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章终于说出来了。

「我们是真理高中的特使！大洗女子学园的各位，我们现在要过去了！」我们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大家都把头探出车外查看。刚刚那个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在停止反击的38t对面，可以看到有某样东西慢慢接近教会入口，那是……白旗？不过那不是代表敌方战车被击毁的白旗。因为拿着那面白旗的是人。穿着真理高中战车服的两个女孩子朝我们走过来。她们说自己是……特使？「我们带来了卡秋莎队长的传言！」「如果所有人都下跪投降的话，就饶了你们。」两人冷冷地对坐在伤痕累累战车上的我们这么说道。啥？因为实在太突然了，所以当下没有任何人做出回应。河嶋学姊只大声说了「Nuts！」回应。花生……？我们茨城县确实是也有生产花生啦……。不对，重点是……竟然要我们下跪？「我们的队长胸襟非常开阔，所以给你们三小时考虑。那么我们告辞了。」两位特使说完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满脸愕然的我们。饶了我们？嗯……是、是什么意思啊？「只要我们认输，她们就不会继续攻击了。也就是说……」教堂里只有战车的引擎声空响着。美穗穗跳下四号战车，拿着双筒望远镜到门口查看外面的状况。「虽然敌人的战车都往后退了，不过仍然把我们团团围住。就算已经击毁三辆，对方还剩下十二辆战车。」「谁要下跪投降啊！」排球社的队长矶部同学丢出了这句话。在八九式战车的搭乘员中，虽然她的个子最小，不过总是会激励大家，是个很热血的女孩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比队上其他人都对真理高中提出的要求感到愤忾。「没错，就是这样！」从38t战车探出上半身的河嶋学姊点头同意道。「可恶的卡秋莎，她就是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变得比她矮呢。」「彻底抗战！」历女队的埃尔温这么说道。「抵抗到最后吧！」一年级学妹们也抱持同样意见。那是当然的啊！大家都对真理高中的要求感到忿忿不平。不过队长美穗穗却……「但是……被这样团团围住……如果对方一口气集中攻击的话，可能会有人受伤。而且这栋建筑物也没办法撑太久。」美穗穗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并且环顾教堂内的六辆战车。啊……我也和美穗穗一样看了一遍，让我不禁感到错愕。因为受损程度真的非常严重。四号战车的炮塔侧面整个凹了下去，三突的履带被打断，后引导轮也被打坏。M3的两门炮其中之一炮身整个不见了。美穗穗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察觉到这件事的人不只我一个。「……我会遵从美穗同学的指示。」走下四号战车的华这么说道。脸上露出一如往常的温柔笑容。「因为美穗同学是我们的车长啊，其他人当然要遵照美穗同学的指示，不是吗？」「五十铃同学……」「我、我也一样！西住大人! 」优花花在四号战车上举手这么说道。「如果西住大人做出那样的判断……我认为是正确的！」「能打进准决赛已经很不错了，不需要勉强硬撑。」在驾驶座位上只露出脸的麻子冷静地说道。听到这些话，其他小队的成员们也安静下来。冲上脑门的怒气也一瞬间冷却下来了。因为她们也各自走出战车，看见了战车的受损程度。即使不愿接受，但也不得不认清事实？不过我却……如果是平常的话，一定会说：「就算要我下跪也没关系喔。」，但是……不行，我说不出口。因为，因为！虽然不能在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但如果输掉比赛，学校就……「沙织？」或许是察觉到我心中的纠葛，麻子突然叫了我的名字。哇啊！我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正当我想朦混过去的时候——「不行！」河嶋学姊提高音量大喊道。「不行不行不行！我们绝对不能输！不能输掉！」河嶋学姊迫切焦急的语调让大家都感到相当错愕。「小桃桃？」旁边的小山学姊虽然开口想制止她，不过却挡不住河嶋学姊。「要赢！绝对要赢！我们不赢不行！」「为、为什么要那么坚持……」不知道背后原因的美穗穗满脸困惑地说道。「就像冷泉同学说的，第一次出赛能打进准决赛，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战车道不是战争，应该有比输赢更重要的东西才对。」「还有什么东西比胜利更重要！」河嶋学姊反论道。不过美穗穗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我来到这间学校，并且和大家相遇，让我第一次了解到战车道的乐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战车道和这间学校了。」美穗穗看着大家和教堂里的战车缓缓说道。这是她透过大洗女子学园战车道校队所学到，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所以，我想好好珍惜这份心情来结束这次的大赛！」不想让大家……让无可取代的同伴们受伤，这就是美穗穗的温柔之处。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句话反而直接剌进我的心里。对河嶋学姊来说当然也是一样。「你在说什么啊……？」河嶋学姊一个脚步不稳，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么说道。接着便说不出话来……所以——「别再说了，河嶋。还是得跟西住妹妹……还有所有人好好说明清楚才行。」 站在后面的角谷学姐伸手扶住河嶋学姊，并且这么说道。……咦？难、难道说。「如果我们输了这场比赛，学校就会消失不见。所以我们不能输。」会长若无其事般地，说出了这个事实。当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因为感到错愕而僵住了。那、那是当然的啊！「学校会……消失不见？」终于打破这短暂沉默开口的人，是美穗穗。角谷学姊的表情一直都很严肃，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啃着地瓜乾。旁边的小山学姊则是一副过意不去的表情。这已经反映出了「事实」。所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僵在原地并且说不出话来。这真是最糟糕的时间点啊！就跟恋爱一样，如果在这种状况下告白，那一定会失败的！「就如同河嶋所说的，如果没办法在全国大赛中获得冠军，我们的学校将会被废校。」像是骗人的对吧？角谷学姊的声音，飘荡在只有我们和战车的废弃教堂中。「不过，如果做出什么成绩的话，说不定就可以避免被整并。例如说……让过去曾经风光一时的战车道再次复活，并且在全国大赛拿到冠军之类……「所以才让战车道复活的吗……」美穗穗这么说了之后，其他人也开始交头接耳——「所以才这么突然？」、「学生会在背后推动才募集了这么多人啊。」、「修习战车到就会有很多好处也是这个原因？」。「实际上也契合我们的需求呢。如果重新开始战车道的话，战车道联盟就会提供补助金。那些钱就可以拿来贴补学校的营运费了?」会长继续补充道。原来如此……是经过仔细考量才决定的啊。不过。「马、马上就要我们拿冠军太困难了啦！」热血的排球社队长矶边同学反论道。我感到有点惊讶。矶边同学竟然说出这么示弱的话？她为了重建排球社，和三位同伴一起不断地拚命努力。或许正因为这样，矶边同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是靠着一股毅力拼战到现在！但是其他学校也一定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还要努力！正因为如此，冠军才代表了无比荣耀，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入手的。」「嗯，这点我也了解。我也觉得能够打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角谷学姐并没有提出反论。她指着教堂里的六辆战车继续开口说道：「是我们估计错了呢。想说过去曾经风光一时，那应该有留下不错的战车吧……不过因为缺乏资金，所以学校把比较好的战车都卖掉了呢。」「什、什么！？所以在这里的都是……！」优花花因为会长的话而动摇不已。「难道说，这些都是卖剩下的」「嗯，都是卖剩下的。」「怎、怎么会。啊啊啊！连满是铆钉，模样可爱的八九式，还有配备三层炮塔，非常帅气的M3Lee都没人要买吗!?」「既然这样，要拿到冠军根本是不可能的不是吗？」在抱着头的优花花旁边，大衣上披着红色斗篷的凯萨同学喃喃说道。「这点我们也知道！」一直支持着会长的河嶋学姊，像是用尽全力一般说出了这句话。「不过，我们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为了让我们这所除了老旧之外没有其他特色的学校存续下去……」「或许这个做法看似有勇无谋，但是与其哭着过完最后一年，不如为了一丝希望去努力。」角谷学姊还是一如往常地边伸懒腰边这么说道。在她的话语中完全没有后悔两字。反倒是旁边的小山学姊低下头对大家道歉。「一直瞒着大家真是对不起。」——教堂内又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希望有人说这是骗人的。连美穗穗都像是想要寻求帮助一般看向华、麻子、优花花，还有我。不过……我也和学生会一样有错。「对不起，美穗穗。会长所说的都是实话。我其实……已经听她们说过了。」我做好觉悟对大家坦白。这比跟男生告白还要更难说出口。「武部同学……？」「学姊们交待我，希望我能找机会跟身为大洗队长的美穗穗讲这件事。」「……」并不是只有一语不发的美穗穗听到我这么说。一年级的六位学妹们相拥而泣。「别说是让排球社复活了，现在连学校都可能会消失……」以矶边同学为首的排球社小队也露出失落的表情。旁边的历女小队四人组，则是有人愕然，有人垂头丧气。「怎么会这样！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参加啊！」留着西瓜皮发型的风纪委员圆栗子同学，一边摇头一边生气地说道。至于我们鲛鳙小队的成员们，当然也不例外——「如果学校没了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会四散各地了呢……」华不安地这么说道。咦，怎么会！不过，也对。……当然会有那种可能。「我不想变成那样。」我能说出口的，也只剩这句话。咦咦？到刚刚为止嘴里都在碎碎隐着：「明明三突那么可爱，我的四号换上长炮身主炮后变得更令人喜爱了」的优花花也终于回过神来。「我也不希望变成那样！因为……大家是我第一次交到的朋友。」优花花拉着我、麻子还有华的大衣袖口这么说道。而有一个人一直非常冷静，那就是麻子。「拿到学分果然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吗。」她比较在意这件事吗！？——不过。「比赛……还没有结束。」美穗穗突然开口道。她看了一下手表，确认现在的时间。「还有两小时五十分钟可以想办法，我们还没输掉比赛。」「西住妹妹？」连会长也感到惊讶。嗯、嗯！说得也是呢！不过，美穗穗真的很坚强。「只能尽一切努力了。因为我明年还想在这所学校修习战车道，跟大家一起……」啊！其他人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我注视着美穗穗。不只是我，华、麻子，还有优花花也一样。学生会的学姊们、一年级学妹们、历女和排球社四人组，还有三位风纪委员也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抬起原本沮丧的脸，聚精会神地看着美穗穗。「我、我的心情也和西住大人一样！」优花花代表所有人说出了这句话。^确实是呢！「就是啊，放开手好好拼一次吧！」我也跟着附和道。「如果放弃就结束了不是吗？不论是战车或恋爱！」「我们还能战斗！」还是没有戴手套的华右手握拳这么说道。旁边的麻子静静地点头同意。「没错！风纪委员就是为了保护学校而存在的！」圆栗子也跟着这么说道。喔喔喔？美穗穗看到大家的反应后，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们不会投降！」接着她语气坚定地这么说道。这句话是对学生会三位学姊说的。「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不过请大家以不受伤为前提，冷静判断战况进行比赛。」「嗯。」会长点头表示同意。不会再有人想要放弃了。「那么，请开始修理受损的战车！三突是履带和引导轮，M3是主炮、四号战车则是炮塔。另外，因为天气太冷而导致引擎运转不顺的车辆，请将引擎室加温。虽然没什么时间，但还是请大家不要慌张！」美穗穗马上开始明确地下达各项指令。当然我们也立刻回应「是！」，并且开始动作。原本沮丧的河嶋学姊也拿下单边眼镜并且擦了擦眼角。「西住！我们要开作战会议！」人出去侦查吧。如果可以知道敌人的包围网哪边比较薄弱，就能制定作战计画。」在作战会议中美穗穗这么提案道。然后从我们之中选了几个人。两人一组，总共两组。一组是「充分了解战车」的优花花和埃尔温。另一组则是「视力很好」的圆栗子和麻子。麻子跟优花花大致问了一下敌方战车的特徵并且记在脑海中。唔，不愧是全年级第一名，太厉害了。「为什么我要跟你一组啊！」——和麻子一组的圆栗子似乎不是很高兴。「出发吧，古德林！这种时候就要……你知道吧？」「没错！是『雪中行军』对吧！」……埃尔温和优花花两人很要好地一边唱着歌一边冒着雪走了出去。在外出侦查的两组人回来之前，留在教堂里的其他人，也开始进行各战车的应急修理工作。三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因为是主要战力之一，所以大家先集中力量修理三突。主炮被打飞的从1该就没办法修理了。所幸还有一门副炮可以使用，这样还是能继续上场战斗。不过，四号战车就……「看起来没办法了呢……」华和我一起看着炮塔侧面凹下去的装甲，然后叹了口气。唔……确实是呢。炮弹从斜前方打中炮塔侧面，把钢板整个打凹一块，也因此让炮塔无法回转。由于战车内部有碳钢纤维保护，因此即使进到战车里面拿铁锤从内部往外敲……凹陷的装甲还是纹风不动。以女孩子的力量应该是没办法修好了。所以我们能做的工作，就只剩下去帮忙修理三突而已了。时间还剩下一个小时左右？虽然是来得及在时间内修好战车，不过换个角度想，也可以说是我们没办法再多做些什么了。——渐渐开始会出现负面思考，所以我把优花花出发前交给我的双肩背包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一个优花花出发前曾说过「请自由使用！」的携带式瓦斯炉。优花花真是准备周详呢。点了火之后大家就自然而然靠了过来。「好温暖喔?」「得救了?」不知不觉所有人已经围成一圈。这也是很正常的，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已经开始下起雪来。雪下的很大，因此气温也下降了不少。唔好冷喔一「战车表面会变得非常冰冷，请不要没戴手套就去碰触。」美穗穗叮咛大家。我又从双肩背包里找到一罐罐头汤。「出去侦查的优花花和麻子她们应该没事吧……」我开始担心起出去侦查的那四个人。所以我拿出背包里的小锅子，挖来一些雪放了进去，打开瓦斯炉让雪融化之后，放进罐头汤隔水加热。虽然四个人分一罐的话，每个人能分到的不多，不过至少她们一回来就能喝口热汤暖暖身子。「……没想到天气会变得这么糟。」美穗穗一直站在侦查队出去时那个方向的，已经破掉的窗户边等她们回来。虽然那边很冷，不过她还是动也不动。出去侦查的四个人现在一定更冷吧……。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们回来了！」优花花和埃尔温在大雪中小跑步跑进教堂里！没过多久麻子和圆栗子同学也出现在破掉的窗户外面。哇、哇！「辛苦你们了！状况还好吧？」美穗穗伸出手帮麻子爬过窗户。我也赶快把热好的汤倒进杯子里。「快过来这边！用瓦斯炉的火暖一下身体。」华从战车里拿出毛毯跑了过来。大家迅速地帮麻子、优花花、埃尔温同学和圆栗子同学披上毛毯，并且把热汤拿给她们。然后她们四个人就在瓦斯炉前面把侦查所得的情报全部画进地图里。哇！好详细喔！「在那样子的大雪中，可以调查得这么详细……」详细到连美穗穗都不禁感叹呢。真是厉害呢！「嘿嘿?」优花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雪中行军还蛮有趣的喔。」「嗯，很有趣丨」埃尔温同学笑着说道。不过圆栗子同学看起来却是精疲力尽？「我们可是很辛苦呢……」「因为被敌人发现了。」麻子毫不隐满地说出来。咦？「不过以结果来说，这样反而是好的。虽然一开始都是因为圆栗子太大意才会被发现。」「你在说什么啊！被发现也是我的战术喔！还有，如果你再继续叫我圆栗子，那我也要省略你的名字叫你冷麻子！」「好啦好啦。」……一定是两个人像这样拌嘴所以才会被发现吧！不过任务成功就好！「这样一来就比较好制定战术了，真是谢谢你们！」美穗穗手上拿着地图感谢出去侦查的四个人。嗯，太好了、太好了。不过……咦？是为什么呢？美穗穗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她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看向下着大雪的窗外。「这个天气说不定会是最后的关键……」氺氺氺过没多久，就可以理解美穗穗刚刚那句话的意义了——因为裁判的紧急通讯透过无线电传了进来。「喂！有通讯进来了喔！『由于天候恶劣，现在正在讨论是否要进行比赛』。」在等待的时候，会由各小队轮流轮流派人待在无线电旁边以备有通讯进来。现在刚好是轮到38t的河嶋学姊。她接到通讯后便一脸慌张地边说边跑了过来。什么？那难不成是……？「果然……」美穗穗咬着下唇。咦？那会怎么样吗？「如果依照规则手册里所记载的，一旦终止比赛就会由裁判来判定胜负。」把战车道规则全部背起来的麻子，喝完热汤后喃喃说道。「没错！我在电视上看过那样子的比赛！」优花花因为震惊而弄掉了披在身上的毛毯，她这么说完后便看向美穗穗。「会由数名裁判依照两队的耗损率级战况进行分析，做出最公平的裁决。」「如果以耗损率来说……我们已经击毁了对方三辆战车。」华开始计算两队的战车数量，不过优花花却摇了摇头。「我们确实已经击毁真理高中三辆战车，不过对方剩下的战车数量还是远超过我们。而且现在的战况怎么看都是对我们不利……」「可能会判定败北。」最后美穗穗这么说道。「意思就是我们会因为判定而不战而败吗?」我忍不住确认道。美穗穗点了点头。虽然动作很小，但是非常明确。怎么会其他人听到这件事也是满脸讶异。教堂内又再次陷入寂静。不过这次却是——「绝望」我们什么事都没办法做吗？好不容易把战车都修理得差不多了。「那就是八甲田山？」「那个也很不吉利啊。」历女四人组有气无力地嘟嚷道。「上天已经抛弃了我们。」凯萨同学这句话非常适合拿来形容现在的状况。不过……「大家怎么了？」「这场雪马上就会停了！一定要相信这点！大家打起精神来吧！好吗？」美穗穗这样激励我们。但是，我光是小声地回应「嗯……」就已经是极限了。不对，是已经超过极限了。「嗯……」、「我知道啦……」。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也是有气无力地喃喃回应道。大家的士气都非常低落。美穗穗看到这样的状况也不禁动摇。不过……只有一个人不同。有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振作精神。那个人就是河嶋学姊。「振作一点！大家已经决定了不是吗？不会投降，要拼战到最一刻！」但不知为何，河嶋学姊的矛头转向了别的地方。戴着单边眼镜的她，狠狠地瞪着美穗穗。「喂！要想办法提升大家的士气啊！」「叹？」「这样子没办法战斗吧。」「啊、是……」「快做点什么啊，你是队长吧！」「嗯嗯」面对紧迫盯人的河嶋学姊，美穗穗露出非常困扰的表情。啊，那是美穗穗紧张到不行时的眼神。得去帮她才行。我使尽所有的力气，打算走去美穗穗身边。不过我的脚却不听使唤。为什么？我……这么软弱吗？——所以美穗穗只能一个人努力。虽然她依然感到困惑，不过还是走罾力罾矶面，然后突然往右转。接着挺直背部并且深呼吸之后——「铵铵、鲛?鲛鲛、铵?要吃铵鳙就要到大洗！」美穗穗竟然突然跳起铵鳙舞！当然就是那「完全不愿想起」的丢脸动作。「美穗穗……？」我看到这一幕当然是整个人呆掉了。不只是我，其他人也都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优花花因为太过诧异，所以双手不断抓着她那乱翘的头发，像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并不是在做梦，因为美穗穗跳得非常认真。「请大家也一起唱吧！我会跟着节奏跳的！」美穗穗说完后继续认真地又唱又跳。「喂！你这会造成反效果啊！」听到跟现在状况完全不合的歌词，连河嶋学姊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并不是那样的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脚恢复了力量。因为，因为！「怕羞的美穗同学竟然……」华的想法也和我一样。——就是呢！「原来如此，西住大人是为了帮大家打气呢！」优花花终于察觉到美穗穗的用意，重新振作起来。「动作好像有点不对呢。」麻子挑剔地这么说道。真是的?这孩子还是一样不率直呢。不过麻子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就是说嘛，虽然跳得不是很好，不过已经传达出美穗穗的心意了——「我也一起跳！鞍鲛、铵?」所以优花花率先走了出去，到美穗穗旁边跟她一起跳。「来跳吧！」接着华也迈出脚步。麻子在说了「没办法了」之后也跟在华后面走过去。当然！我也是一样！这就跟恋爱一样，该做的时候就要做！我也看了一下其他人，并且以眼神示意。嗯，这样子就可以了。沮丧地坐在地上的一年级学妹们，还有茫然呆站着的排球社小队和历女小队也都动了起来。「大家跟美穗穗一起跳吧！」预备?！我使尽全力地大声说完后，便跑到美穗穗身边。喔喔！大家都已经豁出去了呢！因为已经一起跳过一次，所以大家马上就能跟上节拍，很滑顺地做出动作。鲛鳙鱼那种「滑溜溜」的感觉，就是铵鎌舞的诀窍呢……话说回来，我已经用身体记住这些动作了吗？！明明就是想要忘掉的记忆……不过，之前也是透过这个鲛鳙舞，才让整个战车道校队团结起来。而且这次连圆栗子同学在内的三位风纪委员也一起跳了，啊哈哈！跳完一遍正在休息喘口气时，我们大家脸上都恢复了笑容。真是不知道我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不过。「感觉有精神多了呢！西住大人！」优花花笑着对美穗穗表达感谢。嗯，我们每一个人应该都是同样的心情吧。——真的很不可思议呢。到刚刚为止都还笼罩着大家的沉重心情，似乎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太好了。」看到大家已经恢复精神，美穗穗在放心的同时，也因为害羞而涨红了脸。我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像雨过天晴一般，变得开朗无比。而我们这份心情似乎也传达给了上天……？

第二卷 第四章 终于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