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一十七 小心弗洛伊德学派，见到建议咬舌

<p>马自立见老上级的同时，陈光达推开了自家的门。</p>

<p>刚进门他就看见他女儿陈思思一身睡衣从厕所出来，看到他愣了好几秒，才说道：“爸爸，你居然回来了？”</p>

<p>“怎么，这不是我家了？”</p>

<p>“……目前还是。”陈光达的妻子周霞一副马上要河东狮吼的脸从屋里出来，“我这些天每天化妆得花枝招展的，大概很快就能出结果了。”</p>

<p>陈光达没理会老婆，这种程度的阴阳怪气他早就习惯了。</p>

<p>他来到厅屋，在儿子的牌位面前跪坐下，点了一柱新的香换上。</p>

<p>这个世界神学是新兴学问，因为人均魔法师，人类用魔法能骑在自然头上作威作福，而神学诞生的土壤，是人类早期对自然的敬畏。</p>

<p>不敬畏自然的世界当然不会有神学，取而代之的是对各路大法师的崇拜。</p>

<p>什么彩虹索洛奇、强酸尊者马友夫、肌肉圣者谭森、八叶杀妻魔邓肯、爆厕圣贤卡巴拉——最后这位最传奇，因为所有以他的名字冠名的法术，都可能会导致施法者家里的厕所爆炸，下水横流。</p>

<p>对这些大法师的崇拜，取代了马沙熟悉的地球神学的位置。</p>

<p>所以在这个世界，纪念逝者的牌位会在旁边摆上侍者最崇拜的大法师的标志，代表这位侍者可以在那个世界拜入自己最喜欢的大法师的名下，继续精研魔法。</p>

<p>陈光达儿子的牌位旁边摆着大法师斯布雷斯的标志，这位大法师资质平庸，为了追求魔法，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些禁忌的改造。</p>

<p>许多人认为他只是生得太早，科学这个概念还没有出现，要不然他应该被划进科学怪人的范畴。</p>

<p>最近“把斯布雷斯的名字迁出世界法师协会名人堂”的呼声也非常大。</p>

<p>而斯布雷斯，是陈光达的儿子最喜欢的大法师。</p>

<p>陈光达在上香之后，神色复杂的盯着这位大法师的标志。</p>

<p>虽然他最后还是把标志放在了牌位旁边，但这只是顺应死去儿子的心愿而已。</p>

<p>周霞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一回来就知道给死人上香，我们母女俩两个大活人就这么被你无视了。”</p>

<p>陈光达站起来，看了一眼周霞，说：“身材保持得不错，加把劲，找个能替我照顾你们的人。”</p>

<p>“你！”周霞气得脸都变形了，“好，我就找给你看！你个臭傻逼，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你！”</p>

<p>“我很感谢你当年做的事情，你让我振作起来了。将来有一天，希望我能回报你。”</p>

<p>“回报？用杀光全世界的科学怪人来回报吗？”</p>

<p>陈光达不说话，径直回到房间，开始脱衣服。</p>

<p>他女儿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p>

<p>陈光达忽然想起什么，扭头无视了气呼呼的妻子，直接问女儿：“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跟踪你？”</p>

<p>“有！”他妻子大喊，“每天都有奇怪的人！而且我们对门换人了，我看新邻居所有人都很奇怪！你老婆女儿就要被科学怪人抓去做实验了！”</p>

<p>“对门换人了？”陈光达终于把目光投向他老婆，“什么时候的事情？”</p>

<p>“就你被降职后这几天！你这家伙，我以为你被降职了就会常回家了！谁想到你工作更热心了！你个神经病！</p>

<p>“我以前常安慰自己，你其实只是想升职，升到头了就结束了，现在……这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这世界上的科学怪人，你杀得完吗？</p>

<p>“你难道要把你的余生，</p>

<p>都用来猎杀科学怪人吗？”</p>

<p>陈光达点头：“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p>

<p>他顿了顿，又说道：“最近你们可能会有危险，对门的新人，应该是冲我来的，你们搬家吧。”</p>

<p>周霞瞪着他：“你以为我们俩平时没有危险吗？你女儿现在用得最溜的魔法是各种逃命魔法你知道吗？你老婆我亲手打跑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寻仇的科学怪人了！”</p>

<p>“四个，我知道。”陈光达脱完上衣和裤子，直接往床上一趟，闭上了眼睛，“这些天大概不一样，你回娘家住一段日子吧。他们应该不会冲去你老家抓你。”</p>

<p>“陈光达，你现在想起来你的老婆是曾经的大小姐了是吧？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怎么就昏了头觉得我一定能接纳你的一切。我当年居然觉得你前妻是个混蛋，因为死了儿子就抛弃你。现在发现，你才是个混蛋。”</p>

<p>陈光达没回答，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p>

<p>周霞捂着脸，无声的痛哭着。</p>

<p>她女儿上前来，抱住她。</p>

<p>周霞哭着哭着，小声说：“给你姥姥打电话，说我们准备回家住几天。”</p>

<p>“妈？”</p>

<p>“他都说危险了，那就是真的危险了。快去，打完收拾行李，我们现在就走。”</p>

<p>女儿沉默了几秒，说：“我们……不会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吧？”</p>

<p>周霞看着女儿，几秒钟后她说：“会。 你还不明白吗？他每一次出门，都可能会回不来。所以听好了，将来你就算嫁给一个花花公子，也不能嫁给让你迷恋的‘英雄人物’。</p>

<p>“这可是你妈的经验谈，你千万、千万要铭记在心，懂吗？”</p>

<p>女儿点点头。</p>

<p>然后她看了眼开着房门睡的爸爸陈光达，犹豫了一下问道：“妈，我有个事情想问问爸，不知道可以问不？”</p>

<p>“你问吧。”陈光达忽然说。</p>

<p>陈思思吓一跳。</p>

<p>她看了眼妈妈，后者点头后，才问道：“爸，我有个好朋友郑泉泉，突然就失联了，联络她家，她家的态度怪怪的……”</p>

<p>“你不要再联络她了。”陈光达打断陈思思的话，“你这个朋友，下次和她见面的时候，你恐怕要注意防辐射。”</p>

<p>“什、什么意思？”</p>

<p>“字面意思。你妈妈说得对，女孩子家嫁给花花公子，都好过嫁给吸引你的英雄人物。你这个好朋友，就是爱上了英雄啊。”</p>

<p>“英雄？”陈思思一脸诧异，“我怎么……听不懂啊，她爱上了一个科学怪人？科学怪人不都是……”</p>

<p>“是啊，科学怪人都是混蛋，死不足惜的坏人。但是，在不明真相的小女孩看来，他们可能是反抗不公正现实的英雄。</p>

<p>“特别要小心弗洛伊德学派的科学怪人，千万小心。如果一个男人对你自称自己是弗洛伊德学派的科学怪人，建议你咬舌，这样结果会比较好。”</p>

<p>陈光达严肃的说。</p>

<p>“好了，话说完了，赶快帮你妈妈收拾行李，去姥姥家躲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