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翠川初音】水畔公园</p><p>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并不是中央电波塔的最高屑。</p><p>水畔公园市国,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p><p>看习惯的风景,青草的味道,翠绿的草皮。旁边是广大的湖泊,微风吹过,碧绿色的澄澈湖面上,静静地吹起淡淡涟漪。</p><p>我的头上,响起嗡嗡声,一只小小的蜜蜂回旋飞舞着。黑与黄的直条纹,是巳经看习惯的警戒色。</p><p>我坐了下来。在水畔公园残留着朝露味道的草皮上。</p><p>视线落到自己膝盖上,有一张像睡着了一样、双目紧闭的男孩的脸。有相当的重量。小猫猫毛一样微卷的头发。看起来好柔软的刘海,正被微风拂过。我想也不想,伸手触摸。虽然有点犹豫,但我怎么样都想这么做。</p><p>在我膝盖上一动也不动,已经死去了吧。如果他死去了的话,我知道理由。我一手抚摸涟微卷的头发,另一只手里紧紧抓着歌德。</p><p>我,用了这个,朝着涟——</p><p>眼泪零零落落的滴在涟的脸上。沿着我脸颊起伏的曲线,水滴绽放。</p><p>我知道,我流泪的理由。</p><p>什么都不知道、忘记一切、完全幸福的翠川初音,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虽然名字相词,但已经有所改变,所以全部都知道了。说不定,幸福世界已经消失了。</p><p>我再度抬起头,睁开眼睛。</p><p>小凛在旁边。她屈膝坐在草地上,一脸担心的看着我。</p><p>芽衣子姊也在,还有解哥。</p><p>他们站在我们旁边,俯瞰着我,以及闭着眼睛、枕在我膝上的涟。</p><p>解哥手里拿着冰棒棍。冰棒已经全部吃完了,只是拿着剩下的木头棍子,无精打采的左右看看。</p><p>「啊啊,这次没中奖啊。不,这样也不错吧。」</p><p>没有特定对象的,呢喃低语。</p><p>「幸福安心委员会的歌德,会将女王陛下定义的不幸或不安『消去』。然而巴洛克却不是。是这样的吧,涟?」</p><p>耶?我睁人眼睛。现在的问题是问谁?问涟吗?</p><p>芽衣子姊盯着解哥一脸失望的表情,不满的说。</p><p>「解,你对这事情知道多少?打一开始为什么你要问那个?明明还是幸安委员会实习,吧是正式委员,为什么却摆出一副最伟大的样啊?」</p><p>「其实,我也完全不知道。」解哥耸耸肩:「只知道理由,有可能是因为我担任的角色?不要说我在开玩笑喔。姊。我真的议法。觉得从一开始医决定好了,说不定是义务啊。」</p><p>「那个啊,解。只说义务、义务什么的,一点都没有好好说明这个——」</p><p>「……巴洛克,是安全装置。」</p><p>涟的声音!有点冷淡,安静的低语似的。</p><p>我吓了一跳,低下头。膝盖上的涟眨眨眼睛,抬眼看着我。呜啊,怎么办,他呼吸了!这个涟,跟为了我的小小改变而被射击的涟,是不同个人吧?</p><p>现在的状况,非常令人害羞。涟枕在我的膝盖上,而我单手摸着他的头发。我的脸不但烫到耳根,还整个红通通。</p><p>「说明一下吧,解。如果是义务的话,就说明一下。」</p><p>「但是,涟,你不是已经很接近那个的本质了吗?不是这样的吗?」</p><p>「看见,也听见了。但是搞不清楚,没有办法用言语说明。」</p><p>「涟,涟他没事吗!?」</p><p>小凛慌慌张张的,整个人乱成一团。像是要回到现实似的,用力地左右摇头,大大的蝴蝶结也随之摆动。</p><p>「没问题了吗?还有,那个,到底会变得怎么样呢?我已经搞不清楚了。」</p><p>「所以要问解。我没有办法说明,找不到适合的字眼啊。」</p><p>「嗯,这样啊。但是啊涟,若是这种状况,我也是一样喔。要用言语去说明那个东西真的很难。真要说起来,世界终端机巴洛克,能将一切『扭曲』。你也知道这件事吧?所以把你的歌德由内部置换,等到被巴洛克再构成。花了很多时间。」</p><p>「解,你还记得吗?你变成了个奇怪的小丑。」</p><p>「啊啊,嗯,那个不一样。虽然是我但也不是我。不是开玩笑,我说真的。然后,所以,也就是说,虽然不知道哪一边是扭曲的世界,但初音不是拿歌德,而是拿巴洛克射击你。置换进度刚好到达100%的那个瞬间,你特意把巴洛克丢给她,然后说那些话,要她扣扳机。」</p><p>「那个……那些话。」</p><p>我不由得打岔。是的,我一直很在意。虽然很害怕,但怎么样都想问。关于那些话的真实性。如果不问的话,心中的那份疼痛,将会一直、一直继续下去。</p><p>「涟,那是真的吗?最后你跟我说的那些话——」</p><p>「……是真是假都无妨吧。那有必要性吗?」</p><p>用冷冷的视线抬眼看我的涟,我的胸口又剌痛了起来。而后,小凛的怒吼切了进来。</p><p>「涟你这个笨蛋这明明就很必要好好回答。不可以随便说说。初音都哭了!因为足很重要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容忍。而且回答是莪务。」</p><p>「什么啊,连凛都这样。真的无妨吧。」</p><p>涟别开视线,一脸不开心。懒洋洋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p><p>但最后还是说了,对着我说。</p><p>「那时候我说了什么?只说了做不到的话就讨厌你而已吧。初音做得很好,所以已经没关系了。」</p><p>「什么嘛,真是一点都不坦率!」</p><p>小凛气嘟嘟的鼓起脸颊,但却露出复杂的笑容。</p><p>我莫名的听懂涟的意思,脸整个红了。心跳又开始加速。</p><p>我抓起一边马尾拉到嘴边,遮住自己的脸。只能葳住半边。实际上,我完全没有办法直视涟,想把脸全部藏起来。</p><p>「话说回来,怎么会变成这种话题啊。解,拜托,做点什么吧。」</p><p>「说是自作自受,但怎么看你都很划算哪。这样不是很好吗?涟。我反而很羡慕啊。算啦,把话题拉回来。被,可以扭曲一切的巴洛克击中的你,扭曲、四周都是那个余波,反而把你所构筑重要世界的一部分拉下去,掉到这边来。」</p><p>「我们这边,是哪边?」</p><p>面对涟的提问,解哥微笑。轻轻摇晃冰棒棍。那支没中奖的棍子。</p><p>「我能够做我的世界。你则跟之前有一些不同。然后初音在这边,不是温蒂妮。那边的初音,应该会忘记枪杀你的事,再度监视新的对象吧。」</p><p>「温蒂妮……是水妖精?是不是有个叫婀婷的别名?」</p><p>「对啊。以前,有这么一个童话故事。水妖精将恋人杀掉之后遗忘一切得到幸福,但另外一个传说的婀婷并不是这样。虽然是同一题材的故事,结局有一点点不同。初音虽然用巴洛克射击你,但也因此造成你的世界扭曲,掉到这边来。」</p><p>解哥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呢?</p><p>我知道是个比方。但是拿我来打比方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听到都会非常非常害羞。</p><p>「婀婷一辈子都没有忘记恋人。这种『沉重』,在那边不会有。消失就是消失了。一个遗忘删除键就能搞定的完美而幸福的世界。哪,涟,你觉得,哪边的结果比较好呢?」</p><p>「在这边的世界,我能全部拥有这些问题吗?」</p><p>「没错。感情的责任全部由自己负责。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某种意义上,说不定是不幸而不安的世界哪。」</p><p>我莫名懂得了解哥所说的话,他的意思传达给了我。<span id="chapter_last"></span><p>。如果初音说好,我怎样都可以。」</p><p>我勉力点头。虽然点了头,但能不能止住泪水,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份感情,即使疼痛、即使辛苦,但很温暖。我绝对,绝对不想失去。</p><p>不安。然而,这说不定就是幸福。</p><p>我已经看不见青绿色头发的小小孩了,也不会随时随地被她叫住。</p><p>如果我是温蒂妮的话,幻觉一样出现的迷你温蒂妮,应该就是我的「心」吧。</p><p>也就是跟水畔公园市国中的「幸福义务」相同的意思。她消失了吗?被我吸收了吗?抑或是,说不定在这边的世界里,并不存在。</p><p>可总觉得从遥远的、不知道的哪里,传来些微的歌声。</p><p>《大家真的幸福吗?</p><p>说想要去这个世界以外的地方,说想要逃出去在水畔的公园中,大家捂住耳朵不停的发抖。呐,婀婷?》</p><span id="chapter_last"></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