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龙激圣霸第三章《霸军星君》与《疾风刃雷》

那一天，那一刻，晓彗真正徘徊在生死关头。实际上，要是再拖一天的话，晓彗短暂的人生就要在六岁时画下句点了。过去称作青弋江（安徽省南部）的河川遗址。一座静静伫立在江畔，早已彻底破败的在地都市残骸——当晓彗躺在马路上苟延残喘之际。「哦……小鬼，你具备相当不错的仙骨哪。」又饥又渴之下，染上一片黄色的晓彗视线中，突然探出头的人，是一名带著莫名亲切笑容的女性。朦胧意识中，唯有女性开朗的声音十分遥远，但却十分清晰。「怎么样，要跟老娘走吗？如此逸才，埋没在这种地方实在太可惜了。当然，如果你希望自己死在这里，老娘也不勉强……」晓彗试图回答，但别说发出声音，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乾裂的嘴唇仅微微颤动而已。「很好很好，只要心有念头即可。这样就足够了。」女性的声音始终平稳，而且超然。而晓彗的心中强烈想著。——想活下去。想到这里，一道少得可怜的泪水，从晓彗的眼中滑落。「很好，那你就从今天开始跟老娘走吧。」女性说著咧嘴一笑，不知从何处取出竹筒，将一小滴水滴进晓彗的口中。感受水滴的冰冷同时，晓彗的意识顿时中断。在统合企业财团控制的世界，必须随时维持一定数量的经济弱者。即使在M型化另一瑞的富人阶级，也不保证高枕无忧。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就会毫不留情滑落至地狱底层。连尚算富裕的晓彗一族，也因为鸡毛蒜皮的过失而滚落阶级金字塔，家族四分五裂。年幼的晓彗在人事不知之下由母亲带著，辗转沦落到贫民阶级居住的在地都市。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母亲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生活，留下晓彗轻易撒手人寰。晓彗愕然处理母亲的后事之后，漫无目的迷惘地走著，最后倒在路边。「…………！」醒过来后，晓彗发现自己在一间古色古香的草堂内。除了晓彗躺卧的床铺以外，小小的寝室只有一张漆黑色的小桌子。不过打扫得十分彻底，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从床铺起身，透过四方形的格子窗往外看。只见百花灿烂争妍，小鸟唱著神清气爽的歌，柔和的阳光让各种色彩更加鲜明。美丽景色真的让晓彗以为自己来到死后的极乐世界。「嗯，已经能动了吗？虽然灵药也有发挥力量，不过恢复力真强哪。」回头一看，之前的女性站在寝室的门口。长长黑发，身穿稳重服装的女性，看起来似乎年轻，却又不可思议地成熟，甚至更在成熟女性之上。「这里是……？」「老娘位于黄山的草堂。这里沉眠著几块巨大女娲石——以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万应精晶。以前这里还挺方便的，但自从移到峨嵋山之后就很少用了。」原本心想在深山幽谷居然有这种地方，但晓彗立刻拋开这种疑问。虽然晓彗年幼，但依靠本能领悟，眼前的女性已经超脱了世间常理。「老娘这个身体的名字叫汪小苑，你呢？」说著，小苑凑过身子，脸庞贴近晓彗的眼前。宛如将人吸进去的眼神，一瞬间夺取晓彗的内心。——不，应该说灵魂。「……我叫武晓彗。」连自己都一头雾水之下，嘴巴擅自回答。「很好，那就叫晓彗。你还记得自己今后要跟著老娘吧？」晓彗点头回答后，小苑也满足地点头，开心地眯起眼睛。「嗯嗯，那么先问问你会做什么事。」「做什么……」这个问题让晓彗一时之间陷入沉默。对于晓彗而言，即使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并非因为她是救命恩人，而是出于晓彗的意志，自己希望这么做。话虽如此，六岁小孩能做的事情毕竟极其有限。「——泡茶。」「嗯？」「我会泡茶。」拚命思索一番后，好不容易开口说出的，是这几个字。想起以前曾帮忙母亲学习泡茶，受到双亲褒奖泡得好喝。之后晓彗就经常主动泡茶。「呵呵呵！是吗是吗，那么等一下就拜托你啰。」小苑高声笑著，同时来回抚摸晓彗的头。「不过呢，晓彗，老娘希望你做的不只是这件事——而是要你变强。」「变强……？」「没错。你学过武术吗？」晓彗摇了摇头。虽然晓彗是《星脉世代》，但由于母亲讨厌斗争，因此没有接触武术的机会。「嗯，没关系，那老娘就从头教你吧。所以晓彗啊，你要变强。变强，变强，变强，总有一天要比老娘更强……满足老娘吧。这才是老娘的期盼。」小苑的眼神散发出孩童般的纯粹光辉。晓彗这时才头一次察觉到。现在，和自己一样宛如孩童的小苑，才是真正的小苑。「……是的，一定会。」晓彗笔直注视著小苑天真无邪的眼神，如此回答。「回答得好。根据卦象，不远的未来，那块土地上的祭典似乎会炒热气氛。无论如何，老娘都想近距离观赏。因此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呢，大概再过四、五年，老娘就必须转移到新的身体。在那之前，你也必须成长到一定实力才行。」虽然几乎不明白小苑这番话的意思，但一头雾水的晓彗还是点点头。总之不想让小苑失望。小苑对晓彗露出温柔的微笑，再度来回抚摸晓彗的头。「——那好，马上帮老娘泡杯茶来吧。」从这一天开始，晓彗便展开了修行。「你听好，晓彗。人世之理，最根本的基础就是争斗。人不可能逃离这项真理。因此你要修练武艺，武艺能为争斗带来意义。」锻炼身体打好基础，进一步一点一点累积技巧。一如之前的回答，晓彗确实没有武术经验。但可能受到天生才能之赐，就像海绵吸水一样记住小苑的指导。话虽如此，小苑的指导也并非易事。在毫无道路的山中狂奔，爬上断崖峭壁，与小苑过招时被一根指头打败。伤痕累累的身体浸在药汤中痛得咬牙强忍，就这样折磨晓彗到天亮。但晓彗对这些日子从未感到痛苦。不，连一瞬间也不曾。「你听好，晓彗，要以知识支持武艺，以智慧助长武术。」此外晓彗不只教导晓彗武术，更灌输各种知识。从算术到星辰运行、世俗习惯到世界各国与地区的语法，彷佛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小苑不知道的知识。而且小苑有时候会告诉晓彗，超脱世间常理等级的人物。「……难道还有像师父这样厉害的人？」「没错，但也不是随处可见吧。目前能和老娘并驾齐驱者，大概只剩一只手的数量啰。」在晓彗躺卧的床铺旁熬煮仙药，小苑怀念地笑著。夜晚中只有烛台的微弱火光照明，即使年幼的晓彗不停打瞌睡，依然倾听小苑温柔的声音。「最近一次碰过面的，是茧居在欧洲象牙塔里的死老头吧。不过也是半世纪前啰。」「他们几个太容易拋弃执著了，这不是很无聊吗？开心欢笑，生气时烦恼烦闷，悲伤时哭泣，这才叫活著哪——你也别忘记这一点。你的仙骨不仅是才能的证明，同时也是开拓这条道路的引导。」「是的……」这时候的晓彗已经半进入梦乡，只知道小苑露出苦笑而已。过了几年，晓彗终于能和小苑进行略具形式的对练。进步之快连小苑都另眼相看，刚开始学习的星仙术也能在短时间得心应手，让小苑难得发出感叹之声。「真是超乎老娘想像的逸才哪。」过招之后，盘腿坐在地上喝光晓彗泡的茶，小苑同时哈哈大笑。「……徒弟十分光荣。」晓彗的表情文风不动，平淡地回答。「嗯……可是愈来愈不可爱真是可惜哪。当时的可爱劲究竟哪去啦？」说著，小苑一把抱过晓彗，吓得晓彗红著脸颊，别过头去试图逃跑。「师、师父！请别戏弄人好吗……！」「呵呵呵，很好很好。什么啊，这不是还留著吗？」一时之间，小苑来回摸著露出不愿表情的晓彗，不久后放开手，一脸认真地说。「好啦，是时候让你一个人继续练功了。如同以前告诉过你的，老娘差不多该转移到新的身体上了。」「是！遵命……！」小苑严格吩咐再度后退几步的晓彗。「过了几年，老娘再度回到这里之前，你可得依照之前教你的，一个人持续修行啊。」「……遵命。」看到晓彗恭敬接过自己取出的卷轴后，小苑一脸满足，可是却带有一抹不安地点点头。之后过了六年。晓彗独自一人，默默地持续修行。依照小苑留下的指导磨练武技，锻炼星仙术，日复一日提升自己的实力。——心中牢记那一日小苑的话。没错，晓彗必须变强才行。要比现在更强，总有一天要超越小苑，这才是小苑的期望。不久，晓彗的身体长得远比当时的小苑更高。过去在马路上垂死的面貌丝毫不复见，身材变得十分魁梧。然后——正当晓彗在草堂内冥想时，门突然发出尖锐的声音开启。春天的阳光照耀阴暗的房间内，伫立著一个娇小的人影。晓彗丝毫不惊讶，立刻屈膝低头行礼。「——欢迎回来，师父。」「呵呵呵！一段时间不见，晓彗长得这么大了哪。」开怀大笑的声音，以及年幼的模样，与小苑判若两人。但是肯定不会错，绝不可能弄错。「好吧，虽然刚回来没多久，不过马上准备动身。咱们要去六花。」「遵命。」晓彗正要依照指示准备时，童女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手。「噢，对了，忘记说自己的名字。老娘名叫星露，范星露——今后继续指教啦，老娘的爱徒。」****「喝啊——！」晓彗以棍棒拨开劈下的《黑炉魔剑》，身体一仰躲过绮凛绕到右方的突刺。不过绮凛的刀尖画弧，再度瞄准晓彗的胸口。同时重整体势完毕的绫斗，以横一文字横扫《黑炉魔剑》。利用单手握住的棍棒挡下《黑炉魇剑》，晓彗以剩下的左手掌打让千雨切偏离。缠绕在棍棒上的符咒虽然一同喷火烧光，但晓彗丝毫不在意，靠臂力将绫斗推回去，并且使出脚刀扫向身体微微失去平衡的绮凛——只不过这几招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躲过。绫斗与绮凛为了重新判断间距而拉开距离，晓彗也再度握住棍棒。不愧是星导馆新旧排名第一，两人的武艺都十分高强。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晓彗只要有任何一点分心，校徽马上就会被刀斩落。但是——这绝对不可能发生。晓彗将一切奉献给自己的师父星露。晓彗的内心，拳头，星仙术，每一句话，举手投足，甚至这条命，都是为了星露存在。一切只为了报答星露，实现星露的愿望。因此绝不可能有半分松懈的破绽。「急急如律令，敕！」晓彗以单手结印的同时，绫斗与绮凛面前喷出一道业火障壁。绫斗毫不犹豫立刻以《黑炉魔剑》斩裂，但这一瞬间晓彗已经钻到绫斗的死角。星露对目前的自己不满意，原因晓彗心知肚明。还不知道星露是否享受自己的这场比赛。这是星露的判断，晓彗无从得知。正因如此，晓彗唯一能做的，就是始终全力以赴。「破！」「糟糕——」即使已经察觉晓彗的行动，但绫斗的反应比晓彗慢一步。虽然没有瞄准校徽攻击，肩口、胸口、腿部与绫斗的右半身却挨了三连击。「呜……！」绫斗顿时忍不住跪倒在地，晓彗这次则瞄准校徽攻击。先击败一人。如此确信的晓彗使出这一击，却被绮凛挡在绫斗面前的千雨切弹开。「你别想！」「…………」晓彗微微皱起眉头。自己并非疏于警戒绮凛的动作。而且刚才更判断，绮凛应该来不及防御。（是我判断错误吗……？不，可是……）绮凛的瞳眸笔直盯著晓彗瞧。感觉到有种奇妙的光辉，是自己多心了吗？无论如何，当晓彗提高警戒，后退半步的一剎那——「不好意思，大师兄！我会下手重一点，大师兄多加留意！」眩目闪光与轰鸣声笼罩整座舞台，同时雷击呼啸肆虐。****「够了喔！你下手还真是粗鲁啊，《雷戟千花》！」「哈哈哈哈哈！这点程度不算什么！」瑟希莉高声大笑，回应尤莉丝的怒吼。现在，雷击宛如翱翔在天空的龙，纵横无尽划破舞台上空。比赛开幕的同时，瑟希莉发动豪雨般的雷击也相当厉害。不过这次大量符咒同时发动，规模更胜先前。况且雷击并非垂直方向，而是与地面平行，宛如游泳般流窜地面，因此要躲避格外困难。攻击并非点状而是线条——幸好雷击的行动依然不一定，呈现随机轨迹。当然即使如此，还是必须随时保持一定注意。「唔！没关系，那我就彻底击败你！」尤莉丝大喊后，双手抵住地面，随即出现足以吞没整座舞台的巨大魔法阵。「绽放吧——隆炎结界华！」随后，无数高达十公尺的火炎柱，从地面四处不断喷发。火柱与瑟希莉使出的雷击相互冲突，在万应素干涉下接二连三爆炸。不过即使在爆炸当中，绫斗与绮凛已经再度和晓彗展开激烈的近身战。——然后。「破！」纱夜以阿克范德斯改的枪身，挡住钻过爆炎，瞬间缩短间距的虎峰踢出的一脚。「……呜！」忍耐沉重的冲击，同时纱夜拨开虎峰。但虎峰在空中一蹬，彷佛从墙壁移动到另一面墙壁般，在纱夜身边跳来跳去。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几乎捕捉不到他的身影。但虎峰依然必须躲避雷击与火炎，因此动作无论如何都会受限，否则纱夜早就输了。至少在近身战斗的间距下，纱夜远远不及虎峰。「即便如此……！」纱夜一边将星辰力洼入阿克范德斯改，等待乾坤一击的破绽。刚才几乎在近身状态下的一炮还是被躲开。除非时机配合得天衣无缝，否则要命中现在的虎峰十分困难。正当纱夜的意识短短一瞬间分割在思考上，虎峰立刻前所未有地大跨一步，切进纱夜怀中。「唔！」「我赢定了！」纱夜立刻挥下阿克范德斯改，但虎峰轻易以右手拨开，左肘击中纱夜的心窝。「咳啊……！」右手拳头进一步瞄准纱夜的校徽，但纱夜扭转身子，勉强躲过这一击。可是虎峰宛如早就料到这一招，朝纱夜的脚使出一记扫堂腿。纱夜以阿克范德斯改的枪身一顶地面，利用连续后空翻的技巧拉开距离。虎峰立刻缩短距离加以追击，但纱夜等的就是这一刻时机。「……这里！」将阿克范德斯改绕过背后换手，朝向以震脚往前一跨的虎峰扣下扳机。虽然几乎来不及瞄准，不过这种距离下不可能射偏。事实上，阿克范德斯改的枪口发射的光束奔流，准确地命中虎峰——然后贯穿。「什么……！？」当著纱夜的面，虎峰的身影居然像海市蜃楼般摇晃后消失。（幻术……！）察觉大事不妙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虽然借用那对双胞胎的力量并非本意……不过得罪了！」背后突然传来虎峰的声音，宛如被巨大岩石击中的惊人冲击，顿时在纱夜身体流窜，意识就此中断。「沙沙宫纱夜，意识消失！」机械声音宣告纱夜落败后，尤莉丝一脸苦涩地大吼。「纱夜……！可恶，没办法一直再和你硬拚力量了！」「哦，那你打算怎么办？」瑟希莉身边接连显现以雷击成形的柳叶刀，朝奔跑的尤莉丝袭击。每一击的威力都足以挖起一块舞台，但准度果然不怎么样，因此躲避并不费事。可是虎峰已经无人可挡，没有时间再保留余力。「当然，用力量辗过你为止！绽放吧——吞龙咬焰花！」新星旋剑画出魔法阵，其中出现一只火焰龙。「哦，那就来场龙争虎斗吧！」另一方面，瑟希莉也一口气撒出不知从何处取出的符咒，迅速结出复杂的印记。「急急如律令，敕！」下一瞬间，符咒伴随电光一同迸发，显现巨大的雷块。雷块宛如有生命般改变外型，看起来正好像瑟希莉刚才说的狰狞猛虎。「来，硬拚力量吧！」火焰龙与雷电虎，两者尺寸几乎不相上下——但是尤莉丝依旧表情险峻，重新启动掉落在地上的煌式远距引导武装并召回。「我说我要辗过你了！」六支煌式远距引导武装包围焰龙布置后，尤莉丝大声一喊。「——绽放吧！」这一瞬间，煌式远距引导武装弹开，焰龙一口气膨胀，大小足足有先前的三倍以上。「什么！？」转眼吞噬雷虎的焰龙，直接朝瑟希莉袭击。瑟希莉连忙掏出符咒，展开一道障壁保护自己——但焰龙张开大口，障壁咬碎的同时一并炸裂。尤莉丝也差一点被爆炎与爆风炸飞，但勉强以手护脸，采取前倾姿势熬过。刚才是以煌式远距引导武装为媒介，让万应素与星辰力的固有结合模式同步化。短时间让绝招威力大爆发，堪称尤莉丝的压箱宝。这是第二次在实战中使出这一招，而且还是头一次用在吞龙咬焰花这种大绝招，但似乎勉强能控制。爆风平息后，呈现陷坑状凹陷的中心，是呈现大字倒在地上的瑟希莉。「瑟希莉·王，校徽破损。」「哈哈……我彻底输啦！」出乎意料，瑟希莉很乾脆地认输投降，一脸苦笑。「可恶，早知道就不该拘泥于星仙术，就算互殴也要击败你才对！」瑟希莉的体术的确从四年前就是一等一，如果她真的近身战，尤莉丝肯定穷于应付。话虽如此，如果她采取近身战，则支援力道会减弱。由于这并非一对一决斗，因此瑟希莉肯定会贯彻后卫的责任。瑟希莉本人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还好输的是我，不是整支队伍啰。」「咦！」随后，尤莉丝纵身朝后方一跳，一记犀利的踢腿立刻击碎片刻前所在的地面。「《天苛武葬》吗！」尤莉丝确认尘土另一侧的虎峰身影，正准备举起新星旋剑，但刚才的大绝招剧烈消耗星辰力，导致脚步踉跄。（到这时候，昨天勉强使出绝招，产生后遗症吗……！）当然，虎峰不可能错过。下一瞬间，神速般的上段踢漂亮削过尤莉丝的校徽。「尤莉丝=爱雷克希亚·冯·里斯妃特，校徽破损。」「绫斗学长，我没事！快到克劳蒂雅学姊那边去！」听到宣布尤莉丝落败的机器声音后，绮凛一边以千雨切拨开晓彗的棍棒，同时朝绫斗一喊。「呃，可是……」尤莉丝与纱夜双双落败之下，可以自由行动的虎峰肯定会攻击队长克劳蒂雅。就算凭藉《潘=朵拉》的力量，在三对一之下也毫无胜算。虽然很想现在支援克劳蒂雅，但也不能让绮凛独自面对晓彗。毕竟两人联手都还遭到他的压制。「没有问题——我稍微能看见了。」「咦……？」「请学长相信我！不要紧的！」「……我知道了。」现在没时间一问一答。更何况绮凛既然如此坚定，没有理由不相信她。绫斗一切换意识，随即调整呼吸奔向克劳蒂雅身边。「绫斗！」察觉到绫斗前来的克劳蒂雅，脸上浮现放心的表情。毕竟刚才她一直独自对付双胞胎，这也难怪。但是她的身后模糊晃动，突然出现虎峰的身影。「克劳蒂雅，蹲下！」早在绫斗喊出来之前，克劳蒂雅就往前翻滚跳开。可能利用了《潘=朵拉》的能力吧。即使右脚流窜的沉钝痛楚让绫斗皱眉，但还是纵身一跃跳向克劳蒂雅，以双手劈下《黑炉魔剑》。「喝啊——————！」「疾！」惊讶的是，虎峰以踢腿挡住这一击——正确地说，是以踢出的右脚脚底挡住。脚底发出的橘色光芒，让绫斗再度想起，这双钢靴是纯星煌式武装。「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穿上这件武装的！」说著，虎峰将《黑炉魔剑》踢向一旁，身子扭转的同时飞舞，朝绫斗使出连环踢。绫斗屈身躲过攻击后，虎峰直接一蹬空中拉近距离。宛如接力般接替虎峰的，是手持符咒夹攻的双胞胎。绫斗却毫不在意，向克劳蒂雅大喊。「克劳蒂雅，他往你那边去了！」样如融化般，消失在半空中。「真是的……你那什么『识』之境地，」「实在很麻烦呢……」晚了片刻在沈云身旁现身的沈华，也恨恨地咒了一声。绫斗并未回应两人，而是将星辰力注入《黑炉魔剑》，以流星斗技横扫四周。黑色轨迹驰骋过后，好几张沈华刚才布下的符咒著火掉落。「哎呀呀，我的绫斗真是可靠呢。」赶来的克劳蒂雅与绫斗背靠著背，同时开心地笑著。「似乎还剩下其他符咒，小心一点。」「啧！真可恨……！」沈华怒目一扬瞪向绫斗，但现在可没时间理会他。因为虎峰已经在半空中一蹬袭击而来。「破！」绫斗以《黑炉魔剑》的剑身，挡住虎峰的脚跟落并回击。虽然快得让绫斗只能勉强反应，但对方似乎警戒《黑炉魔剑》，以踢腿绝招为攻击主体。如此某种程度上可以洞悉。「喝啊！」「喷！」躲过著地的虎峰使出的上段踢，绫斗右手持《黑炉魔剑》朝胸口撞过去。虎峰在毫厘之差躲过这一击，并且切入绫斗怀中后，顺势使出一记肘击。绫斗则以未持剑的左手抓住虎峰的手腕，借力使力将虎峰拋向背后。——但虎峰在空中一蹬站稳脚步，以空中为踏脚处反抓绫斗手臂，朝绫斗使出一记反摔。「唔……！」空手搏击果然是虎峰更胜一筹。更何况现在的绫斗无法发挥全力，刚才晓彗击中的右盾依然相当疼痛。但还是在被击落地面前勉强恢复姿势，著地，接著立刻以《黑炉魔剑》迎击虎峰使出的空中飞踢。飞越绫斗的虎峰一降落地面，立刻使出神速般的回旋踢。绫斗也在转身之际以《黑炉魔剑》一文字横扫，迎击——进一少挡住虎峰连续踢出的上段下段踢腿，以斩击对抗。纯星煌式武装彼此交锋时特有的鲜艳火花四溅，同时使出浑身解数硬拚，然后双方利用冲击拉开距离。「真不愧是《丛云》……！虽然是敌人，但武艺的确让人佩服！」即使大喘著气，虎峰依然露出爽朗的笑容赞赏。「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啊……！」绫斗也同样面露笑容回应，但同时感到一股打从心底涌现的冲动感觉。之前在顶上竞技场，面对亚涅斯特与席尔薇雅的力量时，同样感到激动昂扬。（可是现在……以队伍胜利为最优先。）产生自觉的绫斗压抑这股冲动，随即与虎峰互瞪，同时拖著步伐逐渐缩短距离。自己也感受到虎峰将星辰力集中在脚部。他可能打算以爆发般的加速度，一口气切入自己怀中分出胜负吧。就在空气剑拔弩张，紧张感即将达到最高峰的时刻。「——校徽破损。」清澈的机械声音在舞台响起。****「……我知道了。」视线一角盯著点头同意后，奔向克劳蒂雅身边的绫斗身影，同时绮凛的千雨切依然维持正眼的姿势，与晓彗对峙。另一边的晓彗则略微下腰，水平手持棍棒，并且略为讶异地皱起眉头。「为什么？」「为什么……？是指让绫斗学长离开吗？」这场比赛中，这还是晓彗头一次主动开口，因此绮凛一脸惊讶的同时谨慎回答。当然，集中力丝毫没有中断。「凭你一人不是我的对手。」绮凛非常清楚，这句话没有丝毫大意，而是纯粹告知客观事实。「或许吧。可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绮凛如此大喊后，纵身往前一跃攻击上段。晓彗以棍棒弹开这一击的同时左手结印，瞬间产生将绮凛刮跑的暴风。「唔……！」——就是这样。原本刀藤流的奥义『连鹤』是从这一击接续下一招剑技，但对晓彗完全无效。单纯因为晓彗的动作比绮凛快，而且攻击手段比绮凛多。这样根本无法破解对手的防御。「破！」瞄准利用风势纵身往后大跳的绮凛，晓彗迅速上前追击。突破空气的猛烈刺击瞄准绮凛胸口的校徽，但绮凛以毫厘之差钻过，潜入晓彗怀中。顾不得脸颊划伤，鲜血飞溅。晓彗的棍棒犀利又沉重。加果不躲开而硬接的话，一不小心千雨切可能会折断。「疾！」但是对付长柄武器的惯用战术，对身为拳士的晓彗几乎无效。彷佛早就等待绮凛送上门，晓彗左手拳头出招。灌注强大星辰力的一击，如果绮凛硬接的话，可得抱持断一两根骨头的觉悟。绮凛身子一转，再度以一发之间躲过这一招。擦过左肩的掌打连同制服削掉一小块肉，但不造成影响。「喝啊————————!」伴随裂帛气势挥舞的千雨切，刀尖逼近晓彗胸前校徽几公分之处——但这时晓彗与绮凛早已同样扭转身体。千雨切落空后，晓彗进一步以里拳的要领，脱手的棍把砸向绮凛头部。但绮凛连这一招都在千钧一发躲过。在照明之下，几根雪白发光的银发在空中飞舞，仅止于此。「呼……呼……」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不过集中力却增加。还撑得下去。「……为什么？」结束一连串攻防后，再度拉开距离的晓彗问出与刚才同样的问题，而且疑问愈发浓厚。「为什么你能熬过刚才的攻击？不久前的你应该不可能办得到。」「因为不久前的我，并非现在的我。」以下段手持千雨切的绮凛，斩钉截铁地回答。实际上，绮凛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躲得掉。只不过——看得比之前更加清楚。藉由流动至身体所有角落的星辰力，可以看清晓彗的动作。刚才对绫斗说的那句话绝非胡讹。绮凛原本就对星辰力流动极为敏感。虽然只要是《星脉世代》，任何人都能掌握他人的星辰力动态，但绮凛的眼睛却能洞悉更加细微——更加深层的部分。年纪轻轻就能对『连鹤』运用自如，眼力也是一大原因。而且实际上，过去也曾有透过星辰力，完全掌握对手行动的经验。但当时仅短短一瞬间，从未像现在这样愈来惫强烈。「天上圣母之鬼，是吗……」晓彗独自嘴里嘀咕。绮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取而代之，绮凛也笔直注视晓彗，同时开口。「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什么问题。」「你……并不打算赢得胜利吧？」这句话似乎让晓彗措手不及，睁大了眼睛。没错，从一开始与晓彗对峙时，一直萦绕心头的违和感。就是压倒性的无私。「……你答对了。对我而言，胜利只不过是与他人竞争，发挥自己力量最大极限的结果附属品。」「换句话说你不拘泥于求胜？」「这样有任何不好吗？」晓彗平淡回答问题。绮凛在懊悔中一度紧晈嘴唇，随后缓缓摇了摇头。「不，身为习武之人，反而你才是最正确的……理想之形吧。不拘泥于求胜心，纯粹为了提升自己，我觉得很了不起。」说到这里，绮凛暂时调整呼吸后，瞪向晓彗。「可是还不成熟的我，无法这么豁达……我想赢得胜利！」「那你究竟为何要赢得胜利？为了自己吗？还是为了伙伴？或是为了在《星武祭》当中脱颖而出，实现愿望？」即使这么说，依然能感受到晓彗提高星辰力。可能准备分出胜负了吧。绮凛也同样提升星辰力，并且回答。「以上皆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世界——我想获胜！」就在绮凛如此大喊的同时，两人同时行动。晓彗的棍棒发出风吼声，划破风势逼近绮凛。不过绮凛的眼睛，早已完全掌握晓彗的动作。当然即便如此，绮凛的动作也不可能比晓彗快，武技也不可能凌驾晓彗。绮凛目前赢过晓彗的，只有一点……就是眼力。以最小限度的步伐躲过扫向腿部的棍棒攻击，靠鼻尖洞悉宛如升龙般朝上踢的脚尖。再以千雨切拨开当头砸下的棍棒，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冷不防的掌打。宛如无穷无尽，凌厉的连续攻击。绮凛连尝试反击一刀都办不到。在极限攻势之下，绮凛的眼力一点一点增加深度。「急急如律令，敕！」晓彗开口一念．雷击顿时伴随眩目闪光迸裂。绮凛立刻遮住眼睛，但却造成反应慢半拍，左臂流窜烧灼的疼痛。无法完全躲开棍棒的一击，手臂可能折断了。但是手臂折断也无妨，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绮凛微眯著眼睛，挥动一只右手重新握好的千雨切，劈向晓彗的校徽。照理说这一击应该命中，但剑尖却空虚地毫无手感穿了过去。晓彗的身影居然摇晃消失。（幻影……！？）而且足以瞒过绮凛现在的眼力。仔细一想，连双胞胎都办得到，晓彗没理由不行。绮凛暗咒自己的糊涂。「结束了……！」没错过这一好机会，晓彗以棍棒横扫。视野角落感应到攻势，绮凛千钧一发躲避，身体却失去平衡跪倒在地。晓彗的棍棒改变轨迹，棍梢直扑绮凛胸前的校徽。可是绮凛的眼睛早已掌握行动。紫电在绮凛的眼中迸发，可以感受到急速消耗大量星辰力。以单手与肩膀支撑千雨切，挡住晓彗这一击。千雨切发出铃声般清澈的声音碎裂，但绮凛并不畏怯，脚步使力冲向晓彗怀中。——只要刀还剩下一寸刀身，就足够了。武晓彗很强。毕竟到目前为止仅砍过他一刀，实力差距非常明显，对手更不会大意或疏匆。但绮凛依然没有停下脚步。驱使绮凛行动的，是对胜利的执著。非常肤浅，而且不像样的坚持。绮凛亲眼见到绫斗，见到纱夜，见到尤莉丝，以及克劳蒂雅累积至今的事物，也心知肚明。这些在绮凛的世界中也确实存在，并且化为绮凛现在的力量。一道火墙挡在绮凛面前，试图阻止绮凛前进。但绮凛的眼睛连这一招都早已看穿。这是晓彗刚才对绫斗用过的法术，印记的形状，以及口中念咒的动作，绮凛早已了然于胸。抢在火墙出现前，绮凛就绕到晓彗右手边，瞄准胸口的校徽。晓彗的眼神这时才首次清楚出现惊慌的神色。但晓彗的动作依然没有丝毫犹豫。只见晓彗棍棒脱手，以最小限度的动作一拳挥向绮凛。而且拳头上还握著一张符咒。「——爆！」巨大爆炸将半座舞台炸飞，爆炎与爆风肆虐。虽然攻击毫不留情，但这种规模连自己都有可能遭受波及。换句话说，爆炸应该具备完全定向性。正因如此。「！？」绮凛早在爆炸前片刻绕到晓彗背后。超越极限的勉强动作让脚部剧痛，但只要再撑一下就好。「噢噢噢噢噢噢噢————！」晓彗发出吼声，迎战绮凛。使出至今最快速的拳头——但绮凛打从心底佩服的同时躲过这一拳，以千雨切仅存的刀身击向晓彗的校徽。

第十卷 龙激圣霸 第三章 《霸军星君》与《疾风刃雷》

第十卷龙激圣霸第三章《霸军星君》与《疾风刃雷》