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1934 完结篇Peter Pan in Chains 照亮蓝天的炸弹

<p>EkonHill郊外好亮!</p>

<p>虽然说现在是白天，但是那个东西在空中发出明亮耀眼的光。</p>

<p>EltonHill芝加哥邻边的一个小城市。</p>

<p>在详细的地图上可能还能找到它的名字，但是在粗略的地图上就不可能了。</p>

<p>虽然是在大城市阴影下的小地方．但是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就会比大城市更有名。</p>

<p>不过，这座小城市之所以在地图上找不到还是因为它的特殊地形。</p>

<p>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散布在广阔的平原上，宽阔的大马路纵横交错，这是个带有田园气息的小城市。</p>

<p>乍一看，会以为是闲散的农村地区，但实际上那里几乎没有农田。唯一一点点看上去像农田的地方，还被栅栏重重地围了起来，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p>

<p>城市中的建筑物都是稀稀拉拉、彼此相距甚远的，只有某一个地方例外，因为看似一般民宅的建筑物都集中那里。</p>

<p>虽然也有两、三个建筑物建在在一起的情况，但一般都是围在一个栅栏里的，所以感觉好像有几个甚至几十个学校散布在这个城市里。</p>

<p>这些“设施”都有一个共通点。</p>

<p>就是进出建筑物的拖拉机和建筑物上都刻有徽章——联合企业集团“内布拉”。</p>

<p>这个全美知名的大型企业集团使用的公司徽章就是这样的。</p>

<p>这个设计来源于印度出身的艺术家ald?Strasssurg的作品的独特的徽章似乎在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p>

<p>而且到处是一排排的内布拉集团的设施和仓库，这里的居民也几乎都与这个集团有关联，这个城市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此吧。</p>

<p>．虽然这些设施互相关联、都属于内布拉，但是还是被分隔开来，听说是因为各自的研究事业不一样。而在孩子们中间，流传着各自的设施里都在进行奇怪的实验，不知何时设施就会爆炸的传言。</p>

<p>突然有一天，孩子们的传言诡异地变成了事实。</p>

<p>好像要赶跑当空的烈日似的，一片令人眩晕的红光从城市中升上天空。</p>

<p>原本以为是一闪即逝的亮光，但是这片光却慢慢地消散，在看到的人的眼里留下了耀眼辉煌的印象。</p>

<p>亮光消逝不久之后，大家还沉浸在回味中，周围响起了好像有什么倒塌了似的轰隆隆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沉重的、连续的轰响声回荡在空中，天空好像在慢慢崩裂似的。</p>

<p>一团团的热气随之席卷而来。</p>

<p>巨大的响声、令人目眩的亮光和灼人的热气同时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掀腾起来，涌向高处的山岗。</p>

<p>山岗上隐隐约约好像有很多人影在蠢动着。</p>

<p>站在人群前面的是一个矮小的身影，他眺望着下面的城市，好像事不关已似的说道：</p>

<p>“啁啁，已经开始了。”</p>

<p>少年的脸上和手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缝合痕迹。他感受着在心中激荡的爆炸声和仿佛要把人吹走的暖风，自言自语道：</p>

<p>“已经不能回头了吧?”</p>

<p>这本来只是少年的自言自语，但是少年身后的人却搭话道：</p>

<p>“这可说不一定，雷尔。”</p>

<p>“……夏姆，我可没问你。”</p>

<p>少年的身后有无数的人。他们全部是男的，但是年龄不一，有大入也有小孩。</p>

<p>其中一人朝着叫雷尔的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p>

<p>“如果想回头的话，随时都可以。你只要停手就可以了。”</p>

<p>“……你还真会说!你明明都没想要制止我。”</p>

<p>“反正你对内布拉所做的破坏不仅没有妨碍到修伊的实验，而且可以说对他的实验起了一个推动的作用，那我干吗要制止你?”</p>

<p>“……”</p>

<p>雷尔背后的一群人影静静地注视着他沉默的背影。</p>

<p>这时，夏姆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p>

<p>“啁，你难道是在生气?觉得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修伊的控制?”</p>

<p>“你放心吧。修伊现在遇到麻烦了，没空管这边的事情，所以他不可能在背后操纵这件事。”</p>

<p>雷尔没去注意听夏姆的讽刺，而是继续眺望先前的那片亮光。红色的亮光慢慢蔓延开来，全城到处一片火海。</p>

<p>虽然不明白次使用上自己心头的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雷尔静静地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p>

<p>回到半天前。</p>

<p>好友弗兰克在自己的眼前被掳走了。</p>

<p>与其说被掳走了，例不如说被伤害了。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虽然不愿多想，但是他可能已经被杀害了。</p>

<p>想到这个，雷尔不禁咬牙切齿。既憎恨邪群可恶又恐怖的穿着白衣的入。又澳恼自己的无能为力。</p>

<p>所以，自己现在才会站在这里眺望那片复仇的火海。</p>

<p>雷尔在芝加哥找到了夏姆，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其实即使夏姆他们不帮自己．雷尔也打算一个人去复仇的。但是他们意外地爽快答应帮忙了。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EltonHill陷入了一片火海中。</p>

<p>运进芝加哥的火药被雷尔用了将近一半，但是要制造出一片火海，除了炸药的量，炸药本身也很重要。</p>

<p>虽然不知道谁制造了这种炸药，但是这种炸药的爆炸效率和威力都超恐怖。雷尔虽然现在能不动声包地操纵这种炸药，但是最初目睹到它的威力时，也不由得大吃一惊。</p>

<p>雷尔断然地使用了这种炸药。</p>

<p>正因为它的力量令人恐怖，所以雷尔借助它去斩断自己的迷惘。</p>

<p>去让自己发狂。让自己去到迄今为止都无法到达的地方。</p>

<p>自己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这个单纯的或者说执着的、无法启口的理由……E|tor~Hill被一片亮光包围着。</p>

<p>但是即使看到下面的城市被炸得面目全非，雷尔的心绪也没有太大的变化。</p>

<p>——还不够!</p>

<p>涌上心头的只有新的不安和因烦闷而生的怒意。</p>

<p>——只是这样的话，只是这种程受的爆炸——还不能让心悄舒畅起来。</p>

<p>火势并没有继续蔓延下去，而是逐个的被灭掉了。雷尔看到设施的火势在慢慢变小，想到设施可能是用防火材料建造的，不由得咬紧了牙关。</p>

<p>“喂，今天爆炸的设施里面有弗兰克吗?”</p>

<p>“目前为止确认的结果是没有。”</p>

<p>“嗫……这样啊。““即使他在这些设拖里面，也肯定在火灾中丧生了。”</p>

<p>听到夏姆的信口开河，雷尔紧紧地咬住了牙、忍着没反驳他。</p>

<p>因为夏姆说得没错，雷尔自己也明白：炸掉设施很可能给身处其中的佛兰克造成生命的威胁。但是，除了炸掉设施，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可以救弗兰克的办法，雷尔正这样想的时候，夏姆轻快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p>

<p>“本来我觉得先探听好弗兰克在哪个设施里画，再有针对性得炸设施比较好，但是现在这种做法我觉得也可以，因为把这些设施全炸簿的话，他们就无暇顾及弗兰克的事了。”</p>

<p>这个本来是可以阻止这场愚蠢的、疯狂的破坏行动的人，却自认为这种行为是有一定意义的，明明无法体会到雷尔的心情，还自以为是地笑着说：．”反正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不是吗?”</p>

<p>“吵死了。”</p>

<p>尽管听到雷尔烦躁不安的喃喃自语，夏姆并没有把话停下来。</p>

<p>“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去向问修伊如何?我想他肯定会给我们一点意见的。”</p>

<p>“你给我闭嘴!”</p>

<p>雷尔不由得喊出这句话届，迅速地调整呼吸，平复心情，询问夏姆——这</p><p>个此时此刻唯一和他搭话的人。</p>

<p>“根据我所知道的众多人发疯的经验来看，如果一个发疯的人能意识到自己发疯了．那这个人其实还没有真正的发疯……如果修伊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说出另外一番话的。”</p>

<p>虽然对夏姆一而再再而三得提起修伊的名字感到烦躁，雷尔还是以平静的口吻继续询问夏姆：</p>

<p>“……如果克利斯在这里的话，你觉得他会说件么?”</p>

<p>“那个很早以前就疯掉了的人大概会笑着愉快地说‘别学我哦!’”</p>

<p>雷尔苦笑着自言宙语道：</p>

<p>“哈哈，夏姆你还是不了解他。”</p>

<p>虽然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夏姆胸口一紧，但是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p>

<p>“如果他真得很在乎你，他可能会这样说：‘我无法让你回到原来的自己。如果你真得想发疯，我还可以给你一些意见。但你现在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舍弃原来的自己．所以我无法给你任何建议。雷尔，你必须想清楚是选择以发疯来逃避原来的自己还是为找到通向未来的路保持清醒的自己，这件事只有你自己决定。’……克利斯应该会这样说吧?”</p>

<p>“……”</p>

<p>听着夏姆模仿克利斯的语气说出的这番话，雷尔陷入了沉默中。</p>

<p>克利斯的原话不是这样的，但是在自己因绝望和无能为力而抽泣的那个夜晚。确实听到了类似的话。</p>

<p>那个夜晚其实就是昨晚。克里斯托弗最我说过的一番话和现在夏姆说的话几乎一样。</p>

<p>略感到吃惊，眼前这个只是负责监视和杂物的男人竟然比自己还要了解克里斯托弗——雷尔感到了刺激。他绷着脸瞪了背后的人一眼。</p>

<p>但是他无法反驳夏姆的话。正想着该如何回话的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p>

<p>确切地说应该是原本就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是因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所以无暇去多想——自己背后的一群人都是男性这件事。</p>

<p>“夏姆，只有你一个人来这里?希尔顿呢?”</p>

<p>“听说他她事来不了。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修伊被一些麻烦事缠上了，希尔顿也是因为那些事所以来不了。”</p>

<p>“发生什么事了?”</p>

<p>“听说修伊被人袭击了，他的一只眼睛被人挖掉带走了。”</p>

<p>“噢……”</p>

<p>修伊．拉弗雷特是制造出自己这个变形人造人、令自己憎恨不已的男人。听到他的眼睛被人挖掉了，雷尔首先想到的不是“活该’’这个词，而是吃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入。</p>

<p>在雷尔的印象中，修伊是个无懈可击的男人，是随意摆弄别人的强大统治者。所以他才愈加得憎恨和惧怕修伊。</p>

<p>望着表情复杂的雷尔，身为联络员的夏姆静静地笑着说：</p>

<p>“听到修伊遇到这种事，你好象幸灾乐祸。”</p>

<p>“我没有。我既没觉得他活该遇到这种事，也没兴趣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无论是谁出于何种目的袭击了他，都跟现在的我没任何关系。”</p>

<p>雷尔自虐似的自言自语说完这些话后，望着夏姆的脸说道：</p>

<p>“是我神经过敏吗?夏姆，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很开心。”</p>

<p>“我哪有!你太多心了。我虽然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但是也挂心修伊受伤的事情。我只是负责联络和杂务的人，所以能做的事情有限。”</p>

<p>“嗯。”</p>

<p>雷尔稍稍低下头，取出上衣口袋中的怀表，打开表盖看了看。</p>

<p>“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有一点也是让人羡慕的。”</p>

<p>“……’’</p>

<p>夏姆听到雷尔这样说，就知道他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自己。</p>

<p>但是，夏姆注意到了：</p>

<p>雷尔虽然没有疯掉，但是他的精神正在一点点坏掉。</p>

<p>雷尔望着怀表的指针嘀嗒嘀嗒地走着，然后面向蓝蓝的天空大喊了一句：</p>

<p>“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炸掉这个城市而已!”</p>

<p>伴随着他的叫喊声，整个城市再一次被令人目眩的光给照亮了。</p>

<p>背对着通亮晃动的火光，雷尔平静地对夏姆一群人说道：</p>

<p>“我要看看自己能疯狂到什么地步，即使最后真得疯了也无所谓。”</p>

<p>雷尔的话中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话语和烟一起消逝在空中。</p>

<p>“一如果我真得能疯掉的话……我就开心的疯给你们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