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追忆斗破第六章第二个关键

「——表情变得认真点了呢。」半准决赛当天，尤莉丝看了一眼进入休息室的绫斗，随即开口。「勉强啦，谢谢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在尤莉丝打量的视线之下，绫斗缓缓点了点头。「嗯，决定了，我要找到姊姊——因此借助统合企业财团是最快的方法。」「……是吗？」尤莉丝有些高兴地微笑，随即表情严肃，开启空间视窗。「那么得先赢过今天的此赛罗。」尤莉丝操作手边的手机，萤幕上出现容貌一模一样的男女搭档。他们就是几个小时后，要在舞台上决斗的对手，黎兄妹。「根据过去对战资料，他们的倾向有两个。其一，这对双胞胎会彻底攻击对手的弱点——换句话说，会采取对手最讨厌的战法。虽然这可以说是对战的基本，但是我个人认为……他们这种战术只是次要原因。」「次要原因，意思是对他们而言，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吗？」听到绫斗的问题，尤莉丝不悦地皱起眉头。「可能是吧。在我看来，这对双胞胎认为最重要的，是在对战中玩弄对手。」「玩弄，是吗……」以绫斗看来，这对双胞胎的确过度造成对手痛苦。「对他们而言，连胜利都只是次要目标。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沉醉于力量的虐待狂吧。」「……真不想跟这一类人扯上关系。」「完全没错。另外一个倾向是——这对双胞胎绝对不勉强。他们会营造对自己绝对有利的情况，确保安全圈之后才发动攻势。讲好听一点叫做谨慎派，但在我看来，只是害怕自己受伤的卑鄙胆小鬼而已。」说着，尤莉丝露出有些不屑的表情。实际上以尤莉丝的个性与信念而言，根本不可能容忍这种对手。「不过这对双胞胎的实力的确货真价实，加上他们非常擅长运用策略。他们实力的本质并非高超的星仙术技术，而是双胞胎特有的合作无问，以及战术安排能力。」「话说回来，宋罗他们也这么说呢。」「没错，他们两人很可能是对的。如果要比计谋策略，我们应该比不上那对双胞胎。」尤莉丝坦率承认。就算尤莉丝的作战能趁虚而入，也无法让对手落入陷阱。这纯粹是尤莉丝的个性问题，比不上双胞胎也不能怪她。「不过唯有这次，我们多少占了一点上风。」但是尤莉丝咧嘴一笑。「占上风？」「没错。既然双胞胎会针对弱点运用策略，应该没有比这场比赛更加一目了然了吧。」「啊。」绫斗拍了一下手。「……我的封印，是吗？」「嗯，正确来说，他们一定会针对你的时间极限。对他们而言，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弱点。因此自然也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战术。」「……争取时间。」听绫斗这么说，尤莉丝点了点头。「肯定不会错。虽然下一个问题是，他们究竟会使用什么对策……不过理想状态下，最好能以速攻一口气收拾他们。只要先击败其中一人，就几乎等于胜负揭晓了。」不过说到这里，尤莉丝却耸了耸肩。「话说回来，这才是困难的地方。双胞胎势必会采取对策，他们一定对我们提高警觉。」「对啊……」使用策略的人，一定会从计算对手的行动开始。能力有时间限制的对手主动快攻，一定在对方的意料之内，他们不可能眼睁睁毫无作为。「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呢……」尤莉丝无意中压低声音，开始说明战术。「……原来如此。」「这个点子不坏吧？说老实话，我也只想得到这一招而已。」「不，我应该也想不到更好的战术，就这样吧。」两人稍微在脑海中模拟，结果很不错。真要说起来，就是结束的时机很难掌握，不过这已经是老问题了。「嗯，也对。那就以此为前提，研拟细节吧。」尤莉丝露出有些放松的表情说。*　　*　　*『各位各位观众久等了！天狼星巨蛋终于要展开半准决赛了！首先从东门现身的选手，是星导馆的天雾绫斗、尤莉丝=爱雷克希亚·冯·里斯妃特搭档！而另一边的入场选手！从西门现身的是界龙第七学院的黎沈云、黎沈华搭档！』『难得的是，第五轮比赛也是星导馆对界龙呢。』『对呀对呀！而且其他舞台的所有比赛已经结束，确定四强中的三强了！究竟究竟，谁能拿到最后一张四强的门票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为了不输欢呼声而声嘶力竭的转播和解诡声中，绫斗和尤莉丝缓缓进入舞台。「……感觉大家的气氛High到最高点呢。」「《凤凰星武祭》即将进入最后关头，观众们也情绪沸腾了吧。」尤莉丝平淡地说着，同时手叉腰横睨绫斗。「更何况沙沙宫她们已经顺利晋级，我们可不能在此饮恨。」转播说的没错，其他半准决赛已经结束，纱夜和绮凛都顺利晋级准决赛。绫斗、尤莉丝在休息室看比赛转播，包括另外两场比赛，结果其实不出所料。旦叫确定晋级四强的队伍，是星导馆学园的纱夜和绮凛、圣嘉莱多瓦思学园的正骑士搭档，以及——阿勒坎特学院的自律拟形体搭档，阿尔第与莉姆希。「——我知道，我有集中精神啦。」绫斗紧紧握着《黑炉魔剑》的启动体，回答尤莉丝。（没错，我不能在这里饮恨败北……！）「……是吗？那就好……不过你可别太逞强喔？」尤莉丝有些讶异地看着绫斗，不过视线随即转向前方。因为界龙的双胞胎走了过来。「两位好，《华焰魔女》与《丛云》。我是黎沈云，」「我是黎沈华，请多多指教。」两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向尤莉丝打招呼。不过就算近距离面对面，两人依然相似得惊人。宽松的界龙制服并未凸显身体曲线，因此只能以头上的发包辨识两人。「……你们有什么事？」尤莉丝的警戒心表露无疑，简短回答。「没什么，只是觉得应该道个歉而已。」「道歉？」「是的，前几天我们的同辈在比赛中出尽洋相，」「身为同门师兄弟，实在太丢脸了。」沈华接着沈云的话继续说，中间丝毫没有停顿。「同辈……是指宋罗两人吗？」「我不觉得他们两人有出什么洋相啊？」绫斗视线望过去，沈云则夸张地耸了耸肩。「不不不，总不能让两位误以为，《万有天罗》的直传弟子只有那点程度吧。」「所以我们会让两位见识，那两人无法呈现的世界。」「——也就是星仙术的深奥。」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同时开心地咯咯笑。「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说若，尤莉丝别过视线，表示不想再和双胞胎说半句话。看到尤莉丝的反应，双胞胎也干脆地转身回去。「……哼，真是一目了然的挑衅，果然是讨人厌的家伙。」面对两人的背影，尤莉丝坦率地抱怨。「不过实际面对面，两人的确是不容小觑的对手。」宋罗两人在比赛前也主动上前交谈，但意义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对双胞胎而言，刚才的对话也是陷阱之一吧。「没关系，我们只要尽我们的力量就行了。」「对啊，那么……」绫斗一边回答，同时提高星辰力。潜藏在体内深处的力量膨胀，束缚绫斗的缚锁叽嘎作响。「——以内藏秘剑突破星牢之狱，解放我等虎威！」高涨的压力随即突破缚锁，同时喷发出庞大的星辰力。『噢噢，出现啦出现啦！天雾选手的表演……啊，不对，记得那好像不是表演吧，常小姐？』『那究竟有什么用意，当事人没说我们也不明白。不过根据多数人见解，可能是解放原本受限的力量所必需的形式。从第五轮比赛情况来看，要解除限制似乎还需要一段缓冲时间呢……天雾选手的实力毫无疑问是一等一的，可是考虑这一点的话，之前的比赛其实都相当惊险喔。』『原来原来如此……哦，当常小姐解说的时候，比赛即将要开始了！胜利女神究竟会向哪一组搭档微笑呢！』解说的分析果然犀利。绫斗内心一边苦笑，同时启动《黑炉魔剑》。调整呼吸，集中意识。「《凤凰星武祭》半准决赛第四回合，比赛开始！」随着比赛开始宣告开始，绫斗立刻一口气缩短与沈华的距离，挥舞《黑炉魔剑》以袈裟斩砍过去。以快攻而言时机完美无缺，但似乎早就被识破，沈华往后一跃躲过这一剑。「唔！」「呵呵，速度真快！不过只要识破的话，可不是完全躲不过喔！」和依蕾奈对战时也是这样。晋级到后半战，绫斗的速度似乎也不再占有绝对优势。「盛开吧——九轮舞焰花！」尤莉丝立即跟着发动能力，但沈云却早一步抢先介入。「急急如律令，敕！」沈云的手结出复杂的印记，周围的空间立刻随之摇晃。下一瞬间，大量烟雾从舞台四处猛烈喷发出来。「这是——烟幕？」烟雾转眼间笼罩整座舞台，无可奈何之下，尤莉丝只好解除九轮舞焰花。在烟雾中瞄准对手极为困难，一不小心甚至会烧到绫斗。绫斗也判断无法准确命中对手，暂时后退。「尤莉丝，没问题吧？」「嗯，没问题。不过这招可麻烦了……想不到他们会来这一套。」绫斗仰赖气息和声音回到尤莉丝身边，只见尤莉丝懊悔地咂舌。绫斗提高警觉观察四周，但在浓烟笼罩下什么都看不见。不过绫斗立刻发现不对劲。这股烟雾太厚太浓，但却丝毫没有烟的感觉。「尤莉丝，这股烟雾可能是假的。」听到这句话，尤莉丝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原来如此，这也是幻影吗……」沈云是让不存在的事物无中生有的幻影高手。因此以星仙术造出这种欺人耳目的烟雾也不足为奇。「听说黎沈云的幻影能重现任何事物，想不到会是烟雾……不过无所谓。反正一段时间，这些烟雾就会消失了。」「有什么根据吗？」绫斗询问充满自信断言的尤莉丝，只见她兴致索然回答。「刻意营造遮蔽外界视觉的攻击，是违反星武宪章的。就算根据过去的资料，那对双胞胎也没有采取这种战法吧？」「原来如此。如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就无法判定是否犯规了呢。」「这一点也算对……不过最重要的理由是，因为这是战斗演艺。要是看不到舞台上发生什么情况，观众也开心不起来。」这理由比想像中还要扯。不过像是呼应尤莉丝这番话一般，没多久观众席上嘘声四起。当嘘声愈来愈大的时候，烟幕忽然消失无踪。「真是的，最近的观众真没耐心呢。」「受不了，好戏马上就登场了，何必那么着急呢。」不知何时移动到舞台边缘的沈云和沈华，咧着嘴边笑边说。对双胞胎而言，成果好到不能再好。毕竟——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已经削了绫斗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哼，真是惹人厌的个性。」尤莉丝一肚子火骂了一句，同时集中意识准备下一招。绫斗也在心中同意，同时重新握好《黑炉魔剑》缩短间距。「哦，这边也性急得很呢。既然这样的话，就来表演下一招吧。」沈云的手再度结印。只见沈云周围空间扭曲，有如影法师（人影）般冒出朦胧的事物。蒙胧转眼间化为人形，不久舞台上出现和沈云完全一样的四个人影，脸上都浮现无畏的笑容。「出现了……！」这才是黎沈云最得意的幻影——也就是『分身』。根据先前的比赛影片，沈云几乎每一场比赛都会使用这一招。当然这也是幻影，并非实体。但是极为精巧，几乎不可能从外表分辨，连星辰力的流动都能模拟重现。而且四人的动作完全相异，连判断模式都没办法。紧接着——沈华双手结印，身影随之有如融化般消失。这也是沈华的拿手绝招幻影——『隐行』。并非单纯身影消失而已，和沈云的分身一样，能利用幻影隐藏气息与声音，甚至星辰力的流动。如果不是特别集中，几乎无法感应到。两者都是争取时间的最好招式。「好啦，我们这边准备完成了。」「要是等你们主动攻击的话，有点无趣呢？」「嗯，这样观众也会觉得无聊呢。」「要是不热闹一点，观众又要嘘了喔。」「所以说……」五个沈云都说着不同的话，看来连声音都能重现。「——就让我们放手一搏吧。」沈云手指一啪，指头凭空抓出一张纸片来。「绫斗，要小心——那就是咒符。」尤莉丝举起细剑『花冠旋剑』，降低身段提高警戒。咒符是注入星仙术之力的一种辅助道具。虽然用过即丢，不过依照咒符种类，发动的能力也天差地远，可以应用在各种情况。「不过本尊只有其中一人吧？」无论幻影再怎么精巧，分身终究是分身，理论上不存在实体。换句话说，本尊以外的咒符应该也是假的。「是没错……啧，要来了！」这时五个沈云同时袭击而来。他们手上都没有武器，代表那些咒符应该注入了某些攻击型能力。绫斗挥舞《黑炉魔剑》迎击，其中一人俐落地被劈成两半。……但是却没有任何手感，被劈成两半的身体也只是像烟雾一样晃动，转眼间就复原。（幻影吗——！）就算知道有幻影，但根本分不出来。收刀的时候绫斗又砍到了一人，可是依然毫无手感，剑闪空荡荡穿过幻影而已。「真可惜，猜错了。」这时候第三个沈云有如潜龙出水般出现，以咒符指向绫斗，同时咧嘴一笑。「——爆！」，但是冲击力依然让全身骨头部在痛。「哦，在这种距离被爆雷符炸到居然只受一点伤啊。星辰力真不是普通的多呢，厉害厉害。」沈云率直感到佩服，同时迅速再拉开距离，混入分身之中。「绫斗！你没事吧？」与剩下的两人交手的尤莉丝，慌忙想赶到绫斗身边——「……呵呵，可别忘记还有我啊。」「什么……？」伴随突如其来的沈华声音，尤莉丝眼前出现和刚才相同的爆炸。「呜哇——！」被爆风炸飞的尤莉丝，整个人飞了起来。「尤莉丝！」绫斗反射性冲过去抱住尤莉丝的身体，却只听见沈华不知来自何处的笑声响彻四周。「呵呵呵呵……」可能是刻意制造回音，无法从声音判断她的位置。「呜……我，我没事。」尤莉丝表情扭曲，但还是站起身望向绫斗。「话说绫斗，时间限制差不多快到了。我会支援你，先击败黎沈云吧。」「……我知道了。」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不能再穷耗下去了而且要发动快攻的话，比起位置飘匆不定的沈华，瞄准沈云比较好。虽然分身很难缠，但至少能确定目标。就算要一个个打倒，但如果运气好，或许头一个就能击败本尊。「想不到我们完全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但某方面来说，这也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别着急。」尤莉丝边说边集中精神力，四周的万应素呼应，开始凝缩。「绽放吧——赤圆灼斩花！」出现十几个火焰战轮，有如帮绫斗开路般朝沈云飞过去。「哼，果然先从我下手吗？」沈云一人咕哝了一句，却依然悠哉站在原地，丝毫不采取行动。代表他是幻影吗？（那只要不理他就好了……！）绫斗置身战轮之间，一边缩短距离，同时如此判断的一刹那。眼前毫无徵兆，匆然出现一堵巨大的壁垒。「——！？」先行袭击沈云的火焰战轮，全部被这道壁垒阻挡。战轮火花四溢，试图贯穿这堵厚实的壁垒，可惜最后还是力竭而消失。绫斗早一步往旁边跳，想绕过这道壁垒。原本空无一物的眼前却突然爆炸。「咕唔——！」这次来不及以星辰力防御，结结实实被爆风炸到。「噢，劝你们晟好小心点。沈华所布下的咒符可是看不见的喔。」看到绫斗被炸到，沈云开心的说。布下的咒符——也就是陷阱吧。刚才的壁垒多半也是防御用的咒符。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布下的……想到这里，绫斗立即察觉——当然是刚才施放烟幕的时候。以形式而言，接近尤莉丝的设置型能力。但咒符在制作过程中已经注入必需星辰力，因此术者发动之际几乎不耗费力量。亦即在咒符真正告罄为止，可以任意使用。这么说来，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在哪里布下了多少咒符。「绫斗，让开！看我将这些咒符烧得一干二净！」就算眼睛看不见，实际上依然存在，因此有可能扫除。而且尤莉丝的能力可以一口气大范围烧光——但是。「——跟你说过，别忘了我呀。」忽然，沈华十分开心的声音从尤莉丝身后响起。尤莉丝这才回过神来转头，但已经太慢了「招雷！」「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强烈的电光和雷击飞溅，有如撕裂身体般的冲击流窜尤莉丝全身。看来是沈华的星仙术。「尤莉丝……！」跪倒在地上的尤莉丝大喊，制止想跑回来的尤莉丝。「不、不用管我，你专心击败沈云！」「唔……！」比赛开始已经经过了两分多钟。考虑到明天的赛程，不能再耽搁片刻。「我知道了！那沈华就拜托你了！」话才刚落地，绫斗立刻朝最近的沈云冲过去缩短间距。「嗯，交给我！」身后传来尤莉丝的声音，绫斗却在沈云面前紧急煞车，迅速往旁边一跳。一瞬间后，沈云面前的空间一扭曲，随即爆炸。（果然没错……！）这种咒符是进入一定范围之内，就会自动爆炸的类型。目前五个沈云彼此站得远远的，但他们应该不是随意分散在各处。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有理由，这么一来，他们应该对自己布下的陷阱位置多少有个底。「哼……有本事。」绫斗一口气砍向露出佩服神色低喃的沈云——但却没有手感，是分身。不过绫斗随即改变主意，瞄准下一个目标。「没关系，将五人通通砍倒也是一样……！」「原来如此，真不愧是星导馆排名第一。同一招似乎对你行不通呢。」从第二个沈云开始，也学会判断绫斗的行动而闪避。不过一旦进入近身战，就不可能一直躲过绫斗的攻击。中间经历过几次爆风袭击，不过绫斗依然砍中第二、第三人……「嗯！可惜，又猜错了。」沈云分身有如海市灵楼般摇晃，嘲笑绫斗。「唔……！」爆炸的伤害和分秒逼近的时间限制，让绫斗愈来愈焦躁。——但还剩下两人，距离绫斗最远的，以及稍微靠近一点的。其中有一个是沈云本尊。「那么就这一个……！」绫斗从沈云的个性判断，瞄准后方的分身。虽然分身躲过了用力挥舞的一剑，但绫斗却再往前踏一步，手腕一转朝上砍。「天雾辰明流剑术初传——『贰蛟龙』！」结果还是没有手感。（猜错了吗……！）绫斗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正当他准备冲向最后一人时，却突然跪倒在地。「呜……」「哎呀呀，时限终于到了吗？还以为能再撑一下呢，真是可惜。」沈云见状，略为松了一口气回答。「绫斗！」尤莉丝慌忙跑过去，但随即猛然飞了出去。「呜咕！」「哈哈，好棒的感觉！」凭空传来沈华开心的笑声。看样子是一掌拍在尤莉丝的身上。「咕唔……！」绫斗周围浮现魔法阵，光之缚锁再度缠绕在绫斗身上。刀身消失的《黑炉魔剑》从绫斗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沈云虽然露出愉悦的表情眺望绫斗的模样，但依然提高警觉，不敢靠近一步。不久光芒消失。绫斗大喘着气倒在地上之后，沈云才终于来到绫斗身旁。「虽然不明就里，但你的能力真不方便呢。怎样，现在有什么感觉？」沈云的脸上露出确定自己胜利的笑容。没错，他们知道绫斗的能力有时问限制。只要看过和依蕾奈的战斗，就会知道一旦超过时限，会连身体都动弹不得。因此他们就在等这一刻。但是——「呵呵……」「嗯？」看到绫斗忍不住发笑，沈云露出讶异的神色。动刀型煌式武装。沈云这才大梦初醒般准备迎击——但已经晚了一步。瞬间，绫斗一跃而起，横一文字挥动手臂。他们知道绫斗的能力有时问限制，却无法具体掌握究竟是多少时间。毕竟他们只能参考绫斗与依蕾奈，顶多加上与绮凛的决斗影片。理论上应该只能知道大致上的时间。这次绫斗发挥全力的时间超过三分钟，虽然有强烈副作用，但还不至于动弹不得。这就是尤莉丝的战术。首先发动快攻，如果能成功最好。就算失败，也可以假装落入对手争取时间的陷阱，让对手以为时间已经到极限，等待反击机会。依照沈云这两人的个性，一旦确定自己占有绝对优势后，应该会自行前来发动最后一击。以目前来看完全正确。绫斗挥舞的刀尖，一转眼就斩裂了沈云的校徽。——但是。「咦……？」这一击依然没有任何手感。*　　*　　*（这怎么可能……！连这也是分身！？）绫斗一脸愕然，盯着摇晃的沈云幻影瞧。「噢噢，危险危险。果然是知命者不立乎危墙之下呢。」更后方的空间突然扭曲，从该处竟然浮现露出浅浅微笑的沈云身影。当沈云手指一啪，五个分身随即消失无踪。「……！」绫斗这才终于明白。换句话说——那五人全是分身，沈云的本尊一直以沈华的星仙术隐身在后……似乎是这样。（但究竟是从何时……？）绫斗试着回想，不禁愕然。唯一可能的机会只有一次——就是在那片烟雾之中。这么说来，从一开始和绫斗、尤莉丝对战的沈云全都是幻影。「哈哈，终于发现了吗？嗯，你们似乎也拟定过不少战术呢。可惜的是，这点程度远远比不上我们啦。」说着，沈云的脸上明显露出期待与愉悦。「……不对，一开始使用咒符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幻影无法使用真正的咒符。所以照理来说，一开始使用爆雷符的沈云应该是本尊才对。「噢，那个吗？那也是沈华事先设置好的咒符。只不过是时限式的。」「时限式……」「没错。接下来只要看准时机和场所，以幻影发动攻击即可。虽然有些麻烦，不过似乎让你一直以为本体就在其中呢。」沈云夸张地耸了耸肩。「——就算会使用分身，我也没有笨到会主动和你接近距离。」沈云一边说，同时手腕一转，双手手指间凭空抓出好几张咒符。「好啦，以现在的你，连这种程度也不容易躲过吧？」沈云手腕一挥，咒符随即脱手而出，包围绫斗的四周。虽然速度不慢，不过以刚才的绫斗，别说躲过这些咒符，要一张不留砍掉都不是问题。包围绫斗的咒符，像是用别针别住一样停在空中。「还没……！」「嗯？」「还没结束！我还不能就此认输……！」「哦，原来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呀。嗯，让人更加起劲啦。」沈云的声音透露着喜悦。绫斗咬紧牙根，同时重新握紧剑，试图强行突破包围网。「啊，太棒了，无谓的垂死挣扎，真让人雀跃呢。」但是咒符却比绫斗早一步摇晃，然后爆炸。「呜哇啊啊啊啊！」被炸飞方向的咒符跟着爆炸，眼看绫斗的身体像乒乓球一样，被爆风弹来弹去。实在来不及防御，冲击和高热肆意蹂躏绫斗的身体。毫无反抗之力的绫斗就这样趴在地上。「咕，唔……」全身瘀青加撕裂伤，骨头也受到不少伤害。「……好啦，虽然很可惜，不过也该到此为止了。」说着，沈云再度取出咒符。——就在他即将发射之前。「绫斗！手伸出来！」尤莉丝的声音传入绫斗耳中。绫斗连忙伸出右手，只见展开炎之翼的尤莉丝低空飞过，抓住绫斗的手逃开。「啧！」咒符慢了半拍发射，同时爆烊。遭到爆风波及失去控制的两人，有如被丢到地上滚了好几圈——不过总算成功逃出生天。「谢、谢谢你，尤莉丝……得救了。」「不，我才应该道歉。虽然知道你有危险，但是甩掉沈华却费了一番功夫。」尤莉丝一边说，同时迅速起身，手持花冠旋剑。绫斗也勉强撑起不听使唤的身体，但伤势似乎相当严重，又立刻跪倒在地。「真是的，不要乱来好吗？凭现在的你是赢不了沈云的，你应该知道吧。」尤莉丝的视线依然盯着沈云，同时声音带有一丝怒气。沈华不知何时出现在沈云身边，两人在讨论些什么。双方距离很远，彼此可以趁机重整态势。当然，目前自己正处于绝对劣势。「作战完全失败是我的责任。但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盲目横冲直撞吧。」「这个……」「虽然情况很严苛，但我们还没有输，别这么焦急。」尤莉丝劝说绫斗，脸上忽然微微一笑。「不过……说真的，其实我也有些高兴。」「咦……？」「你会这么焦急，代表你真的很想赢吧？不就代表你终于有自觉，想帮助姊姊了吗？」听到尤莉丝这么说，绫斗稍微犹豫后才点点头。「你答应为我奋斗时，我当然很高兴，这是真的。不过我同时也感到歉疚。因为我完全没有为你付出。」尤莉丝说到这里，转头面向绫斗。「不过现在我终于和你对等了。我们彼此都有愿望，都愿意为了对方而竭尽全力。其实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们是伙伴啊。」「尤莉丝……」「更何况在我看来，你将太多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虽然你的确有足够力量能够保护我，并且在比赛中过关斩将。但是你之前曾经说过的话，现在要原封不动还给你喔。」尤莉丝脸上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抚摸着绫斗的脸颊，同时温柔地说。「『——那么谁要来负责保护你呢？』」「！」这一瞬间。在绫斗内心深处，有东西发光。（这是……）——这时候。「聊天聊完了吗？那么，」「继续进行比赛吧。」沈华和沈云脸上露出无长的笑容，催促两人。「看来那边也准备好了呢。可能又设置了什么看不见的咒符之类……」「尤莉丝。」「……嗯？」绫斗简短喊了一声，望向双胞胎的尤莉丝讶异地回过头来。「谢谢你。」说着，绫斗微微一笑。尤莉丝一脸呆滞，盯着绫斗的脸一段时间，才忽然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别过脸去。「突、突然说什么啊！我做了什么事情值得你道谢吗！」「不，幸亏有你，我终于醒悟了。这次是真的。」绫斗调整呼吸，缓缓站起身来，站在尤莉丝身边。「所以，有件事情要拜托伙伴你，可以吧？」」「哦，你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吗？」「不完全是……只是现在有件事情正好想试试看。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可以熬过眼前的难关。」「——我知道了，我试试看。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法。不过我可撑不了太久喔？」说着，尤莉丝向前跨出一步。绫斗将尤莉丝的背影烙印在心中，缓缓闭上眼睛。将意识朝向自己的内心，回想昨天纱夜说的，以及刚才尤莉丝说的话。然后，回想姊姊当时说的话——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时候，内心某处再度亮起小小的光芒。绫斗轻轻朝光芒伸手。绫斗凭直觉得知，这道光芒究竟是什么。这是——*　　*　　*尤莉丝对自己感到惊讶。面临如此绝境，不知为何内心却雀跃不已——虽然不至于认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但现在的确全身充满了气力。纵使全身都在痛，但是和担任前锋，全身承受沈云攻击的绫斗相比好太多了。刚才身影消失的沈华顶多一点一点攻击挑衅，阻碍自己的行动而已。（不过那就是绫斗真巫的笑容吗？原来如此。）尤莉丝回想起绫斗刚才露出的笑容，嘴角不禁扬起。虽然以前见过许多次绫斗的笑容，但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天真烂漫。有一种飘匆不定、飘飘然的感觉——那可能才是绫斗真正的模样。（沙沙宫从以前就看过他这种表情吗……）忍不住轻轻说了声「好贼喔」。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尤莉丝摇了摇头，转变心情。视线再度望向前方，双胞胎还是一样满脸从容，咧嘴笑着眺望尤莉丝。「哎呀呀，《华焰魔女》竟然独自挺身而出？」「难道你以为凭一个人就想迎战我们两人？」「……答对了，不行吗？」听到尤莉丝这么说，双胞胎同时耸了耸肩。「哎……我们真是被瞧扁了呢，沈华。」「对呀……真让人难过，沈云。」和他们嘴上的话相反，双胞胎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消失。「没关系，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反正让我们好好玩玩吧。」沈华双手结印，身影随即如融化般消失。「——哼，这句话还给你们。太瞧不起我才伤脑筋呢。」尤莉丝低声说着，同时集中星辰力。现在已经没必要保留实力。移动的同时尽可能让双胞胎远离绫斗，一边解放力量。「盛开吧——重波焰凤花！」花冠旋剑往下一挥的同时，以尤莉丝为中心，好几层火焰波呈现放射状迸发。「哇！」「咳！」被来不及躲过的热浪烧到，双胞胎微微尖叫了一声。这招范围攻击将近覆盖了三分之一座舞台——但这原本是用来防御，被多人包围时牵制用的绝招，攻击力本身并不高。不过这样已经足以——「……原来如此，目标是咒符吗？」看到舞台四处发生爆炸，沈云低声说。没错，这一招至少能将设置在范围内的咒符燃烧殆尽。而且维持重波焰凤花的同时，火焰波会在效果范围内不断往外扩散。虽然星辰力消耗剧烈，但双脆胎应该无法轻易靠近。就在这期间，尤莉丝集中星辰力准备另一招。要一边维持重波焰凤花，同时发动其他绝招，从技术上和星辰力消耗量上都非同小可，不过现在可顾不得这么多。「喔，真是有趣呢……那我也稍微换点别的招式吧。」说着，沈云迅速划出一道刀印。「——急急如律令，敕！」这一瞬间，凭空涌入大量的水。「什么？」眼看水注满整座舞台，从脚踝到膝盖，转眼间连大腿都浸在水里。整座舞台变得宛如海洋之类般。（一点都不冷……代表这些水也是幻影吗……？）「你该不会以为我的幻影只有分身吧？其实我本来更喜欢这种华丽的绝招呢。」「……那又怎样？反正终究只是幻影而已。」尤莉丝一脸不屑，沈云见状却嘻嘻笑。「没错，终究只是幻影。不过你的火力稍微变弱了，怎么回事呀？」「唔……！」简单来说，《魔女》或《魔术师》的能力是将想像具现化的招式。一旦遭到扰乱，威力势必跟着降低。换句话说，沈云目前正使用水的幻影，针对尤莉丝构筑的火焰幻影加以攻击。「但是这点程度……！」尤莉丝集中精神，维持必需的星辰力。「哼，那就尝尝这一招吧？」沈云手指一响，头上立刻出现无数冰箭。「去吧！」号令一出，冰之箭随即朝尤莉丝倾注而下。「……！」尤莉丝连忙闭上眼睛应对。这次的攻击是为了扰乱集中力，不过幻影终究是幻影，只要看不见就不会受影响。「原来如此，以应付幻影而言，这种忍耐方法的确聪明。不过战斗中别闭上眼睛好吗？」沈云以半开玩笑的口气说着。「——那么接下来就瞄准你的伙伴吧？」「！」这句话让尤莉丝反射性睁开眼睛。同时有如看准这一瞬间般，巨大冰箭贯穿了尤莉丝的胸膛。「唔……！」知道中计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就算告诉自己这是幻影，还是免不了集中力紊乱。星质力的流动出现破绽，眼看重波焰凤花快无法维持下去。「呵呵，虽然你很努力……不过很可惜。」声音从尤莉丝的正后方响起。「糟糕——」尤莉丝连忙备战，但是沈华看不见的攻击——可能是踢击——直接命中了尤莉丝的胸口。「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呵呵，痛吗？嗯，当然会痛啦。因为那个部位之前才正面挨过罗的攻击呀。」倏然现身的沈华嘻嘻笑着。前天和宋罗两人的比赛中的确伤到那里。但是比起痛楚，尤莉丝心中先浮现疑问。「为、为什么不攻击校徽……」以刚才的时机，应该足以一击击败尤莉丝。「呵呵，只是踢得有点偏而已。」尤莉丝单膝跪地，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但依然瞪着沈华。沈华则佯装不知，随口敷衍。刻意的残酷行为违反星武宪章，但是这点程度根本算不上触犯。双胞胎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哼，是吗……！没关系，等一下你就会后侮！」尤莉丝一边忍耐痛楚，同时解放刚才危急之下准备好的绝招。「绽放吧——熔空落红花！」魔法阵光芒四射，尤莉丝头上绽放巨大的火焰山茶花。「什么！？难、难道你要自爆——？」沈华慌忙消除身影，但早已无济于事。如果看不见对手，只要将周围通通烧光就行了。火炎山茶花落下的同时刮起爆风漩涡，猛烈的热量与火焰四处奔散。但是尤莉丝在爆炸最猛烈的中心部分站起身，身上连丝毫烫伤都没有。如果这样能击败双胞胎的其中一人倒还好——正当尤莉丝这么想。「……原来如此，对自己的能力免疫吗？」爆焰漩涡的另一端传来声音。「——！？」不久爆焰消失后，对面耸立着巨大壁垒。而且还不只一面，是由复数壁垒组成的简易屏障。「听说高等级能力者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哎呀，真是惊人。你比传闻中还要厉害呢，《华焰魔女》。」壁垒晃动后随即消失，沈华和沈云两人毫发无伤站了起来。「……我才感到惊讶呢，《幻映创起》。」刚才的时机理应堪称完美。就算造出壁垒防御，单凭一两面壁垒是不可能完全防御刚才的爆焰的。但他们竟然在一瞬间合作，成功造出防护屏障。（虽然个性十分惹人厌，但是合作默契却无话可说……！）村较于表情游刃有余的沈云，沈华的面色有些铁青，看来刚才的确很危急。「刚才你太大意了，沈华。」「抱、抱歉，沈云……」「呼……不过没关系，刚才这一击让我明白，面对你们可不能再从容玩下去了。」沈云的眼神露出认真的神色。「——差不多该结束了。」只见他掏出咒符，缓缓缩短间距。就在尤莉丝跟着往后退的时候——脚边突然一晃。（咒符——！？）可能是刚才让沈华接近的同时，预先设置好的陷阱。地面突然冒出好几条锁链，有如蛇一般缠绕在尤莉丝的身上。「唔，这……！」沈云露出冰冷的视线，同时发射咒符。在这种状态下根本不可能躲过，只见咒符在尤莉丝眼前爆炸。尤莉丝连防御都没办法，整个人炸飞出去。「咳、呃……」尤莉丝在地面滚了好几圈，连喊都喊不出来，仰面倒在地上。「哦，想不到还没晕啊，真是耐打呢。没关系，这次就让你解脱吧。」只觉得沈云的声音逐渐远去，连尤莉丝都快要放弃挣扎的这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压倒性巨量星辰力，让双胞胎和尤莉丝同时望了过去。*　　*　　*绫斗手中闪闪发光的事物是『钥匙』。不用说，当然是解除限制在绫斗身上缚锁的『钥匙』。绫斗似乎必需满足一定条件，才能首次认知到它的存在。绫斗有如在心中俯瞰般眺望自己。束缚在绫斗身上的禁狱缚锁——仔细一看，上面挂着三道锁。其中第一道锁像是被硬撬开般损坏。而且一看就知道坏得很彻底，坏到无泫修复。绫斗心里有底。当姊姊对自己施加封印，感到困惑时——下定决心尝试以力量，强硬破坏封印的时候。第一次成功破解封印时，脑海中浮现的印象，就是这道锁损坏的景象。绫斗带着一半确信，将『钥匙』插入第二道锁内。缓缓旋转，锁发出有些清脆的声音之后解开。缚锁的一部分晃了晃，随即消失在虚空之中。这一瞬间——全身涌现力量。「……」绫斗睁开眼睛，确认身体状况。星辰力并未像之前一样化为光柱喷发，感觉到所有力量充满了身体。「好，没问题……应该吧。」环顾四周后，绫斗瞬间掌握了情况。尤莉丝正处于千钧一发的危机，不过似乎勉强赶上。然后绫斗捡起掉落在前方不远的《黑炉魔剑》，同时启动。「嘿哟……！」绫斗迅速赶到尤莉丝的身边，斩断缠绕在她身上的锁链。「让你久等了，尤莉丝。」「……很危急喔，绫斗。」尤莉丝露出放心的表情苦笑。「完全解除封印了吗……？」听到尤莉丝的问题，绫斗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看来似乎是阶段性解除，现在好不容易到第二阶段，而且力量并未因此提升。」「是吗？可是这股星辰力……」「嗯，只是成功将以前泄漏四散的星辰力留在体内而已。所以力量本身和之前解除封印的状态没有差别。不过时限应该延长了不少。」「大概能撑多久？」「这个吗？我想想……」绫斗比对自己体内现在与之前的力量，试着计算大致的时间。「应该能超过一个小时。」「……」尤莉丝似乎哑口无言，眨眨眼盯着绫斗瞧。「——是吗？那之后可以拜托你罗？老实说，我已经到极限了。」「了解。」绫斗回答后，面向双胞胎。「所以说，现在换我来对付你们。」沈云露出惊愕的表情看着绫斗，大大呼了一口气之后说。「你们真是三番两次让人惊讶呢。总不会一直保存这股力量，到这节骨眼才发挥的吧？」「其实有很多原因啦。怎样？要再试试看争取时间吗？」「不，不用了。」沈云回答得很干脆，同时双手取出好几张咒符。沈华也一语不发，表情认真地消除身影。「接下来。」绫斗手持《黑炉魔剑》，同时冷静分析情况。——以结论而言，自己的压倒性劣势依旧不变。毕竟绫斗只是增加能力时限，力量并未提升，身上的伤势也没有复原。亦即以力量而言，与刚才几乎没什么差别。而且这次还有沈华二对一。刚才一直被沈云玩弄于股掌之间，情况反而比刚才更加恶化。不过阻止星辰力的逸散后，现在多了一项能力。（好久没试过了……不知道能达到什么程度。）绫斗再度闭上眼睛。这次却不是为了窥视自己的内心，而是将知觉向周围扩散。知觉扩大到极限后，不只能得知对手的行动和星辰力流动，连声音、空气，在场所有情报都能像俯瞰一样掌握。这就是《识》的境界。之前因为星辰力四散而形成杂讯，导致无法发挥。不过现在——「呼……」绫斗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毫无变化。不过绫斗的确感觉到自己的知觉扩展，能够完美将范围内的一切形象化。「——很好。」绫斗随意跨出一步。然后边走边以单手挥舞《黑炉魔剑》砍向空中，只见被砍成两半的咒符出现，燃烧殆尽。绫斗以缓慢的步伐前进，同时一一斩落看不见的咒符。这些是尤莉丝刚才没烧干净的咒符，不过绫斗现在几乎能掌握这些理应看不见的咒符究竟在哪里，以及如何设置。「难道……你能看得见？」沈云露出惊愕的表情低声说。他不可能看得见，但他知道在哪里o「那么……！」沈云一口气丢出双手的咒符包围绫斗，合计十二张爆雷符形成包围网。可是绫斗的步伐依然不疾不徐，爆雷符理所当然引爆，同时其他咒符也随之连锁爆炸，只见绫斗以擦身的程度惊险躲过所有爆炸。爆炸的规模，以及躲过爆炸的路线，都在绫斗脑海里完美呈现。（——右后方吗？）沈华的攻击在绫斗引诱下，直接命中刚才自己设置在前方的咒符。「呀啊啊啊啊啊啊！」咒符毫不留情爆炸，沈华的身体被爆风炸飞。冲击力解除了她的星仙术，绫斗擦身而过，将现身的沈华身上的校徽斩落。「黎沈华，校徽破损。」「唔……！」校徽宣告沈华的败北。这下子沈云脸上也出现焦急的神色，连忙远远拉开距离，手中抓着咒符。「这的确是出乎意料的发展，但别以为只有你，我也有隐藏的杀招……！」说着，沈云张开双手，大量咒符有如雪崩般从袖子中涌出。咒符的数量多到制服根本塞不下，不过星仙术就是这样吧。所有涌出的咒符像龙卷风一样飞舞，在沈云的头上直接形成巨大球状。如果那些都是爆雷符的话，破坏力肯定非同小可。「这是以我手边所有咒符形成的爆雷球，好好品尝吧。」沈云说完，同时当场结起复杂的印记。只见爆雷球剧烈摇晃，有如分裂增殖般愈来愈多。一颗变成两颗，两颗变成四颗——最后形成八颗爆雷球，在舞台上空包围绫斗。「这当然是幻影，真正的只有一个……反正凭现在的你应该看得穿，要躲过也不是难事吧。」说完，沈云手臂一挥，巨大爆雷球开始落下。「——不过这样又如何呢？」察觉到这一点的绫斗，猛然抬起头来。沈云说的没错，绫斗早就看穿真的爆雷球与幻影。所以他才看得出来。（目标不是我……是尤莉丝吗！）没错，爆雷球瞄准的是在绫斗身后，跪倒在地上的尤莉丝。「唔……！」尤莉丝也察觉到沈云的意图，挣扎若想站起来，却又立刻跪了下去。爆雷球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尤莉丝没有分辨幻影的能力。而且已经濒临极限的尤莉丝，连闪躲都很困难。「怎样，《丛云》，你要怎么办？要弃她不顾吗？不，你不可能这么做的！」沈云一脸满足的笑容，高声向绫斗叫嚣，看来他十分确信绫斗会去救尤莉丝。这代表绫斗会冲向爆雷球，就算绫斗再强，卷入爆炸也承受不了。「绫斗！我没事！赶快先击败他——」「你先给我闭上嘴，《华焰魔女》。」沈云露出冰冷的视线，朝尤莉丝结印。「——！」闪电四溅，雷击扑向尤莉丝。不过。「——直到最后都不改本色呢，黎沈云。」挡在尤莉丝面前的绫斗，以《黑炉魔剑》弹开了雷击。「绫斗！」「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才对，《丛云》！现在谅你插翅也难飞啦！两人一起被炸飞吧！」爆雷球的确已经逼近绫斗的面前。「我根本没必要躲。」绫斗低声说，同时将星辰力注入《黑炉魔剑》的万应精晶内。这一瞬间，《黑炉魔剑》吸收绫斗的庞大星辰力后，刀身变得又长又大，黑色纹样兴奋地舞动。转眼间刀身已经超过十公尺。之前和绮凛击退类龙怪物时，曾经试过这招流星斗技。由于消耗星辰力过剧，导致封印时限缩短。原以为在比赛中无法使用，不过以现在的绫斗而言没有问题。「什么……！？」绫斗挥刀一砍，朝尤莉丝落下的爆雷球与其他幻影，立刻被俐落劈成两半。眼看冲击即将造成的大爆炸，也被绫斗的上段一斩，连同爆风一刀两断。「……怎、怎么可能……」《黑炉魔剑》掠过惊呆的沈云，在舞台上留下一道长而深的斩击痕迹。但是绫斗却放开《黑炉魔剑》，空手一口气缩短与沈云的间距。「——我开始有点生气了。」说着，绫斗用力握紧拳头。「咦……？」然后一拳狠狠揍在哑口无言的沈云脸上。「咕哇！」一拳被殴飞的沈云，就这样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所以想揍你一拳。」缕斗对倒卧在地上的沈云说完，轻轻呼了一口气。

第四卷 追忆斗破 第六章 第二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