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七月二十五日，曼哈顿联邦广场附近的一座酒店，fbi官员推开扇客房房门，向内示意，“乔沃维奇夫人，小姐，请进。”</p>
<p>门外一侧摆了把凳子，有位身着纽约警方制服的警官笔挺地坐在那。</p>
<p>“日常小事可以找这位警官，如果想起什么了我们就在隔壁。”fbi官员指指坐着的警官，“房间里有一部电话，得到允许后可以拨打外线，但所有通话将被录音。”</p>
<p>“我不能出去？”米拉探头往里面打量了两眼，还算满意。</p>
<p>“不可以。”fbi官员生硬地说道：“你们不能踏出这个房门，直到你们的证人身份生效。”</p>
<p>“需要多久？”乔沃维奇夫人问道。</p>
<p>“顺利的话不会很久。”fbi官员回答。</p>
<p>“没有具体时间吗？我们在法国达成的协议不是这样。”乔沃维奇夫人看向身后的律师。</p>
<p>“先忍忍吧。”律师指指米拉的经纪人，“我们会盯着。”</p>
<p>“亲爱的。”乔沃维奇夫人紧张地搂住情人，也就是女儿的经纪人，“我们又一无所有了。”</p>
<p>“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我们还能挑三拣四么？先忍忍吧。”经纪人安慰她。</p>
<p>米拉翻了个白眼，摘掉帽子和墨镜，走进整洁的小套间里。</p>
<p>“多劝劝她，那些事。”经纪人悄悄对她的背影说道。</p>
<p>“我会的。”乔沃维奇夫人忍着泪点头。</p>
<p>“那你们先休息吧。”经纪人帮她把行李提进去。</p>
<p>稍微安顿了一下，乔沃维奇夫人把情人送到门口，立刻捂住脸，关上门抽泣起来。</p>
<p>米拉也不来安慰，自顾自打开拉杆箱，把两人的衣服拿进客房衣柜里。</p>
<p>乔沃维奇夫人抹干眼泪，也去帮忙，母女二人默默地整理着衣服，“我饿了。”米拉突然说。</p>
<p>“呃……”乔沃维奇夫人拿起房间里唯一的那台电话，拨通总台，没想到听筒那头传出了刚才那位fbi官员的声音，“什么事？”他问。</p>
<p>“我们想吃点东西。”</p>
<p>“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门口。”fbi官员把电话挂掉。</p>
<p>乔沃维奇夫人推开门，对守在外面的警官又重复了一遍。</p>
<p>对方面无表情把三张外卖宣传单递到她眼前，披萨店、咖啡店和中餐馆的。</p>
<p>“只有这些吗？我记得楼上就有酒店餐厅。”</p>
<p>对方没有反应，一脸爱吃不吃的表情。</p>
<p>“呃，那我们要炒面和拿铁，各两份。”没办法，她点了中餐和咖啡。</p>
<p>警官按下对讲机，“给两位女士送双份炒面和拿铁咖啡过来。”</p>
<p>“先应付一下吧。”</p>
<p>乔沃维奇夫人关上门，米拉已经躺在卧室床上，默默翻看着带来的书，“你比我想象得坚强米拉。”</p>
<p>米拉没说话。</p>
<p>她只好把卧室门关上，打开电视机，正在播放大卫莱特曼深夜秀。</p>
<p>“aplus，你这是第二次来我的秀了，记得吗？91年，那时候你还很青涩。”大卫莱特曼对和玛丽亚凯莉十指紧扣的宋亚问道。</p>
<p>“是的，不过我们过来时走错路了，我还以为你在……”宋亚笑着拿手指向其他方向，懂梗的观众们立刻笑了起来。</p>
<p>大卫莱特曼刚刚从nbc跳槽到了cbs，节目的风格和人气基本没有变化。</p>
<p>“希望他们还保留了我的演播室。”大卫莱特曼低下头笑着会儿，接住梗，“你和凯莉是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凯莉比你大几岁，不是吗？”</p>
<p>“呃，其实我们是同一年出道的。”宋亚回答。</p>
<p>“是吗？”玛利亚凯莉问。</p>
<p>“是的，90年。</p>
<p>”宋亚看向她，“还记得吗？底特律活塞队的主场，当时你负责唱‘美丽的阿美利加’。”</p>
<p>“我想起来了。”作为diva，这种秀是小场面，玛利亚凯莉真彪起演技来也不是盖的。</p>
<p>“等等，等等。”大卫莱特曼板着指头数了数，“当时aplus你才十六岁吧？”</p>
<p>观众发出起哄声。</p>
<p>“你刚才的问题不是认识吗？我们能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宋亚说道：“我听完那首歌后就去后台找她来着。”</p>
<p>“所以是你主动？”</p>
<p>“没有啦，就是被她的歌声征服了，你知道的，单纯的创作人被歌手的天赋吸引。”</p>
<p>三人像老朋友那样聊天，没过多恶搞的笑话，气氛非常温馨。</p>
<p>“玛利亚凯莉，你那时候也被他征服了吗？”大卫莱特曼转移提问目标。</p>
<p>“没有，他当时非常不礼貌，进门就冲着我傻笑，像这样。”玛利亚凯莉夸张地模仿宋亚当时的笑容。</p>
<p>现场观众又被diva难得扮丑脸逗乐了。</p>
<p>“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成为朋友的？”大卫莱特曼问。</p>
<p>宋亚做出回忆的表情，“后来我去索尼哥伦比亚总部录歌，她专辑的一位制作人把她的录音室借给了我三天，但我太投入，在她的录音室里睡到了第四天，然后，她出现了。”</p>
<p>“我当时很生气。”玛利亚凯莉接话，“一个浑身冒臭气的男孩睡在我录音室的沙发上，还打呼噜。”</p>
<p>“有吗？”</p>
<p>“有。”</p>
<p>“我不记得了。”</p>
<p>“你该记得的，隔着门都能听到。”</p>
<p>两人对视，目光从质询渐渐化作深情，观众又起哄。</p>
<p>“所以后来你们一起完成了empirestateofmind？”访谈继续，大卫莱特曼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音乐上，然后开始帮忙宣传玛丽亚凯莉的新专辑。</p>
<p>乔沃维奇夫人看入神了，直到节目最后，在大卫莱特曼要求下，宋亚把玛丽亚凯莉公主抱了起来，在观众热烈的欢呼和鼓掌声中结束了这一期节目。</p>
<p>她微微叹了口气，回头，看到米拉正靠着卧室门边，也在对着电视入神。</p>
<p>“你要打个电话给他。”她对女儿说。</p>
<p>“为什么！？你们害得我还嫌不够丢人嘛！”米拉发出标志性尖叫，把手里的书砸到地上。</p>
<p>“那是你混蛋父亲闯的祸！”</p>
<p>乔沃维奇夫人也提高了音量，“我们得在纽约安顿下来，律师告诉我，一些你的个人物品能拿回来，比如他送给你的那些贵重礼物，现在对我们很重要。”</p>
<p>“我不打。”米拉把卧室门摔上。</p>
<p>“别再任性了米拉。”乔沃维奇夫人赶忙推开门跟进去，对倒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的米拉劝道：“不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的，只用他提供证词和相关证据就行，证明那些礼物是他送给你的，是你的私人财产。”</p>
<p>“我赚了那么多钱，结果现在还要靠前男友的礼物过活？”米拉在被子里嚷着，“不，我绝不，太丢人了。”</p>
<p>“现在还有什么丢不丢人的问题。”</p>
<p>乔沃维奇夫人说道：“你不打电话也行，那马克霍顿那边……”</p>
<p>“我更不会去求那个老男人。”</p>
<p>“他还没到四十岁，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乔沃维奇夫人说道。</p>
<p>“他是个已婚男人！”米拉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喊道。</p>
<p>“他愿意帮你完成和sbk剩下的那张专辑，我们必须在你和sbk明年歌手合同约满之前交给sbk一张专辑！否则我们付不起违约金！”</p>
<p>“我可以随便拿些东西应付sbk的合同。”</p>
<p>“违约金的事解决了，那以后我们的生活呢？”</p>
<p>乔沃维奇夫人依依不饶，“你吊着马克霍顿就行，先把他的词曲弄到手，他的创作能力比不上aplus，但毕竟能制作出卖钱的唱片。他很喜</p><p>欢你，在法国，他不是把那些歌给我们听过吗？你不是说过很喜欢那些歌？你早该学学女人的专属技巧了，那些男人都是……”</p>
<p>“噢！天哪！”</p>
<p>米拉又把被子蒙上，“我摊上了一对什么父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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