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序章

在谈到瑞鸟紫羽的事情前，想先跟大家聊一聊我以前的事情。嗯，「谁要听臭男人的过去」——这样的意见是再正确不过了。跟凄绝而且壮烈的美少女——瑞鸟紫羽比起来，我这个超级凡人的事情当然一点都不有趣。另外，我也没有兴高采烈述说自己最耻辱的那段过去的自虐兴趣。但是和瑞鸟紫羽相遇的经过，却是无论如何都一定得先跟大家说一下。所以请大家先陪我听一段非常郁闷，但是有一部分内容相当新鲜的往事。时间要回溯到八年前，也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这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当时是个遭受霸凌的小孩。那个时候的我，身高比周围的男孩子都要矮，却有一副脂肪与体重都高一等的肥胖身躯，头发还是自然卷，脸上戴着黑框圆眼镜，再加上还装着牙套，可以说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会被欺负的要素。再加上超级软弱的个性，以及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满身大汗的虚弱体质，可以说是「最弱」这两个字的完美体现。其他小学生们当然不可能放过毫无抵抗力的我。于是我每天在学校的生活就是——被班上的女生们轻蔑地骂我恶心；男生们不是推我下巴的肉就是捏我的肥肚、揉我的胸部，然后拿我当※螺旋丸、月牙天冲、兽王痛恨击或者邪王炎杀黑龙波等漫画必杀技的实验对象。（编注：上述招式名称分别出自《火影忍者》、《死神》、《神龙之谜》与《幽游白书》。）虽然每天都感到绝望，但没有勇气※投身泰晤士河的我，在那一天的放学之后，也被班上三个男同学强行带到校舍后面去。（译注：金肉人里的喧哗人在投身泰晤士河后转生为海神人。）平常就没什么人、略显幽暗的校舍后方，是常欺负人的家伙们最喜欢的地点，我不知道在这里被痛扁过几次，可以说是尝尽了心酸与痛苦。天气是郁闷的阴天，但他们却是意气风发，高兴地玩着自己想出来的肉弹躲避球。我当然也被强制参加游戏。负责担任那颗躲避球。「看招！吃我这一记！」「呜哦！竟然扔出这么沉重的必杀球！但这次轮到我了！嘿呀！」「哼，怎么可能被这么慢的球丢中！喝！」「噗、噗哇！」真的被当成球一样左抛右丢的我，躲过一个人后就失去平衡，狼狈地倒到地上。「喂，什么噗哇。球不要说话啊。」「呜咕～～～别、别玩了啦。」「怎样，想要我们住手就试着抵抗啊。」「我、我做不到啦～～……」「那就拜托我们啊，像只猪一样说『饶了我吧噗咿』。」「呜呜……饶了我吧噗咿……」但他们果然还是没有停手。「逊毙了！这家伙真的说了！」「哈哈哈！再说啊再说啊！」「噗、噗咿！」他们三个人把我团团围住，然后不停用手掌拍打我全身。露在外面像火腿一样的手臂和脚愈来愈红，看起来就更像火腿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求饶就会被打，但就算求饶也还是会挨揍。但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反抗的志气，一心只想着希望他们能快点消气然后放了我。「哎唷，看起来很有趣嘛。可不可以也让我加入啊？」突然间，一道女孩子的声音，在这个应该没有人会来的地方回响着。认为绝对不会被发现而松懈的三个人，以惊吓的表情停下手脚的动作。「那、那个女的搞什么啊。」「喂，那不是……」「不会吧，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成困惑与狼狈。从发言听起来，似乎是不受他们欢迎的人物出现了。趁他们在窃窃私语时，我偷偷抬起头来，看向突然的来访者。下个瞬间，我就瞪大了眼睛，并且因为赞叹而呼出一口气。站在那里的，是一名漂亮到让人觉得不真实的女孩子。即使在微暗又阴森的校舍后面，那名女孩看起来，依然像是有一道光从天空中降下来照着她一般地耀眼。她有白皙光滑的肌肤、高雅的小小脸庞、造型与位置皆显得完美的眼口鼻、略呈波浪状的及腰丝绢般长发，加上娇小纤细身体上的全白蕾丝洋装，让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梦幻又美丽的妖精一样。但这样的想法一瞬间就消失了。对方清澈的大眼睛散发出非凡的自信，粉红色樱唇也露出意志坚定的笑容。更重要的是，从她全身散发出的强力气场般氛围，让人觉得整个空间似乎都在她的支配之下，加上那叉开双腿直挺挺的站姿，让她不但不像妖精，甚至还像是鬼神。和总是低头而且没有自信的我完全相反，一看就知道这女孩绝对是名强者。霸凌我的小孩子们也产生动摇。与其说是欺负人的模样被人目击，倒不如说是被这名少女的存在感震慑住了。「喂，怎么办，那家伙就是大家说的那个人吧？」「对，没错。她就是一班的瑞鸟紫羽，也就是『凶鸟』。」瑞鸟紫羽，我也听过这个名字。传闻中，虽然她是女孩子，但是因为其非比寻常的实力与凶恶个性，总是带来骚动与鲜血，于是灾祸之鸟——『凶鸟』的恶名便传遍了校内外。是令人畏惧的少女。竟然被如此凶恶的人类盯上了。这时我甚至浮现死定了的觉悟。「喂，听见了没有？我说也让我加入吧。」「知、知道了啦！你要加入就加入吧！」其中一个男生像是不想让紫羽不高兴一样，急忙接受了她的要求。我的脸上顿时失去血色。自己接下来究竟会有什么下场呢？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不会只是被用手掌打一打就结束了吧。我想像着笔墨难以形容的暴力画面，差一点就要尿裤子了。「这样啊，那就谢啰。」紫羽说完后就瞄了我一眼。「咿！」我不由得和她四目相对。虽然从她的表情中无法看出其感情，但我因为过于恐惧而无法把眼神移开，只能在和她视线相交的情况下，像个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一样等着她靠近。最后紫羽终于来到我身边，站在只要一踢就能击中我颜面的位置。她的脸上依然没有笑意，但也看不出嘲讽或者残忍的模样，只是一直低头看着我。霸凌我的三个小孩也把我团团围住，让我根本无处可逃。「怎、怎么样，一看就是一副『请欺负我吧』的模样对吧？」「好，那就继续刚才的游戏吧。」「让我们看看『凶鸟』的实力吧。」霸凌我的小孩子把紫羽当成同伴，一边露出卑劣的笑容，一边以亲昵的态度对紫羽搭话。「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我说站在那边的你啊……」「嗯，怎、怎么了……！啊，咦，哦哦……」紫羽对其中一名动粗的男孩搭话的瞬间，那家伙的眼睛就瞪到像是要掉出来一样，而且舌头外露，口水也流了出来。少女的脚尖已经用力踢进霸凌我的小孩双腿之间。无法出声的强烈疼痛让动粗的小孩双手按住重点部位，然后整个人跪了下去。过于突然的状况，让在场除了紫羽之外的所有人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你做什么！你也是来欺负这个家伙的吧！」「哎唷，我只说让我加入，可没说你们不是被我欺负的对象唷。」「可、可恶！别开玩笑了！」紫羽的所作所为，让剩下来的两个人愤怒地扑了过去。竟然两个人对付一个女孩子，这绝对是无耻至极的卑劣行为。但在我还没来得及大叫「危险」之前，就已经分出胜负了。「……咦？」我完全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已经按着同时流下斗大泪珠与血滴的脸跪了下来，另一个人则是抱住腹部，跟甲虫的幼虫一样屈起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真的是一瞬间的攻防，不对，应该说是蹂躏。「看来你们完全不了解。要动手痛扁别人的话，自己也要有承受痛楚的觉悟。如果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太过分，那你们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紫羽以令人畏惧到甚至会当场僵住的冰冷视线，对着在短短几分钟内，立场就完全倒转的可怜孩子们丢出这样的话。虽然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了解这段话，但他们已经被动地理解到对方的恐怖，这些欺负人的小孩吓得缩起身子，发出「咿」一声细微的悲鸣并且不停发抖。「那么……」收拾完三个人的紫羽，站到倒在地上茫然自失的我面前，为了配合我视线的高度而蹲了下来。令人畏惧的美少女脸庞，就出现在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啊哈哈，真的被痛扁了一顿呢。」她一边微笑，一边轻轻把手靠近我的脸。难道她是要来救我的吗？刚这么想的瞬间，我的脸颊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咕噗！」在我脸上响起清脆声响的猛烈一击，顿时让那三个人的暴行显得微不足道。堪称只有体脂肪与体重高人一等的我，竟也因为这一击而直接飞出去，落地之后还滚了三公尺左右。我因为莫名的疼痛与恐惧而无法站立，只能发出呜咽声并且仰望着天空。紫羽站在狼狈不堪的我旁边，以愤怒的表情低头看着我说：「你一定觉得我是在救你吧？别小看人了。我根本没有理由救现在的你。会痛扁那些家伙只是我看不过去罢了。明明想霸凌人却找了特别软弱的家伙，而且还群聚在一起动粗，真的是比路旁的垃圾还不如的蠢蛋。但你也同样让我不爽。」「咦，为、为什么……」「竟然你让那种比海蟑螂还不如的家伙随便痛扁，就是这一点让人生气。」「因、因为……我很弱，而且……他们很恐怖啊……」实力坚强的人根本不懂吧。随便出手的话，可能会让自己被扁得更惨。当时的我，唯一的处世之道就是毫不抵抗。「哼，你大概是害怕抵抗之后会被打得更惨吧？」「呜……」心事完全被看透了。被一语道破的我说不出任何话来。「你说那些海蟑螂恐怖？你自己站起来看看！」紫羽硬是让我站起来，抓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因为疼痛与对『凶鸟』的恐惧而不停发抖的那群霸凌者。「看吧？现在这些家伙像什么？是※被称为武神的空手道家？还是※以一身肌肉自豪的监狱老大？都不是吧，这些家伙只是到处可见而且难以根绝的鲣节虫。」（编注：皆为漫画『刃牙』里的人物。）刚才还在霸凌我的家伙，全都被一个女孩子弄哭了。虽然不至于像虫子，但看起来还是一副相当可怜的模样。「听好啰？别以为自己是弱者。你明明有可以挥动的拳头与踢出去的脚啊，所以你只是放弃抵抗的懒惰虫而已。我不但完全不想救一个懒鬼，甚至还觉得这种人是应该唾弃的敌人。只要你稍微有一点斗志，就算狼狈也愿意以自己的意志拼命挣扎的话，我就愿意站在你这边。那么，你是我的伙伴还是敌人？」「……我、我……」我再次把视线移到霸凌我的小孩身上。那些家伙刚才明明令我那么害怕，但我现在对他们的恐惧心却已经逐渐消失了。我终于注意到了——这些家伙也是一痛就会哭，而且也会流血的普通小孩子。这时，我的心中燃起一股小小的火焰。虽然小，但却确实产生热度，这股热气更顺着血管流遍我全身。我自然地握紧拳头。「我、我……呜、呜哇啊啊啊！」接着我一边大叫，一边首次对人挥出用力握住的拳头。「呜、呜哦！」霸凌我的小孩吓了一跳，但还是轻松地躲开称不上攻击的大动作挥拳。「我不怕你们……我不怕你们了！」但我根本不在乎，依然持续大叫并且挥拳。单纯只是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随便挥动的拳头，当然不可能碰到对方。「这、这家伙怎么回事……」「是、是傻了吗？」但霸凌我的小孩，却因为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攻击——或许应该说，对我首次的抵抗产生动摇，而且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我的拳头终于击中欺负我的小孩。「这家伙……别太得意忘形了！」对方的反击直接命中我的脸。结果我的抵抗也到此为止。体力已经到达极限的我，整个人就往后倒了下去。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如果是几分钟前尚未遇见紫羽的我，只会不做任何抵抗，持续承受疼痛、自卑感与负面思绪。但是我成功地赢取等同胜利的战果，并且破坏了支配与隶属的关系。我的内心充满欢喜与成就感，于是脸上自然就露出笑容。「这、这只肥猪，你笑什么啊，很恶心耶……看我揍扁你！」「要揍扁谁啊，你们这几只粪虫！」少女静静的一句话，瞬间让霸凌我的小孩子们停止动作。「虽然你们是比盲蛛还要低等的家伙，但终究还是让这个人产生变化的契机，所以我就饶了你们吧。当然——想和我对战的话就另当别论了。要是没有这种觉悟的话，就快给我滚。」霸凌我的三个小孩听见这冰冷的最后通牒，马上就脸色苍白地一溜烟逃走了。「哼，这几个无趣的家伙。你比他们有志气多了。」紫羽蹲在躺到地上的我旁边，并且再次伸出手来。刚才的强烈体验再次苏醒，我的身体反射性震动了一下。「笨蛋，我不会再打你了啦。」她娇小的手掌温柔地抚摸我肿起来的脸庞。「啊……」手掌的触感相当冰冷。但我的身体却瞬间发热。那种热度和初次挑战他人时的高昂感受不同——某种意义来说甚至更胜于当时。「你真的很努力。这样那些石蝇的幼虫就不敢再欺负你了。而且就算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你也不会害怕了吧？」紫羽说完就站了起来，留下一句「再见」后就准备离开。「等、等等，瑞、瑞鸟同学……」「怎么了？你受的也不是多严重的伤，应该能自己回去吧？」「不、不是啦……那、那个，嗯……」明明想说的只有一句话，但就是无法说出口，这丢脸的模样让我愈来愈讨厌自己。（不行，不明确表明的话，我就没办法有所改变……）当紫羽露出诧异表情，默默准备背向我的瞬间——「那个！请、请和我作朋友吧！」没有朋友的经历已长达九年，甚至几乎没有好好和别人说过话的我，以从未有过的巨大音量，说出连自己都吓一跳的话来。「我不要。」但得到的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别想藉我的名声威吓其他人。这种家伙跟敌人没两样，我会彻底扁他一顿。我看你不像这种人，但朋友不是嘴巴说当就当得成吧？就算我接受你的请求，也不代表从那个瞬间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是以前的我，这个时候就会放弃了吧。「……是、是没错啦，但我……我还是想跟瑞鸟同学当朋友！」不过我这次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再次强硬地说出内心的想法。「你这个人也真怪，明明被我甩了一巴掌，却还想跟像我这样粗暴的女生作朋友。」她像是有些惊讶，又有些受不了般地这么呢喃着。「那虽然很痛，但不是暴力。我想和瑞鸟同学待在一起。」「……这样啊，算了，随你高兴吧。但你别以为轻易就能自称是我的朋友。我可是任意妄为的『凶鸟』。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顾忌，也可能因为一时兴起而伤害到你。如果这样还想跟着我的话，那就做好心理准备跟过来吧。」「谢、谢谢你，瑞……」「叫我紫羽。」紫羽的食指用力戳着我的脸颊。由于嘴巴里面已经受伤了，所以相当疼痛。「想当我的朋友，就好好用名字来称呼我——不要再连名带姓地叫了。那么，再来一遍吧。」「咦，啊、啊……紫、紫羽。」「嗯，很好。」紫羽露出显得有点残暴的笑容。「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我不一定能回答，但允许你发问。什么问题？」「为、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没有救你。我可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只是偶然经过又看到让我不爽的家伙罢了。当然你也是其中之一。所以这次是你自己一个人战斗，然后自己获胜了。」「紫羽……」「你要躺到什么时候，快点离开这种烦人的地方吧。嗯，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哦。只有你知道我的名字也让人不愉快，我就稍微问一下吧。」「我、我的名字是——」这就是我——苍衣春哉，和瑞鸟紫羽令人印象深刻的邂逅了。之后大概过了两年，我们一直都保持朋友的关系。被实力坚强、个性奔放的紫羽耍得团团转的我，有好几次都直接被她丢着不管。经常走在前面的她，总是在我好不容易追上后，就又宣告「那到下一个地方去吧」，然后便自己一个人先行离开了。紫羽完全没有顾虑到在后面拼了命才能跟上的我。但我却觉得相当高兴。因为高高在上的人所做出的贴心举动，其实同时也是一种怜悯与同情。紫羽相当讨厌这样，总是以行动告诉最卑微的我——自己与她是对等关系。而我也不乞求紫羽的帮助与温柔对待，只是一直在后面追着她。某方面来说，那比受到霸凌还要辛苦。但是跟遭受虐待而趴下相比，心中带着强烈的憧憬，即使力有未逮也挣扎着前进、积极奋发的行动态度要好上太多了。周围的人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并且经常骂我有勇无谋、拖油瓶或者别太得意忘形之类的话。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不在意这种无聊的忌妒。结果我除了紫羽之外还是没有其他朋友，但是也没有人霸凌我了。自己这样的心境变化，也让我对紫羽的感情产生了变化。总有一天要站在和她对等的位置，并且让她承认我——我的内心开始出现这样的想法。我这个遭受霸凌的小孩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变的。但紫羽绝对不会允许在产生想要改变的意志后，却没有任何行动的怠惰行为吧。所以我也开始偷偷地努力。除了不好意思明显表现出来的这个因素之外，也带着——让紫羽之后发现我的成长时，惊讶地说出「什么时候变强了，你倒是很会隐瞒嘛。」——的这种小小的恶作剧心态。重量训练与跑步等体能上的锻炼就不用说了，我甚至为了改善软弱的个性，而一边与困难的汉字搏斗，一边大量阅读改善个性的书籍。当我的努力开始有点成果的时候，上班族的爸爸却被公司调职，而妈妈也决定和爸爸一起离开。当然我也就没有留下来的选择，只能被迫接受转学的决定。顿时感到绝望的我，只能因为完全无法报答她的恩情而流泪。「大笨蛋！」泫然欲泣的我向紫羽道别时，她却赏了我一记跟相遇当天同样用力的巴掌。「为什么露出这种像是要死别的表情啊？我知道你为了想要变强所做的事，也知道你已经变得比以前强多了。但跟我比还差多了。所以你接下来也要好好努力，下次见面时，成为能和我并肩同行的人吧。话先说在前面，别期待我会一直等你唷。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会不断前进。所以为了不让我失望，你可得好好加油。听见了吗？就这么说定啰。」从这段极为坚强而且温柔的话里获得勇气的我，不久后就离开了这个城市。紫羽没有来送行，也没有问我连络方式。和紫羽分开后，我马上觉得相当寂寞与不安。但是我拼命压抑这样的冲动。我告诉自己，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感到挫折，我将不会有任何改变，也没办法遵守诺言。于是，我就尽力向前迈进并不断提升自己。回过神来后，才发现已经过了六年的岁月。只有和紫羽的约定，变成强烈的动力不断激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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