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八话药膳

「呼……」平常总是做多人份料理的经验大有用处。虽然在村里我大多一口气端出好几道菜，不过这种方式也别有乐趣。只是我还想端出更精心制作的料理就是了。「尚文小子的动作真是干净俐落啊。」「嗯……简直就是个专业厨师。绊也帮上了忙，真是太好了。」「我只负责鉴定食材跟分解鱼肉而已……」绊阵营的人们纷纷如此夸奖我。绊，虽然你说自己只负责分解，但这步骤意外地相当重要喔。对鱼料理而言更是如此。「你注入真气的时机很独特呢，想模仿似乎也没那么容易啊。」「主人做的饭──！咦？我们没得吃吗？」「尚文大人好像就是为了让你有得吃，才让绊小姐处理鱼喔。喏，尚文大人为菲洛拿来一份了。」「耶──！嗅嗅……嗯！闻起来很好吃！」「这鱼似乎有剧毒，吃的时候要小心唷。」「哎呀──……真希望有人能告诉姐姐我，这究竟在做什么啊？」「没错没错。」「这是一场料理对决……」拉芙塔莉雅他们也各自发表感想。莎迪娜姐妹听完拉芙塔莉雅说明后，好像总算了解事情的原委。「那么请双方厨师端出料理……尽管认为星矢大人必胜无疑，但还是请评审试吃先攻的挑战者料理。」就说了，不要只偏袒其中一方啦，司仪！评审们纷纷将我做的料理送入口中。首先从前菜开始。「哼，挑战者的料理跟星矢阁下比，必定相形──」吃下一口之后，评审瞬间睁大双眼，开始埋头猛吃。「怎、怎么可能!?这究竟是什么料理！好吃！！太好吃了吧!?而且不知为何，竟有种仿佛毒素排出体外的爽快感啊啊啊啊啊啊!?这就是所谓的美味哪!?」评审们异常亢奋地狂扫桌上的餐点，埋头猛吃。坦白讲……吃相有够难看。「那块看起来早已腐坏的肉，竟能呈现出如此新鲜的食感，着实令人惊讶哪。」「因为那不是腐肉啊。乍看之下或许会觉得它坏了，但实际上那是熟成肉……在分配给我的烂肉中，混进了为更进一步提升美味而放置发酵的好肉。大概是某人做完前置作业后，却被不知哪来的蠢·蛋当成腐肉拿过来了吧。」我狠狠地嘲讽星矢、垃圾三号跟司仪。唷？垃圾三号竖起中指挑衅我耶。我也要挑衅你。去死啦！「另外，还有一阵仿佛调和这股滋味的淡淡呛鼻气味……这是什么？你用了什么调味料哪？」「那是药草与香草的混合物……以刺激食欲的辣味为主，辅以有益身体健康的药草……我带入药膳的概念，用果冻粉凝固而成。」我对躲在现场观众中观战的少年使了个眼色。看清楚啰。「原、原来如此。难怪从第一口开始食欲愈来愈好，而且愈吃愈饿，但身体却愈来愈有精神，仿佛得到净化一般。真是不可思议的料理哪！」评审们将手伸向下一道料理。「这、这虽然跟星矢大人平常端出来的汤很像……却远比星矢大人的汤浓郁！令人产生宛如遨游于凝缩了美味的汪洋的错觉！跟这碗汤比起来，星矢大人的汤简直形同渣宰……!?我到底在说什么哪!?」我也无法理解你为何会讲出那种评语。你一定是来自某部料理漫画的角色对不对！区区清汤又不是什么汪洋……我懂了，难不成在入口瞬间，评审就坠入妄想，以为自己在高汤海里游泳吗？想像力实在太过丰富，反而令人觉得恶心。「那还用说。比起用粉末泡出的简易汤品，当然还是下足功夫精心熬煮的汤更加美味。只是某个三流料理人好像以为愈快完成的料理愈好吃。」尽管我个人不否认速食的便利性，也觉得食物能入口就好。但那跟美味与否是两回事吧。「你若敢在继续讲星矢大人的坏话，小心我直接判你失去资格！」「这明明是一场料理对决，你却打算因为几句坏话就改变判定结果？原来星矢大人是个这么小心眼的家伙啊？」「呵……他爱怎么讲随他高兴。」星矢游刃有余地阻止司仪。说是这样说，但你脸上露出了『我绝对饶不了你』的讯息啰？司仪也因为受星矢晓以大义而恢复冷静。「附带一提，那只是在短时间内制作的简易版。若能再花点时间继续熬煮，还可以煮成另一道名叫浓郁黄金汤的料理。」「风味比这道汤品更上一层楼……!?」评审们都用说不出话的表情看着我。他们不知道吗？「另外这个……不就只是普通的炖菜吗……等等，既然你是个能作出此等美味料理的厨师……就姑且抱着一丝期待吧。」评审们边嘀咕边舀起一口炖菜送入口中。「这、这是!?」「呵呵呵呵呵呵呵，这下子真的只能开怀大笑了──！当一个人吃到真正美味可口的料理时，根本就没空发表什么长篇大论啊。」评审们带着满面笑容，滔滔不绝地说出自相矛盾的感想。明明说没空讲话，结果不是讲得很起劲吗？「这道生鱼片也好吃极了！其上的酱汁更进一步引出生鱼片的鲜美滋味……虽然调味跟前菜的果冻相似，却完全不会吃腻。」「清除舌尖记忆、借由混合食材制造出不同的口感。光是改变吃法，就能变换出其他风味喔。」「什么!?居然还暗藏了这样的惊喜！话虽如此，我已经吃完了……」评审们一脸遗憾地望着空盘子。见到这幅光景，拉尔及琉璃都得意洋洋地挺胸，好像料理是他们做的一样……这又不是你们的功劳。「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啊？」「……我也不晓得。」绊及拉芙塔莉雅都露出傻眼神情。别看我，我也不可能知道吧。「接下来的是……乍看之下好像是道吃过的料理呢。」「嗯，毕竟是烤牛肉嘛。我觉得主餐只要简单就好。」「嗯……!?唔!?这、这是……完全熟成、入口即化的口感，明明是肉，却在嘴里逐渐化开……看起来只是瘦肉，竟在嘴里缓缓溶化，演绎出最高级的霜降肉才能呈现的口感！啊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食材经过熟成处理，魔兽比生前更加强而有力的姿态……还有在我的口中进化的姿态……啊啊，连魔兽的魂魄都愉悦地颤抖。在即将迎向沦为腐肉的凄惨下场之时……其获得救赎而脱胎换骨的喜悦表露无遗。」他真口若悬河啊。我佩服他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呜哞哞哞哞哞哞哞哞。」虽然觉得评审们的头顶好像长出了牛角，但我毫不在乎。拉芙塔莉雅则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我一样当作没看到。嗯，这里是异世界嘛。或许也会发生魔兽在被吃掉的人身上复活之类的状况。我用的那块肉竟带有寄生属性……「尚文小子……该不会连我们也会变成那样吧？」「天晓得。会怕就好好维持寄生耐性啊。」「然后这就是最后一道甜点了……真想多吃一点啊……哎唷？这种纯粹的滋味……感觉体力稍微恢复，而且肚子也有点饿了哪？」「要是兴奋过头，就无法好好评价接下来另一个人的料理了吧？所以这种药膳甜点可以帮助消化，兼具恢复体力效果。」「你居然还顾虑到身为竞争对手的星矢大人……看来你是目前为止最强悍的劲敌哪。」于是，评审们全都面露心满意足……不对，是有些不过瘾的表情。「可惜有点意犹未尽啊……」「毕竟你们平常只吃那种东西嘛……话虽如此，意犹未尽也是用餐的乐趣之一吧。」听到我的回答，评审脸上浮现心有戚戚焉的神情。真要说的话，我希望他可以说出一开始说过的话，然而……「呵呵呵呵呵……我认同你顾虑对手并且有些卑鄙的战术。你为了争取吾等的票而精打细算的作战，着实令人钦佩不已。」紧接着，星矢阵营的人马都表现出对评审们相当不满的态度。感觉他们完全不能接受看见或听见竞争对手受人称赞。对手明明也有值得效法的地方……但看来他们只能接受对己方的赞美。丝毫感受不到他有从对战中学习的意愿。评审明明已经说了很多将你们逼上绝路的话了。「想投降最好趁现在喔。」「这是我的台词。」是你自己说我们可以先攻，才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如果他肯现在就认输，我起码可以稍微让步，但他好像完全未能理解。「呐，你为什么只做使用药草的料理啊？」「因为受人所托啊……」「受人所托？」「嗯，有人拜托我化解星矢做的料理所造成的污染。」「污染？」「你没发现吗？总之你看就知道了。」绊露出诧异的表情。她果然是个少根筋的家伙。「唔？我先去上个厕所哪，马上回来。」语毕，评审们轮流跑了一趟厕所，等所有评审通通回到座位之后，便开始试吃星矢的料理。「咦？」绊、拉尔及缇丽丝都面露疑惑。现场的观众们也一样。嗯，他们只是觉得有点不解吧。「好啦，接着来享用星矢大人的料理吧。」评审们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向星矢做的料理。「唔!?」评审将料理送入嘴里的瞬间，星矢的脸上也同时浮现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这才是正统厨师的实力！」「你刚才似乎因为评审们温言以待就得意起来了，但还是理解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比较好喔！」明明比赛还没结束，却急着发表获胜宣言。该怎么说呢？真的太得意忘形了。别以为你们能称心如意喔？「呸呸呸!?这汤是怎么回事!?跟平常美味的汤味道完全不一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评审们忍不住把汤吐了出来，并瞪向星矢的方向。「啊!?你说什么!?我应该一如往常地做出了顶级汤品啊!?」他居然把用粉泡出来的汤形容为顶级汤品!?汤里的料……虽说后来加入了煎熟的肉块，但基底就是那包高汤粉吧？水准如何可想而知喔!?而且那道汤非常混浊吧？我虽然这么想，不过……嗯，进展得很顺利啊。司仪舀了一口评审手上的汤送入口中。「完全没问题啊！这正是往常星矢大人做的顶级汤品!?」司仪宣布滋味一如往常的证言，令评审们惊讶地睁大双眼。接着评审们缓缓将手伸向咖哩试吃。「这、这到底是什么……宛如只有辣味的烂泥……不对，我虽然没尝过，但这味道感觉跟某种色泽相同的东西一模一样……又苦又难吃!?连气味都令人不舒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唔……味觉恢复正常了，但这就只是普通的……咖哩。没有星矢咖哩的独特风味译：〔但这味道感觉跟某种色泽相同的东西一模一样……又苦又难吃!?…………让人想歪惹，想到大·便·…〕「不可能！这道星矢咖哩也是最高阶层的版本！啊啊，好吃到舌头都快化掉了。」评审与司仪的评价落差实在太大了。观众开始发出质疑的声浪。评审们神情索然地试吃之后上桌的数道料理，并一脸不悦地吐出来，捏着鼻子说道：「星矢阁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简直像刻意提供难吃的料理给我们试吃呢。」评审们对星矢投射出一道难以置信的眼神。他脸上浮现了遭到信赖之人背叛，大受打击的神色。「这怎么可能!?我的、我的顶级料理为何非得受到这种评价！」星矢如此大吼之后，恍然大悟似地怒瞪并指向我。「一定是你动了手脚吧！否则根本讲不通！」「哈，像你这种家伙就只会逃避现实。所以呢……我就告诉你『你说的没错』吧。」无论再怎么循规蹈矩，这种人每每落败，都只会把错怪到别人头上。所以我就事先动了手脚──但我没耍诈就是了。「小子!?」「尚文大人!?」「尚文……难道你真的做了那种事吗!?」连同伴们也纷纷露出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啦，虽然我是动了手脚没错，但你们也太不信任我了吧？就连少年好像也对我投以质疑的目光，好好听我说明啦。「嗯，别搞错了。如果这些料理真的风味绝佳，评价才不会被推翻。是对手已经在料理中用了卑劣的手段，而我只是去除那个部分罢了。」「什么!?这个小人！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嗯，凡事都要勇于尝试啊。你只要先吃我做的料理，包含前菜、汤品及甜点后，再接着吃你的料理，应该就能稍微理解评审们的感受了吧。因为你想要后攻，才会被这种手段打倒。」在我淡然地讲到一半时，绊竟语带抨击地接着说：「我以前曾在动画中看过这种手法！你做了调味比对方料理更重的料理，让评审们味觉失准对吧！」「错！才不是这样！」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我也看过类似的料理漫画，但我没有用那招。我指着星矢的料理开始说明：「我一开始吃到你做的料理时，察觉到里面放了某种成瘾性的食材。人吃了之后对其依存度比香烟或麻药还高……甚至更胜过酒精。这就是令人沉迷的美味料理的真相。」「你说什么!?」绊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喂，勇者……连拉尔、拉芙塔莉雅跟琉璃都大吃一惊是怎么回事？「你说什么!?吃了会上瘾!?」评审也难掩内心的惊愕之情。「尚文小子做的料理没有加那种东西吗？」喂，在一旁看戏的同伴，够了喔。我不可能加那种东西好吗？「……你要我加进去吗？一旦加入之后，你就会满脑子只想吃饭……会陷入比这座小镇的居民更严重的状态，这样也无妨吗？」被我这么威胁，拉尔波浪鼓似地猛摇头。是因为这个理由吗！」「答对了。吃完会想上厕所，是为了排掉毒素。而那之后理应袭来的乏力感，我也用药草化解了。」只是他们已经习惯吃那种料理了，因此大概无法将毒素完全排除干净吧。不过应该还是能短暂发挥效果。证据就是评审们脸上呈现前所未见的红润色泽。变化大到观众都一目了然的地步。「吃我做的料理时，评审们都说『感觉像获得净化一样』对吧？一点也没错。我只是用药草消除你的料理中的毒素，恢复评审们的生命力并赋予抗性而已。也因此，他们才能对你的料理做出正当评价，并强调成瘾物质难以下咽的程度。」依感觉表述，大概就是会让人感觉到酒精及香烟之恶的料理。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说明太长了。原来据透是这么麻烦的事啊。「开什么玩笑！做出那种料理，你都不觉得可耻吗！」不会啊？完全不觉得耶。我反倒想问，做出混了药物的料理，他都不会觉得可耻吗？「彼此彼此吧？你不仅混入药物、还分配那么烂的食材给我们使用，最后端出的全都是速食料理，还嚷着『沉溺在我的料理当中吧』，开玩笑的应该是你才对吧？」我手上能入口的东西比不能吃的还少欸？星矢非但配给我们极端不利的食材，最后拿出的是混入高度成瘾性药物的超卑鄙料理。而且这场料理对决还有已经被收买的评审存在，我为什么非得认真地看待这场比赛？我打从心底厌恶对竞赛结果动手动脚的小人。「啊，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没做。」我指着评审，招手要他过来。……居然不过来。我无可奈何，只好快步走向评审。星矢跟与他站在同一阵线的店员企图阻止我，不过我将他们推开，趋近评审身旁。「你、你想干嘛!?」「选吧。你是要挤出笑容遭人利用，到死之前都只吃那种成瘾料理，还是吃吃看我拿出真本领制作的料理？」「唔唔……」「嗯，据我的同伴所说，或许我的料理跟他一样，都美味且令人成瘾。可是啊……只是用水泡开粉末、加热而成的料理，以及将严选食材以合适的手法调理的料理，你想吃哪一种？」这家伙的表现活像个美食家，我自认提供了比继续吃速食料理更具吸引力的方案。像这种光是吃药草料理就赞不绝口的家伙，我有自信让他沦陷。毕竟敌人是那副德性嘛。「别被他迷惑了！是我的料理比较好吃吧！根本没有上瘾这回事！一切都只是那些家伙胡言乱语！」「没错！您是星矢大人的餐厅等级最高的熟客啊！」评审一脸犹豫，眼神在我与星矢之间游移。呵……在他心生迟疑之际，就已形同宣告我的胜利了。「你骗人！吃了这家店的料理后，我的家人都死了！」少年见机不可失，立刻扯开嗓门大喊。「闭嘴！你的家人是死因不明的骤逝吧！」「别把什么过错都推到星矢大人头上！」观众开始对着少年说教，司仪也出声斥责少年。「我不允许你说星矢大人的坏话！我要删除你们的积分！」观众们听到司仪说的话，顿时感到惊慌失措。「这、这这这──」「快点道歉！」但少年却毫不退让。「难道大家都不觉得奇怪吗!?在星矢开店之前，大家不是都会自己做料理吗？但现在不管是谁都只吃星矢料理店的食物……沉迷跟吃得开心绝对是两回事吧！」「住口！要是星矢大人的料理店关门，我们就活不下去了呀！」「就是啊就是啊！」看来这家伙利用料理控制整座小镇，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什么……这是……」评审目睹了观众的模样，更加深了内心的迷惘。看来他似乎还保有一点良知呢。于是我趁机……悄悄贴近评审的耳边小声说：「等我获胜、没收他全部的财产之后，我会分析他戴的装饰品，把他的食谱提供给你。如此一来，就不必让他做那种现成料理给你吃了吧？毕竟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身分嘛。」没错，那家伙的料理全都是靠道具做出来的简易餐点。只要得到食谱，很有可能任何人都可以做出相同料理。我的推测似乎没错，只见评审的眼神顿时丕变。「挑战者请快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星矢阁下也请冷静！」「哈、哈哈！对嘛！诚心诚意地努力做菜的人，评审都会看在眼里！在结果揭晓前就揭露手法的你们输定了！」好啦，结果会是如何呢？或者该说……诚心诚意地努力做菜？然后做出那些东西？即使站在客观角度看，也看不出你有努力做菜好吗？我迅速退离评审区，回到自己的位置。「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真巧，我也是。」「嗯……我可不管无关自己的事啊。」拉芙塔莉雅、琉璃及鸫在一旁交头接耳。不过，鸫，你自己过去也遇过相似的状况吧。现在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真的没关系吗？「不过，听那名少年刚才的发言，我认为尚文大人无疑是对的。」「毕竟是尚文小子嘛──」「这也是名匠的实力。」「缇丽丝……拜托你适可而止，不要一聊到尚文小子的话题就变换角色属性好吗？」拉尔也真是辛苦了。但只为了一道料理就大惊小怪的你也同罪喔？「主人──饭还没煮好吗──？」啊，真是的，菲洛实在很吵啊。不理她反而会很麻烦，所以我把汤放到菲洛面前。「稍微忍耐一下吧，回去之后我在做饭给你吃。」「好──！」听到拉芙塔莉雅等人说明事件始末的虎鲸姐妹为什么一直盯着星矢看？评审们窃窃私语地开始讨论。星矢等人则状似不满地瞪视着我。「尚、尚文，真的没问题吗？」「谁知道。总之，无论结果如何，对手的料理已经被我破坏得乱七八糟了。」我的心情稍微舒畅了点。暂且不谈输赢，对手的恶劣态度与亵渎料理的精神早已让我的理智濒临断线。「总觉得对方的手法很令人在意耶──」「这里没有堂堂正正的概念，唯有采取比对方更卑鄙且狡猾的行动，才能拿下胜利。」「唔──就不能率直地宣布『料理比较好吃的尚文获胜！』吗？」「你啊……料理漫画看太多了啦。美味、出众的那方就能获得赞赏，那只存在于幻想喔？人气及需求才是胜利的必备要素。」味道固然很重要，但重视本来就该具备的东西也令人困惑。既然敢开餐馆，好吃是理所当然的。此外，还必须具备另一项要素，也就是所谓的人气，才能吸引客人。义问题？不关我的事。若不排除找上门的麻烦，到时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像这种遭到仿佛邪教的料理店掌握的小镇，若不尽快驱逐主谋，日后将很可能引发无谓的骚动。「是这样吗？我总觉得与其说注重料理，感觉更像为了商业利益……」「这我不否认。这类竞赛本就该由料理美味的一方获胜。只是星矢的料理并不好吃。这也是你们期盼见到的结果不是吗？」我看向拉尔等人，但他们都露出了难以释怀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倘若这是一场遵守『较美味的一方获胜』的规则，而且进行了堂堂正正的料理对决，那我也不会做得这么绝。可是，你们回想一下对方的态度。他们根本无意与我方进行公平的对决不是吗？」如果平等地分配相同品质的食材给双方使用，并要求在时限内完成料理，那结局说不定会有所不同。但那些家伙做了什么呢？非但占尽了主场优势，还分配腐坏及有毒食材给我们。连评审都收买的卑鄙小人当然该接受制裁。「不、不愧是尚文，尽管手段令人有点不敢苟同……」「……总觉得看尽世间险恶了。」「若不坚强地求生存，会被今后出现的敌人抢得先机喔。」贱货自不待言，塞茵的敌对势力也是一群仿佛具现狡猾一词的家伙们。想到与他们的战斗，总觉得眼前这种情境不过是开端罢了。「话是这么说……」「这次学到了不少吧？话虽如此，说来说去，绊，你们这个世界还是不错啦。」在我们的世界，我也能得到像方才那个少年般竭尽所能的声援吗？……大概只有在对抗第二波浪潮时，愿意主动帮忙的那位少年士兵吧。一旦接受他人善意，就该回以善意。不过，要是评审没有展现出如我所料的态度，那我就会叫拉尔动用王权否定这场竞赛的结果。我好歹是镜之勇者，起码具备勇者的基本权利吧？说着说着，评审板着一张比方才更严肃的表情讨论完毕后，缓缓站了起来。现场突然传出充满紧张气氛的曲子。……树可不在这里喔？「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仔细一看，原来是菲洛在一旁哼歌。是谁教你这首曲子的啊！虽然的确有播放这首歌的气氛，但别唱了！

第十八卷 八话 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