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七章高贵之剑

「——被摆了一道！」里昆卡看到连接〈因果观测机〉的萤幕，显示出了数值非比寻常的魔术反应与异常的以太反应，当场这么大叫。龙召唤，这是大魔术。这种等级的魔术，即使不到现场，透过〈因果观测机〉就能够掌握，并观测到魔术全貌。（没想到全部的魔术都是诱饵……不过，召唤龙究竟想做什么……)里昆卡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马上便自我解答。(实验吗……)为了真正动手改变世界而做的实验。(早知道这样，当初或许应该像琴美说的那样召集悠久骑士吗……)毕竟对手是龙。听说前几天在欧洲龙被召唤出来时，要五十名悠久骑士联手才勉强讨伐成功。(算了，事到如今后悔也无济于事哪。〕就算后悔也不能改变什么。而且还有希望，就是指环的力量。〔拜托汝了,隼人……这样下去赢不了，只能靠汝的力量了。〕里昆卡将一线希望，寄托在目前仍无法判断究竟是敌是友的救世主身上。「蛇龙耶梦加得，据说过去数度使众多优秀悠久骑士犠牲惨重的，是传说中的龙。」琴美仰望着头上轰隆作响、状如大蛇的龙，向隼人说明。「皮肤强韧如钢，全身围绕的以太带着高浓度毒素。耶梦加得会让周围充满毒素，爬过的地方将彻底荒废，甚至还因此得到了大地毒带的别名。」「……毒之怪物。」明低声说了。「听说在几天前,与耶梦加得并列同等级的绯龙沙罗曼达(Salamander)被召唤之际，将悠久骑士支部连同一个市镇烧毁。幸好周围支部的悠久骑士赶来，才合力讨伐成功……」(编注：在中世纪的欧洲的链金术和地方传说中，是代表火元素的元素精灵。〕耶梦加得挺着至少三十公尺长的身躯，俯瞰地下的悠久骑士，宛如伸懒腰般甩动尾巴。巨大的尾巴扫倒周围的树木，森林逐渐变为荒地。「要来了……！」听到玲奈的声音，众人准备应战，隼人也手持指环与龙对峙。「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耶梦加得的咆哮，刮起宛如风压的猛烈冲击波。「唔，光是发出声音就这么……！」「唔！毒蛇炮要来了！大家请聚集到这边！我来防御！」只见耶梦加得张大嘴巴，从喉咙深处产生莫大以太。玲奈与明靠近琴美，但隼人却朝反方向冲去。「……隼人同学！」诗爱依然跪倒在地。隼人将跪地发抖的诗爱抱起。「抱歉，我要抱着你跑了。」「……啊……」隼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诗爱后，立刻跑向琴美。这瞬间，耶梦加得吐出了凝聚的以太。毒蛇炮。吐出宛如黑雾的毒气，这是耶梦加得擅长的攻击方法。「绝对防御泡！」琴美立刻使礼服变化为水泡，包住一行人。水泡成为抵挡毒蛇炮掩护众人的防护罩，有如雨衣般弹开黑雾。黑雾避开众人，溅向周围。「你、你呀！不要害人家为你捏把冷汗！重点是那家伙是敌人吧！」「抱歉，可是我不能放着她不管。」隼人把怀里的诗爱放下。「……」诗爱闭着眼睛发抖，流下泪来。——噗咻咻咻咻。飞溅的毒蛇炮发出巨大声响与白烟，在周围所有东西上腐蚀出洞来。地面彷佛下过拳头大的弹雨般坑坑洞洞，草木与岩石也宛如被巨大拳头凿穿般出现大洞，有些东西甚至蒸发得一乾二净。「……要是被打中就完了吧？」「这是具有强烈毒性、能够溶解东西的成团以太。像我们全身裹着以太，多少能够防御，不过还是……」「不管怎样，要是被那种东西打中就糟了。」「……〔点头)」不久，耶梦加得再度张开嘴巴。它想要再吐一次毒蛇炮。「我说，蓝田，既然那是你召唤出来的，你没办法命令它吗？」「……不、不可能的，它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根本无法控制。」诗爱声音哽咽地回答。「……我也来攻击。」明立刻朝龙的腹部射击咆哮土龙。炮弹准确地命中目标爆炸，但耶梦加得没有退缩。「……怎么会……」「既然这样！」玲奈拿剑应战，飞向空中。她施展出几乎能够划破天空的高速移动，逼近耶梦加得的腹部。「从近处看真的很巨大！」双方大小差距简直就像猫与老鼠。高举的剑纵向重创龙的腹部——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什么！」耶梦加得虽然长得像蛇，皮肤却坚硬无比，发出铿的一声弹开玲奈的剑。玲奈紧接着再砍了两、三剑，但完全无法砍穿。耶梦加得只是嫌碍眼般地看着玲奈。「水精之息！」琴美为了支援玲奈，翩然舞动礼服。从衣服洒出的水花化作超水压的箭矢攻击龙。这是〈自在水衣〉对付远距离目标的攻击手段。然而水之箭矢在发出啪的一声击中耶梦加得后变回液体，和玲奈的剑一样完全无效。「……既然这样，就只有靠攻击次数取胜了！」玲奈说完，便果敢地反覆挥剑。就算皮虏再硬，毕竟是靠以太保护，只要持续累积损伤，以太终究会剥落，刀刃就会砍到肉，玲奈是这么想的。况且，玲奈对速度有自信。简单说，她的想法就是：只要我方避开敌人所有攻击，再持续攻击就行了。但是，耶梦加得的速度，快得超乎玲奈的预想……「什么！」只见它将在地面拖行的特大尾巴往上一甩，转动全身使出了加上离心力的尾巴攻击。「呃啊！」有如鞭子般挥舞的尾巴直接命中玲奈。被打中的玲奈摔向树林，贯穿好几棵树木以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掀起尘埃。「玲奈！」隼人不自觉大叫。玲奈挨了刚刚那击，不可能毫发无伤。更糟的是，耶梦加得接着朝摔在地上的玲奈再度张大嘴巴。它准备使出毒蛇炮。「……你休想。」明再度展开炮击，琴美也射出水箭。但那些攻击果然还是起不了作用，耶梦加得毫不退缩，朝地面上的玲奈吐出毒蛇炮。「——唔！」玲奈紧急站起来，放弃回避，用剑挡下毒蛇炮。「这、这种东西……！」剑涌出的以太变得像伞一样，防止毒蛇炮直接击中玲奈。但，可能是因为持续战斗的关系，以太就快要枯竭了。玲奈放出的以太很快就减弱，渐渐被黑雾压过。这样下去，毒蛇炮转眼间就会吞没玲奈。〔……对了！〕「骑士召唤!」「可、可是……我的剑……」玲奈看着剑，声音虚弱地呢喃。「什么……！」玲奈的剑竟然被龙的毒溶解了。刀刃腐蚀稀烂，刀身部分出现蜂巢状破洞。玲奈手中只剩〈天翔霸者〉的残骸了。这时，笼罩附近一带的〈赤气结界〉崩塌消灭。「……唔……〈赤气结界〉！」明马上展开〈赤气结界〉。(结界坏掉就表示……难道……！)「还没完……！」玲奈把〈天翔霸者〉收起，身上的铠甲也化作光沫，恢复原本的制服装扮。然后她喊道：「连结，〈天翔霸者〉！」她一边祈祷剑恢复原状，一边重新显现理。但再度出现的大剑依然腐朽不堪、惨不忍睹。而且，刀身的裂缝逐渐扩大————啪叽。「呃！怎么可能……是骗人的吧！」「〈天翔霸者〉断了……？」半截刀身掉在地上。四人见状，表情染上绝望。玲奈凝视着断掉的〈天翔霸者〉，肩膀不停颤抖。「玲、玲奈……」「……怎么会……」琴美和明发出悲痛哀叹。(怎么……怎么……！)隼人也脑袋一片空白。——玲奈的理竟然坏了。也就是说，玲奈不再是悠久骑士了。「……没救了。不可能打赢那种东西的……」诗爱虚弱地表示。那是声泪倶下、微弱如游丝的哭声。「对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怪我许下那种心愿……要是那种东西跑到结界外面，我将会害整个镇……对不起。」然后诗爱一边说着「对不起」道歉，一边嚎啕大哭起来。玲奈依然凝视着〈天翔霸者〉，处于茫然无神的状态。琴美和明的表情也消沉悲观。(有没有办法化解这个状况……！〕隼人焦急了。如果不赶快采取对策，这样下去将会全灭。但玲奈的剑断了，明和琴美的攻击也无效。(总之先逃再说吗？可是，不保证逃得掉，而且要是那么做，整个镇将会——〕得赶快想出扭转危机的方法，告诉大家才行I〔——不，不对，先冷静。〕隼人做了一次深呼吸，恢复平常心。「我会想办法。」他大声地这么宣告，让所有人听见。凝视着断剑的玲奈、低着头的琴美与明、哭泣的诗爱，大家一同看向隼人。「我来想办法。」「「「「……」」」」听到隼人这么断言，四人愣住。「可是，就算你这么说，现实的情况依旧令人绝望啊。」琴美严词反驳隼人。「我的以太也已经濒临枯竭，没办法长时间使用绝对防御泡。最根本的问题是刚刚你也看到了，我们就连对敌人造成损害都办不到，哪来的胜算……」「……(点头〕」明也表情凝重地点头附和。玲奈一言不发，心焦地凝视着断剑。「……对呀。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你敢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呢……？」最后，就连诗爱也否定隼人的话。面对大家这种反应，隼人却自信满满地回答：「虽然我说的话毫无根据。但是，并非不可能，我会办到的。现在只能靠我们化解危机，既然这样，我们没有理由放弃吧？」「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这个世界充满了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事情！充满了就算想改变也改变不了的东西……所以，我看到美丽的东西就讨厌！」诗爱哭着否定隼人的话。不知道是因为一手造成这种局面而充满罪恶感，还是因为被同伴背叛而不甘心，诗爱大叫着：「期待就会遭到背叛！就会心痛难过！所以，我不要无法成真的期待！抱持那种心情，是种毒呀！」「你错了，蓝田。」隼人面对这样的诗爱并没有退缩，反而像要开导诗爱一样地告诉她：「不管有没有期待，失败都一样痛。只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或许能够多少减轻疼痛。可是，一旦放弃，后悔就会一辈子纠缠着自己。」「这、这……」「撤退和挫折不一样。明明只有战斗一途，却舍弃希望，这样很逊吧？对我而言，放弃才是毒。」「——唔！」隼人并没有自暴自弃。他只是不想用简单了事的想法自我防卫，只是不想因为害怕失败就自我设限，只是想反抗这种状况。他只是想善尽王的职责，向大家展现战斗意志而已。隼人知道，高挂夜空的美丽月亮能够带给人勇气。隼人知道，一颗力求高贵的心，真的能够让人变得完美无缺。所以隼人必须保有正面的意志，带给大家勇气才行。因为隼人是王。「……是呀，这么说也对，烦恼也无济于事。」「……(点头〕」看着隼人与诗爱对话的琴美与明显然重拾战意，备好理准备应战。「学姊……小明……」「呃，那个，对不起，我居然在这种时候丧气。是呀，只能放手一搏了，大家一起想办法突破难关吧。」「……刚刚白白浪费时间了。」然后，两人朝隼人噗哧微笑。「……是呀，一起想办法吧。」隼人向两人回以微笑，然后再度望向头上的耶梦加得。只见耶梦加得重新凝聚以太，准备发射下一发毒蛇炮。「学姊，绝对防御泡大约能撑多久呢？」「从先前毒蛇炮的威力估算，应该连五秒都不到。绝对防御泡的以太消耗量与防御力成正比……」「意思是对上毒蛇炮就会消耗得很凶对吧？」琴美点头。只有五秒，是不可能完全挡下下一波攻击的吧。老实说，总觉得现在甚至连应战都有问题。(可是，只有放手一搏了。〕「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隼人同学要想办法吗？」「……怎么做？」琴美和明问道。「请大家躲在我背后。」这么说完后，隼人上前一步站到所有人前面。……然后他将以太集中于双手，抬起双手挡在前方。「——等、等一下，隼人同学，你该不会打算用那个抵挡毒蛇炮吧？」「就是学姊猜的那样。」「……太勉强了。」两人看着隼人，显然觉得这种想法太异想天开，但当事人却是认真的。虽然时间很短，不过先前玲奈的确将以太集中于剑上挡下了毒蛇炮，隼人应该也做得到类似的事才对。况且，在这些人之中，以太剩最多的毫无疑问是隼人。之前摧毁恶魔召唤时，战斗几乎都是交给玲奈，后来顶多也只有召唤过玲奈两次而已。「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耶梦加得朝众人吐出毒蛇炮了。充满以太的毒性黑雾，直接命中站在前面的隼人。隼人全力施放出以太，阻止黑雾。这个！」「……隼人，我来帮忙！」琴美的水精之息，与明的咆哮土龙击中毒蛇炮，抵销威力。但，就算加上两人的力量，要赤手空拳挡下毒蛇炮还是太乱来了。隼人的双手骨头咯咯作响，形成防护的以太已经快要被冲破。(不妙，这样下去会……！)然而隼人还是不放弃，就算陷入绝境还是持续怀抱希望，自欺欺人地假装总会有办法，继续逞强。因为他相信正是这样的念头，才能够化为力量带来改变。〔……对吧，玲奈？〕隼人瞥了眼盯着断剑闷不吭声的玲奈，激发出剩下的以太。圣经的一节——知识树的故事很没天理。看到美味果实伸手可及，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它，这是人类的天性。所以，别让我看到那种东西I诗爱总是这么想。——蓝田诗爱。父母感情不睦。父亲几乎不回家，母亲也无心养育小孩。而诗爱本人不擅长念书，也不擅长运动。在诗爱眼中，美丽的东西是毒。因为一旦看到美丽的东西，就会忍不住期待自己是否也能变得美丽，然后就会忍不住嫉妒。——所以，她希望美丽的东西消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几天前，诗爱厌倦父母吵架而离家出走时偶然拾获理，因而被魔术师网罗。——有个魔术很适合你喔。月隐之戏。以协助实验作为交换条件，诗爱获得了消除月亮的魔术与住处。可是，诗爱内心某处还是有所期待。或许有一天，她也能够获得美丽的东西。或许有一天，她也能够成为美丽的存在。所以诗爱在隼人身上感觉到命运——然后再度遭到背叛。——世界果然不爱我。因此，诗爱决心将所有美丽的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抹除。——可是，却抹除不掉。「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眼前，隼人正面迎战诗爱召唤出来的毒。明明毫无胜算，却还是不放弃希望地抵抗。(他是白痴吗……〕诗爱从以前就讨厌这种个性的人。没有比「努力就有希望」这种论调更不负责任的话。〔没希望就是没希望了，永远不会改变。〕美丽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美丽的，肮脏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肮脏的。可是……(被这种念头牵着走，其实很……〕这时，诗爱领悟了。她终于明白，即使加入魔术师阵营，即使学会消除月亮的魔术，那始终悬在内心深处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就算抹除掉美丽的东西，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变得美丽。对于这个天经地义的道理，|其实她早就——！」「唔，隼人同学，我已经……！」「……明也差不多快……」从后面支援隼人的琴美与明表示以太所剩无几。(还早……我还可以……！)隼人坚持不懈，不过目前也只是在琴美和明的支援下勉强撑住。因为硬碰硬地防御强力毒蛇炮的缘故，隼人的以太也已经在转眼间濒临枯竭。情况看似危在旦夕。就在这时，从隼人身后飞出黑色球状以太，撞击毒蛇炮。——那是重力钳。「蓝田^丨」只见诗爱站起来，脚对准毒蛇炮，连续发射重力钳。「……为什么你愿意救我呢？」「咦？」「刚才我抱头大哭的时候，为什么你要救我？我应该是敌人才对，而且，还是造成这场骚动的祸首。为什么你没有抛下我呢？」诗爱一直感到不可思议。「不能放着她不管」——隼人刚才是这么说的。结果隼人这么回答诗爱的问题。「……刚刚我说过吧？我不想后悔，因为那样很逊。你不觉得那就像输掉了一样，很令人不甘心)？」「——唔！」听到隼人的话，诗爱提高重力钳的威力。以太球体就像机关枪一样发射，代替用尽以太的琴美与明压制黑雾。「我也……来帮忙。」诗爱的眼睛哭得红肿。「因为我不甘心。我不想再更讨厌自己，所以——」诗爱的声音少了以前的怯弱。那是意志坚定的声音。「蓝田……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配合诗爱的帮助，隼人终于捱过毒蛇炮的一击。(好……！)吐完以太的耶梦加得，懊恼地发出「吼喔喔」的低吼，又重新在嘴里凝聚以太。毕竟目前隼人他们充其量也只是撑得住攻击而已，只要不反击，就不可能打倒耶梦加得，毒蛇炮便还会再袭击而来。而且隼人在先前的防御行动中已经几乎将以太耗尽。毫无疑问地，第二发必定撑不住。况且即使想要攻击，明和琴美的以太也已经见底。出手相助的诗爱也因连续施展魔术与连场战斗，情况恐怕和隼人一样，一行人已经穷途末路了。(可是，还有转机。应该还有……〕隼人不放弃。绝对还有能够扭转劣势的方法——「隼、隼人！我也还没放弃喔！」玲奈忽然呼唤隼人。隼人一转头，眼前是拿着断剑、抬起脸来的玲奈。「我、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够打破这个局面！」玲奈不知为何满脸通红。「——叹！真的吗！是什么办——」「就是这样！」玲奈这么说完，就奔向隼人凑近脸。然后————两人双唇相接。(什么——〕隼人从嘴唇感觉到柔软温暖的触感，教人心神荡漾。因为感觉实在过于美妙，胸口发出剧烈心跳声，教人喘不过气。刹那间，从两人身上爆发了汹涌澎湃的大量以太，隼人的指环发出强烈光辉。「从、从玲奈和隼人同学身上发出好惊人的以太……」「……难道……」「是魔王的力量……！」琴美、明与诗爱看着隼人与玲奈惊呼。〔……契约！〕『骑士刻下双心之盟，加深后，接吻矢誓拜心。如此将刻下奏魂之盟。』奏魂之盟——能够解放王与悠久骑士，以及指环力量的契约。玲奈仓皇移开双唇。「我、我觉得如果是你，要我吻你也可以！我觉得可以相信你！我觉得或许会成功！」隼人感觉自己的以太增强到以前根本无法比拟的程度。然后——「玲奈，你的剑！」「咦？」只见玲奈的剑亮起以太的光芒，形成的形状正是刀身断掉的部分。光芒最后变成白银，出现恢复原状的〈天翔霸者〉。刀身没有任何伤痕。「我想，大概是玲奈的以太经过奏魂之盟增强以后，将理复原了。」「……玲奈的理还没死去。」琴美和明见识到奏魂之盟的力量，有些激动地你一言我一句。「……这就是指环的力量……」诗爱也同样惊愕。「只要有这股力量……！」玲奈从大剑状态的〈天翔霸者〉之中分离出铠甲，装备在身上。然后，玲奈在背上画出光之翼——「那么，我去收拾一下敌人！」「好，拜托你了！」「包在我身上！」她理所当然般地相信自己胜券在握，拿好剑朝耶梦加得飞翔而去。「别看玲奈那个样子，她其实是非常拚命努力的人喔。她那个人做事总抓不到要领。」隼人仰望着在空中与耶梦加得战斗的玲奈，对身旁的诗爱这么说。「虽然她在学校里装酷，其实她脾气不好，又爱面子，又容易惊慌。」「……完全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玲奈在耶梦加得周围盘旋，使出比缔结契约前犀利数倍的飞行技术，找出破绽逼近剌砍。看得出玲奈的攻击和先前不一样，确实对耶梦加得造成伤害。「在学校，最向往『完美无缺的模范生』的就是她本人了。不是其他任何人。」「……」尽管已对耶梦加得造成伤害，玲奈的攻击还是缺乏致胜手段。一旦时间拉长，很可能是玲奈的以太会先耗尽。「玲奈她好像也讨厌月亮喔。」「……咦？」「所以，她说她想要超越月亮。」隼人将指环对准在天空飞舞的玲奈。为了使用最新解放的指环能力。「汇集于指环的因果之力。助吾之骑士摆脱制约，赋予超越命运的崇高之剑！」只见指环的树之浮雕变化为具有成长涵义的卢恩berkanan。指环为了行使力量，发出神圣的光辉。「骑士觉醒！」骑士觉醒——这项指环能力，是将王自身的以太托付给骑士，藉此激发悠久骑士体内沉睡的潜在能力。所谓的潜在能力，是理隐藏的神髓，力量将升华到玲奈等人平常未能运用自如的至高领域——悠久神化。「玲奈，接着————」从隼人的指环中飞出的以太，宛如光束般朝玲奈延伸。「这是……！」玲奈接收了隼人释放的以太，感觉到体内涌出力量。不光是翅膀，就连全身都飘出以太粒子，整个人因此散发淡淡绿光。「好、好惊人，我可以感觉到力量从体内深处逐渐高涨。那么，这样就——」玲奈重新握好剑，在耶梦加得周围高速盘旋起来。玲奈飞过的地方，留下具有质量的以太残像。「——没问题了！」耶梦加得被残像耍得团团转，不停伸出头与甩动尾巴，但是头和尾巴的攻击却统统扑空。最后玲奈趁耶梦加得出现破绽时，高高飞上天空，然后俯瞰脚下的龙。「……我呀，有时候会感谢自己的不得要领。」玲奈在空中分离铠甲，组装回剑上。集合铠甲组件的剑变成大剑的形状，增强刀身的以太。玲奈将所有的以太集中于大剑，洋溢的以太形成了足以切断耶梦加得的超巨大的光之刀身。「——因为飞上高处的时候，感觉非常痛快呀！」失去铠甲推力的玲奈，在落下的同时奋力举起那把光之剑——「霸者之牙！」玲奈以极大的光之剑笔直朝耶梦加得挥下。耶梦加得发觉玲奈的位置，吐出毒蛇炮。

第一卷 第七章 高贵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