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幕间剧场三年前的往事4

「各位～我们到罗！煮～咖哩煮～咖哩煮～咖哩的哟！」小满轻快的喊声跃然响起。看来第二天的重点活动，就是在这个露营区煮咖哩。「小奏，我们一起来煮吧？」「啊，好。」还不用我出声，小空就先主动邀我了。一起做菜……这种状况让我感到莫名的兴奋。小空很快就熟练地切起旅行社准备的食材。「小空，你很会做菜的样子耶。」「呵呵，谢谢喔。」微笑着的小空将马铃薯的皮一圈又一圈流畅地削下。「啊，对了。小奏你也想试试看吗？」「咦？我吗？」家事平时都是由老妈一手包办，菜刀这类的，我只有在家政课上握过而已。「嗯，做菜很好玩，值得你试试看喔。」「……那我就试一下吧。」老实说，我对下厨兴趣不大；但小空都这么说了，试试也无妨。「嘿咻……这、这样可以吧。」我有样学样，一刀一刀地切碎洋葱。尽管和小空切的菜比起来实在是显得歪七扭八，但在我慢慢调整之下，总算切成了能见人的样子。「啊，不错喔不错喔。小奏，你说不定有做菜的天份呢。」「真、真的吗？」小空称赞我耶。光是这样就让我有点脸红，她还——「可是啊，这边再调整一下会比较好喔。」「唔……」像抱着我似的手扶在我的手上。「小、小空啊……」「嗯？怎么了吗？」「没、没事……那个……当我没说。」「啊，对对对。你比刚才进步很多喔，小奏。」「……」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背后小空身上，完全忘了顾及手边，结果就是——「呃！」指尖被我轻轻切了一刀。「啊，糟糕！」小空抓起我的手指，然后……含住了它。「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使我愣着不知如何是好。「小、小空，这样很脏吧……」小空含着我的手指摇摇头。「血止住了吧？……对不起喔……做这么多余的事。」过了一会儿，她才总算放开了我的手，过意不去般低下头。「没、没什么啦，这种事没什么好在意的啦！」我彷佛想掩饰通红的脸，拿了颗马铃薯来削。「嘿咻……这样……可以吧。」「啊，好棒好棒。小奏果然很有天分呢。」她又夸我了……将来上大学或出社会后，很可能要自己搬出去住，是时候认真学一下烹饪和家事了吧……如此这般，各步骤顺利进行，我们一起煮的咖哩很快就完成了。「嗯，果然是自己做的好吃呢。」小空尝得笑容满面。「……就是说呀。」而我却一心想将她的笑容刻在脑海里，对咖哩的滋味一点感觉也没有。吃完饭、收拾干净后，我们跑到营地附近的河边玩水。「哇～水好清澈喔。好，下去玩一下吧。」「咦？直接下去不是会……」「没关系啦，嘿咻！」小空拎起洋装裙摆，走进河里。「哇～好冰好舒服喔。小奏你也快点来嘛～」她在河里啪刷啪刷地来回奔跑，也邀我下水。「那我就恭敬不——啊，小心！」「呀！」突然间不知被什么绊住脚，跌进水里。「哈哈，变成落汤鸡了。」小空大方展露天真的笑容。这样的她虽有别于平时的成熟气质，却也……十分可爱。不过，愈是发现小空的可爱之处，我心中的酸楚也愈是浓烈。因为……明天就要和她分别了。「那个……小空。」「什么事？」「……」我笃定决心后开口说：「回、回去以后……我们可以保持联络吗？」「可以呀。」「真、真的吗？」「嗯。我也不希望明天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唔……」我发现，自己的脸一刹那全红了起来。没、没想到能得到这么令人高兴的回答。「那么，我们就快来交换手机号码和e-mail吧。」「说、说得也是。」「天上空」这名字，就这么进了我的手机通讯录里。这样，我们就能随时联络彼此了。……然而不知怎地，我的欲望并没有因为达成这个目的而停止。另一个念头，在我心中愈涨愈大。「那、那个……小空？」「什么事？」我、我这是怎么了？快住口，我们昨天才认识，而且刚刚才好不容易让她跟我交换e-mai1啊……我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啊！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自己太冲动了。长大以后，回想自己做过这种中二想法全开的事，一定会羞得想死……可是……可是我，还是无法抑止滚滚而上的冲动。于是我调整呼吸，慢慢地、坚决地凝视小空的眼，开口说：「我……喜欢你。」我说出来了……真的说出来了。「……」小空不说话了。这也难怪，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告白，任谁都会吓到。「那、那个，小空——」「……嗯。其实我……也喜欢你。」「………………………………咦？」这瞬间，我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见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小空急忙摇摇手说：「那、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我希望以后能变成那个意思……想和你继续当好朋友。」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小空说的每一个字都进了我耳里，我的脑却无法正确解读。「我不是说过我没谈过恋爱吗？可是我觉得你和我频道有对到，和你在一起很自然……觉得是你的话说不定有机会……」「小空……」「而且啊……我在巴士上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不错。」「——！」一阵电流在我脑中奔腾而过。我终于明白女生为什么老是把恋爱挂在嘴边了。一旦……一旦尝过这种滋味，实在不敢想像人没了恋爱要怎么活下去。「小空……我可以……和你牵手吗？」「……可以呀。」小空虽稍稍俯着脸，也仍点了头。「那、那我就……」当我慢慢伸出手，两人的指头就要勾在一起时！「啊，找到了。嘿嘿嘿，腻们在奏什么啊！」小满的声音忽然插进我俩之间。我们立刻各退开一步，转过头去。「哎呀……我该不会是……打扰到你们了吧？」就连看场合能力趋近于零的小满，也不太好意思地搔了搔头。「……也、也好。」我们就这么跟着小满迈开脚步……手不约而同地向彼此靠近——然后握住。好温暖……真的好温暖，彷佛小空的一切都透过掌心流入我的心似的，非常非常地舒服。假如……假如她变成我的女朋友，我就能时常体验这梦幻的感觉了吧。好，我每天都要写简讯给她，回去以后就开始。不对，应该要打电话，我要把零甩钱都花在电话费上，每天和她聊。啊，要是打得太频繁，弄不好会惹来她的反感。脑中不由得充满各种妄想的我，往小空看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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