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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八话 湖底

作者:高山理図 字数:4827 更新:2024-02-24 20:04:55

<p>一行人穿过建筑物中错综复杂的走廊,跟着女炼金术师踏上通往地下的漫长螺旋梯。周围很安静,喀、喀的脚步声诡异地在四周回响。</p><p>抚触肌肤的空气逐渐变得凉冷。愈是向下走,湿度也愈升高。</p><p>接着,众人脚边出现了巨大的空洞。</p><p>「这是哪?」</p><p>艾伦保持着一定的前进速度,向法马悄声问道。</p><p>「是洞窟吧。」</p><p>螺旋梯朝地下洞窟延伸。这是个相当宽敞的钟乳石洞,下方似乎是地底湖。又不知走了多久,正当法马开始觉得自己仿佛被地底吞噬而心生厌恶时,悬空的螺旋梯到了尽头。「这里是哪里?」法马正想发问,女炼金术师已经默默地停下脚步。法马的警戒提升到最高点。</p><p>「没有路了呢。何蒙库鲁兹在这里吗?」</p><p>「这是在做什么?」</p><p>艾伦也追问道。不管怎么想,来到这种地方都太诡异了。法马等人正感到疑惑,呼!女炼金术师突然吹熄了灯火。</p><p>那灯火是唯一的照明,于是三人同时失去了视力。</p><p>「呜啊!?」</p><p>皮耶尔忽然发出闷哼,接着传来一阵巨大的水声。很明显是被人推落湖里了。</p><p>「皮耶尔先生!!」</p><p>有那么一瞬间,法马很后悔自己没把药神杖带来。但他又立刻切换思考,从口袋中掏出被称为大秘宝,半物质化的职员证。法马将神力灌入大秘宝中,身体开始发光,也产生了不知该说是浮力或是升力的力量。</p><p>法马发出的光照亮了整个洞窟。皮耶尔面部朝上地漂浮在遥远的地底湖的水面上。他还有呼吸,以诊眼观察也看不出外伤。他果然是被推下去的。</p><p>「艾伦!?」</p><p>一恢复视力,映入法马眼中的,就是女炼金术师以凶器直指艾伦咽喉的场面。法马紧急地以大秘宝挡下攻击,凶器因此化为粉碎。也许是畏惧法马那不像小孩子的力量吧,女炼金术师向后退,与法马拉开距离。</p><p>「妳在做什么!」</p><p>艾伦差点就被杀了。一旦意识到这件事,法马有种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的感觉。</p><p>「『水矛枪』!」</p><p>听到法马的声音,艾伦迅速掏出神杖,以神技击飞了女炼金术师。</p><p>尽管女炼金术师在极近距离挨了艾伦一记攻击,不过还是以单手抓住了螺旋梯的边缘,没有落入湖里。只见她身体如弹簧般一翻,凭空跃起,跳到比艾伦、法马更高处的阶梯上。一落地,就掏出黑色的长剑。艾伦毫不畏惧地问道:</p><p>「这是什么意思?妳想杀人灭口吗?」</p><p>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奇异黑影从湖底浮现。虽然看不清楚那东西的全体模样,但是可以明白,那东西正为了吃掉皮耶尔而张开大嘴。从嘴部的尺寸推算,那怪物应该有鲸鱼那么大吧。</p><p>「噫……那是什么!?」</p><p>察觉到危险,皮耶尔脸上出现恐惧之色。法马双腿一蹬,朝下方猛冲:</p><p>「皮耶尔先生!」</p><p>法马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皮耶尔拉出水面。但是仍然没有脱离怪物的口部范围。一碰到地底湖的湖水,法马的手就感到一阵灼热,同时也嗅到轻微的刺激性臭味。</p><p>(这个地底湖,是强酸湖!)</p><p>法马恐惧了起来。在地球上的火山地带,有不少低于PH1的强酸性硫酸湖。但是为什么帝都会有这种湖呢?法马没空思考,在右手握住皮耶尔的情况下使出消除能力。</p><p>「『硫酸消除』。」</p><p>法马以消除能力,于瞬间消除了整座硫酸湖。嘴巴还没合上的异形怪物因此直接坠入深深的湖底。法马也消除了自己和皮耶尔身上的硫酸,并抓着皮耶尔,借着职员证的浮力,向上飞升,回到阶梯上。</p><p>「飞起来了……!?」</p><p>女炼金术师愕然道。她看不见被法马握在手中的大秘宝,就算看见了,她应该也不知道那是什么。</p><p>「妳似乎打算把我们推到硫酸湖里,让我们尸骨无存。但是很遗憾,妳做不到了。」</p><p>目睹女炼金术师对皮耶尔展露的杀意,法马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p><p>「做好觉悟了没?」</p><p>艾伦已经以神杖将她逼到螺旋梯的边缘。尽管女炼金术师手中有剑,但是只要再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p><p>「妳还是投降吧。放下武器,慢慢走过来这边。」</p><p>法马说道。他打算让对方招出一切后,再把她交给卫兵。</p><p>但是那女炼金术师似乎还想挣扎。只见她倏地抓住艾伦的神杖后用力一拉,想让艾伦掉到地底。法马抓着扶手、站稳脚步,搂住艾伦的腰,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女炼金术师因法马的缘故失去平衡,尖叫一声,头下脚上地掉下阶梯。法马握紧大秘宝,紧追着女炼金术师,向地底飞去。</p><p>「可恶!」</p><p>法马来不及抓住她的手,女炼金术师一头撞上地面。法马自己也差点撞上地面,他连忙调整大秘宝的浮力,紧急煞车。</p><p>湖底有一条深黑色,长得像鲶鱼的巨大怪鱼,已经因为摔落地面而断气了。怪鱼身旁,是肢体破碎到看不出原形的女炼金术师的尸体。</p><p>(没来得及……!)</p><p>她瞬间死亡。</p><p>法马感到一阵郁闷。假如自己没有消除硫酸湖,女炼金术师也许就不会死了。法马无法不这么想。只要没立即死亡,法马就能以『初始之救赎』来帮忙续命。但是已经死了的话,法马就无可奈何了。</p><p>虽然说她想杀死皮耶尔和艾伦,所以算是罪有应得,可是法马的罪恶感仍然无法消除。她的遗体迟早会被重新生成的硫酸湖吞没吧。法马拿下她的戒指作为遗物。</p><p>法马茫然地看向周围,这才发现湖底有一层厚厚的水晶,似乎是水晶矿脉。而且那带着透明感的光芒,法马总觉得在哪里看过。</p><p>正当法马被水晶层夺走注意力时,女炼金术师的尸体上突然出现一层薄薄的光膜,几秒之后,那光膜被吸入水晶之中。假如人类有魂魄,那么这场面,看起来就像水晶把魂魄吸走了似的。法马瞪大眼睛。</p><p>(这个,和药神杖是同样的材质?)</p><p>法马一降落在湖底的水晶层,周围就因感受到法马的神力而开始发光。水晶中有一些特别透明的结晶,法马捡起一颗掉在地上的透明结晶并试着注入神力。神力被增幅了。</p><p>(是晶石……和镶在药神杖上的晶石一样吗?原来那种晶石生长在这里啊……嗯?那是什么?)</p><p>几乎占据整片湖底的水晶层的中央部位,埋着一块宽度与成年人差不多的正方形石板。石板上渗满了水滴,而且愈来愈大颗。硫酸应该就是从这里产生的吧。</p><p>(是这块石板,制造出这么巨大的硫酸湖吗……?)</p><p>一点一滴地,经过数十年,不,数百年的漫长时间,形成这座硫酸湖。石板也许是以法马不知道的神术制作的,可以从石板上感受到残留的微弱神力。</p><p>「这是、引力……?」</p><p>法马感到石板似乎在拉扯法马手中的大秘宝。他慎重地走近石板,小心翼翼地探头。</p><p>「这是……」</p><p>仿佛一直等待着法马的到来似的,石板上浮现以光交织而成的药神纹。</p><p>『此乃彷徨魂魄的居处。于尽头之地的泉水等待应造访之人。』</p><p>药神纹的下方出现一行由光形成的古代文言文,一闪即逝。法马任凭引力拉扯,将大秘宝贴近石板。一碰到石板,原本包围着大秘宝的白光,立刻成为光束。</p><p>近乎直线的透明光束,留下惊心动魄的瑰丽光芒后,朝某个方位射去。神秘的场面使法马感到无比震撼。</p><p>(难道说,跟着这道光走的话,就能找到与药神有关的遗迹?)</p><p>那道光指示的,应该是所罗门口中的圣泉吧。</p><p>从大秘宝发射、雷射光般的人工光束转眼之间就消失,被吸入大秘宝之中。</p><p>法马迅速地以地面上的建筑物隔间计算位置,将石板与大秘宝产生的光束指示方向牢记心中。</p><p>「直接摔死了。没办法把遗体带上来。」</p><p>法马飞回艾伦与皮耶尔身边,藏起心中的激动,告诉艾伦在湖底发生的事。艾伦以不安的眼神看着法马,至于皮耶尔,也许是因为恐惧与冲击太强烈了吧,已经昏过去了。</p><p>「我们回去吧。」</p><p>就在这时,法马听见有什么人从阶梯向上跑的声音。<span id="chapter_last"></span><p>梯、来到走廊,还是没看到任何人影。</p><p>法马以诊眼透视整栋建筑物。爱马仕身上没有什么大病,但是有蛀牙。法马本来就会以蛀牙的数目与位置作为个人识别资讯,而且在炼金术秀时,他早已以诊眼仔细地检视过爱马仕,确实掌握爱马仕的个人特征了。尽管如此,法马还是找不到人。也许爱马仕是利用秘道逃走,骑马离开了吧,总之人已经不在建筑物里了。</p><p>又过了一会儿,螺旋梯传来艾伦与皮耶尔的脚步声。两人气喘吁吁地追着法马上楼,看起来累歪了。特别是运动量不足的皮耶尔,两腿都快站不直。</p><p>「辛苦你们了。可惜没能追到人。不过应该是爱马仕吧,因为他已经不在这里。」</p><p>法马慰劳着两人,毕竟他们和法马不同,是靠自己的双腿爬了将近一百公尺高的楼梯上来的。</p><p>「呼、呼……法马大人,您为什么有办法这么快跑上楼呢?」</p><p>皮耶尔羡慕地说道。不知道法马会飞的他,以为法马是靠着年轻和体力,才能这么快上来。</p><p>「被他发现我们了吗……在我们被他的手下吸走注意力时,让他溜了。真是失算。」</p><p>艾伦不甘心地以神杖敲打地面。<span id="chapter_last"></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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