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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封祭 章之七 好孩子晚上應該乖乖睡覺

作者:水泉 字数:19421 更新:2024-02-21 20:16:50

<p>『大人有失眠的煩惱,你們小孩子不懂啦。』──范統</p>

<p>『年輕真好,夜裡都不會睡不著。』──米重</p>

<p>『伊耶總是一覺到天亮,難道......!』──雅梅碟</p>

<p>『你跟他們認真個屁啊!』──伊耶</p>

<p>※</p>

<p>出發隊伍集合的時間是早上,珞侍讓范統他們直接在他的座車上等,看來是沒有見到女王的機會,也不知道該說是鬆一口氣還是失望。</p>

<p>由於范統跟月退昨天太晚睡的緣故,今天差點死在床上起不來,還好硃砂有準時起床,順便用恐怖的方式把月退叫醒了,然後月退的尖叫聲再吵醒范統......他們才得以在約好的時間抵達。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有種不想感謝硃砂的感覺。</p>

<p>「月退,早上你覺得怎麼樣?」</p>

<p>硃砂笑臉迎人地問著坐在對面的月退。</p>

<p>「瀕死體驗......」</p>

<p>月退蒼白著臉色回答,這答案十分坦白老實。</p>

<p>「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啊?」</p>

<p>我要問的是「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才對,現在我當作這個問題是在問硃砂來得及嗎?</p>

<p>范統對於早上發生的事情其實很好奇,因為他被尖叫聲驚醒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月退已經跟硃砂拉開了距離,所以他實在不曉得硃砂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可以讓月退那麼驚恐。</p>

<p>其實我更在意的是......昨天通宵講鬼故事失敗,我們是一起睡死在上舖的,硃砂你就這麼無視睡在旁邊的我,大膽對月退做出會讓月退尖叫的事情......你到底......</p>

<p>「......」</p>

<p>月退瞪大了眼睛,彷彿面部血液被抽乾了一樣,看來完全不想回想起早上的事情。</p>

<p>「只不過是一些特別服務。」</p>

<p>硃砂說得輕描淡寫,他的「只不過」對月退來說,其實是天崩地裂吧。</p>

<p>「我並不是很難叫醒的人,下次請你用正常的叫法就好。」</p>

<p>月退蒼白著臉說,看來他應該還是想理性溝通,解決這件事情。</p>

<p>「但那樣就太無趣了啊,人家難得有可以偷襲你的時候。」</p>

<p>硃砂為了說這句話,還特地變成女生,這讓月退緊張地抓住身旁范統的手臂,似乎想尋求庇護。</p>

<p>我說月退啊,抓住我沒有用呀,像我這種貨色,硃砂一掌就可以做掉一打吧,你如果想找人保護,完全是找錯人了......</p>

<p>「月退,你該不會有女性恐懼症吧?」</p>

<p>硃砂每次看他那種受驚的樣子,就會覺得不太高興。</p>

<p>什麼女性恐懼症,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這真是太失禮了,我覺得比起來,我覺得比起來,人妖恐懼症或者硃砂恐懼症還比較有可能,這絕對不是我對妳的偏見,絕對不是。</p>

<p>「我想應該沒有,但妳可以當作我有。」</p>

<p>月退僵硬地回答出來的話也非常微妙,而這個時候,珞侍開了車門。</p>

<p>「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咦!」</p>

<p>當他一眼掃進去看見硃砂的時候,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一臉就是「為什麼車上會有個女人」的表情。</p>

<p>「噢,珞侍,這不是硃砂。」</p>

<p>范統熱心地幫忙解釋。</p>

<p>「......你到底想說什麼?」</p>

<p>依照說反話的邏輯,這句話應該是說「這是硃砂」,可是硃砂明明是個男人,但特別說這不是硃砂又很奇怪,感覺很沒意義,因此珞侍搞混了。</p>

<p>「珞侍,她是硃砂。」</p>

<p>月退只好幫忙說了一句。</p>

<p>「咦?可是......」</p>

<p>珞侍彷彿難以明白,心有疑慮到有點不敢上車。</p>

<p>「她真的不是硃砂,是什麼妖魔鬼怪啦,你趕快下車,我們再跟你說清楚。」</p>

<p>這次的反話真是顛倒得糟糕透頂。硃砂千萬不要記恨啊。</p>

<p>「妖、妖......」</p>

<p>珞侍頓時變臉,看來上車的意願又降得更低了。</p>

<p>喂,你這是什麼反應?所以你是那種怕鬼的小孩嗎?可是,我覺得一個以符咒當主要攻擊手段的人,應該斬妖除魔收妖伏魔反正整個就是對妖魔鬼怪無所畏懼啊!雖然這個世界好像沒有道士。</p>

<p>「范統,你是故意把事情越搞越複雜的嗎?」</p>

<p>用說的太麻煩,硃砂乾脆自行變回了男人,看見這一幕,珞侍顯然更加驚恐了。</p>

<p>現在已經不是他是硃砂還是妖魔鬼怪的問題,而是硃砂是不是妖魔鬼怪的問題了。</p>

<p>「不是要出發了嗎?你先上來吧。」</p>

<p>月退對珞侍這麼說,可是,照車內的座位看來,由於范統已經跟月退坐在一起了,他如果上車應該要坐硃砂的旁邊,這似乎讓珞侍有點恐懼。</p>

<p>最後他還是上來了,不過卻坐到了范統旁邊,硬要跟他們兩個人擠那一排的位子,被孤立的硃砂挑了挑眉,但也沒多說什麼。</p>

<p>「......」</p>

<p>出發之後,車內便一片安靜,癥結點依然在硃砂,好像有他在,大家就不怎麼想講話,包含不習慣跟陌生人相處的珞侍在內。</p>

<p>「珞侍,你有什麼話要跟我們說嗎?」</p>

<p>感覺應該要交代一些事情才對,例如到了那邊之後的狀況,或者就開始聊天也沒什麼關係,所以月退問了他這麼一句。</p>

<p>「今......今天天氣真好。」</p>

<p>珞侍呆滯了半天,擠出了這樣的話。</p>

<p>......從何說起?這應該是音侍大人的台詞才對吧?珞侍你振作一下啊──</p>

<p>「別緊張,放輕鬆。」</p>

<p>月退明明說過自己也會緊張,現在卻要安撫別人,不曉得他自己的緊張問題解決了沒。</p>

<p>「我沒有緊張,只是有點疲倦。」</p>

<p>珞侍態度堅定地澄清,不過范統當然是不會相信他的。</p>

<p>又來了,慣性嘴硬。有點疲倦?你該不會跟我們一樣昨晚睡不著吧?已經緊張到這種地步啦?</p>

<p>范統的猜測其實很準,因為車隊出發後沒多久,他們三個就睡得一蹋糊塗不省人事了,唯一有好好睡覺所以精神飽足的硃砂,實在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什麼好。</p>

<p>「好像到了,你們也醒醒吧。」</p>

<p>這次硃砂老實用正常的方法叫大家起床,大家驚醒後從車窗看出去,的確車隊已經停了下來,外面看出去也看見了駐紮的營地,這裡應該是沉月祭壇附近沒錯。</p>

<p>「在車上睡覺真不舒服。」</p>

<p>珞侍槌了槌自己的肩膀脖子,大概覺得有點痠痛。</p>

<p>「的確是。」</p>

<p>月退也按著自己的脖子,對珞侍的話表示了贊同。</p>

<p>是啊,我也覺得腰酸背痛,尤其是你們兩個把我夾在中間,頭又靠著我的肩膀睡覺,我真的很難睡你們知不知道,難道還跟你們頭疊著頭睡嗎?</p>

<p>硃砂你也不要用那種「范統居然左擁右抱」的鄙視眼神看我好不好?還不是你做人太失敗,大家都不想跟你坐在一起......</p>

<p>「咦?那邊是......」</p>

<p>月退指向窗外某個方向,大家跟著看了過去。</p>

<p>「不會這麼巧吧?」</p>

<p>那是西方城的車隊,看起來似乎同樣時間,一前一後來到這裡了。</p>

<p>西方城的車隊看樣子到得比較早,車隊上的人都下車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樣順著看過去,主車剛好在一個視線無阻礙的明顯位置,那裡頓時吸引了他們的目光。</p>

<p>站在主車旁邊的人,其中兩個是范統跟月退見過的魔法劍衛,另外一個雖然沒看過,不過光從肩上的金線三紋和他站在這兩人身旁來看,多半他也是魔法劍衛的一員吧。</p>

<p>在僕從將車門打開之後,那名沒見過的魔法劍衛將手攤向前,讓車上的人方便搭著他的手下來──緊接著,從車內走出了一名青年,也許是因為他以布條蒙著雙眼,想必看不見,對方才會有這樣的動作協助他下車吧。</p>

<p>他站妥後,三名魔法劍衛都向他行了禮,至此,他們身分也可以說是十分明白了。</p>

<p>魔法劍衛的禮遇顯示了他身分的尊貴,加上他年輕的外表,符合這些條件的,大家自然而然都會想到同一個人。</p>

<p>西方城少帝 ˙ 恩格萊爾。</p>

<p>※</p>

<p>「四周似乎有點喧鬧,怎麼了嗎?」</p>

<p>收回搭在奧吉薩掌心的手後,青年漫不經心地問了這個問題。</p>

<p>「夜止的車隊剛好也到了,陛下。」</p>

<p>奧吉薩簡略地做出了回答,恩格萊爾點點頭後,便做出了只是。</p>

<p>「讓士兵們安靜。我累了,帶我到休息的地方去。」</p>

<p>「是。」</p>

<p>在看見疑似是少帝的身影後,車上幾個人的情緒都不太相同。</p>

<p>「那是恩格萊爾嗎?所以,那把劍就是天羅炎?」</p>

<p>珞侍在</p><p>問出這些問題時,聲音出現了些微的顫抖。</p>

<p>想到是這個人、這把劍、粉碎了東方城那麼多人的性命與靈魂,他就難以平靜下來。</p>

<p>「咦?天羅炎?」</p>

<p>范統驚呼一聲,想看清楚那把傳說中的神兵,但是他們人已經走遠了,看樣子是沒有這個機會了。</p>

<p>「唉,剛才沒注意......」</p>

<p>他這種失望的態度,又讓珞侍有意見了。</p>

<p>「你這麼想看那把劍做什麼?」</p>

<p>「因為,那是傳說中的破銅爛鐵嘛!看一眼長什麼樣子也好啊!一般來說很容易有這種機會吧?人對低品質的武器總是會有嚮往的啦!」</p>

<p>我是說神兵利器啦,還有很難有機會看到高品質的武器......反正你永遠不會明白武器是一根拖把是什麼心情啦──</p>

<p>「范統,你難得反話說得這麼好,聽起來挺順耳的。」</p>

<p>珞侍居然稱讚了他的反話,這使得范統啞口無言。</p>

<p>「珞侍,女王也有一把破銅爛鐵叫希克艾斯吧?你有沒有看過?長什麼樣子?醜嗎?」</p>

<p>「你說敵國的劍沒有關係,這樣說我國的劍真是令人憤怒!」</p>

<p>「你明明知道那是真心話啊──」</p>

<p>簡直是有理說不清,范統欲哭無淚。</p>

<p>「希克艾斯我沒看過。不過,你要是敢讓綾侍聽到你說希克艾斯是破銅爛鐵,就有得瞧了,別看他一副斯文的樣子,他可是很恐怖的。」</p>

<p>珞侍這麼叮嚀他,他也只能苦澀地點頭。</p>

<p>綾侍大人的恐怖,我早就領教過啦,沒想到他這麼愛國護主啊,連說一句女王的劍的壞話都不行。</p>

<p>「說一句神兵利器都要計較,怎麼這麼大方嘛。」</p>

<p>當我真的想說破銅爛鐵的時候,就變成神兵利器了,教我說什麼嘛?</p>

<p>「對我國女王的武器說出侮辱性言詞,對方火大也是正常的吧?」</p>

<p>硃砂冷冷地說了一句,這讓范統不太高興地看向他。</p>

<p>你這個傢伙......不是說不相信我的嘴巴被詛咒、說十句顛倒九句的事情嗎?那我剛剛說的那句話,你就不該回這句話吧?可惡......</p>

<p>「我們也下車吧,應該也整頓得差不多了,確認一下就去營地看看。」</p>

<p>珞侍這麼說過後,眾人便聽話地照坐了,車子的整理放置侍其他隨行樸從負責的,他們可以直接跟著珞侍到營地去,放行李休息。</p>

<p>「今天不會有什麼事情,正式的談判、會議都是明天開始,所以我才挑今晚......外出散心。」</p>

<p>在抵達帳篷歇息後,珞侍向他們稍微解釋了一下,因為說到一半忽然想到硃砂在場,才硬是把「去沉月祭壇」改成外出散心。</p>

<p>這個帳篷的規模其實比想像中來得好,畢竟是給侍住的,自然得顧及舒適等條件,不過,看了看帳篷內的格局,他們三個還是逃不掉一起睡的命運,范統不知道該跟月退說節哀,還是跟自已說認命。</p>

<p>「一起吃過晚餐後,我們就出去走走吧。」</p>

<p>珞侍決定好了出發時間。至於硃砂,他就以需要人留下來告知他們外出的藉口,把他留下來了。</p>

<p>外出散心想找朋友陪伴,這點硃砂也還能理解,加上珞侍跟感覺可以亂來的音侍不同,是個認真的人,也得尊重他的身分,所以硃砂很乾脆的就答應了,也讓他們省了個煩惱。</p>

<p>入夜後,四周環境十分寧靜,大概是舟車勞頓,大家都早早休息了,外面連個人影都沒怎麼看見。西方城的營地搭蓋在另一邊,跟東方城市區隔開來的,只要不繞到那邊去,照理說也不會撞見西方城的人,所以,他們出營出得十分順利,接下來直接前往沉月祭壇就可以了。</p>

<p>由珞侍帶路,還挺令人安心的,步行沒有多久,他們就到了外結界的所在地,這裡就等著看珞侍表演了,畢竟沒有解開結界,是無法再靠近的。</p>

<p>面對著結界,珞侍拿出了他那把長條型的透明符印,臉上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這一關很重要,確實需要嚴謹以對。</p>

<p>「如果是母親大人,只要隨手一揮就可以解開結界了,我的話,還是得借助符印的增幅效力,依照程序來解。」</p>

<p>在動手之前,珞侍先解釋了一句,他總是在種種地方顯示出對於自己與他人之間實力差距的在意,范統跟月退也接不上話。</p>

<p>珞侍用符是以手指寫符文的,雖然還是有用符紙,但他並沒有把每個咒都唸出來,所以站在旁邊看的范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更別說是符咒水準差強人意的月退。</p>

<p>在試了十分鐘,珞侍額上也冒了點汗,大概是不太順利的心理壓力加上焦急造成,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到底進行得怎麼樣了。</p>

<p>喔喔,珞侍,如果你解不開的話,我們就可以回去睡覺囉?你真的解得開嗎?其實我有沒有進去都無所謂啦,頂多是沒參觀到祭壇有點可惜而已......</p>

<p>這個時候,結界彷彿彈動了一下,終於有了點動靜,似乎努力有了點效果,讓范統在乾等中精神一振。</p>

<p>咦?有希望嗎?有希望成功嗎?</p>

<p>『不可能成功的啦,如果他的潛力有發揮出來就算了,現在這種狀態不可能的啦。』</p>

<p>忽然聽見噗哈哈哈的聲音,讓范統大吃一驚,嚇得差點驚呼出聲。</p>

<p>我、我又沒有跟你講話!你怎麼可以偷聽我心裡講什麼?你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到嗎?</p>

<p>『誰教你自己想事情的時候要握著我。』</p>

<p>......</p>

<p>喔。</p>

<p>范統無言了一陣子,默默把噗哈哈哈放下,暗自覺得這不知不覺抓住噗哈哈哈的柄的行為實在是非常糟糕,不過,他才鬆手沒多久,便又握了回去。</p>

<p>等一下,那個,你剛剛說的什麼潛力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說明一下?</p>

<p>『范統你握著我做什麼啊,如果要跟我心靈溝通,不用握著也可以講話呀!快點放手!』</p>

<p>對喔!真是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握著會被偷聽,不是要握著才能講啊!</p>

<p>可是,哪有武器叫自己的主人放手的,越想越不高興,我就偏偏不放手,你能怎樣?哼。</p>

<p>『你這傢伙這種態度,休想從本拂塵嘴裡探聽出什麼消息來!』</p>

<p>啊!我又忘我還握著了!握著會被偷聽心裡講的話啊──我怎麼會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啊啊──</p>

<p>『本拂塵才沒有偷聽!是你握著我所以一定會聽到!而且你還是沒有放手啊!所以我還是聽到了啊!』</p>

<p>這次范統總算乖乖鬆了手,畢竟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嘗到好幾次不放手的惡果了,人要控制自己的腦中想法實在太難,還是放手之後用心靈溝通,指傳達自己想告訴它的話,感覺比較有保險。</p>

<p>那個,把剛才聽到的都忘記吧......</p>

<p>『本拂塵看不起你這種說話不算話的人。』</p>

<p>不要這樣嘛!人有錯口,馬有失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回答我的問題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p>

<p>『反正你們不可能解開這個結界就對了,本拂塵懶得跟你囉嗦。』</p>

<p>什麼嘛,那如果是你就解得開?</p>

<p>『哼哼本拂塵不會上當的,才不幫你這個討厭的傢伙。』</p>

<p>沒想到噗哈哈哈突然精明了起來,范統有點無奈。</p>

<p>你都可以插嘴告訴我結界解不開,為什麼不肯幫我啊?</p>

<p>『當然是因為你既可惡又討厭。』</p>

<p>那你為什麼還肯跟我說話?</p>

<p>忽然間又是一陣安靜,大概是噗哈哈哈的思考運轉又壞掉了。</p>

<p>『我是恥笑你們徒勞無功!還有睡醒了有點無聊!就這樣子!』</p>

<p>既然有點無聊,那解個結界也可以打發時間呀?</p>

<p>『我偏偏不要。范統你就只會利用我而已,有事情才會想到我,哼!』</p>

<p>話不是這麼說的啊!雖然我也覺得我常常有事情就想到你,但是我想事情還無意識握住你的柄,就是時時刻刻在乎你的證明啊!......我想應該是吧。</p>

<p>『......油嘴滑舌!油嘴滑舌!花心!』</p>

<p>我承認剛剛那段話是我這輩子對人說過最肉麻的一段話,但後面那個花心又是怎麼回事?說清楚啊!</p>

<p>『什麼天羅炎跟希克艾斯的,你自己心知肚明!』</p>

<p>喂──慢著啊!只是想看看別的武器都不行?人家也明劍有主了,我又不可能跟它們發展出什麼超友誼的主僕關係,你到底在吃醋些什麼?</p>

<p>『本拂塵不跟行為不檢點老是跟別的武器眉來眼去交際來往的主人說話。』</p>

<p>你等等!我只是想看而已又沒有接觸!甚至連看都沒看到啊!</p><p>這算是哪一筆帳啊!</p>

<p>不過,接下來不管范統怎麼問,噗哈哈哈不吭聲就是不吭聲,到最後他也只有算了,一個人不停在腦中自言自語還是會累得。</p>

<p>「珞侍,沒有辦法嗎?」</p>

<p>范統跟噗哈哈哈講話講到差點忘了正事,直到聽見月退問珞侍的聲音,他才回神過來。</p>

<p>在他說話的期間,事情還是進行著,看樣子珞侍好像費盡了心力,然後確認了自己無法解開結界的樣子,看他略顯憔悴的臉色,大概消耗了不少氣力,也覺得很灰心吧。</p>

<p>「對不起......我本來以為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沒想到會這個樣子,是我物算了,把你們找來卻沒有辦法進去......」</p>

<p>珞侍顯然因為無法解開結界而心情大壞,畢竟,這就等於他們無法進去尋找暉侍的下落了。</p>

<p>儘管裡面不見得會有線索,但連找的機會都沒有就得放棄,還是很讓人沮喪吧。</p>

<p>這種時候回答他「沒關係,我不介意」也怪怪的,雖然是想要他不要自責的意思,但彷彿會被解讀成「暉侍什麼的我根本無所謂」......所以范統學聰明了,直接保持沉默,安慰的話讓月退去說就可以了。</p>

<p>況且......他是真的覺得無所謂啊,真正有所謂的,的確只有珞侍吧?</p>

<p>「沒有辦法的事,就不要覺得太難過了。」</p>

<p>月退拍了拍珞侍的肩膀,希望他能釋懷,但是效果不佳。珞侍一看向他那張與暉侍相仿的臉,就一副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p>

<p>「怎麼可以沒有辦法呢?這已經是唯一的線索了,但我卻碰觸不到......暉侍,暉侍到底去哪裡了呢?他是不是永遠不會回來了?他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p>

<p>平常這樣的話,珞侍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他總是一心希望暉侍歸來,總是覺得這種話不吉利,說出來好像就會成真,就得面對這樣的可能性似的,可是現在他真的難掩這樣的恐慌。</p>

<p>沉月是這個世界的支柱,在新生居民人口遠高於原生居民的現在,這就是當前的狀況。</p>

<p>暉侍只要沒有任何消息,他就可以泯滅自己所有的胡思亂想,告訴自己暉侍不會有事。</p>

<p>但是暉侍的筆記上卻出現了沉月這個字詞。出現了暗示他去向的線索。</p>

<p>跟沉月扯上關係的事情,會有什麼好結果嗎?</p>

<p>暉侍已經消失了那麼久,沉月至今仍正常運轉。沉月沒有出事,那麼,不就是暉侍出事了嗎?</p>

<p>「暉侍,你到底去了哪裡?告訴我啊......」</p>

<p>珞侍是抓著月退,以悲傷的神情問出這句話的,月退沉默了一下子,才對他搖了搖頭。</p>

<p>「我不是暉侍。」</p>

<p>在聽到他的回答後,珞侍彷彿突然失去了力氣一樣,雙手鬆開垂軟,好半響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來。</p>

<p>「你當然不是暉侍,我知道的。我們回去吧。」</p>

<p>直到最後,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哭出來。</p>

<p>雖然看他這個樣子,范統覺得很難過,但他也無法為他做什麼。</p>

<p>※</p>

<p>來到駐紮營地的第一天,意外平靜地度過了一夜。</p>

<p>雖然他們在回到帳篷時,瀰漫四周的低氣壓讓硃砂疑惑地問了一句「怎麼出去散步搞得好像吵了一架氣氛僵掉似的」,不過打哈哈混過去後,就沒什麼問題了,接著就是關燈熄火睡覺,珞侍睡他的個人鋪,他們三個打地鋪。</p>

<p>在月退那僵硬外加帶了點懇求意外的眼神下,范統只能倒楣地睡中間,同時深深覺得自己好像人家的第三者。</p>

<p>其實如果硃砂要變成女人睡覺,他也不太介意,頂多有些「這輩子第一次跟女人同床共枕,對象居然是人妖」的感慨,但即使是人妖,變成女性體時畢竟是真的女人,而且身材很好,要是被夢中偷襲或是碰撞吃了點豆腐,范統覺得自己也沒虧到哪去,可惜這些事情都沒發生。</p>

<p>硃砂很安分地睡在他的位置,連腳都沒有踢過來,也沒有睡到一半變成女生,這真不知道該說令人安心還是令人失望。</p>

<p>另外,關於睡在月退旁邊的這件事,范統也設想過,搞不好半夜會被扼住脖子,當成他的仇人掐死之類的......結果類似的事情也一樣沒有發生。</p>

<p>這件事沒有發生就真的是令人慶幸而不是令人失望了,被掐死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被好朋友掐死更不是好事情,況且死了不只要損失一百串錢,還得自己再從東方城出發到這裡來,恐怕等他走到的時候,儀式都已經結束了,要是那樣可就哭笑不得了。</p>

<p>然後,原本擔心有認床問題,但不知怎麼范統就這麼一覺到天亮了,如同平時總是纖細的神經忽然粗了起來一樣,讓他有點陷入低潮中。</p>

<p>「早安。」</p>

<p>「晚安。」</p>

<p>「這種大家一起道早的時候,要分辨出哪一句是你說的,還真是容易啊......」</p>

<p>月退苦笑著。</p>

<p>范統則是陷入了新一波的低潮。</p>

<p>這不是我願意的啊,為什麼要補上這樣一句話刺傷我脆弱的心靈,如果你知道你被我誤會成夜裡會掐人脖子的形象,你應該也會不高興吧──</p>

<p>「月退,你睡覺都沒有什麼好習慣嗎?」</p>

<p>咳嗯,我是想問沒什麼壞習慣嗎,因為我對於沒有被掐實在很在意,雖然我一點也不想被掐。</p>

<p>「耶?」</p>

<p>月退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正在翻譯轉化他的話語,然後好像因為有點困難,所以決定先抱怨。</p>

<p>「范統,你昨天有踢到我的腿。」</p>

<p>「咦?」</p>

<p>「還有,手肘撞到我的肋骨。」</p>

<p>「咦!」</p>

<p>「還把我的棉被搶走了。」</p>

<p>「可是,剛剛醒來的時候棉被還在你身下啊!」</p>

<p>我是說身上。</p>

<p>「那是因為我發現之後搶回來了......」</p>

<p>月退再度露出苦笑。大概是對使用暴力搶回棉被之後,范統依然沒有醒來,而且還完全沒發現這些事情感到無奈吧。</p>

<p>「那真是不客氣了,所以你睡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什麼良好的習慣啊?像是被碰到會自動攻擊之類的?」</p>

<p>這次月退總算是聽懂了,為了確認他又問了范統一次。</p>

<p>「不客氣是......不好意思?然後,你要問我的是,睡覺的時候有沒有不良的習慣?被碰到會不會自動防禦?」</p>

<p>呃──前面兩個都對了,可是最後一個錯了耶,那句沒有顛倒啦,我真的要問自動攻擊......這樣我到底要點頭還是搖頭啊?</p>

<p>在范統無法決定的期間,月退就自己說下去了。</p>

<p>「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沒什麼機會跟人一起睡,以前自己睡,醒來當然是不記得做過什麼事的......」</p>

<p>喔──還需要觀察就是了?所以我是實驗品?不過依照昨晚的經驗,應該還挺安全的──</p>

<p>「......但有的時候會發現被子裡的羽毛散了一床,或者手指深陷在床板裡需要拔出來之類的,可是我真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p>

<p>......</p>

<p>前言撤回。結果果然還是危險的不定時炸彈,奪命枕邊人啊──</p>

<p>「你那安全的腳趾會不會今晚就忽然插進我的胸膛了?」</p>

<p>「你是說危險的手指嗎?如、如果真的發生的話,我會幫你治好的。只要人還活著......」</p>

<p>你就不能做出一些像「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保證嗎!你這樣讓我怎麼繼續跟你睡啊!</p>

<p>「范統,你們快點去梳洗,該集合了。」</p>

<p>珞侍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沒營養的對話,於是他們便急忙梳洗去了,再回來的時候,被告知要去集合開會,這讓范統有小小震驚。</p>

<p>我們只是隨從,也要跟進會議的帳篷旁聽嗎?這種重要的、兩國談判的會議?</p>

<p>該不會東方城打著回去之後把所有知情者都滅口的主旨吧?雖然很好奇會議內容,但我覺得人知道越多秘密就會越早死耶?</p>

<p>范統還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層疑慮說出來,腳就已經自動跟著珞侍,和大家一起過去了,這時候他才想到月退的臉給矽櫻看到會不會不太好的問題,連忙提出來詢問珞侍。</p>

<p>他問了這個問題後,珞侍的表情頓時有點怪怪的。</p>

<p>「進行會議的地方很寬闊......中間的桌子是給主要人是坐的。因為人數必須公平,落月要求跟他們一樣三位出席,因此,扣除母親大人之後只有兩個位子,那是輪不到我坐的,你們只要陪我在遠一點的隨行席位待著就可以了,有一段距離又在人群中,應</p><p>該不容易被看到。」</p>

<p>珞侍一說完,范統就理解他表情轉變的原因了。明明一樣是侍,談判卻沒有席位,大概自尊很受傷吧。</p>

<p>「三個席位的話,扣除女王陛下,也只有兩位侍可以參加,另一個不參加的是誰?」</p>

<p>硃砂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珞侍則搖搖頭。</p>

<p>「我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麼決定的,反正到了就知道了。」</p>

<p>到了就知道了,的確不用急。不過,當到了之後發現是音侍時,范統還是有種不知道該說「How are you」還是「How old are you」的感覺。</p>

<p>怎麼是您!怎麼老是您!</p>

<p>不要叫我回去重修英文了,那種東西就算了吧,音侍大人,我真沒想到您居然會搶輸違侍大人,還無法叫綾侍大人讓給您位子,您真是太失敗啦!</p>

<p>不過仔細想想三個人裡面在談判中最沒用的應該是您吧?所以考量實用性的話,根本是不戰而敗囉?</p>

<p>「啊,小珞侍,這裡這裡。」</p>

<p>音侍看到他們還是一樣熱情地招呼,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之後,看似很想打招呼,但彷彿又想起了「麻煩裝作不認識,不要給人添麻煩」的事前叮嚀,只得硬生生忍下去。</p>

<p>「音侍,為什麼是你歇著?」</p>

<p>珞侍一照面就問了人家一個傷人的問題。</p>

<p>「啊,因為綾侍說我沒有用......」</p>

<p>音侍說了這一句後,整個人彷彿就火大了起來,顯然被勾起了不甘心的情緒。</p>

<p>「他居然覺得死違侍比我有用!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p>

<p>您生氣的原因是無法反駁,還是您覺得這句話是錯的呀?</p>

<p>「違侍的確比你有用啊......」</p>

<p>珞侍雖然不喜歡違侍,但還是不得不認同這一點。</p>

<p>所以說,珞侍你明明就知道原因,還故意問人家這個問題,你到底有多壞心啦?</p>

<p>「啊,他不就是會耍耍嘴皮子,有什麼了不起!」</p>

<p>您以為談判除了耍嘴皮子還需要什麼啊?美色?武力?對方來的又不是女人,您根本派不上用場啊。</p>

<p>話說就算來的真的是女人好了,如果對方表現出對您有意思,說不定我們偉大的女王陛下會撕毀條約直接走人也不一定哦?</p>

<p>珞侍大概是覺得跟音侍爭論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所以將目光轉向了談判桌,一看之下,頓時「咦」了一聲。</p>

<p>「他們來三個人,卻是兩名長老跟一個魔法劍衛?皇帝呢?怎麼不見人影?」</p>

<p>「誰知道呢,搞不好吃壞肚子,或者賴床起不來啊。」</p>

<p>音侍隨便回答了幾個有點不好笑的答案。</p>

<p>您也想個好一點的吧,這種理由實在是太爛了,就算是真的我都說不出口啊......</p>

<p>「皇帝不在場,這談判還進行得下去?」</p>

<p>硃砂忍不住插嘴,音侍也完全忘記她應該假裝不認識,就很順地搭話了。</p>

<p>「啊,落月是有皇帝沒有實權,權力被長老掌握的傳言啦,如果是這樣就不奇怪了。」</p>

<p>「皇帝有實權的話,上次怎麼叫不動魔法劍衛替他弄雞毛枕頭?」</p>

<p>范統不由得插了話,而且照樣顛倒成了相反的意思。</p>

<p>「什麼雞毛枕頭?」</p>

<p>珞侍皺眉向范統看了過去。</p>

<p>「啊,就是之前帶小柔小月小硃和兩個女孩子他們去資源二區的時候.....啊,綾侍說不可以說出去。」</p>

<p>音侍整個已經完全忘記要跟「珞侍的隨從」保持距離也就算了,那一堆人裡面他連璧柔的室友都記得,卻就是漏講了范統的名字,真不知究竟是什麼意思,況且,話都講一半了才突然說不能講,也太糟糕了點。</p>

<p>音侍大人,在您眼前我根本是空氣嗎?可能您看過去我的臉上就只有一個問號,然後您就只看得到我腰間的噗哈哈哈跟我身邊的月退之類的?</p>

<p>「什麼叫做不可以說出去啊!你們有事情瞞著我?」</p>

<p>珞侍對於這種只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很在意,有種被排擠的感覺,他在不高興地說了這句話後,立即瞪向范統。</p>

<p>看、看我做什麼?難道你覺得從我口中最容易問出來嗎?</p>

<p>「啊,現在眼前最重要的是談判啦,少帝為什麼沒有露面,我們總是會跟他們討個說法的,等一下問問綾侍就知道了。」</p>

<p>「除了兩個長老,另外那個人是誰啊?」</p>

<p>為了把話題敷衍帶過,讓珞侍無法繼續追究,范統連忙問了個問題充場面。</p>

<p>「好像是黑桃劍衛的樣子。他們有鬼牌、黑桃、鑽石、梅花、紅心五個劍衛,這次來的是黑桃劍衛,鬼牌劍衛跟紅心劍衛,啊,梅花劍衛上次被我做掉了,你們也有看到,就是斷手的那一個。」</p>

<p>喂──</p>

<p>不就是要逃避「上次」的話題嗎!您又自己提起做什麼啊!好不容易才要混過去的!這樣珞侍不就又會追問了嗎──</p>

<p>「做掉?斷手?」</p>

<p>珞侍已經無法進入狀況了。</p>

<p>「落月的人斷一隻手就不行了嗎?」</p>

<p>硃砂產生的是別的疑惑。</p>

<p>你那是什麼奇怪的疑惑啊!說得好像斷個手無傷大雅,隔天又會長出來似的,人家可是原生居民耶!</p>

<p>「啊,因為是用噬魂之光砍的,大概沒救了。」</p>

<p>咦?這麼說來的確好像有光芒閃過斷了人家手臂的印象......原來那是噬魂之光?您用壞掉的武器也可以附著噬魂之光上去?您可以自己發出噬魂之力?那不就跟月退一樣厲害了嗎?</p>

<p>我的前言後語好像有點牛頭不對馬嘴。說音侍大人跟月退一樣厲害好像怪怪的,正常來說應該感嘆月退跟音侍大人一樣厲害才對吧,不過,究竟是誰比較厲害,還真是難以判斷。</p>

<p>「你能不能講清楚一點,我才知道到底要不要說砍得好啊!」</p>

<p>對珞侍來說,敵國的人被剷除是很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如果是音侍做的,這聲「好」就不知道該不該叫下去,因為感覺就是會有一些很糟糕的內情的樣子。</p>

<p>「啊,可是綾侍說不能說......」</p>

<p>您根本就已經說了一大堆了啊!您其實很想說吧!不要再裝啦!</p>

<p>總而言之,第一天的會談就在不知所云的氣氛下結束了,事後他們得到了「少帝不管事,所以不需要出席」這樣的理由,據說是落月的長老說的,也就是說,之後幾天的談判,恩格萊爾恐怕也不會出現了──彷彿印證了少帝未掌實權的流言,也不曉得事情未來會如何發展。</p>

<p>※</p>

<p>夜深人靜。在這理應是眾人安歇沉眠的時間,帳篷裡的人多半都睡得很熟了,不過,在東方城的營地裡,卻有個人安靜無聲地躲避值夜衛兵,在夜色中行走著。</p>

<p>月退是在帳篷裡的大家都睡著後才潛出來的。當然在他離開之前,也稍微用了點手法確保他們不會醒來,因為趁夜外出的事情,他並不希望被發現。</p>

<p>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東方城的營地並不難,巡邏的衛兵警覺性不高,況且,以他們的水準,也不可能發覺他的行跡的,他就這麼出了營地,在營地外駐足了一陣子後,深呼吸一口氣,再朝另一個方向前進。</p>

<p>夜晚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他在前進時還是會卻步,只是,既然都決定要去這一趟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所以他還是以緩慢的速度前進著,慢慢靠近他的目的地──</p>

<p>西方城營地。</p>

<p>也許是因為距離這麼近,他才興起了去看一下的念頭,也許還有很多其他的原因,但他也無從說明。</p>

<p>無從說明。</p>

<p>他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有一天能夠親眼看見──所以,就今天晚上而已,應該是可以容許的吧?</p>

<p>西方城的營地一樣是有巡邏衛兵的,不過,同樣不構成妨礙。</p>

<p>他不會讓任何人看見,也不會讓任何人察覺。</p>

<p>大大小小的帳篷在營地中看起來都差不多,不過主營跟友身分的人住的帳篷還是不同的,即使他不清楚西方城的布置,還是可以一眼就分出來。</p>

<p>而且,他要找的地方,也不是靠眼睛找的。</p>

<p>主營沒有比較嚴密的守備,他不知道,只是感知偵測下沒有察覺到威脅性,所以他便放心地接近了。</p>

<p>在潛入帳篷時,他的內心異常平靜,或者該說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吧,進到裡面接觸到那一片無光的漆黑時,他也仍保持著冷靜,在裡面稍稍地尋找。</p>

<p>掀開一片布簾後,是一個微微透光的地方,有人在踏上睡著,他則在踏進來後,便覺得難以再前進一步。</p>

<p>裡面休息的人是誰,他不曉得該</p><p>說是心知肚明還是無法肯定,只是,擺放在榻側那把劍卻是千真萬確的實物,那微薄的冷光與散發出來的奇異氣息,猶如絲絲的氣絲朝外蔓延──這是天羅炎,沒有另外一把劍能自然釋放出一樣的效果,只是,此時劍體呈現出來的殷紅之氣,似乎帶了點不祥的感覺。</p>

<p>由於透進來的光線微弱,月退能看仔細的也只有劍上的微光與其上的氣,那帶著黑色的精密咒文如同束縛一般鎖在上面,讓他皺起了眉頭,不過,不等他做什麼動作或想清楚要做什麼,一個聲音便突然在這個空間中響起。</p>

<p>「誰在那裡?」</p>

<p>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月退微微僵住了,聲音來自榻上的那個人,他坐起身子,轉往這個方向。</p>

<p>月退看不見他的臉。不只是因為光線,也因為他包纏著眼睛的布條。</p>

<p>「......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p>

<p>可能是因為對方奇怪的態度,讓青年產生了一點疑惑,月退看著他,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然後便毫不猶豫以及快的速度撤離現場,那一瞬間帶起的聲響驚動了外面的人,頓時有人大呼小叫了起來,然後很快的,奧吉薩就進了帳篷,朝青年行了個禮。</p>

<p>明知到他眼睛蒙著看不見,還是會在沒有旁人的情況謹守禮儀,這就是他的個性。</p>

<p>「陛下,出了什麼事嗎?」</p>

<p>「......我不知道。應該沒事了,有事情我也可以自己處理,下去吧。」</p>

<p>恩格萊爾將手按上一旁的天羅炎,語氣平淡地說。</p>

<p>支走奧吉薩後,他重新躺下,雖然剛才的小狀況讓他十分不解,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很快便沉沉睡去。</p>

<p>※</p>

<p>◎ 范統的事後補述</p>

<p>沉月祭壇的探險,還沒開始就結束了。</p>

<p>以陪同夥伴的立場來說,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珞侍的失落好像隔天就恢復過來了吧?不過他的個性好像就是會故作堅強,所以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了。</p>

<p>第二天晚上,我依然睡得非常好。我認床認枕頭的毛病呢──?這真是不可思議啊,原來我也是可以如此入境隨俗,一下子就適應環境的嗎?</p>

<p>我又發現了一個新的自己,這感覺真......好?</p>

<p>然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硃砂還是老樣子,維持著正常的睡姿,我當然不會不知死活地去叫他起床,被個男人八爪章魚無意識糾纏的經驗,月退有就夠了,我一點也不想同甘共苦。</p>

<p>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月退的五指也沒有插進我的胸膛。</p>

<p>但是插在我身旁一公分的地方。</p>

<p>我覺得死神好像離我很近,我真的很想趕他去睡旁邊,然後讓硃砂睡中間,這樣真的出了人命死的應該也是硃砂,至於月退要不要為了愧疚負責娶他,就不關我的事了,總之再看到他纖細的手指在距離我這麼近的地方穿了洞,我真的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按照這個進度,下一次就是我的胸膛了吧?是吧是吧?</p>

<p>第三天他們持續談判,少帝依然沒有出現,音侍大人也一樣被晾在一邊,跟我們胡亂聊天,談判的氣氛似乎不是很好,總之兩邊尚未達成共識,不知道還需要幾天。</p>

<p>月退又進入了精神恍惚的狀態。他這樣就更讓我擔心了,我睡覺可以借套盔甲來穿嗎?不過區區一副普通的盔甲,真的能擋住他可怕的手勁?</p>

<p>求求你別作惡夢──我不想每天活在心驚膽戰中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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