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使徒袭击 4话帕萨德家的三姐妹

「餐后甜点的点心一个就比我以前打工的时薪还要来得贵了。」一边看着菜单，尼克拉的心情沉重了起来。「我跟会长你们的经济差距到底有多大？难道只能掀起革命之类的了吗？」「要是在这种时间点上掀起革命的话，肯定是其他国家的布局喔。」夏恩法板着一张脸如此说道。不过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唔姆，烤塔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呢。不过，这边的慕斯看起来也很难割舍……」「尼克拉同学，你在这种地方还真是不果断呢。平常明明是当机立断的类型说。」基于学生会长的立场，据说伊莉丝将学生们的个性与成绩之类的情报一律掌握在手中。「我也是这么想……只要加进不习惯的要素，我的脑袋就转不太过来了。」「看你这个样子，跟外典同学一起生活似乎会很辛苦呢。」伊莉丝仿佛事不关己地说道。「要是知道的话，就麻烦你将我们分成不同房间吧。」「不过，总觉得这样有些危险呢。」「你说的危险是指什么？」「毕竟你看，与其说外典同学是个性孤高，不如说她看起来比较像是不信任他人似的。」「啊…………」她对尼克拉那种仿佛目中无人的态度也是，感觉只要像这样用另一种方式来说的话便能够轻易理解了。那肯定是因为她一路走来，都只能仰赖自身力量的缘故吧。「话说回来，那家伙跟我说过，她正在跟姐妹争夺着她们一族的继承人位子……所以我想，要藉助谁的力量之类的想法，说不定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不过，这个发言被插入了疑问。「是这样吗？不过在我看来，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情况。」夏恩法脸上露出了|副无法理解的表情。「或许她是在跟尼克拉同学相处之后，个性圆滑多了吧。还是说，是尼克拉同学为外典同学磨平了个性上的棱角呢。」「尼克拉，你该不会跟那女孩发生了什么事吧？」夏恩法将身体向前倾了过来。「没有没有！真的就只是跟她很普通地接触而已。」「你所说的接触，应该不是指……那个……将彼此的肌肤重叠在一块……之类的情况没错吧……？」不知道是不是所想的方向不同，夏恩法的脸就像是充血一般通红。「我说啊……我父亲对这种事情真的是相当严苛的。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当天我就会做出跟艾尔莎的婚约宣言了……如果办不到的话，我可是会被父亲杀个十次左右的……」夏恩法「呼」地吐了一口气。「是、是这样的话……就好了……」「还有，就算那家伙的个性变得圆滑多了，我也是什么都没有做喔。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只是被她当笨蛋在耍而已。」「我觉得尼克拉同学对自己的评价有些过低就是了。不过这么一来，我们使徒（Shibirle）与外典同学之间的团结性似乎也变得更强了呢。以假日的成果来说，已经相当足够了喔。」「不好意思，会长，我觉得你们的目标就只有在购物而已……」包含在街道上进行对敌方间谍的调查在内的多重意义，全都被她一手包办了下来。「难道整件事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全都在伊莉丝的掌控之中了吗？」一想到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害怕了起来。「每种餐后甜点看起来都好像很好吃呢。就直接加点吧。」「尼克拉大人，大小姐的最主要目的是前来购物，并没有任何问题。」身为伊莉丝秘书的托尔玛丽娜平淡地如此对他告知。「那个、话说回来，尼克拉，你跟艾尔莎在情感上的部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对吧……？就是说，彼此对互相、有所吸引之类的……」坐在旁边的夏恩法结结巴巴地询问道。「你是不是恋爱小说看太多了啊？我讨厌说谎，也没有精明到能够一直隐瞒下去。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这种事？」「我只是觉得，要是我的劲敌很好色的话会让人感到不舒服而已……」红着一张脸，夏恩法像是辩解似地回答。「这样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就放下来了……」尽管嘴上这么说，不过夏恩法的神情看起来却没有比较清爽。此时，店员前来询问：「请问你们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吗？」「尼克拉同学也决定好了吗？」「是啊，我就点这个慕斯……话说回来，艾尔莎还没好吗？」望向墙壁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这么说也是呢……托尔玛丽娜，麻烦你去确认一下她的状况。」从位子上起身的托尔玛丽娜，才不到一分钟便用慌张的脚步赶了回来。「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虽然尼克拉怎么看都觉得她跟平常没有两样，但身为主人的伊莉丝似乎很清楚她的变化。「艾尔莎大人，并没有在里面。」尼克拉的肌肤窜上了一股寒意。在本来就有使徒（Shibirle）遭受袭击的状况下，连艾尔莎都毫无预警地消失，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不在里面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没有这种打算，但他仍是发出了宛如怒吼的声音。「门并没有上锁，走廊上的窗库则是保持在开启的状态。内部并没有受到破坏的痕迹。从当下状况来判断的话，恐怕她从窗户离开的可能性相当高。」「从窗户离开的理由是为什么……！？」「要是能立刻知道的话，就不用这么烦恼了。」坐在隔壁的夏恩法将手放在尼克拉的肩膀上。「现在要是急了的话，就正中敌人的下怀了。」夏恩法朝向艾尔莎的位子望去，似乎在确认些什么。「剑不在这里呢。所幸她身上似乎有配戴着剑。这样的话她现在应该在跟敌人战斗才对。」「她这么做是用以防止即使敌人来袭，自己也不会陷入什么都做不到的状态下吗？」「尼克拉，如果说是艾尔莎会去的地方，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完全没有……毕竟她今天应该也是第|次走进卡萨比亚的城镇里……」「也有可能她是被谁给诱导出去的。大家分头去找吧。」夏恩法正准备离去。「请等一下，夏恩法大人。独自一人跑出去是很危险的。」托尔玛丽娜用着有若风平浪静的大海般的平静表情说道。「因为敌人很可怕，所以打算要聚在一起战斗吗？现在应该是赶紧分头把她找出来才对！」「夏恩法同学说的没有错。而且——」伊莉丝看起来颇为开心地望向尼克拉。「反正不管说什么，尼克拉同学都打算出去把她找出来对吧？」尼克拉已经将大剑背在了背上。「是男人的话，绝对不得将自己的伙伴弃而不顾——从小，父亲就经常对我这么说。要说例外的话，我的人生中也就只有一次而已。」「例外？」即使是这样的父亲，也就只有在莉迪亚走丢的时候，不让尼克拉前去搭救。「请不必介意。那只是我个人的私事而已。」光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真是的，明明对我说了那么多次不准从她身边离开，现在却反倒是艾尔莎自己不见了。」「尼克拉，你果然对艾尔莎……」「不要误会了，夏恩法。我只是想要做出身为伙伴理所当然的行动而已。」为了重视效率，众人决定分成四个方位寻找艾尔莎的踪迹。一走出餐厅，伊莉丝便指示大家寻找的方向。「那么，尼克拉同学朝西边的方向去找，夏恩法同学往北边去。我跟托尔玛丽娜就负责寻找东边跟南边的部份。」伊莉丝与托尔玛丽娜随即朝向街道奔去。而正当尼克拉准备从餐厅外赶往西边的时候——「尼克拉，等一下。」夏恩法伸手抓住了尼克拉的手臂。「怎么了，夏恩法？」「那个……我觉得还是应该要跟尼克拉说一声比较好……」夏恩法露出坚决的表情说道：「请不要为了谁而赌上自己的性命。」「……我明白的。」「你根本就不明白。要是你继续做出像沼兽（小恶魔）出现时那样的事的话，总有一天尼克拉会死的。要是因为这样让尼克拉连梦想都没办法实现的话，可就什么意义都没有了……」他以前也曾经对身为劲敌，同时也身为使徒（Shibirle）的夏恩法说过妹妹的事。不知道夏恩法究竟把自己看得有多么重要。但这份挂念，也深刻地传达给了尼克拉。「你妹妹肯定也还在等你前去救她才对。自己究竟是将什么作为目标，请你千万不要弄错了。」「确实是这样呢。我会铭记在心的。」尼克拉点了点头。「我说啊，或许在这个时间点上问这种问题会有些奇怪也说不定，不过，夏恩法是为了什么而战的？」夏恩法看着尼克拉的双眼，将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为了身为贵族的荣耀。」真像是夏恩法会说出的答案呢。尼克拉心想。他轻轻将手放在夏恩法的双肩上。「我不会做出让夏恩法伤心的举动的。」「说了就绝对要做到喔。」「所以说，你也绝对不准死喔。」夏恩法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别过头去。即便是尼克拉，也知道她或许是快要哭出来了。「那么，等一下再见了！」说完，尼克拉便跑了出去。「都是被你说了那种话，害我的心境都动摇了啦……笨蛋……」擦了擦自己的脸后，为了执行自己的职务，夏恩法踏出了步伐。◇「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没有提示的寻宝游戏嘛。」一边跑在街道上，尼克拉发起了牢骚。作为亚伽罗首都的卡萨比亚，人口应该到达了三十万人以上。要从这里面毫无目标地找出-名少女，可说是困难得令人绝望。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能就这样不去找寻身为自己搭档的艾尔莎。考虑到使徒（Shibirle）袭击犯的存在，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艾尔莎平安无事地找出来才行。「那家伙，应该会留下什么提示才对吧。」就算不断奔走，至今他仍是没有任何线索。并不是说已经无力继续，但他的肺部确实已到达了极限。在没有人烟的狭小街道上，他停下了脚步。「她是往街道的更外围去了吗？」为了让自己对当下状况的想法稍微正面一点也好，他运用自己的想象力开始猜想。一击之下便将剌客给打倒的艾尔莎。华丽地从剌客手中逃离的艾尔莎。那个拥有外典之力的少女，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倒的。不过不管怎么做，他都没办法让最坏的状况从脑袋之中远离。这是因为现在的情况，这跟自己过去的记忆有所雷同的关系。十年以前，尼克拉失去了妹妹莉迪亚。(我绝对会找到你的。)「——那边那位。」突然间，从一旁传来了叫住尼克拉的声音。那是一个弯着腰的老人。从他的外表看来，光是没有拐杖便站立着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请等一下，我有个想麻烦你寻找的东西。」从他嘴中发出的，是一道丝毫不管尼克拉的焦急模样的悠哉声音。「不好意思，老爷爷！我现在真的很忙！」「你是在找寻名为艾尔莎的女孩子对吧？」他吓了一跳后，死死瞪着那名老人的方向。仿佛是由他的视线所导致似的，老人的身体产生了一道波动。就像是蛇将旧皮给脱掉一般。那的确是在脱皮没错。脱下老人外皮出现的，是一名集妖艳与怪异于一身的女性。从外表看来，她的年纪大概是在二十岁上下。不过在她身上，比起甜美的气氛——死亡的气味远远要强烈许多。即使是尼克拉，也立刻了解到对方是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高强神术师。「你是谁？」「要报上名字的话也该从自己开始吧。也罢，反正我也知道就是了，尼克拉·冯·利塔先生。」那是一道带着妖艳的同时，也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冰冷声音。倘若死神让人见到祂的模样，或许就像是这样的外表也说不定。「我妹妹真是受到你照顾了。我叫做希耶奴·帕萨德。是艾尔莎的姐姐喔。」帕萨德家的长女。并且是尼克拉的祖国，同时也是敌国的卡古托斯旗下的外典。「你对艾尔莎做了些什么？」「呵呵，我并不讨厌你那种眼神呢。一整个让人兴奋起来了。」即使受到瞪视，希耶奴也只是轻轻一笑。「不过，就算你想要杀了这个身体也是没用的喔。因为真正的我现在当然是在卡古托斯。」虽然不知道她是拟态成人类的样子，还是操纵着他人————不过不管是哪个，正典里面都不存在这种奇怪的神术。「我会告诉你艾尔莎发生了什么事的。不过，要是说了那件事，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就会立刻奋力冲过去对吧？所以这个得放在最后再说。」虽然被人逼急的感觉很不舒服，但若是无视这个女人，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找到艾尔莎。「袭击亚伽罗使徒（Shibirle）的人是你吗？」下个瞬间——在他眼前出现了一把光芒闪耀的小刀。那是把让人联想起蛇的毒牙的锐利刀刃。她用连尼克拉都无法察觉的速度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居然连拔出剑的时间都没有……)如今两人正处在肌肤紧贴的状态下。虽说如此，他却不可能在当下产生轻浮的心理。样的肌肤接触不是会令人心跳加速吗？我的意思是会感受到生命的危险。」「我才不要。因为啊，这样子说话比较方便不是吗？」「你是把这个跟方便威胁人搞错了吧。」「你的观察力真好呢。这么一来不就连反抗的打算都不会有了。对了对了，艾尔莎也经常跟你做肌肤接触不是吗？虽然部分原因也是那孩子从以前就是个容易感到寂寞的人，不过其中也有我们一族的传统喔。」「传统？」「与对方紧贴肌肤的话，就能够立刻把对方给杀掉对吧？」受到阳光照射的小刀闪烁着光芒。「会用身体来继承外典的理由，可是跟『将文化留给后世』什么的天真理由全然不同。毕竟也有一些家伙拼了老命想让这条血脉灭绝呢。不过就如字面上所说的，那些人必定都会死就是了。」即便在天境国中，恐怕也有着想要摧毁理当成为禁忌的外典之力的人们吧。而身为外典一族的帕萨德家，却是战胜了这份压力幸存了下来。尼克拉无论如何都相当在意位于颈边的小刀。如果不保持坚强的意志，恐怕就会被恐怖所吞噬。虽然他认为自己曾数度克服了困境，但这还是第一次待在抱持着杀意的人身旁。「然后呢……你是为了什么而出现在这里的……？」「对了。因为你太傲慢的关系，害我都忘记要说最重要的话了。」「呼」地一声，耳边传来了她的气息。「帮我对艾尔莎传达下面这些话。『快点从战斗中退出，让我好好饲养你吧』。」十分明显的投降劝告。「我也不想让我可爱的妹妹受伤的。毕竟你也有一个妹妹在，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对吧？」尼克拉的心中涌上了一股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情感。「难道你认识莉迪亚吗……？」他在一时之间失去了冷静。毫不考虑现况地打算与对手冲突。希耶奴·帕萨德是卡古托斯的外典。所以她可能会知道一些关于莉迪亚的事。「放心吧，她并没有被当作人质之类的。卡古托斯跟弗拉构拉什么的不同，总是正正当当在做事。毕竟我们连对策都不需要去思考。」这或许并不是谎言吧。卡古托斯的贵族们相当厌恶卑鄙的手段。即使是神术师，这点当然也不会有改变。在规定了能够参加〈统一战争〉（Successiom）的使徒（Shibirle）只有五名的时间点上，他们便没有要用什么小伎俩，而是打算只用这五人跟外典来做了断了吧。「其实弗拉构拉跟亚伽罗要联手也没有关系喔。不如说，在对战国调整到最佳状态之后再做战斗会更好。这就是卡古托斯的回答。」「我知道了……」比起自己的妹妹，现在还是艾尔莎的事情要紧。「传话给艾尔莎这点小事我是办得到。不过按照那家伙的个性，应该不会因为这样就从战斗中退出吧。」「我很清楚啊。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对可爱的妹妹说出闭嘴去死之类的话吧？」「真是意外，没想到你很爱护艾尔莎呢。」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玩笑话说得太过分，但那把小刀却仍是在颈边动也不动。「我很爱她的喔。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把她一直关在家里让她无法出来外头的。」尼克拉正接触着这过度扭曲的善意。「我最喜欢我这两个妹妹了哟。所以说，我不会让她们再碰上危险的情况了。帕萨德家由我来继承，她们两人只要扮成漂亮的人偶就可以了。从今以后只要一家人和乐融融地过着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的日子就行了。」(虽然这家伙的想法已经失常了，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迷惘。希耶奴甚至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作为一个帕萨德家的人，那孩子太过温柔了。接下来〈统一战争〉（Successiom）正式开始后，她是不可能站在战场的最前线的。应该要由更加无情、残酷、凶恶的家伙来参与战争比较适合，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我同意你的说法。不过吶，虽然这句话仅能代表我的意志——」就连尼克拉自己也吓了一跳，当他试着开口时，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也有这么明确的想法。「——我想跟那家伙一起战斗。」想要跟艾尔莎一起守护亚伽罗，守护赛伦狄亚岛。「这是身为亚伽罗的使徒（Shibirle）所做出的回答。当然，倘若那家伙说要退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就是了。」「你露出了很棒的眼神呢。虽然没让我兴奋起来，不过我并不讨厌。」希耶奴终于将小刀放了下来。并且从尼克拉身边离开了三步左右的距离。「不过，你要是就这么战斗下去的话，不久之后会死掉的喔。」「我会在不让自己死去的前提下战斗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但大部分的人都死了喔。」尼克拉也很清楚，这并不是威胁，而是希耶奴式的警告。「就算在这里先向你求饶，你也会打算杀了我对吧？」不知是不是想象了一下尼克拉求饶的模样，她像是唾弃似地回答：「如果你是像那样的垃圾，我肯定会当场把你给杀了不是？」「我想也是呢。」选择的余地什么的，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差不多也该告诉你我可爱的妹妹的事了吧。」正题终于来了。「最小的妹妹似乎做了件无聊的事。赫拉明明就很胆小，却尽是想些卖弄小聪明的手段。明明只要乖乖让我饲养起来就好了。」嘴上说出妹妹的名字，希耶奴脸上露出了似是厌恶的表情。「你说的最小的妹妹，是指弗拉构拉的外典吗？」「就是这样呢。虽然我不打算干涉他国之间的事，不过因为我不喜欢赫拉的作法，这次就特别给你个提示吧。」希耶奴伸出手指指向石阶。「这就是提示。」不过那里就只有空无一物的道路而已。「只要挪开石阶，便会出现地下迷宫的入口——不可能会是这种情况吧？」「你也该远离小孩子的床前故事了吧。」希耶奴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如刚遭遇时的杀气。「我们改天再见面吧。要是你能残存到那个时候的话。」希耶奴向尼克拉挥了挥手。让人无法想象不久之前她还是拿着小刀抵住尼克拉的人。「到时候，我会杀掉你的。」希耶奴的身体不断抖动——而她的外表则是逐渐脱落。从破裂的表皮中出现的，是起初见到的老人身影。「奇怪……我刚才是做了些什么……？」「会不会是做了梦之类的呢？」「嗯姆——总觉得我好像梦见自己被蛇给吞进肚子里去了吶……」一条小蛇从老人的脚边离去。那是一只身上有着如老虎一般黄色与黑色条纹的小蛇。(那家伙是操蛇使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研究这件事。已经确实获得了艾尔莎所在地的提示。「石阶？或者是说地面……」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湿漉漉的石阶而已。「——湿漉漉的？」石阶上头，似乎有着什么细碎的东西潜行过的痕迹。「这是什么？」不管怎么说，姑且先随着石阶的痕迹朝向大道的方向走去。仔细一看，无数的湿润痕迹朝着宽广的道路方向聚集。并且朝着街道的外围延续而去。「看来这就是提示，应该不会错了。」

第一卷 使徒袭击 4话 帕萨德家的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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