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章名为爱神的少年站起

时间是黄昏。田间小路。左边右边都是田地田地，穿插一些葡萄田。这是我居住的爱知县一角、田园小镇的风景。习惯的景色、习惯的道路，高高兴兴骑著脚踏车。从这里骑车要一个小时的隔壁镇，有间能买到Ａ书的优秀书店。现在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今年四月进入高中，过了两个月。没有社团活动，在班上属于不起眼的小团体，跟朋友们来往。跟这片田地的景色一样，就算成为高中生，我的日常也没有改变。对于这样的我来说，购买Ａ书，是什么事物都无法取代的乐趣。最近利用电脑跟手机，就能简单抓到Ａ图，但我选择Ａ书。书店陈列的Ａ书，用封模包住让人看不出内容，这是当然的。也是一种兴奋。既然不知道内容，就有买到地雷本的机会。至今不知道被封面骗过几次，然后火大把Ａ书给揉烂。但是，买到正中萌点的超上等Ａ书时，那种感动……也就是说，我或许是在享受打开Ａ书之前的这一段过程吧。然后，面对女性身体也是一样的……？脱掉憧憬女性的衣服。那一瞬间正是工口的精髓──嘛，实际怎样我也不清楚。要说为什么？因为我还是处男啊。突然，看到放在脚踏车菜篮的Ａ书纸袋，我就露出满足笑容。打开Ａ书的那一瞬间，光是想像，内心跟胯下就一阵发热了。踏板踩得更用力。脚踏车加速。此时──田园黄昏特有的安心气氛消失了，前方响起刺耳的引擎声。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农家货车。看过去，前方有辆赤红色的跑车，高速冲过来。我连忙让脚踏车靠到道路边边，目送跑车疯狂离去。那是名为保时捷的最高级跑车。还是第一次看见真货。这种乡下出现保时捷。绝望，乡下跟保时捷完全不搭嘎。「……啧。」下意识咂舌。开那种高级跑车的，肯定是很不得了的现充吧。有那种跑车，肯定换女人就跟换衣服一样吧。我心中的油门兴奋加速，有点可笑啊。光是想像就满是杀意了。跑车爆炸吧。在心中碎碎念，才刚通过身边的保时捷，突然急踩煞车，地上出现煞车痕，车子就这样倒转过来。怎、怎么？非得用那种甩尾方式停车，是有什么理由？浮现疑问，我走下脚踏车，同时保时捷驾驶座的车门用力打开。从里面出现的，肯定是一脸臭架子的现充、不对──是很不得了的美女。大约二十岁左右，皮肤白皙的美人。头发长度大约在腰际上方一点。长裤美腿曲线相当漂亮，以及应该是名牌的西装外套，穿搭却是很自然。加上衬衫钮扣大胆打开，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知道那是非常丰满的胸部。我呆站到一动也不动。这种美人，至今从未见过。有种女演员一般的气质。而且，这种人还跟我的视线对上。心跳快速到会痛了。这就是光是目睹，身体就会有异常感觉的超级美人吧。此时，这个美人站在保时捷的旁边，对我勾了勾食指。看来像是要我过去的命令。我屈服于这股无言压力，将脚踏车停好后，朝大姐姐走过去。「啊……你的这张脸。」我站在大姐姐前面时，她从头到脚打量我。我的身高是１６０公分。跟我比起来，大姐姐应该有１７５公分吧？身材超棒的。不过，我现在该说的是这些吗？有点说不通……有种格调差距过大，无法沟通的印象。大姐姐拿出智慧型手机，跟我的脸孔来回比对，再次开口。「没弄错，你就是那个、叫做古织木棉没错吧？古织神社的独生子。」「……」说得对。没有错。我是古织神社的独生子，古织木棉本人。但是，美人说出我名字的这份冲击，让我说不出话来。「这个、是你吧？」大姐姐这么说后，将手机画面转过来让我看著。上面毫无疑问是我的脸。不过，这是在哪里拍到的？我只能乖乖点头。可恶。总觉得自己不习惯女生的这点，前面就被摸透了。为何不能回答得聪明一点啊！此时，大姐姐张开嘴巴露出畅快笑容。「古织──刚好，我这么偶然都能找到人啊！」这么说完后，大姐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著我的脖子，直接塞到副驾驶座去。自己根本抵抗不了。「等等……做什么！」连挣扎的空隙都不给，就用安全带固定我的身体。咻！保时捷大甩尾回头开走。剩下我放在路边的脚踏车……不妙！若那台脚踏车被送到警察局的话，纸袋里面的Ａ书肯定会被翻出来！我回去牵车时，一定会丢脸到死的！这是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状况。不、等等、白痴！我这个白痴！都忘记自己被美人大姐姐塞进车子里了。「那、那个……呃、找我有什么事情……？」「不用这么紧张啊。你要回家了吧？送你一程喔。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当司机，你应该很兴奋吧？」「啥……」尽管处在这么异常的状况，我仍偷看大姐姐大胆打开的胸口。喔喔，近距离看到，果然份量很夸张。特大号吧。「那么，自我介绍吧。若只有我认识你也不太好呢。我的名字是美服院姬乃──名字虽然有姬这个字，但我不喜欢这种称呼。绝对不能喔。」「……那么、美服院小姐……那个、请问您是什么人呢？」「问我什么职业吗？啊啊，还算是个学生。就读英国的大学，但休学回来日本了。还有就是……？不想听吧？那就不必说了。」都还没回答，美服院小姐就擅自这样说。而且车子渐渐加速。「不，这反而让我想问了……为何知道我的事情？」「那当然是调查过了啊？对我来说，你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啊，对了。慎重起见，那边也调查一下好了。」这么说后，美服院小姐让车子停在路肩，让我的副驾驶座位直接往后倒。当然，我的身体被安全带固定，只能跟著躺下。想说要干什么时，美服院小姐就像是要压在我身上似的，靠了过来。然后，手摸到我的两边肩膀。「什么……！」我突然跟美服院小姐的脸庞，距离不到五公分了。什、什什什什什！这是什么状况？太夸张了吧！美服院小姐的肌肤、瞳孔、嘴唇──全部都好近！有种香水的好闻气味。跟女孩子这么接近，人生当中还是第一次！脑袋沸腾混乱了！美服院小姐舔过嘴唇，低头看著我。「若是现在，我说要跟你来个舌吻的话，会拒绝我吗？若我将手放在裤子的胯下部份，会讨厌到推开我吗？」「啥、啥啥……？」验啊！但不能被大姐姐看到丢脸的模样。这时只要稍微露出害羞样子，就会被看出是个处男了。这要避免啊！像我这种年纪的男生，被女性看出还没经验，是最不愿意的。要怎么回话才好……？就算拼命活动脑袋，也没有想法浮现。「啊啊啊……那个、呃……」看著过度恐慌说不出话的我，美服院小姐笑了出来。「哈哈哈、怎么了？全身紧张发抖呢。」「对、对不起……」别这样啊！丢脸透了！好想死！应该说，这个大姐姐是怎么回事啊！「不过，我大概都知道了。这里，都变成这样了。」美服院小姐对著我立起帐篷的部份，用手指弹了一下。住手！这种强烈刺激会喷出来的！会喷出奇怪的汁啊！「你对女性很有欲望呢。也就是说，跟一般男高中生的工口度差不多。」「……？」这个女人，到底是在确认什么？我睁大双眼，头上冒出问号时，美服院小姐似乎察觉到了，拍拍我的肩膀。「嘛，我会好好说明的，放下心吧。特别是──我赌在你身上了。实现我的梦想。也可以说是野心喔。」「那是啥啊？」「之后，你将要参加比赛。这是已经决定的事项，你没有拒绝权力。然后，获得这个比赛的优胜，我就能拿到天下。这是我的期望。」「……」开始说些不明所以的话了。可是，美服院小姐的双眼，可以看出火炎般的热情。「我要站上这个国家的顶点。要变得比谁都更加伟大。所以需要你的力量。」「……您是认真的？」「古古，当然啊！我不可能开玩笑吧？」我听著这个女人豪爽又充满谜团的言语，吞了口水。对于爬上一国顶点的梦话，这个人是认真的。光是这点就很厉害了。而且，美服院小姐刚刚推倒我的时候，露出难以想像的威严，有如伟大人物那般不可思议。美服院小姐一派认真的表情，稍微放松下来，扬起嘴唇说著。「我记住了喔，你的工口。这将会严重左右你往后的人生。吶，木棉同学──不，处男同学。」喂！立刻就说别人是个处男啊！我确实是个处男没错，但这样说出来也太恶毒了吧！「啊，还有。」车子开动后，美服院小姐像是想起什么，开口说道。「告诉你一件事，青少年。女孩子呢，对于男生的好色视线，比你想像的更加敏感。刚刚你盯著我的胸部不放，以为我没发现吗？」「什么……！」真的假的！刚刚我都一直以为没被发现啊！刚刚我努力偷看，不就白费工夫了！看著感到丢脸的我，美服院小姐露出满足笑容。车子朝我家的方向开去。爱知县角落的破落神社。名为古织神社──古织家代代管理的神社，也是我家。美服院小姐把保时捷停在鸟居的正前方，下车后踏著爽朗脚步进去。我连忙跟在后面。「来神社有何贵干？我自己这么说不太好，这座神社，可是被附近邻居称为破布神社的冷清神社喔？」之所以称为破布神社，是因为这座神社，祭祀一些破旧到不能穿的布跟衣服。以前就被朋友们大言不惭这样说。几乎没有参拜民众，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神社。美服院小姐站在这种神社的本殿前面，转身回头朝我看过来。「爷爷在家吗？我想见个面。」「是可以啦……美服院小姐，到底认识我到什么程度？」「你家的事情几乎都知道喔。你跟伯父两人居住，父母因为海外出差的工作很多，很少有机会回来神社。祖母在你小时候就离家了呢。」这个大姐姐、到底是什么人……？「那、那么请进。爷爷很少外出，应该在客厅。」带著美服院小姐通过玄关，走向客厅。爷爷在矮桌上摊开报纸，跟平常一样悠闲。年龄九十岁左右的爷爷，精神还是好到不行。「爷爷，有人来找你了。」这么对爷爷说后，用不知道有没有睁开、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抬头看了美服院小姐。「初次见面，古织绢造先生。我是美服院姬乃。」美服院小姐报上姓名的瞬间──爷爷刚刚都还缩起来的背脊，突然挺直，双眼打开。「你说什么！」爷爷用翻倒卧椅的气势，站起身来。平常总是看著院子、悠闲喝茶的爷爷，竟然有这种反应。虽然弄不清楚，但感觉只有我成为局外人了。站起身来的爷爷，用很不得了的表情固定不动。「绢造先生。我就单刀直入说了，您的孙子──古织木棉同学，没登录在全日本脱衣连盟吗？根据我的调查，似乎未曾以脱衣士的身分有过比试。」面对面的爷爷跟美服院小姐。美服院小姐用相当恭敬的言语说著，感觉却似乎在责备爷爷。刚刚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脱衣什么的，这是啥啊？我摸不清状况，从刚刚开始就无法打岔，也是没办法的。可是，美服院小姐却是把我的在场扔到一边，继续说了。「我来这里的原因，想必您已经察觉到了，三个月后决定召开。也就是说，将要召开相隔四百年的〈脱衣之仪〉。」然后，美服院小姐指著我说下去。「他──古织木棉是古织家的正统嫡子，也是有资格参加〈脱衣之仪〉的脱衣士。虽然是我任意妄为，但我已经将他用脱衣士的名义，登录在脱衣连盟了。」「这样啊……没想到召开〈脱衣之仪〉的这一天，真的来了……」一直盯著彼此的两人，感觉到某种险峻气氛。我像是要破坏这种气氛，打岔话题。「好，ＳＴＯＰ！突然感觉到很危险。还有，能说明给我听懂吗？」听到我的话，爷爷叹口气说了。「听好了，木棉。你打从生出来那时，就流著脱衣士的血。我们古织一族，就是自古相传的脱衣士一族。我跟你的父亲，也流著这种血。」「爷爷，根本听不懂啊。能否说得简单一些？那个脱衣士是什么？突然说我是脱衣士，根本弄不清楚啊。」「这首先得从〈脱衣之仪〉的仪式开始说明。〈脱衣之仪〉，是聚集全国各地而来的脱衣士，决定站在顶点之人的仪式。也是脱衣士彼此战斗的场合。」「嗯……？像是武斗大会之类的东西？」「不对。〈脱衣之仪〉，就是脱掉敌人衣服的战斗。谁先全裸就输了的壮烈战斗。然后，可以参加〈脱衣之仪〉的人，则称为脱衣士──这就是你。」「啥……？脱掉衣服的战斗？那是啥啊？开玩笑吧？」「不是开玩笑的喔，木棉同学。」乓！美服院小姐用力拍了矮桌。朝跟德川家康。他们都是那些〈脱衣之仪〉圣人的支持者。」都是大人物啊！事实上，可以说是取得天下的人物──话说回来，不，所以听起来就像是扯谎啊！「然后，本人是你的支持者。古织家跟美服院家，自古以来就是脱衣士跟支持者的关系。」「就算这么说……还是很难相信。」「无法相信也是很自然的……」爷爷用很不甘心的表情，皱起眉头说下去。「毕竟，你的父亲，将关于脱衣士的一切都封印了……」「为何这么做……？」「脱衣士的第一条件，是不知污秽的肉身。就是说不能体验异性。严格守护这个戒律，我到四十岁还是处男，儿子则是守护童贞到三十岁。为了不知何时会召开的〈脱衣之仪〉。但是，我这个世代没有召开过〈脱衣之仪〉……只是将童贞时期的无为延续下去……可以说是拋弃青春日子换来的，也不为过……」爷爷一脸惋惜紧握拳头。这么说也是。直到四十岁还是原封货，光是用嘴巴说就很不爽了。周围朋友们一个个从处男毕业，却为了莫名其妙的仪式，要一直保持守身，我肯定不要的。十几岁……不，至少二十几岁就得摆脱啊。「奇怪……？可是，老爸以前很受欢迎……这是老爸亲口说的啊？学生时期一次就跟很多个女生交往，但这样事情不就大条了？」「那是他用来隐瞒自己是个处男的谎话。其实是作为脱衣士，过著每天修行的日子。学生时代根本没跟女生说过任何一句话。」呜呜……知道老爸悲恸不已的过去了！而且还要对儿子吹牛，这太可悲了！等等喔……老爸带著小自己十岁以上的妈妈，在海外出差甜甜蜜蜜的，其实是因为处男生涯太长，要一口气补回青春吧？哇……这也太惨了。老爸，从处男毕业后，就变成奇怪大人了……「不想让孩子跟自己一样将青春时代葬送掉，你的父亲这么想过，决定断绝古织家的脱衣士传统。对我来说也是很痛苦的决定……」到底藏了多少悔恨呢？爷爷说得全身颤抖。「──然后，既然脱衣士非得处男才行，我适不适合，这点姑且不论，若我不是处男又该怎么办？」「不，我相信你绝对是个处男。我才不认为你会受欢迎。」「我也有同感。而且，根据你的调查报告，古织木棉的处男机率为９９％。确定了。」太过分了！９９％机率是个处男，是怎样调查的！而且至少有１％的可能性吧！「所以说我不是处男了。」「我给爷爷一个提议。」哇、当成耳边风！美服院小姐根本没有在听，跟爷爷说著。「请将木棉同学交给我一阵子。距离〈脱衣之仪〉召开的这三个月间，我会严格锻炼他成为一名脱衣士的。」「本来的话，这应该由我来……真过意不去。为了古织一族的名誉，木棉就拜托你了！」这么说后，爷爷流著眼泪，对美服院小姐低头。老头，你真的哭了啊。太难看啰。应该说，至少理会一下我的意见吧。「等等。那种不明所以的比赛，我才不会参加！那不是比赛脱衣服吗？」「喔喔。也就是说，错过目睹女孩子裸体的机会，木棉同学也无所谓？」「什么……！」女孩子的裸体！这让我下意识手足无措了。我想看！怎样都想看！虽然想干，但要怎么才能看到？「根据我的掌握，脱衣士家族几乎都是女性家族喔。换句话说，脱衣士都是处女的女孩子。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咕噜。吞了口水。脱衣士＝处女，就是说参加〈脱衣之仪〉的话，我就能亲手脱掉处女的衣服，大饱眼福了！糟糕……心跳加速了。〈脱衣之仪〉竟然这么有魅力！「这对你来说应该没有损失喔。」确实是没有损失。不如说好康满点吧？「参、参加是可以啦。不、不过……并不是、想看女生裸体什么的……虽然很不想参加……该怎么说，我也该守护传统啊。莫可奈何。」可恶，我结巴个屁啊！这可是〈脱衣之仪〉耶！可以一览全国各地而来的处女裸体啊！「呼～算了算了、我投降。参加就行了吧？」「那么，今晚就能跟我离开这种穷山僻壤吧？三个月不能回来喔。日用品之类的东西，这边都准备好了，不用担心。」「三个月不会太久吗？学校该怎么办？」「你是白痴吗？你要参加事关天下国家的重要仪式喔。不是担心学校的时候吧？世间一切不是靠读书就行了。虽然你这种年纪的男生，应该不知道啦。」「唉……去就行了吧？」实在太幸运了！老实说，我根本不想读书。打算就此离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时，爷爷用力抓住我的手。「木棉，拿那个一起过去！等我一下！」这么说完，爷爷急忙离开客厅。很快回来，交给我一个桐木箱子。这个……记得是。「我们神社的御神体？干麻要带这个？」「随便啦。一定能派上用场！一起带过去！」这么说后，爷爷将装有御神体的桐木箱子，塞到我的手上。都说成这样了，不拿也不行吧。「哼，这就是传闻中的御神体啊……里面装了什么？」美服院小姐一脸很有兴趣的样子，靠近木箱。小时候，我想打开这个，爷爷却是勃然大怒。从那之后，我就没靠近过，也不知道里面装著什么。咦？可以打开吗？看著爷爷的脸色，爷爷默默点头。战战兢兢打开箱子──一条折得很整齐的朱红色布条。「这是……？」「古织神社的御神体，兜裆布！」啥鬼玩意啊！我在心里碎碎念。但是，爷爷用认真表情告诉我。「古织家的灵魂，交到你手上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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