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4话约会预演

「麦克风没开著吧？」「没有喔〜」历经几天前那羞耻至极的全校广播事件，我变得十分小心翼翼。大庭千夏一如往常喝著三角铝箔包装的牛奶，边擦拭著器材。「哎呀〜悟郎你真是个好事之徒呢。」我把昨天的来龙去脉告诉千夏后，手肘撑在桌上的她无奈傻笑。「这样子唷〜所以你决定要替小春的恋情加油对吧。」「算是吧。然后，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什么事什么事？尽管问呗。」「嗯。一般高中生要约会的话，挑哪些地方比较好啊？」「啊，原来是这个。嗯，一般大概都会随便找间咖啡厅坐下闲聊吧。毕竟就算装成熟挑气氛好的店，通常只会让双方都紧张，反倒更累人吧。」千夏这番意见正经到不得不说她果然是女生。至少如她所说，第一次约会就搞得紧张兮兮，事后回想起来只觉得疲惫的话，实在难以想像恋情能长久持续。「若是我的话，我会乾脆挑家庭餐厅比较好呢。」「去家庭餐厅没关系吗？」「没关系啊，岂不是乐得轻松吗？既不用花大钱，地点又在附近。还要挑的话，速食店之类的如何？」「不挑个人经营的店，而是所谓的连锁店没问题吗？」「怎么想都是连锁店比较好啦。」「是这样吗？」「放轻松！最重要的是放轻松！」「轻……松……」我连忙把重点抄下，比起上课时还认真百倍。「不过其实，光去那边的确没啥意思，还是得去些其他地方比较好呢。」「原来如此，安排几个候补行程似乎较妥当啊。」「对啊对啊。」「好，那我再想想一些备案吧……」「话说悟郎，你要全程主导小春的约会行程吗？」「没有，我只会出意见，再去踩点一下而已。」「踩点是自己一个人去？」「不，小春也会去啊。」「天、天啊！」千夏宛如遭天雷轰顶般猛然往后一仰。「悟郎，一起去踩点的话，不就等同约会了吗P」「…………对耶!!」不说我还没发现！因为老是想著是为了小春和她男朋友去踩点，所以根本没想到这点。「这、这果然算是约会吗？」「不不不，表面上只是约会前去踩点呀！可是啊，如果把握好这种机会，不也能发展成『一起出来好开心呢』之类的气氛吗？或许有可能来个顺水推舟也不一定喔。我有在专门书籍上读过这种情况。」「你是在说少女漫画吧！但我能期待事情真的和漫画剧情演得一样吗？」「不能说毫无可能喔。好，那我们来彻底安排个气氛好的踩点行程吧！」「气氛好是指？」「在超罗曼蒂克的街道上，打造出梦幻女孩的浪漫行程呀。就是那种光是两人独处，便能让她冲昏头，说出『我今天好奇怪喔，为什么啊？感觉和悟郎你待在一起，心中的小鹿就开始乱撞耶……』之类的话啊！」「这样子横刀夺爱好吗？」「当然好呀，你是在装什么圣人君子啦！你听好了喔悟郎，恋爱这档事是先抢先赢，只要能抢先达阵就是你的啦！NTR!NTR!」「别给我说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啦！」「好，约会行程最后一站就定在宾馆了！来，悟郎，以防万一，这个先给你喔。」千夏握住我的手递过来的，是一种橡胶制的物品。「为什么你会有这种玩意？」「上健康教育课的时候发给女生的呀。健康教育真是伟大呢。」「不不不不！这个真的不妙啦！随身带著这种橡胶，岂不是昭告天下我有色心吗！」「你这大蠢货〜〜！」我挨了记当头棒喝。「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种礼貌，要上床时的礼貌好吗！」「一点都不好啦！」「重要的是替人著想的精神喔。就算可能一辈子都是处男，就算不花钱的话连碰女人的机会都没有，也该在钱包内放一个。这不正是男人的义务吗！」「是这样吗？」「就是这样！所以把这个拿好，懂了没？」「Yes sir!」「话说，虽然最后一站已经确定上宾馆，其他行程实在不算很好耶。」啊，宾馆已经确定了喔？「果然，若想营造那种场面啊，该怎么说呢，似乎真的该去气氛佳的店呢。乾脆你们趁机吃吃看法国料理如何？」「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度紧张不太好啊？」「可是你已经要达阵了喔，最后都要上宾馆了对吧！」「欸等等！都是你决定去那边，话题才会偏掉吧？」「你不去吗？不想去吗？悟郎你不想上宾馆和小春卿卿我我吗？」「…………」「或许可以摸到胸部唷！」「呃!?」「因为是约会的预演，她肯定会挑好看的内衣裤唷！」「呃!?」「你难道不想看那副模样吗？到底有没有长鸡鸡啊你！」「————呃！」「来，对自己诚实点。这是非常健全的反应，没什么好害羞的喔。不如说抵达能繁衍后代年纪的男女，不去想这些才更不自然呢。来吧，悟郎，说出你的真心话。」「千夏……」千夏以温柔眼神静静点头。「……我想……摸胸部啊！」我哭了。打从心底流下男儿泪。我到底已经多久没有诚实喊出内心的渴望了？这并非什么邪念。如假包换的真心话甚至带给我一种舒爽感。「以上，欢迎提供悟郎同学能上宾馆的约会行程。请踊跃前往校内SNS留言板，我们诚心等著各位的意见。中午的广播就到此结束，祝各位顺心！」「又给我广播!?你刚才不是说关掉麦克风了吗！」「直到刚刚我的确是关了啊。」「那又是什么时候……」「从悟郎你开始讲小春的事那时！」不就是我刚确认之后吗！又给我搞这种害死人的把戏。比起上次更不堪入耳的内容就这样随著广播传遍全校了……想当然耳，我和千夏在这之后被叫去教师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顿。不过，被训也是理所当然吧。毕竟这次不比上次，实在不太妙呢……「我不予置评。」放学后的学生会教室。我正和今天也一如往常戴上奇特眼罩的学生会长，做著把十张资料用订书针订成一叠这种平凡乏味的工作。「再说，我觉得今天的校内广播真的不太值得赞许。」「唉，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在学生之间的评价很高。最重要的是说起话来看似胡闹，实则细心顾虑到你的大庭千夏，我个人很想对她表示敬意啊。」「但还是大大出了糗呀，尤其是我。」「我觉得大庭千夏同学的谈吐中拥有吸引众人的力量呢。这次的事假使换成其他人来做，肯定也得不到同样的结果喔。」我确实同意这句话。多亏有她替我昭告天下，我才能得到许多帮助。「可是啊……」只见真冬学姊硬是把身体关节扭成奇怪角度，摆出耍帅的姿势扬起嘴角。「我个人认为大贯你什么都不要干涉比较好喔。」只为了说这句话，有必要摆那种姿势吗？「当然，插手其他人的恋爱管东管西不太好，但我想大家基本上都懂得保持适当距离，不会太过深入吧。」「是啊，我承认，大家的确都保持所谓的『适当距离』，但这也是问题所在啊。」真冬学姊说的话，有时会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别看她穿得，一身怪里怪气，更爱摆让人搞不懂的姿势，成绩可是名列全校前茅。真要说的话，恐怕是有实力考上最高学府，备受期待的学生。因此我无法对她说的话坐视不管。「让大家帮忙不好吗？」「也不是不好，毕竟你不晓得何时可能派上用场。可是呀，我认为让那些明显就不懂你和杉崎小春关系的人进来插手，实在称不上是妥当的做法呢。」「也就是说，学姊的意思是要我和小春两人自行解决问题吗？」「有能力自行解决的话当然最好，但若是办不到，去拜托其他人也没问题喔。」说到这，真冬学姊露出虚无的笑容。「例如我之类呀！」她猛然指来。「不是啊……就算说拜托，我又有什么能拜托真冬学姊你呀？」「什么都好啊。例如把找大庭同学商量的事也跟我谈谈。」「你是指关于这次约会的行程踩点吗？」「我觉得你不该去踩点呢。」「果然不该找学姊商量的啦！」「你也满固执的呢。」真冬学姊拉动椅子，稍微把脸凑近我。「你难道不认为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吗？」等等……这距离是怎样……「大贯，你那青梅竹马不也叫你去找下一段恋情吗？」「嗯，是没错啦……」「那你不认为现在正是接受她的忠告，去寻求新恋情的时候吗？」咕嘟……真冬学姊不知为何把脸凑得很近，一说话就感受到她吐出的气息。「那、那个……这是怎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明明才一年级，就临时被选来当学生会的执行委员呢？」「我听说是老师指派我来的啊……」「这确实是理由之一，但让一年级生当执行委员可是例外中的例外，你都没想过背后有其他理由吗？」她说完，脸上浮现微笑。那张笑脸是什么意思啊!?当我忍不住往后退开，真冬学姊逼得更近，在近到鼻头就要相碰的距离轻声呢喃：「要不要选我来接替杉崎小春呀？」「你、你的……意思是……？」「如我所言，没有其他意思喔。」呃……所以说……是真冬学姊愿意当我女朋友的意思吗？原本就身为学生会长的她，这阵子确实把手把脚地教导突然成为执行委员的我。但就算如此，突然之间说这种话也……「看你一脸困扰呢。不过我觉得这是好机会喔。一旦有我代替杉崎小春，你也能跟著稍微稳定下来对吧？最重要的是，这样大庭千夏同学也不会成天为了你的事吵吵闹闹，不是吗？」「这……我认为她会变得在其他方面吵吵闹闹就是了啦。」「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假如问我为了拯救百人得牺牲一人，和拯救一人得牺牲百人会选哪边，我一定第一个回答牺牲一人。」「什么意思啊？」「意思就是为了大家，要我牺牲也没关系喔。」……等等喔？「——学姊。」「怎样？」「你说愿意和我交往，该不会是为了阻止千夏的广播吧？」「唉呀，被你看穿了啊。」「我看得出来好不好！」结果，真冬学姊一脸伤脑筋地笑了。「唉呀〜最近大庭的广播尺度越来越超过，也导致整间学校都在关注你和杉崎小春的恋情发展呀。但我以学生会的立场，实在不该放任那种违反善良风俗和道德的广播继续在校内播放呢。」「就算是这样，也该有其他办法可想吧！」「是吗？」咦……？这个人明明成绩优异，却是个笨蛋吗!?「只要动用学生会权力就能解决了吧？」「啧啧啧，大贯，现实又不是动画和漫画，学生会怎么可能有那种权力呢？难道你以为学生会拥有什么强大力量，罹患了所谓社会上常说的『中二病』吗？」「轮不到你来说啦！」可恶！把我的紧张和期待还来啊！我惨遭学姊玩弄了啦！「哈〜哈〜哈〜不过即使不提这点，和我交往也不坏吧？」「我不会再上学姊你的当了……」呜呜……这个人真的谜点重重耶……这时，校内广播声传进悲伤的我及愉悦的学生会长耳中：『大贯悟郎同学，大贯悟郎同学，请你马上来广播室一趟。约会地点的情报已大致搜集完毕，我也帮你挑了间灯光好气氛佳的宾馆，请马上用跑的过来。』啊，这是千夏，百分百是千夏不会错的。话说回来，这样一听我才明白——这根本会羞愧到死吧！「学姊，有办法阻止千夏吗!?」「那就跟我交往看看如何？」轻松说完呵呵笑了几声的真冬学姊实在无法期待。为了阻止千夏继续失控下去，我只好独自往广播室全力冲刺。「反正，就大概是这种感觉啦……」我把列印出的资料排放在桌上。小春细细盯著上头的印刷字阅读片刻后，叹了口气。「以你来说还真有效率耶，昨天才说而已，没想到今天就查了这么多呢。」没什么啦，因为其实这些是把校园SNS留言板上的大量投稿列印出来，不是我努力想出来的。各细项上列著店家的名称，还分别根据种类空一行，让我不会搞混。然后大概是千夏顾虑到我吧，连每间店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都有写，就算有什么万一，也能查智慧型手机前往。千夏，真谢谢你啊！「可是悟郎，这个上头只有写店名，却没写是什么店耶？」「是啊……」大概是连忙赶工出来的缘故，漏写了店的种类。虽然从店名大致都猜得出来，没什么差就是了。「这个『卡拉MA』是卡拉OK店吧。」「是啊，约会去唱卡拉OK似乎挺不赖喔。虽然像我这种不太懂流行歌的人会满头痛的，不过如果对方没这个问题，算是满中规中矩的选择。」「这样喔〜然后『星巴克』和『猿田丸』是咖啡厅对吧？.」「这里似乎是大家常光顾的店，但通常都是去聊天打混的啦。」mant』和『Love Revolution』的是什么店啊？」一抹汗水滑落脸颊。听来就散发出诡异气氛的这些名字，肯定是「那个」不会错。怎么想都只会是千夏在中午广播时喊个不停的「那种店」。稍微用头脑冷静思考都明白，我当然说不出口！「唔，是什么店啊？我也不太清楚耶。」「是吗？那总之我们能去就去看看，好不好？」小春那副单纯充满期待的笑容刺得我隐隐作痛。我是觉得那边别去比较好。绝对会碰上不妙的事。对，是我会！「不用去那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也没关系喔，我认为啦。」「因为这不是大家替你出的意见吗？不去对他们很不好意思耶。」这个嘛……去了只会更不好意思喔。「你想，就算我们不进去店里，只从外面看也没关系啊。毕竟若是高档餐厅之类，我们也不可能进去嘛。」边说边哼歌也太诡异了吧！这下非得想办法避开那些地方了！「可是小春，要全部都逛实在没办法，我们从里面挑几间就好吧。」「也是呢，就这么办吧。」「呃，要避开已经知道的店或去过的地方吗？」小春听了，稍做思考后说：「嗯〜〜可是我觉得还是都去看看吧。毕竟我之前也顶多和朋友去过而已，又不是和男生去啊。」算了，只要想成是在踩点，去看看倒也没差。「那好吧，我们从里面挑几间看上去不错的去吧。」于是，我们俩开始挑选约会(踩点)的目的地。今天一整天下来，小春心情都很好。为什么啊!?「原来如此，下星期日实行是吧，了解了解。」千夏精神十足的回答让我浮现一丝不安。「我话先说在前头，你可别来跟踪喔……」「呼嘿嘿〜当然当然。喂〜卫生纸，悟郎约会的日期定下来啦！」「喔耶！」喔耶你个头啦！自从全裸事件以来，卫生纸就对千夏唯命是从。「所以哩所以哩？行程安排得如何呀？」「我看看喔……」我说完便把昨天印出的纸递给千夏。她仔细读了内容后——「宾馆没排进去啊！怎么搞的!?」千夏发飙了。你怎么不快去为了赛里努丢斯(注:原梗出自日本小说家太宰治作品《跑吧！美乐斯》中的台词。)奔跑啊？「我故意略过的！」「干嘛略过啦！去嘛，去了之后再『去』一次嘛！」「别动不动就开黄腔啦，贞松妹。」「那是我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耶！我根据网路上找来的情报，彻底调查出人气名列前茅价格亲民的几家耶！把我为了不让你们看出是宾馆，在隐瞒店家种类上浪费的努力还来！」全部都是你搞的鬼吗！「我不可能去好吗。再说，突然就想和小春进展到那层关系太肤浅了。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去那种地方，小春绝对会发飙啦。」「大致上像这样。」「会吗……我觉得没这回事啊。」看来无论对千夏怎么说都是对牛弹琴，容我选择无视吧。「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别给我跟来，懂了没？」「当然，当然〜我们不会妨碍悟郎你啦。」千夏灿烂的笑容果然还是带给我一丝不安。「欸，悟郎，接下来要去哪呀？」「嗯？接下来……」时间刚过中午，我和小春坐在公园长椅上低头看地图。今天小春的打扮是一袭白色连身洋装搭配小手提包。该怎么说好呢，虽然早就清楚，但她果然好可爱呀。当我硬撑著不松懈傻笑，一本正经地确认下一个约会(踩点)行程时，口袋中的智慧型手机振动起来。稍微瞄了一眼——『悟郎！你给我的是假情报喔!!你们在哪，到底躲到哪去啦!?』看到的是千夏传来怒气冲冲的讯息。她果然想要跟踪过来。我早就料到会这样，虽然不太好意思，还是给了她假情报。难得她替我准备得这么周到，实在很抱歉。但跟踪还是饶了我吧。她百分之百会录影起来拿去播放。最好会让你得逞啦！「啊〜下一站是卡拉OK店吗？」「卡拉OK店……是喔……」「怎么，不想去吗？」「唔……可是我又不唱歌。」「我也不唱歌啊。」「……那去了有意义吗？」「这就不晓得了喔。毕竟小春你那男朋友有可能喜欢唱卡拉OK对吧？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他大概不喜欢卡拉OK喔。」「是吗？」「是啦，我们去下个地方吧。」「唔，再来是……」边看列表边确认下个目的地……唉呀。「喔，接著要去家庭餐厅啊。」小春听了一脸讶异。「怎么了？」「那个……家庭餐厅有点……」咦？为什么啊!?「不行吗？」我肚子有点饿了耶。「与其说不行……不如说我不太想去那种地方。」「你不饿吗？」「嗯〜现在先不用吧。」当我想问为什么时，小春冷不防甩起手臂。「别说这个了！行程，把行程给我看！」「嗯，你说这个吗？」我一递出，小春便往我凑近看行程表。脸也太近了吧。要是被你男朋友撞见现在的状况，肯定会遭严重误解，能否拜托你稍微留意点？虽然我是完全不介意啦……「你从刚才就一直喃喃自语在说什么啊？好恶心耶。」「噢，抱歉，没什么啦。」看来我又把心中的碎碎念说溜嘴了。「欸，我们去这里啦，好不好？」「嗯，哪里啊？」「这里这里。」她边说边指著的，正是那个场所。「喂、喂……那是……」「这个叫『Je t"aime』的地方！比起家庭餐厅我更想去看看这里，好不好？」「不，这里我们别去！」不到0.1秒，我就像在抢话般拒绝。结果小春一副不满地鼓起脸来。「为什么啦？明明就在附近而已，去看个外观就好嘛。」「可、可是这……」「至少让我知道是什么样的店又没关系。还是悟郎你有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去这里的理由？」「不是……这……」倒也不能说没有。到头来，我以近乎半推半就的形式和小春前往那间可疑的店。不要紧，没事的。只要一看到建筑外观，相信小春一定会注意到！像是「啊、这不就是、那个吗……」诸如此类的。可是在那之后的气氛肯定会变超尴尬。心吊胆和小春肩并肩而行，周遭人群越来越少。接著总觉得连四周建筑物内的店面和招牌都隐约散发出气息。擦身而过的净是些走路偷偷摸摸，脚步飞快的男女档。小春小姐，拜托你能不能在这里就察觉到？「吶，悟郎，从刚才开始是不是有很多情侣啊？」哦，厉害唷！既然都注意到这点，离答案就只剩一步了！「难不成这附近……」没错，你也懂吧？「是著名的约会景点？」你少根筋是不是!?不是吧，这样还不懂吗？能懂吧，都高中生了吧？「你怎么了，悟郎？感觉你有话想说耶。」不行……这孩子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著我啊……根本就没搞懂附近一带是哪里！「啊，悟郎，就是这里喔！」小春终究还是发现了。这栋宛如城堡般的建筑！「…………」小春讶异地瞪大双眼杵在原地，望著外观如同浦安大游乐园中地标的建筑。这下你懂了吧？都走到这边来了，总该懂了吧？懂了吧？是吧!?「悟郎！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好有趣喔！」果然没搞懂啊啊啊！可恶！即使我隐约猜到三分，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纯洁到连这种地方都不懂呀。话虽如此，明明霓虹灯上「Je t"aime」几个字闪亮刺眼，「宾馆」的部分却好巧不巧被藤蔓遮住，也怪不得小春会错意了呢☆……才怪！「那个，小春，这里是啊……」「我们进去看看嘛。」当然不行好吗！这里可是恶魔城Je t"aime喔！「你看你看，上面写休息两小时3000圆，原来是让人休息呢。嗯，比起吃饭，我更想休息！」「不是啦，小春……你晓得这里是怎么样的地方吗？」「就是不晓得我才说进去看看嘛！你是笨蛋不成？」笨蛋是你好不好！我把这句即将涌出喉咙的话硬是吞回去。

第一卷 第4话 约会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