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咨询4「社员不够」

高二　　山口由佳里

我加入了美术社，但社员太少，觉得很困扰。目前社员人数有九人。三年级四人，二年级三人，一年级有两人。这种慢慢减少的情况也让人担心。

学校里也有喜欢画画的人，却加入隔壁的漫画研究社，没几个愿意加入美术社。

大概是由于社员实在太少，导致社长在嫉妒与压力下，不断以印象派风格的笔触昼出了被地狱业火灼烧的漫画研究社。

无论如何我都想把喜欢画画的人招募进美术社，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呢？这样下去，社长的画风就会愈来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P．S．附上社长最近的作品。个人认为能清清楚楚地表达出美术社的现状。

Answer"s

梨乃　这是自然淘汰，为了追求新境界，只能进化了。

文　　推广冷美术。

郁美　大叫出聱。

除了咨询单外，对方还附上一张厚肯特纸，似乎是素描。上面画着一个看似追求着某种事物而大声呼喊的男人。整张纸面被炭笔涂得像是全黑，大概是要表现心中的纠葛和渴望吧……因为画得太好了，观赏起来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这就是生物所谓的自然淘汰。盛极一时的物种终究会被淘汰，只有适应环境的物种才能将遗传因子传递到下一代。」

梨乃大大的眼睛凝视着社长所画的痛苦男子画像，表情彷佛在哀悼行将灭亡的生物一般。

「也就是说？」

「办不到。」

……我觉得你这样擅自决定美术社会被淘汰有点不太好耶。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啊，得想想怎么帮他们起死回生。」

「不可能。比起死板的美术社，大家更想加入漫画研究社，阻止也没用。」

就算你否定得这么干脆，但这毕竟是人生咨询，还是希望你能提供一点办法啊。

「自然界会怎么做呢？有没有什么生存战略之类的东西可以提供给美术社参考？」

「嗯……像是把其他物种不能吃的东西当成食物，适应其他物种无法生存的严苛环境，或者从陆地活动回到海里……」

「也就是把绝对进不了漫画研究社的危险人物招募为社员，把校长室当作社办，或者回到游泳池里的意思吗……」

文替大家把这些例子套用到美术社上，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那样。

「不能故意为之，必须顺从大自然的安排才行。」

梨乃轻轻摇头表示无能为力，长长的黑发随之轻轻晃动。

「也就是说，未来将会有在游泳池畔徘徊的怪人，而那就是美术社员吗？」

「不对吧，应该是在漫画研究社不会接近的地方偷偷进行社团活动，又或者寄生到漫画研究社……」

「你是要他们去捡漫画研究社掉的网点吗！？」

「没说到那种地步，是说只能顺其自然。」

「不会的，应该有什么办法或窍门可以避免梨乃同学想到的那种悲惨未来，不用沦落到采用伪装成漫画研究社吸收新社员的手段也能撑下去才对！」

我是觉得那些悲惨未来大多是文提出来的……总之，她愿意想办法就好。

「那么，来听听文的窍门和办法吧。这个冷美术，是冷什么呢？」

「是指调色盘和石膏等等，这类偶尔会让人想冷藏起来存放的物品。」

「哦？冷却以后会怎么样？构造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梨乃兴致勃勃地问道。

「会变得冷飕飕。」

「眩！结果只是个脱线的点子啊。」

梨乃一下子没了兴趣。

「结果怎么样都好，气氛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在社办前放个『冷美术推广活动开始』的旗子，不会觉得好像很有趣吗？如果有人想『已经到了这个季节啊』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文的表情极其严肃。好好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子，这副脱线的样子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算了。就算真的有人被拉进社团，接下来要怎么办？」

「大家一起在游泳池畔徘徊，寻找失落的网点吧。」

「为什么要走悲惨路线？就跟你说那个不能采用啦！」

这般吐槽让文愣住了，文的表情似乎是在表示「那有什么问题吗？」。

「也对。那么，给入社的人石膏手机吊饰当作礼物如何？」

「她在说什么啊？」

梨乃也一脸诧异地看着文。

「因为是美术，那就是追求艺术罗。必须展现比漫画研究社更自由、更前卫的地方作为卖点啊。大家要多想些具有艺术性的点子！」

文紧握拳头，慷慨激昂地演说起来。她本人似乎很认真，但有点跟不上话题。

「先打住一下，听听郁美的意见可以吗？」

再深究下去好像会愈来愈脱节，先听听郁美的意见吧。

「这个『大叫出声』指的是？」

「陷入危机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叫出声音。」

这么说着的郁美声音也很大。精神也太好了。

「呃……他们是美术社耶。」

对于我的反驳，郁美以更大的声音回应了：

「就算是美术社也可以叫出来的啦。在心情上输掉的话，之后就会一口气崩溃。要叫得比漫画研究社大声好几倍才行！」

……我想漫画研究社也没有在叫的。

「又是精神论。」

梨乃傻眼地说。

「在比较技术之前要先稳住心情喔。大家必须互相打气，增加运动量才行。」

「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真好呢，大家互相打气。」

文很捧场。哪里开心啊？

「对吧？」

「是的。首先，大家围成一圈大叫『美术社加～油！』对画出好作品的社员说：『Nice油画』对筋疲力尽的社员则说：『再做一个石膏！』之类的感觉对吧？」

「不太对吧。」

「郁美同学！你为什么撤退了？」

「抱歉，我想得不够周详。具体想像起来有点恶心呢。」

「太过分了。我明明这么支持郁美同学的点子……」

「就跟你说这是自然的定律，最好别做多余的事。」

梨乃用有些死心的语气这么说。

「别这么说啦。不能想想有什么美术社才有的卖点吗？」

大家对我的议题没什么反应。郁美也夸张地抱着胳膊，仰望天花板。

「美术社才有的卖点……我想裸体应该没办法吧。」

郁美轻声说道。

「如果用社团活动的名目……果然还是不行吧。」

的确，虽然听过裸体素描，但在高中社团活动是做不得的。

「就是这个，郁美同学。裸体正是美术社最大的卖点！用裸体钓男学生，赤松同学你也喜欢裸体对吧！」

文，就算你用那样闪闪发亮的眼睛对我说：「你喜欢裸体对吧！」我也……

当然，喜欢是喜欢啦。

「算喜欢吧，可是在高中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不可能，但放出谣言就有可能了。」

「谣言是指？」

「我们就放出美术社私底下夜夜画裸体素描这样的谣言，还把社办移到潮湿昏暗的房间，并在社办前安排冷酷的男学生当保镳。这么一来，男生就会深信里面有裸体，并前仆后继地入社才对。」

「等他们真的入社了，裸体要怎么办？」

郁美探出身子问道。

「你还差得远呢！」文彷佛被虚构的美术社学长附身般郑重回答。

「怎么做才能让我见识裸体呢？」

郁美好像也完全进入新社员的角色。

「画力不足！你若能提升画技，裸体就会自动出现在你眼前！裸体就是这种东西，努力修行吧！裸体是没有捷径的，你该做的就是拚命提升画技，与裸体合而为一，或者是让自己成为裸体的化身！」

「……抱歉，果然有点不对劲。」

「所以说为什么要撤退呢？」

文鼓起脸颊，用全身的动作表示抗议。

「文的想像太可怕了嘛。什么叫和裸体合而为一？」

「那是为了敷衍而用的藉口！只是在假设情境而已啦。」

「裸体不能列入考量，不可以在人生咨询回答『放出看得到裸体的谣言』啦。」

我有些强硬地试图中止裸体作战。

「被夺走裸体的美术佑……便如同折翼的鸟儿。」

「没那回事。裸体不行！」

「那该怎么办呢？」

再次沉默。让社员有减少趋势的社团增加社员人数的办法，果然没那么好想。说起来，这个第二新闻社也是加上幽灵社员总数才五人的弱小社团。如果真的有好办法，我们更想要啊。

「对了，我有个好主意。」

郁美啪地拍了一下盘腿露出来的膝盖。就算一个提案失败，她还是不屈不挠地接连挑战，有在体育社团锻链过就是不一样。

「就是吉祥物啦！不管棒球还是足球，每个队伍都有对吧！」

「有是有，然后呢？」

「……然后，大家一起想想要怎么办吧。」

「你什么主意都没有嘛！？」

梨乃也忍不住要吐槽。

「哎，大家一起想就好了嘛。好嘛？好嘛？」

郁美以撒娇的口吻安抚道。她真的很会拜托人。

「吉祥物吗……美术社的话，既可以画画，好像也可以做出立体成品呢。」

「由美术社来制做我们学校的吉祥物怎么样？」

梨乃露出「真拿你没辙」的表情发表她的看法。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

梨乃无言地凝视郁美，视线冰冷得有如液态氮。

「如果能设计出吉祥物，当然会成为美术社很好的宣传，但要当作学校的官方吉祥物，就需要校方许可了。」

「哎，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要得到许可大概很难吧。」

「先当作我们社团的就好了嘛。」

「啊？」

郁美的发言让我不禁又问了一次。我们社团？

「先当作我们新闻社的吉祥物嘛。」

「既然这样，由赤松同学去交涉就没问题了吧？」

文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那是让人必须一口答应的眼神。

「只是问看看的话可以，但要先请他们帮我们设计。」

「有设计啊。」

文的手指—指向那幅据说表现出美术社社长痛苦尖叫的男人素描。

「这个不行啦！这种诡异的吉祥物不采用！」

「是吗？我倒觉得很可爱。」

文的品味让人无法理解。哪里可爱啊？这可是个深感苦闷的男人欸。

「郁美，你也觉得可爱吗？」

「不觉得，但他很符合这个社团的形象不是吗？」

「你是怎么看新闻社的啊！」

「我们目前只有这个，只能先用它了。」

连梨乃都……结果三个人都赞成了。身为主持会议进行的人，还是得尊重她们的意见吗？

「那么，我会试着和社长交涉看看。」

「得马上取个名字呢。要叫什么先生？还是什么君呢？」

郁美立刻把手举得老高！好像非常想被点到。已经想到名字了啊……积极得让人困扰。

「开朗君！」

不仅和新闻社没关系，画风也不开朗。

「你再仔细看看这幅画，然后好好想想可以吗？」

大概看不下去我苦涩的表情吧，梨乃委婉地催郁美重新考虑。

「超级开朗君！」

「不就是加了超级而已吗！」

梨乃不由得抱住了头。怎么有人能傻得这么积极啊……

「那梨乃你也想想啊！」

郁美大概不甘于自己的命名被否定，开始反击。

梨乃也将手臂交叉在胸前，直盯着素描看，脸上表情彷佛正在努力研究复杂难解的算式一般。她花了足够时间考虑清楚后，才缓缓开口：

「……雄性人类。」

「比郁美同学更糟了不是吗？」

文靠近我耳边悄悄说。梨乃根本没有命名的品味。

翌日，我们四个人一同等待社长彩香来到社办。我的手上拿着那张画和昨天决定的设定表，现场气氛极为沉重。

「哎呀，人生咨询小组全员到齐，怎么啦？」

第二新闻社社长·二年五班的二阶堂彩香一认出我们便露出微笑。她全身散发着从容以对的可靠气息，在一年级学生眼中显得成热许多。

「咨询专栏怎么样了？和她们三个中的哪个感情变好了？」

「你……你说什么啊？我没这么想过！」

「哎呀，真可惜。亏我送了唯一的一年级社员小礼物，结果就只是认真地做人生咨询吗？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原来你有这种意图？」

梨乃用充满猜忌的眼神盯着我。

「不……不是那样……我只是做新闻社的报导，完全没有其他企图。」

我感到自己脸上发出的热气让眼镜起雾了。臭彩香，居然开我玩笑。我还没老练到可以淡o定地带过这种玩笑。

「总觉得被否定成这样，也让人有点失落呢。对吧？梨乃同学？」

「才不失落呢！」

文突如其来的搭话让梨乃也满脸通红。看来她和我一样，对这种调侃没有半点抵抗力。

「搞什么，你们两个脸都红罗。泡点宝矿力粉来喝比较好吧？」

只有郁美是其他次元的居民，连被人亏了都没注意到。

「不……不说这个了。我们有个提议，所以才等着社长你来。」

「哎呀，想不到勇树居然会主动提出意见，这种积极的态度很好喔。然后呢？」

我下定决心，把那幅画和设定表交给她。

看到那张用漆黑暴力的笔触描绘的男性脸孔，彩香一脸诧异。

「我们想把这个当作社团吉祥物。」

「它叫超级开朗君喔！」

郁美元气十足的介绍让她的表情更加讶异了。

「把这个当作我们社团的吉祥物……勇树，这个社团让你这么痛苦吗？」

「没有！我过得很愉快！」

我连忙向她大略说明美术社员找我们咨询，以及为了多少帮美术社制造话题，想到了吉祥物这些事情。

「原来如此啊，所以这就是你们想的设定表罗？」

社长的视线转向设定表。眼中的笑意消失了，神情严肃。老实说，我真希望她别那么认真探讨。

第二新闻社角色——

「超级开朗君」

身高：四十五公分（右投、右打）

智力：45　　政治力：57　　武力：28　　魅力：43　　火攻　　埋伏　　天变

生态：在社办的一隅，在碳、氮、氢等元素受到落雷及紫外线刺激后，形成核糖核酸，最后变成了超级开朗君。通常单独行动，以社办里吃剩的零食和喝剩的果汁为生。夜行性，在潮湿的地方筑巢。为战后无赖派的代表作家之一。享年九十八岁。

估计年薪：四百八十万日圆。

爱车：Celsior

座右铭：杜鹃虽啼，仍杀之。

行动方针：纵横球场的万能型中场。体能就算到了比赛终场也不会降低。能够闭上鼻孔，在水中活动自如。用新开发的身体锻炼法打造出自豪的体魄，致力于实现夙愿上复兴西汉。

「真是错综复杂的人物简介呢。」

彩香说着，脸上露出苦笑。

「我们融合了各自的意见，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至少别让它死掉嘛，吉祥物还有享年这回事会不会太创新了？」

「在理组、文组和体育的互相攻伐之下，产生了贬义上的化学反应。」

「就是俗话说的趁机胡闹吧。」

喂！文你冷静地解说个什么劲啊？你也凑了一脚，好歹心虚点吧。

「就当作助人为善吧，能请你采纳意见吗？社长？」

大概是郁美的「助人」发书生效了，彩香考虑了片刻。

「好，那我加个条件。勇树，你们也要帮我写报导，这样我就考虑一下把这丑八怪当作我们社团的吉祥物。」

「太好了！」

郁美高兴得砰砰拍着我的肩膀，但彩香的表情让我在意得不得了，因为她脸上又浮现以往那狡黠的笑容。

「那么，你说要帮你是指？」

「我打算下次做学校附近约会地点的特集，你选一个人去约会吧。」

「约……约会？」

「因为是约会地点啊。去找找有什么还不错的地方，介绍一下嘛。」

彩香一副想说：「我是个好学姊吧。」的表情。真是爱管闲事的学姊，不过这下糟了。约会……我该怎么办呢？

离开社办后，我和梨乃两人走向T站附近、一家附设咖啡馆的蛋糕店「武藏野」。

就算要我找约会地点，我也没概念。东想西想之后，才想到从以前就和家人经常光顾的蛋糕店有附设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咖啡馆。

「为什么我也要来？」

「因为郁美要去毽球练习赛当帮手，文必须跟家人在院子里挖大洞还是什么的，不能来啊。」

「真的吗？你不觉得被骗了吗？」

梨乃的眼神充满怀疑。就算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不能去问她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说谎。要是她们坦承其实只是不想跟我来，那我会大受打击的。

「这里吗？不用请客没关系。」

梨乃确认了一下店面，不客气地先进去了。

「我想可以报社费。」

「那就承蒙招待了。」

梨乃端详着橱窗里陈列的蛋糕，表情有如和蛋糕相互较劲般严肃。惨了，选错地方了吗？

「难道你不怎么喜欢蛋糕？」

「别说蠢话……我爱到脉搏都混乱了。」

「可是你的表情有点不高兴。」

「因为这是个难题。从我体内发出了所谓想吃甜食的欲望……该用什么样的甜点满足欲望呢。因为吃不下太多，所以要用视网膜一个个仔细确认，再问我的小脑哪个最好。」

……大致上来说，就是「每个看起来都好好吃，选不出来——」的意思吗？摆出那种表情，我还以为她在生气，很让人不安欸。

「唔唔唔，假设A9蒙布朗……那抹茶戚风蛋糕就不证自明了。根据归纳法，所有与草莓有关的蛋糕……因此……」

梨乃一边小声嘟哝，迳自解着神秘的证明题，一边在橱窗前来回踱步。

「唔唔……就点店里最推荐的吧。」

搞什么！结果还是决定不了喔？

询问店员推荐的结果，我跟梨乃点了抹茶戚风蛋糕和蒙布朗，然后入座。

不一会儿，蛋糕就和咖啡一起送上来了。

「唔唔！嗯——蔗糖这家伙……我的柠檬酸循环马力全开了。」

梨乃依然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可是一叉起蛋糕就不停往嘴里送。看样子她觉得很好吃。

『你很少来这种地方吗？」

「是啊。一个人有点不好意思进来。」

看看四周的位子，果然全是情侣或家人。我还以为梨乃应该不会在意，但我说不出口。

「对了，赤松你对宿命论怎么看？」

「欸？」

「如果人类的观测技术发达起来，就像气象预报愈来愈准确一样，也可以预测到很多事了吧。假设人类能藉由观测得知所有资讯，就能完全预料未来了吗？这个世界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因果关系的延续，在宇宙诞生之时，宇宙的终结就已经被决定了吗？」

一边吃蛋糕一边说这什么话题啊……

「谁知道？未来还是不确定比较有意思吧。」

「先不管有没有意思，从量子力学的观点来看，未来在机率论上是尚未决定的。」

「比起那个，鲜奶油沾到嘴上了。」

梨乃说得入迷，嘴角沾到奶油也没擦掉。

「啊，抱歉。」

她连忙用纸巾擦嘴。

害羞地缩起肩膀的样子不禁让我吓了一跳。

在班上大家都很怕梨乃，没人敢接近，但她像这样害羞的时候就很像女孩子，真可爱。班上男生因为她一开始难以亲近而没看过她这一面，真的太可惜了。想是这样想，我也不会告诉他们。

「那么，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怎样？」

和红着脸的梨乃四目相接，我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于是转回原本的话题。

「对……对了，听过薛丁格的猫吗？」

梨乃又恢复了精神，开始忘我地阐述薛丁格猫的悖论。居然对放进箱子里的猫下毒，薛丁格先生难道讨厌猫吗……

结果我足足听了两个小时关于宿命论的话题。

「差不多该走了吧，天色有点晚了。」

听我这么一说，梨乃连忙看向时钟。她聊到自己有兴趣的话题似乎就停不下来。

「总觉得不好意思，尽说些你没兴趣的事。但是……非……非常开心。」

梨乃忸忸怩怩地说，刚才那滔滔不绝的气势好像假的一样。

走出蛋糕店，街上已经完全被暮色包围了。

梨乃「嗯——」地大大伸了个懒腰。说了这么久的话，身体果然受不了。

「太迟钝罗，赤松！」

叫我名字的声音很耳熟，是郁美，她还莫名地穿着曲棍球制服。在她身后还看得到文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怎么穿成那样？」

「你才是在做什么啦！？为什么？为什么不亲！？」

啊？亲？你穿着曲棍球衣在说什么啊？

「郁美同学说，梨乃同学和赤松同学绝对会亲亲。」

依照文的说法，郁美强硬主张只要我和梨乃两人去约会取材，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很不错。后来演变成打赌我们是否会亲亲，因此假装有事跑来偷看。

「明明只差一步啊——亏我还变装躲起来了。」

原来那是变装？你把路人的目光焦点全集中到身上了喔。

「为什么我和赤松要那个……亲亲啊！？」

梨乃又涨红了脸，她好像真的很怕恋爱话题。

「什么嘛，看起来感情很好欸。」

郁美大概觉得梨乃害羞的样子很有趣，奸笑着捉弄她。

「就只是一起去咖啡店而已……我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

「好了好了，别吵架。」

文打起圆场。

「可是郁美她……！」

「好啦，开心点。去吃蛋糕吧。」

文快步走进店里。

「喂，我们才刚出来啊。」

「甜点是放在另一个胃啦，另一个胃。」

郁美推着梨乃的背邀她进去。装蛋糕的另一个胃又装蛋糕，绝对有问题……但我连吐槽的时间都没有。这次变成四个人一起吃蛋糕了。

顺带一提，经过一番慎重讨论之后，那只吉祥物成了非官方角色。

回答

美术社的问题，我们第二新闻社也不能置身事外。因此，我们比平时更认真地思考过了。由于认真思考过，因此做出了想恢复人气不是那么简单的结论。

我们认为美术社需要意识到自我本色，同时也需要一些创新。听起来很矛盾，但只要去掉心里多余的装饰，坦率倾听内心的声音，一定能想出好点子。换言之，就是呈现赤裸裸的心。

◎最后是来自烦恼咨询专栏全员的——————————————————————留言

被夺走裸体的美术社……便如同折翼的鸟儿。

补充咨询

我朋友考试不及格，闷闷不乐的。我想为他打气，该怎么开口才好呢？

（高一　　松本雄太）

*Rino"s　Answer*

据说那位爱迪生小时候书也念得很糟。即使如此，他还是拚命用功，成了发明王，然后死了。反正人终究难逃一死。

*Fumi"s　Answer*

红色是很帅气的颜色，武田信玄的重臣山县昌景率领※赤备军团勇猛奋战，后来在长筱之战死了。（译注：赤备，战国时代的一种军团组成型式。）

*Ikumi"s　Answer*

圣诞老人说过：黑暗的夜路上，你闪闪发亮的※那一点会派上用场的啊！（译注：驯鹿鲁道夫的红鼻子。）

第一卷 咨询4「社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