。</p>

<p>“我也听说关于阁下师团的事。一名曾经待过的友人告诉我，他说你使尽全力实现‘会把活着的人与灵魂先行启动的人全都带回故乡。那个男人虽然失去一只脚，还是很骄傲曾经与你并肩作战。”</p>

<p>看不见的伤口隐隐作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绝对不会痊愈。</p>

<p>奇南坐在干燥的地上继续说下去，视线从克拉的身上移开，和刚才一样盯着大海：“战死沙场的人顺利回到故乡，活下来变成战俘的人也获救。但是我哥哥不一样……他应该被抓走，并且送到什么收容所。那是我到处询问送回来的伤兵，以及曾经待在周遭战场的士兵之后确定的事。但是后来就没有下文，不晓得他被送到哪里去了？或是在什么地方过世？我是不是该忘记他是我哥哥，然后停止寻找？活着的俘虏回来了，但是死在异国的尸体却没有。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是大西马隆也没那么好心。就连为了返乡率先行动的阁下，也烦恼过要提出什么条件？或是拿什么交换吧？难不成拿遗体互换？怎么样也无法相信大西马隆会接受这种条件。”</p>

<p>从停泊的船身之间，可以看到远方的遥远海岸，他望着大海另一边的大陆：</p>

<p>“死在收容所的士兵究竟埋在什么地方？活着随处丢弃？我从那一天就一直在寻找我哥哥的下落。”</p>

<p>“但是启程的灵魂早就……”</p>

<p>“我知道，灵魂早就在某处投胎转世，踏上崭新的人生了吧。既然如此，为了让他的人生对前世毫无悔恨，更应该把哥哥的尸体带回生长的土地，并且好好祭拜才对。为了实现那个愿望……”</p>

<p>奇南把视线拉回肯拉德的身上：</p>

<p>“要我讨好谁都无所谓，要我潜入什么地方都行。”</p>

<p>“你就为了那种理由，参与小西马隆的谋反行动？”</p>

<p>“是的。他们答应我调查主谋管辖的土地，因为那里八年前有一座小型收容所，当他们把战俘释放回去之后，就把那里当成监狱。”</p>

<p>“你怀疑你哥哥曾经待过那里？”</p>

<p>点头之后停顿了一拍，奇南的眼神变得很温和，可能是在哀悼自己的家人。</p>

<p>“或许你觉得我怎么会为一个死人作出这种事，但是对我来说事情根本还没结束。”</p>

<p>他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思念起那名亦师亦友，同时也是哥哥的男人。</p>

<p>“还没结束。”</p>

<p>他一面述说过去遭到囚禁所发生的悲剧，眼睛一面凝望海洋另一头。眼神有如眺望远方的老鹰，宣告自己一定会实现愿望。</p>

<p>跟中年男子互骂的船员一面喊叫一面回到自己的岗位，表示他们的交涉成立，移送囚犯的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起航。</p>

<p>“这个王八蛋，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向我妹妹低头认错！？”</p>

<p>肯拉德粗鲁拉扯奇南的手，再次让他站起来。脚镣的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前面的囚犯感到困扰而回头，但是也许不想惹事，又马上把脸转过去。</p>

<p>奇南手上茧的位置跟自己和古恩达都不一样，让肯拉德再次体认到他是名弓箭手。</p>

<p>“我不可能原谅你。”</p>

<p>有着老鹰一般锐利双眼的男人轻轻点头：</p>

<p>“我早有心理准备。”</p>

<p>“但是就寻找失去的事物这件事，我们的立场或许一样。正如同你说的那样。”</p>

<p>奇南一开始也指责他同样是叛徒。</p>

<p>肯拉德也在寻找。就算找到也还没决定要把那个交给谁，但是至少不会交给大西马隆的统治者。</p>

<p>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亲手解决。他不要交给贪得无厌的人类，传说中的王者或是单纯的主人，希望自己加以埋葬，而且知道的事越多，那种想法就越是强烈。</p>

<p>“那么你这次为什么要去达鲁科？”</p>

<p>监视的士兵说过奇南是在酒吧动刀伤人，不过他是靠着坚定的意志与目的行动的男人，不可能犯下那种错误。</p>

<p>“你是为了被送进达鲁科的监狱，才可以引起这场风波吧？”</p>

<p>“一点也没错，我听说水上港湾都市达鲁科现正面临下沉的危机。”</p>

<p>“下沉？”</p>

<p>肯拉德停留在地球的那段期间，也耳闻许多类似的自然现象。在当时只是表示有类似的预兆，也还没找出原因跟实际的解决方案。不过两者的危机程度应该不一样吧？</p>

<p>“这几年来哪里的水位不断上升，据说迟早会面临沉没的下场。很奇怪吧？那个国家又不是位于湖泊中央的漂浮物。”</p>

<p>“的确是很奇怪。”</p>

<p>“不过有人对那种现象感到兴趣。”</p>

<p>“你是受那个人委托潜入那里吗？不过为什么是监狱？”</p>

<p>奇南与刚开始一样，扬起嘴角笑道：</p>

<p>“那个水上都市的主要产业既不是渔业也不是观光，而是监狱</p><p>，他们引以为傲的是巨大完善、设备高级的监狱。他们从没有监狱的国家接受囚犯，再以管理，更生指导费的名义向那些国家收钱，达鲁科就是因此成立的。那种事你应该知道吧？”</p>

<p>长久在外旅行的克拉的，对达鲁科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就连监狱的事也是听奇南的叙述才知道。</p>

<p>它的距离远道把地图卷起来，位置刚好与真魔国相对，两国之间既没有邦交也不熟。</p>

<p>“巨大监狱就是那个国家的一切，要了解达鲁科只有潜入哪里，而且……”</p>

<p>周围有了动作，监视士兵与中年男人开始聚集四散各处，用锁链连在一起的囚犯，奇南瞄了那边一眼，突然很快的说道：</p>

<p>“西马隆统治的小国曾经把囚犯送往达鲁科的监狱，当然也包括战争时期的少数俘虏，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去……那么告辞了，阁下。”</p>

<p>被锁链绑着的囚犯在他面前弄响锁链往前走，右脚遭到拉扯的奇南也不得不往船的方向走去。</p>

<p>“下次真魔国再见吧，只不过我可能是站在处刑台上。但是即使如此，我相信那个时候我哥哥已经返回故乡。”</p>

<p>肯拉德拿起不是很大的行李，并且迅速计算身上的旅费，那个肩膀宽大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对金钱很执着。</p>

<p>他不经意的抬头看向天空，日正当中的太阳狠狠照在自己身上。</p>

<p>既然要照耀，为什么不指使我前进的方向？</p>

<p>为什么不照亮我应该踏上的最佳道路？</p>

<p>村田健的……村田的……村田真棒！？宣言</p>

<p>“村田健，村田健，梦中的村田健博多——Binjour，我是村田健五十三世。”</p>

<p>“到五十三代都用一样的名字！？我们涉谷家所有人的名字都不一样。”</p>

<p>“话会所回来，涉谷，我们现在被监禁在国外的监狱里，你不打算来场越狱风云？”</p>

<p>“啊——我都说了，我们在等待证明我们清白的审判，这时候越狱不太好吧？总之希望能够早日开庭审理。”</p>

<p>“可是如果不越狱，我灰色的脑袋细胞就排不上用场了。”</p>

<p>“你的脑细胞是灰色的？那么我希望我的是蓝色。只不过没想到黑色在距离真魔国如此遥远的地方这么流行。”</p>

<p>“恩恩恩，没错没错。再继续追赶下去，不晓得前方会有什么，真是叫人期待——要是出现的‘发黑’是黑胡子怎么办？”</p>

<p>“那可真是千钧一发。”</p>

<p>“而且装在橡木桶里的不是海盗，而是贵族……”</p>

<p>“你说黑胡子男爵？”</p>

<p>“如果为了与带着美中年的你对抗，找来一堆美少年服侍怎么办？名称就叫做胡须男男之爱、”</p>

<p>“温、温泉乐园——！糟糕！那是箱根——！但是既让要搞胡须男男之爱，我比较喜欢分辨不出发色的光头男爵。”</p>

<p>“你怎么这么说——所有的男爵里面明明最喜欢马铃薯，不过听说在马铃薯业界，出现了比男爵还要好吃的新品种。名字就叫伯爵。”</p>

<p>“啊、伯爵比男爵更伟大。”</p>

<p>“又来了，你分明时常与王公贵族往来，没必要假装不懂哟，魔族王子。”</p>

<p>“你那是什么好像恶魔超人的称呼？不必因为流行就什么都加上‘王子’吧。”</p>

<p>“啊、要是称呼你‘王子反而会降低你的身份地位吧？抱歉抱歉。”</p>

<p>“说到身份地位，既然马铃薯有男爵与伯爵之分，怎么会没有子爵？它的味道既不输给男爵跟伯爵，但是收成方便，价格也比较合理，能够帮家庭省钱的马铃薯，子爵。我老妈喜欢价格合理的东西，我觉得她应该会马上跑去购买。”</p>

<p>“涉谷，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说什么价格合理。那个人可是大阪相声界的大师哟！？啊啊啊啊，馒头真可怕、馒头真可怕。”</p>

<p>“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吐槽，不过村田，你讲的那个人应该是枝雀大师（注：桂枝雀，日本的相声大师）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