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她的旗子久攻不下？ 终章

<p>“早安。”</p>

<p>一边打着招呼拉开委员会办公室的门，帷早就一如往常，悠哉地坐在位子上。</p>

<p>“早安啊征司，虽然已经放学了。”</p>

<p>她望了征司一眼后，视线回到桌上的电脑，似乎正盯着什么东西看。</p>

<p>“你在看什么啊？”</p>

<p>“你和狭雾同学比赛的画面啊。”</p>

<p>“喔……”</p>

<p>放下书包，坐到帷身旁的椅子上，征司回想起几天前的事。</p>

<p>交流会上的比赛，征司获得了胜利。</p>

<p>观众的反应极佳，其他活动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交流会就这样顺利落幕了。</p>

<p>——只是，并非所有事情都圆满解决。</p>

<p>“对了征司，今天怎么样？”</p>

<p>“……”</p>

<p>“这样啊，不行吗？”</p>

<p>帷一脸愉快地朗声说：</p>

<p>“哎呀，那天在众人面前被推倒之后呢——”</p>

<p>“你不要讲得这么直接好不好……”</p>

<p>欲哭无泪的征司。</p>

<p>当比赛结束，PSY解除、五感复原之际，征司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自己胳膊里的狭雾。或许是因为这样，从那之后狭雾就再也没有和征司说过话。</p>

<p>“再说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嘛，那怎么看都只是个意外。”</p>

<p>“喂喂征司君，剥夺了少女的贞节后还说些意外、故意什么的太难看了吧？若是男人就该有不拖泥带水、马上求婚的度量。”</p>

<p>“这么做她就会原谅我吗？”</p>

<p>“我可以赌上全部财产，你会被一巴掌打趴。”</p>

<p>征司摆出一副“说的也是呢”的表情叹气。</p>

<p>“看你现在这样，被揍一揍搞不好还比较轻松呢。”</p>

<p>“……或许吧。”</p>

<p>“那么，征司君，抬起你的脸颊吧。”</p>

<p>“为什么是你要打我巴掌啊！”</p>

<p>“大姊姊对小弟弟做什么不合理的事都是法律所允许的。”</p>

<p>“那种法律听都没听过！”</p>

<p>“距今两百年后一定会立法，届时贤人们一定会给予我高度的评价。”</p>

<p>“你知道什么叫暴论吗？”</p>

<p>“知道啊，就是暴力比理论更有用的意思。”</p>

<p>“听起来很正确却错得离谱！”</p>

<p>边回着嘴，征司突然又毫无精神地叹了口气。</p>

<p>见他这样，帷稍稍缩起脸颊。</p>

<p>“嗯，看来比想像中还累的样子啊。所以你那些跌打和肌肉酸痛治好了吗？”</p>

<p>“还差一点。”</p>

<p>征司搓着双臂，不禁回想起为了赢过狭雾所进行的特训。让音乐在身体里流转，并随着节奏移动身体，听起来似乎是件很简单的事——但能拿来让身体记住的时间并不是太多。</p>

<p>加上预想了在【空间遮断】中移动的情形，征司强迫自己遮住眼睛，在走廊或是楼梯上疾走，搞得自己在比赛当天，制服下缠了满满的绷带和贴布。</p>

<p>“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p>

<p>“不然让姊姊来帮你按一按吧？用有点色色的感觉亡。”</p>

<p>“不了，其实我可以向自己体内发出声音，透过振动来按摩肌肉。”</p>

<p>“……还真是聪明的使用法啊，征司君。”</p>

<p>“这是我的长处啊。”</p>

<p>说着，征司转了转肩膀——隐隐作痛的肩胛骨一带，发出了“喀”的声响。</p>

<p>“看样子，你似乎还会再痛个几天呢。”</p>

<p>“好像是呢……”</p>

<p>征司纠结着脸忍住痛楚，帷看看他，微笑说道：</p>

<p>“这下正好。我刚忘了告诉你，今天委员会的活动取消了喔。”</p>

<p>“呃？为什么，不是听说有社团惹了什么麻烦吗？”</p>

<p>“他们一听说PSYCLE要出手，就自己打了退堂鼓。看来除了我之外，征司君的名字也可以给人带来压力了喔。这样不是很好吗？前阵子的比赛帮你加分不少呢。”</p>

<p>“这是……好事吧？”</p>

<p>“也许某天会跟坏事连在一起，不过现在认为是好事的话，多少能增加一点幸福的时间，不是吗？”</p>

<p>“既然如此，我会当作是好事。”</p>

<p>征司苦笑着耸耸肩，继续说道：</p>

<p>“所以，今天就没任何工作啰？”</p>

<p>“确实是这样呢。征司君可以现在回家，也可以在这里和我说说话，顺带一提我还会再待一阵子喔。”</p>

<p>“那我就陪陪你吧，反正就算回到家也没什么事好做。”</p>

<p>“明明快考试了还这么闲，征司君可真有把握呢。”</p>

<p>“咦，是吗？……惨了|</p>

<p>征司搔搔脸颊，向帷发出求救般的眼神。</p>

<p>帷爽朗地笑了笑，同时轻拍了一下手。</p>

<p>“好吧，今天就来聊聊有效率的应考对策……不过在那之前，看来我们会讲很久，我先去买个饮料好了，你等一下嘿。”</p>

<p>“好，我知道了。”</p>

<p>帷踩着轻盈步伐，走出委员会室。</p>

<p>征司目送着她的背影，从耳机放出音乐，然后沉浸在音乐之中等着她——说时迟那时快，门又再度开启。</p>

<p>“怎么了，忘记东西——”</p>

<p>原本要说下去的话，一看到站在门后的日祀狭雾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p>

<p>“……可以打扰一下吗？”</p>

<p>“啊，嗯。”</p>

<p>征司一点头，狭雾就不发一语地坐到他身旁。</p>

<p>“……”</p>

<p>“……”</p>

<p>尴尬的沉默充斥了整个委员室。</p>

<p>如果是帷的话，这种尴尬的气氛根本不会出现，她随便用一个巧妙的笑话就可以打破这种局面，但是征司并没有那种胆量，只能等着她再度开口。</p>

<p>就在征司忍耐着一句话也不说的同时，仿佛不当这紧张气氛是一回事的狭雾，用淡淡的口吻打破沉默。</p>

<p>“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透。”</p>

<p>“想不透的事？”</p>

<p>征司歪着头表示不解，狭雾对他点点头说。</p>

<p>“征~司，为什么你要处处针对我？”</p>

<p>“————”</p>

<p>征司一时语塞了。</p>

<p>因为他想起自己一次都没和她说过理由，正犹豫着现在是否该当面告诉她。</p>

<p>但征司很快就有了结论。是我擅自踏进她内心的，所以她当然有权知道。</p>

<p>“在那个公园，你曾经说过吧？说你对PSY已经没有兴趣了。”</p>

<p>“我说过，那又怎么了吗？”</p>

<p>“……那并不是你真正的想法。”</p>

<p>征司摇着头。</p>

<p>“分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那奏着痛苦音符的声音，那寻求帮助的声音，其实还爱着PSY游戏的声音，通通传到我身上了。”</p>

<p>“那是——”</p>

<p>错的。狭雾想要这么说，却把话吞了回去。</p>

<p>征司不会听错心跳声。就算世界上的人都听错了，只有这个儿时玩伴不可能会听错。一旦他听错，就表示其他人也听错了。</p>

<p>“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懂。就算我的话不是我的本意，就算我要寻求谁的帮助，都不一定是征，司你要采取行动啊？做了这些事，你也没有好处吧。”</p>

<p>就算她内心在求助，但很明显地，狭雾并没有被逼到绝境。如果不能妥善迎合PSY游戏，在这公开举行PSY比赛的城市里，确实会有些辛苦——但也仅止于此。</p>

<p>那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伤痛，也不是不能承受的苦闷。这种程度的问题，一个过去只一起玩了不到一星期的少年，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就算解决了，他也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的。</p><p>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p>

<p>“——好处是吗？”</p>

<p>征司眯起眼睛，一副怀念起过去的样子。</p>

<p>“以前，我也对某个人讲过同样的话啊。”</p>

<p>“……？”</p>

<p>狭雾一脸不解地皱着眉头。</p>

<p>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征司不假思索地直说道。</p>

<p>“遇见你之前，我每天过着地狱般的日子。”</p>

<p>说着说着，过去自己的背影浮现在眼前。</p>

<p>那是圆圆的背影。像是对任何事物都望之却步的、小狗一般的背影。</p>

<p>“对于无法控制PSY的我来说，日常生活就像是折磨。不管是跟人说话、读书、吃饭或睡觉，我脑中总有不计其数的声音传进来。”</p>

<p>黑暗之中，我蹲着。</p>

<p>有许多人摸着我的背、我的肩、我的头，他们对我说了许多温柔的话。</p>

<p>但我没有抬起头。我只是蹲着。</p>

<p>“我厌恶PSY。我恨PSY。要是PSY消失就好了。家人或朋友谈论着、骂着或是同情着这样的我，但，他们的话却不能动摇我的心。在我心中，这些只是被当作声音储存起来。”</p>

<p>终于，人群散去。黑暗中独自一人的孤独身影。我甚至讨厌起自己的哭声，而停止了哭泣。</p>

<p>“好痛苦啊。好辛苦啊。好想逃啊。其实，也想过要到外面去生活。这么做的话，虽然不能使用PSY了，但可以从痛苦中获得解放吧。如果我没去到那家医院，这或许就会变成事实了。”</p>

<p>不过。</p>

<p>“我去了医院，遇到一位女孩，然后被那女孩给痛骂了一顿。那女孩说的话一点也不特别，应该是早就不知道听过几百遍的话，却动摇了我的心。”</p>

<p>黑暗中，光出现了。吃惊着想逃，却被太阳捉到了，少年终于抬起了头。</p>

<p>“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想都想不透。为什么她要对我这么好？我是真的完全想不透，所以我直接问了她。然后，她这么说了……”</p>

<p>当时，我看见了太阳的微笑。</p>

<p>——这还用问，因为我们是朋友啊。</p>

<p>“所以，我一直认为这就是理由。”</p>

<p>喜欢狭雾以前的心音是真的，但也不仅于此。</p>

<p>在心底的最深处，存在着最最简单的理由。</p>

<p>因为是朋友，所以想帮助你。过去出自于她口中让自己被救赎的话语，驱使着征司起身行动。</p>

<p>“……我有说过那样的话吗？”</p>

<p>“这种情况，通常说的一方都会忘记喔。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让那时候的声音重新再播放一次，我一直保存着呢。”（吐槽：你真是人肉录音机啊）</p>

<p>“拜托千万不要——所以我们，是朋友吗……”</p>

<p>狭雾说着，静静地将双手抱在胸前。</p>

<p>她的表情很困惑，像是犹豫着什么，却连为什么事而犹豫都不知道。就是这种表情。</p>

<p>“怎么了？”</p>

<p>“不，只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然后胸口很疼，这样的话——我好想慢慢殴打你。可以吗，征~司？”</p>

<p>“我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对话最后会变成这种结论啦，而且你的右拳已经打进我剑突一带了。”</p>

<p>“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p>

<p>“既然要狡辩我还是希望能听到认真一点的藉口。”</p>

<p>“不好意思，我就是故意要先揍一拳再说的。”</p>

<p>“就算讲这么明我还是很困扰啦！”</p>

<p>说完，征司短短地叹了口气。</p>

<p>“真是……就连脾气很好的我都觉得快生气了。”</p>

<p>“话说关于前几天的比赛我被推倒的事——”</p>

<p>“小人感到十分抱歉！”</p>

<p>征司毫不犹豫地摆出投降姿势。</p>

<p>“你明白就好。我们彼此都想过得幸福吧。”</p>

<p>“我完全同意你说的哟——狭雾学姊。”</p>

<p>面对征司那有点坏心眼的语气，狭雾露出了一丝害羞又困扰的表情。</p>

<p>“我不是说过不要那样叫我嘛……”</p>

<p>“只是稍微以牙还牙而已。”</p>

<p>“下次我会要你三倍偿还喔。”</p>

<p>“原来如此，争执就是这样恶化下去的。”</p>

<p>征司微微一笑后，稍作停顿：</p>

<p>“——不过那是另一回事。刚刚说的你能够认同了吗？”</p>

<p>“……嗯，也许可以吧。”</p>

<p>就算现在还没完全将思绪整理出来，少女仍点了点头。</p>

<p>征司认真地接受了少女的善意，这次轮到他开口问道。</p>

<p>“是说，其实我也有问题想问问你。”</p>

<p>“我的三围吗？”</p>

<p>“嗯——这个问题也在我的询问清单里啦。”</p>

<p>“由上到下，七十四、五十三和七十五。”</p>

<p>“所以是衣服穿起来显瘦才没有爆点吗？”</p>

<p>“我揍死你喔。”</p>

<p>“不好意思，我怎么看你的右勾拳明明都已经打进我的侧腹了。”</p>

<p>“你被我揍死啰。”</p>

<p>“啊啊换成过去式完全正确啦！……我不是要说这个。”</p>

<p>征司喘了口气。</p>

<p>“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狭雾你会变得讨厌PSY游戏吗？”</p>

<p>“…………”</p>

<p>狭雾陷入沉默，这是预想中的反应。</p>

<p>所以征司只是等待，静静等待着她的回应。</p>

<p>然后，时钟秒针大约绕了一圈的时候，狭雾口中才零零星星吐出几个字。</p>

<p>“……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p>

<p>一字一句地，狭雾开始述说。</p>

<p>起初，只是操纵PSY就很快乐了。</p>

<p>而与PSY游戏相遇后，思索或实践如何更上层楼的方法，变成了主要的乐趣。</p>

<p>进一步锻炼PSY累积胜利后，因为自己的努力受到认同，于是又想更进一步追求胜利。周围的每个人不断称赞自己的进步，于是又变得更加渴望胜利。</p>

<p>然而回过神来才发现，胜利已经变得理所当然。赢了也不会有人关注，不仅如此，</p>

<p>一旦失败反而会受到嘲笑。那好可怕，输了好可怕，所以变得只能追求胜利。</p>

<p>有一天，某个人说我拥有这么强的PSY，获胜也是必然的结果。我好想告诉他不是这么回事，但却突然想到：如果我和他交换了PSY，我还会赢吗？我觉得赢不了，于是开始认为PSY游戏是由PSY能力决定一切。随着赢得的胜利愈来愈多，这样的想法就愈根深柢固。</p>

<p>自己拥有强大的PSY，所以能够获胜。一定要赢得胜利。不可以输。不站到顶点是没有人会承认你的。</p>

<p>又一次回过神，才发现PSY游戏已经不再有趣。</p>

<p>虽然不再有趣，停下来却也很可怕。</p>

<p>然后有一天，我彻底输了。</p>

<p>到这里，PSY游戏已经没有任何持续下去的理由了。</p>

<p>“——就只是这样而已。”</p>

<p>少女说完了。</p>

<p>带着自嘲的语气，将话题终结。</p>

<p>“……”</p>

<p>征司说不出话来。</p>

<p>虽然语言的选择本身接近无限，却找不到一句可以在这个时候对她说的话。</p>

<p>但在沉默即将重新堆叠起来之前，狭雾做出了新的切口。</p>

<p>“话说回来，那个男孩。”</p>

<p>“那个男孩是指……啊，公园的。”</p>

<p>“好像成功回到小朋友的圈子里了。只要拿出干劲，他似乎也能在PSY游戏中漂亮取胜呢。”</p>

<p>“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p>

<p>“他还叫我跟那个奇怪的哥哥道谢。”</p>

<p>“奇怪的哥哥啊……</p><p>”</p>

<p>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能有个正常点的称呼，不过这都只是芝麻小事。征司和狭雾的比赛，推动了一位少年的背影往前进，这结果比什么都来得重要。</p>

<p>剩下的，就是眼前的少女了。不知经过这场比赛后，她是否有什么样的转变呢？</p>

<p>“……对了，今天群青学姊怎么不在？”</p>

<p>“帷姊刚去买饮料，应该快回来了|</p>

<p>征司拿下耳机，听着远方的声音。然后他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正朝自己的方向而来。</p>

<p>几秒后，门被轻轻推开。</p>

<p>“哎呀呀真是受够了啊征司君。刚跟你说我要去买饮料，结果我爱喝的苦瓜咖啡架上居然都没了。询问店员这东西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买，店员竟回说因为只有我会买，所以已经不进货了。真讨厌呢，这世界真是无常。所以啰，我没办法只好冲去超市买了咖啡豆和苦瓜，我们一起来办大家最爱的苦瓜派对吧——哎呀，这不是狭雾同学吗？”</p>

<p>“打扰了。”</p>

<p>帷开朗地甩着鼓鼓的超市袋子，狭雾则十分有礼地问好。</p>

<p>“怎么会跑来这里呢？我听说你被征司推倒后就一直尴尬地和他保持距离啊。啊，该不会是忘不了征司胳膊的触感而下意识来到这吧？真是糟糕，这下我不就成了超级电灯泡？不，可是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气氛呢——啊，我懂了，这下真的懂了。看来你也非常喜欢苦瓜——号称苦瓜小姐对吧？因为感应到会有苦瓜派对所以才来的吧？了不起，姊姊我的心情都嗨起来了喔。”</p>

<p>“今天是有事想来拜托你们。”</p>

<p>看来已经习惯帷的说话方式了，听完她胡说八道的长篇大论后，狭雾单刀直入切入主题。</p>

<p>“可以让我加入PSYCLE吗？”</p>

<p>“……哼——”</p>

<p>帷将超市的袋子往桌上一扔。这些东西已经无关紧要——看来她的动作应该是这个意思。事实上就连接二连三掉出袋子的苦瓜，她也完全没看上一眼，而征司因为很讨厌苦瓜，更是故意把头别过去。</p>

<p>“可以听听理由吗？”</p>

<p>帷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问道。</p>

<p>并非逼问的气氛，反而展现出真挚且希望听听后续的柔软身段。</p>

<p>“……我，输给了征~司。”</p>

<p>包含自己在内，狭雾的声音像是要说给所有人听。</p>

<p>“过去我认为，PSY游戏是由PSY决胜负。加上征~司的PSY比我的等级还要低，所以之前的比赛，我一直以为赢的会是自己。”</p>

<p>谁知道结果一揭晓，却是败北两个字。</p>

<p>这对狭雾来说是不允许的事。</p>

<p>“输给征~司，就证明我的思考方式有误。虽然证明了，但——”</p>

<p>“一下子很难接受？”</p>

<p>“……对。”</p>

<p>这是理所当然的。</p>

<p>只输一场就完全改变自己的价值观，不假思索地接受它，世上应该没有这种人。</p>

<p>这次的比赛，如果把征司的PSY比狭雾低等的前提当成是一种错误，她的想法就不会受到推翻。毕竟人要是优先思考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就很容易看漏不想看见的东西。</p>

<p>这样一来，虽然她输了——但也就只是吞下一场败仗而已。</p>

<p>“所以，我还想再思考看看。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真正的强悍？而最接近答案的，大概就是征~司吧。”</p>

<p>“所以才想加入PSYCLE？”</p>

<p>原来如此。PSY委员长摇着椅背，发出嘎嘎声。</p>

<p>然后，她直接向征司问道。</p>

<p>“征司君，你认为呢？”</p>

<p>“我吗？呃，这个嘛……”</p>

<p>征司上下打量狭雾。</p>

<p>“既然狭雾都这么说了，这样也不错吧——不对，我觉得这结果很好。再说，我也不认为一场胜负就能解决一切。”</p>

<p>“是吗……那么就决定啰。”</p>

<p>帷爽朗地笑着。</p>

<p>“那就这样吧，从今天起日祀狭雾就是PSYCLE的一分子。征司君，不好意思，读书会只好延后啰。今天为了欢迎新成员，我们热热闹闹地庆祝一下吧。”</p>

<p>“啊，不，不用那么……”</p>

<p>“这想法真是太赞了。”</p>

<p>征司打断了正要拒绝的狭雾。</p>

<p>“可是我讨厌苦瓜喔。”</p>

<p>“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在这种值得庆贺的场合端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苦瓜，来款待我们重要的贵宾呢？请有点常识 。”</p>

<p>“那你干嘛买啊！”</p>

<p>“当然是为了要喂征司你吃啰。”</p>

<p>“你知道我超讨厌那个吧？”</p>

<p>“喂喂征司君，就是因为这样才好嘛。”</p>

<p>“我是绝对不会吃的！”</p>

<p>“咦——这样好吗——？既然你这么说，我只好拿去丢掉啰——好浪费喔——”</p>

<p>“明、明明就是你自己买的……”</p>

<p>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狭雾略咯地笑了。</p>

<p>仿佛有点难得，又有点怀念，甚至有些难为情，征司搔着脸颊说道。</p>

<p>“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总之，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啰，狭雾。”</p>

<p>“好。”</p>

<p>狭雾马上点头：</p>

<p>“以后也麻烦您多多照顾了——征~司学长。”</p>

<p>少女说着，脸上漾出微笑。她的心音微微跃动着。</p>

<p>那是令人联想起太阳容貌，明亮且垫丽的鼓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