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漆黑的遇难船第一章来自过去的求救信号

“运送更换部件的运输费，租用的码头用来维护设施的维护费，伙食费服装费武器弹药燃料药品办公用品！？”看着这些不管翻来覆去怎么检查都依然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到面前来的开支项目，加藤茉莉香在那间只有她一个人的游艇社的社团房间里面，发出了一声声悲鸣。“虽然说检查检查账本是一件特别重要的工作，但是这样的事情真的也是船长的职责范围内的吗！？之前每一届海贼船长都要来做这样的工作吗！？”“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恶心？”向着毫无征兆就从背后扫过来，窥视着记录那些开支项目用的显示屏的视线，被吓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加藤茉莉香哆嗦着回头看过去。“……部长？”在那扇刚才还应该是关着的社团房间的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游艇社社长铃•兰卜利塔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显示屏上面罗列的各类开支项目的数据。“弁天丸号的账本？”“啊，差不多吧，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的。”茉莉香带着复杂的表情，把目光重新引回到显示屏上来。虽然说这些资料本来是不应该给外人看的，但是既然已经让铃帮忙做过弁天丸号的运营业务了，再隐藏这些资料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PG014]“虽然说弁天丸号是一艘海贼船，但是直到它变成那种在宇宙里面漫无目的漂浮着的报废船只为止，大量的资金供给还是必须要保障的，要是不好好地把持财务的话，整艘船的业务是很难维持下去的。虽说作账这种事情是运营经理的份内之事，不应该是我的工作，但是我这个船长不再确认船上的每一笔开支的细节的话，这个账本也是不能提交给办海贼许可证的管理局的。”“现在我们这些海贼啊，必须要去监督省的办公大厅那里提交所有的运营日志之后才能获得营业许可证啊。”铃瞪大眼睛，眼神在茉莉香和显示屏之间来回游荡。“也给我看看吧？”“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意思啦。”茉莉香把记录开支项目用的显示屏转到朝着铃的那边。“比我们这艘奥黛特二世号乱七八糟的开支项目要多不少嘛，而且毕竟你们的出航次数的数量级摆在那里，整个账本的厚度也要厚不少，但是宇宙船的账本的主体内容，大家还都是一样的。”“嗯——”在显示屏上滑动着手指，铃翻阅着双面印刷的厚厚的账本。“不不不，这个还是很有意思的吗。噢这样啊，保险定的是按年结算的啊。合同上的工作每一件都要做一份计算报告出来，都还是很重要的吗。”“确实是很重要的。”茉莉香点了点头。“虽然说这些事情并不是非得要自己去做才行，但是一想到哪天这些工作可能会随着世界文明的进步而被人遗忘，这些事情也就很重要了。”“不过话说回来……”铃正在飞速审视着在显示屏上滚动着的一行行数字。“我听说海贼是免税的，是不是啊？”[PG015]“你从哪听说的！？”茉莉香不假思索就说。“那都是骗人的！买推进燃料的时候燃料税啊增值税啊都要交的，然后弁天丸号随便进一次港，光是要交的税金的通知书就能收到一大堆。到底是谁啊，还在说海贼可以免税的！”“不是的，听我说——”茉莉香的表情像是在威胁一样的阴笑，铃的双手不由得发起抖来。“宇宙船不光要交那些种类的税，不光是重量税啊推进力税啊，超光速管理机关还会以各种我不是很了解的名目来收税，为了让每次定期检查能够通过，运营许可证还没办出来的时候，那些印出来的申请书上面的各类佣金也都是不能怠慢的。不过，海贼船也是战时利用起来相当麻烦的一类船只，待遇是跟军舰一样的，这样的话也还可以免除一部分费用，这我还是听说过的，应该是真的吧？”“算军舰的话，就不用交税了？”听到这个问题，茉莉香也没想多少，就不可思议地说出了这样的想法。“军舰的话也就算是国有财产了。国家要是对自己所有的财产也收税的话，那在平时就干脆把所有的东西都算是国有的算了。”“毕竟在国家机关里面最不值得同情的就是税务机关干的那些事情了，毕竟它们不论是国家自己所有的东西还是个人所有的东西都一并收税，然后还把那些付不起税的东西全都扣押起来，这我也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了。”“就因为军舰也是要按照法规运营行驶的宇宙船，不光是战时，平时也应该按照航行法的要求去约束它们，让它们按照法律规定去参加定期检查。但是，现在不光是星系国家的国有资产越来越多，从自己国家手里面收的税金，连同个人缴纳的税金也变得越来越多了，所以说如果那个地狱判官一样的税务局在平时也把我刚才说的所有东西的税全都照收不误了，那不是要变得更加官僚了。所以就建立起了预算制度，让那些依托于母星的军舰可以不用交税。以此类推，国有的宇宙船也应该是不用交税的，那么我们海贼船不也应该是享受这个制度的吗？”[PG016]“不就是这样的吗？”其实在此之前，茉莉香连船籍在海明星的船只总共都要缴纳多少什么样的税，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海贼船既是受到法律约束，同时又是法律管辖之外的一种个体，要免除海贼船的税的这件事情，我之前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不过，海贼许可证本来不就是很久之前大战时期创立的老东西了吗，像是定期检查之类的事情也没有给免除掉吗？”“这我怎么知道啊？”“茉莉香你不是已经是船长了吗，那在定期检查的交接过程中，他们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吗？”“我们弁天丸号本身就比较拮据，这些事情当然是能省则省的了。”茉莉香稍微想了一下。“当然呀，我们弁天丸号的舰组人员，不是那种连必要的事务都不去理会的那种人啦，整备啊检查啊这些事情我觉得他们还是会好好去做的。”所有的宇宙船，不论是私人的还是单位上的，都有参与定期检查的义务。为了能够完成主要的安全设备的检查和更新，所有的宇宙船只有在船舶局指定的船坞完成了定期检查之后，才能在宇宙空间里面合法航行。“在这里面来搜索一下这类信息看看吧？”铃停住了在显示屏上不断划动的纤细的手指。茉莉香点了点头。[PG017]“那些数据都已经备份过了，随便操作没关系的。”“那就不用重新写这些数据了。”铃在她考虑到的无数的数据里面选择了税金这一项，把它投放到显示屏上面显示出来。“哎呀——果然相当的多呢。”“那些数据，毕竟是税金这一方面今年全年的所有支出呀。”的内容了？”“这确实是都在这里了。”感觉上找不到什么令人满意的解释了，茉莉香就这么回答道。“海贼船不用交这些税吗？真的是这样的吗？虽然确实感觉挺不错的，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用缴纳的税？”“这个嘛，茉莉香你们海贼不也不是偶尔也接接那些没有什么好处的活吗？”“那是因为，不能只接有好处的活啊，这样才能被当局认可啊。”带着一脸失望的表情，茉莉香的眼神在显示屏显示的数据上游离。“毕竟，对于我们海贼来说，那些按照义理接下来的，还有通过人脉介绍来的活都不收钱，而且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既然明白有这种情况，也能把一些税给你们免除掉，行政局还是很不错的吗。”[PG018]“不是不去考虑，我感觉只是不太注意这些事情吧。”茉莉香也不是很了解别的宇宙船的运营状况，自然而然地就只能想到游艇社的练习帆船了。“唉？”茉莉香抬头看着铃的脸。“这些宇宙船要交的税里面，一类船跟二类船要交的看上去不都是一样的内容吗？”“不能进行超光速跳跃的二类船，本身飞行受到的空间构造的影响也小，但是要交的税却一点都不少嘛。但是毕竟要缴纳的公共费用的名目也确实非常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咱们社团的这艘宇宙船，奥黛特二世号，也是要正常缴纳这些税的吧？”铃稍微思考了一下。“像学校这种事业单位以教育为目的持有的宇宙船应该是有不少优惠政策的，啊啊，咱们学校是私立的，那奥黛特二世号就算是咱们学校持有的，拥有海明星船籍的宇宙船，除了涉及到集体持有财产这点以外，我们应该也涉及不到与个人持有相关的那些东西吧。”“就是说啊——”铃把显示着自己这边记录的，放在社团房间里面的旧的终端机拿了出来。“在税务局这边，应该有与船舶相关的税金的说明吧……”通过键盘输入相关的语句，税务局的公告页面很容易就搜出来了。茉莉香就开始从这里面调查起与税金关联的项目来。“不是这个，不是在水上面浮着的那种船舶，应该是宇宙船。那个——咱们社团这艘练习用的帆船本来确实应该是一艘货船吧？”[PG019]“应该算是注重低成本的实验商船吧，当时建造的时候就是高速运输船了，现在不算是练习用船吗？”“啊，对啊，看看练习用船这边……”本来还在敲击键盘的茉莉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样的船舶，难道还没有定性吗？”“那个——咱们星系除了军方意外难道就没有再持有练习用的帆船的了？”“有可能，好像连航空航天学校还有研究机构这样的地方都没有练习用的宇宙船的样子。”“研究机构啊企业啊它们持有的研究船，应该不算是练习专用的宇宙船，应该是那种设备维护和研究并用的那种类型的，仅仅以练习为目的的宇宙船的数量应该非常少吧。要是二类的货船应该缴纳的经费跟这个没区别的话，在那边找找有没有这样的示例模型吧。”“好的，那个——按照咱们这艘宇宙船的体积和功率来看，跟咱们要缴纳的经费类型差不多的船的话……”说到重量税，一般它不是按照宇宙船的船体重量来计算的，而是按照船的有效体积来计算的。进一步来说，货物运载量、机械功率、客船上的生命维持部分的容量和客舱的数量，都会对重量税产生影响，使用年数的优惠也会让重量税相应地减少一部分，哪怕是批量生产的同样型号的宇宙船，彼此直接的税额也会有一些差别在里面。“毕竟船龄已经差不多有二百年了，原价上面应该已经没有使用时间的优惠了，还要再加上在购买地当时为了避免刺激消费而搞出来的增产税。”铃瞥了一眼茉莉香面前的终端机。“我用一下可以吗？”“拜托你了。”毕竟电子设备用起来也是熟能生巧，铃的操作比茉莉香熟练了一大截。连控制面板都驾驭不了的茉莉香，基本上也就只能对着显示屏，用不变的速度慢慢地把要找的资料拖出来。[PG020]“二类的货船，还要跟咱们的船差不多一个级别的，基本上就是这些了。”往轻松搜索到的示例模型里面输入恰当的数据，铃在显示屏上把标准二类船每年要交的经费明细列了出来。“哇。”仅仅比预想的多了一个数字，茉莉香想都没想就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事先说明啊，这个不是真正一艘货船一年应该缴纳的费用，只是这么一艘船在宇宙里无依无靠地飘上一年的费用啊。实际情况下这么一艘船要是真正在运营状态下，还要再加上零件整备里面的推进燃料费用，进港税，还有船员的工资和伙食费之类的一干必要费用才行。”“看来查出来弁天丸号就应该缴纳这么多费用了，我知道了。”茉莉香叹了一口气。“不光是这些从事运输业的费用，事务所的经营和接待也需要额外的场所，把这些都算进运营费用里面的话，费用还是有点令人难以置信的。”看到茉莉香那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铃笑了出来。“在完全封闭的那个年代的宇宙船避税的话，只要是到了银河帝国管辖范围外的外银河那里，不就没有收税的了，但是，估计人类之后不论开拓到哪个星球上，总会有带着请款单的税务官先跑到上面转一圈的。”茉莉香也笑了出来，同时一边还看着显示屏上面列出来的，应该跟奥黛特二世号一个等级的，二类货船的标准缴纳费用。[PG021]“要养着这么一艘宇宙船，白凰女子学院的学费也不可能不高的呀——唉？”茉莉香歪过头来。“怎么了？”“以前，凯恩他——凯恩老师他，第一次看到停放在中继站的专用码头上的奥黛特二世号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呢。因为他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一艘私立学校的联系用的帆船能够独占一个封闭式的码头呢。”茉莉香操作着账目，在显示屏上面显示出了弁天丸号在与港湾相关方面的必要的经费。哪怕就是这么一艘海贼船，在进行不仅仅是联络艇，而是整个船体的对接停靠的时候，用的也是开放系的码头。“光是在绝大多数的开放系的码头停靠半天，它们就要收这么吓人的费用了，在中继站的专用码头停放着的奥黛特二世号应该不只要交这个数字吧，那个，咱们社团这艘宇宙船应该不是按照刚买的新品的标准来缴纳费用的吧？”“这个吗——差不多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学校确实还是有很多钱的，缴纳这些费用应该也只是九牛一毛吧。”茉莉香又开始敲击起终端机来。“这次又是啥？”“这个是中继站的封闭式码头的租金。长期租用的话，价格应该是变便宜的。”，最终还是都算到海明星行政局头上了啊，应该是他们让军方免费使用这些设施的吧。”[PG022]“真——不——公——平——呀。”“所以说嘛，军方和中继站它们都是利用税金的那一方，这么安排还是有道理的嘛。但是，看封闭式码头的租金表，哪怕是短时间租用，也可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吧。”用于停放巨大的宇宙船的码头，毫无疑问必须要比停靠的巨大的宇宙船还要大一些。看看那种全封闭的，内部充满可以呼吸的大气的，增压式的封闭式码头的租金表，哪怕是跟上面的港湾区有共用的部分，那租金也是相当可怕的。“长期租用一片专用区域，那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与其交上这块租金，还真的是不如直接把船转让了直接卷着钱跑了呢。”“虽然我确实不太清楚长期租用这方面的情况，但是光是看专用码头的话，就已经比普通的码头的租金要高不少了。”对着增压式的码头的租金表，茉莉香从上到下把这个表的每一项都仔细读了一遍。“不管怎么说，我还真是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呢。但是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学校能够一直维持保养着奥黛特二世号呢？”“相关的预算公示了吗？”铃把平时自己上HAL坊的那台计算机拿到社团房间的桌子上，立刻又开始操作起来。看到铃轻松突破了带有白凰女子学院徽章的安全系统，把结果显示出来，茉莉香眼睛都瞪圆了。“你到底在做什么呀！？”“咱们学校的预算的执行状况，就是想看看公示出来的那些信息嘛。就是这——不，以前我们坐着奥黛特二世号出航的时候也是，在那之前的航海练习的时候也是，那些补给啊检查整备的预算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这我还是很想知道的。小茉莉香啊，航海练习的时候那些剩余的社团经费，都已经用掉了？”[PG023]茉莉香摇了摇头。“没有掉呀。是不是，之后用来交学费了呢，不过我觉得还不至于这样浪费吧。”“看来咱们社团也是这样啊。那也就是说，当时练习用的帆船出港的必要的经费，包括设备的更新费用，全都是从我们游艇社的社团经费里面出的啊。”“咱们游艇社，竟然那么有钱啊！？”“只是茉莉香你不知道嘛。”虽然两只手还在电脑上操作着，铃还是在这间很久以前装修成的豪华的沙龙样式的社团房间里面看了一圈。“虽然说看上去全是价值不菲的各类器材，但是咱们学校也只有在很重要的时候才把它们拿出来用一用啊。偶尔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搞来的那些二手设备也是，那些不是后援会买来的，就是毕业生捐的礼物啊，我这是想事先告诉你，咱们社团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富裕。航海练习也是，也不知道去年之前的和今年之后的，咱们的社团经费会不会因为这个跟今年相比不太一样。但是，连点稍微复杂点的确认过程都没有，就简简单单地把与奥黛特二世号相关的所有预算批下来了，我觉得应该咱们学校在某个地方确实是保留着这方面的记录吧。”轻松突破安全系统，进入到白凰女子学院的数据库的服务器里面的铃，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的？”“什么？”“与奥黛特二世号相关的内容，预算里面根本就没有……这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用的别的名称入的帐啊？”“比如说？”“……白鸟号，这样的？”想到游艇社的这艘练习用的帆船曾经一度好像被叫做这个名称，茉莉香就直接说了出来。铃赶紧用这个名称搜索起来。[PG024]“出不来结果呀。再说了，那么大的一艘宇宙船，整个的运营维护费用，也不可能是那么小的一点……”茉莉香怀着恐惧的心情，看着铃改造过的电脑的屏幕。“那个，如果说奥黛特二世号要缴纳的税额跟刚才那个货船一样不变，同时还要再缴纳中继站的专用码头的维护费用的话，是不是咱们学校的给的预算完全不够……”说完了，铃再次把目光转到屏幕上显示的白凰女子学院的预算表上面。“我看看啊，不管怎么说这么一所初中高中一体式的大型学校，它的学生数量肯定不会少；每一个学生必须要交的学费，我们知道也不算低；还有那个管理赞助企业啊后援会啊或者来源不明的赞助费用的那个资产管理公司，从业绩上看也没有那么惊人的收入，嘛。”“这，这样都不算惊人的收入吗？”茉莉香再一次直直地看着社长铃的脸。“嗯？一直帮杰妮搞一些东西，这样的数字见多了。”“是这样的吗……海贼船的运营上面，数字大小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呀。”“数字大小不数字大小的吧，但是，这艘一艘练习用的宇宙船的运营和维护费用都已经毫无疑问地超过一艘海贼船的了。即使这样，与这相关的预算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一点还真是……”“那个，咱们学校在别的星系里面也有分校的吧？”白凰女子学院，不光光是在海明星上，在相当多的别的星系里面也办有学校。“如果每一所都能支援一点的话那不就已经是一个相当庞大的规模了？”[PG025]“光为了咱们游艇社这么一艘练习用的帆船，就要问那些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分校要那么多钱，那这事可就复杂大了。要是这样的话，那很自然就会考虑到，是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有个独立的账户来管理这个事情呢。”“独立的账户？”茉莉香直接就问出来了。铃点了点头。“既然养不起咱们这艘漂亮的奥黛特二世号，那在很自然地就会想到，那些经费肯定就应该来自咱们学校之外的，某个别的什么机构的独立的账户的预算里面吧。”“那是在那里呢？”茉莉香又进一步歪了歪脑袋。“那怎么会这样？”“你问我我问谁去？”铃关掉了屏幕上显示着信息的HAL坊的界面。“咱们游艇社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设备，估计跟这个也很有关系吧。”社团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是有说有笑的游艇社的其他社团们走了进来。“贵安——”茉莉香赶紧手忙脚乱地把显示着弁天丸号账目的界面给关掉了。“你们过来看看，看了可能就能明白点什么了。”赶紧把HAL坊上面显示的东西调成能剧的社长铃，对着刚刚进来的社员们站了起来。“嗯嗯大家早安啊，你们来的正好啊。在低年级那些人来之前，我先帮帮你们感受一下咱们模拟器新装的这个程序吧！”——间隔——“白鸟号怎么变成船长你们学校的练习用的帆船了，怎么回事？”正在进行超光速航行，进行工作任务的弁天丸号的舰桥里面，对着刚刚穿上工作时候穿的船长服的茉莉香提出质问的凯恩，手上还不断地在操纵着舵颠来倒去。[PG026]当年海贼用的老古董吗？”“没错啊，在咱们的船长还没当船长的时候，一听说她要坐这么一艘二十几年没从中继站的码头里面出来过的帆动力船出航，我当时确实是马上就去调查这艘船了。”坐在舵手席右侧的，雷达和传感器操作手的百眼，对着那张静静放在那里的表的来源的控制板，开始操作起来。“不过当时也就光简单调查了一下这一些资料，然后呢，是在哪里来着，当时把这个调查报告就发给凯恩了；这个，就是当时的发送报告了。”百眼把副显示屏上面显示出来的信息跟报告的内容又一起对照了一遍。“看看吧？”就把这些资料发送给船长席那里了。“不过真对不住，有可能这里面没有你真正想要看到的那些资料啊。比如说啊，在独立战争之后，自动解除武装，交还海贼许可证，然后把舰种从改装的巡洋舰改回运输舰，最后也就变成货船，之后又以白凰女子学院的练习用的帆船的名义登录在册的这些事情啊之类的。”“把海贼许可证，还给上交了……”这么搞真的是用心良苦啊，茉莉香暗自思付。“不过当时，能从独立政府那里拿到海贼许可证的，也不光是那些本来就是海贼船的啊。”[PG027]为了找齐在调查报告里面没有的资料，百眼开始把散落在各处的资料，分头开始搜索起来。“海贼许可证啊，是给那些充满着独立精神的宇宙船员颁发的，只有他们驾驶着宇宙船驰骋的时候才会生效。独立战争期间殖民星的战斗力还很薄弱的那个时候这种不是海贼船但是有海贼许可证的船就留下来了不少有名的小故事，他们都是努力用一些自卫用的小型火器堆起来的所谓的对舰用的装备来武装自己，对这种船本身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虽然对他们的战斗力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却是非常不错的用于充数的一批舰船呢。”电子战席的库莉埃插了句话。“那些不得不成为战斗力的科研船啊运输船啊，都是用来充当官方发表的战斗力的，要是真的明着向宗主星宣战的话那本身那些正规的海贼船的海贼许可证也会失效的。”“再说了，独立战争末期的殖民星，那个时候光论战斗力，在数量上已经不亚于宗主星的了，跟那些官僚的对手交涉的立场也不再是不利的了，与历史教科书上面所写的相比，这才是当时真正的一个状态。不过呢，当时为了应对紧急状况而事先发放的那些海贼许可证，到了战争结束的时候也会让他们元数奉还，进而失去效力的。本来就是海贼的那群人，还有想通了决定当海贼的那种转换行业的人，最后也还是把海贼许可证保留了下来。”“不再是海贼船了的白鸟号之后怎么样了，你知道吗？”听到茉莉香的疑问，百眼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列表，回答道。“不管是船舶局还是学校，都找不到除了他们公开的资料以外的信息了。不过既然船本身还在的话直接去看看怎么样呢？比如说航海日志之类的东西，在船长室里面应该还保留着的吧？”[PG028]“嗯，也只能这样了呢。”一想到社团的书库里面应该还保留着海明星从殖民星以来的大量纸质的航海日志，茉莉香就偷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那些日志不光是用古语记录的，而且那些手写体也不怎么好辨认吧。”“多用点功夫的话应该就可以解读了吧？”“不懂古文。”茉莉香把目光从库莉埃身上移开。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不光是通晓古语，古文也多有涉猎的某个公主的形象。茉莉香赶紧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如果这次再去依赖于格莉爱尔的话，之后这艘海贼船就真的要成了她的天下了。”“怎么了？”“没，没什么。”茉莉香把成为练习用的帆船之后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奥黛特二世号的年表翻阅了一遍。除了看到了到某年某月某日位置进行了多少次成功的航海练习之外，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记录信息。包括在建造新船之前一直都去那里进行整备的专用船坞啊，还有地道的升级过程之类的信息，全都扫了一遍。“差不多应该要回到正常的空间里面去了吧。”正在操纵席前面的凯恩，正手握着舵，控制着船前进。重复扫着奥黛特二世号单调的年表，茉莉香心中有了答案。“我知道了，那就交给你了——”——间隔——那艘刚刚续签使用合约，沐浴在六十八号码头的斑斓光芒下的宇宙帆船，最后一次看它的时候，它正好刚刚收起桅杆，变换成为收纳的状态。“这个码头，据说当时是给奥黛特二世号专门设计的，别的船用不了，而且租金还非常便宜。”[PG029]放学后从学校出来，经由机场来到中继站的铃，换下平时的校服，从无重力状态的入口进入到了停放着那艘宇宙帆船的那个巨大的空间里，环望着四周。“这确实是专用的设计啊，别的宇宙船能不能进来都不知道，不过，说不定就是为了不让别的宇宙船能够随意进入才搞成这么一个设计样子吧。”“果然社长也是这么想的吧？”漂浮在那艘随意贴着码头的墙壁停放着的奥黛特二世号的上面的茉莉香，在空中转过身来。“港湾上的设备也是，不愧是这些经过充分的整备的设备，哪怕不是最新型号的，也没有任何不自由的地方，虽说我觉得现在这个年代也不缺差不多水平的宇宙船了。中继站里面这些设备，光是放在这里面就需要不少维护费用了，就把这些不用的封闭式码头里面的设备扔在这里不用，这不是很不可思议的吗。”“说什么呢？”茉莉香向着追上来，正在专用码头的封闭式空间里面转来转去的格莉爱尔问道。看着那位成府极深的公主的面庞，茉莉香把自己的身体转向横亘自己前面的这艘巨大的练习用的帆船。“咱们社团的练习用的帆船的维护费用，不是相当的高吗，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格莉爱尔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阴影。“社团的预算，根本不够支付这一笔费用的吧？”茉莉香赶紧摇了摇双手。“不是吗。也——不能这么说吧，连超光速都达不到的这种大功率的引擎都装了这么多，这算不上理由，但是这么巨大的一艘宇宙船，光给我们一个社团自己用不是相当有问题吗，这样的话。”“确实不用来做一些业务的话，还是相当有问题的。”[PG030]格莉爱尔把这艘虽说被分为中型船，但是全长达到二百米的宇宙帆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那么。”优雅地跳到中央船体的茉莉香，运动到了这艘已经关闭了的奥黛特二世号的左舷那边的，搬运小型货物用的通行面板那里。“这样的话，格莉爱尔就算是代表所有的初中部的游艇社社员们，来这艘宇宙船里面参观一圈了？”了。”比茉莉香要快出很多的格莉爱尔，华丽地转身之后脚轻轻地点到奥黛特二世号的舷壁上，马上又朝外壁跳了过去。铃社长跟其他的高中部的老社员们一起，直接在封闭空间中固定住的奥黛特二世号的船体上跳跃移动着，而那些高中部的新社员和初中部的社员，则还是在入口旁边的外壁那边望来望去。先向那些新手们告诫到，在完全打开并固定好之前，不要接近货物通道门，之后茉莉香自己就先通过那扇还正在开启的门的缝隙中，进入到了货物舱里面。“……这里也得先做点什么吧。”上一次航海过程中，还是能轻轻松松容纳下弁天丸号那边过来的联络艇的货物舱的甲板，现在停放着一艘轮廓十分狰狞的偏细的小型宇宙艇。最新型的电子侦察机——无声•细语——作为一艘练习用的帆船的舰载艇来说，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但是现在由于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停放，就放到了奥黛特二世号的仓库甲板上面。[PG031]——插图——[PG032]“这不是那种从地面出发，很轻松就能进入到轨道中的那种最新型的吗，用这个作为与机场那边的联络艇，还是很不错的吗。”茉莉香脑中浮现出了，这艘连星系军方都因为过高的价格而没有引入的最新型电子侦察机，正停放在新奥浜宇宙港的私人机专用区域的样子，然后赶紧摇了摇头。“不过如果真的是一个高中生坐在这里面然后起飞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招蜂引蝶了呢。”“光放在这里的话就没问题了？”从还没有完全开启的货物通到门那里，铃滑了进来。“舱门还没有完全开启呀。”茉莉香仍然在敲击着空气锁控制器的操作面板。在人力解除舱门期间，自动开启的显示屏上，显示着已经开始了的船内的自检。“现在这样的话，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无所谓无所谓，这种连这个老得掉渣的古董练习用的帆船都已经快装不了的专用码头里面，根本不用担心会潜入进来那么一个两个人的。”“不是的，现在来看，学姐你们手中掌握的这一干东西，可能已经是价值连城的了。”视线依然还游走在这艘，仅仅一艘细长的船体就占据了整个货舱甲板空间的无声•细语上，茉莉香打开了气密门。为了防止昏厥，她先闻了闻从封闭着的船舱里面涌出来的空气，没有什么异样的臭味。“那么，我先去舰桥那里办点事情了。”带着放有平时经常用的HAL坊机器的书包，铃先从已经打开了的舱门那里进入了奥黛特二世号内部。上次没忘关掉的船内的灯光，顺着她移动的脚步一盏一盏接连打了开来。[PG033]“好的，我这边先去机械舱那里检查一下，然后就去舰桥。”茉莉香回到了打开了的货物通道门那里，对着还在外面漂浮着的社员们招手。“初中部的先从宇宙船的外面，开始绕着外部检查一圈！高中部的就在外部装备到中间这一块进行检查，每个人的任务不变，开始——！”——间隔——虽然茉莉香还在初中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一个传统，但是随着奥黛特二世号重新作为练习用的帆船被启用起来，初中部与高中部一起参与的码头演练就又复活了。这里配备着能够在不航行的情况下，再现出一艘宇宙船平时航行过程中几乎所有的状况的模拟器。只要利用这个模拟器，即使不离开船坞进入宇宙空间当中，也能够切实地进行一次驾驶宇宙船的演习。在奥黛特二世号还没有被栓在码头里面之前，就已经有这种在船内进行的长期集体野营演习了。在奥黛特二世号都已经不能正常航行了的现在，不光是高中部的，加上初中部的都只是来这里简单参观参观，然后做一些小型的实地体验活动。把航行中同样必要的控制面板的所有的灯光打开来，这些数量已经超过额定成员数量的社员们，进入到了舰桥中来。首先是有经验的社员进行一次操作演示，然后其他的社员就轮流去尝试操作那些即使没人操作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设备，然后这些从通常的推进系统的检查结束，到起航这一系列流程，竟然比想象中推进得还要快。[PG034]“这个，我怎么感觉你们光学会了一堆在平时日常生活里面完全用不到的技能呢……”茉莉香开始寻找起来本应该在总指挥这个位置上的社长铃的身影。而此时，铃正坐在与正在进行的起航流程作业毫不相干的电子战席上，面对着把三个人用的控制面板连接起来的电脑，两手正飞速操作着。“社长！”茉莉香从挤成一团的社员中间一路挤到电子战席那里。“这边的这些设备这次应该还用不到吧！你在这里都在做些什么呀！？”“为了保证社员们的训练，我才从船长席那边赶紧出来的。”铃看到二年级的弥生，正红着脸，从船长席上面向四处发送指示。“我觉得吧，关键时刻给予你们一点必要的帮助就可以了，平时我就在那里是个碍事的，不就坐到这种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席位上来了。”“哎呀——”茉莉香又看了看面前这一整套的，把说旧不旧的，而且现在的现役舰艇有时还会用到的一堆东西整合在一起的，三个人用的电子战装备。“光靠咱们这一艘船的电子战装备，应该很轻松就能让这整个中继站都处于瘫痪状态吧？”“那必须能。不过没关系的，现在船的主要动力都没有启动，靠的是外部的电缆传输的电力，一旦我们要搞电子战，估计外面的断路器就马上会切断整个电力供应的。”“没有考虑过类似于‘这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呢，来试一试吧’这样的事情吧？”茉莉香把手搭在没系安全带的铃旁边席位的靠背上，看着面前的面板。[PG035]“不用试吧？这种结果不试也能知道，试不试都一样的。光是女子学校的练习船就已经过于显眼了，在这之外，再做点什么别的哪怕是模拟的动作，都会让咱们变得更显眼嘛。”“什——么吗，完全就是一套犯罪分子的思路吗——”“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搞一搞哪怕是一部分装备的更改作业。”铃停下了手上的操作，看了看面前这一半由显示屏和控制台的灯光组成的电子战席。茉莉香小心地问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毕竟奥黛特二世号都已经是个老古董了，多少也可以改一改这上面的软件部分吧，稍微更换几个部分的话，性能都会有很大提升的。现在这个样子，连杰妮放在这里的侦察机都用不了。”“只有电子战舰才能用到的这架侦察机，你到底是要拿来做什么的呀！”“你看啊，再怎么说这也是把仅有的那点预算全都投到它的高额的电子装备和部件上面的侦察机啊。如果这艘船能够搭配与这个大功率雷达相匹配的处理能力的话，光是理论上的有效侦察范围都能够提高一百倍以上啊。”现在，奥黛特二世号已经装备了连弁天丸号都没怎么装备的高级电子装备。船龄已经高达二百年的旧式船，现在的电子战能力都已经远远超过现役的船只了。“这也太……”听到这个比想象中还要可怕的数字，茉莉香不禁叹了一口气。“为了应对类似的敌人出现，这么设计是毋庸置疑的，就靠这一架无声•细语，应该不就可以通过向隐蔽的敌人舰船大体方向的交叉搜索来确定它的位置了吧。”[PG036]通常情况下，对不会反射电波的对手的侦察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了不会反射通常侦察采用的雷达波的对手的话，那就只能靠效率低下的光学感应器的全方位扫描和红外线检测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从多个方向上发出的雷达波可以接收到通常手段下无法发现的信息。因为现在的隐形技术并不是将照射过来的雷达波完全吸收掉，而是通过不向电波照射过来的方向反射来实现的，那么通过多个方向照射的雷达波，就基本可以收到目标的信息了。能够将雷达波完全吸收的这一类的隐形机，在吸收雷达波之后，会以别的波长的形式放出热波，此时就会有微弱的红外线的反应出现。那些通常的推进器和反重力设备也是，推进时放出的热量和重力变化都能被观测到，因此这些方式的侦察也是行得通的。“单机进行交叉搜索，这倒底要怎么样才能实现呀……”要侦察到一架隐形机，就必须要要在足够的距离上的多个位置，向目标空域进行雷达波的照射。不过如果一个雷达既能接受自己发出的雷达波，同时也能够接受其他己方发出的雷达波的话，用一个将系统以相同距离分离开来的巨大的雷达，也可以实现这种侦察效果。“我知道了，是现在还没有配备将雷达配置到周围区域的控制器吧。”“这种东西很久以前就有了。雷达的配置本身不是通过单机来进行的。既然你还没有完全理解无声•细语的电子系统，那也就没法非常详细地给你解释了，大体来说，它的雷达不仅仅只是靠移动天线来进行不同相位间的变换，它还会提前将会向别的方向反射的雷达波的相位和频率进行偏移调整，然后发射出这种欺骗式的雷达波。”[PG037]完全理解不了铃的这一段解释的内容，茉莉香只能瞪大眼睛愣在那里。“刚才那都是些什么呀？”“就是说，对手不是能把雷达波往别的地方反射吗，那我们就专门去收集那些往别的地方反射的雷达波。当然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反射回来的雷达波究竟会往哪个方向反射，所以我们的对策就是周期性地发射向不同方向反射的雷达波。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雷达的天线的具体的工作模式，反正就是这么做的话接收到的反应的数量就会增加，然后我们从接收到的这些通常的电波里面过滤出那些异常的部分然后进行实时处理就对了。”“……确实是欺骗式。”听到了直抒胸臆的茉莉香的发言，铃笑了出来。“所以说嘛，如果这艘船连能够同时处理这些数据的系统都没有的话，那好不容易才来的这架侦察机不就彻底变成摆设了。”“虽然我也感觉可能会变成摆设，但是，哪怕是无声•细语能够侦测到那么一架隐形机，你还要怎么对付这架隐形机呢？”茉莉香看了看舰桥里面，这时起航的模拟流程已经进行到打开码头这一步了。“咱们这么一艘练习用的帆船，到底怎么样才能够对付那么一艘只有靠无声•细语才能够侦测到的隐形机？”[PG038]“如果真的确定了这么一架隐形机的具体位置，之后我们不就既可以对它进行电子干扰，也可以通知军方展开陷阱来对付它了吗，手段我们还是有很多的。”铃再次开始活动起她的手来。“开战的话，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依靠实战武器来进行的。所以说我觉得，在真正获得胜利之前，我们应该持有的，就是在负起责任这一立场的基础上竭尽所能的这种心态。”“所谓负起责任这一立场，首先就应该努力去回避可能会发生战斗的这种情况呀！”茉莉香的声音低了下去。“毕竟现在的奥黛特二世号，既不是军舰，也不是海贼船，同时咱们这些社员也不是职业军人，咱们只是一群高中女生啊。”“哎呀——这位‘只是高中女生’还憋着一股劲去作海贼的同学，那个‘只是’是从哪里得出来的——”“说憋着一股劲这确实有点过分了。本来不就只是受人之托去帮忙的吗。一想到实战的情况下要怎么样怎么样，我的胃就开始疼。”“嗯，这毕竟就是船长的职责也没——有办法嘛。这边也是一样的啊，我这个社长也要同时考虑到各种各样的情况嘛。”“就知道编理由。”模拟流程那边，已经确认码头打开了。下一步就是解除对接臂松开船体，让船自己使出中继站了。回头确认了一遍舰桥里面没有别人注意到自己和铃两个人，茉莉香的声音进一步低了下去。“那么，找到了吗？白鸟号为什么变成现在咱们的练习用的帆船的线索。”“没呢。”[PG039]两只手依然还在电脑上操作着，铃也小声回答道。“其实我在初中部的时候就有时会去黑进奥黛特二世号的资料的管理部分，但是那里有实在太多我打不开的文件和隐藏数据。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保存这些老古董一样的数据的，说不定随便动它一下它都会自毁；我向生产厂家发送的数据请求，厂家那边的回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这些东西看来就永远都不太可能能翻出来，太不可思议了。”“社长你用点手段的话不就能够搞到这些数据了吗！？”茉莉香不假思索突然声音就高了起来。铃很随意地耸了耸肩。“我这边搞定了的，只有密码的一部分，还只是可能搞定了。比起别的来先把密码能够彻底搞定了再说吧。”铃扫了几眼在控制台上面固定着的HAL坊机器。在这台用线缆与奥黛特二世号连接着的电脑上，正在不断进行着不需要操作系统，避免刺激性内容只有普通内容的检索。“不过，当时作者在写这些内容的时候肯定没有考虑过密码这种事情，毕竟密码的作用是不让人能够打开它，那首先那个设定密码的人也就是从来不想让任何人能够打开这份文件了，也就是把这份文件永久地封存起来。现在能用的这些数据都是升级过文件格式了的，还能访问到，但是只有那些我们需要的记录的存档不是那样的，而且都是用的那种没有兼容性的超老的格式，要能够把这些东西全部导出来的话估计要用至少一年的时间吧。”“……这样的话社长啊，那种又老又奇怪的格式你懂吗？”茉莉香看着那个仍然在进行着高速文件检索的HAL坊机器。“不过好在奥黛特二世号的数据存储容量，从以前就非常的充裕，这样那些以前的记录应该就至少能确保还在了，包括那些在建造的时候带有日期的每日的工程记录之类的应该也还在，只是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不光是有用的资料，那些冗余信息的量也非常的大，不过那些内容不清楚的信息，也有可能是被加密过的某次战斗的记录也说不定，当然只是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能够给我一台运算能力更强的电脑的话，说不定就能对这些数据进行充分的分析了。”铃常用的那台HAL坊机器，看上去就像是一台性能十分强劲的军用电脑，而且在它的里面还堆叠着进行了相当多的超越一般水平的改装，最后的实际性能应该会比最新型的电脑还要强大。在这台电脑全速运转的时候，原装的专用电池根本不够用，必须还要依靠外部的电力供给才能够持续使用。“毕竟我们要找的都是一些一百多年以前的老文件了……”“不过既然是很久以前的文件，那它们的密码肯定比现在要简单得多吧，压缩方式也应该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吧。哪怕现在还不是非常有把握能够破解密码，只要不是太大意触碰到陷阱让那些数据自毁了，再怎么磨也早晚都能把密码磨出来吧。”“啊，请稍等一下下。”茉莉香看着面前的这块只有在非战斗状态下才这么缓慢地切换着显示的数据的电子战席的控制面板。“在奥黛特二世号里面，有这么多被设了密码的文件啊？”铃点了点头。“真的很讨厌啊。啊，当然平时作业用到的那些数据，相如很久以前的星图啊，航行记录啊都是以没有压缩没有加密的方式供我们调用的，但是在那之外还有非常多的散落在存储空间各处的不知道是些什么的数据隐藏在那里。宇宙船在报废之前，都要进行定期的数据备份，同时把之前的数据全都覆盖掉，因此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去刻意保留一些数据在这里，现在咱们不光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数据，连当时的人为什么要保留这些数据在这里的原因咱们都不知道。”[PG041]“那都是些什么时候的数据呀？”这些数据的标题以外的类似于创建时间或者文件大小这样的信息看上去都很普通。“这个是这样的，在备份的时候这些数据的信息也会被当时的时间戳相应地更改掉。不过我觉得如果用密码打开了这些数据，真正的时间应该就会在里面被找到。现在我们不光要找到所有的这些隐藏数据，还要搞明白把这些数据盖上随机的时间戳这种奇怪举动的用意在哪里。”“确实很奇怪呢。”“而且有时还会有盖上未来的时间戳的文件出现，这怎么想都很不合常理啊。”“对接臂，解除！”“航行路径，畅通！”“奥黛特二世号，离港！”最后确认了一次全船的检查已经结束，安全措施都已经正常运转之后，现在坐在船长席上的弥生高声喊道。在C68码头里面解除固定的奥黛特二世号，开始进入到了离港阶段的模拟训练。“那个，船外的状况吗。”铃的指尖在电子战席的控制面板上缓缓移动着。显示屏上显示出来了中继站管理局传来的周围空域的船舶配置信息。茉莉香正坐在电子战席上的铃的旁边。奥黛特二世号预定的航行路线就是，围着中继站的管制空域简单地绕一圈然后迅速返回的，这种简短的路线。不过毕竟只是一次模拟航行训练，不管是离港许可的申请还是航线的预定计划书都不需要向管制局提交，航线也是随时设定变更的，只要不妨碍到周围的其他船只的正常航行和工作就可以了。[PG042]“啊，看来这次运气不错。”看到这次预定的离港和进港航线上面都没有那种不得不绕行的大型船只或者大型船队在那里，茉莉香喃喃自语道。“这样的话，这次估计一切就跟预定的一样，转一圈回来就可以了。”“反正就是一次模拟吗，多出点意外情况那才叫训练嘛。”“咱们只是围着咱们星球简单地转一圈，你还要期待有什么意外呀。”“奥黛特二世号，离港。”复述了一遍指令的站在操舵手席上的爱，在舵盘两侧装备着的旧式的勾选控制器上轻轻地按了几下。在模拟过程中的奥黛特二世号解开了对接臂，通过控制姿态的推进器摇摇晃晃地浮了起来，开始向前移动。“果然这次舰桥里面的人员比较齐全就很有效果，模拟结果肯定能够刷新上次的记录了。”铃发现这一次离开码头所用的时间在误差范围内比上一次用的要少了一些。茉莉香也笑了出来。“所以说呀，这又不是军舰，不需要进行类似于紧急起航这样的训练的。”“民间船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碰上某些特殊状况，以防万一还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嘛。”“针对特殊状况的训练，按照平时的步调慢慢来就可以了。也就是说，现在只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怎么进行好这一次航行过程上就可以了。”[PG043]突然舰桥里面响起了毫无预兆的警报声。那个本来充满着短促的报告声和谈话声的舰桥里面，突然间一切其他的声音都绝迹了。茉莉香为了确认社长到底都在谋划些什么，向铃那边看去。因为同样的目的看着茉莉香的铃，微妙地摇了一下头，说道。“赶紧报告！什么警报？谁负责的！？”“好，好的！”面前的显示屏上面正闪烁着红色灯光的通信手席上的玛丽举起手来。“是我负责的！从外面传过来的紧急通信，这个应该是，那个，SOS……”从调成适合通信的模式的副显示屏那里探出脑袋来的玛丽的音调，突然高了起来。“是求救信号！”“本来的模拟的计划里面没安排这么个情况啊。”虽然本身就清楚这是一次没有事先设计的脚本的训练，铃还是这么说了出来。“如果是公共的求救信号的话，靠管制局他们来处理就可以了。发送信号的那艘宇宙船的位置和状况能确定吗？”“不是制式的求救信号，还不能确定它的状况。对方的名字是黑鸟号，位置是……Gar•？”“加内特？”在电子战席上把同样的信号又处理了一遍的铃不假思索地回应道。“离这里有三十光年的，红巨星加内特A吗？”“不会吧！？”正在读取更加细节方面的信息的玛丽叫了出来。[PG044]“这则SOS，是普通的通信！不是超光速通信！”“发信的位置呢！？”还在想着能不能收到求救信号之后马上就能确定对方的位置的，还在用着控制面板的茉莉香喊了出来。虽然求救信号里面包含了位置信息，但是这个位置跟发送求救信号时候的船只的确切位置不一定是要吻合的。“现在正在计算……算出来了！是从我们星系外面，外面发来的信号！”“只能以光速传播的普通通信模式下的求救信号，传到这里来了吗……？”就像一开始一样，突然响起的警报声又戛然而止了。玛丽就这样呆在了那里喃喃自语。“……消失了。”奥黛特二世号的舰桥里面，只剩下了电子音，和循环器吹出来的风声。本来挤满了舰桥的游艇社的社员们都屏住呼吸看着通信屏幕上面残留着的收信记录，想着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只是错觉。看到舰桥里面所有的活动全都停了下来，铃用力拍了拍手。“好了好了，继续航行工作！这还没有开出码头来呢，就这么不管它让船自己在这里飘着，这样会影响到别的船只的，这艘宇宙船现在还在运动呢，大家赶紧回到自己手头的工作上去！”“收到这么一个求救信号，向管制局那边咨询一下吧。”茉莉香按照社长的指示继续工作。“反正就是咱们这么一群人开着这么一艘练习用的帆船，这怎么都处理不了这个来自于星系外的求救信号呀。不过看来大家都觉得好象发生了些什么特别的情况，我这就去确认一下看看。”十分轻松但是优雅的方式跳到了电子战席这边来。“我们收到的并不是只有求救信号啊。同时收到的还有航线信息和普通的通信应该附带的一些内容，也没有专门去说这是一个重要度不高的信息，而且其实除了警报响了之外，普通的铃也一起响了。”茉莉香切换了一下面前的电子战席的显示模式，把还没有回应回去的求救信号的细节内容再又确认了一遍。茉莉香注意到在这个屏幕上显示的信息里面，有不少地方的内容被反色显示出来，她不经意歪了歪头。“哎，为什么这个里面有那么多地方被着重显示出来呢？”“是不是这本来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求救信号吧。”几乎在同时也开始进行求救信号的分析工作的铃小声说。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茉莉香和格莉爱尔同时转过头去扫视着铃面部的每一寸皮肤。“刚才我们收到的SOS，是用的指向性非常强的超短波频段，从加内特A那个方向发送过来的。但是按照现在的航行法来说，这种求救信号是不符合标准的。这种信号，是在独立战争之前，这附近地区都还没有纳入银河帝国版图内，还算是开拓中的星球的时候使用的，旧式格式的求救信号。”茉莉香和格莉爱尔一起看着眼中正刷刷扫过显示屏上面不断滚动的文字的铃的面庞。“不是只有现在这些新的宇宙船才必须要能进行救助工作。我觉得也不是只有那些特殊规格的舰船才能对这种信号做出回应，不过在现在这种SOS制式出台之前，大家一直使用的就是这艘船还在服役的时候用的那种旧式的信号制式。”铃的眉头紧锁。[PG046]“用这么旧的制式，还是一艘不明的宇宙船发送来的，别人会不会把这段信号当成单纯的杂讯给忽略掉呢。管制局那边有什么回应吗？”“啊，现在就在看。”茉莉香正在查看管理中继站周围空域的管理局的最新通告信息。除了继续发布的通常业务信息之外，通知管理空域内的所有船只的特别的信息并没有出现在管理局的通告信息里。首先对求救信号做出反应这应该是军方的工作范畴内的事情。那么活动范围就包括周边空域的星系军的救援船应该就已经立刻赶去救援了，茉莉香就开始查看与事故相关最新信息。“哎哎哎？”“怎么了？”“没什么，就是，管制局和军方都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更新过任何与这段信号相关的内容呀？”“他们只会让警报很华丽地响几下的那种SOS。现在不是管制局和军方都没有什么动作吗，是这样的吧？”“这两方应该都不会把所有的信息都公布出来吧，我感觉估计到现在这两方也没有公布出来任何相关的信息。”茉莉香又一次查看了一遍管制局的求救信号的接收信息。星系周边的求救信号信息，除了半天之前的一则高速船的故障的报告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新的了。“信号里面的位置信息是在别的星球，信号的发信位置是在这个星系之外的地方，那么是不是因为相距太远而造成的这边没有什么反应呢？除此之外，位置紧挨着那边的帝国的舰队有没有前去救援呢？”“算了，现在来看，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不也很好嘛。”把求救信息再次彻底地分析完了一遍的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现在咱们还不能这么就前去救援，毕竟在那之后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传过来，估计应该是不是已经没有事情了。”[PG047]——间隔——但是，在奥黛特二世号在中继站的管理空域内完成了绕行一周的练习任务，返回码头停靠下来结束了航海模拟训练之后，管制局的公告信息那边却传来了意外的信息。“那条SOS，这边没有任何记录？”感觉是不是查询的方法有什么问题，铃把整个公告页面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把最终的结果简单地告知给舰桥里面的社员们。“管制局的所有的收信记录里面，没有任何有关刚才那条求救信号的记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被船体在码头内部的固定之类的任务搞得焦头烂额的舰桥内的社员们，再次产生了不小的骚动。“这倒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使得这段信息被忽略掉了呢？”格莉爱尔又看了看铃正在上面操作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的内容，意味深长地说道。“刚才用到了现在完全已经被抛弃掉了的制式的求救信号，是这个意思吧。也就是说，不可能是哪里突然发生了错误而意外发出的求救信号是吧？”“虽然信号本身是旧式的，但是这边接收的系统可是经过检验合格的现代规格的通信系统啊。”铃再一次检查了一遍求救信号，确认刚才舰桥里面大家听到警报声的不是幻听。“确实是很强的信号啊，咱们都已经进入封闭式的码头里面了都还能收到。那像管制局那种灵敏度更高的往全天方向展开的天线更不可能会漏过去的。”[PG048]“但是，就是没有任何记录呀。”管制局的记录里面，应该包含了包括求救信号在内的所有的公共通信内容。比如在收到求救信号之前一刻的向中继站发送的进港许可申请，还有在那之后的航线阻断报告都在记录中，唯独这段好像只有奥黛特二世号才能接受到的求救信号没有任何被记录的迹象。“这边先调查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茉莉香与格莉爱尔交换了一下眼神，向铃那边通知道。“只要向记录着所有求救信号的管理局那边询问一下的话，应该就会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吧。那么，今天的社团活动就此结束，扫除整理工作开始——！”“能发送这条SOS的，究竟是一艘什么样的宇宙船呢？”面对格莉爱尔的提问，茉莉香一脸困惑的表情，指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的一部分说。“黑鸟号？你了解吗？”“没听说过这艘宇宙船。”茉莉香脸上的表情依然有些困惑，她在其他社员在做扫除整理工作的位置的旁边，在显示屏上又调出了一些数据。“虽然有非常多的同样名称的宇宙船，可是符合求救信号上面的识别信息的黑鸟号只有这么一艘。而且这一艘已经在奥黛特二世号的数据备份里面登录过了。”“那也就是说，应该是一艘曾经熟悉的宇宙船了。”“说熟悉吧，也有可能，说不熟悉吧，也有可能。”“发送求救信号的这艘黑鸟号，是很久之前的一艘海贼船呢，差不多是跟奥黛特二世号服役的那个时候一个时期的。”“好的。那样的话，现在这艘黑鸟号也就还在宇宙中的什么地方存在着吧？”“这个吗，在独立战争的最后一场战斗中失踪，只有这些记录了。”[PG049]看了看茉莉香的脸，格莉爱尔把眼睛直直地瞪到显示屏显示的信息上。“……在一百二十年前？”茉莉香微微点了点头。“这都是些什么啊！”伴随着小声的尖叫，铃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地移动着。“不管是普通的通信还是超光速通信，通信的发信时间在里面都是有记录的。刚才那段信息的发信时间是……零零七九•一二•二八？”仿佛把之后的时间全都忘掉了一样，铃直直地注视着显示屏上面显示的这个时间点。“不是银河标准历，吗？”“难道不是海明星固有的历法吗？”格莉爱尔不由自主地说道。“独立之前的海明星，因为讨厌收到帝国历法的束缚，不是一直都使用着自己独自的历法吗？”“啊原来是这样，独立前的旧的历法啊。”铃再次在控制面板上敲击起来。茉莉香只能呆呆地看着格莉爱尔的脸。“不光是自己星球的，连别的星球的历史都这么了解吗？”“了解自己星球的历史应该算是是基本要求吧。”格莉爱尔有些吃惊地给出了回答。“这是那么令人吃惊的一件事情吗？”茉莉香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是呀，真的，很吃惊。”“哇——……原来是这样——”听到社长毫无语调起伏的声音，茉莉香和格莉爱尔一起看向铃。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管制局对刚才那段求救信号没有反应的原因。”[PG050]“是为什么呢？”“发信日期是，一百二十年前……也就是独立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么古老的求救信号哪怕现在马上就赶过去救援，恐怕也来不及了吧。”“一百二十年前的求救信号……？”茉莉香重复了一遍。“对啊，按照普通的通信的原则来说，这么个扩散法，奥黛特二世号的天线应该已经接收不到了呀！而且，发信的位置还是在星系的外面，对于普通的通信而言这个距离确实太远了……”“制式跟发信日期都是很久以前了，应该发信的那艘船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这怎么想都不像是一段正常的求救信号的样子。”铃把那段本身十分简短的求救信号的内容显示在显示屏上面。“到底是谁干的，他又在谋划着些什么呢。”“恶作剧之类的……”格莉爱尔好像正在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究竟是什么呢？”——间隔——在进港的模拟训练结束之后，白凰女子学院游艇社的社员们，把船系泊在C68码头，进行停泊和扫除作业，最后再确认锁好了门，这一天的码头的练习就算是正式结束了。回到新奥浜机场，确认好学校的穿梭机的起飞时间之后，茉莉香一个人留在港口旁边的控制区那里，最后确认一边奥黛特二世号的停泊状况。确认好已经保证了平时有外部电力供给的封闭式环境，和能够及时回应外部通信的通信部分的链接之类的状况，然后切断了其他不必要的供电线路。[PG051]从各个方向照射到奥黛特二世号上面的各色的灯光，随着不同的时间差，慢慢消失了。整个封闭式空间里面，只剩下那些防备紧急状态的小型射灯还在孤独地亮着，从窗口望到这个寄宿着寥寥几只萤火虫一样的码头，茉莉香面前的显示屏和控制面板发出的灯光好像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白凰女子学院的所有的穿梭机的起飞的截止时间，都是为了防止因为出航的申请过晚而造成的耽误早申请的其他人的行程的情况，设计成巡回式的，因此剩余的时间还是很充裕的。“毕竟我平时都没怎么用利过中继站里面的这些设施，这太无奈了呀。”茉莉香一边喊着一边切换好了控制区那边通信系统的通信频道。她从校服里面的夹层中取出了自己的终端机并把它打开，连上了为了进行超光速通信而设立的虚拟网络。“那——个，今天的暗号，应该是……”输入好定期联络的密码并发送出去之后，茉莉香把耳机戴在了头上。『这里是弁天丸号，我是百眼。』“这里是茉莉香。”这次是只有音频的通信，茉莉香就对着耳机上面的麦克风说话。“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海明星中间站的C68码头的控制区。现在，那边一切都正常吧？”『别看这边正好有点乱，但是没啥问题。』“有点乱？是吗，今天是接了什么活在做吗？”『不是，现在没在干啥活。就是咱们要当下一次星系军演戏的对手，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处理就是了，还没有什么要麻烦船长亲自来处理的事情，啊，应该没有吧，那——个，来了一个预定之外的联络信号，我现在先去接一下。』[PG052“预定之外的信号是什么呀。”茉莉香想着，要是有一个通信用的屏幕的话就能看到百眼的脸了。“是不是黑鸟号发过来的求救信号？”『就是这个！』瞬间就回答出来了。『这都是些啥啊，你们那边也收到了啊？要不是足够老的宇宙船，那——根本收不到这段信号。跟着练习用的帆船去进行模拟练习好玩吧？』“很好玩的呀。”茉莉香伸了伸舌头。“就是收到了这么一段一百二十年以前的信号，不管这边的宇宙船是在航行状态还是像我们当时都已经回到码头里面了，这怎么想赶过去都没什么意义了吧，等等，什么？你那边也收到了？”茉莉香的视线在通信面板上游走。毕竟是通过虚拟网络进行的通信，对面的确切位置不能正确显示在面板上面。“弁天丸号，现在，在什么地方？”『现在的位置，基本上在北涯星轨道的外侧。』“那不是咱们星系最外面的那颗星球吗！？”拥有八颗行星的太雨系中，在最外侧的轨道上面公转的那颗因为低温冰冻而显示白色的行星，就是北涯星。首先因为天文位置的原因，太雨星的太阳风只能传播到星系内部的位置，因此在北涯星的轨道之外，只有一层薄薄的奥尔特云在那里。而且，就茉莉香所知，弁天丸号应该没有任何要去到那个地方的行程的预定。“稍等稍等。你们跑到星系外面去，是不是就是去刚才的那段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噢噢，船长的业务水平又有进步了吗。早点说多好啊。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现在，弁天丸号，就是在往我们推断的黑鸟号发出求救信号的那个位置飞啊。』[PG053]“找到什么了吗？”茉莉香听到这个赶紧问下去。『这个嘛。现在已经往应该是发信位置的那片地方发出三次传感信号了，结果别说是求救的那艘宇宙船了，连个信号收发器都没有找到。』“这样啊……那么，果然这不是什么真正的求救信号，就是一次恶作剧或者是什么别的的吗？”『也不好确认是不是就是一次恶作剧，咱这边就把咱这边应尽的事情做做就算了。刚刚正好联系过了，现在就准备往巴鲁巴鲁萨号所在的加内特A的那片空域进行超光速跳跃，去那边再调查调查。』茉莉香的脑中浮现出了千秋和那艘船的船长的身影，顺势叫了出来。“这次难道是还需要跟别的海贼船一次联系合作的重大事件吗！？”『也谈不上什么重要性了，这就是首先必须要做的事，怎么说发信的船就是那艘黑鸟号啊。……黑鸟号这个名字，你清楚吗？』不可能会清楚这些嘛。现在说的这艘黑鸟号，是最一开始就获得海贼许可证的七艘海贼船之一，在独立战争的最后一场战斗中失踪的这么一艘海贼船。』“这些内容，在奥黛特二世号的资料里面都有的。”『嗯那么，作为一直都是独立作战的海贼船，在那一次仅有的联合作战中，它是唯一一艘被击沉的船这件事呢？』“这个吗，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怎么了？”[PG054]“在加内特A那里的战斗，不是对手是宗主星的决战兵器吗。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只用了三天时间。”在宇宙空间里面的战斗过程五花八门。一瞬间就结束的也有，打了几千年还不见分晓的也有。光是跟舰队成员一起战斗的话，打个几天是很平常的事情。“宗主星的决战兵器是什么？”听到这段从来没有听过的历史之后，茉莉香的音调突然就拔高了。“海贼船组成舰队来战斗，最后结果到底是怎么样了！？”『这个嘛，说白了就是取得了比战斗胜利意义要大一些的一些成果。毕竟当时这些殖民星球就是处在银河帝国的压榨统治下的，这一次的胜利就带来了彻底的独立，当然也包括让咱们这些海贼能够像现在这样继续正常展开业务这种成果在里面。』“这倒底发生了什么？最后那场战斗弁天丸号不是也参加了吗，赶紧告诉我呀！”『这你就饶了我吧，虽说弁天丸号是参加了那一次的战斗，可这也是一百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啊。难道你是觉得有什么能从那之后还活到现在的寿星在吗？』茉莉香眼前浮现出了弁天丸号的所有舰组人员的面容。不管再怎么不清楚谁的年龄，这些人里面也不可能会有从独立战争那个时候活到现在的寿星。“现在弁天丸号里面，最老的是谁？”『赶紧饶了我吧。』百眼的哀求声越来越高了。『这要是被本人发觉了，我肯定要死在这里了。』“……啊？”『总而言之吧，这艘黑鸟号，就是我们这些海贼船里面，最后一艘丧失船了。别的先不说，光是有这么一段求救信号，我们就必须在第一时间找到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想要做些什么。这也是，每一代船长传承下来的最优先的事项了。船长你现在不准备确认一下吗？』[PG055]“确认……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茉莉香开始喃喃自语。“什么啊？这个丧失船，是不是就是指已经不存在了的船呀？这么一艘一百二十年前就被击沉了的船，有什么值得现在在专门去调查的价值呢？”『黑鸟号毕竟只是失踪了。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被击沉了。不过，既然黑鸟号的海贼船的船籍都已经注销了，也就算是确定被击沉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去确认它是不是真的存在着了。』百眼的语气突然柔和了不少。『不过啊，对于那些在弁天丸上参加了独立战争的那些老祖宗辈们，他们要这么调查的理由就很充分了吧。就是想要找到黑鸟号啊。但是，不光是弁天丸号，包括你们那一艘练习用的帆船一起收到SOS的海贼船的船员们也是这么想的，这个是……啊，就是我。库莉埃让我告诉你，为了以防万一，能不能把你那边收到的SOS的记录全都通过电脑传过来呢。』“这个，应该也行。”茉莉香在码头的控制面板上接通了奥黛特二世号的通信线路。把今天船上收到SOS前后的所有的记录全都调出来，然后把收信状况一起发送给了弁天丸号。“也就是说，来自于黑鸟号的求救信号，就是对于海贼来说一件极端重要的事情了。”『就是这样。』百眼回答道。『还有一件事，我还是不得不希望船长能够麻烦一趟亲自帮帮忙啊。』[PG056]“是小千秋的事情吧。”既然说开了，茉莉香也就直说了。“超光速跳跃到加内特A那边的巴鲁巴鲁萨号传来的报告，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不清楚啊，就是在正常业务之上赶紧抽出时间进行一次远途航行这么一回事吧。如果能行的话希望能够赶紧告诉对方，报告现在就传给船长。不一定是通过定期联络这种形式，也可能就是通知你一下你接一下就可以了，这样行吧？』“……你做就是了。”要是在自己家里面休息的时间打过来还行，要是在学校里面打来紧急呼叫的话就麻烦了，茉莉香想到这个之后回答道。“毕竟是现在就必须要做的事情，赶紧打过来吧。要是不方便的话，通过定期联络就可以了。”——间隔——“最后还是不必要地把这种事情定下来了哇。”在从宇宙港往家里方向的高速公路的车上用手动驾驶飞驰的茉莉香的母亲，加藤梨理香回答道。在地面进行飞行管理业务的梨理香，今天也听说了有关没有任何记录保留的求救信号的事情。“不管它是不是以现在的制式发送的SOS，只要它是求救信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按照宇宙里面的共识都应该去营救的。真烦人呀，如果真的是这艘在很久以前就失踪了的宇宙船的话，估计就是去找也不太可能能找出些什么线索来，这些搜救规程之类的还要专门去请教那些专业的救援船。”“有没有专门出动什么救援船啊？”茉莉香瞪圆了双眼。手握方向盘的梨理香耸了耸肩。“如果附近没有什么可以委托救援的宇宙船的话，军方应该就会发出派遣高速军舰去救援的申请的哇。这次正好事故地点附近有你们弁天丸号，估计就会让你们先去让你们去确认事故情况了。”[PG057]宇宙的空间是何等的宽广。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救援场合下，管制局应该就会直接要求事故地点附近的宇宙船改变航线前去救援。“这个黑鸟号，梨理香你知道吗？”茉莉香看着母亲的侧脸。梨理香一边手握方向盘，眼睛一边紧盯着被灯光照亮的高速公路路面。“这艘海贼船吗，除了知道它在独立战争最后的那场超大型战斗里面被击沉了之外，也就不知道什么了哇。”梨理香作为现役的海贼驰骋在弁天丸号上，都已经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那个时候，独立战争已经过去了有一百年了。“我多问一句，到底是谁，又是安的什么心？而且，为什么还专门挑只有海贼们看得特别重的求救信号发出来呢？”——间隔——比太雨星的质量还要大两个数量级的加内特A，正进入它寿命末期的最后的阶段。这颗大量的氢元素在超重力作用下进行核聚变反应的恒星，自然就因大量的氦的燃烧而显出偏暗的赤红色，而且正在向之前的它的行星轨道上膨胀开来。根据记录，它已经吞噬掉了最靠近它的两颗行星和一颗气体巨星，估计它的光辉最多还只能再支持几千万年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颗红巨星都不是适宜居住的星球。曾经还发现过一颗安定的存在适宜生命出现的大气层的行星的加内特系，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只有少量无人观测站建立在上面的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了。最后决战的战场呢？”在海贼船巴鲁巴鲁萨号的主舰桥的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是这颗主星加内特A经过可以被肉眼观察的图像处理之后的图像，正散发着红色的刺眼的光茫。“当时独立战争的敌人宗主星啊，要在这里使用他们的决战兵器呐。”巴鲁巴鲁号的，留着一脸黑色的络腮胡子的船长，肯修•栗原回答着女儿提出的问题。“哪怕是最近的开拓星，那个，叫刘易汀的不是离着只有两光年吧。宗主星离这里可是有八十光年的啊！？用着与银河帝国接触值钱的那些老旧的超光速设备，竟然还能跑这么远的距离。”“就是多花些时间嘛，当时用的超光速设备跟银河帝国用的标准的相比性能上没有什么差别的。你也应该知道吧，在超光速跳跃之前，事先测算距离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是是是，跳跃的时候最需要注意的不是距离而是精度，嗯嗯嗯，这些都已经学过了。”千秋再一次看向主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红巨星。“而且话说回来，战斗的目的不是要让殖民星放弃独立吗，为什么要在这个离主星和殖民星都很远的地方放置决战兵器呢？要是考虑布置超光速导弹基地的话，我觉得找个离攻击目标近一点的地方不是应该会更有意思吗。”[PG059]“这种可爱的小兵器怎么用都很有意思啊。”掐着腰站着的长寿种的副头目眨了眨眼，肯修叹了一口气。“诺拉，你应该确实是在这艘巴鲁巴鲁萨号上面参加了那次摧毁决战兵器的战斗的吧？”这位在参加了独立战争的巴鲁巴鲁萨号存在之前就已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本身居住的星球已经毁灭，整个种族散落在宇宙各处的诺拉微微点了点头。“嗯。那个时候银河帝国确实已经开始干涉独立战争了，所以那个时候宗主星为了威胁殖民星而准备动用的这个斯特拉•歼灭者（斯特拉/ステラ，拉丁语stella，星球之意）也有向银河帝国夸耀实力的一层意思在里面。”“斯特拉•歼灭者？”千秋看向面前的这位高大而纤瘦的诺拉削瘦的面庞。“能把一个星球，击碎的武器？这就是，决战兵器的名称吗？”“以前大家就在考虑能不能把恒星散发出的能量通过超光速的网络来进行传输利用。一开始是往我们恒星这样的固定目标那里传输能量，将来是要建成一个能够给单个的宇宙船也能够补给能量的这么一个系统。”“不是吧——”听到这个现在连银河帝国都还没有实现的网络系统，千秋皱起了眉头。“再说了，哪怕是这个东西真的建成了，比起这颗快要烧干了的星星，选一颗还在壮年期的主系列星不是更好吗？”“不光是把能量抽出来这么简单，这个系统是还要通过网络往想要输送的地点输送过去的一个非常便利的好的系统，这颗高重力的红巨星好像正好符合这个便利的要求。如果成功的话，也就可以代替密度更高的白矮星和中子星来称为电力供应源了吧。”[PG060]“有了这么个东西，怎么对手是殖民星的独立战争还输掉了？”“光是往这个东西上面投入大量的毫无回报的资源这一点，在银河帝国介入之前他们就已经输给殖民星了，而且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边的星系已经形成了更加统一的政治体系了吧。”诺拉的脸上浮现出了得意洋洋的古典式的微笑。“这个巨大的能量网络，就是宗主星的决战兵器了吗？”“还不是。”摒去了那古典式的微笑，诺拉摇了摇头。“这个超空间网络系统，是更加长期的，在建成之后准备把整个银河帝国的能源体系彻底翻新的一个长久的工程。达不到实验目的的殖民星很快就放弃这个计划了，但是一直与银河帝国有接触的宗主星却把实验的基础设施改建成为了决战兵器。这个就是斯特拉•歼灭者。”诺拉看向主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红巨星的身姿。“就是超新星炸弹啊。”“……啊？”千秋在脑中拼命搜索基础知识里面关于超新星的一切知识。“这颗红巨星，到时候会变成超新星爆发吗？”“是的。就是跟以前实验里面设计的操作方法不一样了，这个就是把以前实验平台和作业船的工作内容进行变更之后实现的一个效果。”[PG061]“毕竟要是在只有一两光年的最近的开拓星上面进行超新星爆发的话，它放射出的光可不就是一两光年的问题了。”“超新星爆发放射出的光，达到行星上会怎么样呢？”以一种感觉很有意思的口气，肯修询问起来。“即使是夜空也会被照亮得与白昼无异。这个是显然的，但是超新星爆发所散发出的光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这个你们知道吗？”“突发性地放出大量的伽玛射线吗？”把肚子里的墨水完全掏干的千秋把自己知道的就这么说了出来，然后噎住了。“半径三十光年以内的可居住行星将会被完全摧毁，五十光年以内的将会遭到重大打击……”“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哇。”肯修点了点头。“当然了，如果眼前这个红色的大炸弹真的爆炸了的话，以光年为单位的周边地区的生命肯定会被伽玛射线赶尽杀绝，而且这种效果还很有可能会保持上好几十年。但是，刚才说的那个光，可以彻底摧毁受到波及的行星的表面上的一切。毕竟当时殖民星并没有彻底毁灭宗主星这种极端的目的，因此与殖民星在独立战争中的战斗的场合也会发生变化。比起在降下最后的审判之前彻底逃跑，放下了尊严的宗主星当然也想寻求别的什么解决方案。也就是说，这么做对于结束目前的战争来说是有着十分重要深远的意义的。”“太过分了……”千秋不满地喊了出来。“这不是比那些行星破坏炸弹啊恒星弹之类的性质更加恶劣吗！不光是爆炸半径内的所有殖民星，连附近的所有星球都会全都遭到毁灭的吧！？”“光是应对跟殖民星的独立战争就已经很头疼了，再加上强大的银河帝国还进来掺了一脚，当时宗主星的那些小子们都已经炸开锅了。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失去了存在意义的官僚们，为了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所做出来的事情，那可都是穷凶极恶骇人听闻的。”[PG062]“然后呢，到底怎么样了！？”巴鲁巴鲁萨号舰桥里面的笑声淹没过千秋的叫声传了开来。“之后吧，就结论而言，就是提前察觉到宗主星的这个意向的殖民星提前行动，派遣了一只以为国效力的海贼们为主的舰队粉碎了这个计划。就因为这样，这颗红巨星加内特A能依然在这片宇宙里，在我们的面前，继续发出自己的光芒。”“这个我还真的不太清楚。”千秋开始茫然地自言自语起来。“独立战争期间，还有这样的一次作战行动啊……为什么？这么一次不论是拍成电影还是当作传奇故事都很适合的作战行动，现在几乎无人问津呢？”出来的，不论是目标还是目标周边的环境一并全部摧毁的战略兵器，这都已经谈不上是一种战略兵器了，单纯地就是一场灾难了。对于银河帝国来说的话，如果他们统治下的星系有使用这种兵器的行为的话，那肯定会被扣上明确的民族消灭的帽子。对于推行理想主义，充满爱和慈悲的这个一统宇宙的银河帝国的形象而言，不论是从政治角度上还是人性角度上都要充分避免这场惨剧真的发生。”“因此，在官方公布的独立战争的历史里面，还是银河帝国自己的历史里面，都没有记录宗主星想要使这颗星球变成超新星进而爆发的这件事情和意图。”[PG063]诺拉用一种安静的声音说道。“宗主星自己也十分清楚使用超新星炸弹在政治上的危险性，因此这次作战行动没有采用正规军去执行。而且独立军一直在离这里比较远的位置进行活动，专门为这件事情而分调兵力布置到这颗红巨星周围也不太值得，这也是没有派正规军的理由之一。”“怎么这么狡猾！”千秋简短地喊道。“不过正因为如此这个意图很晚才被察觉到，勉勉强强回过神来的独立军已经被正规军牵制住难以抽调出兵力来阻止它了，因此我们这些并不擅长集团作战的海贼们才集合起来，一起去对付正在准备让加内特A变成超新星的宗主星的作业船队。不过，也就是这样，才促成了这场独立战争里面我们这些海贼们的最后也是最宏大的一场战斗，现在探测得怎么样了博古斯？”肯修的声音正指向的是，巴鲁巴鲁萨号中，一人包揽感应器和观测设备的，身体被各种机器覆盖着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机器人的赛博古。“黑鸟号的求救信号发出的坐标应该就是在这附近吧。这一块除了当年大海战留下来的垃圾之外，有什么别的值得注意的好情况吗？”“还没有……”几乎已经把肉体发出的声音变成合成的机械音的声音传回来。“观测站的记录和加内特A的变化现在都是在自然变化的范围内，周围空域里目前也没有探测到任何因人为的重力变化造成的红外线反应。”如果最近这附近有任何宇宙船经过的话，那现在应该还残留有其航迹信息。但是，现在已经完全展开的，被特别调整成超高灵敏度的巴鲁巴鲁萨号的传感器在以加内特A为中心的大范围空域内没有侦测到任何不正常的信息。[PG064]“确实静得有些奇怪了。”听到博古斯在最后加上的自己的观点，肯修就直接问道。“也就是说，有人特意把在这里做过什么之后留下的痕迹消除了是吧，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还不能就此下定论，我希望能够对观测站的数据进行精密搜索，并且对周围的空域进行移动搜索。”“要搞定观测站的数据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红巨星加内特A，除了作为一个星系的行星的公转中心之外，没有什么资源意义上的价值。除了因为十分显眼而使得它成为了在附近行驶的宇宙船的灯塔之外，上面既没有人类的居住点也没有任何采矿基地和与其连接的中继站。这可安定下来的红巨星，上面仅有这几个为了获取它的实时数据并进行超光速传输的无人观测站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设施了。“不能否认这些观测数据遭到改写的可能性。”肯修把脸转向了博古斯声音回响的方向。“你说啥？”“这边的观测站，都是收集布置在多个位置上的观测点的数据之后，整理再向外发出的。”这是一种能够减少超光速通信的数据量的常用方法。“而且这里的观测点的精度，可以达到连外面行星轨道上边偏离轨道的小行星或者是类似于卡特格里二这种低俗船都能识别出来的程度。在此之外，在这最近一年的记录里面，没有任何类似于小行星或者彗星或者是宇宙船的内容。光是这里有这么大一个引力源，再加上有这么高精度的观测仪器这一点上来看的话，这有些太不自然了。”[PG065]“这样哇。”肯修把手伸到自己浓密的胡须里面，拖住脸。“虽然缺失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偶然这一年真的就是没有什么自然物体经过，但是决不能排除掉这里的某些记录遭到消除的可能性。”“给你能够查看观测站保留的最原本的观测数据的许可。”“稍等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跟黑鸟号的SOS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打着什么算盘来修改掉这里观测站的观测数据的话，那那个人很有可能现在也还在看着我们。既然他已经把观测站整个都拿下了，那是不是他非常在意的那些原始数据也已经被修改了呢？”“也不是不可能。”博古斯的声音变得更加慎重了。“不过，如果观测站真的是已经被某个人夺取了控制的话，那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能毫无阻拦地访问这个观测站的数据呢？再按照船长说的这种可能性来说的话，我们十分在意的这个目标，很有可能就希望我们本来就什么都不在意，也没怎么打算留在这里，然后迅速离开。”“就是这样。如果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话，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大老远跑过来浪费时间呢。但是如果在这附近真的还能够找到任何信息的话，那那个小子，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抹掉这些信息的。能找到这种信息吧？”“尽力吧。”与博古斯相连的，就在他的手指边放置的指示灯，开始飞速地闪动起来。[PG066]“大约再有几分钟，咱们在这里停留就显得不自然了？”“就是进行一边彻底的搜索，然后进行分析，结束之后马上超空间跳跃到另一个地方去，照现在的这个飞行状态来说，十分钟之内吧。”“那时间相当充裕了。”博古斯动员起本来就已经基本部署好了的巴鲁巴鲁萨号的所有观测系成员，开始对加内特A以及其周边空域进行精密地扫描。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信息。“竟然是重力异常！？”“通过光学观测观测到的因为背景的星球形状歪曲而产生的歪曲形象也已经确认了。”博古斯用一如既往地沉着语调报告着。“局部的重力歪曲在黑洞、中子星、或者是高重力的连星附近都很常见，但是在这么一颗类似于加内特A这种水平的红巨星附近，那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现在，在观测站的数据里面还没有发现过去有过这种歪曲。”“也就是说，这基本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自然现象了吧。”肯修仔细确认了一遍显示屏上面显示的，红巨星周边区域发生重力歪曲的位置的分布。如果单纯把巴鲁巴鲁萨号进行被动观测收到的扫描信息变成视觉信息的话，会有很多失真的地方，因此现在直接把数据按照赤道面分割成六部分分别显示在显示屏上面。“考虑下来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多个高功率的反重力设备相互作用的结果。”伴随着两只手上和头部的指示灯高速闪烁，博古斯回答道。“这是最有可能的了。”“高功率的反重力设备！？”[PG067]听到这个结果的诺拉，赶紧飞到自己本来不在的副长的副控制面板那里。他一瞬间的动作就让所有的控制面板和显示屏上面的内容产生了相应变化，用那种他平时那种慢条斯理的操作节奏就像是在演戏一样的速度移动着指尖。“在加内特A的赤道面上，六角形的六个顶点上出现重力异常？”“是的。”博古斯把观测系的数据复制出来，传到了诺拉那边。“局部的高重力源被配置到了加内特A的赤道面上。不是连在一起的反重力设备。看上去应该是人工黑洞的作业船。”“给我看雷达！”等不及博古斯的回应，诺拉直接就强行夺取了巴鲁巴鲁萨号的雷达系的控制权。“还应该有的，只有能量的循环运转了！”“哎哎哎，本来被动观测被动观测地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打开备战状态的雷达系统了？”看着开启了明显会提高主引擎功率的主雷达的诺拉，在船长的立场上，肯修说道。“如果这片星域里面真的有个正在谋划着什么的坏人的话，那我们的位置和船只型号不是全都暴露了？”“特斯拉•歼灭者，是可以让有一定质量的红巨星，变成超新星的装置。”打开了船体上下两边的，分别向着加内特A的两级方向最大程度上展开了的主雷达，开始全面扫描的诺拉说道。“能够让安定状态下的红巨星变成超新星的必要条件就是，能够通过自身的引力使原子核发生崩裂的巨大质量。在这个宇宙里面还是存在着不通过质量而制造出引力的技术的。”[PG068]“这些异常的重力反应，就是为了让加内特A变成超新星而准备的吗？”还是说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的语调，博古斯把所有的传感器也朝着诺拉的雷达指向的红巨星的两级方向开始搜索起来。“也就是，有个人想要让加内特A变成超新星？”“已经有了赤道面上的作业和与此相对应的搭载反重力设备的作业船来进行控制作业，剩下的就是从两极中的某一极那里，向红巨星的中心打入作为导火线的黑洞炸弹了。”完成了雷达的设定的诺拉，让主显示屏上面显示出了，被重叠的彩色线条包围着的红巨星。“这就是决战兵器特斯拉•歼灭者的启动顺序。我，在那个时候，就是在这里见证的。”通过超光速放射出的雷达波，在北极的上空映射出了某种目标的身影。“找到了！”在船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到最大化雷达的开口，把船头调转到目标空域方向之前，诺拉就已经先强行把雷达转过去了。受到名副其实的红巨星放射出的热能的影响，在那极高的能量反应中，浮现出了一艘船的身影。“真的存在哇……”肯修对着面前主屏幕上面显示的最远距离的画面自言自语起来。“这么远，那艘船的样子都看不清楚哇。能不能把它的船名和制式搞到。”“这就搞。不过我不太喜欢在观测站里面残留一些噪音，就不进行电子干扰了。”博古斯把感应器的范围集中到刚刚被超光速雷达确认到的空域内。[PG069]“哪怕现在只是彻底扫描了一遍恒星附近的空间，我们已经完全可以去扫描过去的光学图像残留了。”博古斯开始逐个分析获取到的观测数据，并对已经远离这里的那艘宇宙船的制式进行分析。“能量反应很底……应该是在惯性飞行状态下，而且体积不是很大。凭这个体积，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能够搭载那些在红巨星周围的引力场布置起来的那些大功率反重力装置。”这种依靠人工制造的重力的反重力装置，不光要求功率非常的高，同时体积也要比普通装置的体积成几何级数增长许多。现在要布置这个观测到的异常的重力场的发生装置，需要的作业船，与其说是宇宙船，都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小型天体了，但是目前巴鲁巴鲁萨号还没有观测到这么大型的船只。在这颗红巨星的极地方向发现的那艘船，无论是质量还是体积，都要比巴鲁巴鲁萨号大许多。把所有获得的数据都分析完毕的博古斯，把他按照这些数据粗略分析出来的那艘宇宙船的外形显示到了显示屏上面。“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数据能够推测出那个能量反应的装置的细节，我估计应该是旧式的军舰里面的高速运输船。”“在极地方向，根本不需要那么大型的作业船。需要布置在那里的，只有那么一艘可以统括指挥所有反重力装置的指挥船就可以了。只要配备了足够的通信设备，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诺拉把获取到的宇宙船制式的数据跟数据库里面的制式列表进行比对。很快就得到了结果。“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伴随着一声近乎悲鸣的喊声，诺拉本来奔走在控制面板上面的手瞬间停了下来。“这不是转换器。确实这里面有一些，不能确认的信息。”[PG070]“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转换器。这是黑鸟号啊。”一边目光在显示屏上面的数据和主屏幕上面的船只影像之间来回游移，诺拉一边用双手护在了自己的嘴上。“数据里面的外形信息跟记录里面一致，匹配度有百分之七十，质量上也在误差容许范围之内。怎么会这样，黑鸟号跟他们是一伙的，跟他们的指挥舰一起没入到加内特A里面去了。”“目标锁定为极点上的未确认船只。”肯修下达了指令。“靠近然后确认它的确切身份。哪怕是最初的七艘海贼船之一，那也只是跟过去有些瓜葛嘛。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就照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过去跟它会一会的。”“进行超空间跳跃。”舵手摩干，在宣告的同时也将引擎的功率开到最大。把惯性控制能力最大的效果发挥出来，曾经是轻型军舰的巴鲁巴鲁萨号就像是被弹簧弹出去一样，飞向了那颗红巨星的极点位置。“试试看吧。”看到显示屏上面显示出自己的船只正在以平时业务里面绝对不会到达的加速度向前突进，肯修说道。“连观测站里面的数据都给动过了，这些觉着自己已经准备周全了的小子们干的这些个事情，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哇。博古斯，把现在我们能够处理的那点资料全都调出来。”“收到。”由于惯性控制中过大的加速度的影响，现在的观测效果比起船只静止的时候要差很多。不光是观测距离变短了，连围绕着船体的周围的空间，都像是被搅拌过了一样乱七八糟，整个六个显示屏都没法显示出来。[PG071]“赶紧，赤道线周围的那些重力异常数值正在锐减。那边是不是注意到了咱们的动向，已经开始赶紧准备逃跑了。”“那些引起重力异常的装置本身，都还没有被发现吧。”把整个身体都陷进船长席的肯修叨念着。“光是看能引起这么巨大范围的重力异常，就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不是什么好药，不管跑到哪里都不能给跟丢了。哪怕现在咱们只看到了一艘古董一样的海贼船，也要好好地盯紧了。”“在减速之前，希望能够让包括惯性控制装置在内的所有推进装置都能暂停一会，有十秒钟就够了。”“要是以节约时间为优先考量的话，之后一直加速到极限距离为止，这样比较快一点。”“这样的话相对速度就会变得非常高了，没关系吧？”面对肯修的询问，博古斯的回答稍稍慢了一点。“可以的。没问题。”“以节约时间为最优先条件，上吧。”肯修发布了命令。“加速将在最接近的五秒之前停止！在通过目标之后船体将掉头一百八十度，速度保持不变。最接近时候的相对距离就交给你了。”肯修的目光凝滞在于预订轨道重合的，黑鸟号的轮廓上。“摩干？你赶紧找到一个有利位置，咱们回头就把他们撂倒。”[PG072]“噢噢噢！”摩干把手放到控制面板上，快速设定好了最接近时候的相对距离。按照避开红巨星加内特A的热圈设定好的最短的轨道，巴鲁巴鲁萨号向着停留在极点上空的宇宙船开始突击过去。现在，通常推进时候的高速加速，加上通过反重力装置里面的惯性控制功能提供的，为了提升到到达速度而进行的推进，船体进入了接近红巨星表面的预定轨道，也正因为此，虽然直线距离变短了，但是所获得的数据量并没有明显的增加。但是与此同时，在为了保护巴鲁巴鲁萨号的船体不在表面温度略低于普通恒星的红巨星的表面破损的放热屏障的保护下，巴鲁巴鲁萨号的传感系统正在这种快速加速的不良条件中，为了在防热结束后进行充分的观测，开始积蓄能量。“哪怕是在这种距离里面，也没有发现任何敌人。”博古斯把他认为最重要的情报简明扼要地口头表述出来。“没有任何能量反应，或者就可以判断是他们确实是死了。”“如果真的是一百二十年以前就被击沉的宇宙船的话，说他们死了也真的是毋庸置疑。”主屏幕上面的黑鸟号，在经过几次的图像修正和数据的增添之后，比之前看起来要鲜明不少。把从巴鲁巴鲁萨的数据库服务器的目录里面搜索出来的保留着的黑鸟号的数据图像，跟面前的图像进行来回比较之后，肯修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不清楚是不是还保留着用于发送求救信号用的电池，但是这么一直不进行整备的话，这么久了肯定不可能会留有任何电力在里面。不过，既然它是一艘沉没船只的话，是从哪里漂流过来的吧？”“黑鸟号就在加内特A的极地轨道上运动。”博古斯在垂直于赤道面的连贯两极的虚拟轨道上显示出了黑鸟号的影像。[PG073]“一条稳定的轨道哇。还是一条隐蔽的轨道。这样的话，显然光着一个世纪里。周边空域里面任何类似于黑鸟号的船只的都没有被看到过。如果完全按照观测记录来看的话，黑鸟号，今天这次这是第一次出现。”“然后，就向遥远的母星发送出了求救信号。”肯修微微一笑。“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你去追它就跑，那比起这么没头没脑穷追不舍还不如离它远点还能多点情报哇。怎么说也是好不容易回到现实世界里面的一艘曾经的船只，用尽了剩下的最后一点电力发出去了求救信号，既然是这样的话，咱们现在开始就过去解开它的真面目吧。”“……已经遭到破坏了。”诺拉气若游丝地说道。“船体遭到破坏，驱动部分有一个大洞。虽然还勉强能看出船的形状，但是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部分遭到破坏，原形已经不容易辨认了。”这艘鲜明地被显示出来的船只，船体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遍染漆黑。由于它所漂浮在以宇宙为背景的空间里，背景的星空就被对应地反转成为白色，当舰组人员看到这眼前这一幅画面时，脑中马上浮现出了一幅穷途末路的恶魔的形象。“受到严重破坏，然后沉没了吗。”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串佛珠的肯修，在屏幕上显示的这艘古老的宇宙船面前，双手合十。本来应该是大型巡洋舰才能装备的移动炮塔，在船体外面四分五裂，仅有连接部分还勉强可以工作，成几何纹理展开的天线也是，正缓缓地在船尾打转。船体的轴线扭曲完全不是天方夜谭，船体确实可能遭受到了足以让龙骨扭曲变形的巨大外力冲击。[PG074]只有一点可以明确的就是，黑鸟号正和它呼唤来的宇宙船一起，在红巨星辐射的影响之下漂浮在这宇宙空间之中。“怎么办呢？”继续着船体的加速动作，又稍微对预定轨道做出了一点修正的摩干说道。“就这样冲过去吗？现在开始减速就已经可能跑过了，要是想要跟它对接的话就要赶紧采取行动了。”“动了！”博古斯发出了尖锐的喊声。舰桥里面的所有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主屏幕。“不对，不是那里！是重力异常的空域动了！在远方以光速向上运动，重力异常的空域开始运动了。”“啥！？”面对这种绝对不可能是自然现象的观测结果，肯修叫了出来。“也就是说，这确实是不知道谁策划好了的一次异常现象了哇！”“如果有多个反重力装置在特定的空域内进行干涉的话，异常空间也是很容易就能实现的。如果反重力装置的功率和控制精度足够的话，甚至可以在干涉空域移动的同时使得异常空间跟着一起动。哪怕只是反重力装置的瞄准角度发生变化，我们看到的异常空间的运动速度都有可能轻松超过光速。”博古斯的手周围的指示灯开始疯狂的闪烁起来。“摩干，停止加速！那股异常重力，就是向着黑鸟号所在的那一点位置收缩过去的！”“遵命！”不问缘由，摩干马上执行了博古斯的指令，停止了巴鲁巴鲁萨号的加速和惯性控制。这艘进入惯性飞行状态的宇宙船的所有的雷达和传感器马上全都被开启开来，博古斯终于开始清晰地对周围的空间进行最后的观测。[PG075]在极点上空的这艘遇难船，就像是对正在向自己这里集中的六个异常空间浑然不觉异样，依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冲击波要来了哦。”确认过这几处移动的空间异常不会在巴鲁巴鲁萨号及其周边空域交叉之后，肯修说道。“高速移动的重力波会在集中之后，在所在位置产生局部的高重力反应。为了防止我们也没卷进去，反重力装置准备，保证自己船只安全为最优先任务！怎么样了博古斯，还没有搞到什么数据情报吗！”“正在收集。”博古斯回答道。“只是，异常重力是以黑鸟号为目标移动的。当它们在那一点重合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加内特A的直径为一点一二天文单位，想要能够绕过这颗已经把它的第三颗行星的轨道都吞噬掉了的巨大红巨星，用光速航行也需要至少二十分钟才能够避开它的膨胀。里面。”一边维持着观测，博古斯一边把自己粗略的预测显示在了副显示屏上。[PG076]“必须要至少有三艘能够进行大重力控制的作业船，才能产生这六处异常重力，但是现在不光是产生，这几处异常重力还在随心所欲地移动。”“先把那艘遇难船只的真身搞明白再说。”肯修的双眼，直直地瞪着主屏幕上面显示着的，在预定的异常重力重叠的时刻，还在不断添加细节进行修正的，那艘漆黑的宇宙船的图像。“怎么了这是，不是应该已经到了那几处异常重力重合的时刻了吗。”尽管受到了向着背景中的星球凝聚收缩过去的巨大重力的影响差生了扭曲，那六处异常重力，依然以高于目前停止了加速进入惯性飞行状态的巴鲁巴鲁萨号的速度，朝着黑鸟号奔袭过去。虽说异常重力已经接近目标了，但是事实上它们依然在距离黑鸟号和巴鲁巴鲁萨号依然有着需要以光秒为单位计量的远方，仅凭肉眼甚至是巴鲁巴鲁萨号的传感器还远不能观测到事情的进展。但是，通过超光速雷达捕捉到的信息，经过解析和再次组合之后，已经形成了比较具体的视觉信息，显示在了舰桥的主屏幕上面。尽管背后的星空遭到了扭曲，但是那些成纺锤状收缩的异常重力依然明显地朝着那艘漆黑的遇难船只那里聚集过去。虽然现在动一动惯性控制或者反重力装置就可以避开，但是这些能够轻松把一整艘宇宙船打回原形变成一小块铁块的异常重力，依然在朝着黑鸟号吞噬过去。不管是舰桥里面的哪一个人，都已经想到了这艘宇宙船被压缩成为一小块铁块时刻的景象。但是，主屏幕上面那艘漆黑的遇难船只的影像却开始摇摆颤动，然后就像是被移形换位了一样消失了。“……什么？”“刚才那是什么！？”“发生了什么！”“消失了。”面对舰桥里面涌起的漩涡一般的惊呼和怒吼，博古斯用了寥寥一句话来回应。[PG077]“不单单是黑鸟号，那六处异常重力在重合的一刹那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果说本来就是这么安排好的，那这种控制技术真的是令人惊叹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宇宙船又消失了呢？还是说就是普通的消失了？”异常重力的痕迹在空间扩散开来，看到了依然显示在主屏幕上的这些遗留的数据，肯修问道。“首先来看，刚才在那里的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黑鸟号吗？”“还保留有刚才的数据吧。”博古斯把在消失前一刻的黑鸟号的数据调了出来。由于现在巴鲁巴鲁萨号已经进入惯性航行状态，现在得以把一幅清晰，没有杂讯噪音的，失去动力的宇宙船的图像在主屏幕上显示出来。“至少可以确认的是，有那么一艘那个摸样的宇宙船确实在那里存在过。打开雷达。配合传感器对周围空间进行地毯式搜索。”“……啊，好，对不起。”刚刚回过神来的诺拉开始用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面进行操作。“异常重力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宇宙船？”“没有任何反应。”博古斯正在用有效范围极大的雷达对整个星系内的空间进行搜索。“不光是那些异常重力，连遇难船只和作业船也都没有踪影了。现在还在这个空间内活动着的，除了观测站的无人探测器之外就只剩下我们了。”肯修把终于让自己的身体靠到了船长席的靠背上。“咱们去把观测站的原本的数据去取出来吧。这样的话，也好之后把刚才看到的对弁天丸号有个交代。”[PG078]“刚才的？”诺拉从大副席上面缓缓站了起来。

第四卷 漆黑的遇难船 第一章 来自过去的求救信号

第四卷漆黑的遇难船第一章来自过去的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