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十话赛鲁托布尔

这趟旅途十分顺利，我们抵达了塞鲁托布尔的首都。「还满热闹的嘛。」我们一行人七嘴八舌，穿越比梅洛马格还热闹的市区。当然啦，抵达首都时，我也顺便带拉芙塔莉雅和莉希雅同行。毕竟在各方面部有点不安，而且我也希望保有随时能应战的最佳阵容。另外，由于每天晚上都会回村庄，因此并没有出远门的感觉。至于塞鲁托布尔……该怎么形容呢，这个国家的境内，有座长得很像石砌斗技场的醒目建筑物。「塞鲁托布尔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我不太清楚。」「那么由在下来说明吧。是的！」奴隶商人兴致勃勃地开始说明：「商业及佣兵之国塞鲁托布尔——这个国家的产业正如其名，是以商业和佣兵业为主。」「嗯，我想也是。」「相信您应该明白佣兵一词的意思，就是指靠战斗赚钱的职业。这里跟整合冒险者业的工会关系匪浅，除此之外也具备商业都市的一面，从武器、防具，到药品、食品的流通买卖全部一手包办。是个金钱流动规模之大，堪称举世罕见的国家。」从缓缓前行的马车里看到的窗外景致，确实可以理解。梅洛马格的城下町固然很有活力，但这里给人一种更加繁杂的印象。就像是由活力十足的商业街，和死气沉沉的贫民街交错形成的城市。「附带一提，这个国家没有国王，是由大商人担任议员经营国家事务。」「哦——……」是个采行共和国制度方针的国家吗？毕竟都已经获得佣兵之国的名号了，或许是个奉行能力至上主义的国家吧。「但同时，黑暗势力也十分庞大。据传世界上每场战争必与塞鲁托布尔背后的势力脱不了关系，请勇者大人务必小心。」「原来如此。」「而在下的家族也将根据地设在这个国家，承蒙政府关照赚了不少钱。」「……我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该怎么说呢，我昨天作了一场恶梦。梦见好几十个长得跟奴隶商人一模一样的家伙，冒出来拚命劝我购买奴隶或魔兽的恶梦。「另外最著名的，就是在各个地方举办的斗技场。」「斗技场？」……嗯，那座建筑物确实是斗技场没错。会安排佣兵们互相残杀，以便赌博吗？「斗技场乃是这个国家的特产，只要勇者大人愿意移驾观赏，保证绝对让您感到不虚此行。」「我考虑考虑。那，接下来该往哪走？」「离开大街，转进前面的小巷弄即可。」「知道了，菲洛。」我引导菲洛走向奴隶商人所指示的小巷弄。却见……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绳索飞向菲洛。「嘿嘿嘿，你们带了一头很稀罕的魔兽呢！」一群看起来颇为野蛮的男人们现出身影。这些家伙，不认识菲洛是何方神圣吗？但话说回来，总觉得这帮家伙跟谁有点像耶……「不要——！」「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用绳索套住菲洛脖子，企图鲁莽地绑架她的蠢蛋，就这么被菲洛一脚踹向半空中。「这、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给我老实点！唔啊！？」「是一头凶暴的魔兽！快点勒紧—呜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啊，菲洛咬住其中一个笨蛋的脑袋了。那个笨蛋虽然挥动手脚拚命挣扎，可是过没多久就全身瘫软、毫无动静了。……他昏倒了吧。「怪、怪物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菲洛呸地吐掉昏迷不醒的家伙，径自扯断套在脖子上的绳索。「还是再咸一点比较好呢——这个人好像不太健康耶。」「……」总觉得她很有可能变成真正的食人鸟，实在很可怕。菲洛似乎正朝著不太正常的方向成长。「菲洛，人类不是食物喔。」「嗯——？」她终究是只菲洛鸟，所以理解力的发展速度较为迟缓吗？真是麻烦。不过，考虑到用途的话，我倒希望这家伙别聪明过头。「菲洛，基本上人类的小孩子比较美味喔，肉质也比较柔嫩。」「拉芙、拉芙拉芙。」「尚文大人您在说什么呢！小拉芙也别跟著起哄啦。」我记得游戏或小说里的怪物曾经讲过类似台词，所以我试著这么告诉她。谁知菲洛却摇了摇头拒绝：「不要——！」「对菲洛采用这种说法才有效啦。」「真是够了……天晓得她究竟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所以菲洛，除了威胁对手以外，还是别胡乱吃人比较有益身体健康喔。」「嗯，人家只是猜想这样就能吓跑他们，所以才咬他们而已啦。」唔……她是明白何谓威胁才动口的吗？想不到她学会这种事了呢。太过聪明也会造成困扰，不过这种程度也就算了。「那有点咸又是什么意思？」「就是舔起来的味道——」……这下子也只能祈祷她别因此记住人肉的滋味了。把马车停在奴隶商人熟悉的店家门口，我们下车跟著奴隶商人前进。穿越小巷弄之后，看见一座大型斗技场映入眼中。这是一座彷佛石砌巨蛋球场的建筑物，有几名彪形大汉站在入口处把风。看样子斗技活动似乎颇受欢迎，外面有大排长龙的观众等著入场。「这边请。」奴隶商人绕到斗技场的后门，简单跟负责把风的男人寒暄了几句。男人便打开门让我们通过。「这里表面上是斗技场，地下却是专门买卖奴隶的黑市。是的。」「哦……」「不过，这个国家的斗技场多半都是这样，不同工会经手的商品也南辕北辙。」「那你们呢？」「用不著在下多言，当然是以奴隶为主打商品。话虽如此，在下的工作还不只这样。」走没多久，眼前出现一座通往地下的楼梯。顺著楼梯往下走，便能听见上头传来阵阵欢呼声。看样子生意相当兴隆呢。「看来你们靠斗技场赚了不少嘛。平常都会举办哪种类型的比赛？」「多半以决斗赛为主打，偶尔也会举办大胃王比赛之类的竞技。是的。」「真想派菲洛参加呢。」这只大胃王究竟能闯过多少关，绝对值得一看。「嗯～？菲洛要出场比赛吗？」「有可能啦。」不仅可省下伙食费，还能赚到奖金。但……一旦比输，大约也得承担相对的风险。「那大概会形成十分有趣的比赛吧。是的。」奴隶商人对彪形大汉下达奇怪的指示。我只是在附和你的话啦。「所以呢？还没抵达吗？」「差不多快到了。」听他如此回应的我们一走完楼梯，发现在石砌走廊的尽头，有数不清的牢笼映入眼中。数量比奴隶商人的帐篷那边还多。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不知是人类或亚人的奴隶。而在这一排牢笼的前方，有个小房间。我看见……有另一名奴隶商人在等待我们的到来。「唷——……这不是梅洛马格的——」「唷——叔父啊——」在看到奴隶商人久别重逢，因为欣喜而互相拥抱的对象时——我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奴隶商人是个身著燕尾服、戴著一副眼镜、身材超级无敌臃肿的变态绅士。谁知另一个奴隶商人不仅体态与他完全相同，连相貌也几乎一模一样，只有眼镜款式和燕尾服的花纹不同而已。「尚文大人，我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那可真巧，我也有同感耶。」「呼咿咿咿……」虽然说是家族经营，但你们究竟要像到什么地步才甘愿啊。不妙，恶梦居然成真了。在某部动画作品里头，也出现了像是由家族经营医疗设施的大姊，但这未免也……假如他们换上相同装扮的话，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所以说呢，这位就是邀请勇者大人来此，在下的叔父。是的。」「哎呀呀，盾之勇者大人，初次见面。您的眼神……几乎令在下神魂颠倒了呢。是的。」「够了！」不妙，全身真的开始狂冒鸡皮疙瘩了。我好想立刻转身逃走。但若白费这趟旅程会让我十分火大，因此我强行打消开溜的念头。「您那听起来十分擅长掌控奴隶的嗓音……实在令在下激动不已。您愿意成为在下的女婿吗？」我想像了一下女版奴隶商人的模样——「饶了我好不好……」「没错！你们该不会只是为了开玩笑，才把尚文大人叫来这里的吧！？」拉芙塔莉雅火冒三丈地伸手握住刀柄。对了，她目前还在忙著寻找同一个村庄出身的村民下落，也难怪她会这么生气。再更生气一点吧，如此一来就能含糊带过这个鸟话题。「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叔父您也真是坏心眼呢。」「哈哈哈，还比不上你啦。」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感觉超级诡异……「言归正传吧。」「这么快就要聊正事了吗？在下还希望能再跟勇者大人多增进一些情谊啊。是的。」「那就端看叔父的表现啰。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这种对话究竟要持续到何时才会结束啊？我真的开始不耐烦了。我可以回去了没？坦白讲，我还真搞不懂奴隶商人的直觉或感性。虽然不知理由是什么，总之不管我讲什么他都会表示肯定。这样反而导致我认为这一定有隐情，无时无刻对他抱持著戒心。「呵呵呵……在下实在快被您所散发的不祥气息给迷住了啊。是的。」「我是邪恶的化身吗？」「不不，在下是指您使唤奴隶的资质喔！我等内心的预感，如此大声疾呼著啊！」「这位大人拥有让奴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促使他们欣然赴死的超凡魅力呢。是的。」『大哥——饭——』『主人——饭——』『盾之勇者大人——饭——』为什么脑子里会再度响起那帮小鬼头吵著要吃饭的声音啊？这就是他们说的超凡魅力？……在意的话就输了。「那种事不重要！奴隶商人，快谈谈我想要的那些奴隶吧。」「明白了，是的。叔父啊，我向您打听的那些奴隶结果如何呢？是的。」奴隶商人询问另一个奴隶商人。只见另一个奴隶商人……麻烦死了，总之塞鲁托布尔的奴隶商人擦了擦汗开口：「关于那件事啊，其实变得有点棘手了。是的。」「怎么回事？」「受到梅洛马格的亲戚委托，在下也开始帮忙寻找，但想不到目标竟是赛亚特领地的露罗洛纳村出身的奴隶。」「是的。」我得到的领地原本是属于艾格蕾的领地……话又说回来，原来拉芙塔莉雅故乡的名字叫露罗洛纳村啊？我第一次听说呢。「出了什么问题吗？」「问题可大了。是的。」「发、发生了什么事呢？」拉芙塔莉雅脸色铁青地这么问。我也开始有股不祥的预感，倒不如说——感觉又要发生什么麻烦的事件了。「其实目前在塞鲁托布尔，市场上正以极昂贵的价格，买卖梅洛马格王国·赛亚特领地露罗洛纳村出身的奴隶啊。」「……为什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造成我想包下的奴隶价格上涨啊。假使有所谓命运安排这种无聊透顶的因素妨碍我的话，只会害我想用尽一切手段，干掉把这种命运强加在我身上的家伙喔。等等……买卖过程中不会被『命运』这种瞹昧不清的因素所影响。背后必定有其他导致售价飙涨的理由。是因为他们曾是受过浪潮袭击的奴隶吗？不对。若是那样的话，应该在更早之前就能卖得好价钱才对。「交易价格是从何时开始飙涨的？」「大约一个月前开始的吧？印象中赛亚特领地和露罗洛纳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打响名号的喔。是的。」一个月前……那段时期我们还在绊他们所属的那个世界。由于与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一样，所以推算起来大概就是灵龟栽在我们手上的那几天。「……我们该不会就是造成价格飙涨的主因吧？」身为联军总帅的盾之勇者，成功击杀了毁灭许多国家的灵龟。而露罗洛纳村，则是盾之勇者旗下头号奴隶的出身地。因此追赶敌人凭空消失的勇者及其奴隶，自然备受瞩目。然后，由于拉芙塔莉雅本人并不像我那样受到高度关注，开始传说她的出身之地及亚人的身分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结果就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但如此解释倒是合乎逻辑。「不愧是勇者大人。是的。」「居然被我猜对了……」「虽然说我等也只停留于揣测阶段，不过均认为可能性颇高。」啧……想不到英雄行动居然造成反效果……「在下记得事情是从某个商人祭出高额奖金之后开始的。不过，勇者大人的风声和露罗洛纳村的奴隶却渐渐开始受人瞩目，于是市场再也懒得区分是正牌或冒牌货，开始传说只要把奴隶贴上露罗洛纳村出身的标签，便可高价卖出。是的。」奴隶商人说——在这种连交易的奴隶是否实际出身于露罗洛纳村都不确定的状况下，行情开始飙涨。就是那个啦。即便不是买卖奴隶也会发生，股市俗称的泡沫化现象。不知道何时会突然暴跌……拿日圆来举例应该就比较浅显易懂吧。假设日圆莫名其妙地突然开始升值。大家都忙著抢进日圆，于是日圆价值逐渐飙涨。当然也有人会选择卖掉日圆，不过因为购买的人口更多，因此导致日圆价值不断攀升……没错。因此目前市场以会说梅洛马格的官方语言，甚至得会说赛亚特领地独特方言作为筛选奴隶的条件。是的。」语言只要花时间教导就能学会吧。……话虽如此，在生长环境所学会的语言大多根深柢固得超乎想像呢。以前，我认识一个惯用方言讲话的朋友，但他本人似乎自认为没有口音。所以，一般听起来就会觉得不太对劲。稀少性这一点就是造成价格飙涨的理由吧。毕竟只限定在梅洛马格的赛亚特领地——露罗洛纳村出身啊。「怎么会这样……」拉芙塔莉雅突然感到头晕似地倒退数步。我见状立刻伸手搀扶她。「……然后呢？我准备的钱买得起吗？」「坦白讲，很困难啊。是的。」「待会儿在黑市将会举行一场奴隶拍卖大会。是的。在下认为勇者大人应该亲自前往，确认拍卖大会究竟是如何进行的才对。是的。」连奴隶商人们都无法出手收购，到底是什么状况啊？这里看起来明明是个超级大富翁所经营的斗技场耶。「呼咿咿咿咿……」莉希雅也发出困扰的声音。「总之就照你所说，去确认一下吧。」「那么这边请……是的。」在奴隶商人们的引导下，我们披著长袍，走在夜幕低垂的塞鲁托布尔街道上。穿过小巷弄，行经各式各样的店铺门口，最后被带到一间酒馆。奴隶商人开口跟酒馆的掌柜搭话：「来一瓶晚安二重奏。」老板先是皱了皱眉头，接著瞄了我们一眼问道：「所属工会是？」「输家·赢家·金钱。是的。」只见老板随即打开柜台通道，带我们进入后面的另一扇门。我们直接沿著门后的楼梯……一路往地下走。刚才那段对话是暗号吗？最后……我们被带至地下的大型会场，并被安排坐在像是贵宾席的位置。「这里就是今晚的会场。是的。」「是、是吗……」进行非法决斗的地下巨蛋吗……乍看之下好像能在此上演歌剧呢。真要说的话，应该更像是偶像的演唱会会场吧。「首先，请勇者大人学会在拍卖会上竞标时的手势。」天啊，麻烦死了。奴隶商人为我讲解出价时的手势动作。在学习针对卖家起标价码追加铜币一枚、银币一枚、金币一枚开始，然后是加倍、五倍、十倍等各式各样向拍卖会主持人打暗号的手势之际，拍卖会也宣布开始。人类、亚人、兽人等五花八门的人种走上舞台。有小孩、大人、老人、男人、女人，依其品种及血缘被细分为各种不同等级的商品。同时还附上出身地、Lv、魔法资质等详尽的个人资料。「这次的奴隶是这个。在斗技场的战绩为十战七胜——」聚光灯打在一名体格颇为魁梧的奴隶身上。「宣布在斗技场的战绩……他是佣兵吗？」不过战绩有点微妙呢，那样算是偏高的胜率吗？「是的。此人因为负债累累，便以奴隶身分在斗技场出赛的方式抵债。」「哦——……」我转眼望向拉芙塔莉雅。只见她似乎正在扫视舞台上的奴隶们。「接下来为各位介绍本次拍卖会的抢手货！露罗洛纳村的亚人奴隶！」聚光灯瞬间亮起。那个就是吗？看起来只是个浑身微微打颤的幼小亚人。「……不是。」拉芙塔莉雅摇了摇头。「我的村庄里没有那种孩子。虽然有长得神似的小孩，但不是台上那位。」「冒牌货吗……」毕竟一般人也区分不出真假，总之只要随便说对方是身价暴涨的露罗洛纳村奴隶后，高价售出，事后即便被发现是冒牌货也不关主办单位的事。「那么起标金额为金币二十枚！」金币二十枚！？贵死了！「二十五枚！」「三十枚！」价格不断上涨。连冒牌货的身价都能炒到这么高是怎样啊！再这样搞下去，即便找到正牌我也买不起耶！「呼咿咿咿……」「尚、尚文大人……？您的脸色好像比我还惨白耶？」「呃、嗯……」更扯的是，这次被交易的冒牌奴隶已经相当虚弱了。纵使打算等到价格崩盘再买，照这模样看来，连正牌都有可能会在风潮退去之前就一命呜呼。不不，照理说奴隶们应该要因为涨价而获得更细心的照料，但这个奴隶居然虚弱成这个样子。代表也有可能发生正牌奴隶衰弱死亡的状况。而且考虑到拉芙塔莉雅、基尔及其他奴隶的经历，他们遭受虐待的可能性也很高。说真的，目前正牌的处境都十分危险，尽快设法保护他们非常重要。不妙啊……这情况根本无法用钱解决。梅洛马格女王也说目前没办法提供资金援助，面对那么大规模的灾后重建工作，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再这样下去……即便找到正牌也……」脑海中瞬间闪过放弃的念头。可是，拉芙塔莉雅却跟小拉芙一起露出期待的眼神看著我。被这种眼神盯著看，我根本无从拒绝啊。「看来必须想办法赶快赚钱了……」要靠经商赚钱一个一个买回来吗？不行……这样做太花时间。何况光凭那一点钱也买不起。除了必须每晚紧盯这个地下拍卖会场，确认有没有目标出现之外，若想跟买到正牌的商人谈判，最起码也必须准备高于成交价的金额。倘若巧妙运用我身为盾之勇者的经历……不行。一旦传出即便价格暴涨，也有大牌名人想购买的风声，只会造成价格进一步攀升。那直接闯进购买的商人住处掳走呢？这招也行不通。奴隶纹的设定中有足以致死的选项，这样做的风险可能极高。不然乾脆散播露罗洛纳村的奴隶不好的谣言，戳破泡沫算了？总之，不管怎么做都很浪费时间。低头恳求亚人之国席德威鲁特或席德弗利颠，请他们动用国库资金购买也是一招。但，那是最后手段。可以的话，我并不想用。一旦处理不当，席德威鲁特有可能会挟奴隶们当作人质要胁，届时我就非得投靠席德威鲁特不可。明明还在准备迎战浪潮的前置作业，却又被卷入席德威鲁特的纷争之中，这风险实在太高了。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变成他人阴谋算计中的棋子，使拉芙塔莉雅她们受到波及。……非得在短时间内赚到一笔钜款不可。有什么可行的手段吗？黑市拍卖。塞鲁托布尔，佣兵与商人之国。话说刚才奴隶商人好像有简单提到相关的话题。「喂，奴隶商人。」「有何吩咐？是的。」然后赌我们自己赢……虽然不是赛马，但应该也能达到以小搏大的效果吧？「赔率从高到低一应俱全。是的。」「我只问赔率最高的状况。假使我们隐瞒身分参加赌博斗技场……我想想看喔，顺利打赢风险最高的一场比赛的话，有办法买回价格飙涨的奴隶们吗？」「请您稍待片刻。是的。」奴隶商人跟他的叔父，叽叽喳喳地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过没多久后……「并非不可能。只是，不仅无法保证性命安全，而且您大概也会被迫铤而走险吧。」「呵……那倒是还好啦。」无所谓，反正我到现在也经历过不晓得多少次生死交关的险境。我对抗过浪潮、阴谋、宗教、灵龟，甚至也对抗过另一个异世界的敌人。好几次都差点赔上性命，今后也会持续上演相同戏码。既然如此——这次就在斗技场上，为了拯救拉芙塔莉雅的故乡而挺身战斗吧。「……」拉芙塔莉雅面带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困扰神情，像是祈祷般看著我。小拉芙也一样。莉希雅因我下的决定而惊慌失措，菲洛则是搞不清楚状况似地微微歪头。「放心吧，拉芙塔莉雅。我一定会救回你的那些同乡。」「尚文大人……」听我这么一说，拉芙塔莉雅顿时露出得救般的表情。好啦，我也知道这种举动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啦。

第十卷 十话 赛鲁托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