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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流痕 章之七 黑白視界

作者:水泉 字数:18752 更新:2024-02-21 20:16:39

<p>『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機會壞掉。』──范統</p>

<p>『啊,好可怕。』──音侍</p>

<p>『你這個從一開始就壞掉的大白癡是在那裡可怕些什麼?』──綾侍</p>

<p>※</p>

<p>宿舍恢復供水,是一件美好的事。月退覺得有私人的沐浴空間真是太好了,范統也覺得臉沾到墨汁之類的時候,旁邊就有地方可以清洗真是太好了,至於硃砂有沒有覺得什麼太好了,這個他們不是很清楚。</p>

<p>「范統,你說的是真的?」</p>

<p>這陣子,因為范統的逼迫,月退東方城的文字大有進展,毛筆字寫起來也有點樣子了,但范統自己各方面卻沒什麼進步,於是,月退好像想利用空閒時間稍微教他一些武術。</p>

<p>然後,關於月退學字進步了這件事,范統便想用文字跟他解釋一下自己說話的問題,於是,才有了現在月退驚訝問他的這一幕。</p>

<p>「你騙我做什麼?」</p>

<p>這句話的正確翻譯是我騙你做什麼,月退聽了之後顯然還沒反應過來。</p>

<p>「唔,所以這一句是......」</p>

<p>「月退你要懷疑我啊!硃砂他看了我的解釋以後,居然完全相信,覺得我就是個愛說老實話的人,我的自尊肺遭到很小的打擊,如果連你也相信我的話,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啊!」</p>

<p>好久沒有機會可以隨心所欲說這麼長的話了,好爽,我覺得身心暢快,那種有話不能說的鬱悶感覺好像也抒發出來一些了,只可惜說完以後審視一下自己說的話,還是覺得不堪入耳,自尊肺......唉,虧詛咒想得出來。</p>

<p>「等一下,你到底在說什麼......」</p>

<p>月退的腦袋看起來已經打結了,要去嘗試習慣翻譯范統說的話,實在是很痛苦的事情,尤其裡面真真假假難以分辨,可以完全理解大概已經心靈相通了吧。</p>

<p>「反正一切都是那個大叔的錯!我只不過叫她一聲阿姨,有必要這麼高興嗎!」</p>

<p>我是叫一位小姐阿姨,不是叫一位大叔阿姨,謝謝,我還有長眼睛,而且她也沒有很高興,她應該是很生氣才對,這段話如果被她聽見,搞不好要咒我斷子斷孫永世不得超生了。</p>

<p>「......」</p>

<p>月退漂亮的雙眼已經出現失焦的狀況了。多半是腦袋轉不過來,快要宣告陣亡了吧。</p>

<p>「珞侍他也很好心,我從第一天見面就沒有跟他解釋,然後他居然不幫我跟你說,一直在旁邊看我鬧笑話造成誤會,好不容易你終於看不懂字了,不然我要恐怕等到活了也無法讓你理解啊!」</p>

<p>「......等,范統,你等一下......」</p>

<p>月退一手掩面,一手舉到身前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在無法將話語放進腦中翻成正確的句子的情況,范統再說下去只是對他的精神攻擊而已。</p>

<p>一時之間,范統也有點擔心月退會說出「我可以當作今天沒聽過你解釋,我們以後還是繼續照以前的模式相處就好嗎」之類的提議,那樣的話,他大概會現場石化崩解吧。</p>

<p>「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你可以用寫的嗎......」</p>

<p>我們總不能以後都用寫的來溝通吧?而且我寫的你也不是全懂啊!</p>

<p>不過月退既然做出了要求,范統還是做了,因為想說的話太多,又沒有耐性,寫出來的字潦草了點,月退看了頓時更加痛苦。</p>

<p>「范統......不要寫草書......」</p>

<p>這只是行書而已!這不是草書啦!</p>

<p>於是,范統只好用端正標準的楷書字體全部重新再謄一次,月退這才勉強看懂了七、八成的意思。</p>

<p>「所以,你真的說話有這樣的問題?」</p>

<p>范統點頭。</p>

<p>「從以前開始......一直都是這樣?」</p>

<p>范統點頭。</p>

<p>「......」</p>

<p>月退一語不發。大概是在回想范統以前到底說過那些奇怪的話。</p>

<p>「范統,給我一天......不,給我幾天的時間釐清、處理一下思緒,我覺得腦袋快要爆掉了。」</p>

<p>什麼啊,真的讓你這麼困擾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啊,有什麼關係嘛。</p>

<p>「在這之前......你可以先不要跟我講話嗎?」</p>

<p>月退這麼說之後,范統整個人愣住。</p>

<p>絕交!絕交──!</p>

<p>不,應該說是......冷戰?不對,到底該說是什麼?「我們雙方都該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這件事情」這種台詞好像很常見啊?到底是哪一台的連續劇演過的?</p>

<p>不要這樣啊!你就像硃砂那樣不相信我也沒有關係啦!或者你要像珞侍那樣玩弄我也可以,我不介意了!真的!</p>

<p>「以前常常誤解你的意思,實在很抱歉,可是我覺得......以後搞不好還是搞不清楚你的意思,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p>

<p>現在到底是你天崩地裂還是我天崩地裂啊,珞侍他就算搞錯了把我用馭火咒燒掉,也從來沒有跟我道歉的,你這麼客氣做什麼?</p>

<p>「所以,范統,那天......」</p>

<p>月退的神色忽然變得怪怪的。</p>

<p>「那天......你其實是說,你不會陪我回去嗎?」</p>

<p>什麼東西?</p>

<p>哪個那天?</p>

<p>范統自認不是個記性超強的人,這麼模糊的線索配上那麼普通的台詞,要他想起來是哪時候說過的話,也太為難他了。</p>

<p>「你忘記了啊。」</p>

<p>月退看他的表情大概就猜出他不明白他在問什麼了,表情便轉得有點失落。</p>

<p>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忘記了好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應該不是那麼爛的人吧?</p>

<p>「沒關係啦,想不起來就算了,是怎麼樣也無所謂了。」</p>

<p>月退淡淡一笑,那樣的微笑裡實在沒有包含多少開心的情緒。</p>

<p>你不要自暴自棄啊!不能把話說清楚嗎?</p>

<p>「反正,就這幾天讓我先自己想想吧......就這幾天。」</p>

<p>你到底要自己想什麼?不會因為我嘴巴有問題就嫌棄我,不要我這個朋友吧?</p>

<p>范統想不通月退是什麼意思,但是,月退說要自己一個人想想,卻也不是隨便說說的。</p>

<p>隔天早上,月退沒有等他就自己去上學了,這種時候,范統就覺得,他還是希望月退不要這樣說到做到啊。</p>

<p>※</p>

<p>平常總是跟月退一起上學,現在突然間要自己一個人上學,范統還真是亂不習慣的。</p>

<p>安靜地走路,沒有說話的對象。也沒有決鬥的熱鬧可看。當然也不會看到女孩子送禮告白的場景。范統深深體認到,當他只有一個人,身邊沒有月退,那麼他就會變成大眾忽略的那種對象,埋沒在人群裡面。</p>

<p>當然,他也不希望決鬥這種事情因為月退不在,就發生在自己身上。要是真的有人有興趣找他打架,他恐怕會一個頭兩個大。</p>

<p>一般情況下,自然是打不過的。如果又要依靠噗哈哈哈的幫助,那也不太樂觀,因為火力他無法控制,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人殺了,在路上的決鬥中殺人又拿不到錢,也沒有好處,范統覺得這種事情要是能免則免。</p>

<p>我可是受過教育的文明人,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打打殺殺這種事情我才不做。雖然一回生二回熟,但我覺得熟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好事,搞不好還得為自己化解業障,何苦呢。</p>

<p>范統一面胡思亂想,一面踏入了學苑。月退雖然沒跟他一到上學,但他們上的還是同一堂課,座位還是在隔壁啊。所以見了面也不說話的嗎?</p>

<p>這天早上的課是符咒軒的課。今天的上課內容,是幾張進階的符咒,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在課堂上不斷練習、臨摹這幾張符咒的寫法,直到成功寫出有效的符咒為止。這對范統來說是拿手好戲,符咒字跡該在哪裡勾起哪裡轉折,在他靈活運筆下,都不成問題,但他隔壁的月退,就如以往一樣手忙腳亂了。</p>

<p>不會就問我啊。有困難就找我幫忙嘛......</p>

<p>月退明明就有所猶豫、偷偷看過來好幾次,但還是沒有開口跟他交談。范統也無法理解他的心結到底是打在什麼地方,又為什麼無法解開,這種奇妙的氣氛讓他感到十分煩悶。</p>

<p>以這樣的氣氛上一天的課,結果當然是悶到想撞牆。放學的時候月退還是沒有跟他一起走,好像自己一個人仍陷在嚴肅的思考中,就這樣獨自離去了。</p>

<p>回到宿舍,連硃砂也看出了一點不對勁。</p>

<p>「你們兩個,吵架了?」</p>

<p>「沒有。」</p>

<p>月退立即就否認了。其實范統也不覺得這是吵架,分明只是月</p><p>退單方面想不開,令人為之氣結。</p>

<p>「那你們怎麼互相不理睬?」</p>

<p>「我只是在回顧過往,跟想一些未來的事情......」</p>

<p>太深奧了。月退你的回答太深奧了啦──</p>

<p>「未來的事情?那也想想我嘛。」</p>

<p>硃砂馬上就拋開了對范統和月退之間的異狀的關心,纏著月退要他把他列入他的「未來規劃」之內。</p>

<p>友情的問題,如果想靠硃砂幫忙解決,看來是沒有用的,范統完全不抱這樣的期望。</p>

<p>『喔......月退不理你?你做了什麼糟糕的事情嗎?』</p>

<p>珞侍根本什麼都不問就直接判定是他錯。這真是有夠偏心的表現。</p>

<p>「我只是寫字告訴他我嘴巴的優點啊!我哪知道他打擊會那麼大!」</p>

<p>范統拿著符咒通訊器情緒激動地抱怨著,實在是因為沒有人可以講太苦悶,他才逼不得已找了珞侍。</p>

<p>『那你節哀吧,算你倒楣,誰教你嘴巴有這種「優點」呢?』</p>

<p>「我要告訴月退,你明明知道,卻故意不告訴他,害他一直誤會到現在。」</p>

<p>因為珞侍的態度太幸災樂禍了,范統忍不住想威脅他一下,剛好威脅的話也沒被顛倒,真是天時地利人和。</p>

<p>『......!范統!你這個小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暗算別人!』</p>

<p>哼哼哼,曉得緊張了吧?你這小毛頭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弱點在哪裡根本一清二楚。</p>

<p>「不敢當,要論暗算我怎麼及得上珞侍小人您呢?」</p>

<p>看吧,我就說不能叫珞侍大人,喊出來很可能變成小人的。但是這個時候顛倒,只能說顛倒得剛剛好。</p>

<p>『你......反正不准說!你要是告訴他,我、我三個月不請你吃飯!』</p>

<p>嘖!怎麼大家的弱點都被別人看透了啊!搞半天我也被你看得一清二楚嘛!</p>

<p>可是我已經說出去了耶,怎麼辦?</p>

<p>真糟糕,月退那邊難以言喻,現在連珞侍這邊也要有危機了嗎?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啊?如果我去要求月退跟我串供,他會不會同意?</p>

<p>「你不請我吃飯,那也不請月退吃飯?」</p>

<p>我就不相信沒有我在,你這臉皮薄的敢跟月退兩個人吃飯。</p>

<p>『我才......我不要跟你說話了啦!』</p>

<p>珞侍一怒之下,就鬧脾氣切斷了范統的通訊,結果,講了這麼多還是沒有什麼幫助。</p>

<p>唉,珞侍,好孩子是不可以這樣的,這是家教不好的表現。不過你對別人應該也不會這樣吧?朋友果然是拿來頤指氣使用的。</p>

<p>范統一面無奈,一面看打工時間也快到了,只好準備準備,出門去。</p>

<p>※</p>

<p>范統雖然是個懶人,但其實也沒有很排斥打工這件事。用勞力換取金錢,是很合理的事情,比較不合理的就是他拿不到那份金錢,因為所有打工的費用都要拿去還債,而欠下這些債也讓他覺得很沒天理。</p>

<p>打工沒錢可拿,感覺就像在做義工。做義工這種事情,范統是沒興趣的,可惜這也容不得他選擇,他連選擇打工夥伴的權利都沒有,更何況是決定要不要打工呢。</p>

<p>「范統,好久不見啊,你們的比賽真是一帆風順,有沒有覺得我幫你報名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啊?」</p>

<p>米重一看見他就笑容可掬。當初米重好像說過,因為他是帶他的人,所以他打贏了米重就有獎賞,現在他們都贏這麼多場了,米重搞不好都賺翻了吧?</p>

<p>可是,米重還是來打工了。到底是他欠債的數目是天文數字,還是其實也沒有賺到多少錢呢?</p>

<p>「你靠我們賺的錢,也不應該分給我吧?」</p>

<p>「啊,你曉得的,我當然沒有要分給你的意思啊。」</p>

<p>我是說你也該分一些給我......算了,我怎麼會想跟米重談錢呢?</p>

<p>「難得你沒有跟月退在一起,他不是也會陪你打工嗎?「</p>

<p>米重這麼一提,范統的心情就更差了。</p>

<p>「不過他不在,說話也比較沒壓力,怎麼樣,還有沒有想向我打聽的事情?看在這陣子得到的好處上,可以不跟你收費。」</p>

<p>范統覺得米重自說自話的能力越來越高強了,搞不好他一句話也不回答,米重一樣可以自己一直說下去。</p>

<p>「如果沒有想問的情報,我也一樣可以說故事喔,反正這個打工很閒嘛,不說說話也挺無聊的。」</p>

<p>反正你就是想講話給別人聽就是了......真受不了你。</p>

<p>目前的負債還有一百七十串錢,希望可以快點還完,就不用再被強迫打工了。</p>

<p>「不如講講比武大會的事吧。」</p>

<p>「比武大會的事?你要聽什麼?淵源?有幾年的歷史?這次大會最有希望勝出的幾個組別?」</p>

<p>只是問個比武大會也有這麼細項啊?為什麼會有最有希望勝出的幾個組別這種東西,難道你還私下開賭盤?</p>

<p>「有什麼就講什麼啊,你隨便講,我認真聽。」</p>

<p>不是認真聽,是隨便聽啦。你這個人講的話,我怎麼可能認真聽呢......</p>

<p>「有你這樣沒勁的聽眾,我講起來也很沒樂趣耶。」</p>

<p>你到底要不要講,還挑剔這麼多!</p>

<p>「其實比武大會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典故,已經舉辦很久了沒錯,但好像一開始也沒什麼特殊的故事,就是突然想到就舉辦了,並沒有任何優美的傳說。」</p>

<p>米重如他所講的,開始沒勁地講起了沒什麼看頭的內容。既然都沒什麼特殊的,那其實也可以不用講吧?</p>

<p>「每一屆的規則和獎品多多少都會有些修正。讓東方城五侍先做示範賽,是今年才開始的新項目,也因為這樣,我才多了一個機會可以看到綾侍大人啊!美麗的綾侍大人啊!音侍大人怎麼能下手那麼不知輕重,居然削掉了綾侍大人幾根頭髮,要是傷到了他的臉蛋該怎麼辦!我看得都熱血沸騰,心臟差點就要停了──」</p>

<p>你可以不要三句不離綾侍大人好嗎?我覺得下手不知輕重的是綾侍大人才對吧,音侍大人分寸拿捏得剛剛好啊,雖然這所謂的分寸在對上違侍大人之後就不曉得拋到哪個宇宙去了。</p>

<p>「說起來,示範賽也是有賭盤的,結果都跟大家猜得差不多,因為光看流蘇顏色就可以知道了,賭的人不太熱絡,音侍大人對違侍大人就算是一賠四百,還是沒有人要違侍大人贏。」</p>

<p>還真的有賭盤?你們這樣是可以的嗎?如果米重你憑著一股熱情賭綾侍大人贏,那你不曉得輸掉了多少喔?</p>

<p>「比武大會的前五名有向侍挑戰的權利,倒是已經持續好幾年了。大概差不多是五年前開始的吧?不過,可以挑戰的侍不包括珞侍大人,畢竟他跟其他幾位大人的程度還相差太多,尚未到可以接受挑戰的程度,這也算是保護他的做法吧。」</p>

<p>唔......有這回事啊?珞侍一定也對這種特殊待遇感到不高興吧,他總是很在意自己實力不足的事實,然後就處在那種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情緒中。</p>

<p>「大家多半都不向誰挑戰啊?」</p>

<p>范統聽到這裡才插了一個問題,以免米重一直講,看起來很像是自言自語。</p>

<p>「嗯......挑戰的理由是可以有很多的。有人喜歡挑戰看起來有機會可以打贏的,有人喜歡挑戰自己的偶像,有人是有私人恩怨所以才提出挑戰,這五年統計下來,被挑戰最多次的是違侍大人,然後是綾侍大人,最後是音侍大人,暉侍大人是不計的,畢竟他少了兩年的紀錄。」</p>

<p>哦......違侍大人果然很惹人厭,大家即使知道會輸,還是抱持著打到他一下也好的心情向他提出挑戰,是嗎?</p>

<p>那綾侍大人是怎樣?是像米重這種,覺得被綾侍大人打死也爽的變態,還是那些懷春少年秉持著敵意,因為音侍大人的緣故而提出挑戰啊?</p>

<p>至於音侍大人......感覺就是不長眼睛的人才會去挑戰。根本不可能打贏,還可能被他手滑了一下做掉,打完多半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經驗,會挑戰他的人大概都很有實驗精神吧。</p>

<p>「然後啊,討厭違侍大人的人,被違侍大人打敗之後就更討厭他啦,哈哈哈哈......」</p>

<p>這是一定的嘛。我也挺想知道,新生居民裡面,最強的人流蘇不知道到什麼階級了?</p>

<p>「目前被看好的,大致上都是些紅色流蘇的隊伍,競爭得可激烈了。你們能打到現在的地步也算不錯了,如果輸了也不要難過啦。」</p>

<p>什麼話,我們的目標可是前五名耶。這是因為你不懂月退,你不懂月退啦</p><p>。</p>

<p>這麼說來,既然有賭盤,實在應該去賭自己贏一下喔?</p>

<p>但我的偏財運超差的,搞不好本來會贏,因為我賭我們贏,結果就輸了,這樣可得不償失啊。</p>

<p>「噢,對了,范統,那天跟你們一起出現在擂台邊的火辣美女是誰啊?」</p>

<p>米重說著,忽然開始跟他打聽消息起來了。</p>

<p>火辣美女......誰啊?我有認識這樣的人嗎?不會只是剛好站在旁邊吧?</p>

<p>「她真的是硃砂嗎?雖然貌似通過了身分鑑定,但也差太多了吧?之前怎麼看都是個男的啊?那胸部是怎麼纏起來的,有困難吧?」</p>

<p>搞了半天原來是在說硃砂喔。你那個時候看到的確實是個男的沒錯啊,結果你的著眼點在胸部?等一下,你不是心裡只有綾侍大人一個嗎?你不是同性戀嗎?你去關注一個火辣美女做什麼?</p>

<p>「有沒有什麼祕密可以告訴我?很多人想打聽她的情報呢。」</p>

<p>所以,是商業價值?</p>

<p>打聽了也沒用啊,人家心裡只有月退而已。而且我還是無法單純把硃砂當成火辣美女來看待,這實在是太複雜了,真的。</p>

<p>「我沒什麼不可以告訴你的。盡量問我。」</p>

<p>全錯了啦!</p>

<p>倒也不是什麼朋友的情報不能出賣,是硃砂太潑辣......太認真嚴肅了。像他那種狠角色,要是被他知道我賣了他的消息,我肯定只能去求月退出賣色相救我。</p>

<p>「我不是已經問了嗎?快告訴我啊。噢,你不會還想抬價吧,我最近沒有錢啦,就當作贊助一下嘛──」</p>

<p>我真的沒有要告訴你的意思,不要再糾纏不休了啦──</p>

<p>范統覺得,理當是輕鬆性質的打工也可以做得很累,這一定是米重的關係。</p>

<p>希望下次打工可以不要再排在一起了。不要再強迫我這個語障人聊天了啦!</p>

<p>打工的日子是苦悶的,就連有比賽的日子,也得先去打工,這點更加苦悶。</p>

<p>下午的課是術法課,他不必去上,所以排了打工,月退在上課,硃砂在宿舍,就只有他一個人要打工......范統越想越覺得心情低落。</p>

<p>范統一面在內心祈求今天不要再遇到米重,一面朝打工的地點前進。</p>

<p>不過,他走著走著,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只因為,前方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p>

<p>咦,現在是......?</p>

<p>范統敏銳地感覺到這幾個人的敵意,然後,他才驚覺這條巷子好像偏僻了點,在他覺得不妙而想後退時,連後面也被人包圍了。</p>

<p>「你們沒事嗎?」</p>

<p>......這種時候,詛咒就別開我玩笑了吧?他們自然是有事找我的。</p>

<p>但是,看起來有事的只怕會是我,難道、難道又要在負債一百串錢了嗎?我不想死啊!</p>

<p>噗哈哈哈!你該不會又在睡覺了吧!啊,該死的,還沒心靈相通,要出聲講話才有用,可是這種情況下又不適合開口......</p>

<p>「我們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你應該不會反對吧?」</p>

<p>帶頭的紅色流蘇男子露出了不具好意的笑容,他們都特地到這裡來堵他了,想必也是跟蹤他一段時間了。</p>

<p>我反對!我當然反對!跟你們走怎麼看都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的!況且我還要去打工啊!無故翹班會留下不良紀錄的!啊,其實你們根本就找錯人了吧?找我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個草綠色流蘇的平民!</p>

<p>范統一心只想從這裡脫身,他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忽然被這麼多人包圍,讓他覺得恐懼,無奈,如果他們不肯放他走,他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離。</p>

<p>「你還是配合一下比較好吧,看看這是什麼?」</p>

<p>前面的其中一個人亮出了一把刀,刀上那層薄博的光芒,讓范統的瞳孔一下子緊縮了起來。</p>

<p>噬魂武器。</p>

<p>他這才注意到,這群中裡面有一個原生居民,跟他們是一夥的,會找個原生居民,多半也是為了利用那把噬魂武器進行威嚇吧?</p>

<p>「如果你想反抗,我們可無法保證打鬥中不會誤傷喔?」</p>

<p>誤傷?開什麼玩笑,我都已經有語言障礙了,再被傷到導致靈魂受損的話,天曉得會變成什麼德行?</p>

<p>范統的臉色很難看,照這種情勢,他好像真的只能乖乖跟著他們走了,不管他內心有多麼不願意。</p>

<p>「帶走。」</p>

<p>領頭的男子下達了命令,幾個流蘇階級較低的少年便走向了他,在其中一個人往他的脖子劈了一下,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p>

<p>※</p>

<p>術法軒的課程結束後,月退收拾了一下東西,隨即離開教室,準備回宿舍。</p>

<p>畢竟傍晚還有比賽,回去休息一下就又得出門了,可以休息的時間不多,還是不應該浪費的。</p>

<p>而他走到學苑門口時,卻被一個不認識的學生叫住,因為這次不是女孩子,他多少有點疑惑。</p>

<p>「有事嗎?」</p>

<p>「你朋友說有急事,約你去一個地方見面,我是來幫他轉達的。」</p>

<p>聽了對方的話,月退愣了一下。</p>

<p>「范統嗎?」</p>

<p>說到朋友,他第一個想到就是范統,雖然想不出來為什麼要託人約見面,但他想想最近自己的態度,頓時覺得,范統沒有自己來找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吧。</p>

<p>「是啊!那地方有點遠,我帶你去吧?」</p>

<p>月退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p>

<p>「那就麻煩你了。」</p>

<p>※</p>

<p>跟著這名帶路的學生在小巷裡繞來繞去的月退,到現在才曉得東方城還有這麼複雜偏僻的巷弄。</p>

<p>整個東方城畢竟是很大的,有很多地方他都沒有去過,跟著繞了這麼多條巷子後,月退甚至有點懷疑,他自己不曉得有沒有辦法走得回去。</p>

<p>「還很遠嗎?你確定沒有走錯地方?」</p>

<p>月退雖然覺得隨便質疑人家不太禮貌,不過,這地方的感覺就是怪怪的,他也不覺得范統會自己沒事逛到這邊來,好歹之前他們也都是一起行動的。</p>

<p>「快到了快到了,是這邊沒錯。」</p>

<p>領路的學生陪笑著這麼回答他,於是,他雖然覺得納悶,還是繼續跟著他走下去。</p>

<p>一面走著,他也一面思考,等一下見到范統到底要說什麼。</p>

<p>他跟范統說給他幾天的時間,算一算也過了三天了,是該做出個結論。</p>

<p>要回想以前那些對話比較有問題,好跟范統確認,再跟他道歉,這真的是個大工程。月退也沒有自信想起全部,他很怕東漏西漏漏掉一堆他曾經誤解范統意思的沒有提到,如果留下了疙瘩沒解決,他可是會很在意的。</p>

<p>這三天他就一直在想這些事情,上課也難以專心。重複著恍神、走神、出神的動作,幸好他本來就很擅長切割身體跟腦袋,一心二用,所以上課還沒有什麼問題。</p>

<p>但未來該怎麼辦,他就真的想不出來了。</p>

<p>聽不懂朋友的話,怎麼想都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到底該怎麼辦呢?</p>

<p>「這不就到了嗎?就是這裡了。」</p>

<p>月退的思緒被領路的學生的聲音勾了回來,他抬起了頭,巷弄內顯得有點雜亂......</p>

<p>然後,他看見了范統。</p>

<p>※</p>

<p>范統這輩子沒有什麼被人打昏的經驗,上輩子也沒有。正常來說,一般人都不該有這種經驗,他也一直期望自己能像個一般人,不然就當個上天眷顧的人也不錯,但很可惜他都無法如願。</p>

<p>也許上天眷顧確實是有,但眷顧的可能是衰運。</p>

<p>他從昏迷中清醒時,眼前還有點模糊,想要活動身體卻發現被人綁著,被打昏之前的記憶還有,想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會是好事,但總得搞清楚狀況。</p>

<p>「醒啦?醒得還真巧,你朋友來了呢。」</p>

<p>聽著耳邊的聲音,范統困難地張開眼睛,這才看到在一段距離外的月退。</p>

<p>「范統......」</p>

<p>月退看到他醒來,有點著急地想靠近,但被幾個綁架同夥人攔了下來,只站在原地擔心地看著他。</p>

<p>范統不太明白月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決定先了解一下自己的狀況。</p>

<p>他現在是坐在地上,手被跟後面的雜物綁在一起,所以活動不自由,也無法站起來,整體上除了被敲了一下的脖子有點痛,沒什麼大礙。</p>

<p>但他們費事將他綁來,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儘管他覺得身上沒有哪裡有問題,還是不敢亂動,只因為旁邊一個傢伙就拿著那很要命的噬魂武器,刀鋒正抵著他的臉。</p>

<p>只要劃到一下,他馬上就會從沒事變有事。</p>

<p>「你們這是什麼意思?」</p>

<p>月退終於開口了,他的語</p><p>氣有著隱藏不住的怒意,卻也不敢輕易動手。</p>

<p>他的速度很快,但可能快不過那把致命的刀。</p>

<p>雖然他可能辦得到在執刀的人將刀劃下之前奪下那把刀,但這只是可能,不是一定,所以他不能賭。</p>

<p>看著刀上那象徵著噬魂武器的刀光,月退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p>

<p>「沒什麼意思,只是要你配合不要反抗而已。」</p>

<p>聽到這樣的話,范統大概也明白他們針對的是月退不是他了。</p>

<p>他不得不說用這種手段很卑鄙。不就是正面打不過所以挾持人質嗎?</p>

<p>但是,他們到底想做什麼?</p>

<p>「你應該明白該怎麼做吧?」</p>

<p>大概算準了月退不敢拿范統的安危開玩笑,他們見他沉默,便覺得他是屈服了。</p>

<p>那名紅色流蘇的男子使了個眼色,一名學生就走到了月退面前,直接就是一拳朝月退的腹部揍下去。</p>

<p>范統睜大了眼睛。他看到月退退了一步,悶哼了一聲,然後有人從兩旁架住他,拳腳又招呼了上去。</p>

<p>「住手!你們做什麼,有什麼不滿就用說的,為什麼要......」</p>

<p>負責看守范統的人往他身上狠踩了一腳,讓他因為吃痛而說不下去。</p>

<p>「不想多吃苦頭就閉嘴,不關你的事。明明是個西方人,有什麼資格在東方城這麼囂張?」</p>

<p>「我們今天就讓他認清楚自己應該有的處境啊,什麼樣的身分地位就去做什麼樣的事情,東方城根本就不應該有西方臉孔,還平等競爭?憑什麼?」</p>

<p>范統不知道東方城對於西方臉孔的排斥與歧視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些聚集在這裡的人裡面,好像也有比武大會上落敗給他們的傢伙,這根本是嫉妒與挾怨報復。</p>

<p>為什麼?就算是比武大會上被殺掉的人,人也都不是月退殺的啊!</p>

<p>你們做這種事情能證明什麼,明明一點意義也沒有!</p>

<p>這裡所有的人似乎都對於能夠報復、欺凌一個比自己強的人感到性分,唯一讓他們遺憾的大概就是,被他們暴力對待的對象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這點大大降低了他們的樂趣。</p>

<p>他們進行這種群體圍毆,當然不會顧忌什麼,鐵棒之類的武器也是毫不留情就往月退揮過去,將他打倒在地之後,又會有人將他拉起來,彷彿這點程度根本還不能盡興,然後便繼續對他施暴。</p>

<p>范統只要喊叫就會被揍,但他覺得自己還是無法就這麼閉嘴,乖乖在旁邊沉默看著。</p>

<p>月退是因為誰才會落入這樣的狀況的?</p>

<p>他本來不用幾分鐘就可以將這裡所有的人打倒,是因為誰才讓他們這樣對待?</p>

<p>范統再看向這些人的時候,只覺得這些人都瘋了,全是一群瘋子。</p>

<p>新生居民應該是這樣的嗎?懷抱著遺憾與執念而來,其中就有許許多多像他們這樣,心靈扭曲的怨靈?</p>

<p>但是,他們還找來一個原生居民一起做這種事。所謂的惡行,根本就不分亡者與生者吧?無論內心是否因為死亡的恨意而扭曲,做的都是一樣的事情啊......</p>

<p>※</p>

<p>「時間已經到了,你的隊友還沒有來嗎?那麼,要宣判棄權了。」</p>

<p>比武大會的擂台旁,等候選手的時間已經用盡,負責任向硃砂這麼表示,因為規定上,團體組一定要人到期才能進行比賽,就算只推派一個人上台也一樣。</p>

<p>「搞什麼......」</p>

<p>硃砂皺起了眉頭,頻頻看向街道兩旁,但看來看去就是沒有范統跟月退的身影。</p>

<p>他們是知道時間的,硃砂可以肯定這一點。昨天晚上還特別提醒過,記性不可能這麼差吧?</p>

<p>又沒有故意不來的理由,那麼為什麼時間到了,人卻還沒有出現呢?</p>

<p>※</p>

<p>月退已經無法自己站立著了。</p>

<p>即使被人托著,他的手臂也是垂軟在身側,像是使不出一點力氣,范統也不知道他是否還醒著,是否早已昏了過去,可是,這些人卻還不打算結束。</p>

<p>「對了,還有利用價值嘛!流蘇!」</p>

<p>在其中一人的拍手聲中,他們搶下了月退的流蘇,然後幾個草綠色流蘇、淺綠色流蘇跟白色流蘇的學生就輪流向月退提出決鬥。</p>

<p>「我們要跟你決鬥,你還聽得見吧?」</p>

<p>月退似乎已經無法回應,在傷重的情況下,他幾乎等同不戰而敗了,辛辛苦苦升到深綠色的流蘇,掉回白色也成了必然。</p>

<p>「好像昏過去了,真沒意思,接下來呢?」</p>

<p>都已經把人弄成這樣,他們自然也沒了最初的忌憚跟謹慎,原本拿著噬魂武器看著范統的人也過去圍著昏迷的月退湊熱鬧,各自提議要怎麼處置他。</p>

<p>「當然還是要把他殺掉的,對吧?」</p>

<p>「噢,用這把嗎?誰來動手?」</p>

<p>他們在嘻笑中將噬魂武器傳了過去,看見這一幕,范統又忍不住喊了出來。</p>

<p>「你們不要太過分!怎麼可以用那種東西!」</p>

<p>「沒有用在你身上就不錯了,還是你也想死嗎?西方臉孔的傢伙少一個算一個,殺掉也不會有人追究的。」</p>

<p>「還是讓他來吧,違侍大人很保護原生居民,讓他來殺絕對不會有事。」</p>

<p>說著,他們將刀傳回了那個原生居民手上。范統用力扭動著手臂,想將繩結扯松,但儘管手扯得很疼,掙脫的速度似乎還是來不及讓他去阻止。</p>

<p>「不可以!你們......」</p>

<p>「吵死了!少礙事!」</p>

<p>一名少年把旁邊的鐵棒朝他扔過去,擊中了他的頭部,頭部的劇痛讓他整個人腦袋空白了一陣子,這個時候,那名原生居民也將刀往月退身上砍去。</p>

<p>那一瞬間,這個區域的空氣,忽然橫向扭曲了一下。</p>

<p>在空間不合理地扭曲了幾秒的時候,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一頓,當他們再度找回自己的神智,卻發現那個本該昏迷的人的手,抓住了要將刀砍向他的人的手腕。</p>

<p>「我不會......再給你一次機會......」</p>

<p>整個寂靜下來的空間,唯一的聲音,是月退低低的說話聲。</p>

<p>他的聲音很輕,沒有用上什麼特殊的語氣,就如同只是平板的敘述句,卻在這樣的氣氛中格外清晰。</p>

<p>在他說話的同時,空間的扭曲更加強烈了起來,猶如有種可怕的東西在中心蔓延開來一般,那種感覺讓人很難去說明,但確實每個人都察覺到了現場的異狀。</p>

<p>整個環境的顏色,在這股扭曲之下,洗白剝落。</p>

<p>他們一時之間都懷疑自己的視覺是不是產生了問題,因為他們看出去的世界,忽然之間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交織出來的模樣,整個失去了色彩。</p>

<p>「我不會......再讓你殺我一次......」</p>

<p>其實應該要逃跑的。</p>

<p>從狀況生變開始,他們就應該要逃掉的。</p>

<p>即使現在才跑掉,都是正確的、本能所驅使的,沒有任何人會嘲笑他們,這本來就是應該的。</p>

<p>只是他們辦不到。</p>

<p>從那點空間扭曲開始擴散時,從他們看出去的世界原因不明地遺失了色彩,直到現在,原本端正的景物都開始變形,宛如知覺迷幻的重壓使得地面浮動、建築物崩解......</p>

<p>從徵兆出現開始,他們就已經無法克制住骨子裡寒顫出來的冷意,使盡了力氣也只能退後,手腳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主宰身體的意識也不聽使喚。</p>

<p>那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的確,手腳、身體,很快就不是他們的了。</p>

<p>「永遠......不原諒......」</p>

<p>當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原先平板的語氣瞬變,話語間傳達出的無比憎恨,瞬間使得黑白空間的威壓上升了數唄。</p>

<p>范統是在淒厲的尖叫聲傳出第一聲時勉強張眼看過去的,而他一眼看去,便是拔出了腰間配刀的月退,一揚手將一名少年橫切為兩截的畫面。</p>

<p>他們都以為她應該無法再站起來了,他就連動一下手臂都令人匪夷所思,那應該是重傷的他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事實勝過所有的預設,他非但醒了,還以極端恐怖之姿,狠手進行他的反擊。</p>

<p>「月退!」</p>

<p>范統喊了一聲,然後又覺得剛才被擊中的頭腦一陣暈眩,讓她沒辦法再維持抬頭的姿勢。</p>

<p>月退!不可以啊!</p>

<p>不可以殺原生居民啊......!</p>

<p>跟繩結奮鬥了半天,他的右手終於掙了出來,有一隻手可以用,其實能做的事也不多,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把手伸進懷裡去,掏他的符咒通訊器。</p>

<p>他唯一的念頭是求助。開啟了團訊後,嘶啞地問了一</p><p>句有人在嗎,接著就聽見了音侍毫無緊張感的聲音。</p>

<p>『啊,有啊有啊,我在唷,什麼事嗎?』</p>

<p>「音侍大人,救命......」</p>

<p>『咦?什麼?怎麼回事?你在哪裡?......』</p>

<p>在努力喊了那一聲之後,異變空間所帶來的壓力,便讓范統再也承受不住地鬆了手,符咒通訊器摔了下去,跌到了他的手無法拿到的地方,自然也就無法再對話下去了。</p>

<p>那些人的慘叫聲在環境的壓迫下,根本也無法聽得仔細。頭部受傷的暈眩感與殘留黑白的視覺下的不舒服,再加上時而閃過耳際的嘶聲尖嘯,讓范統覺得自己就麼失去意識也不奇怪。</p>

<p>他根本很難再去思考任何事情了,可是環境所帶來的不適的扭曲,讓他想杜絕感官都不可能,那種絕望籠罩的情緒佈滿了整個空間,刺激著他的神經,他難得產生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這個月退創造出來的環境帶給他的。</p>

<p>一段時間過去後,他其實不知道究竟具體過了多久,對他來說很漫長,但應該只有一下子,那些人的尖叫聲不見了,地上剩下一片一片長刀掃過噴濺出來的血網,那把噬魂武器滾落一邊,它的主人已然失去了寶貴的性命,也不知道是那堆屍首的哪一個。</p>

<p>空間扭曲帶來的痛苦感,讓范統幾乎想出聲哀求,讓這一切停止,而在這樣的折磨中,不可思議的是,他發現在自己還能聽見月退踩過了血跡、踩過了地面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正朝著他接近,一步、兩步......</p>

<p>人都已經死了,瀰漫空氣中的殺氣卻沒有散去。</p>

<p>當范統強撐著仰起頭十,月退以那樣緩慢的速度,已經快走到他面前了。</p>

<p>整個扭曲不成形的環境中,月退的形體模樣卻異常清晰。他端正俊美的臉孔沒有任何表情,而他空洞失焦,不像看著任何事物的雙眼,正是構成這個環境的色彩,一白一黑。</p>

<p>那樣形成完全對比的黑白雙眼,純粹得幾乎也產生出一種奇異的美感,儘管它帶來的是毀滅性的破裂,依舊令人分不清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屏息。</p>

<p>少年的臉孔曾經露出那樣溫和的笑容,現在卻宛如人偶般死沉。</p>

<p>少年那原應是天空色的雙眼平常注視著他時都帶著溫暖,現在卻像是在看一個對他而言不具任何意義的東西。</p>

<p>月退......?</p>

<p>范統茫然地看著這個他幾乎全然陌生的月退,茫然看著他走到他面前。</p>

<p>茫然看著他對他舉起手中輝耀著熾亮白光的刀,朝著他的頭頂,起手斬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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