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落第骑士英雄谭 一千一百八十七 不，我不能接受

<p>“啪啪啪啪”</p>

<p>破败的圣堂里，碎石不断的从四面八方的各个角落滚落的动静便化作回声似的在空间中徘徊，经久不息。</p>

<p>罗真、古城、阿古罗拉以及阿蒂拉便都在眺望着瘫坐在废墟上的仙都木优麻。</p>

<p>“优麻”</p>

<p>看着满脸颓色的仙都木优麻，古城便上前了。</p>

<p>其身上，神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让古城重新恢复为那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p>

<p>仙都木优麻便对着这样的古城悲凄似的笑了笑。</p>

<p>“我失败了。”</p>

<p>这句话里，充满着仙都木优麻对未来的茫然。</p>

<p>没办法。</p>

<p>“我的失败，意味着我无法支付契约所需的代价。”</p>

<p>仙都木优麻便转过头，看向自己背后的守护者。</p>

<p>浑身破破烂烂的守护者，似乎并没有打算对仙都木优麻做什么。</p>

<p>“看来〈苍〉并不打算斩下我的首级呢。”</p>

<p>仙都木优麻以一点都不算庆幸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p>

<p>作为和恶魔缔结的契约的具现化，守护者会在主人无法履行契约所需支付的代价时击杀使用者，这是常识。</p>

<p>而仙都木优麻的守护者似乎并没有打算杀死她。</p>

<p>“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不能得到自由，还得继续为这个目标去奋斗呢？”</p>

<p>仙都木优麻语气惨淡。</p>

<p>这一次的失败，不意味着以后都会失败。</p>

<p>只要能够履行契约所需付出的代价，不管花多少时间都没问题，除非守护者判断使用者已经无法再履行契约，方才会将使用者给斩杀。</p>

<p>现在，仙都木优麻的守护者不对她出手，证明想解放监狱结界还有其余的方法和机会。</p>

<p>至少，守护者是这么判断的。</p>

<p>仙都木优麻就得为了那样的方法和机会，再次被看不见的诅咒所束缚，不断的去拼搏。</p>

<p>“结果，我还是没有能够获得自由。”</p>

<p>仙都木优麻的声音里已经不抱希望。</p>

<p>可是</p>

<p>“这样不是很好吗？”古城却是这么对着仙都木优麻说道：“既然它不准备杀你，那你大可以不再去管这件事情，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啊！”</p>

<p>古城的话语，未免有点太天真。</p>

<p>诚然，守护者现在基于判断，还没有夺取仙都木优麻的性命的想法，但只要仙都木优麻不照着解放监狱结界这个目标去行动，它应该会立刻发作吧？</p>

<p>况且</p>

<p>“将契约所需的代价进行支付可是内化于心的命令，只要契约没有解除，那就会受到无尽的焦躁感折磨。”</p>

<p>仙都木优麻摇着头，如此出声。</p>

<p>“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好，或许是因为我的魔力还没成长完全，能够实现目标的空间操纵技术还不成熟，没有能力履行契约，所以可以悠闲的玩，但自从你离开，来到弦神岛，我魔力和技术也逐渐的成熟，内心的焦躁感就开始浮现，让我连做梦都无法安心。”</p>

<p>为此，仙都木优麻才必须趁着这次波胧院节庆期间，与l的魔女们一起，袭击监狱结界。</p>

<p>恐怕，曾经的那月也是这样的吧？</p>

<p>在还不能使用名为监狱结界的大魔术时，她还能上学，与罗真一起生活，可在毕业以后，那月的力量已经完全成长起来，可以使用监狱结界了，内心就会浮现出这样的焦躁感，促使她不得不履行契约。</p>

<p>否则，只要有履行契约的可能性的话，守护者就不会对使用者出手，那无论是谁都可以一直拖着代价不支付，随心所欲的使用得自恶魔的力量，一点都不现实。</p>

<p>真正逼迫魔女们不得不支付代价的理由，除了随时有可能斩杀自己的守护者以外，</p>

<p>就是这将契约代价内化于心的状况。</p>

<p>现在</p>

<p>“连〈苍〉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契约应该是判断我这次彻底失败了，只能留到下次，所以，折磨我的无尽焦躁感已经消失，可将来一定还会再出现，我该怎么办呢？”</p>

<p>仙都木优麻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失去人生的意义一样，整个人都散发出迟暮老人般的衰败感。</p>

<p>这让古城叹出一口气。</p>

<p>“曜。”古城只能看向罗真，道：“你有办法吗？”</p>

<p>对于这个问题，罗真的回答只有一个。</p>

<p>“有。”</p>

<p>罗真言简意赅的回答。</p>

<p>“唉？”</p>

<p>仙都木优麻顿时愣住了。</p>

<p>“有什么好奇怪的吗？”罗真却是淡淡的道：“虽然是魔女的契约，但只要将契约破除，代价自然就不用支付，而这并不是办不到的吧？”</p>

<p>别的不说，就说刚刚入手的〈冥姬之虹炎〉好了，只要使用祂的力量，想切断魔女的契约，并不是办不到。</p>

<p>而罗真的脑海里就有着惊人程度的魔导知识，想对付一个契约，有的是办法。</p>

<p>只是</p>

<p>“我只能破除契约。”</p>

<p>罗真瞥了仙都木优麻一样，如此开口。</p>

<p>“而一旦契约破除，你将失去魔女的力量，变回普通人，这也算是对你的惩罚吧。”</p>

<p>毕竟，仙都木优麻害凪沙流眼泪，还协助第六号掳走阿古罗拉，不管出发点为何，罗真自己都没有能够说服自己不对此生气。</p>

<p>早在监狱结界出现前，罗真的怒火就已经被引发，现在连第六号都以献上自身存在永远臣服作为代价，仙都木优麻只不过是变回普通人，从此不再能够使用魔女的力量而已，这责罚已经算轻的了。</p>

<p>当然</p>

<p>“你在弦神岛上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人工岛管理公社也不会放过你的吧？”</p>

<p>罗真没有丝毫怜悯的出声。</p>

<p>“你就自求多福吧。”</p>

<p>罗真就做出这样的发言。</p>

<p>可这却让仙都木优麻的眼神逐渐恢复光彩。</p>

<p>“古城。”</p>

<p>仙都木优麻便无奈似的出声。</p>

<p>“你交到了很不错的朋友呢。”</p>

<p>这是仙都木优麻唯一的感想了。</p>

<p>“是啊。”</p>

<p>古城同样回以简单的一句话，话语里携带的重量却绝对不轻。</p>

<p>罗真为晓家所做的事情有多少，古城绝不会忘记。</p>

<p>如今，古城只是将其藏在心里，再多都说不尽，便干脆只是这么回应。</p>

<p>“那我就当你是接受了吧。”</p>

<p>罗真很是干脆利落的决定。</p>

<p>“嗯。”仙都木优麻亦没有反抗，直接回道：“我接受。”</p>

<p>本来，成为魔女就不是仙都木优麻所愿。</p>

<p>如果能够变回一个普通人，那么，或许还是仙都木优麻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也说不定。</p>

<p>只可惜</p>

<p>“————「不，我不能接受」————”</p>

<p>当这样一个声音如从地狱的深处响起，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时</p>

<p>“呃啊啊啊啊啊！”</p>

<p>瘫坐在地面上的仙都木优麻突然惨叫而起。</p>

<p>全身，异样的魔力暴涨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