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主持人突然提起米拉的那番话，菲姬一开始有点懵，后来直接对着镜头气急败坏挥舞拳头，放话要约个地方再结结实实揍她一顿，就像以前在候机厅里那样……”</p>
<p>琳达跟宋亚汇报最新的事件发展，“现在她被（联邦通讯委员会）认为在公开宣扬暴力警告，那家电视台也被罚款，大概她之后还会受到当地检方的起诉……”</p>
<p>“起诉？有那么严重吗？罪名是什么？”宋亚问。</p>
<p>“行为不检，轻罪，不算多大麻烦，她本来就走喜欢怼人的嘻哈女歌手路线，这算常规待遇了。她只要公开道个歉，付少量罚款加志愿性质做几个小时社区服务就行。”琳达说：“罚款一般由公司代为缴纳，我们还要付给电视台一笔小额赔偿金，总共……一万多刀吧。”</p>
<p>“现在的电视业哪个台能没点暴力内容？”</p>
<p>那点钱是小事，宋亚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嘻哈圈的人在电台里说的比菲姬过分一万倍都没事。”</p>
<p>“电信法案，正在讨论的这个法案打算在所有销售的电视机安装反暴力芯片，好控制节目分级，杜绝暴力内容。为了配合法案通过，许多媒体正在造势，你在好莱坞的熟人斯皮尔伯格、大卫格芬、哈维韦恩斯坦都是反暴力积极分子，斯皮尔伯格甚至表态他导演的印第安纳琼斯是部过度宣扬暴力的，不负责任的影片，他说他现在对暴力问题很敏感，因为他有五个孩子。”</p>
<p>琳达解释了一下背景，“要不我们也站出来发个声明？驴党应该很乐见。”</p>
<p>“一部动作冒险片有暴力元素也错了？还是他自己拍的……这些虚伪的家伙……好吧，让哈姆林，你拟好稿子给我看一下，然后由你公开发表。”</p>
<p>宋亚知道斯皮尔伯格他们都是驴党的拥趸，和自己当然算一路人，点头同意，“这下能消停点了，正好也给菲姬一个教训。”</p>
<p>耳边传来‘叮’的一下，到地方了，三人在老麦克和马沃塔的保护下走出电梯。</p>
<p>“欢迎光临我的律所，APLUS。”</p>
<p>艾丽西亚已经风姿绰约地等在门口‘弗洛克律师事务所’的Logo前面，有了自己的律所，不再给人打工的她现在着装上也高调许多，今天还特意化了个烈焰红唇的妆。</p>
<p>“很高兴见到你，</p>
<p>艾丽西亚，迪莱。”</p>
<p>宋亚和他们握手，折腾来折腾去反复几次，终于能把这桩小生意签下去了。</p>
<p>芝加哥虽然号称摩天大楼的故乡，但现在很多‘年事已高’的摩天大楼已经成为了累赘，为了适应新的办公、消防等要求需要花大价钱改造，一些没钱改造的楼面地方大，但租金并不高，她的新律所就开在这种地方。</p>
<p>附近治安也一般，宋亚在来时的车上还看到了帮派‘销售点’。</p>
<p>“所以，一切就要在这里重新开始，对吗？”</p>
<p>宋亚环顾了一下她的办公场所，连工位隔断都没有，还是那种办公桌顺序排练的老式风格，大部分桌子空着，有人的工位上的办公用品也很简陋。</p>
<p>这种律所，大客户来了绝对扭头就走，不过鉴于她是州检察官的妻子，所以宋亚自然捡好的说，“祝你事业成功，艾丽西亚。”</p>
<p>“谢谢，这里很快会大变样，相信我。”</p>
<p>艾丽西亚现在处于雄心勃勃的状态，很有自信地把他们带到自己简朴的冠名合伙人办公室里，和哈姆林开始审最后一遍合同。</p>
<p>等待时，宋亚悄悄看了眼腕表，他今天来这主要和彼得约了聊一聊。</p>
<p>威尔加德纳那边之所以同意放手，就是因为彼得没选择强硬对待他和戴安，而是身段很软地将库克县部分法律援助业务打包，交给了洛克哈特和加德纳律所。</p>
<p>米国穷人如果没钱请律师打官司，当地法庭会给他指定一个法律援助律师上庭，然后该律师从法庭手里按件计价，后续工时费也很微薄，但这已经是很多小律师和律所实习生不错的谋生与锻炼途径了。</p>
<p>有时候法庭会把这类生意包给某些特定律所，定期结算，好精简程序和办公支出，反正是政府拨款，彼得这次也是慷纳税人之慨了。</p>
<p>其实顶级律所一般不太乐意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但戴安洛克哈特是参与法律援助的积极分子，而且这里面也蕴藏着大生意，由于请不起律师的穷人也是被被执法单位冤判和超期羁押的高危群体，敢挑战执法机关的洛克哈特和加德纳律所如果在法律援助过程中抓到把柄，就会转身去扮演秃鹫律师的角色，协助当事人发起诉讼，从政府手里捞取大额赔偿金。</p>
<p>这类赔款同样，最终也归纳税人出。</p>
<p>反正彼得不方便把这笔生意直接给妻子，通过这种方式从威尔手里把自己的生意置换出来给老婆，也算一种默契的利益交换了。</p>
<p>所以对宋亚来说，这事好玩的地方就在于：从现在开始，彼得和威尔加德纳反倒展开了合作。</p>
<p>“虽然米国人信奉生意就是生意，但彼得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也许这就是政治家吧。”</p>
<p>宋亚打量着面带微笑，专注在文件上签字的艾丽西亚，心中暗暗感叹。</p>
<p>“彼得来了。”老麦克进来在他耳边低语。</p>
<p>“好的。”</p>
<p>他出门去到电梯那边，见到彼得，然后两人寒暄过后甩开随员，找了个僻静地方，开始聊正事。</p>
<p>“所以戴安洛克哈特不会再代理巴勃罗对吗？”他询问交易的一部分。</p>
<p>“圣迭戈太远了。”</p>
<p>彼得暗示问题已解决，“感谢你为我妻子律所提供了第一笔大生意。”</p>
<p>“我很荣幸能和艾丽西亚继续合作。”</p>
<p>对自己来说并不能算一笔大生意了，在芝加哥，他A+唱片和A+版权和资产管理公司的法务支出比A+音频要高很多，宋亚谦虚地笑笑，“你的州长大计呢？具体是什么计划？今年就是选举年了，还是说等下一届？”</p>
<p>“就今年，民调的结果不错，虽然筹备上远远落后部分党内参选者。”</p>
<p>彼得心情颇佳地随意靠着墙说道：“那个会已经开过了，库克县和芝加哥辖区内的犯罪率有明显的下降趋势。”</p>
<p>“开过了？”宋亚知道他指的是召集各帮派头目的讲和大会，他上次铁腕打击公屋区很受芝加哥人欢迎，如果复出后再立竿见影地降低犯罪率，那民众确实很可能投他一票，如果拿下芝加哥市和库克县，伊利诺伊州州长大位几乎不可能输。</p>
<p>“是的。”</p>
<p>彼得点头，“不过最近……”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好像有些FBI探员在芝加哥悄悄活动，估计还没彻底放下锡那罗亚的案子。”</p>
<p>“会有麻烦吗？”宋亚不露声色地随口问道。</p>
<p>“应该没什么问题。”</p>
<p>彼得也好像没怎么放在心上。</p>
<p>宋亚心又有点悬了起来，自己从老麦克那得知其实是维克杀的FBI探长，但面前这位州检察官应该还不清楚内情，“总之你宣布参选后，我的支持也会很快到位的，以前的承诺仍然有效，用支持戈尔一样的力度。”</p>
<p>“那我提前向你表示感谢。”</p>
<p>给戈尔他可是捐了一百万，彼得听到亿万富翁的再次亲口保证后当然很高兴，“哦，对了，还有件事，狱方不能无限期地把小洛瑞关在禁闭室，你有什么想法吗？”</p>
<p>“巴伦会照看他的吧？”宋亚问。</p>
<p>“虽然戴安洛克哈特不再对巴勃罗提供法律援助了，但她毕竟曾去圣迭戈和巴勃罗见面聊过两次，巴勃罗现在肯定不会信任巴伦了，你知道的，虽然圣迭戈离芝加哥非常远，在狱中的犯人们有自己传递消息的方式。”</p>
<p>彼得不太放心，“而且小洛瑞离开禁闭室后，很多想做锡那罗亚</p><p>案专题的媒体人肯定会频繁探视他套话，或者帮忙传话。”</p>
<p>“那我们该怎么办？”宋亚没太听懂他的暗示。</p>
<p>“你和小洛瑞还有感情吗？”</p>
<p>和自己身高仿佛的魅力熟男嘴角挂上了微笑，“还是说你和我一样认为他是个隐患？”</p>
<p>宋亚这次听懂了，微微咽了咽口水，话到嘴边，一些往事浮上心头，“当然，那家伙一直是我的隐患。”大约几分钟后，才回复给对方一句话。</p>
<p>“我明白了。”彼得俏皮地对他眨了下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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