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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十一 正如山神大人所言

作者:あずまの章 字数:9365 更新:2024-02-24 15:49:28

<p>集训的第二天,我早上八点就醒来了。我被跟我睡同一间房的小北叫醒,睡眼惺忪地去洗脸时,在走廊上碰到了社长的爸爸。</p><p>「早安。」</p><p>「睡得好吗?」</p><p>「粉好~」</p><p>大概是看不下去我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社长的爸爸伸手抓住我的腋下,把我抬到了洗手间。已经在洗脸的真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p><p>返回房间时,我从一楼的窗户看见了惠惠。小木屋前有张自制的长椅,她正坐在那里讲手机。我打开窗户想呼唤她时,她突然大叫了起来。</p><p>「我知道!我不会再去了!」</p><p>她的口气好激动,真难得。感觉不太方便跟她说话,我便默默关上窗户,回到房间。</p><p>☆</p><p>我们今天打算先去河边玩水,然后再烤肉。到这里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漫研社的集训就是努力地玩跟努力地玩,也就是整整三天都在玩乐。</p><p>我们吃完早餐后,就为了去河边玩水立刻出门了。</p><p>今天的天气跟昨天一样都非常晴朗,还可以从树木间的隙缝看到飞机拖着白色的尾巴飞过蓝天。</p><p>森林里凉爽到让人很难想像现在是夏天,但我们走了超过三十分钟后,还是流了满身汗。大概是事先在别墅穿好泳装才出门的关系吧。</p><p>但是舒服的空气让人觉得就算再走几个小时都没问题。虽然实际上应该不可能办到,但吸进鼻中的空气非常清新,感觉就算有点喘,还是能继续努力往前走。</p><p>「社长,这里好舒服喔。」</p><p>「嗯。这是在城市里绝对感受不到的对吧?」</p><p>蝉的鸣叫声和叶子的摩擦声重叠在一起,传到耳中变成了沙沙声。听不到汽车引擎声或喇叭声的环境让人觉得非常舒服。</p><p>我们一边和与我们擦身而过的人打招呼,一边大口吸着空气。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就觉得非常舍不得。趁今天尽情地呼吸这里的空气吧。</p><p>离开别墅约一小时后,开始可以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穿过森林里的小径后,终于看见了河岸。河水缓缓地在巨大岩块间流动。</p><p>已经脱下衣服,只穿着泳裤的五味随即想跳进河里,但却被社长的爸爸一把抓住,要他先做暖身运动。</p><p>「有些地方水满深的,小心一点。」</p><p>我听到社长爸爸的提醒后点点头,脱下衣物。我一边伸展肌肉一边环顾四周,觉得松了一口气。没有半个人穿着学校的泳装。</p><p>「你那件泳装满可爱的嘛。」</p><p>「唔、嗯,谢谢。」</p><p>我支支吾吾地回答,小北疑惑地歪歪头,但还是走进了河里。</p><p>真柴同学说,这是男人选的。</p><p>我实在很在意这句话。</p><p>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想起了替我选这套泳装的男人的脸。这么说来,好像连钱也是他帮我付的。因为觉得好像做了件坏事,我很难打从心底感到高兴。</p><p>☆</p><p>「我要跳喽~!」</p><p>社长背对着太阳,跳向了空中。她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后身体呈一直线地跳进了水里。在突出的大石头上跳水算是小小的试胆活动。我当然没有参加,但看到惠惠也跑去挑战,而且成功地跳进了水里,让我很惊讶。因此,漫研社最胆小的人就变成了我。</p><p>「里穗学姐也试试看嘛。」</p><p>「绝对不要。」</p><p>「我可以牵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跳喔!」</p><p>「那我反而觉得更不安。」</p><p>莫取笑一边观望着轮流跳进水里的社员们,一边在浅滩游泳的我。</p><p>社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刚出院的人,举止相当活泼跃动,但她的爸爸却一脸担忧。不过,俗话说得好,孩子总是不了解父母的苦心。这次社长欢呼一声,在空中翻滚两圈后又没入了水中。</p><p>当秋蝉鸣叫起来,太阳也逐渐西斜时,只穿着泳装的我开始感觉到凉意。我们换回平常穿的衣服,慢慢地走回别墅。因为玩得筋疲力尽,我一想到接下来还得走上一小时,就忧郁了起来。只有五味和社长还精力十足,露出好像还玩不够的表情,真是令人佩服。</p><p>「啊,对了,第一天的时候我忘记说了,这附近好像有熊出没喔。」</p><p>「熊吗!」</p><p>「五味,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消息喔。」</p><p>如果你想像的是拿着蜂蜜的黄色小熊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p><p>虽然这个消息听起来很可怕,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边走一边喧哗,熊似乎会主动避开我们的样子。</p><p>当我们距离别墅还有一半的路程时,我听到背后的树丛传来了沙沙声。我一开始没有理会,但后来觉得实在太烦人,便叹着气转过了头。</p><p>「五味,这种恶作剧……」</p><p>是骗不了任何人的喔——我原本想接着这么说。</p><p>我和它颇为热情地互相凝视了数秒。全身覆盖着茶色毛皮的它慢慢地用前脚朝地面刨了几下。接着,它压低头部,视线锁定了目标,而那个目标正是我。</p><p>……竟然有野猪,开玩笑的吧?</p><p>我慌慌张张地看向社长等人所在的方向,结果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走到距离我超过十公尺远的前方了。而五味当然也在那里。</p><p>糟透了。</p><p>「里穗!」</p><p>我听着社长在后方呼唤我的声音,没命似地在森林里奔跑。</p><p>☆</p><p>我究竟跑了多久呢?</p><p>当我回过神来时,野猪已经不见了。手机也收不到讯号,我彻底遇难了。</p><p>在视野变得愈来愈昏暗的森林里,我几乎要陷入恐慌。</p><p>「噫!」</p><p>我的身旁响起了鸟叫声。</p><p>干、干嘛啦,不要吓我啦。我自己也是,不要因为这样就吓到啦。</p><p>我马上远离刚才紧紧抱住的树木,环顾周遭。别说是人影了,连动物都看不到。</p><p>冷静,我要冷静。在这时慌了手脚一点好处也没有。我要乐观一点。对了,我遇到的不是熊,这不是很好吗?</p><p>「熊……」</p><p>不不不,怎么可能会出现呢。乐观!乐观一点!</p><p>我试着用手打起拍子,想炒热气氛,但拍手声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反而显得毛骨悚然,好可怕。而且感觉跟笨蛋一样,所以还是算了。</p><p>别管乐不乐观了,先冷静下来吧。</p><p>我奔跑的时间只有数分钟。缺乏体力的我要全力奔驰比这更久的时间是不可能的。就算发挥火灾时逃命的力气,也不可能长时间奔驰。结论就是,我应该没有离社长他们太远。虽然放眼望去看不到人影和建筑物,但一定是如此。</p><p>现在我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走动。随便走动的话会让社长他们很难找到我。在原地等待救援吧。他们绝对会找到我的。</p><p>我如此决定后,就靠在树根旁,提高警觉地仔细聆听周遭的声音。在恐怖电影中,通常都是从后方展开袭击的,所以也不能忘记检查后方……展开袭击是什么意思啊?什么东西会袭击我啊?不行,我没办法冷静。</p><p>好,来唱歌吧。说不定他们听见我的声音,可以比较容易找到我。唱唱喜欢的动画歌能够激励自己,也可以降低恐怖的情绪吧。</p><p>……呃,为什么这种时候我只想得到充满杀气的动画歌啊!</p><p>喂,振作一点啊。前阵子不是才刚去卡拉OK唱歌吗?快想起来。<span id="chapter_last"></span><p>,说不定对方老早就掌握我的位置了。</p><p>从后方逼近我的东西感觉实在不像是社长他们。如果是认识我的人,应该会一边呼唤我的名字一边靠近才对,也不可能只有听到一道脚步声。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会有人在这片森林里,而且还是偏离道路的地方走动吗?</p><p>我该维持现况,等那个东西离开吗?还是要拔腿逃跑呢?激烈跳动的心脏隐隐作痛,阻碍我的思考能力。</p><p>当我正在压抑自己快变得紊乱的呼吸时,脚步声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p><p>那个东西好像跑去别的地方了。我松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睛,结果吓了一大跳。我在被落叶覆盖的土地上看到了一个大大的影子。</p><p>——快逃吧!</p><p>我无暇思考,身体自己动了起来。</p><p>有个东西就在我的后方。从影子来看,那个东西体积非常大,而且不是野猪之类的。</p><p>我稍微转头看向后方,想确认背后的情况。但我这么做是错的。</p><p>我的身体失去平衡,脚踩空一步,被树根绊倒了。摔了一大跤的冲击让我一瞬间喘不过气来。</p><p>沙沙沙。听到干枯的叶子被踩踏的声音,我已经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了。</p><p>逐渐靠近的声音在我趴在地上的身体旁边停止了。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黑色的物体。我用手护住已被恐惧情绪支配的头,用力绷紧身体。</p><p>「你没事吧?」</p><p>……最近的熊都会说话吗?</p><p>声音听起来像是位女性,不对,因为是熊,所以应该说是雌性?</p><p>「你受伤了吗?我稍微摸摸看喔。」</p><p>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漆黑的毛映入眼帘,我「噫!」地发出不成声的惨叫,颤抖了起来。对方在这时用黑色的前脚摸了摸我的脸颊。</p><p>「目前看起来只有擦伤而已。脚呢?有没有扭到?」</p><p>就算逃避现实也有点难解释这一切了。熊不可能会说话,仔细一看,我原本以为是毛的东西,其实是黒色的大衣,前脚则是戴着黑色手套的人手。</p><p>我缓慢地往上转动僵硬的脖子,在极近的距离与一双让我联想到夏天的碧绿眼睛相视。在惊讶之前,反而是觉得这对眼睛和社长一样的感想先冒了出来。</p><p>「因为你突然冲出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小熊呢。」</p><p>她笑起来的样子也跟社长一模一样。除了眼睛的颜色之外,五官都和社长长得不像,但只要一笑就觉得两个人好像,真是不可思议。</p><p>现在明明是夏天,这名外表看起来不像日本人的女性却穿着厚重的大衣。她拉着我的手协助我站起来后,我被她的身高吓到了。她说不定有一百八十公分高。</p><p>「你认识幸子吗?」</p><p>「是,我认识。我是她的学妹。」</p><p>「学妹……是女徒弟的意思对吧?」</p><p>不对。</p><p>虽然就两人都参加漫研社这点来看,我们可以说是志趣相投,但我是画漫画的人,社长则是个cosplayer。类别完全不同。</p><p>「请问,你是幸子社长的妈妈吗?」</p><p>我,有看过照片,所以肯定没错。深棕色的头发、和社长一样的绿色眼珠,还有那对感觉带有坚决意志的凛然双眉。</p><p>她应该正在中国学螳螂拳才对,什么时候回到日本来的呢?</p><p>但社长的妈妈听到我的质疑后,高大的身体却震了一下,并露出显而易见的慌张表情,摇了摇头。</p><p>「不,不是。」</p><p>「啊?」</p><p>「我,不是,妈妈。」</p><p>「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结巴了起来?」</p><p>刚才说话不是还很流利吗,社长的妈妈?</p><p>「我不是幸子的妈妈!我、我是那个……我是山神啦!」</p><p>如果你是山神的话,请穿一件更符合现在季节的衣服好吗?你不觉得热吗?</p><p>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装傻,怎么样都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幸子社长的妈妈。我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也没完没了,就姑且把她当成山神来称呼了。</p><p>「不好意思,山神大人,我想回幸子社长家的别墅,能请你告诉我怎么走吗?」</p><p>「我明白了,跟着我走吧。」</p><p>总觉得就算我吐槽她为什么会知道幸子社长家的别墅在哪里,她也会回答「因为我是神」。不过,如果她是社长的妈妈,会知道自己盖的小木屋在哪里也不奇怪嘛。</p><p>社长妈妈——不对,山神大人毫不迟疑地在森林中行走,而且不断地向我打听幸子的现况。</p><p>「幸子还好吗?她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会痛呢?」</p><p>「她看起来很好喔。今天还跳进了河里。」</p><p>「嗯,我有看到。」</p><p>山神好像放心了,表情变得很柔和。大概是想起了女儿很有精神的样子吧。</p><p>如果一一质疑她说的话,感觉也挺可怜的,我便配合她的山神设定。对方也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穿帮了,却还是贯彻她的谎言。</p><p>正如我所预测的,我们走不到十分钟,就可以看见林道了。那里还有大小跟豆子一样的人影,肯定是漫研社的人。那里一定是我刚才遇到野猪的地方吧。</p><p>「你一个人能走过去吗?」</p><p>「没问题,谢谢你,社长的妈妈。」</p><p>「山神。」</p><p>「是,山神大人。」</p><p>她推了我的背一下,我正要往前走时,她突然说「等一下」,叫住了我。</p><p>「不要跟幸子说你遇到我。当然了,威廉也是喔。」</p><p>「……为什么呢?」</p><p>山神大人把双手插进黑色长大衣的口袋里,脸上浮现悲伤的表情。看到摇着头什么也不说的她,我觉得不太高兴。觉得悲伤和寂寞的都是幸子社长跟她爸爸才对。山神大人露出这种表情太犯规了。</p><p>「等到我们必须见面的时候,我会去找他们的。」</p><p>「那不就是现在吗?」</p><p>「不是现在喔。」</p><p>「……山神大人太狡猾了。」</p><p>山神大人突然收起忧虑表情,露出了和社长一样的笑容。</p><p>「是啊,山神大人既狡猾又任性,但却爱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p><p>好了,快去吧——她如此催促我后,我虽然有些在意后方的情况,却还是朝着林道迈出了步伐。我走了几步后转头望向后方,但已经看不见山神的身影了。</p><p>☆</p><p>「学姐————!」</p><p>我华丽地闪过最先扑向我的五味,然后用力地抱住了小北。明明只分开了不到一小时,</p><p>却觉得好像已经好几年没见,让我眼眶有点湿润。</p><p>「你有没有受伤?」</p><p>「只有跌倒的时候稍微擦伤而已啦。」</p><p>虽然膝盖和手臂隐隐作痛,还渗出一点血,但除此之外可以说毫发无伤。毕竟刚才野猪可是想咬我,只受到这点轻伤算是奇迹了吧。</p><p>「我真的很担心你耶。为什么你没有马上呼救呢?」</p><p>「在我求救之前野猪就冲过来了,根本顾不了那么多。」</p><p>「学姐,不要这么努力想逗笑我们,我们根本笑不出来耶!」</p><p>「真里,你就老实说你很担心我嘛。」</p><p>惠惠则紧靠着我的背不停地发抖。我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时,出去寻找我的社长和她爸爸回来了。他们看到我后,这次轮到社长冲过来,而且紧紧地抱住了我。<span id="chapter_last"></span><p>社长妈妈那悲伤的表情就会浮现脑海,让我怎么样都说不出口。</p><p>社长的爸爸摸了一会儿我的头后,手逐渐移开。这时,他突然停下动作,手悬在半空中。他睁大双眼凝视我,我也跟着回看他时,紧抱着我的社长突然抖了一下身体。</p><p>「里穗。」</p><p>社长稍微松开了我,但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可怕。</p><p>突然间传来一阵冲击。</p><p>「艾莎啊啊啊啊啊!」</p><p>「妈咪啊啊啊啊啊!」</p><p>被鲁汶父女紧抱住的我「唔嘎!」地发出了像鸭子一样的声音。</p><p>社长的爸爸在我的头上一边大声哭泣,一边不断地喊着「艾莎」,紧抱着我和社长的手臂还比刚才更用力。社长也一边磨蹭我的脸颊,一边哭着大喊「妈咪、妈咪」。</p><p>变成德国三明治中间的配料的我则是彻底呆住了。</p><p>「你身上有妈咪的味道。」</p><p>社长柔软的双唇碰触了我沾到泥土的脸颊。</p><p>☆</p><p>为期三天的集训结束了。我们在早上离开别墅,搭着社长爸爸开的车踏上归途。</p><p>在摇晃的车子催化下,还不到一小时,一年级生便纷纷睡着,连坐在我旁边的小北也陷入了熟睡。我则莫名地感觉不到睡意,所以一直望着窗外的风景。</p><p>「有时候我会觉得妈咪好像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p><p>坐在副驾驶座的社长突然这么说。</p><p>「里穗,为什么妈咪不肯见我们呢?」</p><p>社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我知道开车的社长爸爸正在注意我们的对话。</p><p>明明不是社长的家人,却和她妈妈见面交谈,让我忍不住觉得非常对不起她。</p><p>「社长的妈妈很狡猾。」</p><p>「嗯。」</p><p>「而且,明明是夏天,却穿着大衣,好奇怪。」</p><p>「那应该是以前爹地送给她的吧?」</p><p>「而且还戴着手套。」</p><p>「那是我送她的!」</p><p>无视季节感的服装之谜解开了。她应该觉得很热吧。</p><p>她应该是借着把能勾起回忆的东西穿戴在身上,来填补无法见面的寂寞吧。明明对方就在自己眼前,为什么社长的妈妈不肯伸出手呢?</p><p>「明明想见面,却不见面,我无法理解。」</p><p>「你说的想见面是指妈咪吗?」</p><p>「……不,那个……她说现在好像还不是见面的时候。」</p><p>我透过后视镜和社长的爸爸四目相对。我看到他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后,便马上改口说道:</p><p>「不过,如果真的不想见面的话,我身上也不可能沾着社长妈妈的味道了。」</p><p>我之所以能平安无事,都是多亏了社长和她爸爸。因为社长的妈妈爱着他们,我才得救的。</p><p>「你们还会再见面的,绝对。」</p><p>我明明是要想办法替她打气,但一说出口,听起来就变得很老套。</p><p>这会不会是很不负责任的话呢?因为等了很久都没听到回覆,我便朝副驾驶座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社长发出了细微又平稳的呼吸声。<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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