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 Queen

*潜行至NervLand。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处游乐园。当下虚拟游乐园享有相当大的需求。是那些在时间、空间上受到制约的人们——比如单身赴任的父亲与其家人等——时常去往的人气地点。充满童话气息的空间，换做平日的话应该有许多亲子以及远距离恋爱的人们，显得尤为热闹吧，不过现在却完全不见人影。“呜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不对，人还是有的。或许是没来得及逃离吧，只见几名似乎是一家人的虚拟体正被一群外形酷似蚂蚁的E-virus所追赶。本来是可以利用强制登出机制进行避难的，但因E-virus破坏了程序，导致一部分未能及时逃离的人困在了这儿。普通用户就算被E-virus抓住，肉体也还存留在现实中，生命是不会受到威胁的……但被如此之大的蚂蚁所追赶，是人都会想跑的。因游乐园的特性，很多人到这里都利用的是五感全部潜入——FullDive的方式，而某些区域的Pain Absorber——痛觉缓和装置还遭到了破坏，所以会有被剧痛侵袭的危险。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看着不管。我降落到逃走的人们与E-virus之间，舞动起握于右手的银色之剑。直冲而来的野犬般大小的蚂蚁一个接一个的被斩杀，变成了黑色的粒子。很好。就这种程度的话，我一个人就能对付。实际上，也只花了几分钟就解决了这一群E-virus。赶忙联络姐姐从外部对这群人进行登出的操作，“谢谢你，大姐姐！”离开之际，一名小女孩笑着对我说道。……我可不是姐姐啊。虽然有些消沉，但为了更好的把握当前态势，我跳到了观览车上。而那里迎接我的却是——“小雪来了啊啊啊啊啊！”“小雪是我的老婆！”“小雪是我啊，请跟我结婚吧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哈啊……”飞速展开的几条留言。也不知何时知晓了名字，大概都是官网上公布了我的资料了的缘故吧。……除了性别之外，身高体重等数据都是真实的，让人真是有中说不出的感觉。顺带一提，用“思考”进行键入，简而言之就是“意念来输入文字”的技术已经普及开来了。当然也有像姐姐那种，用虚拟键盘输入会更快的人存在，不过一般来说都是使用的“思考输入”方式。其特征就是把浮现于脑海中的文字列显现而出，当然使用者的心里话也变得很容易泄露。交易时的对话不能有任何疏漏，所以跟生意相关的事宜依然还是使用的键盘输入。……你问我想说些什么？简单点说吧，就是这些家伙的留言并不是开玩笑或者说胡话，都蕴含着其真实心声。也就是真有家伙想在现实中娶我为妻。——好讨厌啊。“好慢啊。……你在磨蹭些什么啊？”“没什么…………”对于落到同一架观览车上的诗织的问话，我轻摆了下头，进行了回复。一大早就被召集，而且讨伐刚开始就接到了男生（大概）的求婚请求，任谁都会变得精神萎靡的吧。昨天尾随带来的疲劳（主要是精神方面）依旧没有消除……“这样啊。那就去集合吧。务必不要拖后腿。”话音似乎带刺。听起来似乎心情十分的不好。诗织飞离了这儿。我则是跟在其后。“为、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啊？”“我才没生气呢。”留着周边的摄像头，时刻注意使用女生腔调（还有防止走光）的我这么问道。只听见对方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侧。看来我昨天的痴汉行为（怨罪）还让她无法释怀啊。为什么啊。明明搭讪的事还让她同情了的。虽然这让自己不怎么高兴。过度深究大概会自找麻烦吧，因此还是询问一些当下值得留意的事吧。“呐，其他E-virus在哪儿……呢？”天空被不稳定的暗云所遮挡，一般来说虚拟游乐园的环境都是很明朗的。从观览车望去，除被我击倒的E-virus外，没有看到其他的。“你到底什么眼神啊。在那里，看。”“那里……呜啊，是全部？！”诗织手指向云霄飞车轨道。轨道涂成黑色还真是少见啊……但靠近后定睛一看，那全是趴在轨道之上的E-virus啊。从黑影的缝隙间，可以见到其原本的青色色泽。另外就是，轨道上除E-Virus外还有一个影子。是个红色的身影。“来吧，什么时候都可以哟，E-virus！”说出这话剧般台词的是身着烈焰色外衣的火乃香。“能承受住这个吗？——忘我之火【Burniasy】！”魔杖直指E-virus，把释放出的火焰横扫而去。在威风凛凛地进行战斗的她的四周，“那，那个是！焰之女帝一百零八种奥义其中之一！”“↑才没那么回事呢！”“看我这边！”“倒不如转向那边呢！如此一来就能看到了！”内容极为随便的留言全部吸入了她的体内。先不说内容如何如何了，总之能给火乃香供给稳定的魔力。……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明明工作到那个时间，居然如此之早就来这里了啊……真的没事吗。“她已经来了啊。”注意不泄露打工的事，我对着诗织这么说道。诗织则是轻轻耸了耸肩。“那家伙一直都是头一个到的。总之就是想引人耳目。”如是说。……想变得瞩目。的确就是这样啊。那鲜艳的举止，尾随中的我不知道看到多少次了。不论是打工的事，还是想引人注视，总觉得这事没怎么简单啊……“来了！”“诶，啊，呜哦！？”回过神来，轨道已经就在面前了。E-virus觉察到了我和诗织，如同波涛一样，朝我们大举袭来。反应慢了半拍的我吓得脸色略微发白，然而——“哼。”表情冷静的诗织将双剑具现化，对着袭来的无数敌人挥去。光是斩击的冲力就把E-virus打得七零八落。完全没我出场的必要。我好歹是她的护卫啊……“啊拉暗之福音。很遗憾，今天没有你出场的必要了啊！”火乃香朝这边高声笑道。不不不，诗织可是十分活跃的啊。留言也沸腾了——“暗之福音降临！”“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低语！”“Yahoo！”怎么有种世纪末的氛围啊。与专注近战的诗织呈鲜明的对比，火乃香不断操纵者飞散在四周的魔杖，不断释放出火焰以华丽的方式歼灭袭来的E-virus。刮起的热浪掀起裙摆。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布料，然而她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像给别人看似得。“……下流女。”对于火乃香的行为，诗织不屑地给了个严酷的差评。先不说她的感言吧，我完全没法穿这种羞耻到极点的服饰战斗啊。不可抗力的我看到了火乃香的裙下。那个，真的是偶尔瞟见的，这是不可抗力的。真的。此时我注意到了某样东西。“夏目……Program？”短短的裙摆随风摆动，火乃香不断歼灭着E-virus。勉强被短裙遮挡的部分……粘着一个印有“夏目Program”的贴纸。就像赞助商的广告。说到夏目，这可是火乃香的姓氏啊……此时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和诗织的对话——“因为其父的公司经营不振，似乎无法继续有钱人家大小姐的生活了。”……原来如此。结合这个情报，火乃香这些不可思议的行为就全部明晰了。比方说打工的理由吧。为了补贴家用……应该不是这样。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就完全没必要去买昂贵的东西了。你问究竟是为了什么？先不急，我们再来看看另一个线索——说话的语气。在咖啡厅与火乃香相遇时，对方的腔调有种违和感。刻意摆出的大小姐架子。偶尔还是能听出原本语气。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种种行为说不准都是基于她那番想要父亲的公司迅速东山再起的心愿而开展的啊。为了能够保持大小姐的样子，她才会偷偷摸摸的去打工。怎么考虑都很可笑，简直是蠢毙了。简直是毫无意义。……用此种方式紧逼自己，在精神上规诫自身……却偶尔会成为魔法少女强大力量的源泉。魔法少女的魔力是精神力。不光是留言之力，自身的精神力也能对其产生影响。而她作为魔法少女进行战斗的缘由吧。那就是能很够吸引留言观众的眼球，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而印在掀起裙摆之下的企业名，配合上内裤，就算是不愿意大概也会深深烙在脑中吧。……干脆写在内衣上不就行了么，不过这肯定会变成演变成走光丧失秀吧，估计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没有采纳吧。大概。虽然无法断言，但作为魔法少女的火乃香，会用如此眼线的方式战斗，应该是想让父亲的公司声名远扬，东山再起，怀着这般健康向上的理由而去做的吧。如此一来，她之所以会跟诗织对着干，大概是在战绩上没法超越诗织，无法变得更为抢眼所致的吧，说不准和E-virus完全没关系。……还有就是，昨晚我稍微窥视了以下姐姐终端内的资料（看的只是安保措施比较松懈的层级内容），得知昨天在网络上出现了类似以前那起事件的E-virus反应。而那个时间段火乃香正在外面打工。我一边朝E-virus挥舞着魔杖变作的大剑，一边对着跟自己背靠背的诗织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原来如此。如果推测与情报内容属实的话，那家伙说不定只是个头脑缺根筋的大小姐啊。”“对吧？”诗织这番认可了火乃香的话，让我莫名的喜悦起来，稍微挺起了胸。……我可没什么胸别靠过来啊，摄像头。“嘛啊，火乃香不是犯人的话，跟妹妹相关的线索就少了一个啊……”“啊，也是。很抱歉，还不能为此高兴啊。”“不是的。……那家伙不是犯人，我倒是能安心了。——谢谢。”“诶？”诗织轻语道出的话，让我觉得十分意外……话音的残响很快便被E-virus们的惨叫淹没。一改语调的诗织，“话说回来啊。”“嗯？”诗织使出一招强劲的斩击，将大量E-virus击飞。“你总是盯着她对吧？——而且是裙内。”用寒冷彻骨的声音说道。“诶。那个，没有啊，冰室……桑？”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脊背一直颤抖不已，好恐怖啊。“那，那个是！”“难道是传闻中的暗之福音的——”“冰之微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非常感谢啊！真是非常感谢啊！”“是进食的时候了，猪猡们，PUHI~~~~~【猪叫】！”呜啊，好恐怖。这些闪现在眼前的留言，让我完全不想转过头去。总觉得会有一个可怕的笑脸在等着我。“等，等一下啊。那些都是不可抗力啊。”“二十二次也算？”“啊？”“你瞥向她裙子附近的次数哟。”“你数了吗！？”什么啊，好可怕。这家伙身后还长眼睛了吗。“看来还是调教得不够啊……”“对不起。真的请饶了我吧。”“调、调教……吗……！？”“究竟是怎样的百合世界啊……”“抱、抱歉我去下洗手间。”“我也去，等我。”闭嘴啊。太下流了吧。诗织似乎是完全否定了我的辩解。“嘛啊，关于你的调教一会儿再谈。”“只是暂且搁置啊。”“……火乃香的嫌疑被洗清后，线索少了一条，让人有些高兴不起来啊。”“总之，既然火乃香不是犯人，那眼下就集中精力消灭E-virus吧。”“……了解。”诗织如是说，有些不情愿的我再度将银色之剑架好。也在这时，“啊拉，你们还没处理完毕吗？”身后传来高亢的笑声。“…………”诗织望向声音的来源——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却释放出了强烈的不爽气场——只见火乃香正抄着手，俯视着我俩。她的周边已没有了E-virus的影子。正如其说，大概已然全部解决了吧。这次的E-virus大多都是小型种，对于御火使火乃香来说，是极为容易收拾掉的。……虽然有些扯远了，但拜托你把裙摆压下去好么。我会被调教的。“那、那个、大小姐，在工作中吵架……”位于火乃香身后的另一名魔法少女，看上去很眼熟。黑色长裙配白围裙……简而言之就是身着女仆样式的服装，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唯唯诺诺的女生。是在现实世界里跟在火乃香身后的女仆啊。“不用担心，千景。今天我没事找诗织。——呵呵。看来精神不错嘛，小雪？”“诶？啊……嗯。”朝名为千景的女仆通告了这样一句后，火乃香不知为何来到了我，而不是诗织的面前。除开头发的长度还有服饰外，女装时的自己与现在的样子几乎没有区别，很快就能被人认出的。火乃香对于见到我的这件事似乎很高兴。“小雪，你击倒了E-virus吗？”“啊，嗯，打倒了一些。”“看来很努力了啊！那么我就传授给你一个特别、更具效率的、魔法少女真正的作战方法吧！”……看来火乃香十分中意我啊。不过啊，火乃香实在是过于积极了，“多给些杀必死吧！”掀起我的裙子，事态变得糟糕了。顺带一提诗织念叨着“关系很不错啊”的话，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一刀劈掉了个头稍大些的E-virus。“连、连三角关系都……”“喂喂，今天到底怎么了啊，杀必死太多了把！”“不好兴奋起来了。”“由于带有过激的词汇，本条留言已被删除。”留言炸开了锅，不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言语规制啥的本来就很松，这家伙到底说了什么话才会被删掉啊。**在这之后由于其他魔法少女们的活跃，出现的E-virus全部被肃清了。只不过，“小雪啊可不能这样哟，要多一些杀必死啊。”“什么杀必死啊，你这个暴露狂。别把奇怪的知识灌输给新人。”“大……大小姐不能吵架啊……”“啊、哈哈……两人关系真是不错啊，是吧？”战斗结束了，诗织与火乃香又擦出了火花，我和女仆——千景都冒出了冷汗。对于我来说，好不容易洗清了火乃香的嫌疑，而且诗织还十分了解对方，我真希望她们能够好好相处啊。“对、对了！这之后我们三人一起去哪里吃个早饭吧？一定会很开心的（音乐符号）。”我冒死说出这个提议。还用“音乐符号”什么的，自己真是恶心啊。“在现实世界还要看到这张脸，我会受不了的。”“早饭会变得难吃的。”真是让人无语啊。之后，诗织不断念叨出“我一秒也不想多呆在这里了”，并把戴有DM的手臂抬至与胸平齐的位置，打算回到现实世界中。“总之，E-virus已经肃清了，我回去了。”说完，诗织打算登出。但就在这个瞬间。包括我在内的四人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什么……这个感觉？”诗织低语道。我也有种违和感。全身汗毛竖立。压倒而来的凝重空气，让我直冒冷汗。“……来了。”诗织这么说道，同时——“什！？”简直是突如其来。到刚才为止，我们与E-virus作战的空间——游乐场的上空。出现了一个黑色旋涡——“那、那是什么啊——！？”从漩涡中涌现出大量E-virus。一名少女与其一同出现。“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啊……”少女释放出异样的氛围与压迫感。整体来说，这位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身着与诗织火乃香相差无几的魔法少女服装。只是和魔法少女有着一处显著不同——脸上戴着一张印有淡淡微笑的小丑面具。“小雪、千景，退下。”火乃香来到我和千景身前，架起魔杖。表情十分的严肃。而其身旁——“是女王……”“很久没见了。”涌现出大量类似的留言。与之前欲望全开相比，留言内容似乎带着些对她有所畏惧的情感。“……难道说Queen是指的那个女生？”就在我问火乃香这话的瞬间——“终于——终于现身了啊。”诗织加速朝Queen飞去。“！？等一下，一个人太危险了，诗织！”火乃香大声叫道，打算阻止诗织的行动。但对方完全不予理会。“绝对不能让你逃了！”诗织的双手现出双剑。毫不犹豫的冲到了E-virus群中。很快便与E-virus交火了。但，“怎么回事，那些家伙……的行动和平日不同？”就算是远处观望也能明白。E-virus并未使用平日里暗云压阵的战法，明显是在指挥的统率下对诗织发起的攻击。诗织不躲不藏——直接接下E-virus突袭而来的攻击。“冰————”不禁喊出她的名字，就在这之前——咚！包围诗织的E-virus被如数击飞。诗织施展出暴风般斩击把敌人打得四散开来……却已衣衫褴褛了。“呜哦哦哦哦哦哦！”“衣服破破烂烂了！”“很好，再多来点！”一部分不懂察言观色的留言党给服装破损的诗织更多的力量。不论衣衫破损、还是留言，诗织都没放在眼里。她只是一个劲儿朝Queen进发。“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凶猛的势头直盖E-virus与Queen。可能是觉察出诗织的攻击让形式变得极为不妙吧。Queen举起右臂，见状到刚才为止对诗织不断发起猛攻的E-virus立刻停了下来。下一个瞬间。Queen与所有的E-virus调转方向，朝黑色的漩涡撤退。……什么啊。真是意外啊，这么干脆就结束了————“不会让你们逃掉，我应该说过的！”诗织猛追逃离的Queen。看到她采取这一行动，我立刻赶了过去。“笨蛋、给我停下，冰室！”神追很危险。而且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用说我这个新人了，诗织也应该觉察到了吧……然而如今的她明显和平日有所不同。总之，我穷尽魔力提高速度。就在我马上就赶上诗织——“小雪、诗织！右边！！”听到身后火乃香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朝右望去。一个巨大的火球正不断逼近。“可恶！？”反应完全慢了。火球比上次还要大，直径大到可以将我和诗织全部吞没。这样下去没法保护诗织了。既然如此——“呜啊！”为了保护诗织，我张开双臂挡在火球前。衣服像是被全部击碎，顿时感觉全身被灼热感笼罩……我的意识就在此时中断了。**“嗯……阿勒？”醒来后发觉自己正处在自己的房间里。和今晨被姐姐叫起直接潜入至电脑空间那时没什么不同。只是有一点……应该说是一个人——更为正确来说，此人会在这里出现才让人觉得违和啊。“醒来了？”诗织不知为何来到了我的房间。表情依旧是那么的凛然清秀，但还是给人一种呆愣感。仔细看去，对方的手中还握着一条打湿的毛巾。“难道……是在照顾我吗？”“……这是当然的。好歹是因为我受伤的。”诗织很干脆的做出了回答，并且在话尾低语了“……抱歉”这样一句。我很快便理解了。我只记得自己被突袭过来的火球击中，大概在那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被强制登出了。而诗织会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她并未受伤，从NervLand返回了。“看来没事啊。”“……嗯，多亏了你。”我安心地说道，诗织点了点头。同时她垂下了目光。“为什么？”“诶？”“为什么要做到那一步。就算有防护魔装，面对那种不知底细的对手……应该谈不上有绝对的安全吧。关于这点，你应该有切身的体会吧？”“嘛啊，是这样，只是……”诗织消沉的提问，让我有点陷入了困惑。到头来我还是没想出完美的答案。“没等思考身体便行动了。”所以答案和之前一样。“……这样啊。”我的这份回答，让诗织露出了悲痛的微笑。“如果我能有你那份觉悟并以此努力的话……”“你在说什么呢。我的觉悟才没什么了不起呢，诗织才是，为了妹妹能那么拼命……”我是想激励诗织，怎料她却摇起头。“有些事情你还没听过吧。”“是哪些呢？”“就是妹妹……我的妹妹被E-virus附身时的内容。”“……详细情况并没有。”我只从姐姐那里得知了诗织的妹妹被E-virus附体。然而详细的情况却没被告知。“我的妹妹啊，幼时开始身体就很不好，总是住院。”“…………”似乎在哪儿听过。体弱，为此常被人保护。“某天，住院的妹妹突发重病，而那时正好赶上E-virus出现，并且医疗器械还遭到了破坏无法工作……妹妹完全被推倒了生死的边缘。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一名魔法少女很快便把E-virus击退，多亏了她妹妹才捡回了一条命。”“……因此你的妹妹对魔法少女产生了向往？”“是的。从出道后，她一直尽可能地用最快的速度驱逐给人们带来困扰的E-virus，是个很单纯的善良女生。”诗织露出了怀念的微笑。不过表情很快就染上了悲哀的神色。“我成为魔法少女则是为了守护体弱的妹妹。然而……”“然而？”“我在出道战那天被E-virus还有Queen逼到了绝境……不用说守护妹妹了，自己反倒被她保护了。接下来的事就是你从佐仓部长那儿听说的。”诗织的妹妹——根据姐姐所说——大概是在一年前，以自己为代价救下了被E-virus袭击的诗织。结果就是……妹妹被E-virus附体了。“到头来……守护妹妹什么的，我根本就没用心去做。所以在她最需要守护的时候，我却完全帮不上……妹妹肯定很怨恨我吧。怨恨我这个不像话的姐姐。”自责的诗织懊悔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的这个样子，让我回忆起了过去的自己。“我认为啊，虽然轮不到我来说，不过……”“？”回过神，自己已经说出了口。“妹妹应该不会责怪你的哟。”“……为什么，怎么可能……”“我知道的。大概吧。……因为我以前也总是被姐姐保护着的。”身体病弱，被姐姐呵护。所以我一直期盼着自己能够保护姐姐。对守护他人的力量，十分十分的憧憬。诗织的妹妹之所以会憧憬魔法少女，也是很好理解的。我跟她毕竟不一样，因此这些还不能下定论，但是啊…………“肯定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挡在了冰室身前了吧。怀有一颗想要守护某人的心，这样的人，在没等脑子做出反应时身体就采取行动了。”“但是，但是啊…………”“如果换做是我。比起怨恨，我一定会认为能救下冰室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嗯。”当然啦。这可是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姐姐啊。“肯定是因为自己也能保护姐姐了吧。”一段时间，诗织选择了沉默。因为低着头的关系，完全不知道她的表情。只有一缕，美丽的泪珠顺着脸颊，静静地滑落。“……谢谢。”声音极为细小，却很好的传进了我的耳中。之后，我俩的对话中断了。由于沉默的氛围让人觉得很尴尬，想寻找话题的我抬头望向天花板。涌现在我脑海中的是，刚才谈话中的几个让自己在意的地方。“呐冰室。根据你刚才所说，那个假面魔法少女……Queen就是……”“……嗯。以前与之交战时，我还以为是模仿魔法少女外形的有些特殊的E-virus。按照你的假设来考虑的话————”就在这时，有谁敲起了房门。“嗯，是姐姐吗？”声音十分的低沉。换做姐姐的话，她应该直接进来了吧。“我去开吧。”代替很难爬起来的我，诗织打开了门。站在门前的是，完全出乎了自身预料的人物。“那，那个……刚才承蒙关照了。”身着女仆服，看似怯弱的女生。虽说是女仆装，但与火乃香打工时的装扮相比，并没什么华丽感，是件由白黑基调组成的，极为普通的供佣人穿着的服装。“你是火乃香的女仆…………？”“嗯，是的。很抱歉没能自我介绍，我叫藤村千景。”我认识这名女仆——千景小姐。怎么说呢，直到刚才为止她还作为魔法少女跟我们在一起。……糟糕，现在的我并未戴假发啊。要是连火乃香都知道我是在男扮女装的话就麻烦了。我赶忙用被褥盖住脑袋。依然站在入口处的女仆扭扭捏捏起来。为何她会来这里呢？和我同样想法的诗织朝千景提出了这样的质问——“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啊，那个，我是来迎接您的。”“诶？……小雪吗？”“不、不是的！诗织小姐，是你。”“……我？有什么事吗？”“啊、嗯，那个……”此刻，千景抬起头。扭捏的氛围完全消失了……不如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想要你。”“……什——”诗织的声音就此消失了。“………………哈啊？”我赶忙掀开被褥。来到房间入口处，朝外还有走廊观望。没有。气息、动静都没有。诗织与千景就像从这里蒸发了似的——“冰、冰室！？”这摸不着头脑的状况让我陷入了混乱。此时我的DM发出了响声。小型屏幕上显示的是姐姐的名字。姐姐应该能理解这一状况吧，心慌意乱的我赶忙接听。“喂？”“请听我说！”“不，姐姐你听我说——”

第一卷 第三章 Qu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