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终章全员到齐

之后，我们在绊当成据点的国家主城休息。一段时间过后，听说绊已经回到国内，还派人找我们过去，谁知……「哪，葛拉丝，你应该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吧？」「呃……那是……」我却意外撞见了葛拉丝被迫跪坐得直挺挺地，摆出正坐姿势接受绊训话的场面。拉尔他们也同样如同反省似地被迫跪坐，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状况呢？「怎么回事啊？」「嗯？没什么啦，我们之前不是曾在这里听说过有关浪潮的事吗？我正在对葛拉丝他们自愿前往异世界，杀害其他勇者的举动大发脾气。」绊交抱双臂回答我的问题。「绊，你误会了。我那样做完全是为了这个世界著想——」「听说你们因为相信过去的传承，就穿越浪潮裂缝去暗杀其他世界的四圣勇者是吗？」「呃、是的……」这场景也太罕见了。那个浑身散发武者气息，或者该说个性正经八百的葛拉丝，竟然露出做了坏事般的表情低头不语。我曾听说她和绊特别要好，该不会主导权部落在绊的手上吧？「绊小姐啊，就算稍微听一下我们的说法也无所谓吧？好不好？」「是啊。我们也是为了守护绊很重视的这个世界——」拉尔和缇丽丝都试图维护葛拉丝，绊却目光冰冷地瞪向他们，同时很不客气地冷冷问道：「那我问一下喔？到目前为止发生在这个世界的浪潮当中，曾有过眷属器持有者穿越浪潮前来侵略的案例吗？」「这、这个嘛……」「不肯回答我吗？」支吾其词的葛拉丝他们各自移开视线。只要说谎不就得了吗……虽然我如此心想，但若是感情够要好的话，大概一下子就会被看穿吧。说真的，葛拉丝看起来就是一副不擅长说谎的样子。「没、没有……就连我们无权参与的敌国浪潮也未曾观测到类似现象，据传浪潮缝隙自然关闭的情况……居多。」根据在这个世界得知的事实来看，只要推测是由于浪潮裂缝对面世界的人成功镇压住浪潮就说得通了。「讨厌不靠牺牲他人就无法维持的和平——说出这句话的不正是葛拉丝你们吗？结果你们却带头跑到异世界杀人，这像话吗！？」「这……」绊气势汹汹地逼问葛拉丝他们。或者该说……我还真是听到了不少中听的至理名言呢。直到绊失踪之前，他们一行人想必都过著相当有趣的的冒险之旅吧。只要看过绊的住处，就能深刻体认到这点。「听清楚了，你们仔细想想看好不好？虽说延长世界的寿命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做那种损人利己的举动。传说或许真的如此描述，但我们应该把摸索有没有其他抵抗方法列为首要之务才对吧。」「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也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仔细调查过一遍了啊。只是……」「只因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案，就擅自动身前往狙杀其他世界的四圣？不会吧？没找到的话就该更用心地深入调查！况且就算真有来自异世界的眷属器持有者现身，那也不构成我们能模仿他们行为的理由！」葛拉丝猛然一震，彷佛相当害怕似地微微颤抖。总觉得这幕奇特光景，跟过往对他们的印象完全不同啊……就像做了坏事的孩子遭到母亲斥责一样。我自然而然地露出一抹微笑——「尚文大人，您露出笑容了耶。」「小子，你笑什么啊？看别人挨骂很有趣是吗？」被拉芙塔莉雅这么一提醒，拉尔随即一脸不悦地指著我说道。但拉尔被绊定睛一瞪之后，连忙端正坐姿。「看到曾经上演过好几次生死交锋的对手遭人教训，就算笑笑也无妨吧？」「唉……葛拉丝固然有错，但尚文也好不到哪去啊。」绊彷佛觉得很伤脑筋似地，手扶额头低叹。我也有同感。就在我频频点头、赞同绊的想法之际，拉尔对我投出一道怀疑的目光。唉，我也不是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情。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摆出正义使者的态度就是了。「总而言之，既然我已归队，那么今后无论发生什么状况，我都坚决反对你们为了杀害四圣而擅闯其他异世界！」「呜……」「听明白了吗！？」「呃、是！」「拉尔哥哥和缇丽丝姊姊也一样！」「喔，好啦。毕竟再怎么说我也不太想跟小子开打，也差不多是时候停战了吧。毕竟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毁灭其他世界，实在有违我们的行事作风啊。」「知、知道了。可以不用动手打倒尚文先生，真是太好了……」看见缇丽丝松了一大口气之后，拉尔不知为何竟转眼望向我。要形容的话，脸上算是带著友善的表情。……见到那种表情，我能说的就只有一句话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小子你很烦喔，耍贱够了没啊！」「拉尔哥哥！」被绊这么一吼，拉尔马上闭嘴。绊讲的话真有份量。虽然有点像是偶然注意到这一点，但说真的，我好羡慕这种发言力。这才是四圣应有的样子吧。还是说绊拥有特别强大的权力呢？「此外，我希望葛拉丝你可以仔细想想看。虽然对上魔兽能够从容应战，不过跟人战斗却束手无策的我，假如碰到来自异世界的眷属器持有者，你觉得结果会如何呢？」「……」葛拉丝似乎无意回答这个问题。我瞭解她的想法。——绊不能攻击人类。一旦发生那种状况，绊也只能退居第二线，交给同伴出手应战。不过，四圣却会遭到浪潮强制召唤。那她是为了被杀才遭到浪潮召唤吗？「葛拉丝，我认为啊，四圣会被召唤到浪潮爆发的现场是有意义的。」「意义……？」「嗯。明明有可能遇害却仍被强制召唤的话，四圣根本没有挺身参与浪潮战役的必要不是吗？就是因为有必要才会被召唤。既然如此……可以想见隐藏的意义就在于——唯有四圣亲手平定浪潮之际，才能为整个世界争取下次浪潮来临的缓冲时间，或者才能阻止不同世界融合吧？」「……」「当然啦，我也不晓得自己的观点到底正不正确。但按照葛拉丝你们所说的道理，你们的行动既是为了守护世界，那四圣就根本没有参加浪潮战役的必要，可是四圣却被赋予了参加浪潮的使命不是吗？」只不过，我先前因身陷无限迷宫而无法参与战斗——如此嘀咕一声之后，绊轻轻握住葛拉丝的手。「传承中或许没提到那种事。不过，至少我拒绝认同非得毁灭其他世界、牺牲其他世界居民不可的理由。无论如何我们绝对不能做那种事。」「……是，真的非常抱歉。」惜设下圈套企图杀害来自异世界的我那群败类来得正经多了。他们在重要搭档缺席的状态下仍一直守护著搭档的归宿，只要看过绊作为根据地的那栋屋子就能明白这点。这就是所谓的传递思念吗？他们的这段友谊，教人真心羡慕呢。假如召唤我那个世界的传说武器选上拉芙塔莉雅，而我又下落不明的话，她也会采取类似的搜救行动吗？我边思索边转眼望向拉芙塔莉雅。只见小拉芙刚好踩著拉芙塔莉雅的肩膀爬到她头上。「怎、怎么了吗？」「唉，我也不是无法理解葛拉丝的心情，所以我不会再发表任何意见。」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与拉芙塔莉雅建立起如同绊和葛拉丝那样的关系。虽然只是个愿望，然而拉芙塔莉雅若肯因为替我著想而行动的话，那我会很高兴的。「只要别再攻击我们的话，我们其实也不想跟你们大打出手啊。」「小子……」「尚文……」「那双方就此握手言和啰，好吗？」绊说完，伸手想与我握手。我则一把拨开她的手回答道：「我可没那种兴趣。」真是够了，我对什么热血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啦。若是漫画或游戏情节，我倒还满爱看的，只可惜自从我来到异世界后，只经历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鸟事，所以就对此敬谢不敏了。「好啦，基于上述理由，总之只要继续保持合作关系就行了吧。我还有该做的事，所以能帮忙的人当然是愈多愈好。」「我记得是为了夺回……从尚文所属世界的守护兽身上被抢走的力量吧？」「没错。我们就是为了制裁那个操纵灵龟糟蹋我们世界，名叫京的书之眷属器持有者，才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我可没忘记为何要来这世界。我们原本就是为了完成灵龟奥丝特的遗愿，以及代替包含我在内的那个世界全体居民，前来此地制裁京。听我这么一说，以拉芙塔莉雅为首，莉希雅及葛拉丝，加上拉尔与缇丽丝都面露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绊，这件事我敢断定——身为书之眷属器持有者的京已经放弃眷属器持有者的本分，我们的武器都直接对我们提出了讨伐京的要求。」「嗯……既然敢毫不在乎地干出那种事，我也不会阻止你们去击败他，而武器若如此宣告的话，你们就接受吧。尚文，我们也会帮忙，希望你能当做……这是葛拉丝他们先前对你们所做所为的补偿，原谅他们的过错。」「干嘛说什么原不原谅的，我们的目的一致对吧？要是放著那种疯子不管，这个世界搞不好也前途堪忧吧？」为了让身体适应从灵龟身上夺来的那股力量，如今他恐怕仍躲在暗处采取某种行动。必须尽快制裁那个混帐东西。没错……因为我们到现在还一事无成。「所以说，小子！大家好不容易才齐枣一堂，既然别离已久的绊小姐也平安归来，今天就举行一场盛大派对好好庆祝一番吧！」拉尔拍拍手掌，城里的人们便匆匆忙忙地开始进行准备。乍看之下，应该是要准备举行祭典吧？只是拍拍手，城里的人就能理解他的意图并展开行动……莫非拉尔是个身分地位相当不得了的家伙？等等……还有个名叫少爷的神秘人物耶，难道说……「喂，少爷。」我试著叫拉尔一声少爷看看。只见回头看著我的拉尔，当场露出一张苦瓜脸惊讶道：「呀！？小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少爷果然是指你没错……看样子你的地位似乎相当高贵嘛。」「我又不是喜欢才当什么少爷的，我喜欢自由自在啦！」绊当初因为只讲到一半，所以我还不晓得拉尔是如何成为她的搭档。啊啊，该不会因为他担任国王的父母已经离世，只能由游手好闲的王子继承这个国家吗？就拉尔的人品来看，他似乎很能凝聚众望。国家治安看起来也还不错，代表拉尔其实把国家治理得很好吗？他大概是招募到一群优秀的部属吧，毕竟他看起来似乎颇具领袖魅力。搞不好是拜绊过去的活跃表现所赐也不一定。「所以说少爷啊，只要你以后还叫我小子，那我也会一直叫你少爷。」「好、好啦好啦！尚……文。」「嗯嗯。」拉尔相当别扭地叫出我的名字。之后，拉尔马上『呀——！』地大叫一声。「果然叫不习惯啊！还是小子叫起来最顺，尚文这两个字怎么念怎么拗口！」「你那是哪门子歪理啊！开什么玩笑啊你！少爷！」「谁理你啦！小子你们就先好好休息一番吧！等准备妥当后，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们！先前硬生生被拆散的绊小姐跟葛拉丝小姐，你们也尽情确认一下睽违已久的友谊吧！」拉尔就这么边说边把我们赶了出去。……呃——我转眼看著拉芙塔莉雅他们。「拉尔贝克很喜欢庆祝呢。」先前始终不发一语、静观其变的艾斯诺伯德微笑著开口说道。「但是，我也认为今晚稍微享受一下并非坏事。绊，欢迎回来。」「……嗯。我回来了，各位。」眼眶含泪的绊向葛拉丝以及四周的人们如此宣布。我并不晓得她究竟在那座无限迷宫里被关了多少岁月。总而言之，好像待了很久很久的样子。而今，她从那个原本觉得可能再也离不开的鬼地方脱困了。要是一步走差的话，我搞不好也会陷入同样的状态吧。「要庆祝吗？菲洛想唱歌。」「拉芙——」菲洛和小拉芙各自站在我的肩头，强调自己的存在。我默默看了她俩一眼，又转头望向拉芙塔莉雅和莉希雅说：「这个嘛……如果别太放纵的话，稍微享受一下也无妨吧。坦白讲，我也真的累了。」「呼咿咿……长期分隔两地的挚友终于重逢了—真是太好了」嗯。确实。尽管时间很短，但与拉芙塔莉雅分开之后，我内心始终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因此我能理解她的感受侧目看著宛如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欢庆与绊重逢的葛拉丝，我们都不禁面露微笑。「总而言之呢……」「怎、怎么了？」我凝视著拉芙塔莉雅手中那把无鞘的宝刀。「绊，抱歉打断你享受再会的喜悦，但我在想……是不是帮拉芙塔莉雅的刀打造一副刀鞘比较好啊？」「啊，说得没错。」绊转身向我这边迈出一步，远离了葛拉丝正巧伸出的手。葛拉丝露出一脸感到可惜的表情。总觉得超不对劲的说。你……稍微有些百合倾向对吧？「那就到我认识的店铺吧。那人手艺相当高明，值得你们期待唷。」其实我比较想找武器店老爹帮忙制作刀鞘，但毕竟这里是异世界。还是拜托绊认识的名匠制作好了。——」绊带我们来到一家在城区当中，生意格外兴隆的武器店。老板是一名体格结实……可以形容为一名完全不让须眉的女豪杰。她的胸口嵌有一颗红色宝石，印象中那应该是叫作晶人的种族吧？缇丽丝的宝石位在额头上，可见宝石的位置八成因人而异。「听葛拉丝说你失踪后，我可担心啊。这下子葛拉丝总算能放下心中大石啰。当时啊……为了安抚葛拉丝的情绪，众人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力呢。」「罗米娜！那件事就别……」葛拉丝这家伙拚命试图打断罗米娜的发言。本以为她是冷若冰霜、过度理性的家伙，想不到还是拥有颇富人情味的一面嘛。「她叫罗米娜，是我常常光顾的锻冶师。」「我是岩谷尚文。」「我叫拉芙塔莉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菲洛！」「拉芙——」「我叫莉希雅，请您多多关照。」「好多第一次上门的生面孔呢，往后请多多指教啰。」听见锻冶师这个字眼，令我不由得回想起武器店的老爹。「只要我提供素材及费用，就能帮我制作各种各样的装备吗？」「基本上没问题啦，但我会把来闹场的客人轰出店门就是了！」「我像是要来闹场的客人吗？」「并不像喔！」这个叫罗米娜的家伙先是目不转睛地打量我一番后，接著才用手指轻抚自己的下巴否定这一点。「硬要说的话，你比较像是喜欢自行订做装备品的人吧？」「……算是啦。」虽然也曾被武器店的老爹看穿过一次，不过运用打怪取得的素材订做武器是一种浪漫啊。这一点大概就是我喜欢订做武器防具的理由吧。「原来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尚文大人的性格啊……有点令人羡慕呢。」拉芙塔莉雅这么回答罗米娜隐约察觉到我个人喜好这件事。「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你明明很清楚我这人偏爱订做装备不是吗？「所以呢？之所以来我这里，除了睽违已久地露个脸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吧？」「当然啰。我收集了各式各样的素材，希望你能帮忙制作些武器。另外，也希望你能帮她这把刀打造一把刀鞘。」绊劈哩啪啦地从武器里取出掉落物品交给罗米娜。「原来如此啊。哦？里头有满高档的素材呢！真是令人跃跃欲试啊。」接着罗米娜转眼察看拉芙塔莉雅的刀。「哦——……这可是一把相当不错的宝刀呢。」「嗯，这就是刀之眷属器。」「天啊——……居然带了个烫手山芋过来……好，只要制作一把刀鞘就行了吧？」「可以麻烦你吗？」「毕竟你们都让我见识到那么有趣的东西。况且跟绊也算是有交情，能打造刀鞘给这种精品使用，也算是达成我的愿望啰。」「感激不尽。」接著罗米娜开始测量拉芙塔莉雅的刀身尺寸及绘制设计图。「尚文也可以请罗米娜订做防具或盾牌喔。」「说得也是。」「啊，对了对了。尚文你不是有一套异世界的铠甲吗？既然是异世界的装备，何不乾脆拿给罗米娜看看呢？」「嗯？呃——……也好。」绊大概是在说与灵龟一战后变得破破烂烂的蛮族之铠+1？吧。我从行李袋中取出拆解完毕的铠甲摆在柜台上。「顺便也麻烦你看一下莉希雅的装备好了，或许会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我把莉希雅爱穿的菲洛布偶装也一并摆在柜台上。「莉希雅八成也因为没有布偶装可穿而感到不安吧。」「呼咿咿。」「莉希雅小姐其实并没有那么爱穿布偶装……」拉芙塔莉雅边说边看著莉希雅。「……才怪。」「呼咿咿咿！？」谁叫你曾说过穿上布偶装就不必担心被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所以怪不得我吧。「这什么东西啊？失灵的不良品吗？」罗米娜看著我和莉希雅先前惯用的各项装备品，喃喃说道。「对了，菲洛。」「做什么——？」「你的义爪跑哪去了？」「那个啊——……注意到时就不见了。」「唉……」也是啦，先前既然被抓去当展示品，就代表已经失去义爪装备了吧。要是当时还带在身上的话，她早就逃跑了吧。虽然义爪在异世界能不能发挥功效……还有待商榷就是了。总之我从盾牌里取出备用的业障魔犬爪。才刚拿出来，居然就给我变成乱码……「也许是受到穿越世界的影响而导致装备失灵，你有办法搞定这个问题吗？」「唔——……铠甲应该是有办法处理，但布偶装和爪子是用我没见过的素材制成的装备，我不敢轻易挂保证啊。」罗米娜一边鉴定我的铠甲及菲洛布偶装，一边嘀咕著回答。「有趣！啊，这颗装饰品是龙帝核石对吧？」罗米娜指著镶嵌在蛮族之铠胸口附近的宝石。「……？龙帝核石？有什么问题吗？」「没什么啦。只是看到跟绊以前打倒的龙帝核石一摸一样的素材而大吃一惊罢了。想不到异世界也有龙帝啊。」「谁知道。只不过这是我击败僵尸龙之际捡到的，因此或许是相同的东西也说不定。」话说绊之所以被召唤来此，好像就是为了打倒名叫龙帝的魔王这项老套理由。原来已经被你干掉了喔！「它能能赋予装备品相当好用的加持效果喔！要好好珍惜。」「铠甲都已经坏掉了，还说什么珍不珍惜。我就是为了回收再利用这项装备才找你帮忙。」「嗯，说得也是啦。这铠甲叫什么名字来著？我看不懂耶。」「它叫蛮族之铠。」「蛮族……原来你是蛮族啊？」「……可悲的是我无法完全否定。」毕竟我也有过好几次洗劫盗贼团的经验——不是这样的吧！「错！名字是打造这副铠甲的老爹告诉我的啦。」真是够了，因为是老爹特地打造给我，我才穿在身上。不过，老实说，这真是一件名字会给人留下不良印象的铠甲啊。「感觉还满有趣的，我会试著改造看看。」「大概得花多少钱？要是你敢趁人之危哄抬价格，那这件事就算了。」「尚文大人，是我们在拜托人家，您也该说得更委婉一点……」「我何必在意那种事。就算她是绊的友人，亲兄弟依然得明算帐，敢敲我竹杠的话，拒绝交易也是很正常的反应吧。」「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当我和拉芙塔莉雅交谈之际，一旁的罗米娜豪迈地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生意人呢——应该能跟我认识的某个守财奴一较高下吧？」「我倒觉得尚文比亚尔托还高竿喔。」疑的目光呢。「说真的……应该是尚文技高一筹吧？亚尔托会采用比较浪费时间的卖法，尚文则是个速战速决，而且能够事半功倍、高价卖掉商品的天才。」「到底要夸我还是贬我，说清楚好不好。」当时因为急著用钱，加上时间又很宝贵，所以我才以形同欺诈的手法哄抬回神水价格卖掉罢了。你才没资格批评我好吗？倒不如说我还满想拜见一下……被绊和罗米娜称为军火商的那家伙长什么模样呢。假使他的嘴脸长得跟奴隶商人一样，我就会当场开溜。连拉芙塔莉雅都很感叹地用手扶著额头了耶，又不是我的错！「哎呀，钱的事不用在意没关系。既然跟绊有关，我都会尽可能地算便宜一点，反正也还有国家补助款可以贴补。」「那就好……但麻烦尽量别弄坏喔。」再怎么说也是用到有感情的铠甲。而且还是相信我的武器店老爹特地为我打造的装备。「这我知道啦。话说，这件超扯的服装到底是什么东西？」罗米娜边说边摊开菲洛布偶装。「菲洛才不扯！」菲洛怒气冲冲地表达不满。大概就等同她本人被形容成一只滑稽的生物吧。唉，毕竟这套布偶装，以她在这个世界无法呈现的菲洛鸟女王型态为范本。「你为什么发脾气啊？」「这家伙受到穿越世界的影响而发生不明变化。在我所属的世界，她可是一只具有这种外观的魔兽喔。」「啊啊，原来如此……明明外表这么可爱又充满梦幻气息，真面目却长这样……」罗米娜面露微妙的僵硬笑容嘀咕起来。我懂你的感受，关于菲洛的真实面貌确实有许多可议之处。平常保持菲洛鸟女王型态之时，光是站在面前就魄力十足。「总之，不论如何，既然这是异世界的防具，那就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稍微研究研究。顺利的话应该能改造出有趣的新装备才对。」「……好吧。那就交给你了。」反正全是些现在根本派不上用场的装备。假如能够顺利让它们脱胎换骨的话，相信应能大大增加我今后面对挑战的存活率。虽然感觉最后有点像是协助敌人提升战力，但这应该算是当下的最佳手段。「其他还有什么事吗？」「目前大概就这样吧！如果你肯替我制作新盾牌，当然再好不过啰。」反正到时只要用武器复制机能留一份拷贝版就好，复制后的盾牌再转交给其他人装备或拿去卖掉都行。「就算你一次委托那么多东西，我还是得按照顺序动工。这次差不多就先到此为止吧？」「同意。」「OK!好久没遇到让我跃跃欲试的委托案件啰。最近净是接到一些搞笑的工作，我刚好感到厌倦了啊。我会好好处理你这些订单，尽管放心吧。」看样子锻冶师也得面对各式各样的烦恼呢。等回去原属世界之后，我再去找武器店老爹下点订单好了。要是把经过罗米娜修理的蛮族之铠拿给他看，总觉得他八成会很感兴趣啊。光是带些在异世界人手的矿石回去，就够他惊喜一番了吧。也就是俗称身为工匠的好奇心作祟？交代完修理防具的事情之后，我们转身离开罗米娜的店铺。「接下来该去哪里呢？」我才刚这么问完，匆见城堡方向砰砰作响地发射烟火。受到这阵烟火声音的牵引，城区的人们……也纷纷发出开心的欢呼声。「总而言之，先好好享受这场庆祝我回来的祭典吧！」葛拉丝紧紧握住绊的手，面带微笑向我深深地鞠躬致意。「非常感谢您解救了行踪不明的绊。我们也会竭尽所能地提供协助，今天就请各位好好享受祭典吧。」嗯……好吧，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在梅洛马格我怎么也无法放松心情，而这里虽是个陌生国家，但感觉应该不会企图设下圈套陷害我。「好，我们就稍微享受一下吧。拉芙塔莉雅、菲洛、小拉芙还有莉希雅，我们走。」「是！」「感觉好像很有趣耶——」「拉芙——」「呼咿咿咿……您想做什么呢？」「我要去找那些摊贩的麻烦啦！」「呼咿咿咿！」「您在胡说些什么啊！」「吃饭——」「拉芙——」我们动身走向在城区开办的祭典摊位，绊和葛拉丝则彷佛守望似地跟在我们身后。虽然感觉可能还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实现让京接受制裁——这项当初前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但只有今天稍微放松一下也无所谓吧？我这样说服自己。

第八卷 终章 全员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