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终章

<p>伤痕累累。</p>

<p>最后都没有受伤的，大概也就霹雳绿了。</p>

<p>梦魔洁莉卡和冥鬼不用说，要和隆正这种传说级的Dealer也满是血。这都是血影舞者一个人带来的伤口。而且，理由只是想要充分享受游戏而已。</p>

<p>“疼……老、老爷，差不多可以重新换上有技能的衣服了吧？比如抑制痛感的「Reduce Pain」和抑制出血量的「Blood Down」之类的。”</p>

<p>“还不行。”</p>

<p>“你忘记梦魔和Dealer的技能是共有的了吗！？我现在可是忍耐着无用的疼痛！！”</p>

<p>哇哇大叫的洁莉卡像小孩一样撅起嘴。</p>

<p>她在丰满的胸部前面挤压着手指。</p>

<p>“……老爷不也是一样被打中了吗？对我们梦魔来说就算死了也只是Down然后再干净地复活，但Dealer不是这样。会直接战败死掉的喏。”</p>

<p>“没关系的，洁莉卡。我不会消失的。”</p>

<p>洁莉卡之所以气势有点弱，可能像感冒时一样的心情吧。又或者是曾经真的战败了的隆正在眼前也说不定。</p>

<p>“好了。”</p>

<p>那个隆正把手臂上的头巾重新绑在头上，弯下身确认梦魔的情况。</p>

<p>辛蒂。要的妹妹删除账号时应该隐藏到某处了的黑精灵梦魔。隆正在看的是纤细的脚。</p>

<p>“好像没受到什么奇怪的惩罚，异物已经去除了。这样她就自由了，之后只要等她从Down里恢复过来就行了。”</p>

<p>很干脆的口吻。</p>

<p>把除了自己设定的目标以外的杂念排除出去的「Zone」和将手指的动作精密化的「Manufacture」，虽然有在用这些技能，但反过来说就只有这些。稀有度是3到4，只要找找就能入手的程度。从根本上究竟调查了什么做出了怎样的预测，去除什么才能让情况改善，是只有隆正自己靠头脑判断的。</p>

<p>这就是Criminal AO。</p>

<p>创造出一切「终之魔法（Over Trick）」，传说中的Dealer。</p>

<p>和仅仅只是拿枪射击、赚取金钱的要不同，在道具的使用上无人能出其右，连掌控游戏的恶魔们也无法预测的人类。</p>

<p>在这里逞强也没有用，不知道的事情就老老实实问吧。</p>

<p>“虽然删除账号的Dealer的梦魔会如何，我也没有见证过那个瞬间……所谓的自由是什么情况？不是突然飞到天上或者潜入地狱之门吗。”</p>

<p>“小彩芽被强行推上了无辜的管理者这个位置。就算本人是打算删除账号，但账号数据还是在Money(game)Master里活着的吧。如果说我们的梦魔是数字的银行账户，那辛蒂就是类似于被遗忘的休眠账号吧，你看。”</p>

<p>说着，隆正往要这里丢过来什么。</p>

<p>那是绑在脚腕上的金属枷锁。银，或者是更坚硬的铁吗。</p>

<p>但是。</p>

<p>“原本是水精灵的装饰品吧。说不定会一下子就报错给系统所以不想尝试，但把不同梦魔的零件强行装在一起时，说不定会发生奇怪的错误和冲突。虽然只是可能性的话题，但或许就像是把不同的杀毒软件装进同一个电脑里一样。虽然用「终之魔法」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的我没有资格说，但他用这么随便的方法，竟然没被AI那些人的总意盯上。”</p>

<p>“……不是的。”</p>

<p>要紧跟着说道。</p>

<p>他没有像隆正一样可以通过道理去分析血影舞者头脑的智慧。但是作为战斗者的直觉这么告诉他。</p>

<p>这也是，事先已经定好性能的技能无法做到的事情。</p>

<p>“要么是他厉害到就算被盯上也能轻松地存活下去。要么是，对于那个战斗狂来说还是这样更开心吧。在大家在普通难度挣扎痛苦的时候，特地一个人提升到凶恶的难易度。”</p>

<p>“可能吧。无论瑞士恐慌还是我们Called Game，他其实都无所谓。只是，想在烧灼般的刺激之中进行超越真实的战斗，既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真的是从心底里，作为单纯的射击游戏在享受Money(game)Master……”</p>

<p>隆正已经夹杂着苦笑了。</p>

<p>很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他的眼睛估计明确捕捉到了苏芳要和血影舞者的不同吧。</p>

<p>“话虽如此，辛蒂的情况也不是命令重复，或者被装上成为血影舞者手动人偶的功能。只是作为自己的持有物，将首饰的位置传递给Dealer，仅仅这样而已。使其听命的话用直接暴力就行，无论是人类还是人类以外的东西都一样。虽然常夏市很大，但毕竟不能逃到城市外面。”</p>

<p>“……那家伙也是，做的够彻底的……”</p>

<p>“是啊。唯一除了暴力以外的行动，比如能让那家伙为了摸头而行动的，就只有水精灵而已吧。虽然血影舞者是最差劲的Dealer，但和我不同他不打算揭开系统的秘密。不管用双枪双炮践踏什么道理，他依靠的都全部是自己钻研的技术。明明收集了这么多我的「魔法」，却一点都没有自己使用的意思。唯独这一点可以尊敬，虽然让人无语的成分更多。……不过他的传说，也已经闭幕了。噩梦消散了啊，要。”</p>

<p>有人眺望着交谈的少年们的背影。</p>

<p>梦魔洁莉卡，和扶着她的绿。</p>

<p>“这样好吗，不去和他们一起。”</p>

<p>“……啰嗦啦。”</p>

<p>“嘛，时间会有很多的。慢慢靠近也不错吧？”</p>

<p>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绿也是，看到了还以为已经不在了的哥哥。但是没能立刻哭着跑过去抱住，是因为不是一对一的情况。或许是被青春期的复杂墙壁挡住了吧。</p>

<p>这种心情会随后赶来。</p>

<p>当退出登录以后在房间里一个人时，或许会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哭。绿这么心想。但是一次也好，就算无法率直表达心情也可以。毕竟这里不是结束，接下来每天都能见到，肯定是这样的。</p>

<p>这时。</p>

<p>听到啪嗒啪嗒的杂乱脚步声在接近这里。</p>

<p>从馆内传来的。</p>

<p>看来还是先出去比较好。</p>

<p>要这么说道。</p>

<p>“这里是博物馆的领地，而且对于梦魔方面来说也是保存重要遗产的地方。至今为止能无穷喊增援的PMC们没有出手，是因为血影舞者那家伙全都杀光了。但现在防堤消失了，不赶紧走的话会被包围的。”</p>

<p>“是呢。绿，你的车应该是大型摩托。还能动的话赶紧去捡回来比较好。要，你的跑车……”</p>

<p>“你是从哪里进来的？顺带一提正面大厅里有一个薄荷绿的现代艺术品在那里展览。不，可能漆都掉了吧。”</p>

<p>“那么莉莉季斯卡君，很抱歉还有工作要拜托你。把你的巨大加长轿车开到门口，用尾部的吊钩把要的跑车拖出来。至少得避免放在私有地里。”</p>

<p>“洁莉卡。”</p>

<p>“知、知道了啦！！什么现代艺术展览品啊，不管是什么形状都是我洁莉卡侍奉的重要神殿啊！我—会—照—顾—的！！”</p>

<p>变得忙起来了。</p>

<p>为了不和再次行动起来的PMC们碰上，少女们开始从走廊和窗户里开始移动后。</p>

<p>不被任何人察觉到的，要和隆正交换了视线。</p>

<p>全员走掉之后。</p>

<p>不，应该说故意把她们都支开之后。</p>

<p>然后。</p>

<p>两人拉开一定距离对视着。</p>

<p>简直像是西部剧的枪击比赛一样。</p>

<p>“……谢谢你等绿走掉，要。”</p>

<p>“我才是。”</p>

<p>他的眼睛究竟在看着怎样的世界呢。</p>

<p>在友好交谈的时候，也没有失去杀</p><p>戮的气势。隆正这么继续道。</p>

<p>“然后，还有一个问题留着。”</p>

<p>“嗯。”</p>

<p>对要来说，也有收集全部「遗产」的理由。为了阻止梦魔「总意」进攻人类社会以及那之上的世界。并且，让洁莉卡这个个体可以不消灭地保留下来。人类方面的「遗产」由要独占，解开一切Money(game)Master的程序语言。以管理他的物品的形式，洁莉卡成为统领所有梦魔的女王。现实和虚拟的掌控，这就是拯救所有人的最善之道。</p>

<p>但是，把头巾重新绑在上臂的隆正也走到了这一步。</p>

<p>原本「遗产」的主人就是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份价值。他不可能什么也没有计划。</p>

<p>这样的话。</p>

<p>“隆正，我想知道你的计划。你收集「遗产」是为了什么？”</p>

<p>“在制作者面前叫做「遗产」吗？”</p>

<p>“我在问你，面对超越人智的恶魔的游戏里，你要如何战斗。”</p>

<p>“嘛，我可以说。我最优先的是把人类社会还给人类，如你所见的，我不会依靠梦魔。虽然我也有搭档，但在和总意连接的情况下已经不能完全信任了。虽然对她很抱歉。”</p>

<p>“……感觉也不像血影舞者一样烦恼啊。”</p>

<p>“可能我骨子里比较冷漠。”</p>

<p>隆正爽快地承认了。</p>

<p>“如果有一举两得的方法也好，但如果问谁是同伴的话，只能选一边的话我会从人类和梦魔里，选择人类。”</p>

<p>“如果我说有这个方法呢？”</p>

<p>立刻回答了。</p>

<p>虽然变成惊讶的表情，但是隆正摇了摇头。</p>

<p>“虽然很不错，但无法完全信任。要，如果这话是认真的那你的觉悟就太天真了。你的想法是妥协的产物吧？人类和AI，本质是无法相容的存在。更别说梦魔们的真相，甚至都不是AI了。”</p>

<p>“我不想抛弃洁莉卡。”</p>

<p>“我知道的。”</p>

<p>“不，你没有明白。”</p>

<p>要断言道。</p>

<p>他的眼光增加了锐利。那并不是面对终于重逢的旧友的眼神。</p>

<p>“对于实际上已经抛弃了的你，是绝对不会明白的。”</p>

<p>“决裂了吧？”</p>

<p>霹雳隆正缓缓摊开手。</p>

<p>但那不是投降。手指灵巧的英雄，有他自己进行了极限改造的「遗产」。</p>

<p>而苏芳要也回应了。</p>

<p>虽然缓缓举起手，但也把意识集中在强行绑在腰上的短距离狙击枪「Short Spear」。</p>

<p>距离是五米。</p>

<p>接着两人各自向前迈了一步。</p>

<p>虽然挥动手臂也付触及彼此，但只要用枪的话即使是外行人也能打中的距离。</p>

<p>隆正之前打中血影舞者的是被称为「#导火.err」的简略成T形的冲锋枪。只要有引火性的话无论是怎样的油罐和管道都能一下子爆破，根据情况甚至可以把战舰和坦克葬送……但也不一定就会用这个。虽然「遗产」的效果不能叠加，但切换之后效果就会变。也就是说他的杀人工具包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答案，可能还藏着其他「遗产」。</p>

<p>周围是散落的宝山，能够改变世界的一堆「遗产」。</p>

<p>但是没有望向它们，两个战友从正面盯着彼此。</p>

<p>“……说实话啊，我觉得对梦魔们的最后王牌不是「魔法」。”</p>

<p>“什么？”</p>

<p>“要，是你拥有的狮子的嗅觉啊。唯独这一点无法用装备的技能重现，即使是作为延长线的我的「魔法」也一样。作弊级别的「魔法」的话可以为了解析程序语言而诱发错误？不对不对，那这样的话更危险的东西不是就在你我眼前吗。</p>

<p>“……”</p>

<p>“星象之子（Zodiac Child）。我把像你这样拥有特殊体质的人，如此称呼。在七十亿人类之中，能够逃脱AI社会支配的只有仅仅十二人。比如说在象棋的对局里人类明明已经处于绝对赢不了电脑的状态，却不知为何能推翻定律取得胜利的个人。和我的「魔法」组合起来的话，我的作战就能成功。……这是最后的邀请了，你有接受的意思吗？你的方法只是‘可能性’，而我的方法则是‘百分之百’。”</p>

<p>“我拒绝。”</p>

<p>“嗯，我想也是。我的英雄，就喜欢你这种温柔的地方。”</p>

<p>啪嗒啪嗒，脚步声接近过来。</p>

<p>而这跨越了一线。</p>

<p>就在AI控制的军队们不客气地踏进来时。</p>

<p>这成为了两人的信号。</p>

<p>「星象之子」与「终之魔法」。</p>

<p>两人位于世界的两端。位于两极的，面对这个危机的王牌。</p>

<p>砰砰！！</p>

<p>双方把右手伸向腰旁，然后剧烈的枪声炸响了。</p>

<p>一方是隆正持有的T型冲锋枪「#导火.err」。</p>

<p>但混杂在干涩的枪声之中，要这一方也飞出了无声的四五口径。</p>

<p>可是。</p>

<p>“真是了不起的技术，要。”</p>

<p>Criminal AO，霹雳隆正的笑容没有崩塌。</p>

<p>在他背后，有什么东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倒下。保护着「遗产」保管设施的，AI控制的PMC们。而且还是完整的三个人，所有人的脑门都被干脆地击穿了。</p>

<p>要也是，没有特地回头去确认。</p>

<p>可能墙壁上的天然气管道破裂了吧，刺耳的爆炸声勉强传入了安全范围里。当然，是以把逼近这里的PMC牵连进去的形式。</p>

<p>“……你才是，不是制作专门，枪战都是交给我的吗？是在哪里训练过了吗，还是一开始就有这种技术呢。”</p>

<p>“但还是在小瞧我吧？只不过是拿出一个「魔法」而已，都不值得你自豪的「狮子的嗅觉」起反应。”</p>

<p>“……不会朝你开枪的，隆正。”</p>

<p>虽然准确地用枪对准。</p>

<p>另一方面，要发出如同挤压肺部的声音。</p>

<p>对方不肯停下战斗。</p>

<p>或许，血影舞者也体会过同样的苦恼也说不定。</p>

<p>“我不想再看到绿哭了。妹妹，还有洁莉卡也是。因为让你死了，才吃了这么多苦头。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p>

<p>听到这句话，挚友有了稍许变化。</p>

<p>就像是有点没有意料到的表情。</p>

<p>可燃物的引火与爆炸。</p>

<p>和外壳的厚度与保护结构没有关系。</p>

<p>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射击游戏浪漫的爆炸，架着可谓是其象征的T型冲锋枪，但英雄像是有些困扰地笑了。</p>

<p>“你知道自己这样只是在拖延问题吗。不管怎样，我和你都会需要「魔法」，就算在这里分道扬镳，也会有一天开始剧烈冲突的。”</p>

<p>“……”</p>

<p>“喂喂，别咬紧嘴唇啊。搞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要你又没有在欺负弱者，就算全力以赴来打败我也没有人会埋怨你啊。”</p>

<p>是啊，他接话道。</p>

<p>他自己也是虽然展现了少许迷茫，但事到如今也不是这时候了。馆内开始变得吵闹起来。原本就是在禁止进入的私有地里长时间侵入，而且还直接射杀了担任警备的PMC。这样一来就真的会被AI们盯上性命。</p>

<p>“总之得先对这里想点办法啊。顺便，要，来一决胜负吧。”</p>

<p>“先离开建筑物的人赢？还是尽可能地吸引更多士兵的注意力活下去？”</p>

<p>“不，就单纯的人头数。”</p>

<p>要不由得重新看了下挚友的脸。</p>

<p>虽说不使用特殊的技能，原本的能力也是超出规格的。而且就算再怎么打倒都会无穷无尽地涌出来。明明和PMC的战斗不是看是否取胜，而是根据能否安</p><p>全逃脱来判断的……</p>

<p>“血影舞者也做到了，PMC歼灭并不是超出人类上限的难题啊。”</p>

<p>隆正耸了耸肩，然后从他的杀人工具包里取出一枚大硬币。</p>

<p>不知为何。</p>

<p>要的鼻尖传来电流般的违和感。狮子的嗅觉。而且这是怎么回事？这份痛楚没有界限，真的是，无穷无尽。要是这样放着不管，感觉都会超过血影舞者……！！</p>

<p>然后英雄往头顶扔了硬币。</p>

<p>随口说道。</p>

<p>“那么。还有就是关于位置了。”</p>

<p>“等”</p>

<p>“……这里是无聊的游戏。所以就用数字的方式了解就可以了，关于你和我之间的，明显的差距。”</p>

<p>之后。</p>

<p>在硬币掉在地上的时候，狮子的嗅觉爆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