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一百零七 坐地起价

<p>马沙并没有觉得十分意外，他看了无数的电影小说和漫画，已经身经百战，这种展开他见多了。</p>

<p>但是他还是要礼貌性的装出震惊的样子，因为他的学派能力告诉他，这里震惊可以获得信任。</p>

<p>马沙大喊：“什么！你们疯了？”</p>

<p>“一般认为，科学怪人都是疯子，不是吗？”李哥耸了耸肩。</p>

<p>“可你们连来福现在具体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马沙继续扮演一个无知、没有见识的17岁少年。</p>

<p>李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马沙。</p>

<p>马沙懂了，联想到之前他们说“根据不可靠消息源来福已经被转移”，看起来还有一个不可靠消息源给出了来福现在被关押的位置。</p>

<p>这些内应们的情报都有几率出错，所以都算成“不可靠消息源”并没有什么问题。</p>

<p>——这个组织比想象中强力啊，可以拉拢一波。</p>

<p>做出这样的判断的马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说什么不可靠消息源，你们这不是有稳定的情报来源嘛。这很好，这非常好，泰斗大人，正需要这样的情报源。”</p>

<p>谈判的时候应该尽可能的不表现出“啊我需要这个”的想法，这样对方吃不准你到底要不要，谈判就会有优势。</p>

<p>这是马沙从电影里学到的。</p>

<p>但现在马沙自己给自己的设定就是个17岁小屁孩，心直口快傻乎乎的，他的职业技能告诉他，这样可以满足对方对他的心理预期，快速获得信任。</p>

<p>马沙从侧面感受到了弗洛伊德学派的牛逼。</p>

<p>当然，能这么顺利主要还是因为对方不知道马沙已经光速晋升弗洛伊德学派学士阶。</p>

<p>他们如果知道面对的是学士阶弗洛伊德学派，应该会更加谨慎。</p>

<p>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从弗洛伊德学派目前展现出的特性来看，恐怕每个本学派的怪人都会隐瞒自己真实位阶，让敌人——不，不只是敌人，是让敌人和盟友都放松对自己的戒备。</p>

<p>李哥看起来很愉快，他问道：“泰斗大人是有什么想要获取的情报吗？”</p>

<p>——对方都开始对我扔直球了，</p>

<p>这是对我戒备心降低的直观体现。</p>

<p>戒备心降低，也可以被等同于信任度提高了。</p>

<p>马沙回答道：“泰斗大人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让我寻找可靠的情报渠道。”</p>

<p>虽然可以直接问“九级概念核”与“信息熵集散器”的情报，但那样太露骨，说不定会被猜到是学派晋升需要的材料。</p>

<p>应该先去找皮埃尔，利用尼摩船长不问世事150年的设定，先试着套以下九级概念核与信息熵集散器的相关资料。</p>

<p>就算这俩名字很炫酷的东西，其实150年前就有了，也可以用泰斗老年痴呆了糊弄过去。</p>

<p>等皮埃尔那边问过了，再决定要不要找这伙人帮忙。</p>

<p>或者可以让这伙人找一个部件，再让江城路帮忙找另一个部件，分开来收集泄密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p>

<p>马沙看着李哥，继续说：“至于要不要帮助你们，泰斗大人需要时间考虑，他现在不太想惹太多的事情。”</p>

<p>——这其实是在暗示你们的价码没给够，你们应该不会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吧？</p>

<p>马沙的职业技能告诉他，这时候坐地起价一波，会让这些人更加信任他和他身后的泰斗，光速白给反而会让这些人产生怀疑。</p>

<p>对方看着马沙，认真的问道：“那么，泰斗大人还有什么……什么需求我们可以满足的吗？”</p>

<p>马沙停顿了一下，表情呆滞，装作在通讯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干这事真是越来越熟练了。</p>

<p>都说熟能生巧，以后说不定他就能像太平天国的东王杨秀清那样动不动就“鹅鹅鹅哦哦哦”一番跳大神，然后假扮天父发号施令。</p>

<p>片刻之后，马沙说：“泰斗大人目前没有需求。你们可能误会了，泰斗大人并没有坐地起价的意思，对于他而言，现在的世界是个新奇的世界，他现在还在兴致勃勃的了解1900年到现在这一百年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p>

<p>马沙这样说，一方面是继续吊胃口，让对面着急，他的精神分析能力已经读到了对方内心的焦虑，所以他判断对方真的很需要这个禁魔能力的帮助。</p>

<p>另一方面，马沙在继续完善泰斗的人设。现在泰斗大人频繁登场，光今天一天，“他”就借由马沙接触了江城路和眼前这位两拨科学怪人了。</p>

<p>如果有人统合了情报，发现了泰斗大人的频繁出面，对这个情报统合者来说，泰斗的神秘性必定大大减弱。为此需要一个清晰的人设，来让这个可能存在的情报统合者继续认为泰斗大人是真实存在的强大人物。</p>

<p>统一的人设也会让今后的行动变得更方便。</p>

<p>和江城路接触的时候，泰斗大人表现出了对洛伦兹学派的植入物的强烈兴趣，那么这里就呼应这个设定，把泰斗大人设置成好奇心旺盛、又离开现世许久的古代人。</p>

<p>李哥咬了咬嘴唇，这个小动作让马沙确信他确实很急。</p>

<p>——为什么？因为来福快要被折磨死了？</p>

<p>虽然马沙觉得来福对自己有恩，这时候他挺想白给然后跟着这帮人去救人的，但是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突然白给实在太不正常了。</p>

<p>他只能让事情继续沿着现在的路线向下发展。</p>

<p>所以他摆出高冷的表情，等着李哥开口。</p>

<p>“我们可以给泰斗大人提供他感兴趣的领域的情报。”李哥说。</p>

<p>马沙：“我也可以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是吧，实际上我已经为泰斗大人上网查了很多资料了。”</p>

<p>“我可以提供网络上没有的情报，不，我可以提供你提供不了的信息、情报、资源甚至实物。”</p>

<p>马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说说看，大人正在听。”</p>

<p>——我要的就是我自己获取不了的信息、情报和资源，来，把你们的购物清单给我拿出来！</p>

<p>李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人，随后问马沙：“不知道泰斗大人现在对哪个方面最感兴趣？”</p>

<p>“Everything（一切）。”马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英文说，可能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样对塑造泰斗的形象有好处？</p>

<p>“Everything.”他重复了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