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二话「天才之国」-Finding a Genius-

<p>这是发生在某个春天的事情。</p>

<p>奇诺与汉密斯造访那个国家时，刚好有一组团体在同样时间点入境。</p>

<p>这组男女加起来有五人的团体，是搭乘大卡车来的。他们所有人宛若医师似的全穿著白袍。</p>

<p>「这么说，你们是医师啰？」</p>

<p>汉密斯问道，但他们全都摇头。</p>

<p>「那么，是商人？」</p>

<p>又是否定的回答。</p>

<p>「那么，单纯来观光？」</p>

<p>结果对方又回答说不是。</p>

<p>当奇诺不解地歪著头时，对方便主动说出他们入境的目的。</p>

<p>「我们，是来寻找天赋异禀的人类——也就是『天才』唷。」</p>

<p>「天才、吗……？」</p>

<p>「是的。远比我们这样的平庸人类，具备清晰的头脑，能够为社会带来很大贡献的人类……在我国正需要那种人类，所以我们才会拚命寻找。」</p>

<p>「你们将如何找到天才呢？」</p>

<p>「那个嘛——对了！如果你们有空闲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寻找天才呢？」</p>

<p>这个国家非常朴实，人们不太擅于应酬，也没什么可以观光的地方——</p>

<p>那么说的奇诺，便决定跟白袍一团一起进行「寻找天才」的行动。</p>

<p>「其实你很有兴趣吧？奇诺。」</p>

<p>「我不否认那个可能性。」</p>

<p>隔天早上，白袍团体的卡车从城镇出发。</p>

<p>当他们来到人数众多的农村后，首先是拜访村长，明确告知他们是来寻找天才的。</p>

<p>然后，只要有人愿意让他们调查未满一岁的婴孩，就答应给予相当于这村庄赚得的十天份酬劳的金额。</p>

<p>当村长一发出这个消息，村人纷纷带著自己的孩子过来。</p>

<p>毕竟这是个小孩出生很容易夭折的国家，也是个大量生育的国家。不一会儿，村长家门口就排了长长的人龙。</p>

<p>白袍团体的每位成员便开始调查婴孩。</p>

<p>他们从公事包拿出附有缆线的机器，再使用缆线前端的细长金属棒，不断在距离婴孩头上的不远处动来动去。</p>

<p>「那是什么？」</p>

<p>汉密斯问道。白袍团体的其中一人回答：</p>

<p>「那正是我国的伟大发明，『天才发现器』。不需要做任何接触就能调查脑部状况，明确分辨这孩子将来是否会成为天才。」</p>

<p>「喔，好厉害！是怎么样的构造？」</p>

<p>「唯独这点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不能在这里说出来。」</p>

<p>「真可惜。」</p>

<p>白袍团调查了好几名婴孩，不过这个村庄似乎没有发现到「天才」。于是他们决定前往下一个村庄。</p>

<p>这时候奇诺与汉密斯</p>

<p>「现在怎么办？奇诺。」</p>

<p>「如果真的找到天才，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孩子。」</p>

<p>于是他们决定继续跟著卡车走。</p>

<p>然后，这是在当天傍晚，发生在第三个村庄的事。</p>

<p>当金属棒在不知道是第几个的婴孩头上移动时，忽然间有了反应。</p>

<p>公事包型的机器发出哔哔声，金属棒的前端也闪烁紫色光芒。</p>

<p>「找到了！」</p>

<p>白袍团体所有成员都非常开心。</p>

<p>然后，他们开始与那名婴孩的双亲交涉。孩子的双亲都才十几岁，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p>

<p>白袍团体毫无掩饰地坦言道：</p>

<p>「经过我们的检查，证明这个孩子确实是天才。可是，如果他继续留在这个国家成长，想必就跟你们一样，这辈子都会过著朴实的生活。但是，如果把他交给我们，这孩子就能接受完整的教育，培育他成为可以在社会发挥才能，为许多人带来幸福的人。还请你们为了这孩子的未来，是否愿意考虑把他交给我们呢？」</p>

<p>虽然这对非常年轻的夫妻，因为无法立刻回答而烦恼不已。</p>

<p>「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将会支付你们这么多的报酬。」</p>

<p>白袍团体出示的，是媲美他们年收入的金额，两人见状都露出满脸笑容。</p>

<p>隔天，也就是入境后的第三天早晨。</p>

<p>奇诺与汉密斯出境了。</p>

<p>而白袍团的卡车也跟他们一起穿过城门。</p>

<p>在森林里的叉路，奇诺将跟往北走的他们分道扬镳。于是，便在那里举行茶会顺便休息。</p>

<p>奇诺一面喝著茶，一面看著他们很宝贝似的轮流哄著接手抚养的婴孩——</p>

<p>「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们。」</p>

<p>然后对他们这么说。</p>

<p>「你们国家诞生的婴孩，也全都用那个机器进行检查吗？」</p>

<p>他们看著奇诺，然后露出微笑。其中一人这么说：</p>

<p>「奇诺，你那个问题并不成立。」</p>

<p>奇诺歪著头感到不解。</p>

<p>「哦，为什么？」</p>

<p>茌她身旁的汉密斯也提出疑问。</p>

<p>他们先声明「因为你是旅行者，所以特别告诉你」，接著回答问题。</p>

<p>「那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任谁都生不出孩子。虽然不晓得理由为何，但现今我国的居民，并没有能力传宗接代。所以，只能像这样以合法手段，从其他国家接收婴孩。但是，带回国的人不知为何，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我们只能够在各个国家，不断重覆做相同的事情。」</p>

<p>「原来如此……」</p>

<p>目瞪口呆的奇诺，停下喝茶的手并这么说。然后——</p>

<p>「所以你们才使用那种机器，找出具有才能的婴孩并接手抚养啊。」</p>

<p>白袍团体所有成员，对著终于领会的奇诺摇头。</p>

<p>「不，那个机器是骗人的。那不过是靠拿著的人按下按钮，就会发出声响与亮光的装置罢了。其实那才是最高机密。」</p>

<p>「…………」</p>

<p>此时奇诺无言以对。</p>

<p>「然后呢？然后呢？」</p>

<p>汉密斯开心地问道。</p>

<p>「我们要接手抚养什么样的孩子，全是看他的双亲再决定。若是生下孩子后，只能够让他过贫穷日子的父母，看得出来对孩子没有爱的父母，只会施暴折磨孩子的父母——我们都是从这种父母手里接收孩子。对他们而言，或许也需要理由抹去自己卖掉孩子的罪恶感。所以我们才会让他们坚信『这孩子是特别的天才，既然我们没有能力抚养，交给别人也是万不得已』，这种方便彼此的藉口。」</p>

<p>「也就是说——」</p>

<p>奇诺继续问道。</p>

<p>「孩子是不是天才，完全不是问题，是吗？」</p>

<p>他们则如此回答：</p>

<p>「奇诺，那个问题并无法成立。」</p>

<p>「？」</p>

<p>「因为，孩子都是天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