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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西域 章之五 賣身契不可以亂簽,婚約也不可以亂訂

作者:水泉 字数:21786 更新:2024-02-21 20:17:22

<p>『我真是無法像一個瞎子要求選女人的眼光。』──那爾西</p>

<p>『對不起......』──月退</p>

<p>『你道歉什麼!為什麼要道歉!你的立場呢!還有我的立場呢!』──璧柔</p>

<p>※</p>

<p>璧柔在提出這個建議時固然是很興奮的,但在她說出口後,餐廳的氣氛整個就冷了下來。</p>

<p>「嗯?怎麼了?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p>

<p>問出這句話的她顯然沒發現問題所在,這裡最有發言地位的月退只好說話了。</p>

<p>「這樣......可能不太好吧?」</p>

<p>「咦?為什麼?我覺得應該很有趣啊!」</p>

<p>只是因為很有趣嗎!就只是因為很有趣嗎!只是因為很有趣就可以無視我們人身安全的問題嗎?妳是不是跟音侍大人在一起久了,腦袋也被他感染啦!近墨者黑,拜託妳再去找一個有正常腦袋的人親近好嗎!</p>

<p>不對,武器護甲變成人形後,到底有沒有器官跟腦袋,實在是不可解的謎題,或許我該降低標準,請妳找個有長腦袋的人相處就好?別再率性妄為增加大家的困擾了可以嗎?儘管我之前也有過讓妳帶我們進王宮突襲假少帝的蠢念頭,但那基本上是我想來娛樂自己的,而妳卻真的把它說出口──而且我們也不是要去突襲,只是要看看而已?</p>

<p>范統覺得整個人都疲憊了,很想直接攤到桌子上去。</p>

<p>「到底是哪裡有趣......」</p>

<p>月退苦著臉看向旁邊,似乎難以用強硬的話語潑她冷水。</p>

<p>「反正我回來本來就該去跟『少帝』報備一聲,交代這陣子去了哪裡,你們就順便跟我一起進宮去嘛!」</p>

<p>璧柔沒有因為這樣就放棄,像是打從心裡覺得這麼做很棒一樣。</p>

<p>「我也覺得挺有趣的。」</p>

<p>沒想到硃砂居然也補了這麼一句話。</p>

<p>硃砂,妳在想什麼?妳怎麼可能會贊同璧柔的話?還是女人在某方面會有共通觀點?如果妳現在變回男性體,會不會馬上就駁斥自己說過的話了?</p>

<p>范統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理解這個世界與身邊的人了,他也覺得放棄理解可能會比較輕鬆一點。</p>

<p>「有人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哪裡有趣嗎?」</p>

<p>月退悶悶地問著,同時眼光飄向了范統。</p>

<p>不要看我啊!看我做什麼,有趣又不是我說的,在場除了你以外,就只有我覺得不有趣而已,你怎能期待我有辦法解釋給你聽!我跟你是同一國的,正在等待她們說明清楚啊!</p>

<p>「觀察敵人是應該做的事,如果能有以不起眼的身分從旁觀察其平時姿態的機會,我覺得不可放過。」</p>

<p>硃砂總算稍做了解釋,似乎十分在意這個敵人的樣子。</p>

<p>怎麼,妳這麼積極想為月退復仇啊?苦主都還沒說話呢。</p>

<p>「觀察他?妳對他有興趣?」</p>

<p>月退切入問題的點有點微妙,硃砂也點點頭。</p>

<p>「的確有點興趣,很想親眼瞧瞧。」</p>

<p>妳這興趣到底從何而起?為什麼聽起來不像是要幫人復仇的語氣?</p>

<p>「妳到底是基於什麼目的想觀察他,不,妳到底把他當成什麼啊?」</p>

<p>月退這問題依然問得很奇怪,硃砂則回答得毫不猶豫。</p>

<p>「不就是跟范統差不多的存在嗎?」</p>

<p>給我慢著!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啊!我跟那個喪心病狂殺人魔有什麼差不多的共通性?這是嚴重的汙衊!他是殺了月退,我是差點被月退殺掉,到底哪裡差不多了啊!差不多都是男的嗎!</p>

<p>啊......那傢伙好像是暉侍的弟弟。這麼說來,暉侍還交代我要跟他說對不起.....我為什麼要跟他說對不起啊!我只想叫他去死不行嗎!看起來是最好完成的一個遺願,卻讓人完全不想去做,怎麼會這麼難搞──</p>

<p>「哪裡差不多了啊?那傢伙至少長得很帥啊。」</p>

<p>璧柔這句話一點也沒安慰到范統。</p>

<p>我不該對妳這個以貌取人的女人抱持任何希望的。在妳眼裡我跟那個假少帝的決定性不同居然只有臉嗎!而且我還比他差!我情何以堪!</p>

<p>「明明就完全不一樣,不要拿他們兩個人來比啦......」</p>

<p>月退的話總算讓范統聽得順耳一點,只是他的聲音有點虛弱。</p>

<p>我覺得你應該用更堅定有魄力的語氣強調我跟他的不同啊,該強勢的時候就該強勢嘛!</p>

<p>「好啦,反正我們明天就一起去吧,大家就當作去玩就好了,放鬆心情啦。」</p>

<p>不管璧柔說得再輕鬆,范統也難以放下心來,月退一樣面有難色,但他終究沒說什麼,璧柔便當做他默許了,接著,眾人便解散,回房睡覺去。</p>

<p>算了,事情怎麼樣都好,先安穩睡過今晚再說。柔軟的床鋪我來了!今天終於不必睡在野外或者鳥背上啦!睡覺也是人生最幸福的幾件事之一,呀呼!</p>

<p>月退怎麼開了他房間的門之後就一直呆站在門口啊?嘴裡還一直念什麼.....「沒有上下舖」?你懷念那麼狹窄難睡的床?有必要這樣嗎?</p>

<p>「范統......」</p>

<p>喂喂喂,不要看過來,你想做什麼?我可是打定主意要獨享那張大床的!別想動搖我!</p>

<p>「你......現在想睡嗎?」</p>

<p>唔?</p>

<p>這倒是我預料之外的問題,這個開頭,接下來會問什麼呢?</p>

<p>「還好。」</p>

<p>「我現在沒什麼睡意,你如果有空的話,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p>

<p>講得這麼慎重其事......又是什麼事情了啊?</p>

<p>「不可以啊,不要說。」</p>

<p>我是要你說說看啦,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需要拜託我的事情......</p>

<p>「每天睡覺前的時間......可以教我寫字嗎?」</p>

<p>啥?什麼寫字?</p>

<p>看范統露出一臉不明白的表情,月退只好進一步解釋。</p>

<p>「就是,西方城的文字......我都看不懂也不會寫,這樣是不行的,我覺得還是早日學會比較好,當然我也知道需要時間......如果覺得麻煩就拒絕我沒有關係,我想我遲早還是有機會學的。」</p>

<p>哇,我要教西方城的皇帝寫西方城的字!那我豈不是成了皇帝的老師?雖然以前就教過東方城的字了──怎麼在東方城時也學寫字,到了西方城還是在學寫字啊?</p>

<p>「沒問題啊,才不會很輕鬆呢,你想多了。」</p>

<p>范統講出的反話還是會讓他有點懊惱,不過用行動來說明就可以了,他當即快速開門從房裡拿了璧柔給他的多餘紙張,再出來走向月退,接著便打算進他房間教他西方城的文字了。</p>

<p>「你們不睡覺是要做什麼?」</p>

<p>硃砂為了拿別的替換衣物,去了璧柔房間一趟,回來的路上剛好經過這裡,變皺個眉頭朝正要進房的兩人發問了。</p>

<p>「范統要教我西方城的字。」</p>

<p>這個問題沒什麼不能回答的,月退立即就給了她答案。</p>

<p>「你們該不會又要趴在床上練字了吧?」</p>

<p>大概是之前的事情印象深刻,硃砂的神情帶了點質疑。</p>

<p>神經病啊!有桌子誰要在床上寫字!而且那次是月退沒搞懂我在說什麼才造成的誤會好嗎!不要以為那是常態!講得好像我們很愛在床上寫字一樣......</p>

<p>「范統,床上用硬筆寫字可能真的有點難寫......」</p>

<p>月退居然還為難地朝他看過來,彷彿委婉地勸他不要選床上似的。</p>

<p>為什麼你也誤會我喜歡在床上寫字啊!我的人格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讓你們如此誤解──</p>

<p>「我們有要在床上寫字,桌子不好用得多,為什麼要用桌子?」</p>

<p>啊嘎嘎嘎!就算知道他們可能聽得出這是反話,親耳聽到自己說出要在床上寫字的感覺還是很差啊!</p>

<p>「硃砂,晚安。」</p>

<p>月退擠出一絲笑容跟硃砂說了晚安,把范統推進房裡,然後就關上了門,應該是不想再糾纏下去了。</p>

<p>「唉,話總是說得很好,感覺心情真是棒透了,還是話說多一點好了,沒事也要講話。」</p>

<p>一段話裡面被顛倒這麼多詞,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p>

<p>「不要因為詛咒的事情沮喪嘛,范統。如果因為怕講錯話就不講話,那你不就只能跟噗哈哈哈交談了?就算講了反話也沒關係,我都會仔細聽的。」</p>

<p>月退很努力地安慰他,他想了想,才稍微釋懷了些。</p>

<p>也是啦,這不就跟怕出車禍就不出門一樣嗎?雖然拿車禍來比喻的話,我出車禍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可是如果我一直不說話,詛咒永遠不會解除啊,到底要講多少句才</p><p>夠啊?</p>

<p>「沒事的話就開始吧,嗯,就先從月退這兩個字結束教起好了,雖然這應該不算是東方城的字,但在西方城的文字裡也有代換的文字......」</p>

<p>范統本來就不太懂語文應該從何教起,以前在東方城的時候他就是隨性亂教的,現在當然也不會有所改變。</p>

<p>「噢,腿啊......」</p>

<p>月退聽了范統的話後恍神了一下。</p>

<p>「什麼?」</p>

<p>范統沒聽清楚他說什麼,所以問了一句。</p>

<p>「沒什麼,那就開始吧,唉。」</p>

<p>既然沒什麼,那你又嘆什麼氣啊?你如果對學習有疑問就該說出口吧?</p>

<p>范統就這麼抱著淡淡的疑惑,開始教他西方城的文字了。</p>

<p>※</p>

<p>活了二十幾年才發現自已幾乎沒什麼朋友,是一件很哀傷的事情,雅梅碟此刻正在體會這種心情。</p>

<p>雖然也不到「目前為止的人生都白活了」的地步,不過,想要商量事情時總是不知不覺跑到伊耶的家來,來到這裡才想對方揚言不再管他了,但臨時要想出另一個可以商量事情的對象,他卻發現自己想不出來──也因此,他現在才會站在人家家門口,反省著過去二十幾年來的交友情況與人際關係,而在他不把心中只有皇帝、為了忠君可以付出一切這一點當作是問題的前提下,自然是反省不出什麼來的,可惜這裡也沒有人能夠提醒他。</p>

<p>伊耶現在已經解職了,不過,門口的劍衛府文字尚未拿掉,他的地位似乎也依舊高高在上,沒有人敢來招惹他,以他現有的家產,不必特地再去哪裡任職,也可以過著很好的生活,僕人照樣請得起,因此,門口那個長年顧門的門房當然也還在。</p>

<p>就算不認得紅心劍衛,雅梅碟都來過多少次了,門房要不認得也難,這種客人在門口徘徊許久卻不靠近的情況相當詭異,所以在通報伊耶後,他便過去邀請雅梅碟進去了。</p>

<p>雅梅碟在帶著複雜的心情進屋後,隨即在大廳內見到了看起來明顯情緒不佳的伊耶,於是他就愣愣地出聲詢問了。</p>

<p>「伊耶,你請過進來做什麼?」</p>

<p>「是誰在別人家門口徘徊了四十五分鐘不離開啊!一進來還問這種話,是我該問你想做什麼才對吧!」</p>

<p>伊耶在他開口問完第一個問題立即就爆發了,不管是什麼情況下,雅梅碟似乎都能輕易激起他的怒氣。</p>

<p>「因為我以為你不想理我了,所以不知道該不該登門拜訪──」</p>

<p>雅梅碟試圖解釋自己奇怪的舉動,伊耶則沒有聽完的耐心就直接打斷他的話。</p>

<p>「你所謂的有沒有登門只是有沒有請人通知要拜訪的差別嗎!要猶豫不會在家裡猶豫完啊!直接過來之後在別人家門口猶豫,你當這裡是公共廣場嗎?看了很礙眼!」</p>

<p>伊耶劈頭罵了一大串後,雅梅碟居然還認真跟他研究了起來。</p>

<p>「所謂看了礙眼,也要有看到才算數吧,你不是待在屋子裡嗎?那我在外面繞圈圈煩惱你應該也看不到才是......」</p>

<p>「夠了!有話快說,你到底來做什麼的?」</p>

<p>至少伊耶還肯聽他說話,雅梅碟這才想起本來的目的,急切地說了起來。</p>

<p>「伊耶,月璧柔回來了。」</p>

<p>「那又怎麼樣?你著急什麼?難道你欠她錢嗎?」</p>

<p>伊耶對這個消息一點興趣也沒有,回來一個魔法劍衛,不算是什麼大消息。</p>

<p>「不是,她收留了幾個新生居民,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夜止來的,其中一個我有印象,然後有一個身上施了讓人無法看清楚容貌的暗示,我在想、我在想,他會不會是──」</p>

<p>「是?」</p>

<p>伊耶冷笑了一聲,彷彿這件事也一樣勾不起他的興趣。</p>

<p>「這有什麼好煩惱的嗎,你要忠於那個少帝,夜止的新生居民混進西方城,你就據實報給他知道就好了,看要帶兵包抄圍剿還是怎樣,都遵奉他的意思啊?聽從他的命令就可以了,這樣不是很輕鬆嗎?有什麼好苦惱的?」</p>

<p>聽了伊耶的話後,雅梅碟一下子作聲不得,略帶混亂地接著說了下去。</p>

<p>「可是,我......」</p>

<p>「你搞不清楚哪一個是真的,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做?難道你覺得我就會知道嗎?我告訴你怎麼做,你就會按照我的話行動?」</p>

<p>伊耶問的問題,讓雅梅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許他只是想找人說一說這件事,並不覺得這樣就能找出自己行動的方向,但這種近似撒嬌的行為,本來就不適合找這個對象進行。</p>

<p>「明明就已經懷疑他了不是嗎?哼,他們遲早會對上的,到時候你就繼續搖擺不定吧。」</p>

<p>他彷彿已經決定置身事外,對所有事情袖手旁觀,然後冷嘲熱諷這些局中的人。</p>

<p>「事情不管變成怎麼樣,你真的都無所謂嗎?」</p>

<p>雅梅碟雖然立場很混亂,但對伊耶這種態度還是很不認同的。</p>

<p>「我對像傻子一樣在裡面攪和一點興趣也沒有,被人耍弄是我最討厭的事情之一,無能到被人做掉的王也沒有讓我主動追隨的價值,況且,我已經不是魔法劍衛了,你該不會忘記這件事了吧?」</p>

<p>伊耶以嫌惡的語氣回答了這個問題,從他話語中的說法看來,他根本就已經認定誰是真的了,只是就算如此,他也什麼都不想做。</p>

<p>「還有事嗎?」</p>

<p>他不耐煩的語氣透露出趕人的意思,雅梅碟在頓了一下之後,沮喪地搖了搖頭。</p>

<p>既然沒事,他當然就被請出去了,伊耶沒叫他快滾已經很客氣了,離開伊耶的府邸時,雅梅碟覺得心理的煩惱一點也沒有解決。</p>

<p>如果他是宮裡那位陛下忠實的臣子,他就該在發現可疑人物的第一時間前往聖西羅宮通報,讓宮廷那邊有充裕的時間可以商討對策......</p>

<p>可是在經歷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實在無法視之為理所當然的行為,毫不猶豫就這麼做。</p>

<p>就算去跟被月璧柔收留的那名少年接觸,他也無法從這種迷惘中解脫的。</p>

<p>最後,他發現自己也許也只能跟伊耶一樣,什麼事都不做,就這麼等待西方城即將到來的變動。</p>

<p>※</p>

<p>吃早餐的時候,餐桌上的一片低氣壓,范統完全感覺得出來。</p>

<p>噢,對啦,我們今天要去敵軍的大本營,不過也不用這麼死氣沉沉的吧?月退,我就是在說你啦,不好的氣氛都是從你那裡散發出來的,昨晚沒睡好嗎?</p>

<p>想到昨天教字教到後來,心念一動問月退想學的字時,月退那副反射性想回答什麼卻又硬生生忍住的樣子,范統就覺得他實在心事重重。</p>

<p>你到底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嘛?自己一個人悶在心裡,明明就不好受,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出來呢?連不認識自己國家的字,不會穿自己國家的衣服都說得出口了,還有什麼更難以啟齒的事情嗎?</p>

<p>范統百思不得其解,同時也為了從月退那裡蔓延出來、毫無停止跡象的低氣壓而嘆氣。</p>

<p>「等大家都吃完,你們就換上隨從的衣服跟我出發吧!」</p>

<p>璧柔的精神很好,完全沒有留意她主人不正常的模樣。</p>

<p>你們沒有心靈相通果然是真的。按照這種沒默契又不體貼的狀況,再過個十幾二十年搞不好都沒有希望啊?況且月退又不怎麼穿護甲,根本沒有靠近接觸增加相處的機會啊,你們這樣真的好嗎?</p>

<p>范統一面想著這些問題一面吃著因為氣氛而變得有點難以下嚥的早餐,所幸,這餐飯很快就結束了。</p>

<p>有鑑於放月退一個人去換衣服,他可能會卡在研究衣服怎麼穿而遲遲不肯出現,這個協助更衣的工作就被硃砂搶著接走了,在她變為男性體後,月退也找不到拒絕的好理由,只好半推半就地被他拉去更衣。</p>

<p>三個人換上的隨從衣服,都是同一個款式的,當然,也都讓他們蒙面了,幸好璧柔本來就戴著面罩,帶三個蒙面的隨從倒也不會多奇怪,做好準備後,璧柔便帶著他們一起出門了。</p>

<p>范統決定先用輕鬆一點的心情觀察西方城的街道,畢竟接下來可能就住在這裡了,了解一下未來的居住環境,還是有必要的。</p>

<p>西方城不像東方城有十分明顯的十字大道,不過還是有主要的大路,其他道路再由大路向外延伸擴展,猶如開枝散葉般的感覺,倒也有幾分美感。</p>

<p>璧柔的劍衛府位在西方城東南面的角落,聖西羅宮則位在正西的位置,一路上一些較大的建築物或設施,范統都很想問問是什麼,畢竟不是每棟建築物外面都會寫得清</p><p>清楚楚的──然而,在這裡能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恐怕也只有璧柔,而他們現在扮演的又是璧柔的隨從,當然不可能隨便開口跟主人聊天。</p>

<p>所以,范統也只能壓下自己的好奇心,默默跟著前進了。</p>

<p>路上走動的幾乎都是原生居民呢,所以西方城也跟東方城一樣,為了戰爭將新生居民都集中起來訓練管制了嗎?</p>

<p>范統之所以現在可以這麼安然淡定地觀察周邊的人,是因為他在出門前稍微測過了吉凶,至少沒出現什麼特別糟糕的大凶徵兆,因此,他判定這一趟應該還是安全的,他對自己的本業有信心。</p>

<p>這麼大一個城,當然不可能完全用走的過去,他們是透過連通城內的傳送點來行進的,從距離聖西羅宮最近的傳送點出來後,只需要再走一段距離,就可以抵達目的地了。</p>

<p>「聖西羅宮就在前面了,提起精神唷。」</p>

<p>璧柔出聲提醒了一下,聽見她的聲音,范統也抬起了頭看向前方。</p>

<p>喔喔,已經到了啊?聖西羅宮就在前......面......啦?</p>

<p>再抬頭看見前方那座華美宮殿的瞬間,范統整個人彷彿僵硬石化了。</p>

<p>這、這什麼恐怖的地方!充滿陰沉的怨氣啊!這根本是一個不吉利到了極點的東店吧!到底有幾個人冤死在裡面過啊?月退你生前一直都住在這種地方嗎?難怪你會不健康!難怪你會早死!......不過,被殺掉好像不該算在屋子頭上......但是你就算沒被殺,也活不長啦!天啊,這麼可怕的皇宮!皇宮都是這樣的嗎?拿回記憶跟能力後我沒有機會看看神王殿的狀況,搞不好也這麼糟糕?陰氣到了這種程度根本難以淨化乾淨,你住在裡面的時候,真的都不覺得空氣怪怪的嗎?</p>

<p>范統內心的驚恐在他什麼都沒說出來的情況下,沒有人發現,硃砂對西方城的皇宮沒什麼特別的興趣,月退則是略帶感慨地看著自己從小住到大,卻幾乎沒正眼看過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故居,眾人可說是各懷著不同的心情面對這座宮殿。</p>

<p>「那就走吧!」</p>

<p>等一下!慢著!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做個護身符!我不想直接面對那些怨氣的衝擊啊!啊,不對,我身上根本沒有材料可以做,西方城也不曉得有沒有賣那些作護身符需要的東西......那至少讓我畫個平安符吧!順便也幫月退畫一個──</p>

<p>噢,我忘了,我們是新生居民......也就是說,嚴格來說我們已經是死人了,倒也不必害怕那些怨氣。裡面的侍衛僕人應該也幾乎都是新生居民吧?所以不會常常出事,就算出一點事,因為新生居民可以復活重生,大家也就不會太在意......</p>

<p>可是皇帝跟他老婆們一定是原生居民啊!那不就代表整個皇宮裡只有皇帝一家子在承受這些怨氣然後倒楣嗎!皇宮到底是蓋誰住的啊!本末倒置啦!</p>

<p>不過這麼一想,那我們搞不好什麼都不做,放著不管,那個那爾西就會死於非命了?這樣也大快人心皆大歡喜吧?不必親手殺人,就可以讓敵人死亡,這真是一件好事情......但不曉得月退怎麼想?他會不會想親自動手呢?</p>

<p>范統還在聖西羅工糟糕的環境衝擊中並思考起一些事情時,璧柔就已經帶著他們去跟宮門的守衛交涉了。</p>

<p>以魔法劍衛的身分,要進宮不難,不需通報就可以直接放行,反正裡面一些管制進出的場所有別人看守,那不在守大門的守衛職責內。</p>

<p>他們跟在璧柔身後進了這陌生的宮殿,一走進去,范統就皺了眉頭。</p>

<p>噢噢噢......我還是感覺得到不舒服啊!這真是個很適合做惡夢的環境!晚上有很高的機率會被陰氣壓著起不了床吧!我到底要不要跟月退說啊?說你老家很不吉利,不宜人居這樣......</p>

<p>范統一面想著,一面也看向了月退,頓時發現月退的腳步有點遲疑,似乎越走越慢,范統正想喊他時,就「看見」月退身上漾盪了幾絲足以使環境灰白的黑氣出來。</p>

<p>哇啊!月退你怎麼了!這是什麼......質變的那個領域力量嗎?天啊!居然完全把聖西羅宮的陰氣死死壓制下去了,你到底有多恐怖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評論,這......該說是防身護罩嗎?有這股恨在你根本百毒不侵了,沒有什麼東西贏得過你的氣,可是這樣不太好吧?你又想到了什麼啊?</p>

<p>「我......」</p>

<p>月退終於徹底停下了腳步,也稍微收斂了一下剛才范統看見的可怕氣息,所以璧柔跟硃砂看向他的時候沒有看到那些黑氣。</p>

<p>「我想,我還是不要進去好了。」</p>

<p>呃?都進宮了你才打退堂鼓?但你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太妙,心理準備還沒做好對吧?我也支持你別去了,萬一爆發,事情會很難辦啊。</p>

<p>「咦?為什麼?都進來了──」</p>

<p>璧柔第一時間還想再勸勸他,不過,月退的眼神立即就讓她說不下去了。</p>

<p>「緩和一下情緒吧。」</p>

<p>硃砂伸出手給月退揉了一下肩膀,稍微被嚇到的璧柔這才回過神來。</p>

<p>「我知道了,可是你一個人回去也很奇怪,不然等一下我們進去,你在門外等吧?只是聽見聲音的話......應該沒關係吧?」</p>

<p>雖然周圍沒有人,璧柔講話還是放低了聲音,月退也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提議。</p>

<p>皇帝居住的宮殿,自然不可能小到哪裡去,他們要見到皇帝,便得先知道皇帝人在什麼地方。</p>

<p>問月退他以前都待在那裡,他想必也很陌生,還不如直接問宮內的人比較快。</p>

<p>本來以為找到了地方就可以見到人了,沒想到在皇帝的書房外,他們還是遭遇了一點阻礙。</p>

<p>「你說什麼?」</p>

<p>璧柔交涉的期間,一旁等待的范統本來都是在恍神的,但璧柔尖銳且高分貝的聲音,還是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p>

<p>「陛下吩咐不見任何人,請您見諒。」</p>

<p>書房外面的守衛重複了一次剛才說過的話,璧柔當然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p>

<p>「任何人?他還是有見別人吧?連魔法劍衛都不見?為什麼?」</p>

<p>咳,璧柔,妳這態度有點不像人家的臣子護衛耶,雖然妳現在面對的只是區區一個守衛,但打狗也要看主人,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絲毫感覺不到妳對少帝的敬意,這樣真的是可以的嗎?雖然他是敵人沒錯,但表面上妳還是得當他是皇帝啊!</p>

<p>「陛下就是這麼交代的,您不能進去......」</p>

<p>啊,我能了解你的退卻。人在面對兇女人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想逃走的,畢竟有的時候這種對象無法理性溝通啊。況且這個兇女人還是地位很高的魔法劍衛,得罪不起,你也真是可憐,這種任務很難辦啊,每個人都會問你為什麼少帝不見客,兇也都兇你,但明明就不是你決定的,你真倒楣......</p>

<p>「別人不見也就算了,我是陛下的未婚妻,未來的皇後,你憑什麼在這裡攔我!讓我進去!」</p>

<p>隨著璧柔帶著怒氣喊出來的話,范統的腦袋頓時當機了一下。</p>

<p>陛、陛下的......我差點都忘了妳說過未婚妻這件事了,所以妳的未婚夫是西方城的皇帝?想也知道不是那爾西對吧?是月退嗎?所以居然是月退嗎──</p>

<p>此時此刻,范統實在非常想扭頭去看月退的表情,他相信硃砂也很想看向月退,只是他們如果一起用異樣的眼神看月退,那也表現得太奇怪了,所以他只好告訴自己蒙面也看不見表情,然後忍住這股衝動。</p>

<p>搞半天,你跟音侍大人是奪妻之恨──?到底為什麼會有這個婚約,你解釋清楚啊!你明明知道璧柔是你的護甲吧?你居然跟你的護甲訂婚?你們兩個到底怎麼搞的,人家噗哈哈哈就曉得不可、不,算了,我什麼都沒說......</p>

<p>「您請回吧,陛下交代過的......」</p>

<p>守衛,我覺得你越來越可憐了。你被吩咐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了吧?少帝為什麼不見人,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原因呢,就算你知道,他沒說可以說,你也不敢說吧,我看少帝那個樣子就知道他一定很難搞,你做這個職位多久了?辛苦啦。</p>

<p>「你讓開!」</p>

<p>喂喂,璧柔,妳要硬闖嗎?這樣不妥吧?妳現在扮演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啊?裡面那位可是個喜怒無常的傢伙耶?</p>

<p>「請您別這樣!您</p><p>不能進去──」</p>

<p>我覺得我心中快要有種現在上演的是哪一齣的感覺了,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這裡是魔法劍衛強逼宮廷守衛的現場嗎?而且璧柔又打著皇帝未婚妻的名號,感覺簡直像是電視裡面常演的那種皇後娘娘殺到皇帝寢宮抓姦的戲碼啊──我們只是很低調地來刺探敵情的不是嗎?</p>

<p>「夠了。讓她進來,真夠吵的。」</p>

<p>如同一場鬧劇的爭執,在這個冷傲的聲音傳出後,終於宣告中止。</p>

<p>得到「少帝」的親口允許,守衛便不再堅持,往旁讓出路了。月退在聽到聲音後便陷入了僵硬中,此刻自然是留在外面沒跟上的,硃砂似乎也有意留下來陪她,於是,跟著璧柔進去的,便只有存著幾分好奇的范統了。</p>

<p>書房內的光線不算充足,但也沒到陰暗的地步,會有光線不足的問題,主要是因為室內透光的窗戶只有一扇,其他窗子都被簾幕蓋住了的關係。</p>

<p>那爾西就坐在透光的那扇窗邊,手靠在旁邊支著下顎,以一種無聊不屑的眼神看了過來。</p>

<p>「怎麼?妳這麼堅持要見我一面,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親愛的未婚妻?」</p>

<p>哇,真的長得很像......應該說跟暉侍長得很像,然後有種大一號的月退的感覺,嗯。說起來明明不是雙胞胎,為什麼可以這麼像啊?還是這個世界的原生居民,只要有兄弟關係都會長得很像?</p>

<p>「我回到西方城,當然應該來見你,你不這麼認為嗎?」</p>

<p>面對那爾西那種挑釁的語氣,璧柔的回話也難以好聲好氣到哪去。</p>

<p>小姐,姑且不論皇帝不皇帝,妳的態度也缺乏對未婚夫的甜蜜與溫柔啊......妳不是很會演戲嗎?把妳的演技拿出來好好使用呀──</p>

<p>范統默默地想著。幸好他只是隨從的角色,完全不必說話,只要在旁觀察就可以了。</p>

<p>「我確實不這麼認為。」</p>

<p>那爾西微微一笑,說出了相當不給面子的台詞。</p>

<p>「你──」</p>

<p>忍住、忍住啊!還有,妳從剛剛開始都沒對他用敬稱耶,這樣好嗎?</p>

<p>「如此無禮蠻橫的女子,當初我真不知道是頭腦怎麼撞壞了才會選妳當未婚妻。」</p>

<p>那爾西淡淡地掃了璧柔一眼,隨即頗感無趣地看往別的地方。</p>

<p>你這樣羞辱她真的好嗎?你真的都不怕她一怒之下,腦中某條線忽然斷掉,就做出很可怕的事情?就算你有自信不被做掉,被抓花臉之類的,應該也很丟臉吧?</p>

<p>然後......裡面這個音量,外面應該還是聽得到的,月退,我真的好想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表情,這個未婚妻是你選的沒錯吧?</p>

<p>「如果不是你毫無理由拒絕見人,我也不會這麼生氣啊!」</p>

<p>被說成潑婦,大概沒有哪個女子不會介意,不過璧柔不管是憤怒還是冷就,那爾西對她的態度可能都不會有多少變化。</p>

<p>「什麼未婚妻不未婚妻的,那種東西我可是一點也不介意的,不過妳既然出現在這裡,我倒是想到有一件事可以談。」</p>

<p>那爾西說著,唇邊又勾起了一抹不帶善意的笑,這次他倒是正眼盯著璧柔了,只是那帶著幾分輕挑與譏諷的眼神,自然是不會讓人感覺舒服的。</p>

<p>「解除婚約吧,我也不想娶年紀比我大的女人,意下如何呢,姊、姊?」</p>

<p>禁、禁句啊,女人的年齡,那個......但是,只喊姊姊還算是有慧根啦,妳有種就喊阿姨看看啊?搞不好璧柔也有辦法賦予你那種跟我一樣的詛咒,跟我一樣慘死,到時候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要是世界上有個同樣被詛咒的傢伙,我心裡也會平衡一點,璧柔,快詛咒他!</p>

<p>「這種事情才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呢!你這個沒禮貌的──」</p>

<p>璧柔火大地吼到一半,才想起必須將對方當作是真正的少帝,只好中途打住。</p>

<p>「所以我不是正在跟妳商量嗎?我不喜歡妳,妳也討厭我,或者......」</p>

<p>那爾西邊說邊走了過來,在璧柔面前停下後,冷不防伸手勾著手指抬起了璧柔的下顎。</p>

<p>「妳有什麼好,不然我們現在試試?」</p>

<p>※</p>

<p>這次親眼看到月退身上竄出黑氣的人是硃砂,如果是范統,感覺到那種氣息只怕會避之唯恐不及,但硃砂知道月退的情緒反應是源自裡面某兩個人,所以只皺了眉頭,思考要不要轉移他的注意力。</p>

<p>而他所能想到的轉移注意力方法,都是像抓過來舌吻之類的驚嚇療法,要是月退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恐怕就完全無法關注裡面的狀況了。</p>

<p>※</p>

<p>「開什麼玩笑!誰要跟你試什麼啊!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好談的,告辭!」</p>

<p>璧柔情緒激動地用力拍開那爾西的手,立即就決定離開了。</p>

<p>啊?就這樣?講沒幾句話耶?說好要觀察敵人刺探敵情,這樣到底觀察刺探到了什麼啊,他隨便激妳幾句妳就不行了?</p>

<p>范統為這結束得太快的會面感到訝異,雖然也沒他插嘴的餘地。</p>

<p>「哦?不是要匯報妳這陣子的去向嗎?妳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特地來找妳未婚夫吵架?」</p>

<p>那爾西的話語中依然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彷彿就是故意惹人生氣一樣。</p>

<p>「我不想跟你說話啦!」</p>

<p>璧柔一副繼續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同樣的空氣很難受的樣子,扯了范統一把就直接出書房的門了。</p>

<p>看見他們兩人出來,月退跟硃砂都維持安靜,雖然他們四個人彼此大概都有很多話想說,但此處不是適合的地點,這點判斷能力他們還是有的。</p>

<p>「我們回去了!」</p>

<p>璧柔一出來,就氣沖沖地對月退跟硃砂這麼說,等到附近沒有別人的時候,她想必是要好好發洩一番的。</p>

<p>而在他們還沒移動腳步離開時,書房的門又再次開啟。</p>

<p>「陛下。」</p>

<p>守在門口的守衛看到那爾西出來,連忙行禮,那爾西則看也沒看璧柔等人一眼,就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似乎只是要去別的地方而已,不是特別出來送客或者挽留的。</p>

<p>儘管只有看到一眼,月退好像還是受到了影響,直到硃砂捏了他一把,他才恍神地跟著移動。</p>

<p>至少沒出什麼亂子,四個人進去,四個人出來,結果不算壞,范統這麼安慰著自己。</p>

<p>以他的立場而言,能越早離開這個磁場不好的地方當然好,等出了聖西羅宮,他立即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覺得外頭的感覺真是好多了。</p>

<p>「氣死我了!那個輕浮的男人!他把人當白癡耍嗎?我覺得我被調戲了!渾身都不舒服!」</p>

<p>一走進沒什麼人的小巷,璧柔就用力地跺了腳,彷彿想把滿腔的不悅都宣洩於地上的塵土般。</p>

<p>奇怪,我以為妳被帥哥調戲都很高興的,他也長得不差吧?要說輕浮,我覺得音侍大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呀?怎麼他講肉麻話的時候妳都一臉陶醉,這是什麼差別待遇?</p>

<p>「我覺得我比較想知道,所謂的婚約是怎麼回事?」</p>

<p>因為離開了聖西羅宮,月退身上又有保護容貌不被注意的暗示,他們三個「隨從」就將蒙面的東西拿下來了,所以,硃砂在說這話的時候,大家都可以看見他臉上皮笑肉不笑的神情。</p>

<p>噢,怎樣都好,你們兩個可以不要惹硃砂生氣嗎?我覺得這是維持團體和平的先決條件之一。你們這幾個人複雜的感情糾葛,別拖我下水好不好,我只是無辜的路人耶。</p>

<p>「那個是恩格萊爾提出的。」</p>

<p>璧柔彷彿為了自保而試圖撇清關係。</p>

<p>「我?但是那是因為妳──」</p>

<p>月退瞪大了眼睛,隨即覺得難以繼續說下去,而顯得有點懊惱。</p>

<p>到底是怎樣?說清楚啊?</p>

<p>「你們說來說去都沒說到重點啊,你們真的要結婚?」</p>

<p>硃砂挑了挑眉,不太高興地繼續問,范統相信他要是沒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一定會暴怒,現在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p>

<p>嗯,要是我苦苦追求一個女孩,她什麼都不說清楚,又好像漸漸開始接納我,然後我為她出生入死捨棄國家後發現她居然早就有未婚夫,注定是別人的老婆,那──的確很糟糕,怎麼想都會抓狂啊。</p>

<p>「我們才沒有要結婚!」</p>

<p>璧柔第一時間就言詞否定了。</p>

<p>「......我們的確沒有要結婚。」</p>

<p>月退沒有反駁她的話,但看向她的目光卻有些古怪。</p>

<p>「要結婚為什麼不訂婚啊?」</p>

<p>范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也理所當然地變成反話了。</p>

<p>你們</p><p>就認命說明清楚吧,今天沒說清楚,硃砂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吧?</p>

<p>在兩個同伴的「關心」下,月退跟璧柔總算斷斷續續解釋起當初的原因。</p>

<p>將雙方的話拼湊起來後,建構出來的大概是這樣的場景:</p>

<p>『恩格萊爾──那些男人好煩,都已經說對他們沒興趣了,還一直糾纏我,討厭死了!』</p>

<p>平常都在外自由自在生活,偶爾才來看一次主人的愛菲羅爾,因為生活上的煩躁,對著幼小的主人埋怨著。</p>

<p>『嗯......不然,妳就說妳是我的未婚妻,也許他們就會退卻了?』</p>

<p>平時沒什麼機會接近對自己友善的對象的少年,在希望替對方解決問題的情況下,努力想出了這個方法。</p>

<p>『咦!聽起來不錯耶!可是長老他們會答應嗎?』</p>

<p>愛菲羅爾聽到這個方法,登時眼睛一亮。</p>

<p>『只是讓妳擺脫糾纏用的,又不是真的要結婚,應該沒關係吧......』</p>

<p>少年雖然不能作主多少自己的事情,但還是不想讓她失望。</p>

<p>『唉呀,恩格萊爾這麼可愛,長大以後一定也很帥,就算真的嫁給你也沒什麼關係啊!』</p>

<p>愛菲羅爾一面說著一面給了主人一個大大的擁抱,還在少年那稚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之後完全不管少年那紅透了的臉龐與複雜的心情,就這麼離開了少年的房間......</p>

<p>喂!璧柔妳這魔女!玩弄純情少年的心之後還不認帳啊!妳是開玩笑的,可是妳怎麼知道對方不會當真──</p>

<p>范統聽完他們過去的婚約由來後,對於被欺騙了感情的月退有著無限同情。</p>

<p>不過我覺得要妳對月退負責,也只是誤他一生罷了,妳還是趕快放他自由,讓他可以去尋找新的對象吧......唔,換成硃砂?我必須說,你的女人運真的不怎麼樣......</p>

<p>「所以,長老團還真的這麼好說話,就直接答應了?」</p>

<p>硃砂問了這個問題後,月退低下了頭。</p>

<p>「......關禁閉三天懲罰而已。」</p>

<p>值得嗎?為了一個假的未婚妻,值得嗎!會被那些沒人性的長老罰你應該心知肚明吧?你到底有何必要犧牲自己成全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啊!</p>

<p>「會提出婚約當作解決辦法,還真是稀奇。」</p>

<p>硃砂不冷不熱地說完,月退就著急地解釋了。</p>

<p>「那只是因為,武器、護甲跟主人的關係也近似伴侶,我才會聯想到嘛!」</p>

<p>聽見月退這種說法,范統立即一陣惡寒看向腰間的噗哈哈哈。</p>

<p>別說出麼可怕的話好嗎!什麼近似伴侶啊!這樣以後誰想找同性別的武器?</p>

<p>但這樣說起來,你豈不是有兩個美女老婆?這又讓人覺得你好命了,那麼,矽櫻女王也等於有兩個帥哥?不,綾侍大人嚴格來說,跟美女比較沾得著邊......</p>

<p>好吧,如果你把璧柔當成你老婆,那我只能說我真佩服你,看著自己老婆在自己面前給自己戴綠帽,卻沒有針對不知情的音侍大人,你真是個明理成熟的人啊.....</p>

<p>「硃砂,你不是對那個假皇帝有興趣嗎?為什麼沒有進去啊?」</p>

<p>璧柔大概是覺得話題一直圍繞在這件事上不太好,所以問了別的問題。</p>

<p>「我只是想知道月退面對他的反應而已,那個比較重要。」</p>

<p>硃砂也回答得很乾脆,沒有閃避不談。</p>

<p>所以,你就是想觀察所有月退在意的人就對了?你這樣會不會太緊迫盯人啊?那只是他怨恨的仇人,沒必要這樣吧?</p>

<p>「那麼,我們觀察這一趟,你們覺得有沒有損失?」</p>

<p>我是說有沒有收穫啦,有──沒──有──收──穫──?我們不是去玩的吧?今天這樣,你們到底得到了些什麼?快跟我說讓我知道一下啊,因為我自己覺得好像白去了......</p>

<p>「有!我覺得我吃虧了!」</p>

<p>璧柔又一時不察就把范統的反話當真了。</p>

<p>「我覺得意外得知了不少的事情,算是拜這一趟所賜。」</p>

<p>硃砂說的明顯是婚約的事。</p>

<p>「我本來就覺得不該來的......」</p>

<p>看來月退也覺得沒什麼收穫,至於有沒有損失,就不曉得了。</p>

<p>「那......朋友見也見過了,接下來我們的下一步呢?」</p>

<p>我是說敵人啦,我們到底有沒有什麼比較可行的應敵準備可以做?</p>

<p>「我會再去打探城裡的消息,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情報啦,才剛回來,都沒什麼時間好好瞭解情勢,你們就按照之前說的,先待在我家修行吧?」</p>

<p>璧柔倒是很快就決定了,雖然范統覺得她好像不太可靠,但因為一時也提不出更好的意見,也就只能點頭了。</p>

<p>「璧柔,西方城能弄得到毛筆嗎?」</p>

<p>這個時候,月退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p>

<p>「毛筆?應該不難,西方城有一些店會進東方城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弄來的......我想毛筆應該也找得到吧,你要這個做什麼?」</p>

<p>璧柔回答完後,也起了好奇心追問。</p>

<p>「如果可以的話,硯台那些也順便幫我準備......在東方城練字練了那麼久,拿毛筆都拿習慣了,忽然要改成硬筆,實在不太方便,為了練西方城文字能順利一些,我想還是用毛筆吧。范統,可以嗎?」</p>

<p>「......」</p>

<p>我真的不知道該對認真煩惱的你說些什麼。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用西方城的硬筆了嗎──?拿東方城的書寫工具來學西方城的文字,多麼不倫不類!你是西方城的皇帝耶!</p>

<p>唉,算了,也只是小事情,況且訓人並非我的長項,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p>

<p>※</p>

<p>◎ 范統的事後補述</p>

<p>我覺得啊,我們是要做大事的人──對吧?應該沒有人不認同吧?那我繼續說下去。做大事的人,要進行任何事情時都應該先好好規劃才對,步步為營才是上策,興之所至便隨興亂來,只會自亂陣腳,切忌切忌。</p>

<p>對啦,我就是在說今天這件事。分明就是太亂來了吧?</p>

<p>我知道這樣很像打馬後炮,可是──早在還沒去之前,我就已經質疑過啦!現在只不過是證實這件事的確很糟糕罷了,而且還看不出到底有什麼意義。</p>

<p>而且硃砂,你又是在期待些什麼啊?期待讓月退跟那爾西見面可以爆出什麼火花嗎?要是真的爆了什麼東西出來你也不會高興吧?我覺得這種興趣很惡劣啊,別拐受害者去面對殺人兇手好不好?</p>

<p>璧柔妳這應該叫做偷雞不著蝕把米吧......噢,賠了夫人又折兵也挺符合的?反正就是自食其果啦。妳的道行跟那個殺人兇手比起來還太嫩了點,沒辦法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話,就別去自取其辱啊,我們還得裝作沒看到妳丟臉,這樣很累耶。</p>

<p>然後月退啊,婚約這檔事,要不是璧柔說溜嘴,你該不會打算永遠不跟我們說了吧?你急著跟硃砂解釋又是為什麼,你很擔心被他誤會?你們之間的關係現在到底怎樣了,我霧裡看花越看越不明白啊!如果真的想躲避他的糾纏,拿璧柔黨擋箭牌,讓她受死就好了嘛,反正那個對不起你的女人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不利用一下也太可惜啦?</p>

<p>處在這麼糾葛的狀況中,我覺得我好像是多餘的......啊哈哈哈,這一定只是錯覺吧?</p>

<p>再拿到毛筆後,我教月退練字的進展是比較快速了些,不過用東方城的筆來寫西方城的字,還是讓我覺得說不出地彆扭。</p>

<p>我順便問了月退為什麼暉侍會跟那爾西長得這麼像,但卻被投以一種看稀有動物的神情。</p>

<p>他說只要是同樣父母生出來的,理所當然都會很像......但這是你們這個世界的規則啊!又不是我的!我哪會知道啊!為什麼要用那種我沒聽過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只要是同父母生出來的都會很像,那如果是姐弟呢?也會很像嗎?那豈不是悲劇?要不是知道綾侍大人不是人,我還真懷疑他是長得跟他姊姊還是妹妹很像咧!幻世的基因遺傳能力也太恐怖了吧?根本沒什麼組合變化才會長得很像不是嗎?月退跟暉侍兄弟明明不是親兄弟,只是有著有點距離的血緣關係,這樣也可以長七、八成像,大家家裡的下一代根本都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齊聚一堂的畫面用想的就覺得很詭異啊!</p>

<p>然後月退又接著解釋,由於原生居民生育困難,難產機率也高,只有可以取很多老婆的王</p><p>家本系旁支比較有可能有多一點的孩子,其他人很少有兄弟姊妹,大部分的原生居民都是獨生子,連堂表兄弟都未必有,久而久之大家可能也就忘了這回事了。</p>

<p>......比起接受這個原因,然後接受大家在看見那爾西還有看見你的時候沒想到可能會是暉侍的親人或者兄弟,我寧可認為是大家都很笨沒想到耶,如果大家都已經不曉得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會長得很像了,那你還用那種我不知道很孤陋寡聞的眼神看我做什麼!你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p>

<p>那天晚上我花了點時間探索暉侍的記憶。暉侍記憶裡的那爾西已經很模糊了,畢竟事隔遙遠,又只相處過幾年的時間。</p>

<p>但寄回西方城的信,偶爾也會收到那爾西的回信,那大概是暉侍對這個弟弟唯一能留下印象的東西了。</p>

<p>所以,到底是......?</p>

<p>不過,要送到暉侍那裡的信,應該也會經過檢查,沒有辦法寫什麼真心話吧?</p>

<p>不管怎麼樣,他殺了月退是事實,他這個人到底如何,那不是我該去管的事情了啦,做人太雞婆只會橫生枝節......就算月退可能很想知道他這個人怎樣,那也不關我的事啦!那爾西看起來就是一副很討厭的樣子啊!橫看豎看都是嘛!況且他還害死了珞侍呢!</p>

<p>我決定我不要想他的事情了,我要睡覺了。</p>

<p>明天開始就要讓噗哈哈哈教我符咒了,說實話我確實有點不安,到底......會怎麼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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