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章 说唱

<p>下楼被凉风一吹，宋亚冷静地想了想，虽然没能解决啥实际问题，但来咨询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起码自己厘清了事情的轻重缓急，不用再两眼一抹黑。</p>

<p>“按照古德曼的思路，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二手店这首歌的demo录出来，然后和谱子一起拿去给那什么作曲家协会备案，最后，找一位靠谱的经纪人！”</p>

<p>想好了就去做，他找到一个有黄页的电话亭，翻出ASCAP（以后简称作曲家协会）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p>

<p>漫长的等待过后，电话接通，对方问明来意后便是一系列的转接、等待、转接、等待……</p>

<p>趁着这个空当，他开始规划录demo的事。</p>

<p>“demo的话，伴奏我肯定搞不定，找人帮忙……算了，现在不能找人帮忙。”</p>

<p>以前的亚历山大·宋是校乐队主力小号手，音乐本钱不错而且识谱，正是靠这个底子支撑，加上穿越后宋亚恶补的英文水平，才得以把二手店原曲阉割成适合这个时代的版本，比如去掉了开头那几句莫名其妙的‘叫唤’，更换了电音部分，改掉了歌词中听不明白的梗（有很大可能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的），还有白人主唱的‘honky’自嘲等等。</p>

<p>但这些还不够，宋亚现在乐感稀烂，而且创作能力是靠‘天启外挂’得来的，很多东西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录制demo属于创作阶段，让外人介入的话，很容易露出破绽。</p>

<p>电话里终于来了个管事的，单纯备案的话，基本流程非常简单，作曲家协会在芝加哥有个办公室，跟那边预约好时间过去办理手续就行。</p>

<p>“那就录清唱demo，时间紧迫，学校里设备齐全，但是有点难度，无论如何得试试看。最好一天全搞定，明天拿过去备案，赶不上的话就不管demo，只把词曲备案。”</p>

<p>跟对方预约了明天下午，他又去华人街附近的跳蚤市场逛了逛，买了两张空白磁带和一块非常便宜的塑料电子表，液晶屏的，MIC，牌子货，CASIQ。</p>

<p>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宋亚感觉到有些饿，附近中餐馆不敢进，太贵，好不容易找到个白人的路边摊，买根热狗填饱了肚子。</p>

<p>“今天上午花掉太多钱了，唉，我这穷得……估计是穿越者之耻了吧。”</p>

<p>他啃着热狗往地铁站赶，天启外挂不知道啥时候再度降临，怎么想也不能完全吊死在一棵树上，“律师就挺好，高德曼一个那么落魄的律师，一小时咨询都拿三十五块，薄薄的两页纸卖十块钱……要不，我也走律师路线算了？毕竟律师有阿美利加统治阶级或统治阶级代言人的说法，学成以后，好歹不会被人忽悠瘸。”</p>

<p>现在才九年级，相当于华国初三，一切还早，而录制demo才是头等大事，在交通工具上宋亚就不停用手在腿上打着拍子，嘴里念念有词。</p>

<p>初穿越时，他对这个身体原本的音乐天赋很无所谓，也欣赏不来像‘念经’一般的饶舌歌曲，可万万没想到，他为学分奋斗了近一个月后，最终还是得努力把乐感找回来，借此发迹。</p>

<p>回到学校，他直接去办公室找音乐老师。</p>

<p>“我为乐团合奏时的漫不经心感到非常羞愧。”</p>

<p>“由于其他学习科目成绩的提高，我放松了音乐上的追求，我很后悔。”</p>

<p>“请您务必再给我一个机会！”</p>

<p>“是的，我早上有些不舒服，请了假，现在好点了……”</p>

<p>“没事，</p>

<p>我现在没事了，我完全好了，您看，要不我给您跳一个？”</p>

<p>“那个，我就是想借用乐器储藏室还有里面的设备，录点东西……”</p>

<p>“不会不会，我是那种带女孩躲起来啪的人吗？”</p>

<p>“您太高看我了，我弄不来叶子……或是别的什么……”</p>

<p>“我真的真的为这些天的过错道歉，我发誓一定好好练习早日恢复水平。”</p>

<p>“我以前是您的主力小号手啊，再给个机会吧！老师！”</p>

<p>“我保证不会再吹错一个音……哇哦，您这项链是哪买的？真是太漂亮了。”</p>

<p>“对，很衬您……”</p>

<p>“说句老实话，我觉得那位谢丽尔老师的品位实在有够糟糕……对，对，对，她的发型配那么大的耳环看起来太可笑了。”</p>

<p>“她完全不能与您相比！”</p>

<p>“对不起，我不该背后胡乱评论其他老师，但您知道，我这人就是耿直，有一说一……”</p>

<p>好话说了一箩筐，终于把音乐老师舔舒服了，如愿拿到管弦乐团小储藏室的钥匙。</p>

<p>锁上门，将新买的磁带放入索尼的双卡收录机，然后给加拿大产的节拍器插上电。</p>

<p>“I"m gonna pop some tags，only……咳咳。”</p>

<p>“I"m……不对不对，重新录。”</p>

<p>“I"m gonna……I"m gonna……哎又他妈错了……”</p>

<p>万事开头难，错误百出也没办法，宋亚只能死磕。下课时间过了，社团活动时间也过了，等音乐老师敲门进来的时候，一位华国三好佛系青年，已硬生生被外挂给逼上了饶舌之路。</p>

<p>成品效果完全不能令人满意，但基本能和谱子对得上，那就行了，反正是为了版权归属防一手，艺术价值不在他考虑范围内。</p>

<p>向音乐老师道完谢，他匆匆赶回家，晚上，将托尼拉到了外面，开始摊牌。</p>

<p>“FXXXYO 我本来计划是找机会先跟小洛瑞音乐公司的老板见上一面，但我还是先跟你交底了，因为你是我哥哥，我尊重你。”</p>

<p>“其次，如果没有我这张单曲的加入，小洛瑞的新专绝不会成功，因为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了小洛瑞的经纪人和音乐公司老板的对话……”</p>

<p>“首发七千张卡带，没有黑胶唱片，没有数字CD，就七千张卡带……这是一张成功专辑该有的样子吗？”</p>

<p>“我为什么要骗你，这事儿过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p>

<p>“你放弃一切朋友立场，放弃一切感情因素，就事论事，你说小洛瑞和艾尔的这张专辑十几首歌，哪一首好听？哪一首像是能流行起来的样子？”</p>

<p>“首专才卖七千张，他还有可能发二专吗？他首专赔钱没机会发二专他拿什么养你和‘消音器’，再说他那儿还有AK、艾尔……”</p>

<p>“对对，我是变了，我是变得精于算计了，但这种变化对咱家绝对是好事！我和你一样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想一辈子呆在这鬼地方吗？”</p>

<p>“我这首歌的灵感是上次逛二手店，就是拍MV的那天……”</p>

<p>“当然！我跟你打包票，我这首歌绝对绝对绝对能红！”</p>

<p>“我是校乐团的主力小号手你忘了？”</p>

<p>“好吧，你可以不信，我也没指望你信，但真正懂行的人一听就能明白。”</p>

<p>“你想先听听？可以啊，我录了个小样。”</p>

<p>这一天下来真是连说带唱，宋亚嗓子都冒烟了，终于把托尼忽悠得半信不信，暂时过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