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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殊途 章之一 灰是?徽事?噢……暉侍

作者:水泉 字数:16612 更新:2024-02-21 20:16:53

<p>◎ 范統的事前記述</p>

<p>人生嘛,總是會有一些時候腦袋一片空白,忘記自己正在做什麼、身在何處,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是誰……這種經驗也許不是每個人都有過,不過我倒是體驗過不只一次。</p>

<p>幸好這種事情不常發生,不然我可能會懷疑自己年紀輕輕就老年癡呆。總之短暫的恍神過去後,又得花點腦力來回憶最近的事情,還真是辛苦。</p>

<p>總而言之我們現在在王血注入儀式的會議上與落月的高層談判,對我們新生居民來說,這是個很重要的儀式,只要這個儀式成功,我們重生用的水池就可以繼續連結沉月的力量,讓我們死再多次都可以從水池活回來,當然,這樣子東方城才有軀體費可以賺,重生一次一百串錢簡直就是暴利,還可以藉還款名義徵收我們當免費勞工,讓我們「抵銷債務」……離題了,無論如何,可以有活命的保障還是很重要的,儀式成功對兩方來說應該都是體制存續下去的必要條件,不然兩方的新生居民時間一到都會消失,那可是難以承受的後果。</p>

<p>不過……原本還算順利的會談,現在是怎麼回事?</p>

<p>都到了文書簽定的時候,對方老闆才跑出來,而且一出現就翻臉不認人,前面談過的事情通通都不認帳,這是哪門子的惡客啊?想我還在原來世界的時候,如果有人打電話來預約看相,談好了費用跟時間之後,拖了好幾個小時才出現,甚至一出現就殺價,完全不管行情,那我一定、一定……</p>

<p>我可能還是會幫他看相耶,真糟糕。畢竟錢難賺嘛,雖然嘴巴被詛咒以後生意變好了,不必再受這種惡氣,但以前還沒什麼人氣的時候,客人再怎麼惡劣我還是得招呼,不然下一餐搞不好就連泡麵都沒得吃了……</p>

<p>但是我的情況和這裡又不同。東方城和西方城是對等的國家吧,憑什麼他們皇帝可以這麼囂張啊?憑那張臉嗎?也不過是長得很像暉侍罷了,有什麼了不起啊?</p>

<p>啊啊,說明加抱怨了這麼多,差點就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p>

<p>徵婚!徵婚啊!不,至少讓我徵求個女友吧,立即就展開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也好,要是王血注入儀式破局,那不就沒多久可活了嗎!精確一點的時間是多久還要再打聽,不過人生苦短,如果哪個溫順的女孩子也覺得該找個伴了,真的請認真考慮一下我啊!</p>

<p>既然新生居民的死期都各自注定了,我是不是也該來好好進行一下生涯規劃,然後花個一年半載寫一篇可以流傳後世的遺書?</p>

<p>搞不好我死前都還無法還清我的負債啊,人活到這種地步,是不是該為自己掬兩把悲傷的眼淚呢……</p>

<p>※※※※※※※※※※※※※※※※※※※※</p>

<p>『啊?暉侍?』 ── 音侍</p>

<p>『……才多久就不記得了,你果然跟綾侍說的一樣是個混帳!』 ── 珞侍</p>

<p>『啊?什麼啊?我又不是想不起來的意思!而且綾侍為什麼要說我是混帳啊!』 ── 音侍</p>

<p>相較於東方城的人詫異的反應,西方城的人則是一頭霧水,畢竟他們幾乎都對東方城的暉侍一無所知,包含他長什麼樣子這一點。</p>

<p>在少帝拆下了臉上的布條露出底下的臉孔後,矽櫻當下的錯愕一過,立即以嚴厲的眼神看向音侍,音侍面上也帶著幾分不解,被她的目光一掃,只露出了無辜疑惑的表情。</p>

<p>反應最大的人大概是珞侍。而當他蒼白著臉唸出「暉侍」這個名字時,范統和月退同時轉向他,以差不多激烈的口吻說出了同樣一句話。</p>

<p>「他不是暉侍!」</p>

<p>說完這句話,他們也驚訝地看向對方,像是疑惑對方如何能說得這麼肯定,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p>

<p>奇怪了,這傢伙是不是暉侍,月退怎麼會知道?不,我怎麼會知道問題比較大吧,這……</p>

<p>「你們……」</p>

<p>珞侍尚未從震驚中平復過來,一團亂的情況下,他的目光最後定在月退身上。</p>

<p>「他長得跟暉侍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他不是暉侍,那麼他是誰?而如此相像的你又是誰?」</p>

<p>面對這個問題,月退顯然無法給出任何答案,瞧他陷入為難的樣子,范統忍不住插了嘴。</p>

<p>「珞侍,月退是可疑的人,不,就算他真的有點不可疑,但他從來也沒有好意,我們一直都不是朋友不是嗎?」</p>

<p>范統一開口,就領悟了自己絕對不適合幫忙說什麼緩和氣氛的話,一旁維持安靜的硃砂也斜眼看了過來。</p>

<p>瞧瞧說出來變成什麼樣子啊……我只不過想說他不是我們該懷疑的對象,雖然他身上的確有很多疑點,可是一直都對我們很好,是我們的朋友啊,曲解成這樣,珞侍這種情況下還能冷靜翻譯嗎?</p>

<p>「我一直很想相信,儘管你新生居民的身分是冒名頂替的,根本就來歷不明,我還是一直很想相信……」</p>

<p>啊?珞侍,你說什麼?什麼冒名頂替?咦咦咦!你什麼時候去調查這種事情的啊!這是怎麼回事啊!</p>

<p>「但是我已經不想再等了。你到底要不要自己開口?你到底是誰?」</p>

<p>珞侍顫抖著說完這番話後,月退依然維持著沉默。為了遮蓋面孔而戴上的面巾,現在成了最好的掩飾工具,他們看不到他的神情,也無法觀察出他心裡在想什麼。</p>

<p>正當氣氛陷入緊繃中難以脫出時,前桌那邊突然有了動靜。</p>

<p>先動手的是奧吉薩,這當然是恩格萊爾的授意,劍光一閃,音侍和綾侍立即反應快速地起身攔到矽櫻身前警戒敵人,眼見進入戰鬥,雙方的人隨即離開原本的位置拉開距離,長桌就像是一條分界線,但並不能成為有效的阻礙。</p>

<p>「隨行人員撤離!」</p>

<p>看狀況不對,違侍先對場邊的人群發布了命令,然後看向珞侍。</p>

<p>「珞侍,你也先離開!」</p>

<p>「但是……」</p>

<p>珞侍看著被魔法劍衛護在後面的恩格萊爾,看著那張明明那麼神似,卻又陌生得像是另一個人的臉……</p>

<p>這時恩格萊爾正好也看了過來,對上他的目光後,唇邊泛起了冷冷的笑意。</p>

<p>「你們快把他帶走!」</p>

<p>因為珞侍佇立在原地猶豫著不肯走,違侍便轉向范統等人下令,所謂的跟班畢竟也包含護衛的職責,珞侍不動,他們就該負責把人架走。</p>

<p>「珞侍大人,失禮了。」</p>

<p>先反應過來,以隨從的身分採取行動的人是月退,硃砂也很有默契地過來把珞侍一起拉走,他那些微的抵抗衝動,也在理智衡量局面後放棄了,他留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幫助,早點離開,才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p>

<p>范統跟著他們和撤離的人群一起離開,無論是有收到命令的東方城人員,還是沒有人管的西方城人員,全都亂成一團。這時雙方早已交手,力量震盪下流散的餘波,讓場內一些還來不及逃走的倒楣鬼當場遭殃,看得他心驚肉跳。</p>

<p>媽呀,高手過招不要待在現場看熱鬧就是這個道理嗎?看來比武大會的示範賽還是有節制跟做一些防護措施的吧?那種玩玩的跟來真的根本不能比啊!</p>

<p>在這裡戰起來是要怎麼收場啊?該不會要到分出勝負提頭來見吧?到底哪邊會贏啊!這樣很緊張耶!</p>

<p>無論如何,至少范統還記得自己是東方城的居民,在精神上支持自己人後,幫不上忙的他也只能趕緊逃命了。</p>

<p>*</p>

<p>因為彼此互相忌憚的關係,儘管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動手了,雙方還是沒出全力,都在進行試探性的攻防,雖然這攻防有越發劇烈的傾向,不過至少目前還沒出現死傷。</p>

<p>「雅梅碟,這事情發展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來簽約的為什麼卻打起來了?」</p>

<p>伊耶雖然是個崇尚武力解決問題的人,也常常不顧外交問題任性妄為,但莫名進入了他渴望的打鬥,還是讓他有種想把事情搞清楚的感覺。</p>

<p>「伊耶,我一直覺得你可能有點笨,但沒想到你真的很笨。」</p>

<p>雅梅碟一面招架對面飛射過來的劍氣,一面對著伊耶的問題搖頭嘆氣。</p>

<p>「你說什麼!」</p>

<p>伊耶一時有把刀口朝向自己人的衝動。</p>

<p>「當然是遵循陛下的意思才會打起來啊,有什麼好疑惑的,真搞不懂你。」</p>

<p>雅梅碟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伊耶不知道該接什麼,當場把同伴砍倒的話,減少一個戰力,實在不是好主意,所以他也只有將怒氣都發洩到的人身上了。</p>

<p>「哼,忍了這些日子本來就很不爽快了,既然如此就名正言</p><p>順地戰吧!」</p>

<p>「伊耶,砍音侍,快點砍音侍。」</p>

<p>「誰有興趣幫你公報私仇啊!這種時候當然該對付女王不是嗎!」</p>

<p>配合嚴謹出劍的奧吉薩的攻勢,伊耶手中的細劍旋出一道血紅色的氣絲,欲繞過音侍襲擊後面的矽櫻,不過,與奧吉薩對戰中的音侍空出左手一揮,配合著口中唸過的特殊音節,便將他的氣絲抵銷了。</p>

<p>儘管只是隨意使出的攻擊,伊耶還是生氣了。</p>

<p>「為什麼他連邪咒也會啊!他到底是不是夜止的人!」</p>

<p>「是夜止的人才好,我一點也不想跟他當同伴,總而言之你快點砍他啦。」</p>

<p>「連陛下的命令我都未必聽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p>

<p>伊耶講話的時候完全視後面的恩格萊爾於無物,接下來雅梅碟自然又是一連串「如此無禮!怎麼可以當著陛下的面這麼囂張」、「你不能因為陛下不追究就得寸進尺,快點下跪道歉」之類的忠君訓話,西方城這邊的戰線氣氛似乎越來越險惡。</p>

<p>雖然東方城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p>

<p>「音,該殺的就殺一殺,你跟他們玩什麼?」</p>

<p>綾侍在冷冷說出這句話時,同時也編織著輔助的結界,安置到己方身處的區塊上。</p>

<p>「啊!我哪有!這大叔不簡單好不好!而且幾乎都是我在對付敵人,你以為我有幾副手腳──」</p>

<p>音侍大聲抗議著,顯得很不服氣。</p>

<p>戰力評估,對方有三個金線三紋,一個金線二紋,他們則有兩個純黑色流蘇,一個灰黑色流蘇跟一個深紫色流蘇……</p>

<p>音侍越想越不高興,忍不住回過頭看向違侍。</p>

<p>「死違侍!為什麼你這麼弱!」</p>

<p>「就算我很強也不會想跟你聯手!」</p>

<p>「音,不要分心!想被我背後暗算嗎?」</p>

<p>現在的狀況已經接近混戰,繼續交戰下去不是好事,這不是個適合拼鬥到兩敗俱傷的時間點,雙方都清楚要把對方解決掉是很困難的事情,如果傷到了己方的人,那絕對是難以承受的損失。</p>

<p>其實退在後面的違侍倒也不是存心偷懶,只是以他的實力難以對戰況做出貢獻,又基於職責不願意先走而已,若真的要打,他可能只能勉強應付金線二紋的雅梅碟,但對方也不會給他一對一的機會。</p>

<p>在他們還未全力施展的情況下,會場被破壞的情形不算嚴重,只是這個地方能不能維持完整,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們不會在這裡進行下一次的談判,也不會再有進到這個地方來的機會。</p>

<p>「綾侍!你來接手這個大叔啦!那矮子好煩,八百萬又一直說我壞話,我想換個打架對象!」</p>

<p>由於本身懂得西方城的語言,音侍一直被對方講的話搞得無法專心,卻又在奧吉薩的攻擊下無法脫身,感覺實在糟透了。</p>

<p>「叫我接手一個金線三紋?你在開玩笑。」</p>

<p>綾侍將捲動了袖子送出的透明符咒一一引爆,並駁斥了音侍荒謬的要求。</p>

<p>「啊!什麼?我是很認真的啊!矮子跟八百萬都對你沒興趣,你色誘看看大叔總行了吧?說不定他會以為你是女人就砍不下去啊,拋個飛吻試試看?」</p>

<p>「……」</p>

<p>對於音侍不知該說是不正經還是腦袋有問題的提議,綾侍的回應是丟了一個爆音符到他耳邊炸開,然後對他的慘叫聲置若罔聞。</p>

<p>「哇啊,夜止的綾侍攻擊自己人呢。」</p>

<p>雅梅碟因為這一幕嘆為觀止,伊耶的臉色則相當陰沉。</p>

<p>「這是我已經忍了十分鐘的事!」</p>

<p>在他們交手的時候,雙方的君王都靜靜地站在後面,沒有任何動作,矽櫻黑色的眼睛不帶感情地注視著恩格萊爾,不知道想著什麼,恩格萊爾則隨意地看向別處,彷彿這些紛亂都與他無關,置身事外地一點也不關心戰況如何。</p>

<p>他就像只為搗亂今天的事情而來,而如何收拾善後,他全不在乎。</p>

<p>現在的情況到底有沒有到性命相搏的地步,他們兩邊的人都不清楚,偏偏有決定權的人遲遲不下令,也只好這樣不上不下的僵持著。</p>

<p>照伊耶的說法,這種必須有所顧忌的戰鬥就叫作「沒勁」,所以他只在旁邊放放冷箭罷了,雅梅碟則忠實地護衛著恩格萊爾,不讓任何符咒有近身的機會。</p>

<p>「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也夠了,走了。」</p>

<p>一直滿不在乎的恩格萊爾,總算覺得無趣而下達了命令。</p>

<p>與音侍戰鬥中的奧吉薩,一聽到他的話,立即抽身後退至他身旁。</p>

<p>「啊,你們想走就可以走的嗎!」</p>

<p>如果就這麼看他們離開,那也太沒面子了,音侍雖然沒有貿然追擊,卻也已經將金色的光芒凝聚在他那把斷劍上,準備認真攻擊了。</p>

<p>而這個時候,被三名魔法劍衛包圍守在後頭的恩格萊爾,垂手抽出了腰間的劍,那把劍在出鞘後,空氣中頓時有種奇妙的振幅以劍為中心擴散開來,隨著恩格萊爾的力量驅動,一道熾亮的直線光束也浮現在劍身周圍,繞著它開始盤旋。</p>

<p>「天羅炎?音!退後!」</p>

<p>音侍在聽到綾侍略帶驚慌的警告時還愣了一下,矽櫻這個時候也出手了,她揚手送出的術法擴散成一片絢麗的銀藍冰霧,與恩格萊爾揮動天羅炎後掃過來的聲震波相撞,以不同方式呈現出來的力量在互相干涉的情況下爆了開來,當冰霧化為光點灑落四周時,西方城的四個人也消失無蹤了。</p>

<p>「還好只是一弦……」</p>

<p>綾侍收回搭在音侍肩上的手,拍拍自己的後背,再整理一下剛才被後方襲來的餘勁吹亂的頭髮,隨著敵人的離開,他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下來。</p>

<p>「不是叫你退後嗎?擅長攻擊不好好攻擊,不擅長防禦又不認份迴避,活膩了?」</p>

<p>被綾侍這樣當面教訓,音侍也不太服氣。</p>

<p>「啊,說得好像天羅炎比我還厲害似的,也不過就是一把殺了很多人的武器嘛!」</p>

<p>「有沒有真那麼厲害是一回事,但缺乏防禦能力的傢伙想正面承受攻擊就是蠢。」</p>

<p>「唔。那你擋了有沒有怎樣?沒吐血沒倒地應該還好吧?」</p>

<p>音侍這才想到關心綾侍的狀況,不過綾侍只嫌無聊地拍開他的手。</p>

<p>「你關心人的反應可以再修正一些,聽起來真糟糕。」</p>

<p>這個時候,矽櫻清冷的聲音在空盪的會場內響了起來。</p>

<p>「違侍,去準備撤離事宜。音侍、綾侍先跟我回營。」</p>

<p>她沉靜的態度底下,彷彿已經做出了決定。</p>

<p>「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p>

<p>*</p>

<p>在被帶離會場後,珞侍堅持要范統他們先回去,接著便守在主營門口等候,只為了詢問他一直在追尋的答案。</p>

<p>好不容易等到矽櫻出現,他立即走上前去急急開口。</p>

<p>「母親大人,這究竟是……」</p>

<p>矽櫻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便直接走入了帳內,於是他只好攔下後面跟過來的音侍和綾侍。</p>

<p>「音侍、綾侍,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暉侍的下落了?為什麼他會──」</p>

<p>「珞侍,那個人不是暉侍。」</p>

<p>音侍難得的沒有用開玩笑般的語氣親暱地稱呼他小珞侍,俊美的臉孔上也帶了幾分哀傷和嚴肅。似乎因為事情也瞞不下去了,他索性說了出來。</p>

<p>「暉侍已經死了,是我殺的。」</p>

<p>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珞侍一時之間做不出反應,也許是因為太缺乏現實感的原故,呆立了許久,他才擠出一句話來。</p>

<p>「騙人……」</p>

<p>「是真的。」</p>

<p>音侍從懷裡掏出一塊破損了一角的玉片拋給珞侍,珞侍在接下來後,更加說不出話來了。</p>

<p>深藍的玉片上,刻著一個剛硬的「暉」字。</p>

<p>這是暉侍的侍符玉珮。</p>

<p>「為什麼?原因呢?理由呢?為什麼直到現在才──」</p>

<p>「這是櫻下達的命令。」</p>

<p>珞侍激動起來的話語被綾侍打斷了,大概是對音侍不說明的態度看不過去,他簡單交代了事情的原因。</p>

<p>「暉侍是落月派來的間諜,想盜取由我們保管的沉月機密,所以,櫻自然不可能留下他的。」</p>

<p>間諜?</p>

<p>暉侍他是間諜?</p>

<p>珞侍的腦袋像是炸了開來,他很想反駁這樣的話語,斥之為荒謬,暉侍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在東方城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暉侍為了東方城的居民做了多少事情,他怎麼可能會是間諜?那麼小的孩子要如何被培養為間諜潛入?</p>

<p>但是這些話他卻說不出口,只因為西方城的少帝,有著一張跟暉侍一模一樣的臉。</p>

<p>長得那麼相似不可能沒有任何關係。</p>

<p>那麼</p><p>,同樣也肖似暉侍的月退呢?</p>

<p>「也許一時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原本我們也想一直瞞下去的,現在既然事情變成這樣,就快點把暉侍忘掉吧,讓你記在心裡這麼久,他不值得。」</p>

<p>綾侍說完這段話,就抓著欲言又止的音侍進去了。</p>

<p>留在原地的珞侍,覺得眼前的景物,從原本的清晰逐漸變得模糊,然後,整個一片茫然。</p>

<p>他曾經像這樣,每個夜裡,站在東方城的城門口,等了好久好久。</p>

<p>有的時候失望的感覺讓他幾乎不確定自己是在等什麼,只是他現在知道了。</p>

<p>他一直在等著,一個再也不會回來的人。</p>

<p>想跟他說什麼、想向他抱怨為什麼消失那麼久的話語,早就已經忘記了。</p>

<p>接近三年的時間也許沒有很久,但他就像已經失去了他三十年。</p>

<p>暉侍。</p>

<p>珞侍將那枚玉片拿到面前,想再看清楚一點,卻發現自己辦不到。</p>

<p>模糊了視線的是什麼呢?</p>

<p>似乎再也不重要了。</p>

<p>矽櫻特地將音侍和綾侍叫進營帳內,自然是有事要交代的,一見他們進來,連坐下都沒有打算,她便直接以命令的語氣開了口。</p>

<p>「讓他們做好準備,等我的命令發布後,投陣。」</p>

<p>她此話一出,音侍和綾侍都愣了一下。</p>

<p>「啊?投陣?櫻妳要做什麼啊?」</p>

<p>投陣的意思是啟動沉月祭壇的陣法,使得周遭的氣流呈現不穩定的狀態,通常這是在需要進行重要儀式時會用到的東西,為的是確保儀式的運行,因為氣流不穩定的狀況下,這個區域就無法以魔法術法之類的方式移動,那麼只要在周邊派遣人力管制就可以讓儀式不被有心人士潛入打擾了。</p>

<p>「截住他們的退路。」</p>

<p>氣流不穩定的區域會讓挪移失敗,同理,裡面的人也就只能以正常原始的方式離開祭壇範圍了。</p>

<p>做出這樣的指示,應該是要開戰的意思……</p>

<p>「此外,我要取我的武器和護甲。」</p>

<p>矽櫻的要求很明顯是要親自出戰的意思,一聽她說這句話,音侍和綾侍都有點吃驚。</p>

<p>「櫻,追擊那種事情交給我們來做就可以了,妳不必自己……」</p>

<p>音侍還想再勸勸她,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截斷了。</p>

<p>「這是命令。我不會容忍這樣的屈辱,落月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p>

<p>她已經將話說死了,看樣子是不打算假借他人之手報復的意思,於是音侍也只能垂首接受。</p>

<p>「我知道了。」</p>

<p>珞侍的棚帳內,在主人不在的情況下,瀰漫著一股沉悶的低氣壓。</p>

<p>范統覺得這樣的氣氛很討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如此僵硬的氣氛。珞侍拋下他們要他們自己回來後,月退跟硃砂就沒再講過半句話,當大家都維持沉默的時候,處在這個環境裡就會倍感壓力,他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p>

<p>這個時候還是該有人說說話製造點聲音才對,不過硃砂似乎沒什麼想說的話,月退則是進了帳子拿掉面罩後,看起來什麼也不想說。</p>

<p>所以你們要逼講話障礙最嚴重的我擔下這個先開口的任務嗎!你們這樣不對吧!這不人道啊!結果一開口講錯話,硃砂又會馬上諷刺我對吧?</p>

<p>而且說真的,開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啊……珞侍剛才說的什麼新生居民的身分是冒名頂替的……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月退沒有否認耶?那、那到底是怎麼樣啦!月退不是我的鄰居,然後據說住在屋子裡一年都不肯出來也沒有去上學嗎?難道這些不是真的?我還想說他怎麼這麼快就願意跟著我走到陽光下面對人群,結果是因為那個躲屋子一年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他?那麼那個人到哪裡去啦!</p>

<p>總覺得問這些問題,月退也不會回答我啊,其實我也不是真的很關心本來那個鄰居,畢竟又不認識,我覺得介意的還是月退身上的種種謎團啦,長得那麼像一定事有蹊翹吧,啊啊啊,苦悶,煩躁啊──</p>

<p>就在范統猶豫著要不要隨便挑個爛話題開口的時候,這樣沉悶的氣氛卻突然被打破了──因為來了一名通知緊急撤離的士兵。</p>

<p>「珞侍大人不在?」</p>

<p>在發現帳子裡只有隨從,珞侍本人不在的時候,來傳令的士兵顯然有點驚慌。</p>

<p>「你們快將珞侍大人找回來吧!馬上就要投陣了,趕不上撤離的時間會很麻煩的,落月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動作,珞侍大人的安全必須先保障啊!」</p>

<p>他講的話范統聽不太明白,不過好像事態緊急的樣子,那名士兵也說要叫一些人分頭去找了。</p>

<p>「珞侍不是說不要去主帳那邊嗎?」</p>

<p>范統的詛咒又情不自禁地發作了,幸好這次還在他的同伴聽得懂的範圍。</p>

<p>「用符咒通訊器聯絡看看?」</p>

<p>硃砂提了一個有用的建議,本來還有點失神的月退聽了隨即拿出符咒通訊器來,但在通訊要求傳送出去後,久久不見回音。</p>

<p>「可能是不肯回應。范統,你試試看?」</p>

<p>唔,你的他不肯接,我的哪有希望啊?</p>

<p>范統心裡雖然這樣想,但還是拿出符咒通訊器來試了試。</p>

<p>結果果然如他所想,要求通訊沒有得到回應,看樣子完全不想跟人說話。</p>

<p>「沒辦法,只能出去找找看了。」</p>

<p>三個人一起行動的話,沒什麼效率,因此,他們也只能分開找不同的地方,希望能找到珞侍。</p>

<p>范統的行動力不高,身手又欠佳,所以被月退和硃砂留下來在營地附近尋找,這樣的工作分配,幾乎可說讓他什麼也不用做了,因為營地裡本來就有士兵負責找人,他一個人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p>

<p>「唉,人跑哪去了啊,這種時候還亂跑,大家都急得跟冷鍋上的大象了……」</p>

<p>隨口說出來的感嘆變成可笑的東西後,范統決定以後說話還是少加形容詞比較好。</p>

<p>熱鍋上的螞蟻就熱鍋上的螞蟻嘛!要多大的鍋子才裝得下大象啊!</p>

<p>為了這種事情生氣很無聊,不過他就是這麼無聊的人,在這裡窮擔心的情況下,也只有尋自己開心了。</p>

<p>『什麼大象跟螞蟻的?』</p>

<p>噗哈哈哈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時,他才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握著他的武器想事情了。</p>

<p>既然都已經被聽到了,范統便跟它講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稍微滿足一下它的好奇心,看看能不能改善關係。</p>

<p>『嗯──本拂塵懂了,就跟刀山上的范統或者油鍋中的范統差不多意思吧?』</p>

<p>咦?居然還舉一反三……可是先不論貼不貼切,你舉那是什麼例子啊啊啊!對我的恨意有那麼深重嗎?</p>

<p>『本拂塵認為你應該下拔舌地獄。』</p>

<p>有必要這樣嗎!並不是舌頭拔掉就能解決一切的啊!</p>

<p>『但是可以稍微撫慰本拂塵受創的心靈。』</p>

<p>……所以你的恨意還是沒有消散嘛,而且舌頭拔掉也只能「稍微」撫慰?那要到什麼地步才能原諒我啊?</p>

<p>『本拂塵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的!你不要以為事情有這麼簡單!』</p>

<p>等一下,不要自己又突然激動起來啊,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難道不覺得這事情需要解決──</p>

<p>『等到本拂塵認可你有資格當我的主人再說,不然你就去上刀山下油鍋,展現你的誠意給我看。』</p>

<p>這裡去哪找刀山跟油鍋?就算真的找到我也不會去用啊……</p>

<p>范統煩惱地抓抓頭髮,不得不先放棄請求噗哈哈哈原諒的事情。</p>

<p>那個,讓我再問一句,要讓你認可,大概要什麼程度才可以啊?</p>

<p>『純黑色流蘇。灰黑色流蘇勉強。淺黑色流蘇的話要人品夠好。』</p>

<p>噗哈哈哈倒也乾脆,直接開出了范統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達到的條件。</p>

<p>你也太挑了吧──!這世界上只有幾個這樣的人啊!</p>

<p>『不然你那個金頭髮的朋友的水準也可以,總而言之你現在的狀況都辦不到。』</p>

<p>什麼?月退就可以?月退你到底是誰啊?這是可以比擬黑色流蘇的意思吧?還是只是噗哈哈哈單純喜歡金髮美少年?我就算把頭髮染成金色也不可能變成那樣秀麗的美少年啊啊啊!</p>

<p>『才不是外表的關係!你去重新投胎算啦!』</p>

<p>噗哈哈哈火大地說完這句話後,大概又進入休眠了,讓范統十分無奈。</p>

<p>「珞侍到底在哪裡呢……咦?」</p>

<p>范統嘴裡唸著,忽然發現了環境的異變。</p>

<p>沉月祭壇這附近的天空本來都陰陰的,此時空中的雲彩卻突然染上了橘紅色的艷麗色彩,有種詭譎的妖異感。</p>

<p>他還在觀察天空狀況時</p><p>,地面也突然劇烈震動了一下,原本帳內的人通通都因為驚嚇而跑了出來,雖然震動只維持了幾秒,但雲彩的顏色仍然鮮豔,讓人格外有種不安的感覺。</p>

<p>主帳那邊似乎有命令傳達下來,眾多人員一下子都慌亂地開始動作,呆立在原地的范統忽然顯得有點突兀,但他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該做些什麼。</p>

<p>所以這是剛剛說的那個什麼投陣嗎?那麼現在是要撤離了?</p>

<p>到底應該跟著撤離還是等人回來,范統難以做出決定。</p>

<p>之前好像也有一次遇到差不多的狀況,身邊都沒有可以一起行動的人,身處陌生的地方,只有一根拖把可以依靠,而且還一直被慫恿去自殺……</p>

<p>糟糕,說好不叫噗哈哈哈拖把的啊!</p>

<p>范統心慌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手,還好這次沒握在噗哈哈哈的柄上。</p>

<p>月退跟硃砂快點回來吧──還有,要帶珞侍一起回來啊……</p>

<p>*</p>

<p>「陛下,請往這邊。」</p>

<p>在奧吉薩的指示下,恩格萊爾與陪同在身側的雅梅碟加快了腳步,朝前方前進。</p>

<p>離開會場後,他們先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伊耶和雅梅碟本來正在找奧吉薩詢問事情的經過,才正驚於兩名長老在前夜被突襲制服的事情,便注意到了環境突然的變化。</p>

<p>天空的異相出現時,他們就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啟動法陣的事情當然是東方城的人做的,其用意也顯而易見,奧吉薩當下立即判斷,決定先護送恩格萊爾回西方城,伊耶則受令帶著士兵去東方城那邊擾亂,由於原本就有翻臉的打算,這次帶來的人經過挑選,戰力上應該不成問題,最後吃虧的是他們還是先決定宣戰的東方城,一切還未有定論。</p>

<p>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沒有跟著車隊行動,僅以輕裝趕路,只要離開了陣法範圍就可以施術回西方城了,東方城的人就算要侵犯他們的營地,應該一時也不會發現少帝已經先離開的事實。</p>

<p>取得時間的先機是重要的,特別是在這種時候。</p>

<p>「沒有人留下來指揮,亂成一團,他們該怎麼辦呢?」</p>

<p>雅梅碟雖然因為以少帝的安全為重,決定跟上來護衛,但想到仍在營地的人們,還是不免擔心。</p>

<p>「人就留給他們殺吧,省得我回去還要滅口。」</p>

<p>恩格萊爾漫不經心地回答,語氣十分平淡。</p>

<p>對他這番言論,奧吉薩只微微皺眉,雅梅碟則愣了一下。</p>

<p>「陛、陛下……」</p>

<p>「卿不明白嗎?回去公開給大家的說法,自然是夜止設下陰謀,蓄意破壞儀式,我們犧牲了眾多的隨行人員才得以突破重圍回到西方城……」</p>

<p>恩格萊爾緩慢的語調甚至帶有一種愉悅的氣息,宛如他樂見這樣的情況發展,或者如今的情形就是他的願望一般。</p>

<p>「所以,在會場看見了過程的人總是得處理的。死掉也好吧?」</p>

<p>他的語調十分單純,就好像這只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p>

<p>這樣純然的惡意,也讓人不知該如何面對。</p>

<p>刻意跟雅梅碟說這些,彷彿是等著看他有什麼樣的反應,而雅梅碟在短暫發愣後,眼神又恢復了原本的堅定。</p>

<p>「無論陛下如何決定,一定都是有原因的,臣支持陛下。」</p>

<p>得到他這樣的信任宣言,恩格萊爾的神情轉得有幾分玩味,似笑非笑地又問了一句。</p>

<p>「何以見得?」</p>

<p>「上次與夜止的戰爭,陛下能捨身戰鬥,為護國而除掉夜止的大軍,臣認為這樣的您不可能會危害西方城的子民。」</p>

<p>聽了他的回答後,恩格萊爾的神色頓時冷淡了下來。</p>

<p>「也許我只是單純喜歡殺人呢?」</p>

<p>雅梅碟還沒來得及回答這個問題,就因為後方突然出現的勁風而轉移了注意力,三個人也進入了警戒之中。</p>

<p>本以為可以在敵人發現之前脫出陣法範圍保障安全的,沒想到敵人卻這麼快就追了上來,這狀況確實讓他們意外。</p>

<p>而且,從後方追上他們的,是個超乎想像的敵人。</p>

<p>那冷豔的姿容與舉手投足流露出的氣勢,告訴他們現在出現在這裡的,是貨真價實的東方城女王矽櫻,從她現身後就散佈於空氣中的嚴寒氣息,也說明了她冰冷的身影不是幻覺。</p>

<p>以浮空的姿態注視著他們的矽櫻並不是他們過去所看到的樣子。覆蓋著身體的冰藍護甲與她手持的銀白劍刃──即使是戎裝依然讓她看起來十分美麗。先前在公開場合她多半盛裝出席,但這不代表她只是個與戰鬥絕緣的麗人。</p>

<p>在美麗之下,存在的是不容輕忽的危險性。此刻的她的確也是盛裝以對──披著千幻華,持著希克艾斯。</p>

<p>「你的血不願注入沉月祭壇,那麼就在這裡灑盡吧。」</p>

<p>矽櫻盯著神情逐漸變得嚴肅,看著將手按上天羅炎的恩格萊爾說話的同時,也驅使手中的劍綻放出耀眼的銀光。</p>

<p>「就讓我來看看,落月少帝……是否真的有傳聞中的能耐?」</p>

<p>● 范統的事後補述</p>

<p>亂七八糟的世界跟亂七八糟的人生。現在的我大概就是這種感覺。</p>

<p>大概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很久的關係吧?住在東方城也才過了個年,其實沒有很深的代入感。要是我新生居民的資歷久到看過暉侍,在看見落月少帝那張臉的時候,應該會更加吃驚才是。</p>

<p>事情變成這樣還真是有點複雜。儘管珞侍說對方長得跟暉侍一模一樣,可是月退說他不是暉侍,那麼就應該真的不是了吧?</p>

<p>咳,我當然沒有忘記自己也說過這句話,可是那只是被一時不知道哪來的情緒沖昏了頭,未經思考就隨便脫口而出的話啦,他是不是暉侍,我哪會知道呢?如果把記憶都還給我,讓我拿回占卜的能力,可能還有機率算出來,依我現在這只能勉強看看凶兆吉兆的狀態,根本無能到了極點……</p>

<p>姑且不論少帝是不是暉侍,光是長得像就有很多陰謀論可以產生了,就如珞侍所說,長那麼像不可能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暉侍其實是落月的人?流落異國的王子?還是少帝其實流著東方城的血統?</p>

<p>後面這個推測說出來我都覺得可笑。那頭金髮這麼燦爛,就跟月退的差不多,總不會是染的吧?</p>

<p>啊啊……月退也還沒交代清楚他身上的謎團啊。</p>

<p>雖說朋友之間不必達到完全開誠佈公、毫無隱瞞的地步,但他好像真的有點瞞得太多耶?</p>

<p>不過啊,新生居民不都是從別的世界來的嗎?就算珞侍說月退的東方城新生居民身分是假的,可是他的確死了會從水池復活,身上也有東方城新生居民的印記氣息啊?</p>

<p>假如他跟少帝、暉侍真的有關係,難道這兩個人也都是來自同個世界的新生居民!哇,這也太勁爆了吧,要多深的執念才會讓幾個有關係的人都死來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慘案啊!</p>

<p>我覺得我的推論好像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把事情想得越來越亂,是我的才能之一嗎?</p>

<p>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要別種才能。例如瞬間找到我要找的人,然後我就可以拉著珞侍跟月退一起撤離了,在這兵荒馬亂的氣氛中,總覺得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性啊。</p>

<p>嗯?我、珞侍跟月退……好像少了誰?</p>

<p>原來我下意識忽略硃砂那個人妖了啊。唉,既然都忘了,又何必想起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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