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是发生在数年前某个盛夏夜晚的事。</p><p>我和朋友去邻县旅行时,发现某间同时有新馆和旧馆的山间旅馆,便决定在旧馆住宿。旧馆只有一个显然已经过了退休年龄的管理人,我们私下称呼他为「詹金斯先生」。</p><p>我们抱着不安办完手续,进了房间。</p><p>为了迎接隔天的行程,我十点就上床,此时,室内电话却「铃~~~~」地响起。由于它只响一声便挂断,我就直接入睡,谁知恐怖的夜晚就此拉开序幕。</p><p>电话铃声再度于耳边响起,把我吵醒。我看了时钟一眼,时间已经过了深夜两点。电话同样是只响一声就挂断,所以我又开始打盹,但十分钟后,阴森恐怖的铃声三度响起,划裂暗夜。</p><p>我觉得可怕,便起床打开房里的电灯。该不会有人想要我的命吧……?当时我正致力于创造出革命性的密室凶杀手法,所以脑袋自然而然往这方面想。</p><p>铃声四度响起时,我立刻拿起话筒,但是电话已经挂断。我确认窗帘彼端,视野前方只有黑暗。电话线连向墙壁后方,我无法拔掉电源。正当我束手无策之际,可怕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恐惧逐渐在我的胸中扩散开来,同时,愤怒涌上心头。很好,你以为你能轻易杀掉我吗?旅馆应该会留下内线电话的拨号纪录,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p><p>我先打了通电话给旅馆柜台,但是没人接听;打给新馆后,结果也是一样。这间旅馆遇到紧急事故的时候该怎么办啊?我如此暗想,但是两秒后,我想到令人震惊的事实:莫非凶手的目标不只我一个人?詹金斯先生(假名)危险了!</p><p>然而,正当我打算冲出房间时,我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凶手该不会在等我离开密室吧?我透过门上的鱼眼确认外头,没看见任何人的身影,但是,凶手或许是埋伏在视线的死角。</p><p>我在房里寻找能够充当武器的东西,结果发现一个沉甸甸的木制衣架。我举起衣架,猛然打开门。不过,敌人似乎相当谨慎,依然不见身影。我不能大意,如果敌人从背后偷袭,我绝对无法抵御。于是,我用背部抵着墙壁,学螃蟹横着走向柜台。当然,我始终高举着武器。</p><p>柜台前空无一人,无可奈何之下,我按了几次呼叫铃,后方的门这才开启,身穿睡衣的詹金斯先生现身。我向他说明原委,请他帮我停掉房里的电话,得到的回答却是:</p><p>「我很想睡觉。我不懂那些,你去找别人处理。」</p><p>詹金斯先生说完这句不像是旅馆员工该说的话之后,便回到门后。渎职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又高速连按呼叫铃,但詹金斯先生似乎打定主意不理我,并未现身。</p><p>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但是电话又响起。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杀……</p><p>最后,我放弃解决问题,用内线电话向住在隔壁房间的朋友求助。我连人带行李搬到隔壁避难,向朋友说明原委之后便上床就寝,谁知十分钟后:</p><p>『铃~~~~』</p><p>听到这声铃响,我和朋友弹了起来。</p><p>不会吧?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移到这个房间,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走廊上空无一人,凶手究竟是怎么知道的……?</p><p>我真的害怕起来,完全睡不着。后来电话没再打来,我就这么意识朦胧地迎接早晨的到来。</p><p>隔天早上,我到本馆的柜台结帐,并向负责人说明原委,结果得知一个意料之外的事实:从旅馆内打电话到外头的通话纪录会留下,但是内线电话不会留下任何纪录。换句话说,我无法查出凶手是谁。而且,旅馆负责人居然还笑着说:「会不会是朋友在恶作剧啊?」实在是段荒唐的住宿经验。</p><p>如此这般,这一晚成了最糟糕的记忆,刻划在我的心中。</p><p>这么晚才打招呼,不好意思。非常感谢您拿起拙作。</p><p>我是绫崎隼。</p><p>发生盛夏的恐怖体验「绫崎先生密室杀人未遂事件」时,我亲身体验到事件在未解决的状态之下结束的痛苦,并认知到每段故事都需要一个令人可以接受的结局。</p><p>本作的最终章在草拟大纲的阶段有三个版本,由于我记取过去的教训,最后选择这个结局。从后记开始阅读的读者,敬请继续阅读本文。</p><p>有些务必要说的谢词,在此借用一点篇幅。</p><p>继《苍空时雨》和《初恋彗星》之后,继续为本作绘制封面的若松薰(ワカマツカオリ)老师,我要深深地感谢您。我一想到若松老师会绘制封面,写作时干劲都来了。真的很谢谢您。</p><p>责编三木一马编辑,我非常感谢您。但是深夜三点,我正在写《永远虹路》的原稿时,三木编辑突然没头没脑地传了封简讯过来:</p><p>『我是绫崎先生的猫,喵喵~』</p><p>看到这封意义不明的简讯,我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我暗想:啊,三木编辑终于因为工作过度而发疯了,日本人就是这样过劳死的。请您务必保重自己。</p><p>最后,要献给我最重视的各位读者。有您接纳我描绘的故事,我真的很幸福。<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