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百八十五章 浪漫的人

<p>因为不同九尾个体之间的查克拉感应以及因此造成的微妙联系，九尾人柱力“们”迟早会察觉到自己并不是唯一的人柱力的事实，这就像“九尾分割计划”一样，哪怕现在保密程度再高，可依旧会逐渐泄密。</p>

<p>只是大蛇丸就算真的成了人柱力，可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九尾的非唯一性呢？</p>

<p>至少是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除非九尾自身能立刻就对大蛇丸这位“宿主”吐露心声。</p>

<p>可问题是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九尾个体此时对于忍者这种东西是异常不信任的，那只时而残忍时而傲娇的狐狸精，会主动放下身段跟丑陋的两脚兽交流吗？</p>

<p>“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孜孜不倦的热心于各种研究，探寻忍术奥秘与忍者的极限，渴求着知识与禁忌……这就是你的本质，大蛇丸。</p>

<p>因此你是一个踩在线上的人，并且随时都可能越过那条线去。</p>

<p>对于自己的“专注”之外的东西，你既非残忍也非残酷，而是一种漠然、漠视……”</p>

<p>而有时候这种漠视，比单纯的残忍更加恐怖……不过这句话羽生并没有说出口。</p>

<p>说完了九尾的事情之后，两人又沿着温泉河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随后羽生突然开口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两人之间鲜有这种交流的场合，因此有些话羽生是一直没有说出口的。</p>

<p>“听起来像是某种对我的个人剖析，尽管我并不是特别认同你的评价，不过……所以你想说的是什么？”</p>

<p>羽生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收敛起来，只听他继续说道，“所以，尽量不要做让我讨厌的事情，大蛇丸。”</p>

<p>“……</p>

<p>羽生，你认为一个忍者为什么需要变强呢？</p>

<p>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以及种种先一步就存在着的‘存在’会对你施加一重又一重的束缚，但一个人是期待自己能够遵从自己的本心而行动的，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追求自由，所以……</p>

<p>一个人最终还是要遵循本心的。”</p>

<p>大蛇丸好像说了段车轱辘话，但其实他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晰。</p>

<p>所以羽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懂了，希望你开始‘遵从本心’的时候，至少实力要保证百分之百比我强。</p>

<p>相信我，这是一种善意的提醒。”</p>

<p>羽生好像遭到了拒绝。</p>

<p>此时他的双瞳，好像比黑夜还要漆黑，而当他的视线望过来的时候，大蛇丸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脖子有点凉，然后他的胳膊上开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p>

<p>“那什么，呵呵，我只是在表达一种观点、阐述一种理想……不管怎么说，理想都是一种与现实相去甚远的东西。”</p>

<p>大蛇丸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嗨过头了，所以又抓紧圆了一下话。</p>

<p>羽生的视线这才收了回来，“希望如此吧。”</p>

<p>一个人的思想是无限自由的，因此再也没有比控制这种自由的思想更困难的事情了……哪怕不是“控制”而仅仅是“修正”，也是如此。</p>

<p>两人的谈话结束之后，大蛇丸告辞离开，而羽生却站在横跨温泉河两岸的木拱桥上，眼望着河面上的景象。</p>

<p>微凉的夜色下，温泉河上腾起的白雾显得十分清晰，而在这些白雾的笼罩之下，倒映在水面上的星空却越发朦胧了起来。</p>

<p>把九尾（这次我知道）交给大蛇丸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羽生并不能确定，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种做法会造成一定的……</p>

<p>嗯，变数。</p>

<p>其实大蛇丸说的对，任何人都是特别向往自由的，包括羽生也是如此。</p>

<p>河面上蒸腾起的白雾笼罩着木桥，羽生的身影也变得隐隐约约了起来，他本人可能觉得在这种环境之中思考问题显得仙气十足，然而实际上……</p>

<p>“羽生，你怎么跟个鬼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p>

<p>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披上了一件外衣的纲手也来到了这边，看样子她应该是已经睡醒了一觉。</p>

<p>因为羽生“消失”了，所以她才走出了家门。</p>

<p>“额，我只是出来跟大蛇丸聊天，我们……谈了些事情。”羽生立刻开口解释道。</p>

<p>“我知道，看到大蛇丸离开我才走过来的，你心虚个什么？”</p>

<p>“……”</p>

<p>谁心虚了，没见这边都歇业了吗？</p>

<p>“你刚刚在想什么？”</p>

<p>“算是在畅想未来的退休生活吧。”</p>

<p>“羽生，我们都是忍者，忍者哪来的退休生活……祖母大人那种情况，是特例中的特例。”</p>

<p>“我知道，所以才是畅想，只是想一下而已……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懂浪漫。”</p>

<p>他羽生雨，居然有脸说这种话，也是奇了怪了。</p>

<p>这下轮到纲手无语了，是真无语。</p>

<p>“世界是一种非常现实、存在感很强的东西，因为我们就置身其中……”说着，羽生伸手拍了拍木桥上的栏杆，它当然不是世界，但它是世界的一小部分。</p>

<p>它是现实的、触手可及的，世界也是现实的、触手可及的。</p>

<p>“然而正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且正准备接受它的时候，一切都支离破碎了。”</p>

<p>纲手大致知道羽生的幼年经历，虽然她并不知道详情，但此时能够明白为什么羽生会有这样的感觉。</p>

<p>“随后我漫无目的的过了很多年，哪怕是来到了木叶之后，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直到再往后，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才算是再一次的走入了画中，找回了现实感，一切都重新有了颜色。</p>

<p>生活有了生活感，生命成了真正活着的东西，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甘甜……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小纲手。”</p>

<p>其实更主要的是因为纲手她妈，但这里不能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这话听着像骂人，而是这时候羽生的情商又突然高了起来。</p>

<p>“大半夜的，告白么？”</p>

<p>纲手跟羽生并排站在一起，然后低下头去故意让羽生看不到自己的脸，“而且按你的说法，也应该说你是从画里走了出来，怎么要说走进了画中呢？”</p>

<p>的确，这种形容跟羽生说的“世界是现实的”自相矛盾。</p>

<p>羽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这个问题，“一开始我只认为自己能活下去就很好了，可随后，我的想法就转变了——只有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做成某件伟大的事情，才算是达成了某种告慰，随后我才能松懈下来。</p>

<p>坦白说，这是一种不自由，是被人施加的影响，然而这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因此它也是我愿意去做的事情。”</p>

<p>“实现世界的和平？”</p>

<p>纲手这样猜测着说道，她知道成为火影并不是羽生的目标。</p>

<p>“那有点不现实，毕竟人类有多爱和平、就有多爱战争，丢只猪都能演变成两国大战呢……我的目标是让世界跳出某种循环，仅此而已。”</p>

<p>大概是受了跟大蛇丸谈话的影响，今夜羽生说的事情有点多。</p>

<p>不过纲手并不清楚羽生现在说的究竟是什么。</p>

<p>“完成了我的小小目标之后，我觉得我就能退休了，到时候自然能够过的上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生活。”</p>

<p>嗯，这理想听起来不错，然而……它特别像个FLAG。</p>

<p>被羽生的思绪引动着，纲手好像也畅想了一下悠然恬淡的退休生活，于是两人稍稍沉默。</p>

<p>随后，纲手的话题突然跳跃了起来，“羽生，要去见见绳树吗？”</p>

<p>“……”</p>

<p>这是哪里跟哪里啊。</p>

<p>“好。”</p>

<p>不过，最终羽生还是答应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