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流痕 章之二 比武招親……個頭啦

<p>『比武招親？不能拋繡球嗎？我覺得拋繡球比較簡單啊！』 ── 范統</p>

<p>『音侍砸向台下的繡球，接了會暴斃吧？』 ── 綾侍</p>

<p>因為珞侍急著去研究筆記，范統跟月退也明白他的心情，便不要他送他們出去了。反正路剛才來的時候才走過一次，要自己走出神王殿也沒那麼難，至少這裡比符咒軒那迷宮般的地形好多了，再怎麼樣，也是走得出去的。</p>

<p>走出暉侍閣的時候，沒有跟住在隔壁的女王相遇，很好。</p>

<p>走到第四殿的時候，沒有撞見住在這裡的違侍，很好。</p>

<p>走到第三殿的時候……很遺憾，音侍就在出入口附近玩耍，直接正面碰見，失敗。</p>

<p>來的時候很順利，出去的時候就不這麼順利了，看來一時半刻還走不了。</p>

<p>「啊，小月你們怎麼從裡面出來？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p>

<p>因為之前在玄殿的時候，音侍和綾侍先離開了，所以他並不曉得珞侍找他們來暉侍閣打掃的事情。</p>

<p>不過，范統依然對於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就乾脆把自己的稱呼省略了這點很有意見──儘管他也不能做什麼。</p>

<p>「音侍大人，您這是在……？」</p>

<p>月退看了看音侍，再看看他腳邊警戒著的嬌小生物，目中流露出了幾分不解。</p>

<p>「啊，這是我之前在這裡撿到的貓，我帶牠出來玩。」</p>

<p>音侍一面說，一面伸出手把那隻緊張不已的小貓拎起來，完全無視牠抗拒的掙紮跟叫聲。</p>

<p>我覺得牠好像相當不喜歡您，音侍大人。</p>

<p>「神王殿有貓可以撿……？」</p>

<p>月退露出了有點古怪的表情，似乎覺得這樣的事情十分奇異。</p>

<p>無論如何，至少這是一隻真正的小花貓，而非什麼被音侍叫小花貓的畸形魔獸。</p>

<p>「嗯，綾侍說，養貓不能一直關起來，要放出來玩，所以我就帶牠出來玩了。」</p>

<p>音侍說著，開始玩起了空拋的遊戲，把那隻小貓高高拋起再接住，頓時喵喵聲不絕於耳。</p>

<p>我覺得，這隻貓亂可憐的，您還是把牠關回去吧，那樣牠可能會覺得幸福點。</p>

<p>「啊，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很有精神呢！」</p>

<p>您完全誤會了！</p>

<p>「養貓這種事情，您應該可以吩咐別的人處理吧……」</p>

<p>月退委婉地說。就范統看來，他只差沒直接說「您根本就不適合養貓」了。</p>

<p>「可是……是我撿回來的，所以我應該自己負責任嘛，怎麼可以交給其他人呢？」</p>

<p>男人有責任感是很好，但是依我看，您還不如把牠放生。</p>

<p>「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先回去了。」</p>

<p>對於小貓的事情，他們自認愛莫能助，那麼還是不要繼續打擾他們的人貓共處時間才是，於是，月退便打算跟范統一起告別了。</p>

<p>「啊，等等，過完年有熱鬧的活動，記得要參加喔。」</p>

<p>音侍沒有這麼簡單就放他們走，還是叫住了他們，進行不明的廣告宣傳。</p>

<p>熱鬧的活動……是剛才在玄殿疑似說過的，什麼比武招親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嗎？</p>

<p>「是什麼活動呢？」</p>

<p>人家都說了，不表達一點興趣，好像不太捧場的樣子，所以月退問了一句。</p>

<p>「是東方城一年一度的活動，開場的時候我們東方城五侍會上去比武招親喔！」</p>

<p>……</p>

<p>說什麼啊……這到底是在說什麼？一年一度還比武招親，這是一年就結婚一次嗎？打贏了可以當一年的夫妻？女王下不下場？不然你們都是男的，是叫女人上去比嗎？</p>

<p>這樣的話，珞侍很危險吧？隨便就不知道嫁給哪個奇怪的路人了，然後違侍大**概沒有什麼行情，音侍大人您如果不放水，只怕是嫁不出去的，而排綾侍大人的隊伍應該會滿到城外吧，可是看流蘇的顏色，除了音侍大人您，還有誰有本事把他打敗娶回家呢……？</p>

<p>要是真的要比武招親，璧柔應該拼死也會打敗其他的參賽者，好跟音侍大人在一起吧？</p>

<p>不對，她又說不嫁，噢噢……</p>

<p>只不過是比武招親四個字，范統的腦袋就轉過了一堆亂七八糟沒有條理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說是腦袋太靈活。</p>

<p>「音侍大人，比武招親是……？」</p>

<p>月退也難以理解這個名詞怎麼會出現，應該說根本就沒有人能理解吧。</p>

<p>「比武大會的開幕式，我們會負責上去開場，用示範賽招攬觀眾來看呀。」</p>

<p>喂！這跟比武招親差很多好嗎！您不要以為這可以濃縮成比武招親四個字好不好！害我們都誤會了！</p>

<p>「小月！你會參加吧？應該開始報名了，不需要報名費的。」</p>

<p>您為什麼只問月退？因為我一副去了就是當炮灰的樣子嗎？</p>

<p>「我……應該不會吧。」</p>

<p>雖然音侍一副很期待他參加的樣子，但月退似乎沒有興趣報名。</p>

<p>「咦？為什麼？前五名可以向五侍挑戰，很多人都為了能光明正大暴打死違侍一頓而努力耶。」</p>

<p>您是不是又搞錯了什麼，又不是前五名可以任選一位侍大人打到爽，只是挑戰的話，依違侍大人深紫色流蘇的實力，只怕是被他暴打一頓才對吧？</p>

<p>還有，這比賽就沒有什麼別的比較吸引人的獎賞了嗎？</p>

<p>「如果你覺得一對一太沒挑戰性，不好玩的話，也可以參加團體賽啊！」</p>

<p>音侍大人，您對月退評價挺高的嘛，雖然我也覺得他很強啦，但一般人沒事應該不會想給自己找麻煩，帶個累贅上場的。</p>

<p>可是月退聽了這句話之後，還真的認真地看了看范統。</p>

<p>「范統，你……有興趣嗎？」</p>

<p>……現在是怎麼樣，我有興趣的話，你就要帶我去見見世面嗎？</p>

<p>「有什麼懲罰啊？」</p>

<p>不是啦，我是問有什麼獎賞啦！</p>

<p>「懲罰？比賽沒什麼嚴格的規定啦，就算在台上殺人也不會有事的。」</p>

<p>哇！慢著！那上台不就有被殺的危機了嗎！</p>

<p>「比賽中死掉，重生算不算錢啊！」</p>

<p>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太重要，范統問出口的時候居然難得不是反話。</p>

<p>「嗯？當然算啊。綾侍說，每年的比武大會，是東方城營利的重大活動呢，所以越多人參加越好啊。」</p>

<p>……</p>

<p>綾侍大人，您這精闢的言論實在是太邪惡了。音侍大人，您可以這樣毫無心機地講出來給被剝削階層知道，您也真不是蓋的。</p>

<p>這麼說來，擂台上發生凶殺案，您們反而樂見其成？</p>

<p>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啊……</p>

<p>「真的不參加嗎？大家一起參加比較熱鬧啊。小柔也不參加，這樣好無趣喔……」</p>

<p>璧柔如果參加了，擦破一點皮，您是不是會去把人家碎屍萬段？</p>

<p>在音侍不太甘願地放棄說服後，范統跟月退總算可以離開神王殿了，這個時候那隻可憐的小貓已經被音侍玩暈了，范統也只能祈禱牠能遇到一個好的時機，逃離音侍的魔掌。</p>

<p>從神王殿要回宿舍的路上，又遇到了不長眼睛來找月退決鬥的人。</p>

<p>走在路上成天被攔下來的感覺很不好，就連不是當事者的范統也有一種「怎麼又來了啊」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打倒這些人也不會拿到任何好處，只是浪費體力跟時間而已，所以才更加覺得煩啊。</p>

<p>新年的第一天就有人想不開，這是何必呢。</p>

<p>「你要找我決鬥？」</p>

<p>月退看著面前這不知死活的陌生人，確認般地問了一次。</p>

<p>「對！怕的話就求饒吧！」</p>

<p>這傢伙是哪來的寶啊？</p>

<p>「唉。」</p>

<p>月退右手很順地奪過對方的流蘇，左手則一閃，瞬間將對方劈昏，完結，收工。</p>

<p>「月退，你可不可以搜刮他身上的財物？」</p>

<p>我被顛倒成你了。反正沒差啦，你來還是我來都好，送上門來的肥羊，新年第一筆生意耶。</p>

<p>「這樣……不就變成當街搶劫了嗎？」</p>

<p>比起范統，月退果然還是有良知多了，但范統堅信這是因為他還沒體會到生存的殘酷，才能堅持當個正人君子。</p>

<p>「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搶他，路過的狗也會搶啊！」</p>

<p>我第一次知道「人」可以顛倒成「狗」。我覺得顛倒成畜生還比較有道理，為什麼會是狗呢？不然顛倒成鬼也還能接受啊。</p>

<p>如果要認真研究，「狗」的反義詞應該是「神」才對，畢竟dog顛倒過來就是god了，前提是詛咒熟悉英文。</p>

<p>「但是……」</p>

<p>月退似乎還想勸說他放棄這不道德的行動，不過這個時候，又冒出另一個人來了。</p>

<p>「喂！我要跟你決鬥！我看你的頭髮很不爽！」</p><p>新年第二號找死的又來了，月退皺起了眉頭，沒多說什麼，只伸出手示意他將流蘇放上來，然後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人揍昏。</p>

<p>「范統，我看還是……」</p>

<p>月退的話第二次被打斷，原因出在第三個冒出來要求決鬥的人。這次月退連正眼都沒瞧過去，甚至也沒接過流蘇，就直接讓人昏死過去了。</p>

<p>「范統，這三個傢伙身上，愛拿什麼隨你。」</p>

<p>月退雖然在笑，眼睛卻沒什麼溫度，看來是被惹火了。</p>

<p>「喔。」</p>

<p>萬歲！我最喜歡撿現成的不勞而獲了！</p>

<p>搜完三個人的身，范統心情愉快地得到了三個錢包，雖然裡面的錢不多，但對現在依然背負債務的他來說，也是無不小補。</p>

<p>現在的月退身上散發著一種只要有點危機意識的人都不會想靠近的氣息，這讓范統有點可惜。要是他繼續維持原本無害的模樣，多繞個幾圈，就可以進帳更多了啊。</p>

<p>「月退，你生氣了？」</p>

<p>之前在路上遇到決鬥，短時間內次數多了，月退也會流露出明顯不高興的情緒，范統已經很習慣了。</p>

<p>「嗯。我不喜歡被弱者強迫動武的感覺。決鬥應該是更嚴謹一點的事，而不是開玩笑。」</p>

<p>他們每一個人都很認真啊，我想，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在跟你開玩笑吧。</p>

<p>總之，你覺得他們都是不值得你動手的對手，是吧？</p>

<p>「范統，前面那好像是你認識的人……」</p>

<p>月退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范統便順著將視線轉移往前方。</p>

<p>「唷！范──統──」</p>

<p>哇咧，是米重！</p>

<p>新年的第一天就碰見米重，怎麼想都覺得很糟糕啊！不要過來，不要破壞我的好心情！</p>

<p>「范統！總算找到你啦，上哪去了，放假也不待在宿舍裡？」</p>

<p>米重還是一樣帶著職業性的燦爛笑容迎上來，但有鑑於他每次找來幾乎都沒好事情，范統還是很難擺好臉色給他看。</p>

<p>放假本來就應該出來到處走走吧？放假都待在家裡的人生，一般來說才是有問題的才對呀……</p>

<p>「我們去玄殿參拜了。」</p>

<p>月退幫范統做了回答，米重聽了之後「喔」了一聲，隨即搭上了這個話題。</p>

<p>「怎麼樣，有抽籤嗎？那裡的籤很一針見血的，有的時候對心臟也不太好喔。」</p>

<p>我已經體會過了，真是多謝你的提醒喔。</p>

<p>「你抽到什麼？」</p>

<p>在玄殿有遇到綾侍的事情，范統就懶得跟米重說了，他可不想在大街上被個男人抓住哀號，用想的就覺得這不會是個愉快的經驗。</p>

<p>不過，綾侍大人抽到賢妻良母的籤，這搞不好可以當成情報賣給他？</p>

<p>「我啊，反正那裡的籤抽了也只會讓心情不好，就沒抽了。」</p>

<p>……真是莫名的有遠見。</p>

<p>「范統，我來找你是有事情要告訴你的，你知道年假結束之後，有個東方城每年例行的比武大會嗎？」</p>

<p>才在音侍那裡聽過，沒想到米重又提起，今天跟這個比武大會還真有緣。</p>

<p>范統點了點頭，米重便說了下去。</p>

<p>「啊，你知道啊，那就好辦啦，我已經幫你報名了。」</p>

<p>嗯。</p>

<p>嗯……慢著──！你剛剛說了什麼鬼東西！</p>

<p>「什麼報名啊！什麼跟什麼！」</p>

<p>「哈哈哈，你先冷靜一下，我跟你解釋嘛。」</p>

<p>冷靜個頭啦！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叫月退一刀砍了你！</p>

<p>「新人來到東方城，經歷各種活動的洗禮，也是成長的必要條件啊，更何況是這麼盛大的活動，你怎麼能不共襄盛舉呢？」</p>

<p>米重這番話說得真是冠冕堂皇，不過范統絲毫不買帳。</p>

<p>「誰理你！就算你沒報名，我也會去的！」</p>

<p>我是說你報名了我也不會去啦──！</p>

<p>「哦？你還真有上進心啊，勇氣可嘉，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舉啦。」</p>

<p>被這樣誤解下來，范統心裡的那個悶真是無處能宣洩。</p>

<p>「既然如此，就要好好地出場參加比賽，無故缺席可是會被罰錢的。」</p>

<p>聽到米重這麼說，范統頓時又有點暴走了。</p>

<p>「為什麼！」</p>

<p>我已經夠窮了，才不想為了這種事情被罰錢呢！</p>

<p>「這是規定啊，要大家尊重比賽嘛。無故缺席一場，罰兩百串錢，很貴的唷。」</p>

<p>缺席一場罰兩百串錢。</p>

<p>死一次負債一百串錢。</p>

<p>到底哪邊比較不劃算？</p>

<p>問題是，出席了未必不會死，死了就損失一百串錢，下一場如果缺席一樣罰兩百串錢，死了又會飛掉一百串錢……</p>

<p>等一下，如果死了，應該就沒有下一場了吧？如果缺席了，是不是也沒有下一場啊？</p>

<p>「怎麼樣才不會出局啊？」</p>

<p>「你只要一直贏不就不會出局了嗎？雖然你應該不太可能啦。」</p>

<p>我是要問你要怎麼脫離比賽！吼！</p>

<p>「比賽單位很貼心，輸了還會有敗部復活戰，別煩惱啦。」</p>

<p>貼心個鬼！這根本是黑心啊！</p>

<p>「對了，比賽中如果擊殺對手，有十串錢的獎賞喔。」</p>

<p>……！</p>

<p>那致死率不就更高了嗎！而且這是什麼穩賺不賠的生意啊！死一個人東方城就賺一百串錢，才給兇手十分之一！</p>

<p>「如果拿到前五名，可以獲得挑戰幾位侍大人的資格，而且流蘇可以直接升一大階喔！」</p>

<p>所謂的一大階就是直接跳三階升一個顏色的意思，像范統現在是草綠色流蘇，跳三階就是略過深綠色流蘇跟淺藍色流蘇，直接變成藍色流蘇，提升的幅度確實可觀，薪水也一下子暴漲一大截，但是，前五名也太難了吧。</p>

<p>「你到底為什麼光明正大幫我報名？」</p>

<p>這次是私自這個詞被扭轉成光明正大，不過語意好像也沒錯。</p>

<p>「為了你好啊，幫你服務啊……」</p>

<p>「騙鬼！」</p>

<p>這次倒是把人顛倒成鬼，而不是狗了，到底什麼邏輯？</p>

<p>「我是負責帶你的導覽嘛，如果你打贏了我也有好處的啊。」</p>

<p>眼看唬不過去，米重總算說實話了。</p>

<p>「你這個……」</p>

<p>范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萬一罵人的話說出口又通通變成讚美，那也只是讓自己更生氣罷了。</p>

<p>「你自己有報名嗎？」</p>

<p>站在旁邊安靜了許久的月退，現在才說了這麼一句話。</p>

<p>「我？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啊，而且我一個淺綠色流蘇，上場不是找死嗎？」</p>

<p>當米重態度隨便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范統真的很想痛揍他一頓。</p>

<p>你也知道淺綠色流蘇上場是送死，那草綠色流蘇難道就不一樣嗎──！</p>

<p>而且我這個草綠色流蘇根本跟我的實力完全沒有關係啊！</p>

<p>月退的深綠色流蘇，某方面來說也跟他的實力完全沒有關係，但是這個完全沒有關係的意思跟范統的又不一樣了。</p>

<p>「你既然也知道危險，這樣設計別人不太好吧。」</p>

<p>月退淡淡地說。看來他不太高興的情緒，從剛才到現在還沒消散。</p>

<p>「呃……」</p>

<p>大概是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冷靜又正經的話語，米重一下詞窮了。</p>

<p>「為了表示熱烈參與活動的誠心，你也該去報名，是不是？」</p>

<p>雖然月退的年紀比米重小，恐怕還小了很多，但他在淡淡的話語間流露出的氣勢，不曉得為什麼就是讓米重很難說不。</p>

<p>「你會去報名吧？」</p>

<p>月退微微笑著，同時看似不經意地把剛才從那三個挑戰的傢伙身上搜來拿在手上玩的木棒捏碎。</p>

<p>「……當然，共襄盛舉嘛！我先走一步了，有緣再見啊范統──」</p>

<p>米重額上冒了點冷汗，立即覺得走為上策，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生命比較有保障。</p>

<p>哼！活該！看你到時候在擂台上怎麼表現！你心愛的綾侍大人也會觀戰吧，就看你能展露出什麼風采來吧。</p>

<p>……不過啊，月退，你的手勁真是越來越可怕了，難怪上次的飯糰硬得跟石頭一樣根本不能吃，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心疼喔。</p>

<p>「范統，明天開始特訓吧，我會好好教你的。」</p>

<p>月退嘆了口氣，提出了這個應付眼前危機的辦法。</p>

<p>不是吧？年假結束後就開始了，那也沒幾天了啊，來得及嗎？</p>

<p>「月退，你不參賽嗎？」</p>

<p>范統可憐兮兮地看著月退，那充滿了哀求意味的眼神讓月退怔了一下。</p>

<p>「啊？」</p>

<p>「團體賽啊！團體賽！」</p>

<p>雖然這樣很卑鄙，但是在求生的渴望下，范統還是厚著臉皮明示了他的意思。</p>

<p>「說到底，你還是不想努力進修啊……」</p>

<p>「對！月退你要救我啊！我不想活啊！」</p>

<p>我是說我不想死啦，我</p><p>不是威脅你說你不幫忙我就不想活了……</p>

<p>「好吧。我們去打聽看看好了。」</p>

<p>萬歲！月退果然是個好人！枉費我都已經做好痛哭流涕的準備了，居然還沒派上用場就成功了！</p>

<p>於是，本來應該回宿舍的，又變成轉往比武大會的辦事處詢問團體賽報名事宜了，這條回宿舍之路真的很不順，彷彿有各種障礙千方百計的在阻撓他們。</p>

<p>當聽說團體賽報名必須要三個人的時候，范統的臉就垮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個好人月退，哪裡再去找個好人幫忙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p>

<p>「我們去拜託璧柔……」</p>

<p>雖說音侍說過璧柔不參加，但未必沒有勸說的可能吧？</p>

<p>「不。」</p>

<p>月退的回答可說是簡短與冷淡兼有之。他差點忘了月退對璧柔有不知名的心結。</p>

<p>「不然還有誰……」</p>

<p>三個人三個人……嗯？上中下舖……我們寢室好像還有一個人喔？</p>

<p>「不要。」</p>

<p>他們回到宿舍的時候，硃砂已經起床了，聽完范統的要求，他很直接了當的立即拒絕。</p>

<p>范統一時之間沒有哭著跑走，也沒有臉色難看，只是在呆愣了幾秒過後，轉身拍拍月退的肩膀。</p>

<p>「月退，換你去。」</p>

<p>月退一瞬間也不太了解范統的意思，不過既然范統這麼說，他就再問了一次。</p>

<p>「硃砂，團體賽要三個人，我跟范統的話，還差一個，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p>

<p>話換成月退問之後，硃砂便陷入了沉默。</p>

<p>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這張臉很好用！要不是珞侍身分特殊，不可能跟我們一組，我就找你去說服他了，一定管用的！</p>

<p>唉，要不是一定要三個人，又何必這麼辛苦，你根本就一個抵兩個了，規定果然是死的東西……</p>

<p>「你要參加比武大會，居然是先找范統，不是找我……」</p>

<p>硃砂忽然埋怨了這麼一句，讓月退微微錯愕。</p>

<p>「呃……有什麼差別嗎？」</p>

<p>月退……你在某方面的神經，似乎跟音侍大人差不多粗啊。</p>

<p>「當然有差別！因為一定要三個人所以才想到我，不就代表是拿我湊數的嗎！」</p>

<p>的確是拿你湊數的啊，因為只要月退一個人，打擂台就夠了嘛。</p>

<p>「這個……」</p>

<p>月退大概沒想這麼多，被硃砂這麼一說，頓時有點尷尬。</p>

<p>「你居然想跟范統去，而不是跟我去……」</p>

<p>硃砂的語氣一時聽來有點幽怨，這也讓范統不寒而慄了一下。</p>

<p>那個啊，你要用這種語氣說話，麻煩請先變成女生好嗎？這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p>

<p>「我本來也沒有參加的意思，是因為范統被人陷害報名了，我才……」</p>

<p>月退有點著急地想解釋，解釋起來也有點慌亂。</p>

<p>「要我跟你們去也可以，我有條件。」</p>

<p>硃砂對於繼續看他為難沒什麼興趣，相較之下，他還比較想要點實際的東西。</p>

<p>「什麼條件？」</p>

<p>「這次我答應你參賽，日後你要無條件答應我三個要求。」</p>

<p>哇！這什麼鬼！一換三，太吃香了吧！哪來的黑心交換啊！</p>

<p>「為什麼是三個……」</p>

<p>月退好像也敏感地察覺了這數字的不合理，硃砂則回答得理直氣壯。</p>

<p>「因為一個的話，一定馬上就用完了！」</p>

<p>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想叫月退做？</p>

<p>這個時候，范統心裡也不知道是希望月退答應還是不要答應。如果月退不答應，他們就湊不成團體隊伍，可是答應的話，月退好像又太吃虧了點……</p>

<p>而且，追本溯源，明明就是范統自己的問題，卻變成要月退來付出代價，實在是不太對勁啊。</p>

<p>「你可不可以先舉例看看，你會提出類似什麼樣的要求……？」</p>

<p>面對不按牌理出牌的硃砂，月退也不敢隨便答應下來，就怕把自己糊裡糊塗地賣了。</p>

<p>對嘛對嘛！問清楚是必要的，萬一你利用這個優勢，要求月退跟你交往，那月退不就糟糕了嗎？</p>

<p>啊，其實我也不是不贊成你們交往，不過大家畢竟還未成年，有的是時間考慮，況且月退也不知道接受你那怪異的體質沒有，人家有著充滿傷痛的過去，你還是別折磨他了吧？</p>

<p>「我不會提你辦不到的事情啦，很簡單的。」</p>

<p>開什麼玩笑，這很主觀啊，如果你叫他去死，那的確是辦得到，但是一點也不簡單好不好。</p>

<p>要是你叫他把我宰了，那也的確辦得到，而且很簡單，但是、但是怎麼可以這樣啊！</p>

<p>「好吧。」</p>

<p>月退沒再多做糾纏，乾脆地答應了。</p>

<p>啊啊？月退你就這樣答應了？你不怕……你真的不怕他提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求嗎？</p>

<p>「我相信硃砂你不會亂來，答應你三個要求應該也沒什麼關係。」</p>

<p>這麼輕易相信人是會好心沒好報的──月退──</p>

<p>硃砂愣了愣，突然湊了過去，在月退臉上親了一下。</p>

<p>「嗯，你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p>

<p>「──」</p>

<p>這個突襲讓當事者月退臉色大變，旁觀者范統則是目瞪口呆。</p>

<p>「你、你……」</p>

<p>月退的聲帶功能一時出了點問題，說話無法順暢。</p>

<p>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大膽嗎？月退，快點說下去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說什麼……</p>

<p>「你……至少也變成女生再親吧……」</p>

<p>月退神情僵硬地說完了他要說的話，臉色真的很慘澹。</p>

<p>范統實在不曉得該不該吐槽。可以吐槽的點好像……也太多了點。</p>

<p>「咦？變成女生就可以了？」</p>

<p>硃砂說完，瞬間他們又是眼前一花，那個如花似玉前凸後翹的女版硃砂便又出現了，原本穿在身上的輕裝在身材變化之後變得短小緊繃，讓人眼睛根本不知道該看哪裡。</p>

<p>「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不可以！」</p>

<p>月退尖叫著退後避開了纏上來的硃砂，兩個人就這麼在狹窄的宿舍房間內你追我跑了起來。</p>

<p>噢，月退，你真是艷福不淺，說不定噴鼻血也是一種血光之災？雖然你還沒有噴啦。</p>

<p>但你們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比璧柔跟音侍大人還糟糕啊，人家只是言語閃光攻擊，你們這算什麼？畫面精神衝擊？欺負我沒對象嗎？太過分了吧？</p>

<p>再繼續這樣下去，月退你的貞操恐怕要不保了。該說男人被女人霸王硬上弓很糟糕，還是有會讓女人想霸王硬上弓的本錢很令人羨慕呢……？</p>

<p>但是，硃砂到底能不能算是女人，這點還是待保留啊……</p>

<p>「硃砂！不要鬧了！」</p>

<p>月退的聲音可以說是驚慌失措了，不過從他們的你追我跑中，范統發現自己只感覺得到頭暈眼花。</p>

<p>「你停下來嘛！」</p>

<p>硃砂完全沒有死心的意思，硬是在後面窮追不捨。</p>

<p>你們根本忽略了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是吧？</p>

<p>「咳！咳咳咳咳！」</p>

<p>范統忍不住發出了點聲音試圖加強自己的存在感。</p>

<p>「咳嗽到外面去咳。」</p>

<p>硃砂白了他一眼，明明是在嫌他，但以她現在的姿容，范統被瞪這一下居然還覺得心跳加快。</p>

<p>這、這算什麼啊，不要向美色投降啊！振作！硃砂有一半是男的！</p>

<p>「范統，你怎麼突然咳嗽……哇！」</p>

<p>月退因為聽到范統的咳嗽聲而分心了一下沒閃好，頓時落入了硃砂手中。</p>

<p>「抓到你了──」</p>

<p>好不容易逮到月退，硃砂笑得可開心了，不過，就在范統旁邊思索月退會不會就這樣被推倒的時候，忽然傳來了敲門聲。</p>

<p>「范統──你們在嗎？」</p>

<p>聽聲音是璧柔。范統去應門，硃砂覺得沒趣地變回了男生的模樣，月退則趕忙抽身，拉遠距離。</p>

<p>「嗯，咳，璧柔，新年好。」</p>

<p>難得講出了一句對的話，范統鬆了口氣。雖然他跟璧柔不算很熟，但他還是決定直接叫名字，不要加上小姐之類的稱謂，以免又發生被顛倒成先生的慘劇。</p>

<p>「新年好！大家都在嗎？我們買了一些應景的食物，有多出來的部份，所以拿過來分你們。」</p>

<p>璧柔友善地打了招呼，然後遞過籃子。</p>

<p>「喔喔，不客氣，不客氣。」</p>

<p>拜託，讓我好好說一次謝謝吧。</p>

<p>「你這個人說話總是這麼奇怪呢……」</p>

<p>要不是那兩個人打得火熱，我也不想來應門啊。</p>

<p>「今天我有去玄殿參拜呢，你們有去嗎？」</p>

<p>去玄殿參拜，大概是東方城新年的熱門活動吧，今天的話題幾乎都是這個了。</p>

<p>「妳抽到什麼籤呢？」</p>

<p>范統看了看裡面，一面向璧柔問這個問題。</p>

<p>月退，你雖然表面上冷淡，還是</p><p>注意在聽的樣子嘛。</p>

<p>「唔──我抽到『人生充滿了驚奇』，我覺得這實在不是什麼好籤呢。」</p>

<p>驚奇？例如某天忽然發現音侍大人腳踏兩條船之類的嗎？</p>

<p>「好啦，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了。」</p>

<p>璧柔走得很快，也沒有問他們抽到什麼籤的意思，單純就只是來送食物的。</p>

<p>其實她還是個好人啦，雖然如此，那三千串錢我還是不會輕易忘記的，哼。</p>

<p>「原來你們也有去玄殿啊？」</p>

<p>聽硃砂的語氣，好像他也有去的樣子。</p>

<p>「硃砂，你也去了？」</p>

<p>拉開距離後，月退就能正常跟他說話了，真是可喜可賀。</p>

<p>「是啊，一年的運氣還是很重要的，抽籤的手氣也還不錯，我很滿意。」</p>

<p>在認識的人裡面，他是第一個說對籤很滿意的，范統跟月退難免好奇了起來。</p>

<p>「那……你抽中的是什麼啊？」</p>

<p>硃砂愉快地拿出了小紙條，將上面的字亮在他們面前。</p>

<p>「是『志在必得』。」</p>

<p>「……」</p>

<p>范統看到月退一個寒顫。</p>

<p>唉，月退，你保重。</p>

<p>◎ 范統的事後補述</p>

<p>才新年的第一天而已，我怎麼就覺得好像會過一個熱鬧的年了？</p>

<p>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皮要繃緊一點，就算拉到了月退幫忙，比武大會也不是那麼好混的東西吧。</p>

<p>可惜不是東方城五侍的比武招親。我覺得如果是東方城五侍的比武招親，整個活動會更有趣、更有看頭得多，光是地下賭盤獎落誰家，就天天開開不完了吧，為什麼幾位大人不能犧牲一下自己，給大家帶來一些不同的樂趣呢？</p>

<p>說起來，音侍大人說的示範賽，也不知道是怎麼進行？</p>

<p>五侍剩下四個，其中一個還是實力跟另外三個人相差太多的珞侍，到底會怎麼樣呢？</p>

<p>然後，我又想到一個問題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啊？</p>

<p>讓一個抽了滿滿的血光之災的人接近很容易發生血光之災的擂台，這真的是正確的事情嗎？</p>

<p>唉，說真的，與其到擂台上發生血光之災，月退你還不如讓硃砂激發一下，鼻血噴一噴消災解厄就是了……可是搞了半天，差點噴鼻血的都是我，你儘管臉整個通紅，也沒有噴鼻血的跡象，這有點搞錯了吧？</p>

<p>然後，我覺得硃砂彷彿想開了，終於決定男性體跟女性體的戀愛對象要分開，所以要開始展開攻勢了嗎？還是終於決定直接鎖定月退，是男是女都沒關係了？這真是越想越覺得可怕。</p>

<p>無論如何團體賽報名總算是完成了，接下來自然就是要努力不在比賽中賠錢！</p>

<p>我不要再死掉了！我不要讓負債繼續成長了！要是這樣下去，就算交到了女朋友，我也出不起聘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