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CUT1 今天我惹你生气了，而你有仇必报

台版转自轻之国度扫图：千里朱音录入：千里朱音修图：last「哥哥，起床了。」唔，已经早上了啊……？「你不能因为放暑假就赖床，雪瑚肚子饿了。」啊……再让我睡一下……「真是的！快点起床！」啪唰。啊啊，我的棉被……「来，快点起床吧……呃，为什么你睡觉时一丝不挂？这个变态哥哥————！」「哇喔喔喔喔————！」我吃了一记妹妹使出的奥尔迪加巨锤（注—出自机动战士钢弹，黑三连星的招式），整个人向后仰倒，硬生生从床上摔了下来。努力睁开双眼后，映入眼帘的是妹妹捣着羞红的脸冲出房间的背影。「这次又是怎样了啦。」我起身，看见映在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叹了一口气。啊啊，那个家伙。「就算天气热，好歹也要穿上睡衣吧。」我穿上运动服，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拿起那本画满涂鸦的笔记本，我又叹了一口气。『坂本同学，早安—今天也要努力写暑假作业喔！为了圾本同学着想，我特地留了很多作业给你—小光真伟大！』「还是老爱这样胡作非为。」梦前光你这个家伙。脑海中勾勒出少女的声音，面对日记上一如往常的胡闹内容，我再叹了一口气，同时想起初春的那天。四月上旬的某个雨天，在我眼前不幸身亡的少女梦前光。刚好人在现场的我，遭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诡异人士要挟：「将你一半的寿命分给她吧。」面对突如其来的致命选择，我不甘示弱地回答：「尽管拿出去吧。」最后的结果是，我用自己的一半寿命作为代价，让她死而复生了——「……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然而实际情形却是我跟她每隔一天会交换人格，展开令人难以置信的双心同体生活。今天是轮到我作主，到了明天，身体跟意识则是会被梦前光占据。每隔一天，换算过来就是一半的寿命。发现这个真相时，我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文字游戏。每天早上的四点五十九分，我们的人格便会进行交换，没有主导权的人格会失去那一天的记忆。因此，要与另外一个我——也就是梦前光沟通，只能透过交换日记。「这家伙老是爱胡闹。」虽然已经是屡见不鲜，但如同这篇胡闹的日记，证明这个名叫梦前光的女人是笨上加笨的超级大笨蛋！不但因为腐女子的这个身分，让自己连小命都没了，在日常生活中也净做一些蠢事，导致我的生活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总爱搞些无聊的恶作剧，而惹祸上身也早已是家常便饭。「看起来她算是有努力过。」我翻开数学作业，有留下作答的痕迹。……只是似乎写到第三题就厌倦了，作答比例渐渐被涂鸦超过，最后出现一个看似梦前光的美少女扮演成魔法师，大喊着：『献上小光的干劲，召唤坂本同学—之后交给你了！』在这幅恼人的图之后则是一片空白。可恶，有时间画这种精湛的涂鸦，至少可以写完一题吧。『拜托你，明天开始我会努力的，请原谅我。坂本同学很温柔，一定会原谅我吧？我讨厌不温柔的坂本同学喔，坂本同学是被埋没的帅哥！』「什么被埋没的帅哥啦，以为拍这种马屁我就会原谅你吗？」……不过今天就先放过她一马！「真是的。」我在内心不断对着日记碎碎念，并将疲惫的身体靠向椅背。从窗外吹进的微风带来了一丝凉意。啊啊，今天感觉也会很热。「梦前光……吗……」我轻声念出搭档的名字。虽然都已经过这么久了，但自从这家伙的灵魂寄宿在我身上后，真的发生了不少风风雨雨。我因为个人因素而在班上遭到孤立，却因为她的关系，阴错阳差之下成为班上的英雄，还被原本以为一辈子都跟自己无缘的女孩子告白。因为梦前光的死，也让我曾经跟一个名叫风城的男人对峙过，当时的情况真的相当危急。我阖上笔记本，将手放在她曾经触摸过的封面上。我们之间有着不可思议的关系，无法相见，无法牵手，也无法交谈。只能靠这本笔记本让我们维系彼此。我们的距离又近又远，永远只能背对着彼此。对那家伙来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虽然历经了风城的事情，让我以为自己的心绪稍微理清了……「算了，没差。」我硬是撇开烦恼，决定回应那家伙的期待。她说明天开始努力，就是要我努力的意思吧。啊啊，可恶，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总之，今天仍持续着我跟梦前光双心同体的暑假。可想而知的是，令人惋惜的少女梦前光，跟冒牌小混混的我当然不可能一帆风顺，所以这个夏天我们肯定仍会过着脱离常轨的每一天。后天发生的某件事，或许只是一切的开端。*「我真的没有印象。」「你是晚上跟女朋友火热到失去记忆吗？真是拿小混混没辄！」「请你认真听我说，我是真的没有印象。」「为什么你死都不喊我老师？真是拿小混混没辄。」「老师，玩笑先摆到一边，我是真的没有印象。」「真是的，怎么会长成这副凶狠的模样。真是拿——」「不要再用这种对答方式！」「呵呵呵，我很喜欢这样回答耶，真遗憾。」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体已经开始习惯暑假作息的时候。硕大的太阳发出毒辣辣的刺眼光芒，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发威。正值暑气逼人的正午时分，我人在保健室，因为某个头脑不灵光的人，害我被迫要来学校补习。「所以呢？秋月同学，你又失去记忆了吗？」「这次不是失去记忆。总之，你先看看这个。」「嗯？」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担任保健老师的日云则用细长的手指接过那张纸条。春天还能够容忍，但这个季节她仍围着那条堪称注册商标的围巾，不禁让人想问：「你是在修行吗？」她那头过长的黑发束成马尾，每当她用有型的动作拨动发丝时，过分敞开的胸口与迷你裙下的大腿纷纷刺激着我的视线。居然完全掌握住我的喜好。「…………哦。」看见日云露出满面笑容，我不禁移开了视线。可恶，她绝对是在嘲笑我。「这到底足怎么回事？可以告诉老师吗？」她挥舞着那张纸条，向我问道。「……是……是认识的人写给我的。」「哦～认识的人是女孩子吗？」「唔……」「是女孩了写这张纸条给你的吗？」「…………」「呵呵呵，所以你才会一脸浮躁吧。」日云发出一阵银钤般的笑声，愉悦地注视着那张纸条。少啰嗉啦，可是。可是啊……「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会让她写那张纸条。所以，呃——」「呃？」呵，真是青春啊。明明长相那么凶狠，反应却很可～爱。」啊，够了！我果然不应该来问她！我要走了！「等等，等等，我会认真听的，真对不起。」看到我起身准备离开，日云连忙从背后抱住我。可恶，她的头发散发着一股宜人的香味。竟然把我的喜好掌握得如此透彻。「所以，秋月同学没有任何线索吗？或许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但对那个女孩子来说或许很重要喔。」「就算你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嗯，我想想看～陪你一起寻找答案是无妨啦……」日云的话听起来像在烦恼，脸上却是一派愉悦，而且更加用力抱住我，在我的耳边煽情地轻喃。「还是你自己思考看看吧？或许那孩子希望你能够察觉。」「……………唔。」日云用食指戳着我的脸颊，让我莫名感到难为情。「只要回想看看昨天做过的所有事情不就好了。」她放开我的身体，笑着给我建议。然而……「就是因为没办法才让我困扰。」「咦？」「没什么。那我走啰。」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次真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当我准备离去时，「天气那么热，把头发剪短比较好。」她说道。「你才应该要拿掉围巾吧。」我回答完走向闷热的走廊。唔啊，接下来得在酷暑中走回家吗？「昨天做过的事情……吗？」我走在炎炎日头下。大概是有社团活动，一路上看见不少身穿制服的学生从和回家的我反方向走来，一见到我纷纷回避。原因是出自我天生有张凶恶至极的长相，所以像这样为我开路早已是司空见惯。拜此之赐，我不但交不到朋友，更别说是女朋友，补习完也没有人会约我出去玩，只能乖乖直接回家。啊，真的好想死一死喔。「啊。」「喔。」正当我心想着这些事情时。我的视线顿时停留在前方摇晃不已的麻花辫子上。「啊，坂……坂本同学。怎……怎么了？在这种地方……」「嗯，喔，因为我要补习，现在正准备回家。你是要去参加社团活动？」「是……是啊。」真田霞，大家都叫她小霞。是我的同班同学，特征是身材娇小、蓬松的麻花辫子，以及讲话有些含混不清。她的外表总是让我不自觉将她当成晚辈看待，但发育良好的胸部明确地告诉我，她其实与我同年。真是受不了。「这……这样啊。你要回家了……怎么办呢，今天不参加社团活动也没有关系……要……要是有人有空的话，真想出去玩……之类的。」哦，相当轻松的社团啊。真羡慕有朋友可以一起出去玩。「或……或许想去游泳池，我……我买了很大胆的泳衣……」游泳池啊，今天的确很适合去游泳。「如……如果是坂本同学，可……可以特别——」「啊，对了。」看见她羞红的脸颊，我突然灵机一动。机会难得，不如请她看看好了。女孩子的心情应该还是只有女孩子最能体会吧。「别说这个了，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个吗？」「咦？啊，好……好啊……」小霞收下我递出去的纸条，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沮丧。嗯？怎么了？「认识的人写了这张纸条给我，但我对上面写的完全没有印象。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纸……纸条？呃…………」小霞认真地看着那张纸条。「…………」奇……奇怪？她怎么不说话了？呃……「……这是女孩子写给你的？」「咦？是女孩子没错。」「是之前你提过的那位心上人……吗？」「咦？啊——」被她这么一说，我才终于察觉。糟……糟糕了。没错，我太疏忽了。这个女孩子对我……「……这样啊，是那位心上人写给你的……」小霞用认真的眼神注视着纸条，陷入了沉思。那个表情与其像是在思索，更像是在计谋些什么——「……依照我的猜测，肯定是……」肯……肯定是？，「我想那个女孩子肯定非常讨厌坂本同学。」「咦咦咦！」非常！非常讨厌吗？「字里行间流露出一股恨意。同为女孩子，我感受得出来。坂本同学，你跟那个女孩子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不，怎么会——」「坂本同学，相信我。我是为了坂本同学着想才这么说的。」「呃……呃……」面对变得口若悬河的小霞，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呃……呃，小霞小姐？「坂本同学，你不可以跟那个女孩子有所瓜葛。不过，这样的话，坂本同学会很寂寞吧？因……因为坂本同学没有女孩子就会寂寞而死……」不，不至于会死吧……「如……如果希望有其他女孩子可以代替她……那……那个……」那个……？「不……不知道你觉得我怎么样……」「啊啊，呃……」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如果是坂本同学……用——『用嘴巴』我也可以——」「啊……啊啊！我差不多该走了！再见！」小霞的双眼逐渐染上一层幽暗，于是我连忙结束话题，在柏油路上拔腿狂奔。好险。那个眼神完全像是在瞄准猎物……我一直跑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才停下来擦拭汩汩冒出的汗水。接着我重新审视那张纸条，喃喃自语着。「非常吗……」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像她说的那样。「这是什么？」「我朋友说有女生写了这个给他。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哥哥有朋友吗？」「不要吐槽这件事啦。」回到家后。我大口大口灌着麦茶，让干渴的喉咙获得滋润后，来到了妹妹的房间。理由当然是为了那张纸条。「唔唔唔……」在妹妹思索的期间，我闲着没事做，于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妹妹。坂本雪瑚，也就是我的妹妹，国中一年级。前长后短的直发鲍伯头，以及与我神似的三白眼。原本板着一张脸的妹妹，看见那张纸条后，脸上的表情更显不悦。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天气炎热，粉红色小可爱的裸露程度相当高，迷你裙也短到极点。看来她开始意识到打扮了吧。「如何？你身为小说家应该很擅长解读作者的心情吧？」「我没有那种能力，这跟国文课不一样。」雪瑚没有看向我，态度冷淡地回答。其实雪瑚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小说家，似乎也推出了不少作品，平常总是很忙碌。至于她在写什么内容的小说……虽然我隐约可以猜出，但还是不要揭穿会比较好。「竟然会写这种内容，你那位朋友到底是做了什么？」「这样好了，雪瑚，来打个比方。」「什么？」「假设我惹你生气。」「这是常有的事。」现在不要吐槽这件事啦。「然后，你写了这张纸条给我。」「呃。」「这代表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吗？」「做些什么…………」这就是所谓的换侗角度，既然不晓得原因，干脆直接去想解决方法。我的主意让雪瑚更加眉头深锁，陷入沉吟之中．我只是刚好想到而已，无须这么认真啦。「如何？你会希望我道歉吗？」「……我想应该不是。」咦？不是吗？「如果是雪瑚的话，那……那个……」那个？「希……希……希——」希？「希望——能够理我……」「咦？什么？」因为听不清楚，我将整张脸凑过去问道。我们的鼻尖相隔只有数公分，甚至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当我的脸凑近到雪瑚的嘴唇前，只见她原本微微泛红的脸颊顿时烧红了起来——「唔喔！我们可是兄妹耶？」「咦？」「啊，不！没……没什么！你……你自己去想吧！不要来管雪瑚！」她大喊完立刻别开了脸。「干……干嘛啊？为什么你要生气？」「吵死了！哥哥就是在这方面很不检点！」咦咦……为什么……可恶，自己明明还经营那种奇怪的部落格，未免太无情了吧。是因为对我厌倦了吗？哎，当哥哥的就是这种命。「呜呜……最近玩两天一次的那……那个……扮演游戏的次数变少了，让雪瑚感到很寂寞……原来那只是一时的吗……是……是因为雪瑚露出不愿意的表情吗……那不是雪瑚的真心话，呜……呜呜……」「咦？什么扮演游戏？」昨天的我又做了什么好事吗？「没事！总之快点煮饭吧！雪瑚的肚子饿了！」是，是。没事吗？真是对不起啊。雪瑚因为生闷气而唠叨个不停，我只好乖乖用冰箱的剩余食材随便做了午餐，两人一起默默吃饭，没有再多说什么。之后我回到房间，飞扑到床上，然后高举着那张纸条，目不转睛注视着上面写的那句话。「『……(我在生气)』吗——」今天早上我醒来发现这张纸条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用想就知道是昨天的我写给我的。原本以为她会继续写在笔记本上，上头却是一片空白。一下生气，一下胡闹，她还真是个忙碌的家伙。俗话说女人心就像秋天的天空一样变化莫测，但这家伙可没有那么简单，根本就是金星的上空了。不过，突然写这句话给我，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从小霞跟雪瑚那边也没有打听到值得参考的答案。「希望我察觉……吗？」唔～既然如此，就多给我一点提示嘛。于是，我在笔记本写下『…………(征求提示)』这段话后，就先把这个问题摆到一边去了。哎，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只是她故意整我。*于是来到了后天。我翻开笔记本，阅读上面写的内容。『…………（提示：锵锵锵——锵——锵——锵～）』「谁看得懂啦……」给我一点时间解读。结果还是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呃，我真的看不懂。然而，笔记本上只写了那句话。呃，我哪可能看得懂。「算了。总之先向她道歉好了。」感到不耐烦的我，不以为意地在笔记本写下一句话。『虽然不懂你的意思，但还是向你道歉，对不起。』这家伙其实是自尊心满高的人，这样应该就能让她心情好转吧？话说回来，这些无聊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麻烦乖乖写日记好吗？因为不晓得她昨天没意义地跑出去晒伤，害我洗澡时相当凄惨。「真是给人添麻烦的家伙。」于是，我再次阖上了笔记本，把问题暂时搁置。我想后天应该会解决的。然而，是我太天真了。因为接下来才体验到梦前光真正的可怕之处。*『…………（不晓得原因，就想用道歉来敷衍，你这个男人是多么没用啊！）』「啊，够了！居然还在生气！」一到后天，我随即在笔记本上被她臭骂了一顿。『听好！不觉得自己有错就向人道歉是最不应该的行为！所以你才会…………接下来我就卖关子不说了。』搞什么啦！快说！会让人很在意耶！『总之，小光对坂本同学的好感度下降了五十三万点！区区一个处男！哼！』最后还在日记旁边用彩色笔画了一个计量表，写着『坂本同学现在的好感度是负52万9996点』。给我慢着，原来我的好感度只有4点吗？我明明为了你拼死拼活耶，只因为我想结束无谓的争吵，就一口气下降这么多点吗？未免也太会搞人了吧？「可恶，女人真是麻烦。」啊，刚刚的台词感觉好现充，以后我要积极运用。「感觉连我都有点火气上来了。」说起来都是这家伙自己擅自生气，我明明都已经先道歉，为什么还要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嗯，没错，我没有错。做出这个结论后，我翻开笔记本，用有些强硬的口气写下这段话。『你那样写谁会看得懂啦，而且整天处男、处男的很烦。你自己明明也是处女（笑）。希望我道歉的话，好歹给我个理由。』「好像说得太过火了？」当下想要重新写过，但我甩了甩头，将退缩的念头驱赶出去。不，这样就好了。因为最近梦前光那家伙有点得寸进尺，差不多要让她知道我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我可不想老是被她欺压。「好，决定了。在梦前光道歉之前，我绝对不会主动道歉。」我粗鲁地阖上笔记本，得意洋洋哼了一声。好，不知道明天的我看了会露出什么表情。我想一定会吓得快哭出来吧。哈哈，真叫人期待。*「秋……秋月同学，你为什么在哭？」「救救我，我知道错了……」后天，我在保健室向日云哭诉。理由？拜托不要问了，一定是因为那家伙啊。至于我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凄惨，这就得追溯到今天早上。梦前光似乎相当生气，我一早起来发现枕边放着色情书籍，手中还抱着十八禁抱枕，然后我的两腿之间洒满了超级大量的高黏着性润滑液。不但母亲用「今……今天天气很好，所以来洗床单吧！偶尔要洗一下才行！」这样的说词帮我保留面子，偏偏妹妹还挑今天来叫我起床。「哥哥，你昨天要我叫你起床，所以我就来了。快点起床吧——哇喔哇喔哇喔哇喔！哥……哥哥！」结果吓得她放声尖叫。吃早餐时她甚至一边窃笑一边喃喃说：「雪瑚看到了边黏答答的黏」顺道一提，日记上则写着这段话。」日云一脸错愕地说完，重新交叠起双腿。可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以后要用什么脸去面对妈妈才好，可恶。「秋月同学，听好，女孩子会希望得到回报。」「回报？」「对，回报。」日云缓缓说道：「不是所谓的施与受。女孩子为男孩子付出后，都会有所期待，期待发生开心的事情，留下美好的回忆。秋月同学，你有好好回应对方吗？」「就算你这么说……」应该说都是我为那家伙付出，那家伙哪有为了我做过什么——……咦？等等，莫非——「呵呵，你想到什么了吗？」「…………没什么。」虽然口头上那样说，但我立刻站了起来。可恶，干嘛露出贼笑，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事。拜托不要俏皮地吐着舌头，脸上表情写着「思春期到了喔」。叫人火大！「再见。我可能还会过来。」「嗯，我会等你喔。加油吧，这位大男孩。」……还是不要来好了。我粗鲁地关上保健室的拉门，在盛夏的天空下迈开步伐奔跑。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我的猜测准确——会惹她生气也是正常的吧。*到了后天。一醒过来我立刻将手伸向两腿之间，没有…………黏答答的！宾果！看来我似乎猜中了。永续魔法获得解除了。我一页一页翻开桌上的笔记本，映入眼帘的是她昨天写给我的话。『真是的，你是有多迟钝啊。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你才终于发现。所以坂本同学才会…………接下来我就卖关子不说了！』「结果到底是什么意思啦？」我露出苦笑，看向放在桌上的「某样东西」。前天我跟日云谈完后，立刻冲到百货公司购买这份礼物，用宅配寄送给隔天的我。「抱歉这么晚才想到。」梦前光，生日快乐。我的脸上写满苦笑与欣慰，对昨天的我轻声道贺。大概是在二个月前，有次明明不是我生日，她却突然送我生日礼物。虽然她有催促我要回礼，但因为那阵子忙到手忙脚乱，导致我完全忘了这件事。这似乎就是她百般刁难我的原因。『听着，这次就原谅你，但下次你给我牢牢记住！女孩子是非常重视节日的！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是，是，我会记住的。」要是她做得太过火，有可能要召开家族会议。我要小心为妙。顺道一提，我送的礼物是数字绘图板，是可以在计算机上画图的画图工具，而且性能相当卓越，比在纸面上画图更加有效率。这家伙喜欢涂鸦，应该可以充分运用，而且这样就可以避免她把画好的女生不雅涂鸦直接大剌剌地放在房间，就不会有「隔天被来叫我起床的妈妈冷眼相待」的惨案再度上演了。我真的已经怕到了。顺道一提，她接着在笔记本上大肆抱怨，像是我有多么不懂女孩子的心情，或是处女的宝贵性。『只要我有这个意思，随便就能够让男孩子心甘情愿为我做牛做马！小光我可是一天被告白次数高达五十次的万人迷！』她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这种感觉真实性不高的内容。还五十次咧。看样子处女这个字眼似乎重创到她的自尊心，以后千万别提了。从笔记本上无法看出她对礼物的感想，于是我打开计算机，点开妹妹的部落格「小雪的哥哥观察日记☆」。虽然上面写得不多，但详细记载了我的大小事。唔，关于昨天的我——『昨天我收到一个包装成礼物的包裹，结果竟然是哥哥送给他自己的，让人一头雾水。而且哥哥还毅吻着礼物，喃喃地说：「坂本同学，我会好好珍惜的。」或许哥哥的精神状况有些不抄，上次也弄出大量黏答答的——…………没……没什么！』「……」……嗯。哎，算了。只要她感到开心就好。我将放在桌上的数字绘图板拿到朝阳下，确认上面是否有吻痕。做出这种俨然是饥渴的男孩子才会有的行为后，我这才猛然回神，连忙继续阅读笔记本。最后写了这么一段话。『嘿嘿嘿，坂本同学是第一个送了小光真正想要的东西的人喔。不愧是我的好搭档！为了答谢你，就让你从处男升级成超级处男吧！太屌了☆』「结果还不都是处男。」而且那个称呼反而让我觉得自己降级了。『你要记得回复我喔。晚安～呼……ZZZ』「是，是。晚安。」虽然现在应该说早安。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感觉被那家伙牵着鼻子走，不过看完这篇温暖人心的交换日记后，可以充分感受到她的喜悦。真是的。虽然搞得我兵荒马乱，但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好，来写作业吧。」作业比前天增加了一丝丝的进度，让我不禁露出微笑。今天中午要做什么才好？对了，梦前光喜欢的午间连续剧是今天播吗？反正她一定忘了设定预约录像，我就来帮她录好了。啊，对了，冰淇淋好像快吃完了吧？真拿她没办法，我就来帮她买好了，反正她一定不会自己去买。「真的很会给人添麻烦耶。」我一面抱怨，同时拾起头看向窗外。澄澈的天空显得无比蔚蓝，仿佛会带来不可思议的邂逅。眼前的盛夏晴空，让我忍不住泛起笑意。好，暑假才正要刚开始而已。……一发现自己有这种悠哉的想法，恨不得想给自己一记当头棒喝。与梦前光共度暑假，也代表波澜万丈的日子正要开始。于是一到后天，立刻发生了一件事。『坂本同学—大新闻、大新闻！News，New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