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东京暗鸦（二） 一千九百六十八 「亚瑟王」

<p>辽阔的明亮大厅里，神气便如看不见的惊涛骇浪，一直都在汹涌澎湃的来回冲击着。</p>

<p>这里的空间就彻底的化作一个神殿，一般的从者进入这里只怕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是人类。</p>

<p>玛修、贝德维尔以及阿尔托莉雅〔Alter〕便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星球，承受着这里过人的重力，面色显得越来越凝重。</p>

<p>反倒是身为人类的罗真一点压力都没有感觉到似的，脸上满是平静。</p>

<p>端坐在王座上的阿尔托莉雅就看着这一幕，目光接连从罗真等人的身上扫过，并表现出了不同的情绪。</p>

<p>看到阿尔托莉雅〔Alter〕时，阿尔托莉雅的眼神很是冰冷。</p>

<p>看到玛修时，阿尔托莉雅的眼中满是审视。</p>

<p>而看到贝德维尔时，阿尔托莉雅微微一怔，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疑惑了起来。</p>

<p>但很快的，阿尔托莉雅便将贝德维尔给无视，转而将目光停留在罗真的身上。</p>

<p>“你终究还是到这里来了，人类最后的御主。”</p>

<p>阿尔托莉雅说着这样的话。</p>

<p>那样子，就好像早就料到罗真迟早有一天会来到这里一样。</p>

<p>事实也是如此。</p>

<p>“你我之间的立场注定不能共存，既然如此，我迟早都还是会出现在你面前的。”</p>

<p>罗真满脸平静的如此阐述。</p>

<p>“确实如此。”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的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能这么顽强。”</p>

<p>可不是？</p>

<p>区区一介人类的御主，以阿尔托莉雅的灵格来看，应该不是什么难以对付的存在，哪怕有两位神祇的庇护，都不应该有今天这样的威胁。</p>

<p>阿尔托莉雅还以为自己足够重视罗真了，在罗真被阿尔托莉雅〔Alter〕带走时立刻派出三名圆桌骑士去追击，后来更是为了铲除其所在的势力，不让其壮大，特地使用了圣枪的力量，在山岳地区降下裁决之光，甚至允许了阿格规文的行动，让阿格规文将山之民赶尽杀绝。</p>

<p>最后，阿尔托莉雅还为了杜绝罗真在圣枪启动时造成妨碍，把〈圣杯〉都拿了出来，在圣都的周围布下十层的结界不说，还改造出众多的肃正骑士，大大的增加了圣都的战力，为的全是让罗真无机可乘，只能乖乖认命。</p>

<p>谁曾想，如此之多的难关，罗真竟还是一路闯了过来。</p>

<p>“在人类已经失去希望的现在，居然有你这样的人类诞生，到底是天意如此，还是星球本身的抑制力在发挥作用呢？”</p>

<p>阿尔托莉雅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出声。</p>

<p>“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承认，你的确给我造成了威胁，单凭这一点，你便足以自豪了。”</p>

<p>说着，阿尔托莉雅站起了身。</p>

<p>“————！”</p>

<p>玛修、贝德维尔以及阿尔托莉雅〔Alter〕立即产生了过激的反应。</p>

<p>这都是因为，随着阿尔托莉雅的动作，以其为中心震荡的神气变得更加的汹涌澎湃了起来。</p>

<p>毋庸置疑，这是阿尔托莉雅准备动手的前兆。</p>

<p>当下...</p>

<p>“还打算顽抗吗？狮子王！”</p>

<p>阿尔托莉雅〔Alter〕终于出声了。</p>

<p>只见，阿尔托莉雅〔Alter〕举起手中的圣剑，对向了阿尔托莉雅，冷声开口。</p>

<p>“看到人类能够有此力量以后，难道你就没想过重新对人类报以希望，承认他们有度过这一次的危机的能力吗？”</p>

<p>阿尔托莉雅之所以想执行那么天怒人怨的计划，原因就在于看不到人类的未来和希望，认为在人理烧却的危机下，人类史已经不可能再延续，所以才想把人类的火种留下，召唤尽头之塔。</p>

<p>现在，阿尔托莉雅〔Alter〕就想告诉阿尔托莉雅，她的这个想法是错的。</p>

<p>因为，身为人类的罗真已经来到了这里，且连身为女神的她都威胁到了。</p>

<p>既然如此，阿尔托莉雅还会认为人类没有希望吗？</p>

<p>答案是：会。</p>

<p>“有了神灵的庇护以后，他都仅能走到这一步而已，后来的路，他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下去的。”</p>

<p>阿尔托莉雅的目光转向了阿尔托莉雅〔Alter〕，同样冷冷的出声。</p>

<p>“你是人理的英灵，并没有像我一样，升华为神灵，没有获得和魔术王同等的视野，你就永远不会明白，后面在等待着人类的究竟会是多可怕的绝望。”</p>

<p>阿尔托莉雅就这么说着。</p>

<p>“我在时间已经流浪了千年以上，看到了很多东西，更看清了很多事物，甚至连魔术王展开的漫长计划的一角，我都曾经窥视过，所以我很清楚，人类没有希望，人类史注定无法延续，等待人类的只有灭亡，想让人类这个物种生存下来，且留下足够的证明，我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率的。”</p>

<p>这就是阿尔托莉雅的想法。</p>

<p>只是...</p>

<p>“有效率，并不意味着便是正确。”阿尔托莉雅〔Alter〕毫不犹豫的这么否定，并且这般道：“你早已堕入邪道，差不多也该给我有点自觉了。”</p>

<p>阿尔托莉雅〔Alter〕竟是这么说了。</p>

<p>对此，阿尔托莉雅连一丝一毫的动容都没有。</p>

<p>毕竟...</p>

<p>“你应该没有这么说我的资格吧？”阿尔托莉雅不带任何情感的道：“要说堕入邪道，你的存在才是最好的证明，难道你想主张自己才是正确的吗？”</p>

<p>这一刻里，同为阿尔托莉雅·潘达拉贡，狮子王便向黑之王提出了质疑。</p>

<p>“如果你想说我的做法不人道，那么，为了维持秩序而不惜成为暴君，堕入黑暗，这样的你能说什么是人道主义者吗？”</p>

<p>“回答我吧。”</p>

<p>“亚瑟王。”</p>

<p>阿尔托莉雅一字一句的质问了。</p>

<p>阿尔托莉雅〔Alter〕顿时沉默。</p>

<p>阿尔托莉雅的质问是相当有力的。</p>

<p>寻常状态下的阿尔托莉雅姑且不说，如果是阿尔托莉雅〔Alter〕的话，为了维持秩序，的确不会顾及人道的问题。</p>

<p>她是暴君。</p>

<p>她是魔龙。</p>

<p>只要是为了维持世间的秩序，再大的恶，她都可以允许。</p>

<p>这就是阿尔托莉雅〔Alter〕的存在本质。</p>

<p>这样的她是没有立场来指责阿尔托莉雅的。</p>

<p>然而...</p>

<p>“你还记得自己是为何拔起石中剑，并成为王的吗？”</p>

<p>阿尔托莉雅〔Alter〕突然这么提问了。</p>

<p>“什么？”</p>

<p>阿尔托莉雅蹙起眉头。</p>

<p>阿尔托莉雅〔Alter〕注视向了这样的阿尔托莉雅。</p>

<p>“你应该已经忘了吧？因为你已经不再是王，而是神，连曾经的自己的初衷，你都已经不记得了。”</p>

<p>阿尔托莉雅淡淡的这么开口。</p>

<p>“如果你不记得了的话，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p>

<p>“我，我们之所以会选择成为王，原因只有一个。”</p>

<p>“那就是因为，我们都看到了，人们都露出了笑容。”</p>

<p>此话一出，阿尔托莉雅的眼神顿时剧烈的波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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